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云迟身边的人,早就让他一掌拍出去了。“本王听不得?”他眼睛微微一眯。

锦枫吓得心头一颤,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她本来就怕镇陵王,被他这么一释放冷气压就吓得不行。

“不,不是!”

云迟本身也是个不喜欢吞吞吐吐不爽快的人的,便淡淡道:“枫姨,说吧。”

锦枫所能说的,她也觉得没有什么是镇陵王不能听的。

“是,是醉青杏!”锦枫咬了咬下唇,说道:“我,我刚才听王爷提起那醉青杏时,想起来一件事,是关于小姐的。”

迟晚晚?

云迟挑了下眉。

迟晚晚该不会是也中过这什么醉青杏吧?

“小姐当年曾经失踪过数天,后来寻到之时,我曾经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香气,小姐当时有些神魂不清,我侍候她沐浴的时候,见她…”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自在。

毕竟有镇陵王在。

这个时候,云迟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不好意思让镇陵王听到她的话。

她斜了镇陵王一眼。

镇陵王起身,踱步到内室,往床上一靠。

要说什么话还得让他回避的,也只有云迟了。

虽然他还在房内,但是与这边多少是隔着一段距离了,锦枫才微微松了口气。

“见她如何?”云迟问道。

锦枫低下头,颇有些不自在地道:“见小姐身上有多处红印,似乎,似乎是被人欺负过。”

云迟愣了一下,倒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意思是,迟晚晚失踪的那几天,可能失身给男人了?

“当时我又惊又怕,问过小姐,小姐迷迷糊糊,说的话不清不楚,我听她说什么青杏,说什么不怪那人,还念了几句诗来着,只是那是什么诗,我记不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

“那时我们刚被云问松接到仙歧门没多久。”

锦枫顿了一下,道:“后来,我一直在想,云问松当年那般喜爱小姐,却又只让她当了一名小妾,会不会就是因为,因为…”

“因为发现她不是清白之身了?”云迟见她说不出口,便替她说了出来。

锦枫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看了云迟一眼,发现她脸色如常,不由得纳闷。

她说起这种事都觉得极为羞怯,小小姐还真是平静得很。再说,说的可是她的娘亲,她怎么看似不怎么激动呢?

迟晚晚对于云迟来说,的确只是一个名字罢了。

也许迟晚晚当真是她的生母,但是她还真的没有什么血脉相连的感觉。

不像镇陵王,连生母在不在世都有所感应。

所以她总觉得,当真要论起冷血来,她可能比镇陵王还要冷血。

她托着腮,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叩。

锦枫听着轻轻的笃笃笃笃的声音,心也提着。

“之后过了多久,她发现有了身孕?”云迟突然问道。

锦枫愣了愣,“大、大概是半个多月之后吧?我也记得不是十分清楚了。”

云迟直接问道:“那枫姨觉得,我到底是不是云问松的女儿?”

“这个…”锦枫也茫然了。

以前她当真一直觉得云迟就是云问松的女儿,可是现在她突然也不敢肯定了。

云迟见她回答不出来,抿了抿唇道:“你既然说不出来,那我便当自己不是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吗?后来,你没有再问迟晚…我娘,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锦枫摇了摇头,“我不敢多问,小姐似乎也不愿意说,而且,我觉得她自己可能也记不得当初的事情。”

“我知道了,枫姨回去休息吧。”

锦枫满腹心事地退了下去。

云迟再度轻轻叩起了桌子来,望着桌上的烛火想着迟晚晚,迟家,以及那不知道何人的男人。

她当初在仙歧门看见云问松时便总觉得不太相信他是“云迟”的父亲。现在看来,她的生父或许另有其人。

“来历不明的女人,过来。”

镇陵王在床上朝她喊了一声。

云迟:“…”

一脸黑线。

什么叫来历不明的女人?

她轻哼了一声,朝他扑了过去。

“谁来历不明了!本姑娘来自东土大唐,要去往西天取经!路过贵国,还请给盖个通关文牒!”

镇陵王:“...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迟扑在他胸膛上,笑得双肩抖动。

管她生父是谁啊,现在她还是得先把她今天偷听到的消息告诉她的男人才行!

“我今天偷听到了十分恶心人的内幕,你听不听?”

恶心人的内幕?

镇陵王摇头,“本王不听。”

“那我就说了。”云迟一本正经道:“你那位父皇,跟你的前未婚妻,现嫂子,睡了。”

镇陵王:“…”

什么乱七八糟!

他的脸黑了下来,双手握住了她的腰侧,将她提了起来,“本王给你个机会重新说。谁的前未婚妻?”

