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爷才是凤府最重要的人!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凤轻尘和孙思行两人完全不知,就这么一瞬间,他们二人在凤府的地位就掉了个。

汗,就算知道,凤轻尘也会乐见其成。

师徒二人刚到府,肃亲王府的管家就来求见,奉上一个精致的盒子,说是世子爷命令他送来的,并且交待一定要交到凤轻尘手上。

凤轻尘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笑着接了过来,让管家给翟东明带一句话:“告诉你们家世子爷,我会尽快。”

肃亲王府的管家没有半丝好奇心,机械地点了个头,便走了。

盒子很冰,翟东明严格按照凤轻尘的要求,用冰保存了起来,凤轻尘拿着盒子,就往手术房走去,本想叫孙思行一起,可想到孙思行那天尴尬的样子,凤轻尘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独自一个人在手术里,给翟东明做检查。

凤轻尘估算得没有错,翟东明精子的存活能力很弱,想要让女子怀孕很难。

病因找到了,可是……凤轻尘根本不知道这要怎么治,翻了一个智能医疗包里的书籍,也没有找到相关文献,没办法,凤轻尘只好写信给玄医谷谷主,向他求救了。

凤轻尘从手术出去时,已是傍晚,凤轻尘走到凤府最高的亭台上,望着城门的方向发呆。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凤轻尘依旧舍不得收回视线。

九皇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城了吧。

一直站到天黑,凤轻尘才从亭子上下来,情绪再次低落起来。

这一天三变的情绪,让凤府上下人人提心吊胆: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一伙高兴一伙忧愁的,你这是要折腾死我们呢。

好在凤轻尘情绪低落,也不会拿下人出气,她只是一个人独自发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佟珏和春绘她们虽然担心,可也不敢上前打扰。

凤轻尘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天快亮时迷糊了一下,却又被噩梦惊醒了,凤轻尘一身大汗,靠在床头发呆。

她又梦到了飞机失事的那一幕了。

飞机爆炸,她被甩出机舱,巨大的气流将她冲向天空,她全身都被火焰包住,然后炸开……

即使隔了这么久,凤轻尘依旧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和深深地无助。

凤轻尘全身颤抖,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膝盖处,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可脸色却依旧惨白的吓人。

夏挽和冬晴进来服侍时,看到凤轻尘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可两人却不敢多问,只埋头做事。

那个梦耗费了凤轻尘太多心力,凤轻尘整个人都没精打彩的,神色有些恍惚,夏挽和冬晴一路跟在凤轻尘身后,生怕凤轻尘出什么事。

好不容易走到了膳厅,下人正准备端早膳上来,禁卫军却突然闯了进来,他们手持圣谕,凤府的护卫也不敢阻拦,只能一路跟着他们,不让他们伤凤府的人。

禁卫军在凤轻尘手上吃过好几次亏,他们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没有伤凤府的人,领头的人站在凤轻尘面前,出示拿人的公文:“凤姑娘,我等奉旨,请凤姑娘进宫。”

这架势可一点也不像“请”。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凤轻尘一脸平静,虽然依旧没什么精神,可人却不恍惚了。

开玩笑,禁卫军都上门了,她再闪神那不是找死嘛,就算再没精神,也要打起精神。

领头的人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官府怀疑你和瑶华公主的死有关。”

禁卫军在凤轻尘手上吃了好几次亏,这一次凤轻尘落难,九皇叔又不在皇城,就别怪他们落井下石了。

“瑶华公主的死和我有关?你们有没有搞错。”凤轻尘大声说道,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尼玛,太无耻了,太无耻了。

前脚把九皇叔支走,后脚就推她出去背黑锅,太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领头人阴着一张脸,抖了抖手上的公文:“白字黑字在这里,凤姑娘你自己看清楚,本大人奉命办事,凤姑娘乖乖跟我们走吧,不然等我们动粗那就不好看了。”

这是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凤轻尘气得咬牙,可是……

民不和官斗,就算她府上的人,能把这群禁卫军打走,可是……这一批走了,还会有更多来,最主要的是,她要打了禁卫军,就算没有罪也变成有罪了。

权衡利弊,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重重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姑娘。不能去。”

“师父,不能去。”

闻讯赶来的下人和孙思行,一听凤轻尘这么说,立马冲了过来,将凤轻尘护在身后,孙思行更是急急忙忙的道:“师父,你不能去,他们故意陷害你,你去了肯定走不了。”

“大胆,圣上定的案子,你敢置疑。”领头的禁卫军相当阴险,直接往孙思行头上扣个藐视皇上的帽子。

凤轻尘怒极反笑,将孙思行推开:“少拿这一套来吓我,你们只是要带我走,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至于我府上的人,你们最好一个别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威胁本大人。”禁卫军也生气了,你见过比官差还嚣张的嫌犯吗?

给读者的话:520我爱你们!

1223不跪,给脸不要脸

你见过比官差还嚣张的嫌犯吗?

