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人带上来。”九皇叔点了点头,又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敏夫人的不安,在蓝景阳儿子出现达到顶峰,她惊恐看向九皇叔,尖锐的喊道:“东陵九,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他是孩子,朕的儿子就不是?”九皇叔眼神一冷,怒视敏夫人:“冲着你来?朕的儿子,被你的人下毒,现在生死不明,你说朕该怎么办?”

  虽然早就猜到九皇叔的儿子可能要死了,可此刻听到九皇叔说出来,敏夫人还是忍不住窃喜,同是却又担心,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不用高兴,朕的儿子有真龙护身,怎么可能出事。”听到自己孙子被人下毒,第一反应居然是窃喜,即使对敏夫人不抱希望,九皇叔还是忍不住心凉。

  他的母亲,一再刷新他认知的下限,在他以为这已经是最残忍的时候,又暴出更狠厉的一面。

  没事?

  敏夫人在失落的同时,又忍不住松了口气:“既然没事,你还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我说过,我没有让人下毒。”

  “呵……”九皇叔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事朕就不计较?你这是多天真,我的母亲?”

  敏夫人面色一白,怒气翻涌:“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的人给朕的儿子下什么毒,朕就给这个孩子下双倍的剂量。”九皇叔说得轻松,敏夫人却是惊恐交加,不停地摇头:“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报复你就对我下手,别伤害他……”

  “朕是皇帝,这世间没有朕不可以做的事。”九皇叔话音刚落,就见到太监把下毒的奶娘带上来,那奶娘一身是血,嘴时塞了一块布,布上也染满了脏血,看样子是咬舌自杀未果。

  奶娘一进来,就唔唔的大喊,一脸悔恨地看着敏夫人,然后又怒瞪九皇叔,那眼神恨不得把九皇叔给吃了。

  “果然是主仆情深。”九皇叔冷笑,示意太监把毒药拿上来:“给他喂下。”

  “不,不……不要。我求你了,你放过他。”敏夫人脸色大变,没法再维持冷静,冲上前想要抢走蓝景阳的儿子,可书房内这么多人,哪容得敏夫人放肆,敏夫人一动便被人扣住了。

  “东陵九,你放过他,你放过他,我喝,我喝行不行,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敏夫人除了哭喊,什么也做不到,九皇叔根本不理会敏夫人哀求,敏夫人的眼泪打动不了他,九皇叔冷漠的下令:“喂……”。

  太监自然不敢不从,拿着小瓶的毒药,掰开蓝景阳儿子的嘴,就往里面灌。

  “你不是人,东陵九你不是人……”敏夫人撕心裂肺的喊着,眼中的恨意滔天:“东陵九,我真后悔把你杀出来,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啊,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敏夫人恨意滔天,可她再怨再恨,也改变不了事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太监将毒药灌入蓝景阳儿子的嘴里……

  

[正文2044畜生,后悔当初没掐死你]

  毕竟是孩子,毒药一灌下去,蓝景阳儿子的脸色,就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变得青黑,双唇发紫,即使昏迷不醒,小身子也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要,不要啊……”敏夫人发出一声声凄厉惨叫,愤怒的指责九皇叔:“畜生,你这个畜生,他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你怎么就下得手。”

  敏夫人一脸绝望,整个人瘫倒在太监身上,双眼像是淬了毒一样,恨不得将九皇叔撕碎。

  九皇叔不为所动,在毒药灌下去后,神色不变的下令:“把人丢给谷主,朕不希望他死了。”

  “是。”禁卫军统领命,立刻把蓝景阳的儿子抱了下去。敏夫人绝望的双眼,闪过一丝热切,一脸期盼地看着九皇叔:“你要救他?”

  “他活着更有意思,不是吗?”九皇叔唇角微扬,笑得邪恶,敏夫人身子一寒,颤抖的道:“你,你怎么这么可怕。就算你不给自己积福,也要想想你儿子,你就不怕造孽太多,报应在你儿子身上吗?”

  “报应?要报应也是先报应你。”他要怕报应,怎么能走到今天。

  “我真恨不得在你出生时,就把你掐死。”敏夫人咬牙切齿,指甲掐进了肉里,她却不知道疼……

  “真可惜,你当时没有机会掐死我。”九皇叔完全不觉得受伤,对他来说,敏夫人只是仇人。

  “至于报应?你不用担心,朕的儿子会不会有报应,朕不知道,但知道蓝景阳的儿子一定会有报应。日后,朕的儿子要病了、伤了,朕就要蓝景阳的儿子加倍;朕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把蓝景阳的儿子切成片,一块块喂你吃下。”

  “呕……”敏夫人脸色发白,一想到好个画面,心中又惊又惧,一个没有忍住,就吐了出来。

  “你简直就是恶魔。”敏夫人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一般,再无半点斗志。

  她怕了,她真怕了,她的软肋被人捏住,她根本不敢再挑衅九皇叔。

  “恶魔?当年你把我推入死人坑,看着我生饮人血,干啃泥土,你就比我高贵善良吗?”自私自利的女人,永远只看得到别人对她的伤后,却不知自己有多残忍。

  “你不是没死嘛,你有必要这么恨我吗?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有今天?”敏会人斯底里歇的大喊,她不知道东陵九发起疯来,会是这么可怕,落到他手上,可真是比死还痛苦。

  “你杀了我吧。”敏夫人闭上双眼,伸出脖子……

  与其未来无止境的痛苦,她宁可现在就死了。

  “杀了你?放心,弑母这种事,朕是不会做的,你好好享受余下的人生。”九皇叔起身,走到敏夫人面前:“好好活着,睁大眼睛活着。你要自杀,我就把这笔帐算到那个孩子头上,我想你应该不希望,看到那个孩子缺胳膊少腿。”

  “你好残忍!”敏夫人瘫倒在地,眼中一片死寂……

  她知道,她完了,哪怕是死也逃不掉。

  “哼……”九皇叔冷笑一声:“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你学的。”九皇叔看也不看敏夫人,指着奶娘对对一旁的太监道:“她的舌头拔了,眼珠子挖出来。”

