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样的话,我还是觉着你们别扭好些。”

“哦,那这样的话你别急了。明儿我就让礼部安排选妃的事情,这些时候我正闲着的。焱儿在宫里闷着了,正好带着他在外面走走。”

龙瑄蕤气得咬牙:“小姑子,你别使坏。我去和你哥说,让他来找你。”

“行了,我不管这档子事儿就行了。”乐晖盈笑起来:“皇上即使找上我我也会力辞的。这种事若是旁人来管,你们两个可就要小心了。”

龙瑄蕤安了心:“我听说那个慧妃小产了,就这么放过她了。为难你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放过她。”

“都想着是我?!”乐晖盈笑笑:“看来我要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素日太过分了,才让这么些人都会以为是我做的。一个粗劣的绣花

荷包就因为有着九凤朝阳便成了我的罪证,能够让人一眼看出出处的东西我会到处扔么?这种事用手指头都能想出来的,做了岂不是侮辱这皇后的位子。”

“小姑子,就冲你这句话。有什么事儿,我都替你扛了。”龙瑄蕤大笑:“我皇兄没那么糊徐,他清楚得很。”

乐晖盈摇头:“众口铄金,我可不敢说这话。”

龙瑄蕤看见赵玉匆匆过来:“我走了,只怕我皇兄要看见我在你这儿又要不痛快了。一个皇帝,心眼就只有针眼那么大。你说,我要是

跟你有什么别说是他就是你哥也不答应是不是?”

乐晖盈笑笑:“他没有你明白,所以你活得比他自在。”

“也就是为着他不自在,你才肯让自己不自在。”龙瑄蕤赞赏地笑笑,转身走了。

乐晖盈却笑不出来,安王能够看出来的事情他居然看不出来。这算不算自己命中的劫数?

“奴婢参见娘娘。”赵玉看安王离开后,方才进来。

“皇上来了?”乐晖盈坐回圈椅,缓缓问道。

“万岁爷让奴婢来传话,请娘娘去东暖阁。”赵玉笑道:“说是藩臣进贡的贡品,请娘娘去挑选欢喜的几样。”

乐晖盈点头:“等太子醒了,就过去。”

第三章贬居冷宫11上

皇帝翻看新送来的奏本刚瞟了一眼就气得把所有的东西尽数扔到地上,手边的茶盏顷刻间被摔得粉碎。

“万岁爷!”赵希赵玉和清雪三个人扑通跪在地上:“万岁爷息怒!”

“去把乐文翰给朕找来。”第一次不再称呼为太傅,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他的名讳。

赵希吓得脸色苍白,这可不是好兆头。皇帝要是真和太傅闹翻,只怕皇后那边又要出事。虽说皇后不过问政事,涉及生父却由不得她

不问。一旦问起来,帝后之间刚刚缓和的关系势必再次出事。这可不比两个人闹别扭,过些时候也就好了。这可是好不了的事情,慧妃的

事情还没有了结这又多出一档子事情谁来收拾。

皇帝铁青着脸色看向三个人:”朕警告你们,要是谁在皇后面前多嘴。就自己去慎刑司领罪,不要朕说第二遍!“”是。”清雪战战兢兢地看了眼他们,汗水从额上潺潺下来。

“还不快去?”皇帝喝了一声,赵希几乎是拖着腿出了东暖阁。看样子是乐家惹了大事了,否则皇帝绝对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清雪趴在地上收拾着皇帝掀到地上的奏本,一瞥眼看见那本翻开的奏本上赫然写着太傅乐文翰唯憋妃嫔先于皇后产下龙子。与太医凌恪合伙制出换胎的药物,掺在皇帝每次临幸妃嫔后的药物之内。以至于贵妃原本应该生下的皇子变成了公主。

只这一眼几乎让清雪魂飞魄散,不是说这是皇帝做的么。怎么又变成了太傅和前任院正做的,那这么说太傅一直都是致使后宫皇嗣奇缺

的罪魁祸首。难怪皇帝会雷霆震怒,无嗣是皇朝最大的隐患。

“老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须发花白的乐文翰精神矍铄,一身秋香色的蟒袍显得威严无比。难怪不少藩臣看到他比看到皇帝还要小心谨慎,他可以说是极皇朝所有大权于一身。皇帝手下必死的罪,只要他口,必然可以获得一线生机。在他手下必死的罪,却无转圜的余地。

