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立马走到九皇叔面前,卖乖的笑道:“这个,这个我不是忙嘛。”

九皇叔依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凤轻尘,凤轻尘干笑两声,拉了拉九皇叔的衣袖:“你生气了?”

“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十五天之期什么的,不过是闹着玩的,我这不是想让你在九王府好好休息嘛。”

周身寒气更甚,凤轻尘哆嗦一下,继续卖乖:“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你别生气行不行。”

“哼……”给了点面子,至少发了声音,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凤轻尘又卖了半天乖,九皇叔依旧不为所动,凤轻尘眼珠子一转,突然抱着自己的左手,叫了一声:“好疼。”

“怎么了?”九皇叔绷不住了,急切的问道,凤轻尘心里打鼓,要是九皇叔知道自己被骗了,会不会灭了她?

骑虎难下,只能骗到底了。

“我的手好疼。”凤轻尘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九皇叔神情一变,小心地扶着凤轻尘:“先坐下,让本王看看。”

这担心绝不掺假,凤轻尘额头冒出汗珠,九皇叔以为她是疼的,实际上她是愁的。

苦肉计是好用,可前提是先得苦肉呀!

“你的左手……”九皇叔摸了一下,知道凤轻尘的左手并没有好全,所以他也不会想到,凤轻尘这是装疼。

“没什么大碍,只是以后不能提重物,不能握太久的刀,手受不了。”伤了筋骨,而且还是两次,哪能和以前一样。

她悄悄握刀练习过,赤炼水说得没有错,下刀的精准度还有,但时间却不能长,握刀的时间一久,手就开始发酸。

总归,以后大手术什么的,是不能做了。

“把思行教出来,让他做。”九皇叔在凤轻尘的胳膊上按了两下,凤轻尘只觉得一股热流渗入,筋骨都舒畅了。

“很舒服,继续。”凤轻尘眉头渐舒,身子也渐渐放松起来。

这几天和王锦凌打交道,很累,她占不到半点便宜,一不小心就会被王锦凌坑一把。不过从王锦凌身上,她也学会了如何与人打交道,或者说如何跟讨厌的人打交道。

大气,取舍。作为凤离嫡女她要有上位者的气度,不能一味的凭自己的喜恶行事,哪怕是与自己不对付的人,可只要他对家族有用,她也得用。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听,直到凤轻尘昏昏欲睡才停了下来:“不疼了?”

“疼……嗯,不疼了。”凤轻尘一个机灵,对上九皇叔戏谑的眸子,凤轻尘就知道九皇叔想明白了,只好把自己的小心思收起来,可怜巴巴的道:“我这不是看你生气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轻尘可记的,你和本王说的话?”凤轻尘长本事了,居然会对他施苦肉计了。

“这个,这个……咳咳。我这就是以自身为例告诉你,下次不许对我用苦肉计。”凤轻尘语调一变,立马从小可怜,变成义正言词的一方,九皇叔伸手揉了揉凤轻尘的发顶:“这几天,王锦凌把你教坏了。”

过刚易折,过于软绵则容易被人欺负。凤轻尘之前太过刚硬,能圆滑一些有利于她日后行事,但是……

九皇叔绝不喜欢,凤轻尘把这一套,用在他身上。

“我这不是为去北陵打基础嘛。凤离忧让我跟锦凌和浩亭多学一点,这些东西凤离族的人不会教我,而他也教不了,我只能靠自己。”即使有个靠山在,结果她还是要靠自己。

不过,凤离忧的话没有错,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想要过得更好,就只能靠自己。

“这些本王也可以教你。”归根结底,还是某人吃醋了。

“不一样的,我不仅仅是要和他们学,还要和他们打好关系。公归公,私交归私交,我要以凤离嫡女的身份和他们交好,日后行事会更方便,你知道的,我们三家天生就是利益共同体,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你也可以和本王合作。”九皇叔不希望这三大家族抱得太紧。

他并不是惧士族豪门的权势,在他看来,所谓的士族豪门都可以为江山社稷所用,只要为这天下百姓做事,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士族也有勋贵,天下大事不能由一个,从出生到大都坐在宫里,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的皇帝说了算。

忌惮世家力量的帝王,只能说明自己无能,害怕被百姓推翻。

不过,他不希望,日后天天为了这些事,和凤轻尘争论……

真要有那一天,他是公事公办呢?还是公事公办呢?

1407军需,我喜欢提前做好准备

凤轻尘和九皇叔可以是同盟,但凤离族和九皇叔只能暂时合作,绝不可能长远,也不像崔王两家那样结成利益同盟。

九皇叔所说的合作,不过是吃味的话,他自是明白,别说凤轻尘现在还做不了凤离一族的主,就算做得了这个主,凤离一族也不会与他合作。

凤离族不忠于某个人,他们只忠于自己,忠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蓝氏人,守护蓝氏王朝,守护天下百姓,守护士族利益。

“刺杀皇上的人是谁?”凤轻尘不愿意与九皇叔多谈这些,便把话题叉开了,九皇叔自是明白,一把将凤轻尘抱了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把凤轻尘圈在自己的怀里。

