“我说,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把这无聊的庄名换下来。”楚荞走近园中,一处花阴下正无比享受的金发男子。

相思?锦!

他相思个鬼啊?!

有他这么醉生梦死享受着的相思吗?!

商容懒懒地睁开狐狸眼,瞅着花树下清秀可人的少年,微一抬手,让身边的侍从都一一退下。

“这名字怎么了,你不觉得很文雅很忧伤吗?”

楚荞无语望天,深吸了口气忍下要揍人的冲动,问道,“找我来什么事?”

“我是想告诉你,诸葛世家的人也在暗在找你了,要不要我告诉你诸葛无尘在哪里?”商容笑眯眯地问道。

“不用。”楚荞在树下,席地而座。

“你当初离开不就是想和他私奔吗?这会又怎么了,莫不是…”他说着一脸惊恐地捂住心口,惊叹道,“莫不是你看上我了?”

“抱歉,我对你一丝丝一丝丝的兴趣都没有。”楚荞冷声打断某人的自恋幻想。

“那要不,今晚给你送两个过去给你暖床?”紫衣慵懒的男人挪到她身侧,坏笑着说道,“女人也是有需求的,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楚荞眯起眸子,真的很想一扇子敲破他的脑袋。

“难不成你想我亲自去?”他凑近,笑意妖娆,“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价钱要贵上一点。”

“你说说我不过在上京几个月,庄内的生意帐目让你搞得一团糟,我一回来就收拾烂摊子,明明出力的是我,最后拿钱最多的永远是你,我觉得咱们有必要重新定一下,咱们的分成。”楚荞笑容可掬地说道。

“哎,别这么无情嘛,谈钱伤感情。”商容笑容谄媚地给她倒茶。

楚荞接过抿了一口,冷声道,“别给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

商容笑眯眯地又是给捶背,又是给捏肩,“就算不看在咱们这些年交情的份上,也看在我帮了你几次的份上,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现在还在宸亲王府里呢?”

“我每次都有付钱。”楚荞淡声提醒道。

“别这么翻脸无情,否则,我就把你在江南的消息告诉某些人,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知道,比如上京城的某人,比如苍月诸葛家的某人…”商容笑着威胁道。

“奸商!”楚荞恨恨道。

“哎呀,彼此彼此。”商容毫不客气地夸赞道,“宸亲王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左贤王那里,你就趁机脱身跑了,你比我还奸诈。”

楚荞默然淡笑,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宸亲王府的人还在四下搜捕她和商容,但现在的她已经重新做回神兵山庄的三当家,而这个身份外人要想查到,简直比登天还难。

商容与燕祈然已经交手多次,所有人都看到她是被紫衣金发的男人劫走,他要查商容,那可就有得查了,就连他们相识多年,她也摸不准他的底细。

“最近耗子有没有找你?”商容睨了她一眼,问道。

楚荞秀眉微扬,哼道,“你都找不到它,我怎么知道?”

“这死耗子,最好永远躲在它的耗子洞,否则…”钱疯子阴恻恻地咬牙道。

楚荞垂眸抿唇思量,白二爷应该是跟着诸葛无尘去了苍月,但愿这家伙别把她给出卖了,它一听到是紫衣金发的男人掳走她,肯定就会知道她是和商容回了神兵山庄,若是奴颜婢膝,卖友求荣告诉诸葛无尘神兵山庄的事,那她可就没法安生了。

“钱疯子,如果耗子找到了它师傅,你会不会下杀手…”楚荞试探着问道,这个人若是要杀白止神王转世,必也是诸葛无尘的敌人,亦是凤宁澜的敌人,亦是…她的敌人。

“会。”商容一向玩世不恭的面上现出狠厉之色,兵锋般慑人,咬牙切齿道,“不止要杀了他,还要他比她更痛苦千百倍的死。”

楚荞被他那冷厉骇人的神情惊得一身冷汗,心中却也忍不住担忧起来,若真如白二爷所说,诸葛无尘是白止神王转世,这个秘密无论怎么掩藏,总有一天也会被商容所察觉。

“不过,我不会去杀一个无反抗能力的转世凡人,我会等到他回归神域之时,再打败这个他们号称穹苍第一人的混账,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楚荞又暗松了口气,随即上下瞥了眼他,道,“听耗子说,它师傅很强的,就凭你,天天这么…嗯…”她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如花的男宠,笑道,“采阳补阳?”

商容狠狠瞪着她,“你说什么?”