如果之前没有见过,那今天你就好好地看一看,比官差还嚣张百倍的嫌犯是什么样。

凤轻尘把孙思行和管家劝了下去,禁卫军还想拿孙思行的刚刚的话说事,可不等他开口,凤轻尘就先道:“管家,让人把这几位差爷,进来后所走的过路、做过的表情、说过的话通通记下来,回头去官府递状纸,就说禁卫军挟皇命欺压百姓。”

扣帽子,谁不会,动荡十年时候,那扣帽子的水平,这些人还没有见过呢。

“凤轻尘,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禁卫军领头人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瞪着凤轻尘。

“管家,这一句给我圈出来,就说他们威胁我。”凤轻尘神色淡然,管家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重重地应了一句。

凤府的下人很有眼力,凤轻尘一说话,就有人去取笔墨纸砚了,铺在一旁刷刷地写了起来。

“你们……”禁卫军的脸色更难看了:“信不信,我把你们……”

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怕被凤轻尘说威胁。

“把我们怎么样?”凤轻尘戏谑的说道,那得意的样子能生生把人气死。

禁卫军领头人气得快要吐血,黑着一张脸道,低下头:“凤姑娘,刚刚是我们得罪了,还请凤姑娘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我们也是奉命办差,请不要为难我们。”

大丈夫能屈难伸,他们怕在凤轻尘手上吃亏,不敢和凤轻尘过多纠缠,决定什么都不做,乖乖把人带进宫再说。

“早客气一点,不就没事了,非得逼我耍横。”凤轻尘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禁卫军气得咬牙,可又不敢真把往常那套用在凤轻尘身上。

“凤姑娘教训的是。”禁卫军领头人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是他们怕凤轻尘,而是怕凤轻尘的手段,凤轻尘要告他们,就算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身上也会多几条罪名出来。

横竖凤轻尘进了宫,自有人教训她,他们还是看戏的好。

孙思行和凤府的人没事,凤轻尘也不为难禁卫军,很配合地上了马车,脸上还带着恬静的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去参加宫宴。

宫里,不仅仅是皇上在等她,就是西陵的使者也在等凤轻尘,看他们那张臭脸,就知道他们对东陵把凤轻尘,推出来背黑锅的事很不满。

凤轻尘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别说凤轻尘没有杀瑶华公主,就算真是她杀的,西陵也不会想把凤轻尘带走。

你说,到时候是杀凤轻尘还是不杀呢?

杀了凤轻尘,九皇叔、王家和玄霄宫绝不会善罢干休,可不杀皇室颜面何在?

就在西陵使者各种纠结时,凤轻尘进宫了,在太监的层层通报下,凤轻尘一路畅通无阻的走了进来。

凤轻尘没有像往常那样,跪下行礼,而是站在那里微微欠身:“民女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多了,凤轻尘早就没有当初的紧张,皇上的怒火也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压力。

皇上皱眉,对凤轻尘的失礼极度不满,皇上身边的太监见状,立马上前呵斥:“大胆凤轻尘,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满殿的大臣都看向凤轻尘,本以为她会跪下来请罪,没想到凤轻尘却是抬头呵斥那太监:“你才大胆,在皇上和众位大臣面前,哪有你这个阉人说话的份。”

太监就是阉人,可没有人敢说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是阉人,众臣倒吸了口气,为凤轻尘的大胆喝彩。

那位太监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气得全身都在颤抖:“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御前可容不得你放肆。”好在他还有理智,没有说凤轻尘辱骂他,只说凤轻尘失礼。

“我实话实说,哪来的放肆,难道你不是阉人?”凤轻尘一脸无辜的问道,西陵的使者见状,一个个低头暗笑。

他们听说这位凤姑娘很刁钻,就是瑶华公主也在她手上吃了不少的亏,今日后一见果然如此,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东陵会让他们带凤轻尘这个“杀害公主的凶手”回西陵了。

要让凤轻尘认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够了。”丢脸都丢到了西陵,皇上也不满了,出言呵止。

“是。”凤轻尘和大太监乖乖地应了一声。

皇上的不满是针对凤轻尘,这个时候凤轻尘就是装乖也没有用,皇上冷冷地问道:“凤轻尘,见了朕为何不跪?”

“回皇上的话,不是民女不跪,而是民女不能跪。”凤轻尘一脸诚恳,完全是一副好公民的样子。

可惜,皇上并不欣赏这样的凤轻尘:“不能,为何不能?难不成你今天身上又戴了凤钗。”

皇上一脸嘲讽,想到凤钗,皇上就想起死去的苏妃,皇上一脸痛惜,不过想到最近后宫各位美人的表现,再加上自己越来越勇猛的事,皇上又稍稍释怀了。

说起凤钗,凤轻尘也是一脸心疼,早知道打死苏妃没事,她就不该把凤钗给皇上。

心疼归心疼,现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凤轻尘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令牌,握在手上:“皇上,民女身上有九皇叔的令牌,九皇叔说见此令如见九皇叔本人。民女带着九皇叔的令牌,就表示九皇叔在此,九皇叔有见皇上免跪的特权,民女带着九皇叔的令牌,自然也是能免跪。”

凤轻尘这完全是偷换概念,九皇叔能免跪那是九皇叔,一块令牌算个什么事,可偏偏众大臣却点头,

凤轻尘这话没有错,九皇叔可以免跪,这块令牌代表九皇叔,自然拿着令牌的人不用跪了,跪了那可是丢九皇叔的面子,丢了九皇叔的面子,那就是打先帝的脸,因为九皇叔免跪,是先帝的旨意。