“子洛。”这事,九皇叔没有隐瞒凤轻尘的打算。

“你出的手?”就东陵子洛现在的处境,要没有人帮他,可成不了气候。

“嗯。”总要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你没有必要这么做的。”凤轻尘整个人都蜷缩在九皇叔的怀里,脑袋在九皇叔的身上蹭了蹭,就像宠物猫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有了慵懒的气息。

九皇叔亲了亲凤轻尘的发尾:“打蛇不死反被咬,本王不能让他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他是你侄子。”凤轻尘叹了口气,九皇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本王不要他的命。”

“弑父是死罪,皇上不会放过他。”东陵子洛于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无爱便无恨,她不是为东陵子洛求情,只是不想九皇叔因为她,逼死自己的侄儿。

“首尾本王已替他清干净了,能查到他身上,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不可能那么好心,费了心机设个局,又把子洛摘干净。

“呵呵~我就知道你没好心。”只要东陵子洛没有死在九皇叔的手上,凤轻尘就安心了。“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终归是本王的侄儿,总不至于让他活不下去。江南王在江南,他们兄弟二人打小就不对付,江南肯定不能去。其他的地方本王也不放心,与其相信他学乖了,不如断了他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那你打算送他去哪?”她一直知道九皇叔是个狠的,对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杀手,能放东陵子洛一条生路,已经很不容易。

“玄医谷吧,那个地方他进去了,轻易出不来,十几年后他有再多的锐气,也该磨平了。”九皇叔无声叹息,漆黑的眸子看着屋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心情不好,自是不会多言,乖乖地窝在九皇叔的怀里,想着……

她日后,是不是也要面对亲族人自相残杀,到时候她能下得了手吗?

她肯定能,没有和族人相处,自然没有感情。这么一想,凤轻尘倒是能明白,凤离族人为何排斥她了。

适当的示弱,有助于增进彼此的感情,九皇叔将自己脆弱孤寂的一面,毫不保留地展现在凤轻尘面前,当然不仅仅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更多的是为了博同情,然后……

顺利留宿。

从江南回来,两人就吵吵闹闹,时不时就冷战一二,这一夜过后,两人的感情也算是回温。

爱什么的,果然还是要做出来。

“轻尘……”情到浓时,九皇叔忍不住叫出凤轻尘的名字。

“嗯,别再来了,我累了。”凤轻尘应了一声,无力的推开身上的人:“你重死了。”

“天还没有亮。”九皇叔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特别的低沉与沙哑,凤轻尘听在耳朵里,身子忍不住轻颤。

连声音都这么魅惑,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看,你也想要的。”九皇叔低头,吻住凤轻尘的双唇,将凤轻尘所有的拒绝都吞下,再一次将凤轻尘压在身下,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第二天,凤轻尘醒来时,发现九皇叔还在身边,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还不走……”

“本王今天不早朝。”合着他就是奸夫,做完就该走,见不得人。

“不早朝也回你的九王府,留在这里干嘛。”凤轻尘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却又被九皇叔压了下去。

“本王今天不出门。”说完,就准备去吻凤轻尘,却被凤轻尘别开了:“一大早别乱来,你不出门我还要出门,我和人约好了,要谈正事。”

凤轻尘哈欠连连,眼皮直打架,却强制自己务必保持清醒,她今天真有事要办。

“好吧,本王不耽误你的正事,我们快一点。”一大清早,男人很容易走火,凤轻尘就在身边,九皇叔不想委屈自己。

“腰快断了,你给我起来。”凤轻尘真是恼了,这个男人当她是铁打的呢。

“本王给你揉揉。”大手顺着内衣,滑到腰间,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凤轻尘忍不住嘤咛了一声,结果……

原本就起了反应的男人,直接抵住她下身。

“轻尘,是你勾引本王的。”

“无耻……”凤轻尘忍不住骂了一句,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她没有招架之力。

“你这么用下去,小心铁杵磨成绣花针。”凤轻尘咬牙,强忍着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快感。

九皇叔埋头做事不说话,他会用事实证明,铁杵磨成绣花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真要磨成绣花针也没啥,反正他享受磨的过程……

被九皇叔这么一闹,凤轻尘果断地起晚了,她原本和人约的是上午,现在不得不改成下午。

双方约在有间客栈的玻璃花房见面,这个地方对第一次见面的双方来说很安全。

凤轻尘到时,对方早已经在等候,看到身着草原游牧族装扮的男子,凤轻尘主动打了起呼:“木扎赤族长,我来晚了。”

“凤姑娘。”木扎赤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见到凤轻尘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给凤轻尘行了个礼。

来之前,中间连线的人就告诉了他,想要让族人不在冬天饿死,就要看这位凤姑娘愿不愿意。

“木扎赤族长请坐。”凤轻尘坦然自若的受礼,示意对方坐下后,便直接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来意,我想知道你们族中,有多少牛羊可卖?”

“凤姑娘,来之前我已清点好族中可以出售的牛羊。其中可出售听牛三千头,羊一万头,凤姑娘你要买下的话,我们不要银子,你只要给我们粮食和盐就行。”木扎赤很激动,被风沙吹黑的脸,此时通红通红的……

凤轻尘听到这个数字,也很激动……

这个数量,应付今年足够了!

