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慡,你怕我出事?”好容易走出来,龙瑄蕤听到耳边颇为急促的呼吸声。以乐辉慡的本事救人出来丝毫不是难题,断不会喘成这样。必定是心中有所顾忌才会这样大失章法,龙瑄蕤心底泛起一丝陌生的悸动。自来人人都是为着担心他是皇室亲王,才会对他另眼相待。时时处处逢迎拍马,只怕有一丝不周到。可是乐辉慡对他可以感觉出来绝对不是那种君臣之间的阿谀逢迎,那种关怀是从心底出来不参杂丝毫仕途上的缘由在内。

“嗯,你要是出事了。我们一家只怕都要赔上性命。”乐辉慡头也不回,已经到了烽火台内部对他惟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他心里在转着什么念头。

“那就让你们一家都赔上性命吧。”龙瑄蕤心里发狠,扔下手里的包裹就往外走。“你疯了?外面是一群饿极了的狼!”乐辉慡从后面抱住龙瑄蕤:“给我回来。”

到底还是乐辉慡气力要大得多,只是一推一拉之间龙瑄蕤被拉到怀中。一股莫名的气息把他紧紧包裹住,龙瑄蕤转过脸:“辉慡,你心底有我是不是?”

乐辉慡愣住了,想要放开手只是担心龙瑄蕤又发神经要往外跑。这个王爷似乎有些脑子不清醒,很喜欢做些叫人琢磨不透的事情,说出话来也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只是当他贸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乐辉慡确是愣住了。眼前这张比女人还要俊俏百倍的脸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出现在眼前,甚至叫人夜不能寐。在梦里两人做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可怕得让人不敢安睡,为什么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会有这样说不出口的情欲?

一时茫然的乐辉慡不知怎么去回复龙瑄蕤短短的问话,只是看着龙瑄蕤没有说话。龙瑄蕤颤抖着手抓住乐辉慡的脸,一下覆上乐辉慡微微发白的嘴唇。冰冷的嘴唇在这一刻相遇,乐辉慡呆住想要推开龙瑄蕤。只是这个男人太过于缠人,居然怎么都不能推开他霸道的唇舌。锋利的牙齿几乎要咬破乐辉慡的脖子,乐辉慡急得跺脚:“放开我!”

“你心里有我!”龙瑄蕤逼视着乐辉慡的眼睛:“你的嘴唇跟我一起在动,只是你不敢。乐辉慡,你这个没用的男人。”

“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你这个假女人。”乐辉慡底气不足的囔道,为什么自己会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底一阵阵发悚,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这样色厉内荏的说出这种没有丝毫用处的话。

“是么?”龙瑄蕤伸出手捂在他的胸口:“你可以骗我,却是无法骗你自己。如果是假的,你的心会跳的这么快?你要是敢说你不喜欢,以后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见。”

乐辉慡一下甩开他的手:“放手,我跟你不可能。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谁像你似地。”

龙瑄蕤笑起来,笑得很是凄冷:“我不是男人,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说着一下攀上乐辉慡的肩头,索性将冰冷的手伸进乐辉慡衣襟。乐辉慡滚热的胸膛猛然间触碰到一只冰冷冷而且柔若无骨的手,缩瑟了一下。看着面前兴致盎然却又是有意装出冰冷冷面孔的龙瑄蕤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想要摆脱掉龙瑄蕤无所不知的手却是怎么都不知道从衣襟内拿出那只不老实的手:“你把手拿出来。”

龙瑄蕤抿嘴一笑:“怎么了?你还敢说你不想。”在外面的那只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解开了乐辉慡束腰的玉带,两只手内外一紧。乐辉慡的一炮顿时脱了下来,一下钻进他怀里:“抱紧我,我们就不会冷了。有了火堆那些狼也不敢靠近,只有你我这一世都不再分开。”

乐辉慡迟疑了一下,体内陌生的火焰被龙瑄蕤那双手挑起来,接着就跟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越来越炙热丝毫没有要熄灭的样子,最后反而变成他紧紧把龙瑄蕤抱在怀里,继而压在身下两人纠缠不休,直至天明。

清晨醒来,龙瑄蕤嘴角几乎都是带着笑意的。乐辉慡下意识将身上那件狐腋氅衣盖在龙瑄蕤身上,他白皙的背上满是昨夜留下的淤痕。原来自己的欲望是如此可怕,还是无法克制住这样不容于世并且是羞于启齿的欲火。早就在两人相处的这段时日里自己就是无可救药的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心,怎么能够出现这样的丑事。传将出去一家上下怎么做人,让父亲的脸往哪里搁?

这个男人是皇帝的胞弟,是个亲王。倘或是一个小小的书童或是别的什么都是可以挽救回来的,可他是藩王,难道还能杀人灭口不成。乐辉慡几乎想要在这一刻将自己杀死,做出此等丑事还怎样存活于世?这是将所有的最难听的话用在自己身上都不为过,只是自己将怎么面对这一切?一定是自己昨夜被他蛊惑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自己是喜欢女人的,这是不会改变的,只要自己身边有了女人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找回来一个女人,不仅仅是自己就是龙瑄蕤也不会再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你醒了?”略带羞涩的龙瑄蕤睁开眼睛,原以为昨夜会是自己的没想到怎么是变成了他?这个男人的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发起火来居然让自己没有丝毫可以反抗的余地。要是他知道自己其实是第一次,只怕会不相信。只是看他,说什么也不像是第一次,难道以前也和别的男在一起过,不行。有了自己就不许再有别的男人了,只能是跟自己一世都呆在一起。就算是皇兄或是他的父亲不允准也不行,要想拆散自己和他,想也不要想。

