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现在那些势力也都还在观望着,看有哪一派先行动,当个探路的。

可是现在,晋苍陵却知道了!

因为云迟去了那里。

云迟先是破了万魔悲,而后又去了幽湖秘境,他敢肯定,那女人是追着猿人去了!

在精铁地牢里,他便觉得她对那猿人的态度有些奇怪。

既然她追上的人,那肯定不会出错。

猿人若是被带到幽湖秘境,那岂不是说明,幽湖秘境的主人,就是鬼面族?!

她的胆子可真是大到没边了!

她知不知道鬼面族到底是什么底细!

沾上了释神教,就有可能是站在了全天下所谓正道的对立面。

所谓正道,背底里的阴私手段,比邪魔歪道都可能更加不堪。她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片子,身边只有一仆一婢,她是不想活了吗?

不过,他还管她死活做什么?

镇陵王觉得自己是为了省事,便冷着声音对洛痕君说道:“既然她自己找死,杀令撤回。”

她都自己跑到那种地方去了,还用得着他派人追杀?

哼。

骨影的嘴角抽了抽。

洛痕君同样。

“王爷,那...跟着她的人要撤回来吗?”

他可是派了十二人跟着云迟的,如果不用执行杀令了,是不是人就可以调回来了?过几天仙歧门圣女会入京,届时京中定然风起云涌,他们的人手最手都往回调了,那十二名精英也该往回调才行。

镇陵王眉间冷沉,只说,“暂时不需要。”

不需要?

“王爷,下个月咱们要去阎王谷…”

阎王谷有八百悍匪,是他们一直想要收服的,如果能够收服那八百悍匪,他们的势力会壮大不少。

这种时候,烈风影三部自然都得齐聚。

“回京!”

镇陵王却没有听他多话,马鞭一场,低叱一声,先行策马朝京城奔去。

骨影扫了洛痕君一眼,表示看不起。

都说洛痕君聪明,他怎么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位世子爷的智商下降了?难道是在最近在侯府跟那些女人宅斗过多?

洛痕君被骨影这个明显不屑的眼光刺激得咬牙。

一挥手,动作极潇洒地翻身上马。“走!”

道上烟尘滚滚,一行疾马朝京中奔去。

但是,在快抵城门时,却只剩下四骑。

城门大开,进出车马来往不绝。

大晋京城繁华无比,就是进出的车马都非富即贵,一辆赛一辆地奢华。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突然惊呼了一声,“镇陵王回来了!”

这一道惊叫就跟投了一个手雷似的,炸得城门附近的人都惊恐地四散奔逃。

驾着马车的车夫们脸色煞白地赶紧扬鞭叱马,退到两旁去,恨不得能将马车给缩小了,连同自己,塞到地缝里去,免得目标太大被镇陵王给一眼扫到。

而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恐惧地冲进两旁店铺里,赶紧地先躲一躲。更有胆小的店铺掌柜全身颤抖地叫着伙计先关铺子。

不一会,本来热闹非凡的街道和城门这一带就变得空旷安静。

鬼王一出世人惊。

骨影虽然已经对这种情况很习惯了,但是见此还是忍不住冷了眼眸。

四骑挟风,自大道飞驰而过,似乎连带过的风都冷了几分。等那四骑不见踪影,这些人才松了口气,重又走了出来。

驾马车的也都恢复了之前的傲倨。

“让开让开,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吗?瞎了你的狗眼!”

“咱们快到银楼去,听说来了一批很好看的头面。”

带着京城生活气息的噪杂声再度响起。

似乎刚才那片刻的死寂从未出现过一般。

京城的人对这种情形也早就习惯了,正如镇陵王府的人也已经快麻木了一样。

一茶楼二楼雅间,一名身穿白色锦衣的小公子一脸粉色,眼神迷醉,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阿丽依,你快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梦吧?”

站在一旁的是一个圆脸带酒涡的小仆,闻言却是脸色发白,“王女,您,您别吓奴婢,您这是喜欢上了他了吗?”

“我不能喜欢他吗?可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好俊…”

“王女,那可是镇陵王!”

“镇陵王又如何?你莫忘了,国师说过,本王女是至重至贵之命!”