1408太子,不好的预感

一个要买,一个要卖,凤轻尘和木扎赤族长很快就谈妥,除了粮食和食盐外,木扎赤最后还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给他们一些药。

木扎赤近乎卑微的请求,请求凤轻尘给他们一点药材,他们可以用牛羊交换。草原游牧民族,大夫很少,医术好的大夫几乎没有,他们需要一些常用的药,只要最基本的就行。

木扎赤见凤轻尘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惹来凤轻尘的不满,强忍着失望道歉:“凤姑娘,对不起,是我要求太多了。”

“族长多心了,你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要的药材我也会尽量替你筹集,这一次我也不要你的牛羊,算我送给你们的,以后要需要的话,你们可以继续用牛羊交换。我希望你们能养一些牛,你们养多少牛,我就收多少。”凤轻尘琢磨着,她从智能医疗包里取药救人,能换多少医德。

“真的?”木扎赤族长双眼发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凤轻尘点了点头:“以东陵凤府的名义保证,绝不会拖欠你们半分,有多少牛我便收多少,你们要的药材也不成问题。”

现在她手上只有两万人马,可日后她手上的兵马只会多不会少,养兵马是烧钱的活,她必须想办法把自己嫡系兵马养好,要知道兵马是她立世之本。

现下,士兵的粮草都是粗粮为主,很少有肉类,一是不利于保存,二是成本高。东陵耕牛本身就少,怎么舍得宰来吃。至于羊?除了游牧民族外,没有人专门养这些费草料的东西。

大量收购粮食很难,容易引起上位者的怀疑,再说粮价也贵,凭她手上的银子,养两万人可以,可一多就不行了,最主要士兵光吃粗粮、干粮,体能绝对不会多好,肉类必须补足,只有吃饱喝足,这群人才有力气应对高强度的训练,也有力气上阵杀人。

当兵扛枪,吃粮拿饷。当兵的都是用命去拼富贵,图的不就是一个吃饱,她要这些人为自己卖命,当然得要先让他们吃饱、吃好。

凤轻尘从暖房下来时,正考虑在江南圈一块地,专门养猪、牛和羊,然后把这些肉处理,作为当兵的粮草,可是……

“密封保存,那得怎么做呢?现在的工业根本不发达,马蹄铁就算有,我也没有办法拿来装肉。防腐剂要怎么加?唉……军用罐头到底是怎么做出来。”

凤轻尘一种念念有词,根本没有发现客栈外面有什么不对劲,等到她走出来,才发现客栈外围了很多人,这些人都盯着门口的马车指指点点,时不时交头接耳两句。

“谁把马车停在门口?”凤轻尘正想找掌柜过来,却发现这辆马车居然有九王府的标志,而马车旁的小厮,看到凤轻尘出来,小跑过来:“凤姑娘,王爷在等您。”

合着,这马车是等她的?

凤轻尘在万众瞩目下,摸摸鼻子坐上马车,本打算和九皇叔好好说说,让他以后别这么嚣张,把马车停在她家饭馆门口,饭馆还怎么做生意,可一上马车就看到一副美男秋睡图。

九皇叔绡躺在马车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微曲,左手握着书卷,右手撑着脑袋,双眼粘在书上一动不动,看凤轻尘上车也只是应了一声,让车夫走人。

这画面太美好,这气氛太宁和,出声打扰九皇叔,破坏这份美感,凤轻尘会有罪有感。

凤轻尘摸了摸鼻子,在九皇叔对面坐下了,看九皇叔半躺的姿势似乎很舒服,凤轻尘也坐不住,学着九皇叔半躺在马车内,然后……

睡着了!

等到凤轻尘醒来,发现她在城外,依旧是九皇叔的别院。

“怎么又来别院了?”每一次来别院,都代表有事发生,凤轻尘对九皇叔这别院,又喜又爱呀。

“九皇子死了,淑妃小产,城里不太平,出来走走。”九皇叔双手背在身后,沿着荷塘慢悠悠地走着。

此时已是秋季,荷花早已凋谢,荷叶也枯萎了,整个荷塘却不显萧条,反倒有一种秋日的静美,只是凤轻尘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她睁大眼睛看着九皇叔。

“九皇子?什么时候的事。”她最近忙着凤离族的事,把东陵给落下了吗?

“昨天晚上。宫里死了三个妃子,一个刚生下来的皇子,还有一个已成形的公主。”九皇叔说这些很平静,凤轻尘却听得全身发寒。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九皇叔又帮她挡一次威胁,她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宫里肯定派人来宣她进宫,那样的情况下,就算她有一身本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人。

“内乱罢了,舟王逼宫,被皇上拿下。”最后一个有可能争夺皇位的皇子,失去了继承权,皇上可以高枕无忧。

“逼宫?舟王是多傻,才会去逼宫。”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有人操纵:“你做的?”

“本王没那么无聊。”九皇叔回头瞪了凤轻尘一眼:“这段时间别进城,在这里好好呆着。”

“哦……你呢?”凤轻尘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九皇叔是为她好。

“皇上有意立太子,本王必须坐镇京城。”九皇叔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事推不掉。

“八皇子?”凤轻尘面部有轻微的扭曲。

锦凌和浩亭一猜一个准呀!

“除了他还有谁能让皇上放心。”皇上年纪越大对权利越重视,一连几件事,让皇上怕自己的儿子夺他的权,他现在最放心的就是未满周岁的八皇子。

“这么小的储君,满朝大臣会同意?”谁也不知长大会不会歪,万一歪了,那东陵就交给一个无能的皇帝?

