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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三数担心,担心那个阿年以后负了儿子。如果儿子多少年后落魄了,这个阿年离儿子而去怎么办?儿子一定受不了,会崩溃!换做杜雨宁不一样,抛开家世利益这一点,儿子不爱这个杜雨宁,他日就算她管三数真老的去世了,或者生病去世了,就算儿子一个人支撑不起事业,走错哪一步棋,落魄了,倒下了,这个杜雨宁趁着年轻离开了丈夫,另觅归宿,起码,儿子受得了,因为不爱杜雨宁。

管三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考虑的有点多。可这种事情在她年轻时,曾亲身经历过,这痛苦够她回味一辈子了。那个男人在她管三数和其他女人中,选择了其他女人,能帮他走的更远的女人。管三数家世好,顶级的好,可管老爷子一脸威严不同意女儿的恋情,老爷子看不上那个男人,认为那个男人不值得姓管的人扶持一把。

所以,那个男人抛弃了她,找了一个愿意扶持他一把的。

管三数现在爱着那个男人,可她不会再去看那个男人一眼,在Z市遇见了,管三数冷笑对待,高傲的仰起头看他。管三数也不怨恨父亲当初的阻拦,多亏了父亲,若不是父亲阻拦,这样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她岂不是嫁了误了终身?

可是伤心,是真的一辈子了还没缓过来。

现在家里因为方默川的婚事大乱吵架,在早几年前,全家的长辈就有了心理准备。以方默川这个性子,谁能左右得了这小子?这个儿子,跟母亲是一个脾气的,都是胆子大主意正的主儿!管三数年轻时跟方爸吵架,普通的夫妻吵架动了气,敢拿着水果刀到处追方默川的爸爸,就要杀了他,一块儿死,管爸爸吓得躲起来。

管三数心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伤着,所以从来没把方默川的亲爸放在眼中过,过一天算一天。但在外人面前,管三数还是和方默川的爸爸表现的夫妻甜蜜。这种女人其实可怕也可悲,就是爱对方爱到什么程度,只要对方背叛过她,她就这辈子绝对不回头!

哪怕,这一辈子难熬的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管三数出来送侄子,管止深上车,让姑姑进去。

“不冷。”管三数叹气,对坐在车里的侄子唠叨了几句。“这孩子还真不是被惯得,这性格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遗传我的性子了。”

“吵也不解决问题。”管止深安慰。

慈母多败儿,但管三数严格的时候任何人动摇不了,方默川骨子里,有些难驯。不知道他未来的路究竟走成什么摸样。“纨绔子弟”四个字,他一个不小心,这辈子,真的就容易给坐实了。

“是啊,解决不了问题。”管三数气得想哭,叹着气说:“姑就盼着这孩子和那个阿年能出点儿问题,这小子跟我性格一样一样的,那女孩子要是对不起他,他不带走回头路的,多痛苦都得一定就是果断分了。”

“”

管止深不发表任何意见。

阿年背叛方默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年不会随便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和他同在一个床上睡过,阿年怎么了,怎么都没有。换做其他女人,不一定是跟他同床共枕,也许在一个酒会上,他手在女人腰上一搭,床单是滚定了。

事情在冥冥中兜兜转转,往往它就很奇妙,从前不知何时何地说过的话,现在也许就应验过几次了。现在被人胡乱说过的一些话,慢慢,日后它也许就真的应验了,在那样的一个误会下。

管止深不放心方默川,里面吵的正凶,管三数让管止深离开,这个举动,多少有点儿让管止深揣摩不透姑姑的用意了。

问了姑姑,没事吧?能不能管得了默川?

管三数说没问题。管止深听了,这才驱车离开了方家。

管三数目送侄子的车开走,方默川喝醉了,口不择言,管三数只能把侄子支走。

藉有事知名,管止深在李秋实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整天,晚上他没有过去医院。有些累了,回了家陪母亲吃了顿晚饭,母亲喜笑颜开。

每个星期,再忙,还是会陪母亲一起吃饭,这是用金钱买不来的幸福。

方云问他:“几点回去?”

“今天在这边住。”

方云看儿子。“阿年呢?”