这两人虽是男装扮相,声音却不加掩饰,是悦耳清亮的女声,尤其是那位王女,声音如莺,婉转娇俏,让人听着就觉得心头发酥。

京城的茶楼,背后大多是有势力的。

所以,这二女的对话很快被传到了幕后之人耳里。

皮肤细嫩、眼窝淡淡青灰的男人手里转着一对白玉珠,嘴角扯出一个看起来就有些尖酸的笑。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有胆子看上那个鬼王。”

“王爷,那个丫鬟称呼王女,会不会是多逻国的那一位?”旁边的幕僚压低声音,眼里精光一闪。

男人转着的珠子一顿,道:“把公主称为王女的,数来数去也不过就那么两个小国,不是多逻国就是巢国。不过,这两国可差得远…”

多逻国最近国力突然强盛,传言境内发现庞大金矿,一时间风头正劲,各国之间心思暗涌,都想分一杯羹。

而巢国却又小又穷,人口还不少,要养活那一国百姓,估计得把国库给吃空一大块。

所以,多逻国的公主是王女,巢国的公主也是王女,身价却有天差地别。

“让人去查探清楚,来的是多逻国的还是巢国的,记住,在情况未明之前,最好是能把人安排在咱们的地盘。若来的是巢国的王女,我们也没有吃亏,但若是多逻国的…本王的王府里还能进位新王妃!”

书房里,两名幕僚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出一丝惊意,但很快又被兴奋给掩盖住了。

“是。”

文王是皇帝的弟弟,琼太妃之子,已经三十有四,文王府中自然是早有王妃的,不过文王极爱美人,又很贪财,对出身平平的王妃一直不放在眼里。

若是那茶楼的女子是多逻国的王女,他自然会谋划一番,让现在的文王妃腾出位置来。

这边的消息也不知道有几路人马打探到了,且说镇陵王那边。

四骑疾驰飞掠过皇城,所过之处人藏巷空,刮起一片肃清。

几乎要穿过整座都城,才到了镇陵王府的地盘。

第225章 冷寂的王府

没有人会相信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像是突然隔开了那一片繁华和红尘,远远望去先是一片枫树林,虽值盛夏,枫叶正绿,但是不知为何,这一片枫林却让人觉得阴森清寂,到了此处便心底发寒,再无人敢大声说话。

老一辈的京城人知道,这片枫林百多年前是那些宅门大户里丢弃死丫头和死仆的地方。

世家豪门里阴私多得是,有一些纨绔子弟玩出的人命实在不少,那些奴仆命如草芥,死了就用一张破席子一卷,往这里一丢。

那些年月,这个地方没有人敢走近,听说尸蛆遍地,蝇蚁密布。

后来大晋建国,城墙扩张,往后再划了一圈,这里让人清理了一番,种上了枫树。

再后来,这一任的大晋皇帝便以镇陵王天性喜好清静为由,将这一片“赏”给了他,倒是还命工部的人给修建了座镇陵王府,就在枫林后面。

枫林中间,一条可容三架大马车并排而过的大道就那么无遮无挡地通到王府门前,但是没有人敢靠近这边,更显得大道冷清。

大道不过五十米,便是一片青砖地面,镇陵王府大门朝这边座落,大门不像其他大宅的朱红色,而是暗青色的,到了夜间,在两个大灯笼的映照下,这种暗青色显得更是阴森。

门匾是黑色,很大,上书“镇陵王府”四个字,红色的。

黑红青灰,这样的色调已经让人觉得压抑。

但是王府外观看起来还是很雄伟,高门高墙,隐有楼台飞檐,铺张开去,占地宽广。只是一想到这座王府的地下不知道埋积了多少冤魂死骨,再雄伟的建筑都让人望而生寒。

何况,这府里只住了寥寥几人。

鬼王爷的身边可没有多少服侍的人。

这么大的王府,就那么几个人,得多空啊,人气不足,阳气自然就不足,哪能压得住这里的阴寒?

马声哒哒传到府里,正拿着大扫把在慢慢扫着前方庭院的男人动作一顿,随即大声叫了起来。

“王爷回府了!”

有马蹄声来,除了王府,还能有谁?

他的声音很是洪亮,一下子惊起了院里一株槐树上的几只乌鸦。

黑色的乌鸦扑扑拍翅而飞。

镇陵王府里常年有乌鸦栖落,正因为如此,别人才更加相信这是一座鬼王府,如此不详。

男人把扫把放下,大步走过去打开了大门。

阳光铺泄进来,镇陵王正好到了门口,翻身下马,将缰绳抛到那男人手里,大步进门。

“恭迎王爷回府!”男人双手捧着缰绳,等到镇陵王挟风从他身边走过,这才伸手去拉后面的骨影。

他看着骨影,眼里是满满的期盼和紧张,压低了声音问道:“骨影大人,此去仙歧门,王爷跟圣女提了亲吗?”

