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小太子的母族不给力,虽然有玉城做靠山,可山高皇帝远,南陵这些权贵又怎么会把玉城放在眼里,就算忌惮玉城与王家,这些人也不会把自己嘴里的肥肉让出去。

南陵权贵与皇上、小太子的一番争斗,无法避免……

1868奇兵,关键是里面的人

舟王也就是新帝,对东陵一举一度极度关注,当战车从夜城运出来时,新帝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当然,这事不能怪东陵保密功夫做得不好,也不能怪豆豆无用,实在是战车太庞大了,根本无法隐匿踪迹,新帝能查出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九皇叔不会是想,用这战车来攻打楚城吧?”新皇眉头紧皱,发现自己怎么也猜不透九皇叔的心思。

这战车虽然是一大杀气,可用在对付北陵,也比用来对付楚城强。

“应该不会,楚城山路崎岖,那战车虽战斗力不凡,可并不适合。九皇叔要攻打楚城,怎么可能不知楚城的地形。”楚长华对楚城的地理位置极其了解,对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也把握得极其到位。

“九皇叔不会是想用战车,来过天女峰那段天险吧?”楚长华立刻就想到了点子上,可转念一想,她又把这个想法给否绝掉了:“不可能,那战车再强也无法飞檐走壁,战车连人都碰不到,就算是凶器也无用。”

“不管如何,都要小心为上,九皇叔绝不会做无用的准备。我们在山上多准备一些巨石,等战车经过时,直接用巨石把战车给砸了。”新帝本着小心至上的原则,不管那战车做何用处,先把战车毁了再说。

只要到不了楚城,那战车再强也没有用。

这个问题,九皇叔和凤轻尘当然考虑到了,他们此时便在研究对策:“战车在经过天女峰时,我们要防备他们用石头攻击。战车虽然刀枪不入,可并不表示巨石也压不坏。”

“天女峰双峰极高且陡,楚城就算是就地取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天女峰给拆了,他们能运上山的巨石有限,我们只要将他们的石头消耗掉,战车就能安然度过。”九皇叔指了指天女峰的地形:“天女峰周围没有石场,想要用巨石进攻,楚军必须要从别的地方运上山。”

而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楚军就算人数不少,也不可能全部用来搬石头。

“要消耗他们的石头并不难,我们只要多陪玩他们几次就好了。”凤轻尘想起放羊的孩子。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谎话说多了,你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

“楚军要玩咱们就奉陪。天女峰最佳经过时间是晚上,他们埋伏在高处,对底下的情况看不真切,我们可以制作几辆假战车。”

“当然,只要有铁皮外壳就行了,要是铁壳外皮弄不出来,木头的也行,外面刷上一层漆,只要看着像那么一回事就行。”

“至于里面……我们可以沿途收集活猪活羊,或者活得豹子、老虎、免子什么的,有雪狼在应该不用愁。到了天女峰,我们先在外围驻扎,让这些活物顶着铁皮的假战车,在晚上去闯天女峰的天险。楚车听到动静,必然会发起进攻击。一次……两次,多来几次,等楚军失了戒心,准备的巨石用得差不多,我们就可以让黑骑前行了。”

凤轻尘这法子虽然简单,但确实好用。每晚战车经过,楚军就算发现是假的,第二天当底下有动静时,也不敢不动手,就怕真得战车在里面混进去,可要动手的话,又要担心资源消耗太快。

一次两次还好,数十次的折腾下来,楚军就算不崩溃也会打烦,渐渐失去斗志。

每晚和一群畜生打,他们损失惨重,东陵大军却丝毫不伤,想想就郁闷。等到东陵真正的战车经过时,估计还认为是假的,意思意思打两下就是了。

这个法子,是目前凤轻尘和九皇叔,认为最可行的法子,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他们自然要为这个计划做准备。

豆豆一来一回,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九皇叔和凤轻尘要抓动物,要沿途命当地官员制造假战车,也需要花时间,是以,即使九皇叔和凤轻尘速度更快,也只是比豆豆早两日抵达天女峰。

这两日后,九皇叔和凤轻尘也没有闲着,凤轻尘忙着用沙盘推演各种可能,而九皇叔则暗中靠近天女峰,探查楚军的动向,以及楚军的战斗力。

新帝和楚长华对九皇叔万分忌惮,手上只有十五万人马,可光埋伏在天女峰的就有三万人,他们此举,是想借天女峰的险峻,尽可能多的软杀东陵士兵,同时矬一矬九皇叔的锐气与威风。

如凤轻尘和九皇叔所预料的那般,新帝命人在天女峰两侧,堆满了巨石,只要战车一经过,必能被巨石压砸扁。

“好在我们早有准备,不然就损失惨重了。”凤轻尘对此并不得意,毕竟这种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楚军准备的巨石多于弓箭,我们要尽可能多的,消耗他们武器。”楚军埋伏在天女峰人马,与后方战线拉得极长,几乎无法得到补给。

“等豆豆带人过来了,我们必白天睡,晚上行动。想要折腾惨他们,只要前方一清理干净,我们就再派假战车前行,白天也时不时动一动。让他们没法休息。”他们有十万人,完全可以三班倒的来折腾楚军。

“小孩子把戏。”九皇叔忍不住笑了出来。

凤轻尘也算是出奇制胜了,一看就不像领军的大将,会想出来的作战方案。

“小孩子把戏怎么了,只要好用就行。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凤轻尘想不出来,他们无法进攻,还能用什么办法,骚扰楚军。

“更好的不是没有,但没有比这损的法子,你这个法子很好。”九皇叔说得异常正经,凤轻尘确实满头黑线:“你这是夸我还是夸我呢了?”

“……”本王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没有!

针对楚城的作战计划,九皇叔和凤轻尘已初步拟定出来,本想等豆豆抵达,和豆豆再商谈一下,可不想豆豆还未到,江南那边就传来一个极重消息,让九皇叔和凤轻尘考虑,要不要把楚城的事直接交给豆豆,他们抽身去办这件事……

要知道,楚城可以交给属下去打,这件事还是自己亲自动的手的好……

1869真话说一半,同样能要人命

江南传来消息,萧逸开口了!