“是不是你喜欢的不是你未婚妻,而是看上了白止神王,奈何人家不断袖,看不上去,于是你就因爱生恨…”楚荞笑调侃,毕竟钱疯子这种“特殊”的爱好,很容易让人乱想的。

“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商容冷着脸道。

楚荞摸了摸脖子,看他一脸认真的神情,不再玩笑他,问道,“上京那边,怎么样,没出什么乱子吧?”

“你问的谁?宁王?还是…你前夫燕祈然?”商容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哼道。

楚荞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三个月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你可真是无情,亏得你前夫还一直念念不忘地找你,你连问都懒得问一句。”商容道。

楚荞低眉掩去眼底变幻的神色,只是问道,“宁王府和缇贵妃,没出什么事吧!”

商容望了她许久,方才开口答道,“缇贵妃圣宠正隆,宁王吃的好睡得好,没什么要你操心的,不过你竟然想把神兵山庄的压箱底给他们,这事,我可不同意。”

“那是我的东西,你半根手指头都没动,凭什么不同意?”楚荞冷哼道,神兵山庄耗时多年,终于制出了第一批火枪,她已经暗中投入训练。

宁王府和萦萦将来要从上京脱身,不可能有大军前去迎新,这支当世绝无仅有的火枪队,是她要留给他们的护身符,以便助他们脱险。

“我是神兵山庄的老大,你要拿东西白送,我就是不同意。”商容义正词严,毫不退让。

“切。”楚荞白了他一眼,哼道,“不就是要银子,开个价。”

她这些年的家底,大半全进了这死断袖的口袋,想着就恨得咬牙。

钱疯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荞荞,我就喜欢你的爽快。”

楚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花,准备离去。

“江南不能再待了,你前夫再不久就要回来了,不想碰到他,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去。”商容在背后提醒道。

楚荞背影一震,举步朝着山庄外而去,“知道了,收完这里的生意就走,你自己搬家和你的男宠们。”

神兵山庄虽然主要贩卖弓枪剑戟军械,但同时也经营酒楼,茶庄,绸缎装,航运等各行各业,所以这些年来,神兵山庄俨然可以说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出了相思山庄,她径自入城,到名下的各家店铺将生意暗中转让,准备在燕祈然回江南之前,脱身离开。

次日,她刚从茶楼与江南各个管事交待好事情,准备回庄内催促商容尽快起程搬家,谁知刚一出门,便撞上等候已久的青衫如画的男子。

左贤王,诸葛无尘。

PS:最近可能更新不是很早,或者不是太稳定,亲们见谅。

最近晴子家里变故实在太多,小姨夫过世才不久,回家没几天医院又说姥爷的胃癌撑不过多久,家里又要赶着尽快把妹妹的婚事办了,了老人心愿,实在心力交瘁,更新我尽量。

此生不复相见

他就那么站在人来人往的茶楼门口,眉眼温柔如融雪的春风,面容有着令人心疼的削瘦与憔悴,目光落在正走出茶楼的清秀少年。楚荞微一顿步,却又瞬间将眼底所有的情绪收敛得一丝不露,如同一个路人走上前去,与他错身而过。

“阿荞。”

身后的人出声,声音温柔又无奈。

楚荞一震,愣愣地站在他的背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热闹繁华的街头,人声鼎沸,两人背对而立,沉默无言。

只是,她此刻的面容已经不是楚荞,为何,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诸葛无尘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到她在江南,唯一的可能,就是白二爷卖友求荣,出卖了她窀。

许久,诸葛无尘转过身来,道,“小白告诉我,来江南可能会找到你,果然。”

楚荞被识破,也懒得再狡辩,左右望了望道,“换个地方说话。”

“好。”诸葛无尘点了点头,跟着她一道进了茶楼。

静谧雅致的雅阁,茶香弥漫。

楚荞摒退了楼中的伙计,自行斟了茶,出声道,“耗子,你可以出来了。”

白二爷慢吞吞地,心虚地从诸葛无尘的袖中出来,爬上桌,果断认错,“荞荞,爷错了,爷不该出卖你。”

可是,它实在不忍着他那样发了疯一样的四处找她,一时便说了实话。

楚荞望了它许久,抬眸望了望诸葛无尘,道,“这个时候,你不是该与晏姑娘成婚了吗?”