“天亮了,回去吧。”乐辉慡已经很快理清思绪,只要能够以后都是躲着他远远的就不会有事。冷着脸不让龙瑄蕤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目前唯一能够做的也是让彼此都不再错下去的法子。只要自己身边有了女人,是可以克制住这样叫人唾弃的欲望的。

“这时候就回去,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去看什么的,忘了?”龙瑄蕤笑着环住他手臂:“我想要四处走走,回到王府太闷了。再说这么大雪,回去多可惜。”

“只怕百姓受灾,先回去看看。没事再说。”乐辉慡努力忽略掉他的存在,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最后万劫不复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眼前这个人来说自己倒是不用顾忌什么的,只是皇帝一旦知道这件事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他。再说自己还有位高权重的父亲,这件事是会让父亲为之蒙羞的。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件事再次发生。

“好,都听你的。”龙瑄蕤最喜欢看他这种表情,让人觉得是一种莫名的依靠。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不必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也只有他才能让自己安心。这种安心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的权势和功利而言。想起昨夜,龙瑄蕤依旧是有些意外更是带着莫名的羞涩仿佛初为人妇的女子一般,这个人将会是自己人生的全部,既然如此就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他。

“那走吧。”乐辉慡赶紧起身到了外面,不去看烽火台内的一片狼藉。他不敢去看龙瑄蕤,只是担心在这一转头之间会出现让自己无法克制的心绪。如果他是个女的,哪怕就是勾栏瓦舍的青楼女子也可以给她一世的衣食无忧,只要自己喜欢她就足够了。可是里面这人偏偏是个男人,还是个亲王。难道去跟父亲说自己跟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不可能再找一个女人做妻子。只要父亲两厢成全就能成事,其实别说是父亲就是皇帝那边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皇帝答应这件事除非海枯石烂,以皇帝的性子就是抄了自己的家也不是难题。只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这种荒淫无比的混蛋,怎么可以什么都不顾虑只是凭借自己一时无法克制的欲望做出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来。

龙瑄蕤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淤青,腰下酸痛无比。莫非自己真是跟处子一般?这般想着,白玉般的脸颊上泛起一丝潮红。看来两人还是要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去跟所有人交代这件事。反正自己是不用做什么规规矩矩的藩王的,只要没有起兵谋逆之心皇帝就不会怪罪自己。再说自己找的又不是什么外人,是皇帝的同门更会成为将来的大舅子。这岂不是四角俱全两全其美,皇兄不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做出什么谋泥大罪来的。这次不用了,只要是有一个人能够是真心疼爱自己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待不再是什么亲王贵,就什么都好了。这可是修上几辈子也未必能够修得来的福分。

心下如是想着,手里也没敢停下里。要是耽误了他的行程,等会儿发起脾气来可就不是好玩的事情了。再说也不想惹他发火,虽然是说他发火的样子很是吸引人,可是这样毕竟伤神。怎么舍得让他为了鸡毛蒜皮般的事情来劳心费神。须臾之后便穿好了自己的衣裳,猛地站起来顿时觉得腰酸无比,嘴里啐了一口,却是带着满面笑容出了烽火台里面。那个硕长的身影瞬时映入眼帘,实在是没有什么比让自己看见他还值得高兴的。

“王爷,乐将军回来了。”龙瑄蕤刚从书房出来就看见长史官一脸喜气道:“可真是让小的找到了。”

从烽火台回来以后,不管是大雪纷飞还是别的什么。乐辉慡仿佛从人间消失一般,再也找不到丝毫关于他的音信。龙瑄蕤几乎派人出去将北疆翻转过来,甚至派出去的人一直找到了京城天子脚下。日夜守在乐家的门外头,只要是看见些微像乐辉慡的人影都一定要好好看看,只怕是有丝毫泄漏,只是他依旧是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人在哪儿?”龙瑄蕤压抑住心头的兴奋和脸上的怒火:“这么大的雪灾,他不再北疆到哪儿去了?”

“属下派出的人在江南一家有名的青楼找到乐将军,乐将军包下里面当红的歌妓。据说已经是要纳妾了,属下担心王爷在王府忧心便自行回来禀报王爷知道。”长史官哪里还敢有丝毫懈怠,龙瑄蕤那张脸已经可以叫人胆战心惊了。谁说这位王爷不会翻脸的,这翻起来可是跟皇帝一样吓人的。

“把青楼的位置和歌妓的名字告诉我。”龙瑄蕤冷冷伸出手,“你给我留在这儿不许乱走一步,等我回来,要是有任何人来找我不许泄漏我的行踪,包括我皇兄在内。”

长史官不明就里,只是看上去龙瑄蕤已经是非常生气了。

而且这件事看起来是无法扭转过来的,王爷那张脸上写满的是一种叫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仿佛是在家苦苦等候丈夫的妻子听说丈夫不回家是为了在外面寻花问柳,同时还有了二心的表现。只是这怎么会是王爷此时的神色,即便是守将暂离边寨,只要无甚大事便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如此做张做智叫人看了满腹不解。

龙瑄蕤骑着快马良驹,手里攥着长史官给他的青楼名字和那个美丽无比的歌妓的名字。乐辉慡是你负我的,招惹了我还敢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纠缠不清,还要纳妾?你将我龙瑄蕤当做什么,就是你豢养的娈童或是在你情欲高涨的时候给你泄欲的人,一个玩意而已?我把你当做可以信任并且一生都不要分开的人,你要是敢对我丝毫不起,我不在乎把你施以宫刑。就算是恨上我一辈子,我也不在乎,我唯一要的就是一生一世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至于世俗礼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我能够给我这些金尊玉贵的礼制所不能给予的温暖,只是这些你都清楚吗?你要真是和这个歌妓有什么,乐辉慡,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乐辉慡靠在满是淡淡幽香的绣房里,身边还睡着香梦沉酣的女人。不自觉翻了个身:“你醒了?”手覆上她的双肩,试着给她盖好被子,低头打量那张俏脸却是蓦然一惊:怎么变成了一个女人,不是一直睡着的都是龙瑄蕤。那个长得跟女人一样好看的男人,会跟自己嬉笑自若又带着满腹心思的男人。他在哪里?