  “是。”太监眼也不眨的应下,敏夫人这个时候已无力抗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九皇叔离去……

  这就是皇权,她梦寐以求的皇权在她儿子手上,她却只能是阶下囚……

  如何处置敏夫人,九皇叔没有告诉凤轻尘,凤轻尘也没有追问,只知道奶宝身边的人,被换掉了一批。

  因为奶宝中毒一事,原本定好的三天庆典被取消,九皇叔与凤轻尘自然也没空享受新婚的甜蜜,两人都忙着善后一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小奶包被奶娘暗害后,凤轻尘就不太愿意让旁人照顾奶宝,一应琐事都亲力亲为,不敢有半分闪失。

  再加上小奶宝的毒虽然解了,可身子却伤了,一个月大的宝宝又没有办法进补,凤轻尘为了给奶宝打好底子,只能给自己进补,然后让奶宝喝她的奶水,希望能借此养好奶宝的身子。

  哪怕日后奶宝没有出息,凤轻尘也希望自己儿子健健康康的,见过太多病人的她,自然知晓要是体弱多病,这孩子日后会有多难。

  这么一来,凤轻尘大部分时间与精力,都花在奶宝身上,九皇叔之前还能撒撒娇,吃吃醋,半真半假的和奶宝抢凤轻尘,现在却完全不敢,也不能了。

  对凤轻尘和九皇叔来说,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奶宝来得重要,奶宝这次出事,不仅吓坏了凤轻尘和九皇叔,更让他们两个自责得要死。

  为人父母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这是他们无能的表现。

  凤轻尘将全副心思,都放在奶宝身上。九皇叔则把精力,放在清理后宫上,借着新皇登基的名义,九皇叔把宫里所有年纪大的老人全部放了出去,要是没有儿女奉养的,就全部放在别院,由皇家养着。

  总之,不管有没有嫌疑,全部丢出宫,离得远远的……

  九皇叔这招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确实是很有效,至少被放出的老太监、老嬷嬷中,就有好几个是有主的人,现在他们出了宫,就是再有本事也使不出来。

  凤府的人得知小奶宝进宫没有多久就出事,一个个心疼得不行,可他们又不能说九皇叔不好,只能想办法进宫去看小主子。

  管家和佟珏他们不能在宫里长住,凤谨哲哲他们却可以,凤谨一看到奶宝胖嘟嘟的小脸,现在瘦巴巴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流,说什么也不肯回去,死活抱着凤轻尘的腿不撒手:“姐姐,凤谨不走,要保护弟弟。”

  凤谨死活要学小八,不肯叫奶宝侄子,死认理的说奶宝是弟弟,旁人怎么纠焉也没用。

  养得差不多的哲哲没有说话,他只是坚定的和雪狼站在一起,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看着出生的小团子,怎么可以被人欺负,九皇叔太没用了,要是他在,他绝不会让人伤害小奶宝。

  雪狼亦嗷呜嗷呜的大叫,立起前爪指着自己的鼻了:留下它,它可以闻到毒药!

  有他们在宫里,谁也不能伤害奶宝!

  

[正文2045杀人,不会放过她]

  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用自己办法安慰凤轻尘,让凤轻尘心暖暖的,她原本就打算安定下来后,把凤谨、雪狼和哲哲接进宫,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让他们早点进宫也好。

  这件事凤轻尘自己做主就可以,可因为奶宝出事,这几天她和九皇叔各忙各的,两人又变得生疏无言,为了不让两人的关系继续僵硬下去,凤轻尘主动让人去找九皇叔,请示九皇叔可否让凤谨他们住在宫里。

  和九皇叔相比,凤轻尘的情商高出不止一星半点,有凤轻尘主动寻问,九皇叔自然就顺着机会粘上凤轻尘。

  九皇叔主动接过安排凤谨、哲哲和雪狼入住的事,一应琐事亲自过问,有些事下面的人拿不定主意,九皇叔也不让下人来打扰凤轻尘,而是自己亲自来问。

  一问一答间,两人之间无形的冰山消融,九皇叔在凤轻尘的指导下,也试着抱着奶宝哄了几次,只是……

  一个不会抱,一个不给面子。九皇叔一抱奶宝就哭,奶宝一哭,九皇叔双手就更僵硬,奶宝就哭得更凶,然后用泪眼蒙蒙的小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九皇叔,让九皇叔不知所措,只能盯着奶宝看……

  父子两人经常是大眼瞪小眼,一个哭得惨兮兮,一个僵硬得像石头,凤轻尘试了几次,父子二人就是不对盘,无奈地将奶宝接过来,不奢望九皇叔从冰山酷男变成暖父。

  好在,凤轻尘住在后宫,王锦凌轻易见不到凤轻尘,也见不到奶宝。不然,依王锦凌吸引小孩子的体质,奶宝肯定愿意要王锦凌抱,到时候九皇叔肯定会气得杀人。

  要知道,九皇叔至今都没有忘记,王锦凌先他一步,感觉到奶宝在凤轻尘肚子里动的事。

  两人关系缓和,九皇叔的效率也提高了,天还没有黑,奏折就已批完,九皇叔没有像往常一样,宣大臣议事,而是把求见的大臣全部打发走,收拾干净去奶宝的宫殿。

  凤轻尘这段时间吃住都和奶宝在一起,九皇叔要见凤轻尘,也得去奶宝宫里才能看到人。

  这让九皇叔有一点小不高兴,可想到奶宝中毒时的凶险,九皇叔再多的不满,也被心疼与愧疚给取代了。

  今天是凤谨、哲哲第一天进宫,为表慎重,凤轻尘特意在奶宝宫里摆宴欢迎,以免宫里那些人捧高踩低,怠慢了凤谨、哲哲和雪狼。

  虽是家宴,可凤轻尘却很重视,特意给奶宝换上喜庆的小红外套,凤谨和哲哲也一身通红,看上去可爱致极,却不想,饭还没有吃就先见血了……

  哲哲本就聪明早慧,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行事更是带着几分大人的成熟,只是骨子里狠劲半点没有改,就像一只狼崽子,和雪狼呆在一起,一人一狼该死的和谐。

  进殿时,有一个颇具姿色的宫女,嫌凤谨走得慢,见没有大宫女和大人在,上前拽了凤谨一把……

  凤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由于角度的原因,左岸并没有看到,可哲哲却发现了。哲哲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前将凤谨拉到雪狼身后,然后抽出随时携带的小刀,就朝那个宫女的腿扎去……

  没有人会防备一个玉雪可爱,不带一丝杀气的孩子,宫女被刺了个正着,反射性的去踢哲哲,哲哲却半点不惧,精致可爱的面容,露出一抹残忍的笑:“雪狼,咬她!”