这话一问出口,园间有三名正在修剪花枝的仆人婆子也立即竖起了耳朵,神情都是期待而紧张的。

骨影心里顿觉沉重。

王府里的人个个都盼望着圣女十六。

盼望着王爷跟圣女提亲,府里能够迎进来一位王妃。

可是…

骨影面无表情,也没回答,大步跟了进去。

后面两名影卫则是转身关门,沉重府门闷声关上,就像是把热闹的尘世给隔绝在外面。

然后他们也面无表情地跟着进了后院。

三名仆人朝男人围了过来。

“屈管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亲事是成了还是没成啊?”

三名仆人,两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左右了,就是那屈管家也已经年过四旬。

镇陵王府里除了影卫,没有年轻的家丁丫鬟。

王府每年都要找牙婆买奴仆,但是没有一次能够买到人,但凡听说要到镇陵王府来的,那些牙婆都会推说手头无人。

否则,那些卖身的奴仆都宁愿撞柱也不愿意过来啊。

王府里的人都觉得,只要王妃嫁进来,自然会带来新的人,而且,有了王妃,外面的人总该看看,在这里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如果王爷和王妃能够尽快地开枝散叶,府里有了小主子,那人气就上来了。

至于一年后进贡皇陵一事,都让他们抛到了脑后。

王爷肯定能有办法。

屈管家的双肩垮了下去,心里一片冰凉。

亲事成没成?

还用问吗?

若是亲事成了,骨影大人会是那么一张便秘的脸?

“肯定是没成。”

风部的消息传得快,仙歧门圣女已经被下旨赐婚给太子一事,烈风影三部虽然已经知晓,但是他们这些守着王府的仆人却还不知道。

屈管家觉得这么多年的等待一下子成了泡影,一时有些支持不住,身形晃了晃。两名奴仆赶紧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他。

“哎,屈管家你可得撑住啊。”

屈管家哭丧着脸,“怎么撑得住?咱们与聋姑姑盼着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从王爷与圣女定亲那天就一直等着念着盼着,等她年满十六开了窍就迎进来当咱的王妃,可是这么多年都是白等了啊!难道咱王府真的没能迎来一位女主子?”

“可不是,我这心也是针扎一样地痛…”那婆子也捶着胸。

镇陵王走进垂花门,穿过种着森森树木的花园,绕过雨廊,冷峻无双的脸上覆着一层寒意。

前面有一婆子扶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妇人候在一花厅门外。

正朝这边焦急张望。

骨影看到聋姑姑,也忍不住要叹气。

要说最盼着王爷迎娶王妃的,当属聋姑姑。可是这一次她终究要失望了。

镇陵王大步朝聋姑姑走了过去。

“姑姑,近来身子如何?”他声音要比平常响亮。

如果不知道的,会觉得这老妇人虽年过六旬,但一身清华气质,面容犹有几分端庄秀丽,又极具贵女之姿,看起来与深门大院里的贵气夫人一样。

但事实上,她却是一身怪病,视力弱,耳朵聋。

这是养大了镇陵王的人。

镇陵王也唯有对她心怀敬意。

他仅存的那几分善意,也正是因为聋姑姑的教诲,若是没有聋姑姑,鬼王就真的只是鬼王了。

可也仅此而已。

聋姑姑盼着念着想让他娶云初黛,他就从来没有打算过全了她的心愿,将就把人娶回来。

“王爷回来了!”聋姑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按捺不住地开口问道:“仙歧门可允了王爷的求亲?咱们王府已经准备好了,王爷您走的这些日子,老奴已经让他们把王爷的寝殿给拾缀一新…”

第226章 拼命也要找个王妃

“姑姑,本王对仙歧门圣女无半分兴趣。”镇陵王打断了她,挥手让那婆子退下,上前搀扶住聋姑姑,“仙歧门圣女云初黛,已经被皇帝赐婚给晋天皓。”

聋姑姑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姑姑,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本王已经当着仙歧门和晋天皓的面,撕了婚书。”

“可是,圣女明明就是您的未婚妻啊!皇帝他怎么能,太子他怎么能…”聋姑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镇陵王将她扶到太师椅坐下,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本王在不乎。”

