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苍陵眼睑略抬,没有理会那辟毒珠,却瞥向了郁凤池。

郁凤池也正朝他看了过来,再一次朝他举了举杯。

之前那一次晋苍陵没有理会他。

而这一次,晋苍陵却是微不可见地轻扯了一下嘴角。

“王爷,传闻这郁三皇子对皇位并不是十分看重,与其说是皇帝最宠的皇子,极有可能的四昭太子,不如说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骨离低声道:“可是现在看起来,郁三皇子也对凤命圣女有兴趣,而且一出手就是四昭至宝辟毒珠,分明就是志在必得啊!传言真不可信!”

骨离愤愤不平,本来听传言,她对郁三皇子还是很有好感的,甚至觉得自家王爷或是要有朋友的话,郁三皇子是少数合适结交的对象之一。但是现在,郁三皇子竟然要跟他们家王爷抢王妃,她对郁三皇子的印象顿时就跌到了谷底,至于有了三分仇视。

所有要跟他们家主子抢东西的都不是好人!

晋苍陵没有说话。

骨影道:“骨离,你少说两句!”

虽然离得有些距离,声音也低,但是这么当着人家的面就议论一国皇子,要是真被听到了怎么办?

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也敢这么非议大国皇子了!

这是给王爷找麻烦。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骨离这个毛病要是不改,以后肯定会有苦头吃。

被骨影呵斥了一句,骨离瞪了他一眼。

那边,云问松已经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铺着织花锦缎,锦缎中间放着一颗白色的珠子。深色的织花锦缎衬得那珠子洁白莹润,散发着淡淡的月华霜光。

从来不知道,只一颗白色的珠子竟然也能如此美丽。

一眼看去,不管它是真是假,总能看出这珠子的不平常。

郁凤池道:“云门主若是要验证这珠子的真正,其实很简单,抓一条毒虫放到珠子旁边,毒虫一定会拼命扭曲逃离。”

云问松正欲说话,只听晋苍陵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不用试了,这辟毒珠是真的。”

众人不由都看向他。

晋苍陵端起酒杯凑到鼻下,漫不经心地闻了一下酒气,接下去道:“辟毒珠还有一个特点,置于水中不沾半点湿气。这里没水,但是有酒。”

“本宫来试试!”晋天皓立即拿起那枚珠子,一下子就投进了云问松面前的那杯酒里。

说来也奇怪,那颗珠子周身的月华霜气竟然好像一下子浓郁了不少,把酒水微微地推开了一些,珠子就好像是虚浮在水中一般!

这让人啧啧称奇的现象也让晋天皓愣住了。

云问松把珠子捏了上来,失声道:“珠子还是干的!果真是不沾半点湿气!”

“这可太神奇了!”

“那这么说,这是真的辟毒珠!”

“这样重的礼,云门主是真收了吗?”

“莫非,圣女当真给配给郁三皇子?”

“这礼物够诚心了!”

宴厅里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竟然有不少人觉得圣女跟郁三皇子还是很相衬的!

晋天皓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但是,他的确是没有指婚的圣指,大晋跟四昭国力相当,之前关系都还不错,他也不敢直接拍案指向郁凤池。

他这回带来的礼物是一株红珊瑚,虽然对于长居山上的人来说,海里的东西应该也很新奇珍贵,可一株红珊瑚还是被一颗辟毒珠虐成了渣渣。

“这,这这这,三皇子对小女的厚爱,云某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这辟毒珠太过珍贵了…”云问松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拒绝。

他们之前首先考虑的就是太子晋天皓!

但是拒绝郁凤池实在是太难了!还有那辟毒珠啊!

所以,云问松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天下至宝辟毒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郁凤池就已经摆了摆手道:“云门主先不要着急,宏祺殿下,夏小侯爷,还有析国小王爷想必都有寿礼要为云小姐献上,门主不如再看看?”

宏祺嘻嘻地笑了起来,道:“三哥这个建议不错!云门主,圣女,不如也看看我们的礼物再说吧!”