“将军,怎么?又做梦了?”体贴入微的淳菱拿着一块滚烫的手帕子过来给乐辉慡拭去额上渗出的汗珠:“你都多久了,还是这样子噩梦连连。在北疆遇到什么事儿,都给急成这样。”

“没事。”乐辉慡一下子抢过帕子匆匆擦完递还给淳菱:“这两日有什么陌生人过来?有的话告诉我知道,我不想出事。”

“能有什么事。”淳菱拿着乐辉慡最喜欢的莲花白过来:“只是听说,皇上预备立后了。”

“嗯。”要是在平时这件事一定是异常关心,涉及到妹妹的终身大事能够不去想?答应了一声,显然是没什么特殊的兴趣:“下了圣旨再说吧。”

“乐辉慡,你给我出来。”外面传来一阵令人恶寒的声音,乐辉慡一下搂住淳菱,没有丝毫预警的吻住淳菱樱红的嘴唇。淳菱瞪大双眼不知所措承受着眼前这个人莫名其妙的侵犯,自从认识乐辉慡以来都没见过这样孟浪的行为,别的男人有的坏毛病好像都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怎么这时候会这样。

龙瑄蕤一脚踏入这个精致的绣房,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惊呆了。那个侵犯了他的男人居然抱着一个女人纠葛不清,什么理智都见鬼去。一路疾驰,把一匹良驹几乎累垮。而这个人就是用这样一副情形在等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揪住乐辉慡的衣襟:“混蛋~”随之将淳菱扯开,扬手一个耳光掴在乐辉慡脸上:‘乐辉慡,你好......你好......“淳菱几曾见过长得这么俊秀无虞的男人,黝黑的眸子闪烁出来的愤怒绝对不是男人对于另外一个男人该有的。尤其是气得煞白的脸,还有手里高举着的马鞭只是指着乐辉慡:”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哼,我说呢,闹半天是在这儿寻风流快活来了。”龙瑄蕤冷笑着:“乐辉慡,我算是白认得你了。”

“这是每个人尤其是男人的本能,你不知道?”乐辉慡轻佻地一笑:“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更标致的来?”

淳菱看到这里原本存着的不解居然瞬间豁然开朗,这个人跟乐辉慡是......淳菱纵然是在这烟花场内打滚多年的人,却和乐辉慡是旧相识。两人素日见面绝没有丝毫男女私情在里面,乐辉慡始终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私底下也曾自怜:不知乐辉慡心目中的女人是怎生模样,会让他从不对身边这些狂蜂浪蝶多看一眼。有道是物伤其类的!除了妒忌甚至带着一丝羡慕,只是堪叹自己命薄不能有此际遇。谁知道这个人居然是男人,也就是说乐辉慡不会看上任何女人。这些时候的心神不属也就有了缘故:一切都是和眼前这个比女人还要秀美的男人有关。是他让乐辉慡失去了向往的冷静自若。

第六章番外2乐辉慡和龙瑄蕤5

乐辉慡没有放开抱紧淳菱的手,微微眯缝着眼,一双深邃的眼眸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只是淳菱依旧是可以感受到那透出的眼锋不是对着自己,那个男人已经吸走了乐辉慡所有的注意。

“淳菱,让他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乐辉慡顺手解开淳菱一侧的肩带转脸看着龙瑄蕤:“你要是想看活春宫,我和淳菱都不会介意。”“是不是,宝贝?”低头吻着淳菱。

淳菱久历风月自然是不会在乎乐辉慡这些看似轻佻的举动,只是乐辉慡是她一直想要抓在手里的男人。每次施展手段想要他对自己青睐有加,只是每每落空。这时候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当乐辉慡做出这些看似热烈实则是心不在焉的举动时,心思剔透的淳菱已经看透乐辉慡爱这个男人已经是深入骨髓了,不过身份所限他不能跟这个男人一处。只有拿着自己做一个幌子,好让这个男人死心。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今天,不能不说是乐辉慡一直在明里暗里帮着自己。要不是有他,早就死在那群丧心病狂的劫匪手里了。他既然是有事就该帮他过了这一关。

“这位公子,这人终究是奴家闺房。你进出多有不便,还是请转吧。”淳菱也不遮掩半裸的香肩,偎坐在乐辉慡怀中微微一笑看着龙瑄蕤。

龙瑄蕤轻蔑地看着淳菱:“你要是敢和他在一起,我马上让人封了你的院子。以后再有人敢进来半步,杀无赦。”

“将军!”淳菱被他的话吓得打了个寒噤,只是想起乐辉慡官阶并不低。求救似的拽住乐辉慡的手:“他说的话您都听见了,这叫奴家以后可怎么做人。不如搬到将军府里去,也好让奴家终身有靠。”

龙瑄蕤脸色铁青,手里握着的马鞭不住抖动。一声凭空呼啸,顿时一鞭子已经抽到乐辉慡身上,乐辉慡上臂裸露。一抹血痕顿时出现在手臂上,乐辉慡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旋即平复。好整以暇地看着龙瑄蕤:“看样子你是不走了,淳菱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说着便伸手解开淳菱的胸衣,龙瑄蕤脸颊抽动了一下解开腰间的佩剑扔到一旁:“乐辉慡,如果我死了你肯回头的话,我不会留恋自己的生命。”明晃晃的剑锋已经贴上了修长的脖颈。

乐辉慡只是冷淡看了他一眼,龙瑄蕤满是绝望。想要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怎么这么难,就算是自己所要的东西为世人所不容,只是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不过是自己爱的这个人不是女人只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男人而已,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什么事都给自己想在前面,只怕早就没命了。他始终对自己视如草芥,难道男人就不能去爱一个男人?难道这样的爱就是这样丑陋甚至低贱?