  雪狼和哲哲相处得极好,听到哲哲的话,雪狼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将那位宫女扑倒在地,一爪子将宫女如玉的娇颜抓花……

  凤谨呆呆地站在一旁,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左岸反应极快,暗道不好,连忙跃下来将凤谨抱走,以免接下来血腥的画面,吓到了凤谨。

  哲哲虽然筋脉受损,行动没有之前利落,可举刀杀人的动作却没有变,甚至比以前更出色,见凤谨离开,哲哲毫不犹豫的举刀,一刀扎进对方的喉咙,那宫女连呼救都不来及,便断了气。

  噗……鲜红的血溅了哲哲一脸,哲哲却毫不在意,随意一抹便站了起来。一旁的宫女、太监吓傻了,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喊禁卫。

  凤轻尘听到动静,让秋画与夏挽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两女一看就知哲哲又杀人了。

  “你带哲哲少爷去换洗,我抱凤谨少爷进去。”夏挽抚额,却不得不善后,哲哲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淡定地跟着秋画走了。

  他知道,凤谨和小奶宝胆子血,要换干净衣服才可以见他们。

  夏挽如实禀报,凤轻尘得知凤谨提前被左岸带走,暗松了口气,以夏挽命令道:“哲哲现在不会无故杀人,再去查。”她虽然贵为皇后,可也没有随便杀人的权利,哲哲无缘无故杀人,她也要给下面人一个交待。

  “是。”夏挽心中叫苦,她进来之前,就问过外面的宫女和太监,他们众口一词,说哲哲就是好好的拿刀子杀人,完全没有一丝预兆。

  “发生了什么事?”九皇叔一进来,就发现殿内气氛不对,宫女太监一个个低着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殿外还有没有冲喜干净的血。

  “哲哲杀了一个宫女。”凤轻尘没有隐瞒,宫里的事根本就瞒不住九皇叔。

  “一个宫女罢了,杀了就杀了,不是多大的事。”九皇叔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示意夏挽退下去,夏挽巴不得赶紧走。

  “那是一条人命,哲哲他是一个孩子,他这个年纪不应该用杀人也解决所有的事。”凤轻尘感觉自己的太阳空突突的跳,忍不住揉了起来。

  哲哲和九皇叔其实很像,只不过九皇叔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哲哲没有……

  “等伙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哲哲应该不会随便杀人。”九皇叔走到凤轻尘身后,双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凤轻尘顺势靠在九皇叔的怀里,闭着眼睛道:“就算有理由,也不能说杀就杀,这是宫里,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再说了万一以后,奶宝和凤谨有样学样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凤谨和奶宝有你教,我很放心。至于规矩?你就是规矩,谁敢说你的不是。”九皇叔说得霸气,凤轻尘却忍不住叹了口气:“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皇帝也不可能事事都顺心。”

  九皇叔一直不肯纳妃,文武百官对她已有不满,只不过是因为太医说九皇叔子嗣艰难,她又育有九皇叔的长子,那些官员才暂时隐忍罢了,要是后宫在她手上出了乱子,那些官员找到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她……

  

[正文2046驱逐,清净十几年]

  凤轻尘并非杞人忧天,这世间总有一群闲得蛋疼的人,他们正事不做,天天盯着帝后那点琐事不放,还美其名曰,皇帝的家事也是国事。

  哲哲当众杀死宫女的事,就被御史知晓,有几个骨头硬的清高家伙,上了一个折子,委婉的提了一下,皇后母族的人太嚣张,滥杀无辜。

  哲哲的身份一般人查不到,可因他是凤轻尘接进宫的,这些人就是想找凤轻尘的麻烦,自然把脏水往凤轻尘身上泼。

  他们不敢说皇上的不事,还不敢说一个女人的不是?

  凤离族确实手握大权,可那是前朝的事,现在的凤离族只是一个新晋的武将罢了,族中唯一顶用的也就只有一个凤离忧,现在人还远在边关,就是想要为凤轻尘出头,也来不及。

  王锦凌在折中送到九皇叔之前就知晓了,他之所以没有驳回,或者暗中替凤轻尘解决,就是想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让九皇叔替凤轻尘扫清这些麻烦。

  他不是皇帝,他能帮凤轻尘挡一次,却挡不了一辈子,能给凤轻尘一个清净世界的,只有九皇叔。

  九皇叔对凤轻尘心怀愧疚,不利用这个时机,让九皇叔给凤轻尘立威,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消息能这么快传出宫,可见九皇叔根本没有封口的意思,御史上折子弹劾肯定在九皇叔的预料之中,九皇叔恐怕也是想借机杀鸡儆猴。

  果然,九皇叔在殿上大发雷霆,贬斥了上折子的官员,却半句不解释哲哲杀人的事,只下令不允许众官员再提,有几个不死心的老臣,在大殿上又哭又说,九皇叔一怒之下,直接把人拉出去打板子。

  九皇叔偏袒得越明显,越让人觉得这事,凤轻尘犯了大错,九皇叔酷刑镇压,就是为了阻止旁人继续往下查,免得牵出凤轻尘。

  人都有劣根性,你越是不让他查,他越是要查,九皇叔强制下令,不让人往里查,有几个人就暗中开始查了起来,这里面就包括当朝宰和三公。

  这四人是小八当皇帝时的辅政大臣,门生学子遍布朝廷,虽然做得事没有王锦凌多,可手中的权利却不小,甚至某些时刻,与王锦凌一起分担皇上的权利,在东陵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

  九皇叔一登基,就收了大权,他们别说和以前一样,可以批改奏折,拟定对策,实行皇上的权利,甚至连任命官员,给自己和族人捞点好处的权利都没了。

  被权利滋养过的心早就大了,虽然知晓九皇叔手腕高超,可这四人实在不甘心,想尽办法想要从九皇叔手里夺权,或者把九皇叔推下皇位,立个傀儡皇帝。

  三公与宰相的心思虽然藏得深,可九皇叔技高一筹,贴身监视他们的暗卫,早就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他们的行动与想法。

  这四人,居然想趁东陵外患不断时,人为制造内乱,好借机夺权!