云问松深吸了口气,扫了一眼因为辟毒珠而呆了的妻子,觉得要靠她帮着撑场面已经不可能了,心里很有些忧愁。

“既然如此,三皇子,这珠子就先放在这里,我们一直再看看其他贵客的礼物?”

“嗯。”

宏殿下站起来拍着手笑吟地说道:“我之前可说了,我的礼物是好玩的,要亲自为圣女妹妹送上,相信圣女妹妹一定会喜欢。”

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宴厅中间,离得近些,更觉得云初黛娇美无比。

云初黛虽然心系晋苍陵,下定决心不管别人拿什么都嫁定了他,但是有辟毒珠这么惊人的礼物在前,她也忍不住了,想先看看所有礼物再说。

她悄悄瞥向晋苍陵,却见他正状似漫不经心地望向宴厅门口,眉宇间闪过了一丝戾气。

谁惹他恼怒了?

难道说是这么多人要来争抢她,他吃醋了?生气了?

如果是这样…

云初黛樱唇轻抿,心里有些雀跃有些小骄傲和窃喜。

殊不知晋苍陵这时想的是却是云迟。

那个女人难不成是又跑了?

让她处理好华池之后到宴厅来,如今时间已经过去那么长,她竟然还没有出现。

如果她这回再敢跑…

云迟扯了扯身上略有些宽大的衣裙,快速几下将发丝理顺,然后提脚将从一簇花丛中露出来的脚给轻轻踢了进去,看不到了,这才捧着那个盖着布的小箱子,慢慢走向了宴厅。

她要大闹云初黛的宴席,当然得找另一个身份偷溜进去。

刚才这个抱着箱子坐在外面这花丛畔的侍女就是她挑中的“身份”。

用带催眠术的魅功将她的主子是谁和自己的名字身份套了出来,她半点不手软地把人打晕了丢到了花丛后面,跟她换了服饰。

抱着那只箱子刚走到宴厅门口,她就听到里面有一道少年的声音传了出来。

“巧莲,把礼物送进来。”

巧莲,可不就是她现在这个身份吗?

云迟目光微闪,低下头,将那箱子捧得高了些,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带着期待地朝她看了过来。

宏祺的礼物说是只能亲自送给圣女,不能转交,会是什么东西?

第48章 传说中的花焰鸟 为泡泡你好加更

这么多人?

一进宴厅,云迟就微微怔了一下。

人比她想象中要多啊。

这么多皇室子弟权贵富豪都来替云初黛庆生,云初黛真是好大的脸面。

可惜,不惹她还好,从来都没有惹了她还能安生的。

她云迟一向是个小气不讲理的主。

所有人都看着她——手里捧着的箱子,没有人的注意力是在她身上的。毕竟只是一个捧物侍女,还微弯腰低着头。

宏祺挺直了背,脸上有丝兴奋,招手让云迟走近了一些,然后对云初黛道:“圣女妹妹,你喜欢花吗?”

云初黛并不喜欢宏祺,而且她如今心智是过了十八了,听着十六岁的宏祺总是开口闭口“圣女妹妹”,她心里是有些不悦的。

“喜欢。”

可惜,现在她还不能得罪宏祺。

等她成了镇陵王妃,有镇陵王护着,不喜欢的人她完全可以不理会!

“那你喜欢鸟吗?”宏祺又问道。

云初黛按捺着不耐,又点头应道:“喜欢的。”

今天清晨,她的“回归”时,霞光万丈,百鸟齐聚,她相信这是因为自己真的是挟凤命而归,她是凤凰,百鸟朝凤!

既然如此,她当然得说自己喜欢鸟了!

宏祺笑了起来,犹如一个得到了鼓励的少年。

捧着箱子的云迟眉微挑,她并不知道这盖着绸布的箱子里是什么,之前急着与巧莲换衣服,整理发型,哪里顾得上看这礼物?

原来以为里面是死物,听这么一说,难道是鲜花跟小鸟?