不是什么刑迅逼供,也不是什么套近乎走关系,而是用了一个女人,在萧逸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萧逸自动开口了。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符临的能干了。符临虽然没有把南陵锦凡的老底挖出来了,可在短时间内,却取得了南陵锦凡的初步信任。

符临从南陵锦凡口中,知道不少有用的信息,这其中就包括被南陵锦凡一直关起来的苏柔。

苏柔全身大面积灼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乎失去了利用价值,唯一能用的便是她那双眼,那双能迷人心智的眼。

符临一查到苏柔的事,就觉得这女人要好好利用,定能派上大用场。符临将人送到江南,想让江南医学院的大夫,给苏柔医治一二。

就算不能让苏柔恢复健康,至少要让他外表好看一点,不然苏柔全身腐烂的出现在他人面前,只能把人吓死,可起不到迷人心智的作用。

谷主接手苏柔后,尽心医治了一段时间。苏柔被烧毁又腐烂的肌肉是无法恢复,但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等苏柔恢复体内,能用双眼迷人心智后,谷主第一时间将其用在萧逸身上。

苏柔历经大起大落,心智比以往更成熟,摄魂术用得比之前更加熟练,再加上谷主在萧逸身上用了药,萧逸神志本身就有些不清,轻易便被苏柔问了出来,而且事后还不知情。

“哼……为了你那破事,我要把师弟关在谷底关一辈子,不从你身上套点东西出来,我心里不爽。”谷主之所以这么卖力,完全是为了私怨。

九皇叔所料无错。谷主得知他师弟与琴剑山庄的恩怨,给了萧逸的两个选择,一个是他师弟以命抵命,让萧逸杀了谷主师弟。另一个则是把谷主师弟锁在谷底下,让谷主师弟每日种药、采药、制药,用他所学来赎自身的罪孽。

萧逸深思熟虑后,选择了第二种,而他自请为监督者,监督谷主师弟每日劳作。

说来,也是萧逸此生活着没有希望了。家庭、事业、亲人全部没了,仇也算报了,他剩下的人生根本找不到目标,不知活着为什么,只好留下来监督谷主师弟,看他每日受苦。

萧逸自请留下,自然给了谷主机会,谷主借助苏柔,从萧逸口中,套出他自己都快忘了的,事关天子剑的事。

天子剑!前朝蓝氏秘不外传的宝剑,天下知晓此剑的人少之甚少,天子剑长什么样、有何作用萧逸也不知,至于现在在哪,萧逸更是不知。萧逸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告诉萧逸天子剑的事,自己就挂了,天子剑也就永远成了秘密。

萧逸只知琴剑山庄的万剑林,最初就是为了保护天子剑而建,不过随着琴剑山庄被大火烧毁,万剑林也跟着消失了,天子剑的下落也无人知晓。

除此之外,苏柔还从萧逸的嘴里,问出他这些年之所以失踪,不是躲了起来,而是落到一座孤崖里。

那地方甚是奇怪,就好像一座大山突然裂开,中间仅有一条缝,这条缝仅一人能通过,缝里面便是萧逸这些年所呆的地方。

那地方断铁、残剑无数,萧逸曾怀疑那是琴剑山庄消失的万剑林,不过萧逸此生无心重建琴剑山庄,便把那个地方永远放在心底,没打算让它重见天日。

“没有意外,蓝景阳和那个神秘姑姑,要找的就是天子剑。而萧逸这些年藏身的地方就是在万剑林,那什么天子剑,也十有八九就在万剑林。”凤轻尘说道。

九皇叔轻轻点头,问了一句:“他们找天子剑做什么?有何用处?”这才是九皇叔关心的,他对前朝的事算是极了解,可偏偏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天子剑。

“不管天子剑有何用,我们只要知道,这剑不能落到蓝景阳手里就行了。对于前朝的事,我们知晓的不多,蓝景阳既然一直秘密在寻找天子剑,就表示此剑非同凡响。你不是说,当年琴剑山庄的事有疑点嘛,也许那个时候蓝景阳的姑姑,就是去琴剑山庄找了天子剑,只是没有找到罢了。”天子剑的用处,恐怕只有拿到才能知晓。

“蓝景阳,他没几天可活,天子剑在他手上,也派不上用处。”连城传来的消息,凤轻尘用在蓝景阳身上的药,已开始发挥作用了,连城的大夫很快就会发现。

“没有蓝景阳还会有别人,楚城一战,有黑骑出手,胜局已定。作战的计划我们已商量好,剩的事不如交给豆豆,让豆豆独立打一场。”凤轻尘对天子剑很感兴趣,这种兴趣就像是拼图,他们拿到天子剑,就能进一步揭开前朝神必面纱。

四国皇帝当年下手太狠了,和前朝皇室、凤离族有关的人和物,都没有逃出他们的手心,史书和皇室传记被毁得一本不剩,像是要将前朝存在的痕迹抹除一样,百年不到的时间,就快让人忘了前朝的事。

楚城,九皇叔自然是不看在眼里,他对天子剑也很感兴趣,或者说和前朝皇室息息相关的事,九皇叔都感兴趣,只是他想得比凤轻尘多。

“轻尘,你还记不记得九州地图?”前朝宝藏,光凭几张地图就能找到,这似乎不像是皇家会办的事。

凤轻尘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你是说,这天子剑和前朝宝藏有关?”

“不一定。本王只是怀疑,光凭九州地图能不能拿到前朝宝藏。”是能不能拿到,而不是能不能找到。

就如同陆家宝藏一般,拿着地图就能找到,可并不表示什么人都有命拿,连陆家都知地图这种东西,很容易被外人取得,蓝氏又怎么可能不知。

“如果光凭地图就能拿到宝藏,那只要有人找到地图,不管是不是蓝氏人,都可以取得宝藏,这肯定不是当初藏宝藏的人,想要看到的事。”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抬头看向九皇叔,问道:“你当初得到九州地图的消息时,还有没有别的?”