  不得不说,这四人野心极大,也很有胆量,真要让他们成功了,不仅仅九皇叔的皇位不保,就是东陵也不一定保得住。

  北陵虎视眈眈,南陵虽然国破,可东陵要是出了事,南陵绝对能起死回生,反吞了东陵。

  面对这四个眼中只有权利的人,九皇叔没有一丝手软,原本他还想布个局引四人上勾,结果还没来得及布局,就发生哲哲当众杀人一事,九皇叔索性把这件事闹大,让那四人以为这是一个突破口,可以借此事挑起百官和百姓对帝后的不满……

  不作死就不会死,三公和宰相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陷阱,他们已被权利迷了心智,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绝不会放过。

  他们一定要让天下人知道,圣上昏庸,皇后无德!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凤轻尘这个不关注前朝的人,都知道此事不寻常,可偏偏那些沉浸在权利中心的人却看不透,见九皇叔态度越来越强硬,三公与宰相越发的认为,九皇叔这是心虚。

  在他们的授意下,四人的门徒、姻亲开始争相奔走,收集和凤轻尘相关的罪名,一时间弹劾凤离族、哲哲的奏折如同雪片一样,涌向案台。

  哲哲的身分虽然难查,可真要下了决心去查也不是多难的事,哲哲之前种种残忍的手段,与一一被挖了出来,凤轻尘更成了纵容、包庇哲哲的帮凶。

  “这些人还真是昏了头,凤离忧战功赫赫,南陵皇上即将被押解进京,他们居然在这个当口弹劾我,真当我凤离一族无人了。”凤轻尘将手中的折子随手一丢:“以后这种东西,别拿来给我看。”没得糟心。

  九皇叔挥挥手,示意太监将折子拿下去,看凤轻尘一脸怒容,说道:“要不要把豆豆的身份公开?”

  “不必,我知道你有后招。”豆豆是她的底牌,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有必要暴露豆豆和她的关系。

  “这么相信我?”九皇叔上前,将凤轻尘抱在怀里,顺手握住凤轻尘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替凤轻尘按揉起来,凤轻尘一脸满足,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唉……他现在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想要单独和凤轻尘相处,还得借公事之名,才能把凤轻尘拐出来,不然他只能坐在奶宝身边,等凤轻尘想起他……

  “你会害我吗?”凤轻尘一脸享受,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她一直相信,哪怕九皇叔一次次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九皇叔也会保住她的命,不会让她死在他前面。如果天命崖上的事再发生一次,那她就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错信买单……

  “当然不会,我以性命起誓。”九皇叔举手发誓,低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凤轻尘,知道凤轻尘相信自己,九皇叔心中一松,再次将人抱在怀里,主动解释。

  “我虽大权在握,可朝廷也不是上下一心,总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因家,我不希望东陵出现内乱,便打算借这个机会,把那群人彻底驱逐,斩草除根。这么一来,我们至少可以清净十几年,而有十几年的时间,我也能安心治国,为攻打北陵做准备。”

  他绝不允许内乱,拖垮东陵!

  

[正文2047反击,得罪皇后没有好下场]

  九皇叔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南陵,他要得是整个天下,他绝不允许自己人,在这个时候拖后腿,毁了他一统天下的大忌。

  帝王独裁是大忌,但要看什么时候,在九州大陆没有一统前,九皇叔都要做一个**独断的帝王,无论是世家权贵还是寒门子弟,可以为自己谋利,但只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任何人都不得违背他的意愿,无论对错!

  这样的霸道,这样的强势,正是凤轻尘熟悉的九皇叔,凤轻尘自然不会多言,她坚定的站在九皇叔身后,让他放手去做。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东陵不会乱,至少不会在我手上乱。”这是凤轻尘给九皇叔的承诺,有这话九皇叔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凤轻尘、凤离族的全力支持,九皇叔加快了动作,甚至把王锦凌和宇文元化都招来了,让他们两个一起出手,把三公与宰相犯事的证据收齐,他要收拾这四个人。

  “谋害皇子,这个罪名足够灭他们九族。”九皇叔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就是要王锦凌将下毒害奶宝的罪名,栽到三公和宰相身上。

  文武百官都知道奶宝在帝后大婚那日中毒,至于后面的事,他们却不清楚,只知道有一批老宫人被送了出来,也有几个老家伙永远的不见了,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

  王锦凌大至猜到这事十有**,和九皇叔那个坑儿子母亲有关。还以为九皇叔要遮丑,捂着这事不让人查,没想到居然是挖个坑,留在这里埋三公和宰相。

  “谋害皇子,这个罪名会不会太重了?”王锦凌倒不是心软,而是如此一判,牵连太广,很多官员都会倒霉,会乱上一阵子。

  “要么不树敌,要么将敌人斩尽。朕的母亲亲自教会了朕这个道理。”九皇叔垂眸,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明明一个很单调的动作,可由九皇叔做出来,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宇文元化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一拍,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真得太可怕了!