皇上一时间也想不出,凤轻尘那话有什么不对。当然,他现在也没有空去想,此时,皇上的注意力,都放在凤轻尘手上的令牌上。

那块令牌代表九皇叔,也就表示这块令牌,可以调动九皇叔在京城所有兵马,包括神机营。

一想到神秘的神机宫,皇上整个人都激动了,对凤轻尘说道:“把令牌呈上来给朕看看。”

到了皇上手上,凤轻尘就别想再拿回去了……

1224证据,污蔑九皇叔该当何罪

皇上眼中的贪婪那么明显,凤轻尘要看不出来,那可就是傻了,想要和抢凤钗一样,把这块令牌抢走,皇上这是在做梦,同样的事情,她做一次就够了。

凤轻尘握住令牌,后退一步,一脸防备的道:“皇上,民女手上这块令牌绝不是假的,民女答应过九皇叔,等他回来后,要把这块令牌还给他,九皇叔也说了,这块令牌不用和凤钗一样,放在先皇与先皇后的牌位前祭祀。”

凤轻尘的话太真白了,哪怕皇上的脸皮再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绷不住,皇上尴尬地咳了一声。

“既然令牌是真,那便算了。”作为皇帝,他还得要面子,即使很想把凤轻尘手中的令牌抢来,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

“多谢皇上。”凤轻尘再次行礼,当着皇上的面,将令牌挂回脖子上。

西陵使者见凤轻尘有准备,也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宁可和东陵皇上打交道,也不想带凤轻尘这个麻烦回西陵。

拿不到令牌,皇上也不会让凤轻尘好过,直接说起正事:“凤轻尘,朕今天召你进宫,是想寻问你,淳王妃惨死一事。”

“淳王妃惨死?那与民女何干?”凤轻尘再次扮无辜。

事实上,她本身就是无辜的,这群人比鬼都明白,却一个个睁眼说瞎话,把罪名往她头上扣,真正是不要脸。

这种事,皇上开个头就行,并不需要皇上亲自上阵,刑部尚书在皇上开场后,就接过话,说道:“怎么与你无关了,你和淳王妃有间隙,天下人皆知,当初你就害的淳王妃小产,现在淳王妃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害淳王妃小产?大人你这话我不明白,淳王妃什么时候有孕了?”凤轻尘继续装傻,西陵使者见状,暗道不好。

果然,当刑部尚书说道:“你父母下葬那日,淳王妃好心送灵,你却百般辱骂淳王妃,让淳王妃当场跪下给你道歉,害得淳王妃小产。”

“我父母下葬那日?我记得那还是冬季,是去年的事,而淳王妃和淳王好像今年春季才成的婚,淳王妃哪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小产?大人……你可别乱说话,要是让天下人都以为淳王妃未婚先育,带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淳王,那淳王可是会被天下人嘲讽的。”凤轻尘就知道,这些人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是拿她和瑶华公主的旧怨说事。

如果是这个,她半点不怕。

“凤轻尘,你还狡辩,当初的事你是知情人。”刑部尚书气得一脸通红,凤轻尘想装傻充愣,没门。

“我是知情人?我是什么知情人?大人说话还是说明白一点,我笨听不懂。”凤轻尘闭了闭眼,一脸的不耐烦:“大人别拿这些旧事来无中生有,大人说我与淳王妃的死有关,我怎么与淳王妃的死有关了?”

不再纠缠瑶华公主小产的事,东陵和西陵的人都松了口气,毕竟这种事太丢人了。

刑部尚书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凤轻尘,你有杀淳王妃的动机,也有杀淳王妃的理由,最后你本事不错,当日在城门口,能打倒十几个大汉,可见你也杀淳王妃的能力。”

“所以,你们就凭这个,你们认定淳王妃是我杀的?”凤轻尘好笑的问道。

要造假案,也麻烦专业一点,认真一点,到少弄个人证、物证齐合,好让她百口莫辩。

“当然不是,我们还在瑶华公主的房间,查到瑶华公主的遗书,还有你平时用的刀具。”刑部尚书一脸得瑟,让太监把证物奉上来。

一封信,还有一把染血的手术。

信什么的不用看,这种东西要造假好容易,至于手术刀,凤轻尘实在想不起来,她在哪弄丢过……

看凤轻尘失神,刑部尚书一脸得意:“凤轻尘,你可认罪?”

“认罪?认什么罪?”凤轻尘指着盘子里的东西,冷讽:“就凭这两样东西,你就断定瑶华公主是我杀的?大人……你要不要试一试,这刀子除非切断脖子,不然怎么扎也不会让人瞬间毙命,而……瑶华公主身边的护卫又不是摆设。”意思就是说,她要拿这把刀杀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这么小的一把刀呀!

