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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卿陪着轻笑。

过了一刻,外头玩的一行人悉数回来,这边马吊也不得不停了,简王妃留众人吃饭,一人又备了一份礼物,大家行礼道谢。

“苏妹妹。”马清荷过来和蓉卿坐在一处,轻声道,“听周妹妹说您也是刚来北平,那您的祖籍是哪里?”

蓉卿放了茶盅,笑着回道:“滦县,离这里到是不远。”马清荷点了点头,“到是听说过,那你以后还回去吗?”

“这我到是不知道,要问我哥哥。”蓉卿笑道,“马姐姐呢,什么时候回应天呢?”

马清荷目光一动,掩面笑了起来,提了茶壶给蓉卿续茶,道:“许是年底,又或是年后吧。”她说完,指了指前头,“好像郡主回来了。”

方才她们一行人回来时,赵玉敏没有跟着回来,这会儿嘟着嘴一幅不高兴的样子…

是去外院找齐宵了吗。

蓉卿端茶,低头喝着。

吹过午饭,大家又坐了一会儿,便都各自散了,连走前简王妃叮嘱蓉卿道:“在府里没事就常来坐坐。”

蓉卿连连应是,才出了门去。

待她一走,简王妃身边的妈妈就低声道:“郡王方才在仪门外,喊的就是苏小姐,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事,但瞧着两人早就认识的样子。”

简王妃并不惊讶,笑道:“他躲在齐宵那边好几日,想必是与苏小姐见过,到也不奇怪。”顿了顿又道,“不过到也奇怪,那小子甚少愿意和女子亲近,到是没想到和苏小姐说上话了。”

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来。

蓉卿去外院时,很意外的齐宵,苏珉以及赵钧逸都在等她,这样的阵仗又是引得一众女子看她,何莹低声问周雪儿:“周将军是她的哥哥?那怎么又和郡王还有齐公子也认识。”

“我也不知道。”周雪儿摇摇头,“许是因为周将军的缘故吧。”

何莹拧了眉头,愠怒的看着蓉卿的背影,皱眉道:“没有半点规矩!”说完,拂袖上了自家的马车。

周雪儿却是看了眼马清荷,两人结伴去和蓉卿辞行,蓉卿笑着和二人说话,马清荷瞥了眼赵钧逸,问蓉卿道:“郡王是要到您府上去吗?”

“我不知道。”蓉卿是真的不知道,“许是他与哥哥有事相商吧。”

马清荷目光动了动,笑着点了点头,这边周小姐扯了扯蓉卿的袖子,低声问道:“齐五爷也与你相熟吗?”她在应天时就听说过齐宵大名!

蓉卿点头。

“走不走!”赵钧逸挥着手,“哪有这么多话说,快走。”说完翻身上了马,催蓉卿快点。

马清荷和周雪儿尴尬的退开了一步,蓉卿和两人打了招呼,就上了车一路回了府里。

到了二门,赵钧逸笑眯眯的在车下等着她,笑道:“你果然没然给我失望,说吧,你要我怎么感谢你!”蓉卿摇摇头,“郡王客气了,能得娘娘抬爱已是大福,不敢再言旁事。”说完看了眼苏珉。

赵钧逸皱着眉头:“这怎么行,我说要感谢你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不能食言!”话落苏珉过来拉着他,“走了,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吧。”

赵钧逸被苏珉拉着走了,齐宵缓缓走了过来,看着蓉卿,问道:“听说你和王妃打马吊了?”蓉卿点着头,苦恼的道,“一整个下午都是我在输,把身上带去的银子悉数都输掉了。”

齐宵抿唇轻笑起来,回道:“改日我给你补上。”

“啊?”蓉卿一愣,随即摆着手,“不用,我不过说说而已。”说完转身就走,深怕一会儿齐宵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齐宵摇摇头,无奈的笑笑,负手去了外院!