这继承人选得也太儿戏了。

“勋贵世家自有谢家出力摆平,王家没有出声,寒门子弟要依靠皇上,又怎么敢得罪皇上。”九皇叔眼中的嘲讽之色一闪而逝。

“皇上乾坤独断,估计正高兴。”凤轻尘为东陵未来的百姓默哀三秒,便把此事放下:“安平公主怎么样了,她什么时候去北陵?按两国商定的日子,这个月该走了吧?”

“伤没好,日子要往后推,皇上还是很重视安平。”安平的伤是个意外,不过九皇叔并不自责,安平用她的伤,换了东陵子洛一条命,也算求仁得仁。

“真的?”凤轻尘双眼一眼:“既然安平公主这个月不走,我就不用担心了。”

“你要去哪?”九皇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1409婚事,恩威并施

九皇叔的预感成真,凤轻尘要去江南。

事情也就这么巧,凤轻尘想趁秋冬之季,挑一块青草肥沃之地养牛羊和猪,好让她手下的兵来年有肉可食。

虽说江南不一定非要凤轻尘亲自去,但凤轻尘要陪凤离忧去检验那一万兵马,索性便连江南一道去了,九皇叔虽有心想要劝,可最终还是默许了。

凤轻尘从十八骑里挑了四个人,与凤离忧汇合后,便一同去玄霄宫。

路上,暄少奇早已为凤轻尘打点好,沿路都有人照顾,凤轻尘和凤离忧路上并没有吃苦。

“暄宫主是个不错的人,你可以考虑一下。”吃人嘴短,凤离忧为暄少奇说了两句好话,凤轻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和少奇不可能,他是玄霄宫的宫主,而我的身份不可能做玄霄宫的宫主夫人。”

凤轻尘不傻得凤离忧说她不喜欢暄少奇,说她另有所爱,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只有合不合适,没有喜不喜欢。在这个时代开口喜欢闭口真爱的,不是青楼女子就是潘金莲之流。

“我想他会愿意入赘。”凤离忧能看得出,暄少奇对凤轻尘的重视。

“我和他不可能,我没想过嫁人。”凤轻尘再次重声自己的立场,凤离忧没有再劝说,只说了一句:“那位东陵九不适合你,还有凤离族可以和王崔两家联姻,但不会将凤离嫡女嫁入王崔二家。”

凤离嫡女知道的太多,到时候,这女子是向着夫家还是向着娘家?为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凤离族便不允许联姻,享受家族的荣耀后,自然要为家族付出。

“这是我的私事。”凤轻尘一向没有长辈管着,不喜欢自己的婚事被人插手。

“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这不是你的私事。轻尘,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要好好考虑,别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急。”

“我的婚事,族人一定会插手?”身份带来了好处,同时也要为之负责。

凤离忧点了点头:“除非你是凤离王,不然婚姻大事,只能听从族中的安排,族中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但人选必须能让他们同意,东陵陵、王锦凌之流不可以,不是他们不好,是他们太好了。”

“我知道了。”凤轻尘想到那块令牌,心下稍安。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拿出来,她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拿出来只会让凤离族的人更排斥她。

凤离忧看凤轻尘不怎么担心,以为她接受了,便不再多言,不着痕迹的将凤离一族各系的情况说与凤轻尘听,让凤轻尘明白哪些可以争取,哪些可以压制,而哪一支又必须铲除。

“大伯和二伯两支人才凋零,没有什么话语权,虽然对嫡系有不满,但也不会找你麻烦,三伯和四伯表面上保持中立,实际如何不清楚,这四支你都可以争取。

我这一支不用说了,六叔和七叔这两支权势最大,如果压制不住就必须除掉。六叔的孙女从小便按凤离嫡女的标准养大,按辈分她应该叫你姑姑。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她便能享受嫡女的待遇,你的出现严重影响了他们那一脉的利益。六叔与七叔一向亲近,他们同气连枝,而且他们插手北陵皇室的斗争,要让他们成功了,凤离族也许就只有这两支了。”这也就是凤离忧急忙来找凤轻尘,并且暗中帮助凤轻尘的原因。

至亲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有些人为了权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凤轻尘在凤离族一点根基也没有,光有一个身份也会被人看轻。

凤离嫡女之所以被称之为天之骄女,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做凤离王的父亲。六叔上跳下蹿把自己的孙女推出来,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儿子成为凤离王,成为凤离族的掌权人。

要是……要是凤轻尘的父亲,凤离战还活着,那么六叔和七叔根本不敢跳,有凤离王在,谁敢欺侮凤离嫡女。

不管处在什么时代,都要拼爹!