“她学校有活动,马上毕业了事情比较多,舍不得同学们聚会安排也比较多。”管止深安慰母亲,别多想了。

方云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对儿子说:“秋实听说手术了,妈今天没过去,觉得适当得保持点距离,你也是。”

“嗯。”管止深点头。

“妈改天再去看她,这孩子也挺无辜的。一开始你把她安排到上海去,妈还是不同意的,挺喜欢这孩子的。现在婚结了也就结了,阿年也是个老实的好孩子,这中间,你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方云担心。

担心儿子会没有分寸,方云觉得儿子在大事上向来都把握得住火候。可这男男女女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和阿年结婚了,如果儿子跟李秋实再干出点什么事儿来,太不好了。

管止深听着,点头。

方云有坚定立场,也会心软。“这么说是说,回头儿你也得看看秋实,妈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可也别伤了这孩子的心。你养伤那段日子可不短,她不离不弃的,这份儿心也很难得。”

次日清晨。

管止深开车到了阿年宿舍外。

过了一天,阿年对于练胆子这件事,热情有些消退了,不过人来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就跟他上车了。

蓝天,白云,抬头看,站在这么高的顶层,阿年晕的眼仁都疼了。

他热爱极限运动,蹦极,空中冲浪,跳伞,都曾经尝试过。

阿年帮他整理着东西,她不敢跳,他也不让她跳。他的蹦极工具是自制的,他说是在国外跟朋友玩儿时研究出来的,用着习惯,安全。他说,那时候二十几岁,没有女朋友,是因为时间都放在了玩儿上和研究这些兴趣爱好的工具上。

“你胆子真的够大的了,我已经腿软了。”

管止深回头望她:“难道不是因为我身体素质好么。”

“好,很好。”阿年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逗她。

阿年囧。

他总是把话题扯远了。

在他准备要跳的时候,他让她亲眼看着他纵身一跃的样子。阿年站在那里已经腿软了,恐高的孩子被他带来受刑了。他确定了一下自制工具的安全。阿年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会心脏停止跳动吗。

他说根据人吧,每个人感觉不同。一般他做这种极限运动,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了,不知如何走下一步了,会玩这些。就是跳楼,高到让你跳下去粉身碎骨渣都不剩的高楼,但是没摔死,完全失重,心跳让身体感官一瞬死去一般。到了极点,向上弹回的时候,大脑会充血,身体素质,真的很重要。

管止深纵身一跃时,阿年吓得眼泪一下子就跑出来了。

其实她知道他没事,下去了,会安全的。

可是,万一,万一呢。

体验极限运动的是他,可是阿年在等待中,心情和他可能是接近的,几乎一样的,甚至害怕了,很怕。

不敢声张的在心里害怕。

中午。

他开车带她去家中吃饭,王妈准备的午餐,很家常可口。家中这个时间长辈都不在,放放也去学校了,胳膊的伤差不多了。

可是学习严重跟不上别人的步伐。

去哪里吃饭都是吃,不如在家里来的健康随意。

阿年吃东西时看他一眼。

“怎么一句话不说。”管止深问她,给她挑了她旁边一道菜中的西芹块儿,阿年爱吃,不爱吃里面的其他东西。

阿年有时候习惯接受别人的照顾,但这个人要是她熟悉的人,才心安理得。她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你刚才连续夹了三次。”他随口答。

阿年皱眉。“是吗。”

没有太注意刚才都吃过什么,到了这边,很久没有吃过西芹了,不是吃食堂,就是在外面吃,自己做也不是太会,帮忙可以。毕业工作了,要开始学会自己做饭吃了。

在南方小镇上,倒是经常会吃这个炒的西芹。舅妈爱吃,外婆爱吃,阿年从小跟着吃,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长大了,免不了会跟同学们经常出去聚餐,每次的餐桌上,同学都会给她点一道炒西芹。

王妈过来问阿年,味道怎么样?咸了淡了尽管说,下次好知道注意。

阿年怎么好意思,连忙说很好吃,不咸不淡刚刚好。

王妈笑了。

“下次不放腰果,换成鲜肉。”管止深对王妈说。

王妈点头。

“你不爱吃腰果?”王妈走了,阿年问他。

管止深说——“你不爱吃。”

“可是我也不爱吃肉。”

“不吃肉怎么会长一副好的身体。”

“我都22了,已经不发育了”阿年黑脸了。

“你的身体,可能还有发育的余地”

“”阿年脸彻底黑了。尴尬有,自卑没有,不觉得他那是实话,他可能是在故意逗她的成分多。

阿年的确不爱吃肉,很少吃肉,在小镇上生活时,十六七岁还在发育中,可她吃肉很少,营养不均衡。外婆和舅妈最唠叨的就是她14到16这个年龄里,怕她发育不好。

以前阿年觉得平胸没什么,那么多平胸的人。可是16岁的时候,发育的明显了,胸部变大了,能感觉出来在发育,14岁开始就变了,16岁时真正发现变大了。有时候自己会忍不住看看,多大了,穿文胸会觉得丢脸,第一次穿了去上课,是不敢抬头的。——这是阿年的16岁。