  王锦凌可不像宇文元化那般无用,仔细琢磨了此事的可行性后,王锦凌问道:“打算哪一天动手?”他好安排人。

  “南陵皇帝什么时候到?”这事底下的官员早就告诉了九皇叔,不过九皇叔事多,给忘了。

  “八天后到城外,钦天监挑的日子,十天后于殿前献俘。”王锦凌年纪轻轻就有非凡的才学,可见他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更不提这种大事,他听一次就不会忘。

  “十天?”九皇叔摩挲扳指的动作一顿:“凤离将军恐怕赶不回来,让凤离挚出面,日后给他在兵部寻一个文职。”

  三公和宰相要弹劾的人是凤轻尘,自然是让凤轻尘的族人出面反击,才能让那些暗中,想要给凤轻尘下绊子,施压想让他废后的人看明白,凤离族有多重视凤轻尘这个嫡女,凤轻尘不好惹!

  虽说这是九皇叔要清理朝廷上的蛀虫,可也确实是给凤轻尘和凤离族做面子,王锦凌哪怕是做白工,也做得心甘情愿。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王锦凌就把花名册整理出来,上面标明了那些官员宜杀,哪些官员宜贬,又有那些官员撤个职就可以。

  另外,王锦凌还整理出,把谋害奶宝的罪名,栽赃给三公和宰相所需要的人证与物证。这些东西王锦凌弄不到,必须要宫里配合,只能让九皇叔出手。

  “你看看。”九皇叔将王锦凌的折子,直接递给凤轻尘。

  王锦凌要的那些人证、物证,都需要从宫里出,这些正好全归凤轻尘管,由凤轻尘自己动手再好不过。这样一来,外人便认为这是凤轻尘的反击,而不会想到九皇叔头上去。

  “我会办好。”凤轻尘虽然想做甩手掌柜,把什么事都交给九皇叔,可也知道九皇叔有多忙,这些琐事就不劳烦九皇叔,只是……

  “你要用凤离挚?”凤轻尘眉头微蹙,不明白九皇叔为何独独挑中凤离挚,他之前不是很讨厌凤离挚吗?

  九皇叔眉眼一挑,问道:“你不舍得?”

  “没什么不舍得的,经过凤离清歌的事,我也看明白了,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而且一心为凤离族,这一生应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背叛,你觉得他可用,召来用就是。”

  不怪九皇叔会看中他,凤离挚确实是个人才,不管处在多恶劣的环境下,他都能迅速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对策,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凤离挚这人重感情又不会感情用事,关键时刻懂得取舍;行事果断、理智冷静,是天生的将领,可偏偏被儿女拖住了脚步。

  在凤离族,就算凤轻尘愿意,族中长老也不会允许重凤离挚,凤离挚这辈子,在凤离挚难有大出息,满身才华也没有施展的平台,如果九皇叔肯用他,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只不过,九皇叔所想,和凤轻尘有些许出路,九皇叔薄唇轻抿,轻轻摇头:“我不打算重用他,他更适合『奶』宝。”良将名臣他手上不缺,当然就是再缺,他也不会用凤离挚,凤离挚这个人在他当政期间,绝无施展的可能。

  “你就不怕把人养反了?”凤轻尘反问,带着三分戏谑。

  给继承人养能臣,是不少帝王会做得事,九皇叔现在压着凤离挚,等奶宝继位后,开始重用凤离挚,除非凤离挚真有反心,不然他一定会对奶宝忠心耿耿。

  “不怕,凤离族的人很聪明。”九皇叔毫不犹豫,说得果断。

  未来继承这个国家,这片大陆的人,是留有一半凤离族血脉的奶宝,只要凤离族不犯傻,就会乖乖地为他和奶宝所用。

  九皇叔这个皇上都不怕,凤轻尘更不会怕,凤离挚还有一个儿子在她手上,除非凤离挚只要女儿不要儿子,不然就得乖乖为她所用,为她儿子所用!

  当然,当务之急不是讨论凤离挚的未来,而是要配合九皇叔的举动,把三公和宰相引上船,让他们早日出手……

  

[正文2048行动,谁打谁的脸]

  在三公与宰相叫嚣着要废了凤轻尘这个无德的皇后时,一直在深宫没有半点动静的凤轻尘,开始频繁招见凤离族人,凤离族也一改之前的低调,高调的打入上流圈子,公开与三公宰相叫板。

  有皇后做后盾,除了三公与宰相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要给凤离族一些面子。毕竟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事情会朝那个方向发展,。

  三公与宰相虽然门遍布,权利不小,凤轻尘有皇上的宠爱,还有大皇子,她的地位轻易不可以动摇。

  凤离族人一活跃,三公与宰相就更激动了:“皇后与凤离族是狗急跳墙了,他们还以为能靠这些手段就能拉拢人,殊不知那些个官员最是滑头,现在没事,他们自然人好好招待凤离族人,可一旦出事了,他们绝不会为凤离族说半句话。”

  “太保大人说得没错,我看皇后娘娘是没有办法,才会使出这个昏招,还真以为凭皇后的身份,就人收买人心。”

  “皇上还年轻,就算身子受损,也能做十几年的皇帝,大皇子还是一个孩子,能不能长大成人还是一个问题,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上身家性命,皇后这一步棋走得实在不妙。”

  “皇后娘娘太急了,可惜凤离将军远在边关,凤离将军要是在京城,皇后娘娘定不会出此昏招。”

  三公与宰相,你一句我一句,四只第狐狸相视一眼,各自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们决定动手了!

  因南陵皇帝被押送到今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一**弹劾凤轻尘的折子,也渐渐的沉寂下来,甚至渐渐有收手的势态,可九皇叔、凤轻尘和王锦凌都明白,这是假象!