没爹可拼,凤轻尘只能拼自己。

来到玄霄宫下,暄少奇早已在等候,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李玄月却不在,凤轻尘问了一句,得知玄月宫出了事,李玄月赶回玄月宫了,便没有再说。

“那些兵训练的如何?”这才是凤轻尘关心的。

“很不错,不过……有几个不太能适应外面的生活,我替你料理了。”干净到连尸骨都找不到。

“能查出是谁的人吗?”居然有奸细,倒是她小看那群人了。

暄少奇摇了摇头:“他们没有与外界联络的可能,我怕暴露这个地方,便提前下手了。”

顺藤摸瓜虽好,可也会把这个村子的情况暴露出来,凤轻尘知道暄少奇这种做法是最好的,自是不会再多说。

第二天,秋高气爽,是个极好的天气,凤离忧与凤轻尘一同出现在训练场,李则带着亲兵过来迎接,并将训练的情况,详细禀报给二人听。

大至的意思就是,大家都能达到凤轻尘所定下来的标准,而在收到干净的衣服、像样的兵器,吃到第一餐肉后,这些人对凤轻尘已是死心踏地,一个个朝东陵皇城的方向跪拜。

“民心所向,你不错。”凤离忧朝凤轻尘赞许的点头。

皇帝不差饿兵,凤离族一向优待将士,但凤轻尘却做得最好。

凤轻尘默默别开眼,没有谦虚亦没有骄傲,她在想这个时代的军人,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只要吃饱饭就行吗?

想到那些致残退役的老兵,凤轻尘心里难受极了。她虽一直在帮他们,可能帮的只有皇城那么一点,力量太有限了。

以后,她应该可以做更多。

“走,我们去看看你的兵。”凤离忧对李则口中那些训练很感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检阅一番,凤轻尘自是起身想陪。

李则与凤轻尘站在最高处,凤离忧没有喧宾夺主,他和暄少奇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两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个面对万人毫不胆怯的女子身上。

李则意气风发,指着身旁的凤轻尘,对底下一万年轻的军人,激动的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是谁把你们接出来,是谁让你们吃饱穿暖,是谁给你们定下那些训练计划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你们能站在这里,你们能有今天,通通都是凤姑娘所赐,没有凤姑娘,你们一辈子都只能窝在山洞里,吃糠咽土,破衣烂衫的过一辈子。”

李则越说越激动,而底下的一万人,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和狂热,要不是他们接受了训练,不敢在这种场合开口,恐怕会高呼凤轻尘的名字,高呼万岁!

恩威并施,凤轻尘施了恩,自然是要这些人威恩,记她一辈子的好!

1410赞誉,娶个好妻子很重要

没有狂热的呼喊,没有疯狂的崇拜,只有一双双感恩的眼和一颗颗跳动的心。他们用最真挚的眼神看着凤轻尘,他们用最纯净的忠诚回报凤轻尘。

他们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被亲人丢弃,被权贵驱赶,他们前半生活得不像一个人,浑浑噩噩,可因为凤轻尘的出现,他们却能重见天日,他们能活得像个人。

这一万人,没有把凤轻尘当成高高在上的神,因为神不会救他们,不会把他们从黑暗与饥寒交迫中拉出来。

人群中,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他们把凤轻尘当成主,当成恩人,此生唯一追随的人。当李则说:“愿誓死追随凤姑娘。”时,底下那一万人,不需要人命令,齐齐朝凤轻尘跪下,高喊:“愿誓死追随凤姑娘。”

“誓死追随凤姑娘!”

……

喊声动天,要不是这里属于玄霄宫的地盘,定会引来官兵的注意。凤轻尘没有想到,这群人如此容易满足,如此容易收服,这一幕让她高兴又心酸。

凤轻尘心中激荡,面上却不显,一脸平静地站在高台上,任这群人叫喊,直到他们的声音嘶哑后,凤轻尘才道:“起来!”

这一声中气十足,听到的人无不站起来,屏住呼吸,其他人亦跟着起身,顶着通红的双眼的看着凤轻尘。

其实隔得这么远,他们根本看不清凤轻尘的样子,可他们知道,那个站在高台的少女,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此一生唯一要效忠的人就行。

恩威并施,施了恩接下来就要显示自己的威严,凤轻尘尽量将声音放到最大:“我知道半个月的时间很短,我对你们的要求很高。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由你们来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会不会让我失望?”

“能。我们能做到!”

“不会,绝不让凤姑娘失望!”

……

这群没有上过战场的少年,他们不缺热血,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活得像个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体面的活着。

凤轻尘的话并不没有多煽动,可因为是从凤轻尘口里说出来,却让他们备感激动,心中的豪情因凤轻尘这一番话而沸腾。

他们要证明给凤轻尘看,他们不会辜负凤轻尘的期望,他们会达到凤轻尘的要求,只求凤轻尘不要再抛弃他们。

“好,现在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几嗓子嚎下来,凤轻尘声音都哑了,可她却没有降低音量。

她此时很高兴亦很兴奋,没有意外,这一万个现在还很瘦弱的少年,便是她将来的嫡系,最为信任的部下。

虽在作战上,可能比不上九皇叔的黑骑,但忠心程度却毋庸置疑。

“列队!”李则不知何时,已从高台下来,骑着战马出现在众人面前。

唰唰唰……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虽然有人做的不标准,可那精气神却能让人忽视这一点小小的瑕疵。

这是一群有冲劲的少年,这是一支有希望的兵!