“祺殿下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吧。”夏赢赫说道。他只当是看戏,有了郁凤池的辟毒珠在前,宏祺如果只是送一点逗小姑娘乐的小鸟小花什么的,那还真是丢脸了。

“夏小侯爷这么着急做什么?”宏祺瞟了他一眼,道:“我这礼物可不一般,三哥的辟毒珠是出自药谷,我这礼物也是出自药谷啊!”

药谷?

听到这一句,所有人都哗然了。

云迟感觉自己是个乡巴佬,初次进城什么都不知道。

这药谷又是什么地方?很厉害的吗?

还有,辟毒珠是什么?听起来似乎不错啊!

晋天皓哼了一声道:“药谷自换了谷主之后,在外面布了千毒万药阵,谢绝天下客,药谷的人不出来,也不让人进去,几乎已经与世隔绝。四十余年过去了,谁都不知道药谷是不是还存在。你现在说你的东西是从药谷拿来的,谁信啊?”

众人听了都止不住地点头。

大晋太子说得没错啊,哪怕是百年前,药谷献出辟毒珠也只是因为不愿意掺合世事,以至宝换取四昭国的一纸承诺,若有战乱,一定护着药谷不被战火波及。并不是说药谷就没有能力自保。只是当时的药谷谷主据说奇懒无比,不愿意费心思罢了。

就是这个任药谷谷主,推测都已经年过七旬了,他们淡出世外,从未听说药谷还有人出现,或是有人进入。

现在明伏国的宏祺殿下这么说,难免让人觉得是信口开河。

宏祺见所有人都不信他,也同样哼了一声,提高声音道:“你们只知道辟毒珠,又知不知道花焰鸟?”

“花焰鸟?”

有人茫然,却也有人失声惊呼。

云问松更是坐不住地抬了抬屁股,侧了侧身,朝这边探了过来。

难道说今天不仅是天下贵胄争相求娶他的女儿,还是争相给他送宝贝来了?

身为仙歧门的门主,他对药谷的了解要比在场所有人都多啊!

仙歧门的第一任门主,就与药谷谷主有关系,只是因为他从不细说,所以后人也无从考证罢了。

“门主知道花焰鸟?”宏祺见状很是得意。

“确实听说过。”云问松按下激动,努力平复心情,咳了一下,说道:“传说,花焰鸟是食药谷天材地宝而生,本来还是守护着辟毒珠的,鸣叫时能令周围两丈花开,惨啼时会泣吐出火焰,而这火焰并不伤人,只是炫丽绝美如同烟火,花焰鸟因而得名。”

众人听得都入了迷,云初黛也听愣了,当初的这一天,他们可没有送出这些奇珍异宝啊!

难道说这一回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莫非是因为她现在是凤命女的缘故?

云初黛的心都热烈跳动了起来。

可以想象,她这一生将会是繁花铺就、直上巅峰,天下俯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

她不会再是以前惨死的那个云初黛了!

“这花焰鸟果然神奇,不过这只是传说吧?”她眨着眼睛问道。

“是真的,圣女妹妹,我这就不是把它带来送你了吗?”宏祺只觉得她这样眨着眼睛的神态娇俏无比,心头一痒,立即对云迟说道:“巧莲,把花焰鸟放出来!”

他骄傲地提高声音道:“云门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花焰鸟不是随便会鸣叫的,据说,它只在看到喜欢的人时才会鸣叫!”

这话一出,众人又都惊讶地议论纷纷。

“那宏殿下可曾听过花焰鸟鸣叫了?”有人扬声问道。

宏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没有,估计这花焰鸟不喜欢男子吧。”

“那快点把花焰鸟放出来,我们要开开眼界。”

“快快快,去把我的那几株牡丹搬过来,摆到小姐身边去!”洪氏也是那个兴奋得啊,忙不迭地指挥着侍女去把她养的牡丹搬来,“那花说是稀罕品种呢,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养了一年多了,愣不开花!寻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花骨朵儿,到现在一年多了还是花骨朵儿!”