“你要死换个地方,不要弄脏了人家的屋子。”乐辉慡扔下淳菱,一个箭步上前夺下龙瑄蕤手里的剑:“没得出来丢人现眼,让人看见都会笑话死。”

龙瑄蕤没想到乐辉慡会用这样的话来回敬他,不论如何在有了那件事以后两人之间就不该这样子无情,就算是从心底鄙夷这件事情,至少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应该有一丝温情,可是当他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到自己心上的时候,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只是觉得自己从心底开始一丝丝变冷,冷到无法收拾。甚至不知道疼是从哪个地方开始的,又将会到哪里结束。原来一直都在后悔自己会生在皇家,后悔会有一个皇帝那样不通情理的兄长,到了这时候方才知道有这样一个兄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他那里从来不敢有人轻易伤害到自己,自己依旧是个位及尊贵的亲王。早知道如此,就该听从母后的话,早早纳一个王妃,这样即使自己不痛快也不会伤到体无完肤。

“我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你可以无穷尽的嘲笑我。只是乐辉慡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求我的。”龙瑄蕤身心疲惫,手指都是颤抖不已。这个男人伤自己伤得这么深,还不知道回心转意。有朝一日等他后悔的时候,或许两人也不可能再在一起。只是每当想起这个心就会痛。冷冷扔下剑,头也不回地离开那间充满香艳的屋子。

乐辉慡兴致索然地推开衣不蔽体的淳菱,颓然坐在一边的大交椅上。淳菱系好衣带,给乐辉慡端来一盏热茶,脸颊上方才龙瑄蕤扇过一个耳光的地方泛起五指印痕:“这么大气力!我给你拿巾栉敷敷。”说着绞来一个冰凉的手巾敷在乐辉慡脸上:“跟谁啊,这么大仇恨。”

“我欠他的。”乐辉慡良久说出四个字。弯腰拾起地上的佩剑:“杀了我也不能怨他,都是我的不是。”

“他是谁?长得真像个女的。”淳菱笑笑,乐辉慡对自己慈宁宫来就没有兴趣何必让他对自己心生不悦。要是能有这样一个人时时帮着自己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他会对自己很好。

“皇帝唯一的兄弟,安王龙瑄蕤。”乐辉慡看了眼淳菱:“我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淳菱吐吐舌头,是不是没有公主就把儿子当作女儿一样来养,这么看来皇帝长得一定也是这么俊俏的。要是果然如此,只怕会有无数宫妃为之倾倒。毕竟这样俊秀的的男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要是穿上一身女人的衣服是不会觉得突兀的。也难怪乐辉慡会为之倾倒,别说是男人看了他心动就是女人见了他也会嫉妒一个男人居然生得如许美貌。真是不知道先帝和他的生母会是怎样一番美貌。要不怎么会生出一个这样子美艳的亲王来。

“吓死我了,这样子发脾气要真是让以后没人来我可就没活路了。”淳菱脑子转得飞快:“将军,你是将他怎么了?不会是你将他......”即便是风月场的老手,淳菱也是没好意思说出下面的话。男人与男人,听过只是真没有见过。乐辉慡看上去可是响当当的男子,这么会去和这种事扯上关系的。

“是。”乐辉慡稍稍迟疑了一下:“只是没想到他会当真。”

“你不曾当真么?”神色疲惫至极的他要是不对这件事伤身至深,只怕方才也不会在龙瑄蕤面前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来。平日里就是连一句狎昵之语都不肯轻出的,更别提举止轻浮了。只是从乐家子女并无半点放浪形骸在往外流传就知道太傅府的家教是何等森严,若是乐辉慡这件事被传了出去只怕会落得下场很惨。

“这种事淡散了也就过去了。”乐辉慡故作无意地说道:“谁在年少时不曾有过荒淫无道的事情。”

淳菱给他脸上换了条冰毛巾:“淡散了去?将军,如果是有心的如何能够将一颗心淡散了去。看样子不论是安王对你还是你待他都是用了心的,不能罔顾自己的心于不顾。哪怕是不顾及别人,自己也不能伤得太深。太深了就无法挽回了。”

“这种事出来,我除了能够避得远远的还能做什么?和他一起不在乎所有人的眼睛?有多少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他盯着我,我不过是被我父亲关起来以后不许见人。他怎么办?”乐辉慡捂着毛巾:“他是皇帝的亲弟弟,是藩王。皇帝若是忌讳他,正好抓住这件事做文章让他不明不白的出事,最后落个叛逆的下场岂不是太惨了?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害得他身首异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淳菱愣愣看着他:“还说你不曾动心?要是你肯为我想这么多,就是死了我也不悔。”

“你是个好女人,我会给你找个好婆家的。”乐辉慡苦笑:“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了,等年岁渐渐久了也就淡忘掉了。以后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不论是对他或是对我都是一件好事。我不想以后被人说成有断袖之癖。我们乐家不能有这种丑事出来。”