  “他们选择在南陵递投降国书的那一天动手,会有人在那一天,出来指证轻……”王锦凌在说到轻尘的名字是,突然打住,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道:“皇后娘娘与少奇有染,大皇子非皇室血脉。”

  奶宝本就是轻尘婚前所出,算算时间,轻尘怀奶宝的时候,九皇叔正好不在京城,三公和宰相拿这个说事,轻尘就算洗清罪名,也会沾一身腥。

  这一招可谓是狠毒至极!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冷地应了一声,抬眸,看王锦凌眼中偶然滑过的落寞,九皇叔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好似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舒适无比。

  王锦凌明知九皇叔是故意的,却无法多说什么,九皇叔并没有说什么,一切是他自己想不开,走不出去罢了。

  轻轻叹了口气,王锦凌收拾好心情,脸上浅笑依旧,眉眼间温润不变,刚刚那一抹失落,就好像是错觉一般,王锦凌从容地叫着皇后娘娘,说着那一天会发生的事,和他拟定的应对对策。

  三公和宰相想打凤轻尘的脸,往凤轻尘和奶宝身上泼脏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凤轻尘虽不显山不露水,可真正要动起来,她手上的势力就是皇帝也要忌惮三分。

  只要凤轻尘有准备,王锦凌就不担心轻尘会出事,拟定的对策时,以不动摇轻尘的根基为主,他很清楚这些是轻尘的保命底牌,能不动用最好就不动用。

  九皇叔固然喜欢看王锦凌黯然神伤,可也不乐意王锦凌天天想着他的妻子,王锦凌要能想明白,不再惦记轻尘的话,九皇叔会更高兴。

  王锦凌装作一切不曾发生,九皇叔自然不会多事的提起,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上的安排,便将那天的事安排好。

  只要此事一成,东陵内外大权都会掌握在九皇叔手中,十年内都掀不起风浪,哪怕江南王想反也没有那个能耐。

  想到即将到来的平静,王锦凌脸上的笑意,也灿烂了几分。

  有十年的时间,足够奶宝长大!

  事情谈得差不多,九皇叔看时辰不早,看了一眼王锦凌,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往外走,看那脚步似乎很匆忙……

  王锦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君臣之别,除非他现在辞官不做,不然他就做不了清高孤洁,见帝王也敢怠慢的王锦凌。

  九皇叔走得太快,王锦凌出去时,已不见九皇叔的身影,王锦凌在门口顿了一下,正想出就,就有机灵的小太监上前,为王锦凌解惑:“王大人不必担心,皇上这个时辰定是赶回仪和殿陪娘娘用膳,并非对王大人不满。”

  “谢、谢。”王锦凌脸上的笑,有那么一刻僵住了,不过面前的小太监并没有发现,他依旧觉得大公子是仙人,对谁都客客气气,完全没有看不起人的张狂样。

  大公子是不染尘世污垢的君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给小太监打赏的事,朝小太监点头一笑,便往宫外走去……

  宫外才是他的家,虽然没有人等他用膳,他也不用陪谁用膳,可那依旧是他的家。

  王锦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没有一丝迟疑,直到走出宫门,他才停了下来。

  站在城门口,王锦凌没有再压抑自己,他转身看着仪和殿的方向,幽深的眸子满是黯然……

  那里有他向往却注定得不到的一切,日后,别说和以前那般随意,如同好友一般的相处,他甚至连叫她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生疏而恭敬的叫一句: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在别人眼中是一种尊荣,可在王锦凌眼中,却是一个冷漠的符号,能称为皇后的女人不止轻尘一个。

  皇后不一定是轻尘,可轻尘只是轻尘!

  王锦凌脸上表情不变,只是隐藏在身后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王锦凌站在宫门前,如同一道风景,不仅守门的小兵,就是路过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躲在一旁悄悄打量王锦凌,瞻仰大公子的风采。

  王锦凌完全不知外界的事,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天黑得彻底看不见,他才默默转身,带着一身孤寂坐上马车,独自一人回到王府。

  在暗中保护王锦凌的护卫,忍不住红了双眼,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真想冲进宫,把凤轻尘偷走……

  他们家大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就不明白,凤轻尘怎么就看不到他们家公子的好。

  仪和殿内,九皇叔并没有像王锦凌想得那样幸福,因为和凤轻尘一起用晚膳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哲哲、凤谨和雪狼。

  哲哲和雪狼还好,雪狼怕九皇叔踹它,九皇叔一个冷眼过来,雪狼就乖乖地缩在角落,默默地啃着自己的小羊排。

  哲哲虽是小孩,可极少有撒娇的动作,平是也不会粘着凤轻尘,而且哲哲也怕九皇叔,他自然不会顶着九皇叔杀人眼光,腻在凤轻尘身边。

  可凤谨不一样,凤谨不怕九皇叔,还爱粘凤轻尘,凤轻尘好不容易放下奶宝,却又被凤谨缠上了,九皇叔没法和一个小孩计较,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九皇叔不满的是,凤谨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抱着他娘子、吃着他让人送上来的食物,却在他娘子耳边,说别的男人的好……

  “姐姐,公子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公子哥哥了。公子哥哥答应我,要带我和哲哲哥哥去放风筝。”凤谨吃完饭,就拉着凤轻尘的衣摆撒娇。

  凤谨牌小包子,和小八呆得越久,就越来越会撒娇了,谢太后直说,这两人凑在一起,她完全招架不住。

  “公子哥哥很忙,让左岸哥哥带你们去好不好?”凤轻尘把左岸拖下水,九皇叔正暗爽,就听到凤谨说:“可是人家想公子哥哥,更喜欢公子哥哥。”

  说完,还不忘怯生生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对上九皇叔寒星般的眸子,凤谨像是吓不了一般,飞快地躲到凤轻尘身后,不安地低头咬手指……

  “在家能不能别这么严肃,会吓坏孩子。”凤轻尘抱起凤谨,娇嗔的对九皇叔的说道,九皇叔无辜中枪,心里那叫一个郁卒……

  他要笑得出来,那可真是见鬼了。

  九皇叔默默地移头,不去看凤谨,他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哲哲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凤谨,又看了一眼九皇叔,淡定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陪雪狼玩,傻凤谨不会被揍就好。

  九皇叔虽然别过脸,却竖着耳朵听凤轻尘和凤谨说话,听到凤轻尘最后还是受不住凤谨的撒娇,答应帮他问王锦凌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带他和哲哲一起去放风筝时,九皇叔差点吐血……

  他还能再惨一点吗?