“还有这事?”郁凤池挑眉:“那门主夫人这几株牡丹也是天下罕见了。”

“可不是嘛,”洪氏有些骄傲地道:“三皇子说得对,仙歧门里的奇花异草不少的。”要不然,仙歧门何以著名?他们的门里的药,大多就是采自仙歧山。

都说仙歧山本身就具有仙气,土壤是,空气是,水也是。

本来她觉得那几株牡丹不开花有些不开心,但是被郁凤池这么一说,挺稀奇啊,稀奇就是珍贵啊!

她又扬扬自得地挺直了背。

“巧莲!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花焰鸟放出来?”宏祺说着,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云迟根本就不习惯被陌生人碰到,还是拍肩膀这种动作!

她猛地一抬头就要朝宏祺瞪去,最后反应过来,又急急低下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她哪里是愣着!

分明是刚刚某人正不经意地朝她看过来,她一下子僵了僵。

第49章 王爷偷鸟笼

这要是早早就被某人认出来,她还能顺利地——搅局吗?

但是本来某人只是一眼扫过来,被宏祺这么一拍,他的视线倒是停留着不走了!

嗯?

刚才那个侍女猛地抬头瞪人的动作,那下巴到脖子的弧度,怎么…

有些眼熟呢?

晋苍陵本来要移开的目光就此不移走了,一直落在那个叫巧莲的侍女身上。

片刻,他的唇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

来了,就好。

只是,她要搞什么鬼?

原来以为某个女人又悄悄跑路的晋苍陵没有发现自己阴沉的心情陡然间已经云散开月华现。

他冰凉的指腹无意识地轻抚着酒杯,眸光幽深,只看着云迟。

这身衣服真丑,穿在她身上明显像大了一号,怪不得刚才他没能一眼认出来她的身形。

那头发是怎么回事?丑。

那脸上又是抹了什么?黄不拉叽地,丑。

云迟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顿时肩膀一垮。

那男人肯定是认出她来了。

要不是她手头暂时没有材料,哪里能做这么入门级的易容?等她以后做几套易容套装,保证他怎么都认不出来!

做这些精细的活儿,她的手艺从来没差过。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被他认出来了,她只能希望他看在他们两个人现在从某一方面来说也算是同一条船的同路人,至少暂时别坏她的事。

云迟一边腹诽着,一边将盖在箱子上的绸布给揭开。

一阵金光灿灿。

里面是一只雕花的黄金箱笼!

上下是板,四周都是镂空的。

整个箱笼竟然都是黄金制成,上面还镶着不少的宝石,闪瞎眼啊!

云迟美眸大睁,心华丽丽地动了!

这个箱笼不错!

把宝石抠下来,把黄金融了,那就是一大笔!

至于箱笼本身的手艺,她完全不看在眼里。比她做的东西差多了好吗!

在箱笼里有一只羽毛绚烂的小鸟,正静静地缩在一角,头埋在羽毛里,若不是看起来有微微起伏,她几乎要以为那只是一团小羽毛绣球。

大概也就是她的拳头大小。

离得稍远一些的云初黛甚至还没看到鸟儿在哪里,不由得走近了几步。

云迟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云初黛。

仙歧门圣女。

“云迟”的妹妹。

也是这寿宴的主角。

华美衣裙,发丝如瀑,发簪一眼看就是不凡之物。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十指如夷,蔻丹粉粉。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被娇养着的花。

鲜亮,水润。

与她这干瘪的身材和初来时那身粗衣布衫是天差地别。

同是仙歧门主的女儿,同父不同命。

只是,云初黛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丝怪异,一时说不出来是什么,但她毕竟是专修魅功的,眼睛修炼是重中之重,一个人的眼神她最为敏感。

“这花焰鸟才这么小啊,它怎么不动呢?”洪氏也按捺不住地走了过来。

而她的侍女们已经搬来了七八盆花株,那些花株上都有不少的花骨朵,但没有一朵盛开的。

花株摆在云初黛身边,她的心也微微提了起来,有些期待有些兴奋。

“轻轻敲一下这里它就会出来的。”宏祺走过来,将那只箱笼打开,然后曲起手指在门框上轻轻一弹。

那只花焰鸟立即抖了一下,头从羽毛里探了出来,头顶上一簇炎红色的小绒毛显得很是漂亮,嘴儿尖尖的,两只眼睛是琥珀色,晶亮亮。

它站了起来,抖了抖,嗖地一下飞出了箱笼,在厅里欢快地飞翔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