“要是你能哄得了自己的心,也是这样子冠冕堂皇的哄上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没有哄自己。”乐辉慡大声吼道。“你是在哄别人,只是最后都是把你自己给哄住了。”淳菱笑笑:“我还是躲远一些的好,要不等会子就会害得我自己没有地方可走了。若是不信,你可以看看自己这张脸,胆小一些的都会被你吓死的。”

“淳菱,帮我像个法子。我已经快被自己弄疯了。”乐辉慡一脸无奈:“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至少不能这样子下去。”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是随心顺意不就好了。谁能保得住今儿不错明儿也不错?谁知道来日是不是能和今日一样?”淳菱很是无所谓地说道:“要是有人欢喜我,愿意带我走的话,我自然是会替他打算,只是打算得多了谁又是能够替我想的?不能总是活在别人的念头里。”

“你倒是不怕,那你告诉我你怕什么?”乐辉慡还真是没听过这样的话,很是好奇地看着淳菱:“这样子吧,我什么时候给你找个人将你嫁出去好不好?”

“有人给我赎身?”淳菱顿时来了兴趣:“要是能给我找个安王那样俊秀的就好了。对了将军,安王这么好看是不是皇上也是这么好看?不知道皇后是不是也很好看。”

“皇上哪有他好看。”乐辉慡很不留情地说道:“不过皇后会是个很好看的。”

“呃!”淳菱好气又好笑,皇后是他妹妹这是传说已久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从来就是对自己家的东西赞不绝口,就连皇上在他心目中必然是要后退的。至于安王,看来只怕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乐辉慡根本就不可能放下安王独自走掉,要是能够放手早就放手了。偏偏也是动了心的,要不也就不会拿他跟自己妹妹放到一起了。

“将军,只怕外面有人叫我呢。您先歇着,我出去瞅瞅。”淳菱福了一福,换了块敷脸的帕子方才出去。

外面的情形让淳菱大开眼界,几乎是一片狼藉。所有的器物几乎都被龙瑄蕤给砸了个遍,怪道刚才在里面听见嘈杂的不行,闹半天是王爷在这儿大发娇嗔。怪只怪里面这位情郎心思太过深沉,无人能够理解这位爷的心思就算是俊美无虞的王爷也是无法知道的,所以最后遭殃的只有是自己院子里的东西。好在这二位都不是缺钱花的主儿,这点小小损失还是赔得起的。哪怕就算是多报些银子,只要能让两人破镜重圆总是好的。

谁让这二位全是自己惹不起的,一位大将军一位还是亲王。虽说赔得起,只是贺岁又能够禁得住天天这样打砸,如果这样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去问问看,刚才那位公子住在城中什么地方。砸了本姑娘的东西就这么容易走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淳菱抓住一个听差的:“要是打听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那么俊俏的男人走在大街上还担心找不到他。

“淳姑娘淳姐姐,我这就去。”听差的听到这话音,知道这位的大姐脾气又犯了。要是找不到人只怕自己真的是不用回来了,换了件衣裳就匆匆往外跑。

淳菱可不想事先告诉乐辉慡这件事,乐辉慡那个脑袋就是琢磨的事情太多。唯独会忘掉自己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替人想得多了替自己想得就会少起来。难免有些时候替自己考虑的就不是那么周全,即便不容于世人又如何。人总是要替自己活着的,活得自在不自在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哪怕爱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能够容忍的,只要自己喜欢便胜过了所有的东西。

早先时候也曾偷偷爱过乐辉慡,只是年岁渐渐大了才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如乐辉慡有一次说过的话,乐家的姻亲没有一家不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且不说他兄长乐辉懿的外家如何,就是庶出的兄弟姐妹也都是嫁娶不由人。至于他自己的待字闺中的妹妹,看来势必要跟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乐辉慡提起这话倒不是有炫耀在里面,只是这样的家族背后很多东西都不是以自己好恶为选择。只能是维系这个家族永世不减的荣华富贵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权势与否就要看个人修行如何了。每次想到这些,淳菱除了选择远远走开再也没有别的法子。

即便是这个男人再好,都不是自己能够和他相配的。哪怕他不嫌弃,他背后的那个家族又如何能够容得下自己。

龙瑄蕤看着趁夜而至的淳菱很是意外,至少在他看来这么妖艳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皇宫里争奇斗艳的女人已经是不少了。畏惧那么多女人带来的祸患,也就不希望自己会和父兄一样沉溺于女色一辈子都在女人堆里打转,最后都找不到自己最想要最爱的那个女人。

“你来做什么?”声气里带着皇族的娇纵和鬼气还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妒忌,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他会要她不要自己。

“辉慡要我来看看你,顺便要你快些回去。”淳菱很是魅惑地一笑:“不知安王离开藩邸,是谁在留守。辉慡很是担忧。”

“我们家的事情,不劳他操心。”龙瑄蕤很是气恼:“你可以走了,这些事不用你来管。”

“我走了,谁带你去找他?”淳菱笑道:“王爷生气的样子很好看,有时候即使我看着也是心生欢喜的。也难怪辉慡会天昏地暗起来,什么事都不想做了。”

“你想说什么?”龙瑄蕤冷冷道:“你要是想在我面前说你和乐辉慡的事情,我会让你永远也做不成你的生意了。”

“我那个生意不管怎么做都不能遇见该是我的人,即便是我觉得辉慡很好也没用。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出身太低贱,他看不上或是自己不够好看他不喜欢。后来才知道,他就算是要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我。再说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让你是你。”