从少女刚长大的时候,那个年龄,心里,都会有一点小秘密,小尴尬。

在管止深的印象中,见过她在小镇街上被人撞了胸部,很痛。人道歉之后骑着自行车走了,四处无人,那个清晨才五点不到,阿年是去买豆浆的路上,她低头,小心地把衣领扯开了点,看了一下。那天清晨雾蒙蒙的,大雾让视线仿佛也是模糊的,管止深一直看着她,他觉得她可能是在看,正在发育的胸,撞小没有。在眼神交流中,阿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阿年看了一眼号码,他疑惑,阿年说:“是默川”

她接了起来。

“在哪?”方默川问她。

阿年沉默了好久,被这种滋味儿折磨的透不过气了。“我在外面逛街,跟宿舍休息的同事。”

她看了一眼管止深。

管止深沉默,点了支烟,去了别的地方抽——外面。

阿年跟方默川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结束通话。

没有再吃东西了,也吃的差不多了,阿年拿了包准备走了。到门口,管止深站在她面前,问她:“怎么说的。”

“默川找我有事,要见我。”阿年对他说。

他断定:“你很痛苦,为什么。”

管止深在逼她,说出原因。

阿年低头。

“抬起头来。”他很严肃。

阿年生气,不喜欢被他质问,她想走,他扯住她的手,紧紧的攥着,阿年还是低着头,手在他的大手里攥住了冰凉的手指,点头:“是,我很痛苦,可是你不要误会了。”

“我误会了什么!你说出来给我听一听!”管止深扯过她,近乎在低吼,承认点什么有那么难吗。怕什么,一切不是还有他。

阿年被他喊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眼圈儿就红了。也对他喊:“我不知道你误会什么!我不说!我难过是因为我我”

结巴的,蹲在地上,大哭,出了声。

管止深紧抿着唇,喉结动了动,蹙眉看着阿年。这样的阿年实在少见,心大的孩子,心里到底是有多纠结,才会急的哭出来。

阿年一哭,管止深就乱了方寸,不明白追人怎么追,不如实实在在的照顾着、心疼着,来的实际。拥抱她的身体,侧面亲了亲她柔软发丝下的太阳穴位置,低喃:“如果你能让我是想象过的那样爱你。”

他打电*话叫的出租车,很快就来了。他没有在院子里陪她,让她一个人在阳光温暖的院子里静一静。

走时,阿年一个人。

没有告诉他,他许是也知道她离开了。

进市区的出租车上,阿年一直叹气、叹气。

晚上,方默川开车去了阿年宿舍,说要带阿年出去吃饭,让阿年打扮的漂亮点。有两种男人,一种,女朋友打扮不打扮他都觉得最漂亮,另一种,偶尔会提醒女朋友打扮的漂亮点。

阿年点头。

洗了脸,照了照镜子,没有打扮,只是照镜子反复了看了自己几分钟,鼻子眼睛嘴巴都在,好好的,五官正常,可以出门了。

上了方默川的车,一路上,他在笑着说话,内容平常。

今天,方默川反常。

他把吃饭的地点选在了A大附近的烧烤摊上,阿年没觉得这有什么,以前大家经常一起这样吃东西,喝啤酒。刚点了东西不到十分钟,地产啤酒上来了,与此同时,烧烤摊的路边驶来一辆奥迪Q7,阿年望过去,车牌号,正是管止深的那辆。

“我表哥,上次在我家你见过的。一起坐一坐介意吗?”方默川问阿年,又说:“昨天他也在我家,导致我今天做了一个决定。”

阿年反应了一下,视线从奥迪Q7上回来,紧张失神的对方默川笑了笑:“不介意。”

抵抗隐婚老公,准备裸睡来的【8000字】

Z市的六月份晚上稍微有点凉,不至于会冷。

黑色奥迪Q7停在烧烤摊旁边,车牌号尾数——E6666。管止深走过来时,五官严峻。难免让旁边桌的人看了又看。

阿年自然在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阿年又觉得这没什么,低着头躲避反而此地无银了。她抬头看他。管止深翩翩而来,眼神一股清冽。