如今要把他跟别的女人扯上任何关系,他都不悦。

何况还是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还有,什么叫他的父皇?他可从未曾如此喊过那个男人。

第372章 将计就计

云迟觉得自己当真轻得像个枕头,被他这么毫不费力地整个人举了起来。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重新组织语言,肯定会被他整个人翻过来,然后被啪啪啪啪打屁股。

嗯,长到这么大,被打屁股实在是有些丢脸了。

于是,她赶紧正了正脸色,很是乖巧地重新组织了语言。

“那个,太子妃,仙歧门圣女云初黛,怀上了狗皇帝的骨肉。狗皇帝怕他儿子洞房的时候用力太猛,把他的骨肉给伤着了,于是在宴席上安排了一个妖娆的舞姬,勾引了他儿子,让他儿子在外面偷吃到没有时间和体力回东宫洞房。”

一大段话,有些绕口,但是她很流利地给说完了,然后就对着镇陵王眨了眨眼,“王爷,您老听明白了吗?要是不明白,我还可以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换另一种说话,比如说…”

“够了。”晋苍陵黑着脸看着她,将她放了下来,手一翻,将她翻了个面,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她翘臀上。“这种肮脏事,你说得倒是欢快?”

云迟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打屁股的命运,趴在锦被上,咬牙切齿道:“你要不要这么难侍候?听到大事,跟你说还不成啊?”

“这叫大事?你知道什么叫侍候吗,嗯?”

镇陵王说着,在她背上,如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

“啊啊啊!”

“你叫什么!”镇陵王刚刚压上她,就听她捏着嗓子叫,俊脸不由得又黑了下来。

“王爷,人家不喜欢从后面.....”

“…本王迟早捏死你。”

虽然他刚刚是有那么点吓唬她,压上她惩罚的意思,但是被她这么不知羞耻一说,他顿时一身紧绷,只想捏死她。

这无耻的女人。

明明是笃定了他会等到大婚之后,说话便更加毫无羞耻,分明就是撩拨他,撩拨他,撩拨他。

难道他还能从前面…

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伸手一捞,又将她娇软的身子抱到了怀里。

云迟心里暗笑不已。

嘴里说要捏死她,身体倒是很老实嘛,明明就是爱极了抱她亲她。

她伏在他胸膛上,收敛起了不正经,轻声道:“我还听到一事,你的母亲…”

她把听到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他听。

听到那个女人果真还活着的消息,镇陵王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

再听到她每天只知傻笑,他冷笑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她倒是轻松。”他原来一直在想,那个女人受了那么大的侮辱,会不会痛不欲生,会不会每天都想寻死。

她会不会每天都在想他,细数他的年龄,等着他去救她,盼着与他见面。

又或者,担心他,忍辱负重,哀求皇帝放过他。

可是,原来这些都是他自己想象的。

原来,这些都没有。

那个女人根本就把一切都摒弃在心外了,把这些苦楚屈辱,把他,全部都忘掉了,还能每天傻笑,好吃好喝地活着。

如此,也好。

可是,那个给她下了血锁的人,是谁?

“天尊…”镇陵王的眸光一闪。

云迟揪住了他的衣服,道:“如果说这个人是你母亲的仇人,如果他还活着,将来你未必不会与他对上。所以,你潜在的敌人,多了一个天尊。”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武力值能够达到那样的程度。

在她看来,晋苍陵如今的武功已经是极为高强,可是,他连宗师还达不到,而宗师之上,竟然还有天尊。

天尊,内力该是真的深不可测吧?

唔,云迟想了想,还是觉得她应该早些找真云教藏宝阁里的那本书,早日修炼出内力来,否则以后她真遇上那些武功高高手,岂不是很容易被轰成了渣渣?

镇陵王幽黑的眼神与她对上,嗓音沉沉,“怕了?”

云迟立即挑眉,“怕?我的字典里从未有过怕字。”

“本王亦是。”

云迟轻笑出声。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困难越大,战意越凛。

“云初黛为什么会知道你是装的?”云迟挑了挑眉,道:“她很确定你是在韬光养晦,为什么?”

“嗯?”

镇陵王也有不解。

云迟把她听到的云初黛与云宗师的对话说了,“难道是当年她仍是你未婚妻的时候,你曾与她诉衷肠,透露过了?”

又来了。

他压下她的唇,啄了一下,道:“本王只有小时看过她一眼,你再多说废话,这嘴便不要用来说话了。”

嘴巴不用来说话,用来做什么?

“那个女人有些奇怪,”晋苍陵浓眉微攒,道:“当初她似乎不愿意退婚。”

云迟眼珠一转,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伸出纤纤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王爷貌美如花,谁人看了不喜欢?”