“本官可没有说,瑶华公主死于这把刀子之下。”刑部尚书顾作高深地说道。

“那瑶华公主是因何而死?”凤轻尘表示,她也好奇了。

“中毒,瑶华公主是中毒而死,而下毒之人就是你凤轻尘。你对瑶华公主毁你婚礼、坏你名声一事直怀恨在心,于是便暗中计划想要瑶华公主的命。”

刑部尚书说得十分肯定,紧接着描绘案发现场:“案发那天,瑶华公主约你私下见面,你便揪准机会,给瑶华公主下毒,可怜的瑶华公主一心想要求得你原谅,却不想你蛇蝎心肠,借此害死了瑶华公主。”

刑部尚书说这话时,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啪啪啪……凤轻尘连拍数下:“精彩,真是精彩至极,我都不知大人原来还会编戏,这出戏编得真是不错,可惜你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私下见面,便没有证人,至于中毒……身为大夫,要说她拿不出毒药,谁也不相信。

这假案做得不错,各种可能都考虑到了。

“这把刀子,还有瑶华公主的遗书就是证据,凤轻尘你就是杀死瑶华公主的凶手,你还不快快认罪。”刑部尚书大呵,一副公正的样子。

平时,他只要拿出这一招,不管是不是有罪,那些嫌犯都会吓得认罪,可惜……

凤轻尘压根不鸟他,凤轻尘上前拨弄着盘子里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大人……这把刀上的血是什么人的?”

“当然是瑶华公主的。”刑部尚书想也不想就说道。

“是吗?”凤轻尘将刀子啪得一下甩在地上,刀上的血珠溅在地上,瞬间破裂……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大太监上前欲责怪凤轻尘放肆,可凤轻尘却用比他还要大的嗓门说道:“大人,下次要造假证据时,麻烦你们认真一点。瑶华公主都死了多少天?这刀子真要沾了她的血,这血早就干了,哪里还能这么新鲜。至于遗书……”

凤轻尘拿起遗书,啪的一下甩到刑部尚书的脸上:“大人要是死了,这样的遗书你想要多少封,我就能找到人,为大人写多少封,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外室,我替你一人送一封,说词还不带重样。”

“凤轻尘,你大胆。”脸面被人削,刑部尚书当场变脸:“凤轻尘,你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那你污蔑九皇叔,又该当何罪?”凤轻尘气势不减地反问……

1225脱困,暂时安全了

“什么污蔑九皇叔,本官可没有说九皇叔的不是了。”刑部尚书一提起九皇叔,就有些退缩了,逐风楼杀人事件知道不?

不知道就赶紧去问,免得成为下一个被杀的对象。

聪明的人立马就想到了,刑部尚书确实没有说九皇叔的不是,可是……

凤轻尘身上带着九皇叔的令牌,甚至皇上都默认,凤轻尘带着这真令牌,就代表九皇叔在,没有要求凤轻尘下跪,刑部尚书污蔑凤轻尘,凤轻尘非要说这是污蔑九皇叔,也不是不可以。

很快,刑部尚书也想明白了,一双眼猛得放大:“本官没有污蔑九皇叔,本官是就事说事。”

“我也没有污蔑大人,我也是就事说事,”说什么污蔑九皇叔,这个实在太牵强了,凤轻尘没有咬着不放,而是指着所谓的证据,对皇上道。

“皇上,这两样证据,根本不足已证明民女杀了瑶华公主,恳请皇上明察。”凤轻尘已经算厚道了,她没有说刑部尚书制造伪证污蔑她。

皇上狠狠地瞪了刑部尚书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深深地吸了口气,皇上对凤轻尘的说道:“刑部证据不足,凤轻尘只有杀害淳王妃的嫌疑,不足已定罪。”

得,还是紧扣凤轻尘杀人不放,凤轻尘都想翻白眼了,可对方是皇上,咱们表面上必须尊敬。

凤轻尘深吸了口气,再次说道:“皇上,如果就凭民女与瑶华公主有间隙,就认定民女有杀人的嫌疑,刑部这样的判官案未免太过武断。”

凤轻尘还算客气,没有直指皇上,而是把罪名扣在刑部头下。

下面的人办事不力,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武断?本官怎么武断了,凤轻尘你敢说,你不想杀瑶华公主?”刑部尚书再次跳出来指责凤轻尘。

不是刑部尚书要这么卖力,而是这案子归刑部管,要是凤轻尘不认罪,那倒霉的就是他。

“大人,想杀和杀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如果你说想杀就有嫌疑,那有嫌疑的人绝不止我一个。

按大人的话说,洛王殿下也有杀瑶公公主的嫌疑。当初,瑶华公主明明放了话,非他不嫁最后却改嫁别人,洛王殿下想要杀瑶华公主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淳王殿下肯定也想要杀瑶华公主,大人你都说了,去年瑶华公主就小产过,淳王殿下哪能甘心。再来……”

“你这是胡说八道。”不等凤轻尘说完,刑部尚书就打断了她的话,西陵使者暗暗叫好。

再说下去,他们西陵的公主和妓女有什么区别?西陵已经出了一个和妓女一样的长公主,再来一个瑶华公主,他们西陵的公主还要见人嘛。

“大人,我可没有胡说,我是按大人的思路推断出来。大人说我想杀瑶华公主,于是我就成了凶手。同样,洛王和淳王也有杀瑶华公主的动机,当然也是凶手了。”凤轻尘摊手,一脸无辜。

