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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岁的阿年,出落得五官标致,一般霸道点的同龄男孩子,见了这姑娘就会想上前去逗逗,阿年是被逗怕了,也把那些不着调的男孩子都拒绝了。可这次阿年见着方默川,觉得这人一定也是那类型的男孩子,只是,大胆!居然敢跟着她一直到家!

管止深在小镇上时,真的不见有人追过阿年,他一走,阿年热门了。

方默川被阿年问的笑了,追她?追她吗?方默川低眉说道——我不在这里上学,我是Z市人。不过,追不追你,还说不好。

阿年看神经病一样回了家,把门关了。方默川就一个人站在阿年家门外,门挡的严实,他看不见阿年了,不过初次来这边,见什么都新鲜,这小镇上的建筑物,完好的,破旧不堪的,都让他移不开眼睛。

他就那么拿着半盒烟,一个打火机,偶尔抽出一根烟搁在嘴边点着,指间夹着,抽几口看看阿年家门口,蹲在阿年家门外的青石板路上,是从太阳还没落山,到夜幕降临。

他见到阿年的那天,是个星期五,方默川提前半天离开的Z市A大,上了飞机,三个多小时抵达小镇上阿年的高中,这个高中和Z市的不同,条件差许多,高中的校门开着,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去,方默川是见别人进进出出,他才进去,到了阿年的班级外,可以随便地站在窗外往里看,一眼,他就认出了阿年。

当时心跳加速,人,真人,原来这个人真的存在的。

那时他已经在上大二,见到阿年后,他好长日子没有回Z市,管三数叫方慈联系他,他就干脆报了平安说在外面玩儿,过些日子回去,课也不上了,管三数气的不轻,跟方默川的校方沟通,帮他撒谎请了个假。

儿子在外不归,管三数逮人都不知去哪儿逮。

春天,20岁的方默川接触了17岁的阿年,愣头愣脑的迎难而上,期间他在Z市和小镇来来回回奔波,慢慢,是甘愿辛苦劳顿吧,心中有了一点牵引,到最后,这一点牵引演变成了——阿年死死的拽住了他的心,和人。他追了阿年一整年,到了年底,才稍微有点进展,可谓不易。

方默川以前在Z市,怎么冷的天气都穿的很少,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那类型,可是身体没有出过问题。到了南方小镇,那一个冬天来回过完,风湿了,有时天气变化,关节会隐隐的疼,天气的冷和Z市是完全不一样的。跟阿年确定了恋爱关系后,阿年让他多穿一些,给他穿什么他就老实穿什么,阿年从小身体不好,穿的较多,也让他穿一样多。

捂得俩人一起上街跟俩行走的球儿似的。

不过,时光里,在快乐着。

想起几年前的过去,发生在南方小镇上他和她共同经历的回忆,方默川感慨万千,那时候真的是,他银行卡上的钱,多到他从来都没数过,反正插到提款机上,柜台前,他要的数字,就没有不给力掉链子过。可是,他用在阿年的身上的钱,真的没几个,他病了他给买了零食,水果,这算吗。送个新书包这算吗,没几个钱的东西。

认识阿年,方默川从来没想过会用钱来打动这姑娘,阿年的性格让人跟她相处着,也联想不到那些物质世界里的东西。阿年吃苹果不削皮,习惯了,洗干净后直接吃完的,看不到整个的果核,最后只有果的几颗籽,和一个果尾巴。方默川搬个小板凳在她对面,那么愣愣看她吃完一个苹果,阿年小嘴巴圆圆的好看,吃东西也慢吞吞的,不知不觉,嫩白的小手心儿里,就只有几粒果种子了,深褐色,果肉一点不浪费,吃光。

阿年,的确没有跟他要过什么需要很多钱才能买来的东西。

方默川从来不怕一般的男生会对阿年有那种暧昧心思,因为,阿年不好追,真的很不好追。让她承认、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方默川以为会等的头发要白了,还好,有生之年,他得了她心。

6月1日,儿童节。

阿年起床,鼻子有些不通气,咳嗽了一声,早7点,在跟未来同事们一起吃早餐,员工宿舍附近的早餐店。

桌上的手机响了。

“你好。”阿年说。

“小嫂子,我是放放!”那边欢快地说。

阿年一惊:“放放有事吗?”