“哼!”龙瑄蕤哼了一声,跟这个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还敢说喜欢我。只是慢慢抿着自己带来的莲花白,平日这酒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甜意。只是今天喝起来却是满口的苦涩,让人不知道是酒苦还是自己的心苦。

淳菱笑起来:“每日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美貌,只是和你比起来我才知道女人有时候反倒是不如男人好看的。我来找你,就是想辉慡以后会高兴起来。那日你走后,他告诉我很多事。我知道他一世都不能忘了你,只怕你也是。我很喜欢辉慡,这事我不能瞒着你。只是他不喜欢我,我怎么做都没用。我想让他欢喜起来,也只有你才能让他欢喜起来。我便来找你,王爷,辉慡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很多顾虑而已,你和他在一起甚至会比我和他在一起招致更多非议。王爷可是想好了?”

龙瑄蕤嘴角一抿:“我对他没兴趣了,最近听说我皇兄在给我预备选王妃的事情。我想不日我就要回京成亲了。”

“看来我是白白跑了这一遭了,早知道我还不如哄着他回心转意的好。”淳菱笑笑:“王爷祝你和王妃永结同心的。我们走了,辉慡没住在我那里我还要回去找他的。”说完带着人便匆匆走了。

龙瑄蕤手里的酒盏重重摔在地上,乐辉慡你记着你是欠我的,我不会就这么容易放过你。你要是再躲着我,就是碧落黄泉我也要找你回来。

淳菱这个女人果然是很聪明,有意将留着乐辉慡名姓住处的东西写在锦囊上面并放在自己的书案上。本来是要好好感激一下她的,可是只要想到那天两个人一起卿卿我我的样子心底就不自在。谁知道那么久两个人都做了什么,孤男寡女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那样喜欢乐辉慡的。要是两个人真的有了什么,又来诓哄自己也未可知。

还要说乐辉慡心里有很多忌讳,能有什么避讳?不过是担心为世人所不容,还有就是所有人都觉得两人伤风败俗而已,大不了就什么都不要。被世人唾弃算什么,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只要乐辉慡肯跟自己走就够了,至少跟乐辉慡在一起算得上从出生至如今唯一一件让自己顺心顺意的事情,他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即便不会是他的女人也是要跟他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人。

没有人会看得起自己,至少不论是在皇室中还是民间都是忌讳这样的事。那些豢养娈童或是跟一些不知羞耻的男人在一起的男人如何能跟自己比,自己是要一生一世都和乐辉慡一个人走下去的人,不会再有第三个人来到两人中间。只是这件事乐辉慡会明白吗?他会说这一辈子只要自己一个人吗,他知不知道这一辈子能有一个人无怨无悔要和他一起会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永远都不再放任乐辉慡去找那个女人,还有任何想要插入到两人之间的女人都不可以。即便是国人跟自己说要纳王妃或是跟乐辉慡说要他娶妻,都不许再有。只要是两人在一起就什么都足够了,皇兄喜欢有很多女人只能是由着他。他是皇帝,自己不是。自己不需要有太多的清规戒律,只要是他肯陪着自己这样走下去就足够了。乐辉慡,我不会放手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身边的。哪怕你想走到天涯海角,身边一定还会有我的存在。

拿着淳菱留下的锦囊,龙瑄蕤第一次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过分。至少在他看来,这还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真的自己做了最该做的事情,找到自己要去找得那人,然后两人不再像任何事情了。这恐怕就是皇兄也不敢做的事情,自己终于有一件事是比皇兄要做得有出息多了。

第六章番外2乐辉慡和龙瑄蕤6

乐辉慡只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虽然没有住在淳菱那里,风**所到底不是他这样的人该呆着的地方。可是很古怪的前两天都没有这样子,只是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脑子。昏沉得眼皮都睁不开,只想早点入睡。睡觉之前还是自己试探着摸摸额头,不是很烫怎么就是想睡觉了?

龙瑄蕤站在外面低声啐了一口,这么慢才睡看样子身体实在是壮得很。要不这样子的迷药,只要是人嗅着了就会入睡了。偏偏这位最最吸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有用了,幸而不是自己闻到要不肯定是会出事的。一直用湿手巾捂住自己的口鼻,只有自己是清醒的而他是糊涂的才能做事。乐辉慡,你注定是我的男人。只是等你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我会在你身边。

龙瑄蕤脱掉外衣便钻进了乐辉慡的被子,钻进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怀里。不知道等他醒来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情形,至少不会太生气。等了他这么久,终于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能等到他来见自己。而且这个男人不论如何也不会来找自己。哪怕他知道自己住在那里都不会迈出这一步。只好自己来找他,总算是见到他了哪有什么都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远远传来一阵更鼓响,乐辉慡睁开眼只怕是有人下药。要不说什么都不会那么早入睡,而且屋子里怎么会有陌生的气息。被子里还有个人,低头一看居然是那张俊美无铸的脸。紧闭着双目睡在自己怀里很是安详,这就是毫无疑问地说那迷药是他下的。竟然敢用下三滥的手段给自己下迷药,这个家伙想搞什么?

“起来!”乐辉慡用力推了推熟睡的龙瑄蕤:“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龙瑄蕤再一次被他从睡梦中惊醒,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是在自己睡得正香的时候。他好像最容易在自己熟睡的时候将自己吵醒:“怎么了?”

“谁许你来的?”乐辉慡冷森着声音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既然是吵醒了,干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这么久都是对这个人念念不忘,只要来个霸王硬上弓他才不会把自己往外推。伸手环住乐辉慡的脖子:“你说,要不是为了找你我犯得着这么做?”