第二日,简王府果然派了一个管事和一个婆子过来丈量花房的尺寸,得了结果和蓉卿打了招呼就去了外院,过了两日简王妃又派了婆子请她去王府做客,蕉娘笑着道:“看来简王妃是极喜欢我们小姐啊。”见蓉卿难得对去王府这件事露出少有的热衷,她笑道,“我们小姐和简王妃也是投缘!”

“哪里有什么投缘不投缘的。”蓉卿笑着道,“我先过去,晚上回来再说。”

蕉娘笑着送她出去,等上了马车,蓉卿交代明兰明期:“我陪着王妃自是不能随意走动,你们瞧着若是身边没什么,就到处看看,等回来再与我说。”

明兰和明期不明白蓉卿的意思,蓉卿解释道:“我现在说不好,以后再说。”

两个人皆是应了。

------题外话------

这章人物出来的有点多,有的是打酱油的,有的比较重要…算是过渡章节…。

079 微变

回来的车上,明兰说起她和明期在王府的情景:“外院去不得,后院也没有去,只是在王妃的院子附近转了转,并未瞧见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人拦着我们!”说着微顿,又道,“小姐,您是想知道什么?”

蓉卿摇摇头,她也说不好,只是单纯的感觉罢了。

“算了。”她叹了口气靠在车壁上,她只是担心苏珉和齐宵会陷在某个局中而不自知,京中局势未定,她心中越发的不安,他们瞒着她是怕她多虑或是担心他们,其实她越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越是担心。

只是现在什么都打探不到,也强求不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静观京中变化!

“明期。”蓉卿坐直了身子,指了指门外,“咱们去一趟西长街。”明期应是掀了帘子和赶车的说了几句,马车就拐了弯去了西长街。

铺子开业有些日子了,蓉卿还从来没有来瞧过,马车停在了路边,明期掀了车帘露了一条缝,对蓉卿道:“小姐,那边就是咱们府里的铺子了。”蓉卿探头去看,就瞧见街对面一家挂着红色大牌匾的门脸,上头写着周记绸缎,店里面来来往往的客人到是挺多,她笑着道:“我们去后院瞧瞧。”

马车又拐去了旁边的巷子里,明期先跳下了车去喊门,随即有个小伙计开了门,瞧见明期他顿时笑着回头去喊:“掌柜的,小姐来了!”

随即,就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白白胖胖的鲍掌柜从里头走了出来,明期笑着道:“我们小姐只是路过,过来瞧瞧,让掌柜不用兴师动众,她这就走,您忙您的就成!”前几日苏珉将她写的合约拿来与合计都签了,苏珉原本以为鲍掌柜会有异议,却没有想到大家仔细看过合约之后,都很乐意。

有了白纸黑字,到时候若是彼此有不愉快之处,也不会出现纠纷,有一说一按照合约来就成。

是以,这会儿无论是鲍掌柜抑或是店中的伙计,见着蓉卿都极是恭敬。

鲍掌柜笑着道:“小姐难得来一趟,小人便是再忙,也要放一放才是。”蓉卿就在车里接了话,笑道,“您不用客气,我瞧着店堂里人很多,就想着走后院瞧瞧,没想到还是惊动了您,我们这就走您也不用忙。”说完,喊明期,“我们走吧。”

鲍掌柜笑着道:“小姐下次若是来,可挑了快打烊的时候来,那会儿人少,小姐也不必有所顾忌。”蓉卿应是,笑道,“下次就有经验了。”想了想补充道,“既是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这样吧,掌柜帮我挑两件成衣直缀带上,多少银子我付了给您。”

饱掌柜就笑了起来,应了进院子,过了一刻提了七八件男子的成衣过来,明期捧着进了马车,蓉卿挑了一件月华色的素面杭绸直缀,一件连青云纹直缀,其余的还给鲍掌柜,嘱咐明期:“给掌柜付钱。”

鲍掌柜也不客气,报十六两的价,明期就付了银子,蓉卿这才转道回了府。

“小姐拿东西还用付钱吗。”明期将两件衣裳叠好,包在包袱里,蓉卿笑道,“一码归一码,我既是买东西当然就要付钱,免得坏了店里的规矩,也乱了账,何必呢!”