放放打过来,难道有什么事?阿年的第一反应,是怕要她去他家。

“小嫂子,六一是我的生日,你必须要过来呀,第一年跟嫂子一起过生日,我我要礼物。”

放放说了半天,有点吞吐,就是想要礼物。

阿年问她,想要什么?

放放说了,其实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自己也买得起,零花钱就可以去买。可是,她只是觉得小嫂子买的,意义不一样。

问了时间,放放说下午晚饭之前,小嫂子你一定要过来。

管放没有跟她哥说,怕管止深的那种严肃,阿年告诉她,以后有事可以打来说,不用怕他的。

放放还是不敢。

挂断了之后,阿年匆匆吃完先跟未来同事告别了,她拿了银行卡,在工商银行取了五百块钱,在网上查了哪里有卖那种正版玩具的,小女生喜欢的东西。从银行去专卖店坐车的路上,下起了雨,阿年出门没有拿雨伞,站在公交车站躲雨。

跑来躲雨的人越来越多,别人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破天气,怎么说下就下。

阿年抿唇,骂天不好。她看着大雨没什么讨厌和喜欢情绪,却忽然想起了上次下雨,和管止深一起躲雨,期间,恍惚记得,好像累了,倚着他站直的长腿,好久。

吁出一口气,在想什么。

阿年还不知道买完了礼物怎么给放放送去,不想去他家,管止深恐怕是会在家中的,主要是方云每次见了她,就让她住下。

放放在家一早上,一直看着亲哥欲言又止,管止深问她什么,瞒什么了。管止深严肃了,以为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放放赶紧坦白,说今天生日跟小嫂子要了礼物,小嫂子已经去买了,可是,外面下雨了。担心,怕小嫂子淋雨,上次阿年淋雨发烧了,那么严重,听说从小体质不好,放放心虚,怕大哥过后责怪她。

不到8点,雨还是没有停,阿年接到管止深的来电,他问她在哪里,阿年问他什么事,他只问她在哪里,阿年皱眉,沉默很久,他也沉默很久。微妙中,阿年说了,在公交车站避雨。如果他来,那就来吧,刚好,他可以把礼物带回去,她就可以借口不去了。

放放第一次跟嫂子要东西,阿年怎么好意思不满足放放这个小姑子,怕小女孩因为这个伤心。

管止深的车来时,停在了公交车站,躲雨的人看他下车,笔挺西装,严肃挺拔的摸样岂是会来公交车站接人的男人呢。他举着雨伞,下车,阿年抱着手臂站在那里避雨,有点儿冷。被他护着上了车,两个人即使有一把雨伞,还是会淋湿一点。

管止深上了车,关上车门,把外套脱了下来,关车门时袖口被淋湿了一些,他拍了拍袖口的雨水,把西装外套给了阿年:“穿上,别感冒了。”上次阿年发烧不退,他怕,阿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不想上次一样发烧,虽然不知道他嚼碎了白色药片喂她吃,但知道自己给他和他妈,添麻烦了。

穿上他的衣服,暖了。

到了礼物店的时候,管止深跟在她身后,阿年身上穿着他的外套,很大,她选了一个同款的储蓄罐,一个手机座,一个抱枕,还有一个笔筒,就是所有东西什么都可以,反正是这个图案的,放放就想要。

付款——1658块。

阿年惊讶,她没有买过这种东西,虽然是买了一堆,可都是一些小玩意儿,质量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当然这种摆设也没什么质量不质量的,印上了这个图案,就要卖这么贵吗?

回头,阿年看到管止深的背影,他在看那些小东西,似乎,充满了好奇。阿年对老板说:“等一下。”

站在他身后,用手指扯了扯他腰部的衬衫,管止深回头,挑眉,阿年有些抱歉:“我没带够钱,和我想象中的不是一个价钱。”

阿年觉得顶多二三百吧,可是超出了预想,岂是零花钱可以买的,要一个月的零花钱才够。

他刷了卡。

阿年的卡里也没几个钱,要坚持到上班,却连消费这些东西都不够。

管止深很想跟她说,缺钱告诉我,或者,你可以尽管用我卡上的钱。怕阿年抵触这种给予方式,抵触这种模糊的关系,始终,不说。

出去时,外面大雨正在下,阿年站在门口整理着袋子里的礼物,抬头对管止深说:“不要告诉放放是你代付,好像我很抠门儿不给她买。”