“诶,你到底想做什么?”乐辉慡不住往后躲。这个人的手是不是长了很多个。怎么就能这样在身上游走不开,自己的衣服就是这么容易解开的?只是须臾之间,自己跟他的衣服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全部都脱掉了。那双手再次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像一条游走的蛇一样贴上自己每一处肌肤。

“有没有想我,说!”龙瑄蕤欺上他的身,四目相对两人眼中俱燃烧起浓重的欲火。

“想。”乐辉慡嘶哑着喉咙试图抵挡他无处不在的手,只是好像做什么都是徒劳。干脆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你想做什么,还反了你了。”

龙瑄蕤在下面吃吃笑着,这个家伙只有用这一套才能把他握在自己手里。明面上看着是何等腼腆害羞,其实床第之间是不许人半点藐视他的存在的。

“还在想什么?”乐辉慡闷着嗓子问道:“再不专心的话,我该罚你。”

“我只是担心你不专心。”龙瑄蕤抱紧他的脖子:“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许再赶我走,我知道在你这儿王爷不值钱可是我的心是真的。”

“这些话明儿再说。”乐辉慡不由分说吻住了他,龙瑄蕤不住偷笑。这里面不只有迷药还有媚药,所以乐辉慡才会乖乖就范。

折腾了整整一夜,到了天边泛起鱼腹白两个人才算是安然入睡。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午时都过了,龙瑄蕤几乎是挂在乐辉慡的脖子上入睡的。这个人能够睡得这么熟真是少见,他真的是那种很耐看的男人。不过以后都是能够在每天一睡醒都能够看到他实在是会在梦里都能笑醒的事情,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实现这个梦想。没想到还是有这么一天,两个人还是可以在一起直到终老。

“一夜了,你还不足兴?”乐辉慡眯着眼睛:“要真是这样子,你还是走了的好。”

“我若是走了你可不兴后悔。”龙瑄蕤探起身子:“我是你的人了,你要是赶我走的话就是抛弃糟糠。以后要是追究起来,最起码不能再有大的前程。这可是最可恨的事情。”

“哦,这样啊。”乐辉慡翻了个身,把他搂进怀里:“我跟你是不是真的是命中注定,才会有这段故事?或者是说命中注定的冤孽?”

“不知道。”龙瑄蕤挠头:“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注定冤孽的话,那就冤孽吧。最起码你我都是用心的,至于别的事情不用我们来想。我皇兄那儿自然是会有人来说话的,就算是我们能够在皇兄面前瞒得天衣无缝,那些御史衙门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有人风闻就一定会上折子。这些事可是那些人最为热心的事情,多有意趣啊!”

乐辉慡低下头:“真的出事,你怕不怕?”

“怕,但是有你,我就不怕了。”龙瑄蕤靠在乐辉慡怀里:“我知道还最怕你会不要我,说实话在那天边境时候,真的遇到狼群的时候我是不怕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有我。如果没有我我就死心,可是你有你还不肯承认。你不觉得自己很混蛋?”

“我们都是在为别人做事做人,不曾为自己做过一件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哪怕就是为了符合自己心意找一个人陪伴在身边都是要想是不是符合为人所想,是不是能够让所有人满意,没有一句闲话说出来。只是最后都没有想过,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自己心仪的那个人,没有这人自己是不是能够活下去。”乐辉慡抱紧龙瑄蕤:“我甚至不能像淳菱一样问心无愧的活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是她告诉我,这种事不是别人看着好就是好的。只有对了自己的心才是有用的。别的说的再好都没用。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思来做一次藐视世俗的事情,这种是一辈子仅此一次。我不愿继续错下去,因为错了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辉慡,我们一辈子不要分开。”龙瑄蕤趴在他怀里:“我不要做这个藩王,锦衣玉食长于妇人内侍之手,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骄奢淫逸。哪里还有做人的乐趣,只有顺着自己的心思自由自在长大才是我要过的日子。”

“嗯。”乐辉慡眯缝着眼:“你是是说你不想做藩王?那谁去给我们两个银子花,你每年的俸禄银子不少的。这个肥差哪怕就只是顶着个名头也能赚你皇兄不好白花花的银子来,做什么不要?”

“乐辉慡,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会钻进钱眼里去了。你究竟是看上我这个人还是看上我这个藩王的位子,有那么多的年俸?”龙瑄蕤气得狠掐乐辉慡的胸肌:“你乐家还差钱用?你每年养着淳菱这样的人有多少?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这是我们家的钱,跟你没关系。”一下打开他不老实的手,到处乱摸说实在掐自己其实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摸到了。

“也是我家。”龙瑄蕤一面笑一面开始在乐辉慡身上制造一波波令人眩目的浪花,几乎要把乐辉慡的每一寸肌肤都亲到。

“龙瑄蕤!”乐辉慡快被他把自己搅疯了,哪有这样子的人。闹了一夜还有这么好精力,自己都不知道看上去有些单薄的男人哪会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你难道不想要我?”龙瑄蕤很是无辜地眨眨眼睛,并且马上住了手:“算了,你不喜欢我就起身走了,对了你不是喜欢喜欢淳菱的,我给你去将她找来。你最好是那男女通吃,我不在乎这个,只要你身子吃得消。”

“你往哪里走?”明明是他放的火,还想在这时候脱身走人?做梦去吧!要是不把这个小妖精好好惩治一番,只怕下次还不知道收敛一二。

龙瑄蕤没好气地白了乐辉慡一眼:“你不是不想要我的,我也不想给了。这会儿趁着还早,我早点回去。要是北疆的藩王府地没人驻守,只怕会出大事。那时候被我皇兄知道,只怕就把我抓回京然后给我选王妃。接下来就等着做爹了。”