她仔细看了看衣服的面料和做工,确实很不错,卖这样的价格虽不算便宜,但到也物有所值。

这不由让她想到,若是招了绣娘回来,不求女红多么精湛只要阵脚细密,这样成批的做成衣,再把价格压的低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有市场。

她心中微动,想着等鲍掌柜去府里对账,仔细和他商量看看。

主仆三人回到府里,蕉娘正在二门处等她,见着蓉卿下来她笑着道:“方才四少爷和齐公子还说派人去接您来着,幸好没去,若不然就错过了。”

“四哥人呢?”蓉卿下了车,挽着蕉娘,明兰在一边撑着伞,蕉娘回道,“和郡王还有齐公子在外院呢,小姐有事?”

蓉卿摇摇头,既然苏珉和齐宵不说,她也不愿再多问了,笑道:“只是今儿没看见他,问一问罢了。”

蕉娘抿唇轻笑,一行人说说笑笑回了正院。

晚上吃饭,苏珉让人传话进来,说是去世子府用饭,蓉卿就和蕉娘几个人在院子里支了桌子,蕉娘道:“转眼快到盂兰节了,我想着回永平一趟,夫人和五小姐的坟也不知有没有人想的起来!”话落,露出伤感来。

蓉卿也沉了声,周氏她不曾见过,但常听蕉娘提起,虽没有怀念但亦有敬意,她回道:“永平这会儿回去太过扎眼了,不如您去法华寺为娘和五姐做场法事吧,既免了来回奔波之苦,又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两全其美。”

蕉娘想了想,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蓉卿又道,“等我和四哥商量一下,看看他哪天得空,我们一起去!”

第二日一早苏珉和齐宵才从世子府回来,蓉卿怕他们熬了一夜未睡,等到下午才让人送了两碗绿豆汤过去,请了苏珉进来,苏珉进了门问道:“八妹,什么事?”

“昨天我与蕉娘商议,七月十四去一趟法华寺,不知您可有空。”蓉卿说着微顿,又道,“只怕那一日寺中人极多,我们也没有去过,要不要提前打了招呼?”

“去法华寺?”苏珉拍了拍额头,恍然想起来,“最近事情太多,我竟是将这事忘了。”他看向蓉卿,想了想回道,“这件事我去安排,过两日我再告诉你。”

蓉卿点头应是,想起给苏珉买的那件衣裳,笑着道:“你等等!”就让明期将那件连青色云纹直缀拿了出来递给苏珉,苏珉提在手中翻开一看,笑道,“这是你做的?真是不错!”

蓉卿也笑了回道:“我做的那件还收在房里呢,等练好了再重做,这一件是我前两日路过绸缎铺子,原想进去看看,可临时又改了主意,索性也不能空手回来,就买了两件成衣带回来,您试试若是不合适,再拿去给鲍掌柜换一件。”

苏珉就哈哈笑了起来,在身上比了比,笑道:“这尺寸是没错。”又看着蓉卿道,“那四哥就不客气了。”

蓉卿也笑了起来,想起成衣的事情,就和苏珉道:“我在想,这样的成衣价格高了自是卖的不多,舍得买的一般家中也有针线班子或是养了绣娘,家中没有这些的,也是买不起,我就想着不如用一些稍差些的布料,成批的做些成衣出来,价格定的低一些,但又比外头买的料子好一点,您说能不能卖的动?”

苏珉对生意上的事情并不懂,笑着道:“我听着到是可行,只是若真要做起来,其中事情也是不少,若是请了绣娘就要寻了房子供着,是单开铺子还是就在现在的铺子里卖,这些都要考虑,你不如寻了鲍掌柜来商量看看。”

蓉卿点了头,回道:“我知道了,等月中鲍掌柜来家里对账,我再和他说。”

“嗯。”苏珉提着衣裳站起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蓉卿笑着送他出去,还未等进门外头就有婆子跑了进来,回道:“小姐,陈大人府上的表小姐给您投了名帖。”蓉卿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马清荷来北平就是因为舅舅在简王麾下做了四品的都指挥佥事,她的舅舅好像就姓陈!