半个月当然训练不出什么,凤轻尘给他们制定的也只是基本的列队、听指令和体能训练。今天,他们只需要将这半个月的体能练习成果,展现给凤轻尘看。

一万人并不算多,不过因为这是第一次,李则还有一些安排不当的地方,直到日头落下才结束。

看着早晨还是干净整齐的一万人,现在变得脏兮兮,凤轻尘不仅没有嫌恶,反倒很高兴:“你们很好,远远超乎我的预计。你们一定会成为九州大陆最强的军队,我希望你们永远用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时刻记住你们会是九州大陆最强的军队!”

这正是洗脑的最佳时刻,凤轻尘这番鼓励的话,他们会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并以此要求自己。

辛苦训练了一天,凤轻尘当然不会苛待他们,凤轻尘走之前高声宣布:“今晚给所有人加餐!”

对这少年来说,吃饱永远是最重要的事,凤轻尘的话一落,就引来一阵欢呼声,凤轻尘在这片欢呼声中慢慢退下。

这不是她的战场。

“堂兄,满意你看到的吗?”凤轻尘回到帐内,对凤离忧说道。

凤离忧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你若是男儿,我必拥立你为王!”

这是最高的赞誉,亦是最无奈的赞誉,看凤离忧眼中深深地失落就明白……

一个月,不仅安排好这一万人,还把这一支乞丐兵训练地像模像样,凤离忧对凤轻尘满意地不得了,第二天就让凤轻尘跟他去接手他训练的八千人马。

翟老爷子和凤轻尘给的银子,大部分都砸在这八千人身上,这八千人虽不敢说个个都骁勇善战,但绝对比一般的兵马强。

“我很期待,你如何收服这八千人。”用物质暖那一万人的心可以,但这一招对这八千人不适用,因为他们不缺。

“我会用实力战胜他们。”她原本准备用来对付私军的招,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就你这小身板?你的实力我很怀疑。”凤离忧知道凤轻尘不会武,不然也不会走到哪都带护卫。

“作为统帅,打战用的是脑不是蛮力。”就算她有可能上战场,也不会冲在第一线。

“我很期待,你还能创造什么奇迹。”凤离忧可以想象,他把昨天的事传信给父亲,父亲会有多高兴。

凤离嫡系后继有人了!

在凤轻尘忙着收服兵马时,九皇叔和王锦凌在京城也忙得不可开交。

天子一怒,皇城动荡。皇上遇刺的黑手,最终指向舟王与洛王,虽然舟王和洛王惧不承认,可皇上却不信。

看在安平公主救驾的份上,皇上没有要洛王的命,只是流放江北。至于舟王,原本皇上也是想要流放,可是楚长华站出来,提出要和舟王完婚,请旨回楚城。

这是要舟王入赘亦是提醒皇上,舟王不仅仅是东陵皇子,还是楚城的女婿,看在楚城的份上,皇上也不能处罚太重。

娶个背影雄厚的妻子,关键时刻可以保。

皇上没有同意舟王入赘,在楚城附近给舟王划了一块贫瘠的封地,令舟王与楚长华完婚后回封地。

凡是和洛王、舟王有牵扯公侯之家,都被撸了爵位,贬为平民。参与稍微多一些的,主犯皆斩,其余族人全部流放。

皇城的公侯权贵短短半个月,少了近四成,官员也清洗掉一批,空出一堆豪宅,还有粮田、铺子。

凤轻尘走之前,就交待管家趁机多买一些粮田和庄子,这个时候便宜。

洛王和舟王的事才刚刚了结,皇上就动了立太子的念头,而太子还末立,皇上就先挑了太子太傅,这个人就是……

1411打算,诏而不见

王锦凌!

皇上给太子选得太傅就是王家家主,名满天下的王锦凌。

一时间,京城议论纷纷,倒不是说王锦凌不够格做太子太傅,而是不敢相信王锦凌会做东陵太子太傅。

才华横溢,风流无双的大公子,居然会收太子为徒,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那太子是谁还没有定呢,王锦凌会收一个不知天赋如何的弟子?

要知道,自从王锦凌从稷下学宫出来,便有许多才识非凡的少年,欲拜在大公子的门下,都被大公子拒绝了。

大公子说,年满四十后,方能静下心来教学生,在此之前他不收徒,以免误人子弟,可此刻他却要去做太子太傅,让许多人都想不明白。

“大公子这是打自己的脸吗?”此言一出,立马引来众人的围殴:“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公子品性高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是,就是,大公子何许人也,你居然敢说大公子的坏话,你诚心污蔑大公子。”

“大公子肯定有苦衷,你敢说大公子的不是,我们揍死你。”

谁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把脏水泼向他们心中的神,这些学子才子一样撸起袖子就打人。

“你这名声可真是越来越响,哪天你杀了人,即使那群人亲眼所见,也会为你辩解。”崔浩亭握着酒杯,微微摇头。

一个王锦凌,可抵千军万马。

“此生,为盛名所累。”王锦凌话虽如此说,可眼中却满是笑意。

名满天下之后,才能为所欲为,才会让人相信,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哪怕是一件小事。

“皇上再三下诏,你皆避而不见,皇上还没治你的罪,你这盛名可非同一般。”崔浩亭说完这话,认真地看了王锦凌一眼:“你到底有何打算?你可知今时不同往日,你如此不给皇上面子,皇上定不会轻易放过王家,要知道谢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是我不给皇上面子,是皇上自己不给自己面子,我何时同意任太子太傅?王家从不牵扯立储之事。”王锦凌说这话时,面露不满。