他点头。

这时,一对从里面出来的情侣腻在一起,男的搂着女的,女的回头撒娇跺脚的吻那个男的,阿年躲了躲去旁边摆礼物,标签有没有撕掉的必要她也说不好,就撕了吧。管止深站在原地等她弄好。

阿年快速整理,撕掉,没耐心了,准备到车上再弄。本来打算在这里跟他分开,可还是打算上车,半路再被放下吧。全是因为那一对情侣腻死人的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我生命力的一场雨,那你就淋湿我吧我拒绝拿伞渴望被你浇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这在阿年耳中,算让人脸红的情话了。

“先走吧。”阿年拎着袋子对管止深说。

管止深打开雨伞,见阿年皱眉看那对情侣,知道阿年可能被恶心到了。情侣眨眼间先走了,一直沉默的管止深开腔,望着下雨的大街,问阿年:“我如果对你说那样的话,你会被恶心跑了。”

“雨什么雨,也许是生命中的硫酸呢。”阿年才无语,好多情侣在一起时山盟海誓,等到分手了,看对方都是猛兽恶鬼,顿时都变成了被唾弃的渣男恶女,有的,热恋时心上好像涂了一层奶油,甜死,失恋时好像心上被稀释的硫酸侵蚀了一样,全是伤。

他转身,一只手举着雨伞,一只手攥住阿年的手腕,他身高和衬衫下的宽厚的身躯让阿年仰视,他薄唇吐出摄人气息,在阿年唇边认真地问:“化学品么,我,能不能融了你。”说罢,稳稳的,吻住了阿年的唇。

两个人的气息合在一起,管止深的气息就在阿年的唇齿边缘,进入呼吸里,这么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阿年脸已经一瞬间僵住,热了,他撤离开,伸手揽住阿年的肩后,让她上车。

阿年拎着袋子的手指有些酸软,不会动了,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很复杂,自己对自己已经难懂,理不清道不明。

很半天,不敢抬起头。

“怎么了。”他认为,吻她,不稀奇。

阿年抬头,他不问自取连道歉都没有:“你把礼物带回去,就说我有事不能去,可以吗?”

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今天方默川一定会找她,阿年不想方默川找不到。可对于他的吻,不排斥,也不能接受,这种中立的感觉让阿年自己都厌恶了自己,难道自己是个这样不专一的人?是不是以后,对其他男人的吻,也不排斥?

想想就恶寒,可怕。如果人长大了会变成这样,还是,不要长大吧。

管止深没有表态,她不走,他也不走。

阿年站在门口问他:你怎么不走?

管止深点了一支烟,手中的雨伞合上了,支在地上,滴着雨水在地面上,他就那么单手插在裤袋,深邃眼眸看着雨水冲刷的大街,抽了一口烟,吐出薄薄烟雾,沉默不开腔,一脸冰冷。

阿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生气了吧。

“你说话呀。”阿年看他。

他还是沉默,阿年囧,一个34岁的老男人,怎么也会这样,阿年以为耍性子是二十来岁人的专利。“闹别扭哄不好的人更容易老。”

管止深听见阿年的自言自语嘀咕,目视前方,手指在唇边擦过:“你哄过吗。”

“得寸进尺。”阿年说,这人真的太得寸进尺了。

管止深转头,蹙眉:“我不是学中文的,理解不了这四个字。”

“1+1等于几,知道么。”阿年看弱智一样的眼光看他。管止深挑眉:“数学题一样不太会。”

“没有一点可取之处!”阿年贬他,打趣儿的玩笑话。

他伸手,夹着香烟的手指摸着她的发,停留在她侧脸上,阿年右眼被烟熏得一下子闭上了,他的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眉眼,“我能分析各种a片利润值,你能么”

阿年狠狠打开他的手。

“不会留你住下,吃了饭就送你走,长辈在,你不去会很扫兴。”管止深正经地道。

提到方云,阿年点头。

吃了饭必须送她离开。

——拉钩了。

到了家中,阿年先下车的,管止深在车里接了个电hua,江律打来的,问一只股票的情况,说完正事,江律和他聊了两句其他。

“下着大雨,你就为她一个人服务?碰不得摸不得,找个熟女可比找个这样的省心多了。”江律叹息:“究竟,是好在哪了呢?”