“都给朕下去。”

龙瑄炙铁青着脸把奏本扔到他脚边:“你自己看,朕不想说。”

乐文翰草草看完:“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龙瑄炙看着他:“你无话可说,朕替你说:朕待你一家不薄,自上而下多少恩宠。你是怎样为一朝首辅的?贪墨弄权只怕在你看来也是莫须有的罪名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臣自问俯仰不愧天她。”乐文翰想起女儿的那些事,火气就压不住:“贪墨弄权?!老臣一家尚不至于为了些许蝇

头小利去做出遭世人唾骂的事情。至于皇上今日所说的老臣与先前太医院院正谋划换胎之事,老臣对此绝无兴趣。”

“人家奏本上写得清清楚楚,连你们每次在哪里说的话都有记载。”

乐文翰轻蔑地一笑:“既然如此,请皇上把此人诏到朝堂之上与老臣对质。若是说得一字不差,老臣甘领罪责。若是蓄意诬陷,皇上是

否能还老臣一个清白!”

“与你对质?朝堂上下,从朕开始都是你的得意门生。谁还敢跟你对质!“龙瑄炙有些无奈,作为皇帝不能制约权臣这是莫大的悲哀。

“皇上说老臣延误皇嗣,老臣倒是想问问皇上这几位公主是怎样来的?纵然是老臣有心只怕也是无力左右的。再者,既然小公主是老

臣与凌恪用换胎药把皇子换成了公主,谁能证明贵妃初妊之时便是皇子?太医在三月之前都无法确认贵妃腹中是男是女,老臣何必冒着偌大风险去做什么换胎之事。”乐文翰停了停:“当时皇后也是怀有身孕,若说换胎自然也该让皇后服药,为何皇后不曾服下什么药?不管如

何,老臣总该先顾着皇后吧!“越说越急,越想越气:“皇后入宫以来并无失德,嫔妃诬陷皇后皇上为何不去查证?“

“朕查不查证毋须你来多问,你先给朕一个交代。”龙瑄炙冷森着脸道。

乐文翰捋了捋胡须:“老臣所交代的事宜皇上俱都清楚,这件事情老臣不知。”

“这么说是朕冤枉你了?”

“皇上冤枉老臣不值什么,若是为此事冤枉皇后老臣便是不服。”所顾忌的不过是女儿而已,旁人生死或者自己翻身落马都不值紧要。这些时候渐渐开始后悔将女儿嫁入深宫,若是自己不是那般宠她事事依从断不至于走到如今这地步。

皇帝冷笑了一声:“你如顾念皇后就给朕一个交代,否则不要怪朕无情。”

乐文翰磕了个头:“老臣告退。”

“下去。”龙瑄炙气得把折子甩到他面前:“给朕彻底调查清楚!”

拿着奏本,乐文翰出了乾靖宫东暖阁书房。走到廊下,看见赵希和赵玉都侍立在一旁。

“老太傅!”两人不迭上前请安。

“皇后这些时候好?”乐文翰知道女儿有意不见自己,不是为了她自己。恰恰是为了一家人平安无事,这些时候一家人都有些不顺。

“老太傅放心,皇后跟小殿下都好。”赵玉赶紧说道:“太傅可有话让奴婢转给娘娘知道。”

“没有。”乐文翰从袖袋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们:“皇后还请二位用心照拂。”

“老太傅太客套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这张银票无论如何都不敢收。皇帝眼皮底下做这件事不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见此情形,乐文翰隐隐担心起来。内监从来就是无处不贪的,一旦不受贿赂便是出了大事。这样下去女儿在深宫便是有了隐患在内。

只是数十年宦海沉浮,早已经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修行。

衣袖一拂出了大门,剩下两个太监互相大眼瞪小眼。

“清雪,去坤仪宫传旨:朕过去用晚膳。”隔着窗户看见这一幕,龙瑄炙声音阴沉。

清雪答应了一声,有些惴惴然。皇帝不许两个太监总管在屋子里伺候,自己一个大宫女在这儿伺候笔墨,出了纰漏就是自己这张嘴传出

去的。祸及皇后当然于心不忍,若是不告诉皇后她没有防备之心可怎么办呢?