“你这是胡说,洛王和淳王怎么会想杀瑶华公主。”刑部尚书被凤轻尘绕晕了。

“大人你没有问过两位殿下,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想杀瑶华公主?大人你没有问过我,又怎么知我想杀瑶华公主?瑶华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我一个孤女,怎么敢想杀瑶华公主的事。”同样是没有证据的推理,凭什么说她是错的。

刑部尚书有一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可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也只能咬着凤轻尘不放了:“你有杀人的动机,也有杀人工具,瑶华公主是中毒而死,作为大夫你要拿毒药很容易。”

“按大人这个逻辑,我是不是可以说,大人你是强奸犯了,大人你也有作案的动机,同样有作案的工具。”凤轻尘扯了扯嘴皮,嘲讽的说道。

“凤轻尘,你别胡乱攀咬人。”刑部尚书脸都黑了,他在刑部当差数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刁的嫌犯,要是在刑部他直接上刑,不招是吧,打到你招为止。

可偏偏西陵的几个使者,却要求当殿审问。

“我哪有胡乱攀咬人,我说的是实话。大人你看到绝色美人儿,难道不会有遐想,看到美人的裸体,不会有冲动,而你……应该不至于像那一位,没有犯案的工具吧。”凤轻尘指着被她骂作阉人的大太监。

大太监的脸再次绿了,这关他什么事,凭什么这种事也要扯上他。

“你,你,你……”刑部尚书气得全身抽搐,一副快要昏倒的样子,可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装晕时,凤轻尘却开口了:“大人,你可要想好了,我是大夫,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我都能让你立马醒过来。”

“哈哈哈……”大殿上的官员终于憋不住了,当凤轻尘说起那什么“作案工具”时,他们就想笑,只是一直忍着,这伙终于忍不住了。

刑部尚书骑虎难下,全身抽个不停,眼神闪烁,不知要如何是好。

丢人,真心丢人。

“够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看到这一幕脸色更难看了,众大人立马禁声,惶恐地跪下,只有凤轻尘站在那里,显得特别醒目。

皇上的眼神微闪,却什么也有说,只让众人起来,让刑部尚书将案子查详实,并安抚西陵使者,瑶华的死东陵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西陵一个交待。

西陵使者见皇上,没有死咬着凤轻尘不放,也松了口气。

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便各自散去,皇上留下了刑部尚书,刑部尚书面容死灰,却不敢拒绝。

凤轻尘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适时告退,皇上略一迟疑,还是抬手让凤轻尘出宫。

把凤轻尘留下来也没有用,刑部准备的证据太粗糙了,根本定不了凤轻尘的罪,如果那证据稍微给力一点,皇上也能强硬地将罪名,安在凤轻尘的头上,可偏偏……

那些证据,连他都不信,更不用提西陵使者了。

皇上同意凤轻尘出宫,并不表示凤轻尘没事了,凤轻尘相信,只要给刑部时间,刑部一定能炮制出更加有力的证据,到时候恐怕不容她多说了。

这事她必须化被动为主动,皇上想要让她背黑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皇上能把她推出去背黑锅,她当然也可以把别人推出去背黑锅了。

之前翟东明不是说,皇室一口咬定瑶华公主是畏罪自杀嘛,那她就从畏罪自杀入手吧。

走出宫门,凤轻尘摸了摸胸前的令牌,上了前来等自己的马车,沉声说道:“去九王府。”

九皇叔说九王府的人她都可以用,那她就让九王府的人都忙起来。她要让皇上明白,即使九皇叔不在,她凤轻尘也不那么好欺负的……

1226主动,害人终害己

九王府的管家换了人,凤轻尘在九王府的地位却不会变。

新管家是一个沉默地中年人,话不多,但对凤轻尘却很恭敬。

“老管家呢?”凤轻尘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中年管家也没有隐瞒,将老管家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

只要没有背叛九皇叔,九皇叔都不会苛待对方,老管家现在就在城外的庄子养老,有人服侍着,晚年不用愁。

凤轻尘点了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问新来的管家,九王府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姑娘你是说明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这位管家话不多,但却是一个妙人,对九皇叔一心一意,对凤轻尘也毫不隐瞒。

“私底下的如何?”明面上的力量,不太方便用。

“私底下的人,可以在三天之内,制服宫中禁卫军中,抢占皇宫。”

呃……凤轻尘愣了一下,差点踩到自己的左脚。

九皇叔很威武有没有!