凤轻尘不知,九皇叔这个消息是从谁那里得到的,但可以肯定,对方把这个消息告诉九皇叔,说不定就是想利用九皇叔,或者存了害九皇叔的心思。

对方虽没有说假话骗九皇叔,可真话只说一半,同样会要人命……

1865议论,怎么算都是错

翌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来宗庙前看国师风采的人,将宗庙附近的几条大街都围满了,来得晚的,连站得位置都没有。

街道两旁茶楼、客栈的好位置,也早早被有权有钱的预定了,准备让家人出来,好一睹国师和东陵摄政王风采。

凤轻尘和九皇叔出门时,时辰已不早,等他们赶到时,宗庙外已是人山人海,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官府提前让官兵开道,专门留了一条路,给皇上和权贵行走。身为特权阶层,他们从来不需要担心,人太多挤不进去的问题。

“爱看热闹的人真多,这才一天的功夫,要是时间长,恐怕京城周边的人,都要赶来了。”凤轻尘一脸惊叹,看样子不管处在什么时代,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性都不会变。

“宗庙平时极少开放,西陵百姓对国师好奇实属正常。”这世间有几个人,不想要知道自己的天命。能得国师指点一句,可以受用一生,西陵的百姓会挤来凑热闹实属正常。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说不定就能得到国师的青睐,从此一步登天。

“我还以为,他们是来看你的。”凤轻尘指着,街道两旁茶楼、客栈里,悄悄打开窗子,探头探脑的丫鬟小姐们。

这些人,恐怕是知晓九皇叔会来,特意来看九皇叔的。要知道,九皇叔这好男人的名声,连太子妃都知晓,这些人肯定也知一二。

早知道她就不来了,留在别馆虽不安全,可也比站在这里,给人评头论足的好。

“本王不是王锦凌。”九皇叔看了一眼,脸就黑了。

“放心,你不比他差,等伙落下荷包玉佩,肯定也不会少。”凤轻尘明知九皇叔是什么意思,还特意这么说,让九皇叔彻底歇了和她说话的心思。

凤轻尘噗嗤一笑,拉了拉九皇叔的衣袖:“好了,好了,我闹你玩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过去了。”

“嗯。”九皇叔拉长着脸,手上的动作却依旧轻柔,小心地扶着凤轻尘一同下了马车。

凤轻尘一只脚踏出来,就听到人群里响起一道高亢的声音:“看,你们快看……是东陵的九皇叔。那个刚刚下马车,身穿黑色滚袍,衣领和袖口用金线绣着花纹的,就是东陵的九皇叔。”

“长得可真得好看。”

“听说他和大公子长得一样好看,大公子可是有玉郎之称,他怎么可能差。”

“东陵的女子真幸福。一个九皇叔就这么好看,再加一个大公子,真正是羡煞旁人。”

“要说幸福,应该是九皇叔身边的那个女子,听闻九皇叔最厌女子,不喜女子靠近,唯有一个叫凤轻尘的女子,可以与他靠近。听说,九皇叔就是为了凤轻尘,才质疑国师的。”

人群中,有人开始卖乱自己消息灵通,不过这些人是不是有心人安排,还真难说。这么一宣扬,东陵九皇叔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消息,恐怕就要坐实了绝色皇后传奇。

“那人就是凤轻尘?长得也不怎么样。”

“我还以为,是何等绝代风华的美人,才能让东陵九皇叔这样的男子情有独钟,今日一见真是失望之极,东陵九皇叔的眼光,不过如此。”有自认不俗的千金,高傲放言。

“艳俗风尘,俗不可耐。东陵九皇叔,怕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贵女,东陵贵女不过如是……”

凤轻尘和九皇叔联袂出现,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路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躲在雅室的贵女纷纷伸长脖子,看完后亦是不停地抱怨。

这些主忙着讨论云了,甚至忘了给九皇叔丢手帕或香囊,又或者西陵没有这样的习俗。

四周纷杂吵闹,凤轻尘只觉得脑袋生痛,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九皇叔以为凤轻尘不满,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嫉妒罢了,不必理会。”

凤轻勾唇一笑,虽说并不在意,可听九皇叔此话,心里万分熨帖:“我只是嫌他们吵罢了。”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前行……

凤轻尘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说酸话的人,这世间能与东陵九皇叔并肩而行的女子,唯有她!

凤轻尘和九皇叔刚到,身后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喊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转过身,远远看到皇上的仪阵,便纷纷跪下,高喊万岁,声音参差不齐,叫了数句才渐渐整齐了起来。

凤轻尘和九皇叔聪耳未闻,继续往前,站在自己的位置前,等西陵皇上一行过来。

龙撵走近,帝后携手,前行时皇后与太子落后半步,伴在皇帝左右,在皇帝准备拾阶而上时,国师一身道袍,从宗庙走了出来,身后是数十个身着道袍的弟子,而一直常伴国师身侧的大弟子,也就是国师的孙子,却不见人影。

看样子,国师知道了什么。

凤轻尘唇角微扬,看了国师一眼,随西陵帝后一同踏入宗庙,宗庙外无数人引颈张望,可随着两扇朱红大门缓缓关闭,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宗庙内,皇上与九皇叔寒暄片刻,又关心了一下凤轻尘的伤势,便让国师开始推演:“早日找到长公主,也好早日还长公主一个清白。”

皇上依旧不承认,长公主是暗杀凤轻尘的幕后凶手。九皇叔无意与皇上纠缠,自是不会接话,只是以眼神示意国师,可以开始了。

国师垂眸,命弟子送上推演的罗盘,朝皇上行礼后,便朝事先搭好的高台上走去。

风吹来,道袍飞舞,站在高台上的国师,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在场的官员与侍卫,皆眼也不眨地看着国师。

国师神情肃穆,不受外教的影响,开始当众推演长公主的下落,随着一个个古老而神圣的动作,国师仿佛置身云中,周身隐有仙气萦绕,宗庙内似乎也流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众人渐渐屏住了气呼,看国师的眼神充满了炙热与崇拜,唯有凤轻尘和九皇叔依旧神色淡淡……

“这两人……”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等皇上深思,只见国师手中的罗盘飞速旋转了起来,呼呼呼的带起一阵风声,如同狂风乍起……

趁众人不备,太子西陵天宇将双手背到身后,飞快地打出一个手势。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国师身上时,宗庙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悄悄溜了出去……

1867办法,发光发热一把

零战损在战场几乎是奢望,可黑骑单兵素质非常高,每一位黑骑丢到军营里,都是单兵之王,这样的军人死一个就少一个,根本无法补足,凤轻尘打从心底希望,黑骑能继续保持零战损的记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虽然不是每一个难题,都能想到办法解决,可想总比不想来得好。经达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思索,终于让凤轻尘想到一个好法子。