  小屁孩什么的,果然让人讨厌,他的新婚夜还没补上,这小屁孩就帮他把情敌弄到身边了,幸亏他子嗣不丰,他有奶宝一个就足够了!

  刚说到奶宝,就听到奶宝哇哇的哭声,凤谨连忙从凤轻尘身上滚下来,焦急的找自己的鞋子:“弟弟哭了,姐姐去看……”

  凤谨的话刚落下,就看到秋画把奶宝抱了进来,略有不安地道:“娘娘,殿下饿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呀!

  九皇叔默默地望天:看样子,新婚夜遥遥无期!

[正文2049劫犯,可以动手了]

  今天是东陵的将士,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日子,城门口通向皇宫的道路,早已清理干净禁卫军守在两侧,挡住看热闹的人,也挡住意图不轨的人。

  道理两旁挤满了人,可路中央却是空空荡荡,只等凯旋的将士归来。

  没有让百姓太久了,城门一开,征南的将士便一脸骄傲的走了进来,昂首挺胸,那一身肃杀之气,看得两旁的禁卫心中生羡,只恨自己没有去前线,没有亲眼看到,攻破南陵皇城……

  领头的副将,穿着黑色盔甲,骑着枣红大马,围观的百姓看到他,一个个高喊:“凤离大将军,是凤离族的大将军,凤离大将军破了南陵,生擒了南陵皇帝。”

  接着,就听到百姓高喊凤离大将军,偶尔还能听到两句凤离王,说凤离王如何如何。

  坐在马背上的副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本来代凤离忧进城封赏,他还挺高兴的,可一进城却发现,城中根本无人知晓他是谁,只知道英勇擅战的凤离大将军,可偏偏他又不好在这个时间说,他不是凤离忧。

  唉……副将暗暗叹气,一脸僵硬的坐在马背上,享受本该属于凤离忧的荣耀。

  “不知三公与宰相看到今天的场面,会不会气得吐血。”城门附近的茶楼上,一身便服的凤轻尘坐在雅间,时不时地看了两眼热闹。

  夹道欢迎的百姓,会高喊凤离王,大赞凤离族的大将军,自然是凤轻尘的手笔,凤离族前段时间高调行事,可不仅仅是做给人看,而是凤离族向世人宣誓:凤离族要续写当年的骄傲。

  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凤轻尘才明白,她想要低调不与人争完全不现实。她的低调在外人看来是好欺,除非她想被人踩到泥底,不然,她就必须高调张扬给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找她麻烦的人看,让他们看清楚,她凤轻尘坐在皇后的位置上,靠得不仅仅是皇上的圣宠。

  她有自己的骄傲,甚至可以张狂的放言,凭她在东陵的势力,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谁,只要她愿意,她都可以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玲珑杯,因奶宝出生而日渐暖和眸子,再度闪烁着凌厉、冰冷的光芒!

  左岸守在她身旁,双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吭。

  他就想不明白,凤轻尘不好好的不在宫里呆着,跑出来看什么热闹,今天可是南陵皇帝被押送进京的日子,南陵余孽肯定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一定会纠集南陵所有的力量,来救南陵皇帝。

  怕什么来什么,囚车刚刚入城,城中的百姓,还来不及打量南陵皇帝和妃子长什么样,就见人群中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杀人不眨眼,直接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最前方:“救皇上。”

  “有刺客!”

  “保护囚车,绝不能让他们劫走犯人。”

  城门口一片混乱,旁观的百姓见死了人,一个个惊恐的大喊,蹿来蹿去,给东陵士兵带来巨大的压力,有不少百姓挤倒在地,被人活活踩死……

  东陵将士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等,他们必须保住犯人,不然,让人把南陵皇帝劫走,他们的军功嘉赏没有不说,还会因此受到责罚。

  关押南陵皇帝的马车被将士们护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有重兵防守,当黑衣人杀进来时,训练有素的士兵第一时间,将囚车围了起来,不让黑衣人靠近。

  囚车里,原本颓废等死的南陵皇帝,在看到黑衣人杀进来时,双眼猛得一亮,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等他们冲过来救自己。

  他就说,他手下的人不会忘记他,一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南陵皇上激动的全身颤抖,恨不得黑衣人立刻杀到眼前,将他救出去……

  “快,快救朕。”什么面子、帝王尊严,南陵皇上都管不了,他就知道他要逃出去,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囚车。

  昔日执掌天下的尊贵帝王,一朝国破,居然沦为卑贱的阶下囚,甚至连普通的犯人都不如。至少普通的犯人,不用坐在囚车里招摇过市,任人打量、奚落……

  巨大的落差,几乎要将南陵皇帝逼疯,眼见自由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黑衣人也没有辜负南陵皇帝的期盼,在重兵守护,他们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南陵皇帝的囚车前。

  黑衣人目标很明确,什么皇妃、小皇子他们完全不管,他们只管救南陵皇帝,其他人的死活全然不他们眼中。

  南陵皇帝看到希望,激动的大喊:“快,快救朕出去,朕一定会重重厚赏你们。”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呀,皇上……”其他囚车的妃子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泪,希望南陵皇帝能心软,可此时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管这些美人。

  “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育有小皇子的王姓妃子,手里抱着一个小奶娃,哭得柔肠寸道,可南陵皇上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别说黑衣人救不了那么多人,就算救得了他也不会让黑衣人救,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拖他后腿。

  女人、孩子他以后都会有,只要他复国成功,一定会替自己死去的妃子和儿子报仇,现在……

  对不起,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他重要。

  “唉……男人果然靠不住。”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别过脸对左岸道:“左……”

  “别让我出手,我不会救她。”左岸不等凤轻尘说,就开口打断,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圣母呢,他们是南陵的妃子和皇子,我好好的救他们做什么。”

  她虽然同情那位妃子,可也仅限于同情,她不会因这种同情,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哦……那你叫我做什么?”左岸冷冷地看向凤轻尘。

  “我是告诉你,可以动手了!”凤轻尘指着,已被黑衣人救出囚车的南陵皇帝。

  南陵皇帝可不能被救走!