她接了名帖翻开一看,果然上头虽是用的陈大人的名号,但落款却是马清荷的名字。

“知道了。”蓉卿收了名帖,回了房里,蕉娘问道,“这位马小姐又是什么人?”蓉卿将名帖给她看,回道,“她的父亲像是在六部做了个侍郎,因着刘大人的缘故,马小姐才来的北平。”

蕉娘略想了想,像是想到什么,问道:“这么说来,简王妃这是在给郡王选正妃?”但若是选正妃,这位马小姐的出生又似乎低了些。

“想必应该是这样吧。”蓉卿淡淡的道,“若论出生简王妃不该选这几人,但郡王和旁人不同,只怕合适的人家都被他拒绝过,王妃如此应该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这几个女子,若论出生做个侧妃也不算委屈,简王妃说不定也留了这样的打算,若是相中了往后做了侧室也不是不可。

“那这位马小姐要来府中,又是为何?”蕉娘皱了皱眉头,依她所想她们自是越低调越好。

蓉卿就叹了口气,回道:“我们人在北平,总是难避免这些来来往往应酬的事情,顺其自然吧。”说完,又道,“您遣个婆子去陈家回个信吧,就说我们随时恭候马小姐。”

蕉娘应是。

下午她歇了一觉,晚上正要歇息苏珉房里的红袖来了,隔了帘子回道:“四小姐,齐公子让奴婢来和您说一声,他有事出去两天。”

蓉卿一愣,问道:“他人呢?可说去哪里?”

“齐公子没说,奴婢也不知道。”红袖说完,一顿又道,“他人这会儿已经走了。”

说走就走,蓉卿皱了皱,点头道:“知道了!”红袖便回了外院。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醒来去了花房,包了头发提了蕉娘积的肥给添的山茶施肥,牡丹过了五月就不能再多施肥,所以到也利索,只是那株十八学士她只能捧着书研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明兰蹲在一边,笑道:“奴婢在王府也见到过这株花,听花娘说这话入府就没有开过花,年年到了花期王妃每日都要过来看看,可惜的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它开花。”明兰说着一顿,指着蓉卿的十八学士,“小姐,您这样看着书研究,它能开花吗?”

“我也不知道。”蓉卿确实没什么把握,“只能慢慢摸索了。”明兰点着头,想到齐宵,呢喃道,“好像有几日没有见到齐公子了…昨晚他那么迟出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急事。”

蓉卿听着手中的动作便是一顿,垂了眼帘,心中也不由叹了一口气!

“齐公子不会是被您…”明兰说着微顿,又道,“他那么好,您这样会不会伤着他的心了。”

蓉卿亦沉默了下来,自从那天从王府回来在门口碰见,连着好几日都没有瞧见他,昨晚又是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走了…

“要不然奴婢去外院看看?”明兰试探的看着蓉卿,“要不然您问问四少爷?”

蓉卿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不用了,他即是走的急,就定是有急事。”说完,又埋头在花丛里不再说话!

第二日,马清荷来了,青竹引着她进来,蓉卿笑着打量她,今儿穿了一件淡紫色碎花滚边褙子,下身一件月白的挑线裙子,挽了垂柳髻左边别了一支镀金点翠的玉石簪子,右边则是别了一朵珠花,清新素雅端庄大方!

“原以为你要到午时的…”蓉卿迎她进门,笑着做出请的手势,马清荷笑着回道,“早上出门凉快一些。”左右看了看,赞道,“这里真是不错,既宽敞又宁静。”

蓉卿点头应道:“因为家里人少,所以就显得安静了一些。”马清荷笑着和她进门,让人将带来的礼摆在旁边,她笑道,“原是周妹妹要一起来的,只是她昨儿旧病又发了,所以就歇在家里,也不敢出来走动。”

“怎么就病了,严重吗?”蓉卿想到那天简王妃问周雪儿身体可好些的话,不知道她是什么病,马清荷就回道,“也不是严重,只是她自小身体有些虚,到北平来后水土有些不服,身上时常长些红斑,既痒又疼,吃两副药就压下去了,可却是折腾的很,她这些日子因此也瘦了不少!”