“阿荞,你知道,我想娶的人,从来不是她。”诸葛无尘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眉眼清秀的男装女子。

他一直以为那样孤苦无依的少女一直是需要他的庇护的,却没想到这些年,她早已拥有了足够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竟然就在燕祈然的眼皮底下脱身。

若不是白二爷坦言相告,他想,不止燕祈然找不到她,就连他也没这个幸运,此刻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知道,当他得知他已经从宸亲王府离开,是多么的狂喜。

他一直想着,第二天会在苍月的某一处地方,重新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那却终究只是他的一腔空想。

她走了,彻彻底底地消息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留一丝痕迹,任凭他和宸亲王府将外面翻得天翻地覆,她却就藏在燕祈然的家门口,平静安然地生活着。

楚荞心弦一颤,垂下眼睫,盯着自己杯中舒展起伏的茶叶,这句话,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

“就算不去苍月找我,你也该给我一个消息,一封信,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你过得好不好?”诸葛无尘望着她,无奈地责备道。

十年之前的离别,他们各自在红尘挣扎求生,历练生死磨难才重新相遇,她却那样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她可知道,这三个月来他是多么害怕,害怕这一别又是多年的遥远分离,远得让他连再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

楚荞低垂着眼帘,眼眶泛起微微的酸涩:“…对不起。”

她比谁都要理解那份心境,那份苦苦期盼的心境,她曾有十年就在那种期盼中,等待中度过,可是命运弄人,曾经说好要一生相守的他们,却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白二爷望着两人慨然长叹,十年生死两茫茫,说的,便是这样的他们吧!

他一直不希望楚荞再与这个人在一起,可是当看到他那样决绝地取消与晏子乔的婚礼,看到他因着一句禀报说西域出现了有身形像她的人,他不眠不休奔赴西域,看到他夜夜梦回都叫她的名字,也忆起这十年来那个女子对于这个人的一腔执着,它终究心生不忍,冒着被商容灭口的危险,将他带到了这里。

两人相顾沉默,诸葛无尘走到她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温声道,“阿荞,跟我去苍月。”

“我…”她痛苦地别开头,不敢去看他此刻满怀希冀的眼睛。

“十年一别,我们已经错失彼此太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分别。”诸葛无尘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小白说,你在西域一直在等着我,为什么现在,我终于回来,你却不肯跟我走?”

楚荞敛目,深深吸了口气,坦然言道,“你该知道,很多东西都改变了,我嫁过人,我有过一个三个月的孩子,我…”

这样的她,还怎么再回到他的身边。

诸葛无尘闻言低头自嘲一笑,直言道,“作为一个男人,没有谁在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曾属于他人,会不妨忌,不心痛,不介意,可是那一切的痛,都抵不过失去你所带来的痛…”

上京之时,看着她站在燕祈然的身边,每每半夜梦醒,想到他正躺那个男人怀中,他早已经妒忌心痛得,几欲疯狂。

楚荞沉默地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转过身去,藏起那张已经泪流满面的面容。

明明这就是她期待多年的他,她亦曾因他欣喜,温暖,幸福;亦曾为他难过,心痛,甚至绝望,可是当他现在又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当这份期待已经久的幸福唾手可得…

她却退缩了,再没有了那个当初一心想要嫁给他的勇气和决心。

她害怕现在的诸葛无尘,已经不仅仅是当初那个凤宁澜;她害怕他们的美好回忆终有一日会敌不过那个女子在他身边十年的相伴;她害怕这份自己曾深深期盼的幸福,会因着他们之间的种种变化,最终会中途夭折…

诸葛无尘僵硬的站在她的背后,手依旧保持着那个握着她的动作,手心的温度寸寸冰凉,最后“嘣”地一声倒了下去。

楚荞转身一见,瞬间慌了神色,扶他起来,“你怎么了?”

诸葛无尘疲惫无力地摆了摆手,坐在桌上的白二爷出声说道,“一个已经苦苦找了你三个月,听说你在江南,一路跑死了八匹马的人找到这里,你以为他的精神有多好?”

楚荞皱了皱眉,问道,“还能走吗?”

白二爷一听顿时炸毛,“爷不要去相思山庄,爷不要见到钱疯子!”

楚荞望了它一眼,确实又怕钱疯子知道白二爷来了江南,跑来灭口,于是道,“先去茶楼后园。”

她招府茶楼掌柜过来帮忙将人扶去茶楼后园安顿下来,吩咐做了些清淡的膳食送过来,陪着诸葛无尘用了膳,将他扶到榻上,道,“你先休息吧!”

诸葛无尘却强自打起精神,笑了笑,“不用,没什么大不了。”

“十来天没合眼,没什么大不了,你真好厉害。”白二爷在一旁哼道。

楚荞看了看男子憔悴瘦削的面宠,一时心有中酸涩莫名,淡笑道,“你休息吧,我不走,就在这里等着。”

诸葛无尘认真的望了望她,还是在榻上躺下,却在闭上眼的前一刻,悄然握住了她的手,紧紧攥着怎么也不松手,似是害怕她又一次的离去。

楚荞无奈,只得在榻边一直守着。

然而,这一幕,却蓦然让她想起了那个雨夜的山谷,以及那个远在上京的某个人。

一种劳顿的白二爷也爬上榻,诸葛无尘的枕头边抱着一角薄被,叹道,“这一个是这般模样,上京那一个,估计比他好不到哪去?”