“你管太子是谁,你只做你的太傅便好,世家需要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崔浩亭劝说道。

“太子太傅是虚职,没有实权。再说,谢家不会高兴我任太子太傅。”他要任了太子太傅,皇上定不会立八皇子为太子。

八皇子与谢家的关系摆在那里,他要成为八皇子的师父,不是把他和谢家绑一起去了,皇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要做了太子太傅,就是断了八皇子成为太子的可能,谢家肯定会恨死王家,死咬着王家不放,到时候谢王两家相争,得利的还不是皇上,他不怕谢家,但也不乐意让皇上捡便宜。

“咱们这位皇帝,心思非常人可及。”崔浩亭知道王锦凌已下定决心,便不再劝说,只说了一句:“你最近和九皇叔似乎走得有些近。”

“我与谢家也走得近。”王锦凌只是陈述这么一个事,可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却是九皇叔和谢家一样,都只是面子情。

在场的二人,都是有心人,即使王锦凌让崔浩亭不要多想,崔浩亭也会往深处想……

白日,皇城沸沸扬扬,到了夜晚是一片安静,因为禁宵,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黑衣银面的蓝九卿出现在街道上,显得异常突兀。

蓝九卿脚下无声,如同幽灵一般在胡同里行走着,速度不算特别快,但一般人却是跟不上,突然蓝九卿脚步一顿,身子略略有一些僵硬,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蓝九卿便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皇城的大街小巷,蓝九卿无比熟悉,当他在城里绕了三圈,也没有把人甩掉后,便知对方不是什么善茬,身形一转往朝一个无人胡同走去。

胡同很矮,月光还能洒进来,罩在蓝九卿的身上,露出他那醒目银面具。

“跟了我一路,不累吗?”蓝九卿背靠在墙上,双手抱住,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蓝九卿,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以为你不敢在京城出现了。”符临出现在胡同的另一头,一步一步走过来,俊秀的脸上扬起一抹冷酷的笑。

“怎么?符大人还想找蓝某报仇?”符临已站到他面前,蓝九卿依旧没有拔剑的意思,符临却不跟蓝九卿多说,右手握成拳,朝蓝九卿没带面具的半边脸过去:“是又如何,别以为,我们同为九皇叔办事,我就怕了你。”

蓝九卿没有还手,脚步一动便避开了:“要不是看在你为九皇叔做事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蓝家人果然自大,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符临一击不中,又再次挥拳相向。

这一次符临不仅没有用暗器,甚至连武器都不曾用,明显是不打算取蓝九卿的命。

他是一个聪明人,既然投向九皇叔,自是不会做出让九皇叔为难的事,不再继续追杀蓝九卿,便是他拿出来的诚意。

他知道,九皇叔会明白他的退让。不过,再此之前,他必须打蓝九卿一顿,不然他心头那口气出不了。

“咚……”蓝九卿反击,一拳打在符临胸口,打得符临后退数步:“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又如何,你也不会杀我。”符临闷哼一声,又次朝蓝九卿出拳,蓝九卿极度不耐烦,一脚扫下符临的下盘:“我没空陪你打,滚……”

“与我何干。今天不打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火。”不能杀蓝九卿他已经够憋屈了,再忍下去他都要忍得吐血了。

“就凭你也想打我,符临……你出门前有没有给自己算一卦,今晚你有血光之灾。”蓝九卿说这话时,手中的剑突然抽了出来,符临脸色大变,连连后退:“蓝九卿,我明天还要上早朝。”

潜台词就是,你不能伤了我。

“与我何干?”蓝九卿疾步上前,眼见剑尖就要伤伤符临,蓝九卿却突然收剑,手腕一转,剑刃朝自己刺来,刀背击向符临,同时肩膀一动,撞向符临。

“嘭……”一击一撞下,符临直接摔飞了出去,狼狈地跌在地上。

“原来,你也不敢伤我。”符临擦掉嘴角的血迹,正准备爬起来,好好嘲讽蓝九卿一顿,蓝九卿却快一步上前,踢了符临一脚,把符临踩在脚下:“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挡我的路,我杀了你。”

蓝九卿头也不回,几人掠起便朝城内走去,那方向赫然是九王府。

符临呈大字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月亮发呆。

蓝九卿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他和九皇叔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相信,蓝氏后人会为别人卖命……

1412押送,没出息

被符临撞破了行踪,蓝九卿没有按原计划出城,而是折了苏府密室。

“九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出城找凤轻尘吗?”苏文清以为自己看错了,猛擦眼睛。

“遇到了符临,他在查我的身份。”蓝九卿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疲累。

苏文清眉头一皱,紧张的道:“符临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是怀疑。”为了打消符临的怀疑,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城。

“安全起见,你还是别出城好了。至于宝儿的事情,你给凤轻尘写封信,我让人把信送到凤轻尘手上,凤轻尘看到你的信,一样会尽心医治宝儿。”苏文清自认对凤轻尘还算了解,凤轻尘只要应下来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不行,我必须见凤轻尘一面,有些事了必须当面和她说。”有些话,凤轻尘不会跟九皇叔说,但却会和他说。

在凤轻尘眼中,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吐对象,因为他隐在暗处,不会暴露她的事情。