年岁渐渐大了,这几年在宫中看了太多的东西。方才知道这天底下最为富丽堂皇的地方竟然是最不能住人的去处,到了这儿再好的人

也变得让人无法捉摸了。就看皇后,不过年余就已经是有些应接不暇这后宫种种了。即便是生下皇太子,不也是在举步维艰。这还是皇帝

心底最在乎的人,那些妃嫔哪一个是好惹的。一个个全挂子本事跟皇后过不去,皇帝明知皇后处于无辜地步,有些时候仍不时敲打与她。若是自己处在皇后这位子又当如何,幸亏皇后许了自己出宫。如若不然,某一天变得和她们一样。只怕自己会疯掉,难怪有时候皇后会是

郁郁寡欢。这深宫是一个可以将好人变得狰狞可恶的地方。

“母后?”龙妤琛小心翼翼的来到坤仪宫,左右看看没人跟着自己才进去。

“琛儿?”乐晖盈正在窗下看书,听见娇软的声响一回头就看见活泼可爱的龙妤琛在门口探头探脑:“怎么不进来?”

“以为母后不在呢。”龙妤琛蹦蹦跳跳的进来:“又在看书啊!弟弟呢?“

“刚睡下。”乐晖盈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这些日子都不到母后这儿来,跟母后生气了?”

龙妤琛赶紧摇头:“没有,母后有了弟弟自然不像从前一样有空跟我玩了。”

“琛儿,母后答应过你只要你要母后抱你亲你,不论什么时候母后都会抱你亲你的。你忘了?”乐晖盈笑着给她理着有些松散的辫子:“想吃什么东西?”

想了想:“想吃松子糖。”

乐晖盈打开手边的食盒,什锦格子里装满了各色零嘴:“慢慢吃,不急。你母妃和小妹妹好么?都不见你母妃把妤瑾抱出来。”

“母后,你不知道吗?妤瑾的脚丫子上少了一个脚趾头的,这件事连父皇都不知道。”龙妤琛津津有味的吃着松子糖。

乐晖盈一怔,明明给孩子洗三的时候还没有少过的。“什么时候少的?”这孩子先天不足是早就知道的,但是从产婆一直到凌恪都没有人说过这孩子是残缺不全的。而且给她洗三的时候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龙妤琛跳起来左右看看:“妤瑾生下来就没有的,洗三的时候乳娘怕被父皇母后看见,就有意遮着那地方。直到前些时候母妃给妤瑾换衣裳才发现,母妃气死了。就把乳娘赶到浣衣局去了。”

乐晖盈隐隐记得那次洗三的时候,乳娘时不时挡着自己跟皇帝,说是孩子太小怕生人。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是个残缺不全的,赶皇女乳娘

去浣衣局都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虽则不大,却不是一件小事。因为不论皇子皇女的乳娘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些许差池都会与皇家子嗣不利。这种事至少应该有人出来说一声。如此看来,这宫里实在是内幕不少。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龙妤琛撇撇小嘴:“不知道,母妃为这事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吓得我都不敢在那边玩,只好在自己那间小暖阁里跟着乳娘吃了好几天的

粗茶淡饭。”

第三章贬居冷宫11下

乐晖盈闻言既心酸又好笑:“你怎么不到母后这儿来?“

“还不是怕母妃生气。”龙妤琛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母后,母妃说是你让小妹妹身体不好的。我知道不是你,但是母妃不相信。”

“你做什么相信不是母后?”乐晖盈摸摸她的小辫子。

龙妤琛爬到她怀里:“还记得母后跟我说过的话啊!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母后有了弟弟对我都很好,那时候妤瑾在母妃肚子

里,弟弟在母后肚子里。母后就算是想到弟弟,也舍不得对妤瑾不好。”

乐晖盈脸颊猛地一抽,一下抱紧龙妤琛:“琛儿,这话放在心里不要再说。”

龙妤琛抬头看着她:“母后,我真羡慕弟弟的。”

“羡慕他做什么,一个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乐晖盈摸着她的脸,亲了她一下。

“他是母后生的啊!母后对我比我自己的母妃都好,对弟弟自然更好的。要是我母妃对我这样好,就好了。”龙妤琛眼神黯淡下来:“母妃常说如果我是个儿子就好了。我想如果我是个男孩儿的话,母妃是不是对我就跟母后对弟弟一样好呢?”