“不许走。”乐辉慡很是恼火,还敢有要选王妃的心思还要等着做爹,这辈子都别想,只要是一生守在自己身边然后两人就这么纠葛一辈子好了,一个翻身又把龙瑄蕤压在自己身下尽情啃*他混若白玉的肌肤。龙瑄蕤被他灵巧而锋利的唇舌来回挑逗,禁不住气喘吁吁起来:“不,辉慡不要。”

“要不要?”乐辉慡一下停住,很是无所谓的问道:“我累了,要不先睡会儿。”

龙瑄蕤紧咬着被头,幽怨无比地白了乐辉慡一眼:“滚!”然后转过身不去搭理乐辉慡这个只会给自己制造不限麻烦又不愿意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满足自己的混蛋。

“好。”乐辉慡用了点蛮力扳过龙瑄蕤的身子:“这时候倒是想临阵脱逃,只是谁都不答应是不是。你不想要,我想要行了吧。”说着也不管龙瑄蕤怎样求饶便进入了龙瑄蕤的身子,龙瑄蕤紧搂着他,细密的呻吟从口中溢出。充溢在整间屋子里,久久不能散去。

皇帝手里抓着一份来自于北疆眼线的密报,脸色铁青坐在乾靖宫东暖阁。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无视于世俗礼法,一个是皇帝唯一的胞弟而另外一个是皇后的胞兄。就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忌惮的两厢昵处,这已经不用等着传播出去了。只要是长了眼睛的小老百姓谁会看不到,虽说从前一直都知道。没有被御史衙门的人看见也就罢了,日后多少收敛一点。哪怕不是给自己给这个做皇帝的留些脸面,也该要给各自的先人留一点薄面。

乐晖盈刚刚午歇起来,二总管太监赵玉就是慌慌张张地来到寝宫外:“娘娘,不好了。王爷又闯祸了。”

“闯什么祸?”有二哥看着,龙瑄蕤要是能够做下祸事倒真是一桩奇闻。

“奴婢不知道,只是瞧见万岁爷在东暖阁发脾气。说是要把乐将军和王爷拿问到京亲自审问。”开玩笑,这件事还能瞒着皇后去。那两人一个是皇后的亲哥哥,另外一个是万岁爷的亲弟弟。任是谁出了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再加上这两个人可是皇宫中谁不称羡的神仙眷侣,就是后宫一人的皇后也会向往那神仙般的日子,那么谁会看着神仙吃亏?

“有这等事?”乐晖盈披上氅衣出了寝宫,西暖阁距离东暖阁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原本应该在东暖阁午睡的,皇帝在书房批折子难免会吵了午歇。故而乐晖盈干脆午歇都是睡在西暖阁寝宫了。

守在东暖阁外的赵希看见皇后急匆匆过来:“娘娘。”

“有无外臣?”乐晖盈顿了顿:“还在发火?”

“没有外臣,万岁爷脸色铁青。”赵希低垂着头:“娘娘赶紧看看去,只怕是不好了。”

乐晖盈为之跳脚,只怕又是两个人放浪形骸惹得事儿。这位爷这几年已经不是那么爱生气了,要是说硬要生气的话。只怕身边这几个臭小子就能让他跳脚,要不是两个人惹下不该惹的事儿说什么也不会脸色铁青到身边人惴惴不安起来。

“参见皇上。”除了两个人夜间在寝宫里言笑无忌外,只要是有外人能够随时进来乐晖盈一定是谨遵礼数。

“嗯。”龙瑄炙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这气算是乐辉慡还是龙瑄蕤惹起来的?看了眼只穿了件宽松氅衣的女人:“穿这么点,伤风刚好。”

“不冷。”还好,还知道自己穿得不多。这件事看来还有转圜:“瞧这一脸的不高兴,谁又惹得万岁爷发这么大火气?是不是龙濬焱又犯了什么毛病,都不小了要是舍不得打的话就是不**了。”

“龙濬焱最近乖得很,你别骂他。”不知道谁是做爹的,反正这个做娘的只要是儿子稍稍不听话,一定是会说好好打一顿的。其实儿子很听话用功念书了,不过是偶尔淘气一回也不能让她知道,若是让她知道有时候是自己带着儿子行事,会不会把自己这个做夫君也好好打一顿。怎么从前就没看出来,这个女人还有这个嗜好,好打人,尤其是揍儿子极其拿手。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做什么生这么大气?”身边没有外人,乐晖盈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干脆坐到皇帝身边一下抢过握在手里的信笺看了一遍,脸色怒不可遏:“这两个人究竟多大了,还在到处惹事?”

一声厉喝倒是让皇帝吃了一惊:“我已经看到了,也是觉得两个人有些过分。你可别这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拿你怎么着了。”

“只是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人看到的,难道不知道为尊者讳的道理?”乐晖盈扭过脸:“皇上派出去的人怎么这么糊涂,不知道去看敌国有什么动静反倒是抓着亲王和将军不放手,这样子不通世故还怎么能够当这么重要的差事。”

龙瑄炙傻眼,自己好生糊涂:明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辩不过她的,还拿这件事跟她掰扯什么。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护短。尤其是她的二哥,不管是做什么事儿,但凡是跟龙瑄蕤在一起的事情她就是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完全站在一边。再说只要是跟朝局没关系的事情,她就会蛮不讲理起来。这也是家事,她掌管家事自然什么事都要听凭她来处置。看来这报信的人这回少不得会被排揎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