“夜城的那些战车。”凤轻尘双眼噌亮,拿着炭笔飞快地在宣纸上,画出天女峰的地形,又画出夜城的战车。

“夜城的战车,外面全部是用钢铁制成,由人在战车内,用机关控制前行。战车战斗值非常高,同时还能运人。运送数十万大军不靠谱,可只运送黑骑呢?”凤轻尘将夜城战车的空间计算出来,用小圈代表人员安排。

“这些战车外形笨拙,可同样空间也非常大,里面一次可以容纳五十人,我记得从夜城缴获的战车有十辆,这十辆战车损坏后,经过左岸的维修已可以正常行走,只是战斗力弱些罢了,而我们此次并不需要借助它的战斗力。”凤轻尘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同意。

夜城战车的威力,九皇叔见识过,当时也动了再打造的心思,可战车内部至少有数万个机关部件,而且有许多机关都隐藏在机关内,构造非常精巧,九皇叔召集了能工巧匠,至今也没有参透。

左岸一向对这些东西有兴趣,而他在这方面也颇有天赋,可饶是左岸天赋再高,在没有图纸、无人指导,光靠他自学的情况下,短时间内也参不透战车的构造,只能勉强将战车修理好,让它可以再次使用。

“很好。”与凤轻尘的激动不同,九皇叔一脸平常,只是眼中闪过的精光,让凤轻尘明白,九皇叔并不如他所表现得那般,丝毫不动容。

九皇叔虽然嘴里上,只要值得不在乎黑骑牺牲,可真正要牺牲黑骑时,最心疼的就是他了。

夜城有十辆战车,全部运来,一次便可以让五百黑骑通过,两次便可将一千黑骑安全送到覆地,杀入楚军正中心。

虽说凭一千黑骑无法打赢楚军,可有这一千黑骑,足以辖制楚军先锋部队,为后面的十万大军争取时间。

在豆豆行军十天后,又再次收到九皇叔的命令,九皇叔要他派一支人马返回夜城,把夜城那十辆战车运到前线。

“这不是左岸留着玩儿的东西嘛,九皇叔有什么用?”豆豆万分不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听命办事。

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他不需要弄明白。

豆豆立刻下令,让人火速前往夜城取战车,同时亦放慢行军的速度,等战车到了再一同前往楚城的边境,与九皇叔汇合总裁的古代小娇妻。

大军不疾不徐地前行,可把远在楚城的舟王,现在也可以说是新帝给愁坏了:“九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东陵出兵是意料之中的事,新帝并不吃惊,他吃惊的是九皇叔会放着北陵不管,亲征小小一个楚城。更让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攻打楚城的大军居然走走停停,丝毫不急。

九皇叔不会做做样子吧?

“难道是东陵的兵马不够?”楚长华和舟王完婚后,便做妇人的打扮,长发盘起,整个人衬得越发的圆嫩与贵气,眉眼间的纯真和对爱情的向往,已从她的脸上消失。

“不可能。东陵有百万大军,即使被北陵、夜城拖住一部分,也不至于无兵可用。”身为东陵的皇子,虽然早早被打发到封地,可舟王对东陵的兵马,也是了若指掌。

楚长华摇头,不赞同舟王的话:“百万大军对东陵来说并不多,常年驻守在三国边境的大军,就有四五十万之多,还有驻守各城边境的大军,这也是二三十万之巨。再扣除你和咏王的兵马,九皇叔手上可用的兵马有限。”

这也就是四国轻易不敢发动战争的原因,各国的兵马听着多,可大部分兵马都不能调动,即使没有战事也得守在边境,就怕他国趁机带兵杀进来。

新帝亦摇头,不赞同楚长华的推论:“你不了解九皇叔,他这个人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既然发兵攻打楚城,手上就绝不会缺兵马。从情报来看,九皇叔应该早就知晓朕与北陵勾结一事,不然不会把驻守在南陵的大军调走。”

“现在九皇叔不是往南陵增兵了嘛,想来也是怕南陵趁机出手。”只要东陵显露败迹,楚长华可以肯定,不仅仅是南陵,就是云城、玉城、简城等城主,也会来凑个热闹。

白捡的便宜,傻子才会放过。东陵地大物博,占据了九州大陆最富饶的陆地,东陵能成为九州最强大的国家,和他的地理位置脱不了关系,这么一个好地方,没有人不眼红。

“你也知道九皇叔往南陵增兵,这下南陵就是想出兵也不敢,更不用提他们国内,正一团乱麻。”想到南陵那一堆破事,新帝就忍不住朝九皇叔竖起大拇指。

九皇叔不杀南陵锦凡,实在是英明至极。南陵锦凡这样的人,绝不会甘于平庸与寂寞。在符临的帮助下,南陵锦凡虽然没有自由,却与外界却保持着联系。

在南陵锦凡的召集下,原本一盘散沙的南陵老旧势力,迅速凝成一股绳,明里暗里给南陵皇上添堵,对南陵皇上立幼子为太子极不满,同时用各种理由,往后宫塞女人。

既然小皇子能出生,就表示皇上还有能力,还能制造出几个小皇子来,到时候他们自然能扶自己这方的皇子上位。

无论如何,南陵的皇太后,绝不能是外人,更不能是王家人,到时候王家入主南陵,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份。

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时,这些互相看不对就联成一片,开始与皇上对着干。

南陵虽然没有内乱,可南陵皇上现在正忙着与老旧势力斗争,实在空不出手,对东陵发兵。就算能空出手来,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领兵。

让自己的心腹领兵,老旧势力不干,到时候他们拖个后腿,那可比不出兵还要惨。要让老旧势力一派的将领领兵,皇上又不怕他们趁机染指兵权。

说来说去,还是小太子的母族不给力,虽然有玉城做靠山,可山高皇帝远,南陵这些权贵又怎么会把玉城放在眼里,就算忌惮玉城与王家,这些人也不会把自己嘴里的肥肉让出去。

南陵权贵与皇上、小太子的一番争斗,无法避免……

1870打豆豆,九皇叔得不到我也得不到

真话只说一半,同样能要人命。九皇叔拿着九州地图,找到前朝宝藏下落所在,就如同四国九城的人,拿着航海图,找到陆家宝藏一样,别说宝藏得不到,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天子剑不管有没有用,我们先拿到在说。有些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蓝景阳的狡诈,凤轻尘是见识过的,凡事当心的好,蓝景阳现在就是一块烂石头,拿命和他撞不值得。