“本王提醒过你好好说话!”镇陵王说着,带着她猛一翻身,将她压了下去。

室内气温升高,云迟终于是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等到镇陵王愿意放开她,桌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她觉得唇舌都麻了。

现在他就已经如此难耐,以后当真成了亲,她估计每天在床上不用下来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说话。”镇陵王捏了捏她的脸。

云迟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麻,痛。而且,她要是再开口又嘴贱说什么他不乐意听的,他又惩罚她怎么办?

镇陵王看她这模样,忍不住又凑了过去。

唇还没有碰到云迟的唇,她已经叫了起来,“我说正事说正事说正事!”

“说。”他眼里泄出笑意。

“云初黛他们不是准备要把你送到幻阵去吗?我们就将计就计,入阵吧!”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本来皇帝就一直不放心他,就是他受伤了,他也要时不时派人来查看,这么一来,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脱身离开去做自己的事。

如果他们入了阵,皇帝会以为他一直在阵法里,皇帝放心,也就不需要一直派人查看,镇陵王正好借此时光可以离开,不是正好?

镇陵王目光微微一闪,“难道你就不怕,那个阵法当真把我们困住了?”

第373章 白骨之上

云迟神情一正,语气里有一股掩盖不住的傲然。

“怕什么?不管怎么样,那就是幻觉,皇帝现在根本就不敢让你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说,那个幻阵,只有迷惑人心的作用,并没有危险。如果连这样的阵法你都扛不住,我可以会看不起你的。”

看不起他?

呵。

镇陵王当真是第一次遇到敢这么跟他叫板的女人。

“那你呢?”

她的意思是要陪着他入阵的,他也绝对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在外面,不管他要去哪里,她都需要跟着。

“我更不怕了,”云迟傲然一笑,“幻觉,什么时候能够左右我了?”她的魅功,也是可以修炼意志力的。

毕竟,要迷惑别人,自己的意志力绝对要够坚定才可以。

“你别忘了,当初在绿迟山里的事情。”镇陵王淡淡地提醒她。

经他这么一说,云迟有脑海里又浮起了那个青年将领的样子。

他说,姑娘,他非良人。

那个时候,冷酷无情的晋苍陵,杀了他。

如果说那些是幻觉的话,为什么会那么真实?真实得就像是真的记忆。

就是她现在想起来,也还能够清楚地记得那些画面,还记得那个青年将领的样子,还有他的眼神,他的声音。

还记得,晋苍陵杀了他的那一瞬间,她心脏的痛楚。

“怎么,没有信心了?”镇陵王一看到她这模样就知道她定是想起了当初的那些事。

云迟面容微冷,坐了起来,第一次那么严肃地看着他。

“不,恰是如此,我才更有信心。因为,当我看到你杀了一个似乎对我很重要的人之后,我现在还能够毫无芥蒂地跟你在一起,说明我完全可以抵制那种幻觉。姑且当它是幻觉吧。”

“如果那些不是幻觉呢?”镇陵王面容冷峻,嗓音沉凝,“本王曾经听说,神女与神将曾经是一对相爱至深的爱侣,但是你也看到了,后来神女与神将的墓离得那么远,而神将之兵,还要杀神女的妖凤。也许,你的那些幻觉,是神女曾经的记忆,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云迟眨了下眼睛,打量着他,“那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那个神将,长得与你一模一样?”

他的意思,该不会他就是神将吧?

镇陵王摇了摇头道:“这也许是因为神将的模样你不知道,所以便把本王代入了。”

这真是…

太复杂了。

云迟摸了摸鼻子道:“想这么多做什么?如果那真的是神女的记忆,那也许它什么时候还会再冒出来。以后有机会再弄清楚便是了,难道,你怕了?”

镇陵王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沉声道:“本王无所畏惧,但是,若你离开…”

“如何?”她眨了眨眼睛。

“天涯海角,只要你藏得住。”

云迟蓦然一笑。

这意思是,他会将这天下翻过来找她吗?