她之前都不知道九皇叔在皇城的私人武装,这么牛逼。

清君侧,杀帝王,坐皇位。只要三天,九皇叔就能办到。

当然,全靠武力争夺,就算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一定能坐稳,而凤轻尘也没有打算干这么大的。

凤轻尘示意管家跟她去书房,管家没有迟疑,亦步亦趋地跟在凤轻尘的身后,并没有把凤轻尘当女主人看待,而是把凤轻尘当成和九皇叔一样的主子看待。

凤轻尘似乎明白,九皇叔为何选此人当管家。

老管家对她虽好,但多少有点生疏,并没有把她当成主子看待,这个管家却是真正奉她为主,让她能确实感受到,九皇叔对她的在乎。

要说不高兴,那绝对是骗人的,可凤轻尘不会表现出来。

来到了书房,凤轻尘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所谓的计划,不过是让九皇叔的人,趁机散播谣言,刑部尚书不是说,瑶华公主约她私下见面,然后她下毒害瑶华公主嘛。那么她就说,瑶华公主是与情人偷情,被人发现后羞愧自杀,而瑶华公主的情人……

就是当今皇上,皇上强占自己侄子的妻子,和瑶华公主暗通款曲,被人撞破后,瑶华公主羞愤自杀。

“这个……会有人相信吗?”新管家不是质疑凤轻尘的命令,只是觉得这个完全没有可信度,而且传皇上的谣言,这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杀头的。

“怎么会没有人信,百姓最爱皇室的传闻,当然你让人传流言的时候,不要直指皇上,只暗示与瑶华公主私通的,是年纪偏大的男人,是能时常见到瑶华公主男人。

除了说瑶华公主的事,你让人把西陵长公主那点事也传一传,西陵长公主与朝中大臣私通,西陵百官皆知,就是民间百姓也知晓。

长公主一向喜欢年长的男人,她当年找的左相,年纪大的能当她父亲,现在找的几位情人年纪也不小,瑶华公主和她姑姑一样,喜欢年纪大的男人,这也没有什么不可能,毕竟她们是姑侄,有相同的爱好也很正常。”虽然这个爱好特别了一点。

凤轻尘承认自己卑鄙了一点,瑶华公主人都死了,她还不肯放过瑶华公主,还要拿她的名声做文章,可是……瑶华公主死了都不放过她,还要让她倒霉,就怪不得她狠毒了。

新管家略一思索便明白:“属下明白,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只要百姓都这么说,并且流言越来越大就行了,至于真假?

不管是西陵还是东陵,都不会把瑶华公主死的真相暴出来,他们怎么传都行。

“不知道让你们做这些事,会不会让大材小用了?”凤轻尘这话并不是试探,而是真心这么认为。

九皇叔手上的人,是可以占领皇宫的呀。

“姑娘放心,我们手上有些人,是专门在市井中传播流言和打听消息的。”只要凤轻尘问,新管家就什么都说,这一点让凤轻尘很满意。

交待完了这件事,凤轻尘也有些累了,朝新管家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再坐一坐。”

“是……”管家出门时,顺手将门关上,这是在告诉凤轻尘,无论凤轻尘坐多久,他都不会让人来打扰凤轻尘。

凤轻尘坐在九皇叔惯常坐的椅子上,身子往后靠,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屋内,似乎还有九皇叔的气息。

“这才一天,我就想你了。”凤轻尘眼开眼,趴在桌子上,眼眶红红。

平生不会想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想九皇叔,很想很想……可是,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她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凤轻尘恋恋不舍地离去了,驾着马车去了云家。

事先没有下帖子,突然造访,凤轻尘也不知道云潇在不在家,结果她还真扑了个空。

没法,凤轻尘只得留个话,让云潇什么时候有空,派人告知她一声,她会再来拜访。

凤轻尘走后,云家父子二人也爆发了争吵。

“爹,你为什么告诉凤轻尘我不在?你凭什么挡我的客人?”云潇在家,可不顾什么贵公子的气度,不高兴便是不高兴。

云父叹了口气:“潇儿,不是为父不让你见她,你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我们云家帮不上她。”

“你凭什么认为,她来找我,就是要我们云家帮忙?”云潇一脸嘲讽,而他这个样子,也激怒了云父,云父也提高音量说道:“她这个时候来,除了要你帮忙,还能是什么?”

“就算是帮忙又如何,我们云家帮她怎么了?父亲你可别忘了,当我们云家被四国逼的走投无路时,是凤轻尘帮了我们,要不是有凤轻尘,我们云家早就没落了。”云潇气得青筋凸起。

他父亲原来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那算什么帮忙,潇儿,你别被凤轻给骗了,我们云家没从凤轻尘身上占到便宜,她拿得远比我们多,我们云家只是赚了一个名声。”说起来,还是利益的事情。

安胎药卖得很好,即使云家控制销量,每日还是有大把的银子进账,可是这大把的解子,九成都是凤轻尘的,云潇不心动、不眼红,不代表云家其他人不心动。

这段时间,天天有云家人在云父面前说,凤轻尘并不是真得帮他们,不过是借他们云家的渠道,把他们云家当成长工。

如果凤轻尘真是要帮云家,那卖安胎药的利益为何不五五分成,要知道他们云家可是出人又出力,凤轻尘什么也没有出,凭什么拿大头……

刚开始,云父还会为凤轻尘说话,可有些事情听多了,心难免就会动摇。

云父就是这样,说得人多了,听多了,他也认为是凤轻尘占了他们云家便宜,而不是他们云家沾了凤轻尘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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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7解约,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云潇听到自己父亲理直气壮的话,连连后退,不敢置信的摇头……

他知道云家有很多人不安分,认为凤轻尘占了他们云家的便宜,可他没有想到,就连他的父亲也这样想。

在利益的面前,人真得无法保持本性吗?他父亲原是那样豁达的一个人,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父亲让他觉得陌生。

“父亲,我发现我不认识你了。”云潇哽咽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云家其他人不知道,他父亲还能不知道吗?