九皇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明日大军一到,我们便出发。”他们一定要赶在连城得到消息前,先把天子剑拿在手上,甚至……

不能让连城得知,他们已经找到天子剑的事。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去万剑林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带雪狼去就好。”把十八骑留下,也能让外人以为,她和九皇叔一直留在这里,让人寻不到他们的下落。

豆豆一心以为,这次能在凤轻尘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他前脚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后脚步就准备走。

豆豆不干了,当场拉住凤轻尘:“多大的事儿,非得你和九皇叔一起去,让九皇叔一个人去就好了嘛。轻尘……你就留下来嘛,你又不会武功,你跟在九皇叔身边,也只是一个累赘,不如留在这里,有大军保护多好。”

豆豆就是有本事,能把好好的一句话,说得气死人。

“我怎么是累赘了,要不要打一场试试?”话未说完,凤轻尘便伸手掏枪,豆豆惊觉,立刻闪开,可还是晚了一步……

凤轻尘的枪抵在他的胸口。

“那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左岸说暗器容易出意外,你让它离我远点儿。”豆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吧,哪怕被宇文元化和司丞联手调.教过,豆豆本性依旧不改,在凤轻尘和九皇叔面前,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离远了,我怕不好说话,这个距离正好。”凤轻尘转了一下手枪,豆豆立马耷拉下脑袋,一脸哀怨地看着凤轻尘。

趁凤轻尘不察,豆豆那双大眼提溜一转,揪得一个机会,抬腿踢向凤轻尘握枪的手。凤轻尘发现,一脚踢向豆豆准备偷袭的左腿,同一时刻,一枚金豆子,也打向豆豆的右腿

“轻尘受伤了。”九皇叔一脸淡然的开口,好像刚刚偷袭的人不是他。

凤轻尘身上的伤,早就没有事了,只有一条浅粉色的印子,抹几天药,那印子也会消,九皇叔不过是找个理由打豆豆罢了。

啪的一声,豆豆被打了一个正着,豆豆痛叫一声:“哎哟……”单膝跪在地上。

“我和轻尘闹着玩的,你下手能别这么重吗?”豆豆哀怨地看了九皇叔一眼。

豆豆知道自己不是九皇叔的对手,非常识实务的,没有和九皇叔计较偷袭一事,揉了揉被打疼的腿,豆豆没事人一般起身,拉着凤轻尘道:“轻尘,我说你都受伤了,还跟着九皇叔跑什么跑,你哪里也别去了,乖乖地留在这里。正好,攻打楚城的计划是你想的,你在这里也可以帮着我修整或者调整作战计划。”

豆豆拉着凤轻尘,各种撒娇哀求:“轻尘,你就留下来吧。对了……思行再过两天也要来哦,你和思行这么久没见面了,一定想思行了吧,就算你不想思行,思行也想你。留下来嘛,留下来嘛……”

豆豆求凤轻尘留下来,除了想要表现给凤轻尘看,得到凤轻尘的赞赏外,更多的是气九皇叔,让九皇叔不爽。

没啥好处,纯粹是能赢九皇叔,让九皇叔气得无话可说,豆豆心里就舒服了,比睡遍九州大陆的花魁还要爽……

豆豆的缠功和粗神经,凤轻尘自叹不好,凤轻尘知道和豆豆是说不通的,九皇叔又不屑和豆豆计较,凤轻尘只能让雪狼出马了。

雪狼出马,一个抵三。

雪狼冲上前,也不和豆豆黏糊,一脚就将豆豆踢飞了。

啊……豆豆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在他准备起来反击时,雪狼一扑,一屁股坐在豆豆的脸上。

“救命啊。”豆豆闷叫,雪狼无视豆豆凄厉的惨叫声,挪了挪屁股,在豆豆脸上蹭来蹭去,似乎是对豆豆这个人脸椅子不满意。

“果然,恶人自有恶狼磨。”九皇叔一句话,把豆豆和雪狼都损了,雪狼一个不高兴,直接朝豆豆放了一个屁,豆豆差点没给熏过去。

于是……东陵的士兵,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们的将军,就算见到,那也是全副武装,一身铠甲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睛什么也不露。

在东陵与楚城开战之际,在新帝与楚长华,天天派人打听九皇叔和凤轻尘动向之际,凤轻尘和九皇叔带着雪狼,悄悄离开楚地边境,朝萧逸所说的,可能是万剑林的地方走去。

同一时间,在玄月宫的姑姑,也收到从江南来的情报:萧逸人突然从江南消失了,现在人在哪,他们还没有查到。而这段时间,江南平静异常,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废物。”姑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他们的人太不小心,引起了九皇叔的注意。说不定,此时九皇叔已从萧逸的嘴里,查到了天子剑的下落。

“去,给我查……东陵九现在在哪。”姑姑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去,盯着九皇叔的人就来报,说九皇叔与凤轻尘连夜从楚地边境消失,身边除了一头狼外,没有带任何护卫,所有护卫都被留在军中。

至于去向,来人只给出两个字:不明。

虽无实证,可种种迹象皆表明,九皇叔十有**知晓了天子剑的存在,现在肯定是去找天子剑了。

“好一个先下手为强!果然是从小就被当成帝王,教养长大的孩子,连天子剑有什么用都不知,就能冒险去夺,就不怕这是陷阱嘛。”姑姑气得肺都要炸掉了,她找了数十年也没有找到天子剑的下落,东陵九却轻而易举得到了,老太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殿下不必担心,东陵九就算拿到天子剑也没有用,另外两块地图在我们手中,没有完整的九州地图,他找不到宝藏所在。”玄月宫宫主适时出声安抚,示图让姑姑息怒,却不想,姑姑更加愤怒。

“他拿不到,我也拿不到。没有那批东西,东陵九可以和北陵、楚城打,我们能吗?”姑姑气得咬牙,和东陵九相比,她才是最想要得到这批宝藏的人。

“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前朝宝藏,无论如何我都要拿到手。”