“怎么才到?”方默川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让老板拿过来一把椅子。

阿年不知道该怎么跟管止深打招呼,怎么称呼都不合适,她不擅长伪装自己,不擅长做不愿意做的事,除了那些宿命中安排给她的被逼无奈。现在,没人逼她非要跟管止深打招呼,方默川了解阿年的性格,不是会跟人套近乎的女孩子,他跟管止深介绍:“阿年,上次在我家见过。攴”

管止深表情平淡,点了点头。

阿年也对他几分刻意的疏离,因这姑娘性子尤其的淡,便显得这举动不刻意不做作,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跟他熟悉过。

方默川从纸箱里拿出啤酒,搁在桌上用筷子一端一撬,啤酒盖儿立刻开了迥。

“不喝了,要开车。”管止深说。

方默川看了一眼这马路上,大晚上的。“喝点没关系吧,晚上也不一定有人查。”其实就算有人查,又能怎么样。

方默川劝酒,阿年是想开口阻止的,可是嘴巴刚动了一动,立刻闭上,坐在那里谁也不看。目光,不知放在何处。

方默川经常酒后驾车,阿年以前跟他约会,尤其是有他的朋友们在,不管是在南方,还是来了北方在Z市,桌上一帮朋友肯定会喝酒,方默川二十几岁了,酒驾更甚。阿年每次和方默川离开后,从离开那一刻,到方默川打来电hua说到家了,这个过程里,阿年的心都是放不下来的。

也许他喝醉了不知道,或者本性任何事情就不惧怕。但他真的没有转身看过,想过,酒后驾车不是他担忧他自己,是身后阿年和他家人在担心驾车的他。

管止深不一样,阿年跟他相处不多,但每次单独相处,都会有所收获,在他的言谈举止中,了解他这个人,很有原则和自控力。那次他开车带她去的北京看四合院,张望就在北京对阿年说过管止深这个人,驾车时很小心谨慎,不会跟人比速度,不会喝酒驾车,越是成熟,越是习惯低调了。

他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也是对他所有的亲人朋友负责。但他还没有彻底的做到酒后不驾车这一点,偶尔,还是会这样做。管止深这样珍惜生命,是因为差点失去过生命,大火烧伤之后,死不成,活着又遭罪,所有人陪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父母那时苍老了许多。他便开始惜命,不想再让父母担心。

其实阿年很好奇,他怎么会被大火烧伤,可是没人提起过了,她也不打听,显得她多八卦,似乎那也是没人愿意提起的事情。

方默川和管止深在聊的事情阿年半懂不懂。

不过,管止深毕竟34了,看待事情和社会的角度较比年纪小的人是不一样的,见解也不同,虽然大胆,但思想很成熟,稳。

在奥迪Q7停在路旁的时候,方默川说,昨天管止深也在他家,针对一些事情他做了一些决定,阿年听着,还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呢。

“我妈和外公,说可以在省委替我谋一职位。可是我进去了那天起,就要整天盘算着怎么抓着绳索往上爬,我,不擅长这个。”方默川对管止深说。

管止深把啤酒瓶挪了一下,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子上,看他:“有方慈在市委,这关系都是通的,她可以帮你,你只要去就是了,怕什么。”

“不是怕什么,我觉得我这要是一旦进去了,是不是以后的日子就是左拥腐败,右抱贪污了?”方默川声音不大,和管止深交流这些他心里真的担心的事情。

阿年听着,插不上话。方默川以前就说过,等她毕业跟她结婚了,就安安分分的工作赚钱,养家。可是,现实社会距离想象中的平和安稳日子,相差不止是十万八千里。方默川不想跟母亲一样,争强好胜,管三数跟自己的亲嫂子方云,在一个医院里斗的那么凶。以前方默川十七八岁的时候,每次听说自己母亲跟姑姑吵架,把姑姑气哭了,方默川就不愿意面对管止深,他希望不止是他们表兄弟感情好,长辈,也要和气。

方默川成年后,管三数灌输给儿子的思想和话里,就是在提前暗示,暗示方默川不准对管止深这个表哥太亲近,表面可以亲近,心里就算了。表兄弟之间的争斗他日势必会有。管三数是管姓的人,管老爷子是个什么人物?厉害着,表面爱逗乐子爱开玩笑,心里什么事儿都看的清清楚楚。对于方云嫁过去管家,生的儿子管止深姓管,而管三数自己嫁出来后儿子姓方,因此得不到管老爷子的手底下的任何东西,管三数是憋着一口气的。

生下儿子不久,还没落下户口时,管三数要让方默川姓管,婆媳大战,和方默川的爸打仗,管三数专制的就要让儿子姓管,可方家的老人死活不能同意这种荒唐事!方家老人和管家老人交好,在气的头晕几次住院之后,终于找上了管老爷子,管老爷子发话,这才让管三数松口,让儿子姓了方。