“那确实难受的紧!”蓉卿叹了口气,马清荷就打量着次间的摆设,指着多宝格上许多奇趣的小玩意,笑道,“这些东西到是有趣,都是苏妹妹寻来的?”

蓉卿轻笑着道:“到也不是我寻来的,是我身边的妈妈和丫头们在外头找来的,知道我喜欢,就专门捡些有趣的淘,都摆在这里了。”

马清荷微微一笑,点头道:“很是有趣。”说完,想到什么,又道,“到是忘了,苏妹妹可方便领我去花房看看?”

“好啊。”蓉卿就陪着马清荷去了花房,一进门她就目露惊讶,随即点头道,“我这两日在王府瞧见了工匠们在做,不过才是个雏形到瞧不出什么来,如今见着苏妹妹这里的,心里头才算有了清晰的轮廓,真是又奇巧又实用啊。”

“不敢当。”蓉卿笑着道,“我也不过只是设想,要说奇巧也是那些工匠门手艺好!”话落瞧见马清荷一株株的花仔细去瞧,又落在茶花这边,笑道,“这些茶花可真是好看。”

蓉卿笑着点头。

两人又在花房里待了一刻,便回了正院,蕉娘送了冰镇的绿豆汤上来,马清荷尝了和蓉卿说起北平的事情,又说起法华寺脚下的庙会:“上个月去过了一次,虽不曾下车,但远远瞧着已经与应天的繁华不相上下呢。”

“北方民风开化,女子间也少有那些规矩,便是世家小姐也常有出来出来走动的事情,江南不同规矩严苛,便是繁华也是两地不同的。”蓉卿笑着给她续了茶,马清荷就看着蓉卿,笑道道,“苏妹妹没有去过应天,却也能说的这样好,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按我说,我还是喜欢北平呢。”说着掩面而笑,声音轻轻的,“妹妹今年也有十四了吧?也不好意思问您,亲事的事…你…”

是在打听她的亲事。蓉卿笑道:“我与四哥在一起,如今四嫂还未进门,怎么也不能赶在哥哥的前头啊。”

马清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明兰隔着帘子道:“小姐,郡王府的妈妈来了。”

郡王府?蓉卿听着微愣才想起来,在北平唯一的郡王府,也就是赵钧逸的府中了。

她余光看了眼马清荷,就见她正低头喝着茶。

“我知道了。”蓉卿应了,歉意的看着马清荷,“姐姐稍坐,我去看看!”马清荷自是应了,蓉卿就掀了帘子出门,果然瞧见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姜黄色比甲的婆子,手里托了黑黑乌木匣子,蓉卿笑问道,“妈妈来,可是有什么事?”

“苏小姐。”那位妈妈开口道,“我们郡王托人捎信回来,说要将这个匣子交给您。”蓉卿微讶,问道,“交给我,可说是为何?”

婆子就摇摇头:“奴婢并不知情!”托了匣子走了几步,交给明兰,“只说请八小姐收下即可。”

蓉卿就看了眼匣子,也不好和一个婆子多辩什么,点头道:“有劳妈妈了。”看了眼明期,明期就打赏了妈妈,送她出去。

“先拿回房里吧。”蓉卿看了眼明兰又转身回了次间,马清荷正站在多宝格前头,拿着上头的一个小葫芦瞧着,见她进来回头冲着她一笑,明媚清雅,“我来,没耽误你正事吧?”

蓉卿摇摇头,回道:“我能有什么正事!”话落两人又重新坐了下来,马清荷就问道,“方才是郡王府的妈妈来了?你和郡王很熟悉吗?”问的很坦荡直接。

“不熟悉。”蓉卿也直接的回道,“因着哥哥的关系见过几次罢了!”