姑姑一脸坚定,右手在空中一抓,紧握成拳……

给读者的话:这两天同步有点小抽,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周末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编辑,也不知大家有没有破费。合约规定,我不能把vip章节免费发,只能改明儿在微信上,给大家发两个番外,补偿大家。

这两章是今天的加更,算是安抚大家受伤的小心灵,下午123点,依旧会有三章更新,请大家放心。

之前章节错了个位,我调整了一下……(面壁。)

1871初入,雪狼惹祸了

经过几天的赶路,凤轻尘和九皇叔终于来到,萧逸嘴里所说的,那条极有可能,是通往万剑林的裂缝。

远远,就看到一缕金色的光,经过层层折射,从裂缝中显现出来。左右两侧峻峭挺拔的山峰,就如同被利剑劈开,切口整齐,寸草不生。

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带着雪狼往前。两座山峰的中间,只有一人宽的距离,入口处,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

裂缝里的气候似乎不受外界影响,风雪都侵蚀不了那块小天地,即使已渐入秋,这块小地方依旧是百花盛开。

人行其中,氤氲的水汽成丝成缕,时而缭绕指尖,时而盘旋头顶。云遮雾绕,阳光折射进来,宛如梦幻里的仙境。

一条小道,却呈现出极致的美丽。可是,极致的美丽,往往与死亡比肩。

这条裂缝足足有千米之长,里面的路曲曲折折,再加上两座山峰极高,除了入口这一块外,里面皆无日照。除了入口处,视线所及的范围外,里面皆是阴暗潮湿之地,从萧逸的嘴里,可以肯定裂缝里面,也生长了不少花草,不过都是喜阴不喜阳的毒花毒草。

凤轻尘和九皇叔站在入口,却只能看到阳光照射到的那块,至于里面的路,到底有多曲折难行,恐怕只有走过的人才知晓,而他们无法从萧逸嘴里,问到更多。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为人保证自身生命安全,凤轻尘再三要求九皇叔穿上防护服:“虽然笨拙了一点,可安全至上。”

他们虽提前服用了谷主解毒丸,可这世间没有包解百毒的药,谷主的药也不可能,对所有的毒起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先发现病症,才会研究出药剂。

妻管严!

在雪狼同情嘲弄的眼神下,在凤轻尘的高压下,九皇叔乖乖换上防护服,以安凤轻尘的心。

当然,凤轻尘自己也换好了,要不是没有雪狼的型号,凤轻尘还想给雪狼换上。

还是那句话,他们现在什么都有了,没必要为一把,不知有没有用的剑冒险,要因此搭上一条命,或者受个重伤什么的,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本王走前面。”九皇叔试着往里走,发现穿上防护服后,只能侧着身子,不然就得举起双手,缩着身子走……

这路,实在是太逼仄了。难怪萧逸被关了十几年,才能从里面走出来。

“好,雪狼你断后。”作为武力值最渣的那个,凤轻尘自然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自然不会和九皇叔抢。

三人排成排,中间空出一人的位置,给对方留个退路,以免遇到危险,没有闪退的空间。

往里不过百米,便遇到一个转换,九皇叔和凤轻尘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

就好像赤道的两极,转折前是白天,阳光灿烂,暖人心脾;转折后便是黑夜,阴冷潮湿,全身恶寒。

凤轻尘转头,看到雪狼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而另半个身子还在阳光下,毛发闪闪发亮,随着雪狼往前,身子一点点被黑暗吞没,那种感觉就好像走在黄泉路上,人一点一点消失。

凤轻尘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太有想象力了。待雪狼走近,凤轻尘弯下腰,帮雪狼将固定在头顶的手电筒打开,三人借着手电筒的光,再次往前走。

“小心地滑。”

越往里,里面的空气质量越糟糕,凤轻尘和九皇叔都觉得喉咙在发痛,而两侧湿漉漉、粘糊糊的山壁,就是隔着层层衣服,也能感觉得到。

“真恶心。”凤轻尘转过头,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山壁上那一层层,像是蛇皮的苔藓,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也不知多少年了,苔藓厚得连刀都刺不穿。

“湿气重,没有太阳照进来,很正常,你多当心脚下。”越往里,脚下的路越滑,那层层苔藓能让人滑倒了,再也站不起来,要不是借着匕首卡在山壁上,九皇叔都不敢往里走。

在这个地方摔倒,要没有人拉,自己估计真起不来。

凤轻尘和雪狼还好,九皇叔每一步都迈得极重,留下两个极深的脚印,凤轻尘只要踩着九皇叔的鞋印就好,至于雪狼……

只要慢他们几步就好了。

“这地方,也亏得萧逸走出去了。”凤轻尘可以肯定,她之前肯定想错了。萧逸不是呆了十几年才下定决心出去,而是一次次走出去,却一次次失败,经过多次失败才寻得方法,成功走了出去。

极度执拗的人,如果没有被现实彻底打垮,那他一定会取得比常人更大的成就,可惜萧逸心如死灰,没了人生目标,不然定是一个人才。

走进裂缝,便不知天日,只能饿了找食物吃,渴了寻水喝。这个时候,凤轻尘的智能医疗包就发挥了妙用,把食物和水放在里面,完全不需要占空间。

“真不知道,萧逸是怎么走出去的。”越往里,凤轻尘就越佩服萧逸,没有强大的信念支撑,这条种一个人真得走不出去。

“有目标,自然就有前行的动力。”对萧逸来说,里面那个孤崖就是监狱,萧逸是里面唯一的犯人,不想死在那里,想要出来报仇,就一定要从这条路走出去。

“我是不是目标太不明确了,所以才会觉得这条路很漫长?”凤轻尘取出三分食物,分别递给九皇叔和雪狼。

“嗷嗷……”雪狼痛苦的扭了扭身子,被两边湿漉漉的苔藓蹭了一身,狼毛粘糊糊的耷拉下来,雪狼一脸烦躁,恨不得将那些沾了苔藓,越来越重的毛剪掉。

“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三步一米,凤轻尘一边走,一边数着步子,他们现在走了三分之一。

这个速度绝对算快得,当然,这是因为前面靠近阳光的那段路好走,而越往里会越来越难。同时,在黑暗、让人窒息的空间呆久了,他们会越来越烦躁,体力也会变差。

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和萧逸不同,他们不是一个人。两人一狼,一路有对方相伴,再难走得路,他们很快也能走过去。