“傻丫头,你怎么会有这种傻念头的。”

乐晖盈搂紧了她:“你是女孩儿,母后难道就不疼你了?还不是拿你跟弟弟一样看待,你是大姐姐的。你看妤珏、妤瑾还有弟弟,等他们慢慢长大了都要跟在你后面让你带着一起玩啊,上书房啊、是不是?”

“我才不和妤珏一起玩呢!”龙妤琛一下滑出乐晖盈的怀抱:“母后,您还不知道吧!娴母妃根本就不是面上看的那样,她总是往景阳宫跑呢。我那天在御花园抓蝴蝶就看见她跟慧姨姨一起唧唧呶呶的,她们见到我就马上不说了。而且妤珏一看到我就哭起来不停,我不和她玩儿。”

乐晖盈低头想了想:“你这个做姐姐的,哪能嫌弃妹妹不好?“

“不是我嫌弃她,是娴母妃嫌我。所以母妃不要我和妤珏见面,母后怎么她们就不和你一样呢?”龙妤琛脸上浮现出的疑云全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我讨厌这样。”

乐晖盈刚想说什么,偏殿里传来龙濬焱呜呀的声响。”弟弟醒了?”龙妤琛马上来了兴致:“母后,他会不会说话了?”

“还早,哪有这么小就会说话了。”乐晖盈带着她过去:“你要是多跟他说话呢,以后他见了你就会叫你做姐姐。”

摇篮里的龙濬焱一看到母亲和煦的笑容,顿时睡不住了伸出手就要起来。瞧这样子也知道这个宝贝儿子是不打算睡觉了,探身抱起他:

“焱儿,看姐姐来了。”

似乎是很少见到这么小的姐姐,龙濬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又回头看看笑吟吟的母亲,有点不耐烦地钻进母亲怀里。“怎么了,还

不认识姐姐?”抱起儿子回到西暖阁,看着龙妤琛:“琛儿,你怎么了?”

“我母妃就没这样抱过我。”龙妤琛撅着嘴。

”还跟弟弟吃醋?”乐晖盈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以后这样,弟弟会笑你的。”

龙濬焱在母亲怀里安逸地靠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姐姐。伸出肉嘟嘟的手指去抓龙妤琛的辫子,一下扯住就往嘴里放。

“哎哟!”龙妤琛大叫:“母后,弟弟抓我的头发。”

乐晖盈看这姐弟俩:“焱儿,松手。这是姐姐的辫子,不是吃的。”伸手想去抢回龙妤琛的头发,结果龙濬焱越抓越起劲儿,丝毫不松手。

龙妤琛顺着他手的方向移动脑袋:“母后救我。”

乐晖盈很快拿出一块芝麻糖放到儿子手里,看见有糖龙濬焱这才松了手。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龙妤琛得了救笑着躲到乐晖盈身后:“母

后,弟弟淘气。”

“你们姐弟两个是一样的,见到这些零嘴就什么都好了。”乐晖盈摇头:”来,母后给你擦擦。”

一看见母亲抱着龙妤琛,龙濬焱扔了手里的吃食不依地叫起来。伸手就往这边扑,只怕母亲不理他。乐晖盈见状怕他摔了下来,一下抱住他:“这么着淘气,怎么好?”

“这可是你最骄傲的儿子!”龙瑄炙笑着从外面进来:“可知道厉害了?”

“父皇!”龙妤琛赶紧行了万福。

“哟,琛儿都知道行礼了。”龙瑄炙摸摸她的脸,抱起她:“你怎么知道到你母后这儿来?“

乐晖盈怕她说出先前那些话,赶紧道:“她来跟焱儿玩的。”龙瑄炙本来是想看看自己抱着女儿,龙濬焱会不会像先前乐晖盈抱她那样迫不及待的往自己这边扑,结果再一看儿子在他母亲怀里啃那个芝麻糖啃得有趣极了。

“皇上别看了,焱儿在我这里是不会换人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失落,乐晖盈无奈摇头。

龙瑄炙放下女儿:“焱儿,到父皇这儿来。”