马清荷就看了蓉卿一眼,没有再说。

吃午饭前,她告辞回去,蓉卿笑着送她上车,等回来时就让明兰将郡王府送来的匣子打开,随即就愣在了那边!

就见里面珠光宝器的堆了约莫十来件的首饰,有蓝宝石的步摇,有玉玺石的簪子,更有赤金的手镯…都是价值不菲之物,蓉卿拧了眉头闹不懂赵钧逸送这些来做什么,她道:“把这些先放好,等晚上四哥回来拿给他。”

明兰啧啧称叹,笑着道:“郡王出手可真是大方!”将匣子锁上放在柜子里头。

蓉卿没说话,晚上苏珉回来蓉卿和他说起礼物的事情:“…郡王送了一匣子的首饰过来,要不您帮我退回去吧。”

苏珉也皱了皱眉头,道:“你拿来给我,他明日从军营回来,我替你还给他。”一顿又道,“郡王为人就是如此,但凡想要做的定要做成,你不如想个礼物与他要了,只有这样他才能消停。”

“知道了。”蓉卿点头道,“若他真要送东西,那就寻些布料送我吧,这样府里头大家都能用上,到也无妨。”

苏珉点点头,接了明兰拿来的匣子,摆在手边,蓉卿想了想还是问道:“四哥,齐宵那天走的那么晚,可是有什么急事?”

“我也不清楚,像是接了家里的信就出去了。”苏珉微微凝眉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蓉卿摆着手道:“没有,只是问问罢了。”

第二日蓉卿刚吃过早饭,外头就听到红梅回道:“小姐,郡王来了!”蓉卿一愣,放了手里的针线掀了帘子出去,就瞧见赵钧逸愠怒的站在院子里,怒道,“怎么我送你的东西又退回来了,可是不喜欢?”

“郡王!”蓉卿行了礼,下了台阶回道,“郡王误会了,并非不喜欢,只是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受您的礼,再说,还是如此重的礼!”

赵钧逸皱眉,回道:“怎么没有理由,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做成了,我就应该履行承诺重金酬谢!”

“真的不用。”蓉卿摆着手道,“事情也不过机缘巧合,郡王这样,实在没有必要。”

赵钧逸果然不依:“我从来不欠人家的人情,你要么收了我的礼,要么再换个条件,否则这件事没完!”蓉卿叹了口气,回道,“那你就送些布料给我吧。”说完,行了礼转身就往回走。

“好!”赵钧逸这才罢了休,大步出了门将匣子交给自己身边的小厮,上了马回了王府,一路进了内院简王妃正在新建的花房里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他笑着进去喊道:“娘,您在做什么?”左右看了看,夯的土还没有干,“这花房今儿才做成的?”

“嗯,今儿早上才收拾好。”王妃侧目随意看了他一眼,回道:“死了好几株牡丹,我就让人将所有的花都起了出来,摆在这边!”问道,“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没什么,回来看看您。”一顿又道,“我父王呢?”

简王妃放了剪刀,拿帕子擦了擦手,又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端了茶,啜了一口回道:“在后院呢。”说着问道,“你既回来了,就去后院看看,你父王今天早上还提到你了。”

赵钧逸点着头,笑眯眯的走过去坐在简王妃身边,试探的道:“您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想说什么?”简王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赵钧逸就摆着手,“没…没什么!”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去找父王!”说完还看了眼简王妃,简王妃没有如同以往那样拉着他说成亲的事情,而是摆摆手又起身拿了剪刀蹲在了花枝前…

赵钧逸靠在门边上,就笑了起来,大摇大摆的朝外院而去,方走到二门就瞧见陈府的马车停在门口,还不等他看清就见马清荷从车上走了下来,见他站在这边,盈盈一拜喊道:“郡王!”

赵钧逸打量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就要绕过去,马清荷却是出声道:“听说郡王常去军中,清荷做了一副护膝,这天衣服穿的单薄,若是伤着必是要动着皮肉,带着护膝亦是能护着腿一些。”

赵钧逸回头看她,满目柔光羞涩中又透着期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到苏蓉卿,那张和任何人说话都笑眯眯的面容,可常常脸上在笑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的笑意,更没有这样的期盼!