“嗷嗷……”雪狼烦躁的嚎了两句,一爪子将装牛肉的木桶扑开,牛肉的香气飘了出来,雪狼的坏心情被治愈了。

雪狼抓起木桶,就准备将香喷喷的酱牛肉往嘴里倒,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声响……

1872大师,有消息了

在这个幽深、半封闭的空间,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引起人的注意,更不用这越来越响亮的蛤蚧鸣声。

甚至,凤轻尘还从中,听到几丝嘶嘶声……

“我们遇到麻烦了。”凤轻尘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上的食物寒进嘴巴里,嚼了两口便混着水吞了下去:“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应该是遇到蛇类了,蛇类一向喜欢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

“把木桶丢远一点,别影响我们打架。”凤轻尘飞快地取出手枪,顾不得靠在岩壁,那像是蛇皮一样的滑腻感,紧紧地贴着墙壁而站。

没办法,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他们能活动的地方实在太小了,而蛇类能行动的空间,却比他们多的多。

“雪狼,爬上去。”九皇叔指了指山壁顶,示意雪狼往上爬,横在中间,而他则与凤轻尘一人守一边。

雪狼的利爪,在这个时候显现它的威力,匕首都穿不透的厚苔藓,雪狼一抓子挥过去,便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槽印,唰唰两下,前爪与后爪各撑住一侧,三两下就爬到了凤轻尘和九皇叔头顶上。

上面的风景真好。雪狼有些陶醉了,能站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头顶上的人,可没有几个。

“往前走走,看看前面有什么。”雪狼头顶上的手电筒,光虽弱,却足够照射到攻击范围内。

雪狼哼唧了一声,乖乖往前挪,不过三五步,雪狼就停了下来,一声嚎叫,见雪狼飞速往下滑落,爪子将两侧的苔藓抓散,飞得到处都是。

咳咳……凤轻尘呛了一下,抬手将面前的苔藓屑子挥开,一抬头就看到雪狼嘴里叼着一只蜥蜴,那蜥蜴的颜色与苔藓完全一样,要不是被雪狼叼在嘴里,凤轻尘根本看不出它与苔藓有什么不同。

“变色龙,这下麻烦了。”凤轻尘一看那玩样儿,头就大了,可同时又庆幸,因为蜥蜴一般无毒,除非他们极度背,不然绝不会被毒蜥蜴咬中。

“嗷嗷……”雪狼一口将蜥蜴吞下,吃惯了酱牛肉的雪狼,相当嫌弃蜥蜴的味道,可浪费食物是不对的,它只得勉为其难的吞掉。

“再往前,看看有多少。”对这种只寻食物,杀伤力不大的小东西,九皇叔没有与之打斗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白白浪费力气。

作为临时侦察兵,雪狼再往前爬,巨大的狼身,好在前爪和后爪一高一低,可以让雪狼把身子舒展开,不用蜷缩在中间,不然雪狼肯定会哭。

凤轻尘和九皇叔两人没有动,蜥蜴的杀伤力虽不大,可要是数量庞大,一样能让他们吃大亏,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们懂。

雪狼的速度很快,不过一个眨眼间便回来了,只是它的神色很不对,像是被什么吓倒一般。

只要是不太复杂的意思,凤轻尘和九皇叔都能从雪狼的眼中,读出它要表达的意思。

“看样子,我们的运气着实不错。”凤轻尘还有心情说笑,可见她的心态之好。

拜托,萧逸一个人都能走出去,他们两个人不至于这么背的,这群蜥蜴十有八九是被食物吸引过来的,实在不行那就牺牲一点吃得好了。

不管前面有没有危险,九皇叔都不打算让凤轻尘冒险,指了指雪狼道:“你坐到雪狼的背上。”

雪狼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哗啦一下落了下来,示意凤轻尘坐下去,凤轻尘知道自己战斗值并不强,和蜥蜴一类的物种近身博斗也不现实,乖乖地坐到雪狼背上,准备在上面放冷枪。

嘶嘶的声响越来越大,又和蛇吐信子不一样,凤轻尘眉头一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印象中蜥蜴的战斗值,似乎不太高。

就在凤轻尘想要开口提醒九皇叔时,一个与苔藓相同颜色的影子,突然飞了出来,朝九皇叔扑去:“嘶嘶……”

这道身影好似岩璧的一部分,贴在岩壁上,连一点气息都寻不到,如果不是那双血红的眸子,九皇叔和凤轻尘就是视力再好,估计也发现不了它。

“蜥蜴人。”凤轻尘惊叫一声,他们遇到的居然不是蜥蜴群,而是蜥蜴人,这战斗值可不是同一个水平。

“小心”凤轻尘连忙提醒,同时将手枪对准蜥蜴人,开枪……

嘭的一声,子弹嗖的离膛……

双方距离很近,蜥蜴人反应虽快,可也快不过子弹,啪……子弹打穿他身上的鳞甲,鲜红的血飙了出来,同一时刻,九皇叔的长软剑也到了蜥蜴人面前,长软剑如同水蛇,缠得蜥蜴人根本无法遁走。

凤轻尘见机不可失,将飞虎爪射出,自己吊在半空:“雪狼,下去……”

不需要凤轻尘多说,雪狼就明白了凤轻尘的意思,雪狼下落时,狼爪对准蜥蜴人,离蜥蜴人只有一掌的距离时,一爪子将蜥蜴人按在岩壁上,后爪抵在另一侧,将蜥蜴人压得死死的……

空间太小,蜥蜴人无力反抗,就算他有能力反抗,也完全不是雪狼的对手,蜥蜴力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张嘴想要召唤小蜥蜴,可才发出一出一个单音,九皇叔的剑就到了眼前,蜥蜴人吓得不敢再叫,吃力的开口:“不,不,不要……杀我。”

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听着也怪怪的,就好像刚学会说话一样。

“你会说话?”凤轻尘诧异地挑眉,放长飞虎爪的绳子,慢慢落在地上。

“我……人。”蜥蜴人能表说的词汇相当少,只能用手比划,血红的双眼盈着一层雾气,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盯着凤轻尘和九皇叔眼也不眨。

蜥蜴人全身覆盖一身墨绿色的鳞甲,可他的双手却和人一样,五指能弯曲,很灵活,只是指甲很长、很硬,如同野兽的爪子,能轻易将猎物撕碎。

“你原本是人,是在这里呆久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九皇叔不屑吭声,凤轻尘只好负责问话了。

蜥蜴人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激动与期望,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蜥蜴人用尽全力,才把“饿”字说出来。

他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才出来觅食,他十几年没有吃到过,人肉吃的食物了,食物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救,救我……剑,剑。”蜥蜴人指着九皇叔手中的剑,双眼放光,万分激动:“我……我……”

呃……他不会是说,他是铸剑师,九皇叔手上这把剑,是他打造的吧?