夜色极浓。

似乎没有人记得,另一处厢房里,还有木野与朱儿。

但是事实上,此时的忽略,才是云迟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在云迟这种态度的影响下,没有人多去关注他们。

而夜色下的皇城,有多少住不起客栈,在暗巷街角,破院荒庙里将就一夜的乞丐和进城蹭太子喜宴的乡下人,被迷烟迷倒,然后就被禁卫军悄无声息地架了起来,丢到巨大的马车上。

马车上叠着一人又一人,就那么被丢了上去,全然不顾会不会压到了下方的人,不顾会不会有人窒息而死。

这样的马车有八辆之多。

天际初白的时候,这些马车已经有一半在皇城与荒山间来回两趟。

去的时候,车辙印出沉重的的痕迹,来的时候便空了。

而在那个让少数人闻之色变的埋尸谷里,却是燃起了大火,后来的马车,有人把一个个昏迷的人抬了下来,站在高处,用力一抛,便把人给抛到了那样的大火里。

那些大都还是活着的。

只不过是昏迷了过去。

运气好的,就这样昏迷着死去。

最惨的是那些被烈火烧得剧痛而醒过来的,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身在火海,脚下全是一具具在燃烧着的尸体,焦黑,浓烟,火焰,让他们只能惨叫着,以为自己到了炼狱。

这的确就是炼狱。

“皇上的宴席,是那么好吃的吗?下辈子投胎,投个富贵人家吧,皇上最恨乞丐。”一个禁卫军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这样的事,他们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回。

上一回,运过来的两车,是反兵。

再上一回,运过来的三车,疑似前朝余孽。

对,疑似。

但是,因为那一家人中,有几个长得与宫中记录着的前朝皇室的几人有些相似,有人告密,说是疑似前朝皇室后人,于是,那一家包括主人奴仆,全部被杀,运到了此处。

大晋江山建立在白骨皑皑之上,因此被诅咒。可是百年下来,继续堆就的白骨,何曾比建朝之时少了?

风部的暗信,已经由骨影送进来三回。

镇陵王根本不曾休息。

后半夜,云迟小睡片刻,从烛花轻啪一声醒来时,转头看去,就看到他正端坐于灯影之中,奋笔疾书。

她披衣而起,朝他走了过去,拿起披风轻轻披到了他身上。

“一夜之间,皇城掳尽三百六十七人,无一生还。”镇陵王放下笔,没有抬头,声音沉沉。

云迟一默。

“不能救。”她轻声说。

镇陵王点头。

是的。

救不得,不能救。

这将近四百人,他们救不得,这还是晋帝的皇城,在这里,他的烈风影三部人马,都还不能全部潜入,他们人数不足,时机不到。

再说,救了这些人,又能送到哪里去?

本就大多是无家可归,到处流窜乞讨的。

“都有手有脚,却不思进取。”镇陵王冷声道:“本王曾经令罗烈在别的城镇努力过,这些人都吃不得苦。”

他曾经以为,这些乞儿也能够集结起来,给他们个机会,与他一起拼下新的江山,可是那些人却都吃不得苦,也不愿意吃苦,觉得整日里耍刀弄枪,日后还要战场拼杀,还不如他们沿街乞讨,累了便找个地方一猫。

“明日,入阵。”他说道。

第374章 隐世家族血脉

天亮。

在木野看来,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醒来的时候,朱儿脸色有些苍白地沉沉睡着,他沉默地穿戴完毕,去了厨房,亲自烧柴煮热水,提了一桶热水进去,仔细地替朱儿擦洗干净了。

锦枫炖了汤,瞧见他的时候喊住了他。

“木野,朱儿醒了的话,给她送早膳去吧。”

木野离她三步远,施了一礼,“多谢锦枫姑娘。”

等到木野走开,锦枫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怅然若失。

木野对她,已经不是之前那般了。

以后他的心都会给了朱儿吧。

朱儿闻到了粥的香气,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坐在床沿的木野,想到了昨晚一夜的激烈,她的脸一下子发烫了。

木野把早饭端了过来,放在床上,端起了粥,舀起一勺,“朱儿,我喂你。”

朱儿撑着坐了起来,垂下了头。

“放着我自己吃吧。”

木野摇了摇头,“我喂你。”见朱儿不语,他忍不住问道:“朱儿,你为何...喜欢我?我只是一个打猎出身的莽汉。”

“不,不是的。”朱儿急急抬头看着他,道:“在我眼里,你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

木野愣住了。

“特别的气?”

“是!”朱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我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是,我能够看到与别人不一样的气,这种气,你有,王爷和王妃都有,只不过,他们身上的气是紫色的,而你的气是绿色的,丁叔也有呢,丁叔的气是蓝色的。”

木野茫然不解。

什么气?

朱儿抓住了他的手,“师父说,这是灵气体质的一种天赋。”

“那,这个要告诉姑娘。”木野实在不懂,但是他只是知道,不管什么事,跟姑娘说就没有错了。

朱儿点了点头。

吃过半碗粥,她和木野一起到了云迟面前,双双跪下。

“请姑娘做主,允我娶了朱儿。”

“请王妃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