管止深跟方默川说,如果他去了省委某一职位上,单位那边一切有他姐方慈罩着,不会有问题。这是完全不用质疑的,方慈从二十出头熬到了三十岁,大学时就已经被管三数带出去见一些官场的人,交际和说话的根基早就建立,事实证明,在管三数这个当妈的逼迫下,本就有一点母亲遗传性格的方慈,没有让人失望,在Z市官场里可是一个熟脸儿了,大小事,知会一声没人不给办。

一个铁打的脉络。管三数教给了方慈这个女儿手腕儿,方慈在这个圈子里怎么使用的,不得而知,但这个脉络真是犹如铁打的,力气小的人,怕是轻易掰不断。所以,方默川去了省委,不管起步的职位多低,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节节高升。

很多人说,机遇,是很难碰的。机会,也是不等人的。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机遇,是找上来的,机会,是始终等他的。

方默川其实某些方面是幸福的。只是他若选择了这条被铺好的路,失去的会暂时是阿年而已,进去单位和婚姻是挂钩的。外加,方默川不喜欢那些尔虞我诈,向往自由。

“我不想去,我倒不担心我自己,我怕我一冲动日后连累了我姐。”方默川不懂内情,不过总听也了解了一点。他点了支烟,把打火机还给了管止深说:“我姐辛苦打拼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稳定了,这工作她似乎很喜欢。她还没嫁人生孩子,算了吧,我就不去给她惹麻烦了”

在管止深的心里,方默川一定可以做得好,这小子不傻。他也希望方默川可以去按照母亲铺的路走下去,他倒不是自私的为了让阿年和方默川分开,而是方默川真的适合那个圈子,有太多的人罩着他,他只要不犯那种拿了汽油浇在自己身上,自己随后在身上点了把火的错误,他就一定没事。

Z市神通广大的人很多,各个单位部门都藏龙卧虎。清朝时就一个和珅,Z市,却不止一个和珅。方默川大可不必担心他日当了这个和珅的后果会不会惨,最终谁下台了谁处置了谁,一定处置不到管老爷子外孙这里。

方默川回来Z市的日子还不长,现在决定了不听母亲的话,那总归是要做一行。他在说自己的想法时,阿年隐隐呼吸有些乱,方默川说。“我想和阿年在一起,曾经我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现在看来,不容易。干脆,趁着年轻我试一试,不靠父母,自己出来凭双手做点什么。”

“创业?”管止深问。

方默川摇头,“还不知道,先从家里出来了再说。”

他今天见表哥,管止深,这个从小教他很多的男人;女朋友,阿年,这个让他放弃很多也背叛很多的人。宣布的,就是他要一无所有了。昨晚跟母亲吵架,虽然是醉酒了,可是,一些话不是醉酒的缘故才说出口。憋在心里许久了,爱的人想娶不能娶,他甚至不敢面对阿年,这么无欲无求的阿年。

阿年去了洗手间,方默川喝的眼睛有点红,昨天醉酒刚缓过来的缘故,他本就没有精神,现在更憔悴,方默川对管止深说:“哥,阿年跟了我四年了,一年365天,四年已经到了,四年前她很早就跟我来了Z市。这将近1500天里,我几乎没给过她什么。头一年我只管高兴了,她来了,我圆满了。等到我意识到毕业后可能要跟她结婚,我就犯了难我妈那一关,我没有把握能过去。”

“我爱她,几年前我自私的只是喜欢她就必须要看着她,把她带来Z市,那时候我没想过我要她陪我一辈子。慢慢,我慢慢发现我不能没有她,我不能失去她,我输不起,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不管我妈怎么做,我绝不退出。”

方默川趁阿年离开了座位,对管止深说这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对管止深道歉,言不由心,言由着心,分不清。管止深眼眸内没有什么情绪,仿佛听懂了方默川的话,也仿佛是从来没在意,摸过桌上的烟盒,打火机拿在手里,修长手指打开烟盒盖子,捻出一支烟搁在唇边,眯着眼睛点了上。他抽了一口对方默川说:“慎重。”

方默川的视线停在某处,闭上了眼睛,点头。

阿年回来的时候,接触到了管止深的视线,还没走到座位上,闭着眼睛的方默川看向阿年,伸手把阿年扯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阿年惊慌了一下。

“离我近点。”他说。

“”阿年说坐在哪里都一样啊,烧烤在两边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