他是真的不在乎那个婚约。

当年的订婚,他不过才几岁,完全阻止不了也反抗不了。后来是觉得无所谓,只是毕竟有婚约在,王府里的人又一直盼着迎位王妃进来,再加上仙歧门的势力,他还有几分看在眼里,所以便想着成亲就成亲吧。

把那女人娶进来,放着就行。

至于子嗣,他却是早早打算过了,至少得等到皇帝诅咒应验之日过去,而他能够活下命来,甩掉煞龙贡品这个劫数,才考虑跟王妃同房。

同房也只是考虑留下子嗣而已。

所以,即便是在仙歧门能够提亲成功,娶了云初黛,他也没有打算要碰她。这天下间的女人大致相同,她们都视他如鬼,惧他厌他,以致于他对女人也有几分厌恶之意,所以从来没有对女人生起过要亲近的心思。

身体都不曾对女人有过反应。

可是,他也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去会遇到那个无耻的女人…

这天下间有哪个女人像她那么无耻?

脑海里一浮起云迟的脸,晋苍陵竟然又控制不住地想起她唇瓣的柔软,以及那纤瘦但却长得不小的某两团…

身体里一股邪火倏地涌了起来。

晋苍陵幽深无比的眸子里又冒起了无边怒焰。

她弃他如敝屣!

她弃他如敝屣!

她弃他如敝屣!

聋姑姑虽然视力弱耳朵聋,但是却察觉到了他此刻的怒火。

她完全误会了他这怒火的来源。

王爷嘴里说着不在乎,肯定是哄她的!只是为了不让她太过伤心而已!实际上,太子夺了他的未婚妻,皇帝为仙歧门圣女另外赐婚,这件事肯定是伤了他!

或者,王爷这一次去仙歧门,看到了长大了的圣女,也对她起了心思吧?

王爷都二十三岁了!

别人家的男子,这个年龄早就已经当了父亲!

“皇帝真是太过份了!”聋姑姑泪落纷纷,看着他,虽然以她的视力,这么近的距离也只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他的样子,但是她知道,王爷的脸上绝对是冰寒一片。“他好歹也是您的亲生父亲啊,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就这么狠的心?”

骨影守在门外某处,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

聋姑姑这些话说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放弃?

这府里也只有她还对大晋皇帝抱有最后一丝幻想,觉得皇帝对王爷还能留有一丝父子之情。

“圣女该是您的妻!”聋姑姑哭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王爷,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奴要进宫见皇上!老奴还有一道请帝秘令,定然可以让皇上把圣女还归咱们王府!”

骨影听到这里心头顿时狠狠一跳。

聋姑姑年少的时候曾经救过太上皇和太后的命,后来,太上皇和太后分别赐了她一道请帝秘令,这是大晋皇室比免死金牌还要厉害的东西,免死金牌只能免一死,而请帝秘令却可是让皇帝答应持有秘令之人一个条件。只要这个条件不损皇室脸面,不伤大晋尊严,皇帝都必须同意。

当年皇帝本来是要派一个太监和一个罪妃来照顾年幼的镇陵王的,在那两人的照顾下,晋苍陵必定会被养废,还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

聋姑姑用了一道秘令,求皇帝让她带着几个人进入镇陵王府,皇帝不得不同意。

现在聋姑姑想用第二道秘令,让皇帝再把圣女赐婚给王爷?

晋苍陵眉宇间也骤起一片郁色。

“姑姑,不需要!云初黛已经是晋天皓的人了!”

而且,还是他让人把那女人拎到晋天皓床上去的!

云初黛还是冰清玉洁的时候他就看不上眼,更何况她已经委身于晋天皓?

“什么?那云小姐不是仙歧门的圣女吗?她怎么能够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聋姑姑震惊之后又觉得自家王爷太可怜了,顿时又是泪如泉涌。

王爷一定很伤心吧?

从小定亲的未婚妻被太子抢去了,而且还未婚便先失了清白,这让在王爷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啊!

怪不得她既感觉到王爷身上的怒火,又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王爷可怎么办啊!

聋姑姑哭得不能自抑。

镇陵王虽然敬重她,但是他却极厌恶女人的泪水,哭哭啼啼能解决什么事情?

如果是别的女人在他面前这么哭,早就已经被他一掌拍飞出去了,可这是聋姑姑,他能怎么办?