凤轻尘怕自己理解错误,默默地寻求九皇叔的肯定,九皇叔迟疑片刻,缓缓点头……

他们的运气似乎不错,这人十有八九是琴剑山庄的铸剑大师。看样子,天子剑不难找了!

1873感恩,我知道最好的剑在哪

凤轻尘和九皇叔猜得不错,这个蜥蜴人确确实实是一位铸剑大师,但九皇叔手中那把长软剑,可不是他打造的。

九皇叔手中这么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这把找软剑是前朝一位大师煅造的,进贡给皇室的贡品,后被东陵开国皇帝抢得,在九皇叔出生时,这把剑就被先皇赐给了九皇叔。

从蜥蜴人的表述中,凤轻尘和九皇叔猜测,他应该是四国初立时的人物,那时候他刚刚有些名声,只是随后他就落到了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只能呆在这里,无法出去。

一出去,见到阳光就全身痛得不行,身上的鳞片一片片脱落,又一片片长起来,如此周而复始,而这个过程比凌迟还要痛苦。

确定蜥蜴人没有恶意,凤轻尘让雪狼放开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些食物和水。蜥蜴人吃东西的样子和雪狼一样,甚至比雪狼还要凶残,一连吃了七八桶酱牛肉,蜥蜴人才在雪狼的凶光下停了下来。

“呜呜呜……”蜥蜴人吃完后,抱着木桶大哭,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凤轻尘和九皇叔,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悲伤与无尽的绝望。

“救……出去,不,不要……”蜥蜴人的舌头和蛇类很像,舌头是一个长长的信子,根本无法发声,他用尽全部力气,才能说这几个字。

“你要我们带你出去,你不想呆在这里?”凤轻尘重复了一遍,蜥蜴人激动万分地点头。

“带……危……”只有两个字,可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蜥蜴人说,他可以带凤轻尘出去,这里面很危险。

“我们可以带你出去,但是我们不能保证,你在外面能不能活下去,你似乎无法见光。”这条小路曲折多变,只要这个蜥蜴人不玩花招,有他带路确实会安全许多。

怎么说,这个蜥蜴人也在里面呆了几十年,对这里每一个地方都极熟悉。

蜥蜴人犹豫了一下,重重点头,提了另一个条件:“吃……水。”

如果他出不去,请凤轻尘给他一些吃的和水。在这里,饿了只能吃蜘蛛、昆虫,渴了只能扒啦苔藓上水解渴,偶尔外面天阴,他才能在路口看一看,却不敢走太远,就怕太阳出来……

这样的日子很苦很苦,可他却不想死,他当年打得那把剑,还没有打造完,如果可以……请让他把那把剑打完。

如此,他死而无憾!

有蜥蜴人带路,凤轻尘和九皇叔轻松了许多,蜥蜴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路非常熟悉,总能在第一时间,提醒凤轻尘和九皇叔哪里有危险,也会在第一时间,把前面的危险清除。

看到一些小生物,被蜥蜴人的吼声吓跑,凤轻尘猜测,蜥蜴人应该是这条夹缝里的一个霸主,不过他并不是最强的那个,不然他一路上也不会小心翼翼。

前面是一个九十度直拐弯,蜥蜴人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转过头给凤轻尘和九皇叔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身子往上一跃,紧贴在岩壁上,要不是头上顶了一个照用的工装电筒,他和岩壁真得没有什么两样。

变色龙的伪装本事,真得不是一般的强。

蜥蜴人趴在岩壁上,借着苔藓用指甲画了一条弯曲的线,不过那线条极粗,就在凤轻尘和九皇叔不解时,蜥蜴人又指了指他身下的岩壁,示意里面有东西。

“蛇?”凤轻尘和九皇叔相视一眼,为自己之前的手下留情庆幸。

尼玛,幸亏运到了蜥蜴人,不然他们要是从这里走过,面对突然从拐角处蹿出来的蛇,还真不一定能讨得好。

他们怎么一路都是麻烦,萧逸当时怎么出去的?

萧逸出去的时候是冬天,蛇正在冬眠,再说萧逸身上又没有吃的,蜥蜴人也不会缠上他,至于其他小危险,凭萧逸数次败北的记录,他应该也有应对之法。

有蜥蜴人的提醒,凤轻尘、九皇叔和雪狼,皆悄无声息地攀上岩壁,跟在蜥蜴人的面后,一点一点往前挪。

而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一条手臂粗细地蛇,从崖壁倒挂了下来,蛇头左右摇晃,蛇信子吐个不停……

那蛇似乎也饿了许久,在发现猎物不见后,那蛇不死心地滑到地上,准备往前,可在它从抵达转角处时,突然停了下来,粗长的身子不停地往后滑,就像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咳咳……他们又不是蜥蜴人,得知这里有蛇,自然会洒一点驱蛇粉类的药,作为大夫,凤轻尘最不缺就是药了,要不是考虑到自己回头还要从这里路返回,她直接洒毒药,把那条蛇毒死算了。

蛇再牛逼又如何,还不是怕雄黄,怕驱蛇药。

夹缝里的这条蛇,应该是此处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在躲过它的攻击后,凤轻尘和九皇叔就再也没有,遇到有更大杀伤力的生物了。

至于脚下的毒花毒草?凤轻尘表示,蜥蜴人确实不错,他要本不惧这些毒物,那些毒草在他脚下,全部被踩成了渣渣,他们只要踩着蜥蜴人脚印前行就好了。

要不是实在不方便弯腰,凤轻尘都要帮郭保济采摘一些回去,说不定能有用。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蜥蜴人终于把凤轻尘和九皇叔带出来了,他们站在这里,隐约能看到光,蜥蜴人似渴望又似痛苦的叫了一声,便不敢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