龙濬焱听见有人叫他,抬头看了看。这个人好像就是常常跟自己抢母亲的人,一下伸出粘糊糊的手去抓那彩绣辉煌的龙袍。乐晖盈见势

不妙,就要夺回手。结果还是晚了,那件明黄的龙袍上出现了一只清晰的手印。

“这是毁在他手里的第二件龙袍!”龙瑄炙气哼哼地说道。

“赵希!”乐晖盈无法:“伺候皇上更衣。”

“母后,父皇生气了。”龙妤琛极其小声地在龙瑄炙出去以后,伏在乐晖盈耳边说道。

“生气做什么?”乐晖盈给她梳好辫子,这才抱过龙濬焱。

龙妤琛摇头:“不知道,父皇脸黑黑的。”

“是啊,等他进来我们问问他。“

乐晖盈听完清雪说的话脸色大变,父亲跟长兄接二连三被训斥。这种事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且不论是为了什么事。单单是被皇帝这样斥责,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为了什么?”转过身,小书房里只有她和清雪两个人。莫颜和榛遐被安排在门外守着不许人靠近。

清雪低声把那天在奏本上偷看到的话语转述了一遍:“娘娘,您可千万要留心一二。”

伏在椅背上的手指失去了血色,一直暗自赐药的人是父亲跟凌恪?不可能,父亲跟凌恪绝对不是这种人。他们即便是为了自己,也不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荣华富贵一向不是父亲要的东西,至于说他有谋逆之心,就是越发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是父亲做的,缘由便只有一个:为了自己这个女儿。只有自己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大哥为官日久,自然是不需他过多劳心的;二哥跳荡不羁,即使放浪形骸也不至于太过出格。那么就是自己让父亲偌大年纪还不能享受这桑榆晚景,和凌叔父一样告老还乡再不过这种让人无法息心的日子。原来是自己不孝至极!

“皇上怎么说?”

“万岁爷当时脸都变了,铁青着脸把老太傅训斥了一遍。”清雪心有余悸:“娘娘,万岁爷不许奴婢们把这件事告诉您知道。”

“还有呢?“

“太傅当时说皇上专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对于妃嫔诬陷您的事儿反不追究查办。”清雪看她脸色极其不好:”太傅还要皇上把那人找出来,在朝堂上对质。”

乐晖盈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父亲早就不是这么大火气了。这都是为了自己受委屈才会这样君前失仪,甚至忘了君臣有别。只是觉着自家女儿被人屈枉,尤其是这个门生天子又是女婿的不懂得体恤女儿,反倒有了怪罪之心才会大发脾气的。

“行了,我知道了。”摆摆手:“你先到御花园走一圈再回乾靖宫去,别让人知道你是到了我这儿来过。要不又该有一场气生了。”

清雪答应着退出了西暖阁。

乐晖盈坐在窗下,父亲爱女之心是一直都是知道的。哪曾想过他甚至会为了自己去顶撞皇帝,这样做只会让父亲在这风烛残年不得安宁。这样看来,自己便是大大的不孝了。

不能这样下去,在自己身后还有一位对自己爱逾性命的老父和两个哥哥在内。更有一大家子人,即使从前不亲。却是血浓于水的一家

人,断不能让他们为了自己越陷越深。这不是赌皇帝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真心的时候,不能走先朝穆皇后的老路。她没能保住自己一家,

弄得树倒猢狲散。父亲最大的愿望不止是自己平安无事,更是让皇帝成为一代明君,他作为一代帝师也能名垂清史。不能为了自己,把一

世英名毁于一旦,落得个乱臣贼子的恶名。父亲时时处处替儿女打算,唯独没有替自己打算到。带累了父亲,才是自己最大的不孝。至

于皇后不皇后的,不要也罢。

独独舍不下的可能只有还在牙牙学语的儿子,还只有那么小。日后,有谁能够像自己这样疼宠与他?这么小就要背负一个老大帝国的

未来,好与不好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至于他的父亲,春秋正盛日后还会有如许多的女子陪伴在他身边。那么一个皇子又算得了什么,嫡长子?说得好听,什么就是嫡长子了。大婚迎娶进来的皇后?!只要他想,哪个女子不会答应?至于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或死或废是早已注定的结局。这个孩子,在他成为自己儿子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有太多的磨难在等着他了。不得不想不得不盘算,怎样才能让他平安长大?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里保得无恙,竟然成了自己最为留心计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