所以晋苍陵咬了咬牙,索性借口要休息,起身回了自己的凌霜院。

他却不知道,他这个反应,又让聋姑姑误会他是要独自躲起来疗伤了,心疼得不得了,又哭了一场。

照顾她的李婆子只能劝道:“夫人可别再哭下去了,要是哭坏了身子,往后怎么替王爷操持婚事?”

聋姑姑在镇陵王府里算是半个主子,府里这些仆人婆子也都得叫她一声夫人。

“你说的对,我还不能倒下!往后那个云小姐当不成咱们王妃了,我得拼着这条残命,在半年之内替王爷讨回一位王妃!而且,身份绝不能比仙歧门圣女低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能再撑个半年已经是上天保佑。

在死之前,她一定得办成了这件事,否则她怎么放心离世?聋姑姑招了招手,对李婆子道:“你让屈管家派人出去好好打听打听,还有哪家贵女适合咱们王爷的?只要咱们找到,我就进宫去给王爷求了这个恩典!”

“是。”李婆子转身跑出去找屈管家了。

京中的事,云迟并不知道。

她带着木野和锦枫在湖泊边一呆就是九天,这是她自己之前想也没有想到的事。

这九天里,她把所有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却是破不了这个秘境阵法。

第227章 暂且放弃

没错,云迟已经看出来湖边布有阵法,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奇阵,竟然能以天水雾为布阵之术,玄妙无比。

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有参不透的琢磨不破的,又非常感兴趣的,就非要把它搞定不可。

这么几天研究下来,却让她参悟了不少布阵破阵的要点,而且,这个水天雾布成的阵法还能让她心情宁静,竟然在这里呆着也觉得挺好。

索性就耐下心来继续研究了。

趁此时间,她也把脑海里那些书都回忆了一遍,把内容都记了个七七八八,因为本来想要翻出关于阵法的内容,结果反倒是把所有翻看过的书都学习了。

这九天下来,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上了一段时间的课。

而鬼面族的人也奇怪,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现了外人闯入了没有,发现圣鸟被干掉了没有,反正湖泊那边一直宁静得像是没有一个人居住,他们也一直没有看见过有人出现或是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白天里云迟就在湖泊研究或是闭着眼睛想那些书,晚上她和锦枫在车里睡觉,木野就靠坐在车外头。

一日三餐,都是吃从这湖泊里捕的鱼,木野搭了个烤架,每天给她们烤鱼。

偶尔云啄啄会飞出去,然后叼些野果子来。

这个湖泊的水清甜无比,喝水更加不用发愁。

所以,又一夜过去,晨光洒在湖面上,摇碎点点金光时,云迟跳下马车,看到木野插在车厢壁上的第十朵野花时,才恍然发现,今天是他们呆在这里的第十天了!

“姑娘,咱们今天还是照旧吗?”木野蹲在湖边,捧了捧水洗了脸,转过头来,有些茫然地问她。

云迟每天忙的是回忆,是脑,但是在木野和锦枫眼里,她也就是不时在湖边走来走去,或是坐着连发半天呆。

有时突然皱眉,像是陷入什么难题中,有时又突然兴奋,真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但是,他们都听她的,倒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催她离开。

只不知道要在这里发呆到什么时候罢了。

云迟望了望远处的那块湖心石,半晌才摇了摇头。

这个阵法她暂时破不了。

但是,她已经肯定,这里没有别的出路。

鬼面族的人还在湖那边。

“小迟,咱们是不是要离开了?”锦枫醒过来,有些惊喜地问道。

在这里呆着总归是很不方便!他们都不能好好地睡觉,而且不能沐浴,最多只能用湖水擦洗一下,又吃了那么多天没有味道的鱼,她都要吃吐了。

“是要离开了。”云迟叹了口气,她原以为自己可以追上鬼面族的人,救出猿人,如今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但是,她也得确定了猿人的安危才能暂时离开。

云迟撕了一片裙摆,用草汁在上面写了字,绑到了云啄啄的脚上,用食指点了点它的头。

“靠你了啊,找到那个人。”

“啾啾!”云啄啄表示明白她的意思,拍打着翅膀朝湖的那边飞了过去。

这个办法云迟三天前就已经想到,只是当时还不能肯定云啄啄是不是有这个能力,也还有几分不死心。

花焰鸟流光溢彩的身影飞过那块湖心石,消失在他们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