他皱皱眉,摆手道:“用这劳什子做什么,你不用费心思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外院,待进了书房他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回府去挑些布料送过去,多挑点,若是不够就去绸缎庄拿点。”说完他又笑了起来,想到蓉卿看着一堆布料时,脸上又该是什么反应!

是她自己提的要求,这一次总不会退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他一跃而起,摆着手道:“算了,我与你一起去挑!”

果然,蓉卿看着堆了一人高的各式布料,头疼的直柔额头,这些料子都是极好的,无论是府里的库房抑或是绸缎铺子,好坏勿论都是摆在箱子里的,哪有人这样横七竖八送去给人的。

“郡王!”她看着赵钧逸,“你这样…礼太重了。”强忍了不悦!

赵钧逸看她的表情,心情顿时愉悦起来,脸上却是不悦:“你这人真是难伺候,送你首饰你说礼重,自己挑了布料,如今我送来了你又说重…”很不高兴的道,“真是难伺候。”

蓉卿瞪眼看着他,花房的事情他硬是逼着她答应了,如今又强行非要说谢,谢就谢罢还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好吧,那就谢谢郡王了。”说完朝赵钧逸行了礼,赵钧逸乐呵呵的摆着手,“那现在我们就算扯平了。”说完负手大步而去。

蓉卿叹气,指了一地的东西:“收起来吧。”实在不想为了这件事小事一直纠缠,烦躁的道,“回头挑些合适的,你们各自都量了尺寸,一人做两套秋衣去。”

几个丫头都是笑了起来,蕉娘看着她脸色不好,就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看。”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累。”说完翻了身闭上了眼睛,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又睡不着,她闭着眼睛摸到放在旁边的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又觉得无趣,就起身去了隔壁的书房,铺了纸墨练起字来!

她的书法也是半路出道,上大学后才提笔跟着室友一起练的,习的是颜体和楷体,颜体写的并不算出众,但楷体却是写的极好…如今提起笔来也还算得心应手。

蕉娘在一边唉声叹气的替蓉卿磨墨,看看蓉卿道:“去法华寺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知四少爷那边打个招呼没有。”也就明天的事了。

“晚上问问四哥。”蓉卿回道,“若是实在这两日挤不开,索性错开两日也不是不可,心意在就成,到是那一日就不要强求了。”

“也只能这样了。”蕉娘叹了口气,问蓉卿道,“小姐是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蓉卿眉梢一挑,放了笔笑道:“没有,有你们在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什么也不想!”就过来抱着蕉娘,闷声道,“就是觉得心头空落落的,有些不自在!”

“实在无聊就出去走动走动吧,不是认识了马小姐还有周小姐吗?请她们到家里来坐坐,说说话,总比一个人待在家里好。”蕉娘见她不写,就收了纸墨,蓉卿摆手道,“人多了闹的很,还是清净点吧。”

蕉娘就没有再说什么,又陪着蓉卿去了花房,在里面待了下午才回来,吃过饭又看了会儿书,苏珉才回来,蓉卿披了衣服出去,苏珉笑着道:“法华寺那边我打了招呼,明天王妃娘娘也要去的,你跟着她一起就成,至于做法事的事情也安排好了。”

“那就好。”蓉卿回头看着蕉娘,“这下您总算放心了。”话落看着苏珉问道,“那简王妃过去的话,寺里是不是就要清场?”她们跟着去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苏珉摇摇头,回道:“清场自是要的,这些你别管了,到时候只管去就成。”

蓉卿应了,点头道:“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蓉卿带着蕉娘几人,由苏珉护送着在城门处等王府的车马,约莫等了一刻钟左右,就听到清脆的清场鞭梢声,路两边的人悉数让开,简王妃的车马就徐徐行了过来,蓉卿就跟在王府的车马之后,出了北平城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