  

[正文2050反贼,玩就要玩大的]

  “关城门,快关城门,不能让犯人跑了。”

  代替凤离忧,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副将,暗叫倒霉,本以为是最尊荣不过的事,没想到却变成这个样子。

  副将翻身下马,立刻下令,城外的士兵反应迅速的将城门关上,黑衣人带着南陵皇帝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门被关。

  “怎么办?”南陵皇上面露惊慌,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拉着他的黑衣人出言安抚:“皇上不用担心,属下就是死也会把您带出去。”

  “请皇上安心,属下誓死保护皇上。”南陵皇上被救出来后,黑衣人立刻收手,将南陵皇上护在中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南陵皇上挡下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南陵皇上没有看到手下浴血奋战,死在面前的惨境,他眼中只有对逃出去的渴望……

  一直拉着南陵皇帝的黑衣人,将南陵皇上护在身后,从身侧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铁爪,用力往城墙上掷……

  只听见咔嚓一声,铁爪卡在城墙下,黑衣人试着拉了一下,确定铁爪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后,立刻背起南陵皇上往上跳。

  “皇上,属下失礼。”黑衣人猛得一个跳跃,便与南陵皇上挂在半中央,黑衣人继续往上爬,眼见就能上城墙,可就在此时,一批同样身着黑衣的人,突然出现在城墙上。

  南陵皇帝还以为是援兵来接应,可不想这批黑衣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挂在城墙上的勾子。

  “啊……”南陵皇帝与黑衣人同时坠下,在落下的瞬间,黑衣人一个翻转,自己垫在下面,给南陵皇上当肉垫。

  “哼……”城墙上的黑衣人,露出一抹冷笑,手腕一动,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银光从城墙飞下,朝南陵皇帝飞去……

  营救南陵皇帝的黑衣人连忙出手,想要打掉飞镖,可他们自顾不暇,就算拿身体去挡,也扑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镖没入南陵皇帝的喉咙……

  噗的一声,南陵皇帝睁着眼,不甘地咽气,掉下去的时候,还反弹了一下。

  “皇上死了,为皇上报仇。”不知谁说了一声,黑衣人疯了似的朝东陵将士砍去,摆明要鱼死网破。

  “小皇子,救小皇子。”营救南陵皇上的死士,看到被妃子护在怀中的小皇子,眼前一亮,一个个朝王姓妃子涌去,那妃子眼中一亮,燃起一抹希望,可很快她又陷入更深地绝望中……

  立在城墙上的黑衣人,突然跃了下来,须臾间便拦住了南陵死士的路,刀剑相交,一个个下手狠厉,招招致命。

  “你们是什么人?”南陵死士越打越心惊,出手的人绝不普通,一招一式都是大杀招,比他们这群死士还要可怕。

  杀人如麻的黑衣人,和左岸一样冷酷,别说回答了,他们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在对方问话间,一刀将人结果了。

  有黑衣人帮忙,东陵士兵很快就稳定了局面,只是一群黑衣人扭打成一团,东陵的将士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能全部拿下。

  “可以退了。”凤轻尘丢下杯子,转身往外走,左岸快步跟上……

  后来出现的黑衣人,来的突然走得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他们在众目睽睽钻入人群,朝城内跑去。

  “快,追!”东陵将士立刻追了上去,只见黑衣人东躲西藏,最后居然太保府附近消失了……

  “这?”小兵不敢再追,只能默默地望向他们的长官。

  别说这长官只是一个小头目,就是禁卫军统领,轻易也不敢闯三公的府邸。他硬着头皮,让人将这条街给围起来,然后去请示自己的上司。

  事关南陵皇上的死,没有人敢怠慢,事情很快就捅到大殿前,请圣上裁夺。

  九皇叔包括满殿的官员,都在等大军献俘,等南陵皇上递降书,结果却等来南陵皇帝死的消息,而且凶手最后在太保府附近消失,这……

  “皇上,老臣冤枉。”太保颤抖的走出来,满是折子的脸上闪过一抹惶恐,沉浸官场多年的他,知晓此事定不寻常,这太巧了,要说不是针对他,他都不信。

  “朕相信你。”九皇叔应得干脆:“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凶手在太保府附近不见,自然要搜查,以免凶手作乱,伤了府中的女眷。”

  九皇叔不等其他人开口,就下令封街搜查,务必要找到犯人,另个把活捉的黑衣人都送去血衣卫,他要知道幕后主便者是谁。

  九皇叔快刀斩乱麻,不给众臣开口的机会,就将事情定下来。至于大军献俘一事,南陵皇上已经死了,只能取消,至于降书就由小皇子代呈。

  “皇上,臣……”宰相刚开口,就见九皇叔起身,丢下“退朝。”二字,人就不见……

  “皇……”

  这下不仅仅是太保,其他三人亦不安了起来,他们本想最后一博,准备当殿说出凤轻尘不守妇道,大皇子不是皇上亲生儿子的事,结果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这下怎么办?

  三公与宰相面面相觑,背后冷汗淋漓,风一吹,冷得直哆嗦,沉浸在权利中心的大脑,也清醒了过来,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出手的不是九皇叔而是凤轻尘,凤轻尘并没有按九皇叔与王锦凌设定的那样,将下毒暗害奶宝的罪名,栽到三公与宰相身上,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更重的罪名——勾结南陵,叛国,杀南陵皇上灭口!

  凤轻尘虽然猜到,奶娘给奶宝下包,不一定是敏夫人的命令,可凤轻尘仍旧没想过替敏夫人洗涮罪名,让别人来背黑锅。

  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敏夫人做的,都只能是敏夫人做的,她要让九皇叔一辈子都记得,他的母亲要杀他儿子!

  “为什么?”九皇叔一下朝,就来问凤轻尘。

  为什么事先不和他商量一下,他不会不同意。

  凤轻尘刚刚进宫,身上还穿着在宫外的便服,无视九皇叔的黑脸,一脸灿烂的道:“你不觉得这个罪名更好吗?三公和宰相下毒谋害奶宝实在太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