当初要不是凤轻尘伸手帮他们一把,他们云家早就没落了,要不是有凤轻尘那些安胎药开路,他们云家如何在贵族圈与人周旋。

升米恩,斗米仇,这话一点不假,凤轻尘给云家太多,以至云家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潇儿,为父说得是事实,不仅仅是安胎药的事情,还有凤轻尘这个供奉大夫身份,我们云家也给凤轻尘太多了。”云父被云潇看得有些难堪,可还是认定自己是对的。

听到这话,云潇已经不是失望而是麻木,云潇呆呆说道:“既然父亲这么认为,那我现在就去解除云家与凤轻尘的合作。从今天起凤轻尘就不再是云家的供奉大夫,至于安胎药,你要觉得我们赚少了,我也会和凤轻尘说,我们云家和她的合作取消。”

“云家和她的供奉关系必须取消,我们云家怎么可能只供奉她一个大夫,至于安胎药的事,你和凤轻尘说清楚也好,我们云家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如果凤轻尘肯和我们云家四六分,她四云家六的话,我们云家还是愿意继续销售她的药。”云父思索片刻便道。

因四国的压榨,云家百年累积的财富都空了,如果有安胎药销售的银子补进来,那么很快云家就可以再次崛起。

云父在心中计算,他要多久才能把先前攒下的财富补上,因此漏掉了云潇眼中的嘲讽。

云潇深深地看了自己父亲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去,从书房取出当初与凤轻尘签定的合约,便朝凤府走去。

他对不起凤轻尘!

他不知道,原来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什么人都不会变。

他能理解父亲的急切,可不能接受他父亲的做法。

云家是在他们手上败下来的没有错,可也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积累财富,云家真以为凤轻尘没有他们不可吗为?

真正是可笑!一直以来,都是云家离不开凤轻尘,而不是凤轻尘离不开云家,只要凤轻尘愿意,她随时能找到比云家更好的合作者。

云潇攒着契约的手越来越紧,木盒被他勒出一道道痕迹,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怒和失望。

父亲以为,这样就能逼凤轻尘妥协,却不知愿意和凤轻尘合作的人,可以从皇宫排到城门口,要不是为了帮他,凤轻尘完全可以找苏文清或者王家合作。

与他们相比,他和凤轻尘认识的时间最短,交情也最浅,可凤轻尘在他需要帮助时,却先想到他,这份情根本不无法用银子来衡量。

还有他的命……

想到这些,云潇对云家也越来越失望,盯着手中的木盒,云潇喃喃自语:“和云家解除合作也好,现在的云家已不是当初那个云家,他们连我也不放过。”

他在危难中接手云家,他的叔伯们丢了个烂摊子给他,他不生气,可他气那些人在云家起来后,又来夺他的权。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好好的和凤轻尘合作。

凤轻尘前脚回府,下人就来报,云潇来了。

“这么快?”那岂不是她刚走云潇就回府了,他们两个这也太没有缘分了。

凤轻尘笑了一声,让管家把人请进花厅,自己则回房换了一身衣服。

“云潇,你没事吧?”凤轻尘一进来,看到云潇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没事。”云潇听到这话,越发的内疚了。

凤轻尘坐下说道:“你这个样子还叫没事,你骗谁呢。有事你就说吧,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也不会逞强。”

依她和云潇的关系,她还不至于为云潇上刀山,下火海。但,举手之劳的话,她肯定不会介意帮忙。

“我真得没事,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不知为何,云潇发现自己无法将手中的契约拿出来。

当初签订契约时,他信誓旦旦地对凤轻尘保证,只要他在云家的一天,他就能保证契约一直执行下去,可现在……他们合作不到一年,云家借着凤轻尘的助力重新起来后,就要把凤轻尘一脚踢开。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却是他云潇做出来的。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要问问你,九州大陆哪个地方,因病死亡的人最多,每年因什么病症死去的人最多?”这种事,云家应该很清楚。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潇这一刻明白了,他父亲和云家人真是想太多了。

云潇努力压下对云家人的不满,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救人了,我可以去因病死亡最多的地方行医,也可以针对死亡率最高的病症,制作药丸销售,以减少死亡人数。”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刷医德,不过为了显示自己医德高尚,凤轻尘不介意隐瞒这一点。

云潇从凤轻尘的话中,嗅到了商机与利益,如果是以往云潇肯定会说动凤轻尘,和云家药铺合作,可现在……

云潇将木盒里的契约拿了出来:“轻尘,你想知道的事,我稍后就告诉你,现在……我们谈一谈解除契约的事。”

没了这个契约,对凤轻尘来说没有什么损失,有损失的只是云家,可偏偏云家那群人看不明白,一个个都认为凤轻尘离不开他们云家,凤轻尘是依靠云家赚钱。

“解除契约?怎么回事?”凤轻尘瞳孔猛得放大,一脸吃惊地看向云潇。

云家不会是倒了吧?

云潇难堪地闭上眼,缓缓地将云家那些人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已经尽量修饰了,可也改变不了云家那些人贪婪。

人心不足蛇吞象!