展开翅膀的花焰鸟一身七彩的羽毛显得更加漂亮,尾羽有三根长长的,色彩尤其艳丽,在灯光下甚至微微发闪。

“这鸟儿可真漂亮啊!即便不是花焰鸟,养着也不错啊!”有人不由得叹道。

“这怎么不是花焰鸟了?就是花焰鸟!”宏祺不满地一眼朝那人扫了过去,“都不要说话了,让花焰鸟看看人!”

他对云初黛笑了笑,“圣女妹妹,要是花焰鸟飞到你身上,不要害怕,花焰鸟不伤人的,它如果喜欢你,会围着你飞的,然后就会欢快地鸣叫。”

“嗯,我知道了。”云初黛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花焰鸟,有些紧张。

等会那鸟儿真的围着她转,不会伤着她的脸吧?

花焰鸟在宴厅上空盘旋飞着,果真是一声都还没有鸣叫过。

艳丽的羽毛带着华光,随着它的盘旋划出一圈圈霓裳之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抬头看着那只花焰鸟。

它会喜欢谁?

它会围着谁而飞?会为了谁鸣叫?

若是说百鸟朝凰,那么,这花焰鸟应该也会喜欢圣女吧。

云初黛不由自主地揪起了衣袖。

云迟趁机悄悄地往晋苍陵那边退,一步,两步,三步…

晋苍陵没有看那只鸟儿,只是瞥着云迟,见她跟只小乌龟似地正往自己这边挪,眸底闪过一丝兴味。

“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在云迟耳边响起,云迟一愣,立即四下看着,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听到他的话。

她立即一串小碎步跑了过去,骨离发现了她的靠近,正要喝止,晋苍陵背着她,仅是抬了抬手。

骨离的话噎在咽喉间。

然后她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侍女胆大包天地到了自家王爷身边,把那只箱笼放到了他身边,竟然还拉起他的袍摆将箱笼给盖住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

这是把鸟笼藏到他们家王爷的袍里吗?!

而最让她不敢置信的是,他们家王爷竟然一动不动,不生气也不阻止,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那侍女一眼。

“你这是想偷东西?”

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云迟俯身探向他,压低声音道:“你刚才用的是传说中传音入密吧?”

“传说中的?”

晋苍陵微挑了下眉,对于她的话有些不明白。传音入密虽然是要内功深厚才能够做到,但是如今天下间高手济济,也不至于找不到懂得传音入密的。

却不知道对于云迟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了。

她正要再问,突然叫到宴厅一阵惊呼,然后有什么东西朝她这边射了过来,因为感觉不到危机,云迟只是随意地伸手一扫。

“天啊!”

“小心花焰鸟!”

“不能打!”

有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第50章 本王就要她

只是云迟的手已经挥了出来,她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眼角余光中,云迟已经看到那只正朝她这边飞扑过来的花焰鸟。她瞳孔一缩,心里暗叫了一声要糟!

“这只骚包鸟为什么飞过来了!”

她的低呼也只有晋苍陵以及他后面的骨影骨离听得见。

骚包鸟?

晋苍陵眼里闪过笑意,闪电般伸手将她的纤腰一搂,一下子把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这么一来,云迟的手也就未能扫打到花焰鸟。

但是,即使是花焰鸟逃过一劫,宴厅中所有人也都没有松口气,反而都不约而同地倒抽了口气。

刚才这一幕让他们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甚至有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眼花了。

不是吧?

老天爷啊!

他们看到了什么?

向来对女人也是毒舌狠戾的镇陵王,竟然把一个侍女主动地搂进了怀里!要说是为了救下花焰鸟,以他之前的行事风格,应该是一掌把她拍飞出去比较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