楚荞别开眼,沉默着不说话。

白二爷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在我们回到苍月的那一天,燕祈然以为是师傅派人掳走了你,亲自追到了苍月诸葛家,最后空手而回,不过他好似也快回江南了…”

白二爷说着说着,便疲惫地进入了梦乡。

楚荞敛目,那人清隽若天人的容颜浮现眼前,她轻轻摇了摇头,将那些杂乱的思绪统统丢开。

燕祈然,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去。

她不想再去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事,只想就这样平静安然地生活下去,让所有因错误开始的一切回归正确的轨道…

从此,她寻她的的幸福,他找他的所爱。

只愿,此生不复相见。

相信他,就是一生的幸福

上京,宸亲王府。

整个王府都笼罩着冷冽的沉寂中,单喜扶着燕皇到了宸楼之前,上前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开口禀道,“王爷,陛下听闻你旧疾复发,过来探望。”

半晌,屋内之人未有一丝回应。

燕皇沉着眉,径自推门而入,进到内室方才看到一身雪衣的男子敛目靠榻上,如玉的面容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

“朕听泷一回报说,那个紫衣金发的男人曾有两次与你交手,且这两次都与楚荞有关,想想也该知道,她不是被人掳走,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演这样一出戏,从王府脱身。”燕皇扶着桌子坐下,沉声说道“任你给她万千宠爱,恐怕,她一分也没放在心上。濡”

他自己儿子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而那个紫衣金发的人竟可以两次都伤了他,又该高深到什么地步?

楚荞竟与这样的人物有牵连,他一直以为这个女子只是韬光养晦,但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低估了她。

燕祈然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靠在榻上,不动,不说话平。

“那样无情无义的女人,你何必找她。”燕皇沉声道。

宸亲王妃失踪第二天,他竟亲自追着诸葛无尘的使团,一路到了苍月寻人,又无功而返回到上京,多年未平息的旧疾也因着那连日的奔波而复发。

“陛下探望完了,请回。”燕祈然眼也未抬,冷声下起了逐客令。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敢这么对他呼来喝去。

燕皇没有恼怒责怪,只是无奈叹道,“上京这是非之地,若不是愿多留,就早些回江南养病,再不然,去你师傅那里也好,有他照应着,你旧疾也能早日好了。”

燕祈然没有说话,低垂着眼帘,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卷半开的书,那是楚荞离开那天中午还未看完这卷书,书页始终翻着她临走之际翻着的那一页。

“朕会替你找人,你安心养病便是。”燕皇心疼地望着儿子,全无平日在朝堂之上的冷厉威严,只是深深的无奈。

单喜上前扶着他起身,出了宸楼,方才道,“陛下真要将王妃找回来吗?”

“祈然待她何等荣宠,她这般忘恩负义,朕都恨不得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燕皇面上杀气暗生,却又无奈叹道,“可祈然这般放不下她,朕若伤了她,他啊,还不知要将朕恨到什么地步。”

“王妃既是打定了主意要走,只怕不容易寻到。”单喜出卖道。

燕皇回头望了望一片死寂的宸楼,叹息着朝王府外而去,“那么大一个活人,朕就不信找不到她,回宫吩咐金蛇卫暗中撤查这些年她在西域的行踪,派人多注意些诸葛家那边,左贤王离开大燕不到十天,她就脱身,不会不与那个人毫无关联。”

“是,奴才回去便布署人。”单喜扶着他出了宸亲王府的大门,御辇已经候在门口处。

燕皇凝眉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你不是说祈然这些年在找一个女子,楚荞也说自己是因为跟那女子几分相似,祈然才娶了她。”

“倒是有这么回事。”单喜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只是奴才觉得,王爷对王妃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心思。”

如果只是因为她与那人的几分相似,他何至于这般生气,何至于千里追去苍月寻人,这般的用心怎么会只是对一个相像之人的心思。

燕皇闻言眉头紧拧,思量了许久道,“不管是什么,把他要找的人,尽快找出来。”

“陛下,你…”单喜说着,连忙低下声音,“你是要把那个女子送到王爷身边?”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他身边,想来也好过楚荞那样心思深沉的女子。”燕皇冷冷说罢,拂袖转身上了御辇,道,“回宫!”

楚荞确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她若心在祈然身上,可以在旁辅助于宸亲王府,那他自然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