“轻尘,解除了和云家的契约,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云潇将手中木盒递到凤轻尘的面前,郑重地说道。

凤轻尘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商业合作伙伴,还是救命恩人、是朋友,凤轻尘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不希望两人因此而有什么间隙,变成陌生人……

1228天下,我王锦凌不如你

听到云潇的话,凤轻尘并没有生气。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人或多或少都会变,心志坚定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不是人人都能和云潇一样看得透彻。

云家人的想法与做法凤轻尘能明白,他们无非是想要更多,可惜……

她凤轻尘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云家嫌他们吃到嘴里的太少,那就干脆别吃的好,凤轻尘打开木盒,查看了一下契约的真假,又让管家把自己书房里的契约拿出来。

“送去官府解约。”凤轻尘将契约书递给管家,剩下的管家自会办好。

从今天起,凤轻尘与云家的合作,到此为止。

云潇一脸落寞,苦笑道:“轻尘,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谁家没两个糟心的亲戚,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别混在一起。”凤轻尘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和云家的合作,对她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一样,当初要不是为了帮云家,她也不会选择与云潇合作。

“糟心的亲戚?我可不仅仅是糟心,他们还往我心口里捅刀子。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不用为一大家奔波,也不会在拼命为他们着想后,还落得埋怨。”生在大家族即有好也有坏,不可能事事都让所有人满意,有人不满,自然就会产生矛盾。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倒希望能为家人多做一些,可惜我没那个福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个人有个人的愁。

看到凤轻尘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云潇暗暗自责:“我说错话了。”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要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又不是云潇的错,怪云潇有什么用。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凤轻尘将话题转移,免得两人都尴尬。

“能有什么打算,云家的权利我会全部交还,以后也不会再管。作为云家人我所做的事对得起云家。”于危难之中,将云家扶了起来,他对得起云家。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知道云潇和王锦凌很像,两个人骨子里都极傲,要便是全部,放手也同样彻底,他们会背负家族的责任,但要是被家族所伤,他们也会把家族丢弃。

既重情又无情,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不管云家的事,你有没有兴趣做一点自己的事情?”凤轻尘试探地问道,云家本就是做药的,云潇于医术也颇为造诣,她有挖人的冲动了。

“做自己的事情?你想做什么?”云潇也是聪明人,一点就明白了。

“我在江南建了一座医学院,目前由赤炼水和郭保济管着,可这两人只擅长医学,于经营之道半点不通,你要感兴趣,可以全盘接手,我保证没有人会干预你。”人无完人,她也不懂经营之事,所以她才动了拉云潇入伙的念头。

“医学院要做什么经营,不就是收学子,教学子嘛。”云潇的兴趣并不大,却没有直接拒绝。

凤轻尘摇了摇头:“我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医学院只是一个基础,我想要以医学院为基础,以后在各地开诊堂,就像我家那样,可以接收各种病人。”

其实就是先储备人才,然后开医院,按现代医院的模式来经营,当然,她并不打算以盈利为主。

九州大陆这么大,人口也不少,可却没有什么诊堂,很多人病了都是拖着,除了没钱也有找不到大夫的原因,那些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医术有限,经常治死人,她虽有私心可也想为天下百姓做一点事。

在现代,她人微言轻,有些事即使明知不公也管不了,可在这里不一样,九皇叔有夺天下的决心,那她也应该尽自己力,为这片大陆的百姓、为九皇叔做一点事情。

云潇稍稍来了一点兴志,凤轻尘见状继续说道:“云潇,我建医学院、开诊堂并不不是为了赚银子,而是希望这天下百姓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后一点我现在做不到,可前面一条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力去做。让百姓病了能有地方看病,能看得起病。”

“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云潇喃喃的念着这八个字,眼眸一点一点得变亮,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敬佩和崇拜,激动的说道:“好一个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就为了这一点,不管什么事我都做。”

云潇眼中的迷茫与黯然被自信取代,整个人瞬间焕发了神彩。

他之前世界太小了,一直盯着云家那点富贵,只想着让云家强大起来,却没有想过他可以做更多。

凤轻尘一个女子,都能心系天下,他云潇为何不可。

“既然你同意了,那么为了大片大陆的百姓,我们一起努力。”凤轻尘不给云潇反悔的机会,伸手与云潇击掌为誓。

好不容易拐到的人才,可不能让他跑了,趁云潇现在热血沸腾,把事情定下来再说。

云潇一脸激动,可刚伸出手,就被打断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我。”

王锦凌站在门口,朝二人点头一笑,大步走了进来,黑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凤轻尘:“病有所医,老有所养。轻尘,我王锦凌不如你。”

说完,王锦凌就郑重地给凤轻尘做了一个揖。

一个女子能想到这些,轻尘比这天下大部分男儿都强。

凤轻尘惊了一跳,却没有起身避开,只笑着打趣:“锦凌突然给我行如此大礼,可把我吓坏了,我可当不起。”

“你当得起。”王锦凌一脸认真,半点不做假:“要不是你这八个字,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还能为天下百姓做事。”

王锦凌的眼界算高了,可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没有告诉他,他还可以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为这个天下的百姓做事,让天下的百姓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