“可你现在要是离京,依符临的聪明,定能猜到一二。”现在还不是冒险的时候,符临虽然可信,但难保符临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反叛。

符临的忠诚,是建立在九皇叔的强大上,如果让符临现在发现九皇叔就是蓝九卿,说不定符临转手就会把九皇叔卖了。

帝星只是一种征兆,要是命主帝星的人死了,那帝星自会黯淡,或者会有另一个命主帝星的人出现。

“暗的不行,那便走明的。”蓝九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第二天,九皇叔便请旨,押送子洛去江北,以免淳王的事件再次发生。

皇上原本不同意,可九皇叔提起淳王,却让皇上有所犹豫。虽然他现在极厌东陵子洛,可仍不想他惨死,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有眼识的官员见状,缓缓进言为九皇叔说话,重点都是九皇叔如何重情重义,皇上如何仁爱大义,说得皇上颇为心动,再加上江北是苦寒之地,九皇叔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去也无妨。

皇上并没有当场答应,而是退朝后召集心腹问了问,都想不出九皇叔去江北有何深意,便想到九皇叔是想避开立太子的风波,权衡利弊后便同意了。

九皇叔送洛王去江北,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半月,在此期间很多事情,都可以定论,很多人都认为,九皇叔这个时候走太亏了。

要知道,因洛王和舟王的事,朝中空出许多空缺,此时正是送人进去的关键时刻,可偏偏九皇叔放弃了。

外人如何想,九皇叔一概不管,只命人加紧准备出发,于三日后便带着东陵子洛离京。

虽是押送,可东陵子洛毕竟是皇子,不可能给他穿囚衣,带枷锁,只是身边看护的人多一些罢了,而这些人都是皇上派来的。

九皇叔谨守押送的职责,一路上并没有与东陵子洛单独见过面,只每日坐在马车上,除了他自己带的亲兵外,几乎不与外人接触。

皇上派来的那些侍卫,刚开始还颇为忌惮九皇叔,可见九皇叔万事不管,便放下心来,只是他们这心放得太早了。

行至一半,路过某座小山时,他们遇到了劫匪。

是劫匪不是土匪,这群人摆明了是冲着东陵子洛来的,只打一个照面,皇上派来的护卫,便知这些人是洛王的心腹。

“保护王爷,保护七皇子,别让这些人接近七皇子。”皇上的侍卫拔刀,与劫匪交战,九皇叔的亲兵当然不会站着不动,只是这群劫匪实力不凡,很快就攻破防线,冲到了东陵子洛的马车前。

“殿下你受苦了,我们来救你了。”就像是怕人不知一样,这群劫匪大声嚷嚷着,砸了马车门,把里面的东陵子洛拉了出来。

东陵子洛虽然没有拒绝,可眼中却闪过一抹无奈,还有一丝迷茫,任这群劫匪将他带走,全程表现的像一个提线娃娃。

“快,快,拦下他们,别让七皇子跑了。”皇上派来的人惊恐万分,连忙追过去,可那群劫匪武艺高超,即使带着东陵子洛,也很快就冲破了包围。

“王爷。”九皇叔的马车旁,有一个侍卫轻声叫了一句,下一秒就看到九皇叔从马车上来,跳到他的坐骑上,打发上前:“追,别让七皇子跑了。”

一句话,便坐实了东陵子洛逃跑的事实,而九皇叔自己则追着劫匪去了。

“快,快追!”皇上派来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跳上马,打马上前,可等到他们追过来时,连人影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下去看看。”

“对方在这里准备了马,他们也骑了马,九皇叔的马印也在,朝左边走了。”

“跟上去……”

一群人,顺着马印往左走,而待到他们全部走空后,隐在山中的人才一一下山,为首的赫然是九皇叔。

“把人送走。”九皇叔指着东陵子洛,对身后的劫匪说道。

“多谢九叔成全。”东陵子洛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样子。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你的命。”九皇叔不屑的冷哼,换来东陵子洛惊疑不定的眼神:“九皇叔,你……”

“东陵的七皇子很快就会死,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九皇叔半是警告,半是交待的说道。

“你要放过我?不用了,你还是杀了我,我活着已没有任何意义。”东陵子洛眼中没有一丝光彩了,明明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可在他身上却看到暮年的死气沉沉。

“没出息。”九皇叔鄙夷地扫了东陵子洛一眼,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只见那人上前,在东陵子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掌劈了下去,东陵子洛身子一软便倒在地上。

“把人送走,本王不想看到他。”九皇叔交待完后,便换上另一匹马,与这群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至于洛王,则被这群人送往玄医谷,至于他在玄医谷会面对什么,那就不是九皇叔能保证的,毕竟想死的人谁也救不了。

九皇叔一路往南,却没有查到凤轻尘的踪迹,无奈之下,只能快马加鞭,日夜赶路,终于比凤轻尘先一步赶到江南了。

而九皇叔一直寻找的凤轻尘,她此时正在收服凤离忧的兵马,把这八千精锐掌握在手!

给读者的:第10个小剧场出来了!加微信后,回复“小剧场10”就能看到,另外回复“听听”还能听到阿彩的声音哦!

1413征服,大放异彩

要收服凤离忧手上的兵,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拿出让凤离忧和那些士兵信服的本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