“她的样子,让我觉得我才24岁——”管止深看看自己的手指,第一次跟人拉钩,小时候没有过,今天是初次跟阿年拉钩。当时她下意识伸出小拇指,管止深就明白她什么意思,她可能觉得不对劲儿,要收起手指了,他懂了,勾了上去。

阿年也是诧异的。

哄她,怎么他都愿意。

在小镇上那些年,她最爱跟人拉钩了,好像这样,一定算数。

江律连连称是:“24岁,嗯,精力正旺盛,祝您早日把浑身憋着的东西都送达到那块目的地!”

管止深把手机搁在了一旁,从烟盒冲抽出了一支烟,拿过打火机,点了上。

阿年在楼上,方云让她去换一身衣服,衣服?阿年说不用了,等会儿就干了,也没湿多些。

放放带小嫂子上楼了。

打开管止深的卧室门:“我妈给你买了很多套衣服,还有我帮选的。都在我哥的衣橱里,小嫂子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阿年惊呆了。

里面不光有外衣,衬衫,裙子,裤子,主要是还有睡衣,内衣。数不胜数的衣服在这个家里放着。

方云也上来了,说:“买的时候也不知道止深和你会在外面买房子住。就都搁在这边了,每次来了你都不带衣服,妈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止深知道你的尺码。”

“谢谢妈。”阿年心里隐隐的不安。

放放回了房间,方云下去了,让阿年先洗个热水澡换衣服,下楼就可以喝姜汤了阿年一边洗澡一边叹气,这才一个月不到,她对于这个家庭里的长辈和小辈,是这样的重要地位。放放阿年下意识也当成了自己妹妹一样,喜欢。方云,阿年恍惚也当成自己婆婆一样尊敬,越多的惆怅,越多的不忍。

洗完了澡,把衣服装起来准备拿回去洗的,换了一身方云买的衣服,都是符合阿年的休闲风格的。只是上身的T恤,领口是有点低啊,圆领口的,软软的料子。放放叫阿年,阿年就过去了放放的卧室,距离管止深的卧室有一小段距离。

放放的房间里开着音乐,是萧亚轩的歌。

“小嫂子。”放放叫阿年。

阿年走过去,放放把位置给了阿年,让阿年坐在电脑前,说:“这个是我妈让我帮她的,是不是要先打字上去,再打印出来?”

阿年也不是很懂这个,点头:“只能这么做了吧。”

“我胳膊疼。”放放说。

“我来吧”阿年帮忙,放放的胳膊伤虽然好了,可能,时间久了打字也会疼的。阿年就认真的打字。

在放放的电脑前坐着,可以看到楼下,管止深的车停在外面,他下了车,但是在接电hua,还没有进来。

打字的声音,伴随着放放爱听的歌,失神的人,却是阿年。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阿年听到“这条路应该如何走下去”时,停下打字的手指,问:“放放,我把音乐关了可以吗?”

“可以啊。”放放点头,在看哥哥嫂嫂买的礼物。

《类似爱情》单曲循环中,阿年点了退出,卧室里顿时就一片安静了,只剩下了她手指在打字的声音。

听了对照心声的歌词,谁在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阿年打字时的表情,故作平静,可眼神,偶尔会被楼下那抹男人身影吸引过去。这种痛苦挣扎的感觉,让阿年打五个字错了三个。

吃饭时,阿年不能集中精神,一个人的脑海中究竟能装下多少个事情和想法,无数身影闪过,无数情景对比,阿年低着头皱眉头疼时,方云笑着说:“有机会我去南方旅行,要登门拜访一下阿年的外婆。”

阿年根本没听见。

放放抬头,方云也诧异,管止深看向身边的阿年,她低着头,拿着筷子的手也不动,不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他在阿年耳边叫她:“在想什么。”

阿年抬头,对上他担忧的视线,呆呆地摇了摇头,对桌上的人说了抱歉,她说是刚才想起一点学校的事情,走神儿了。

方云笑说:“桌上都是你的家里人,说话这么客气,走神儿了就走神儿了,谁能怨我儿媳妇走神儿了不成?”

阿年笑。

管止深夸她:“笑的真好看。”

顿时,阿年脸再也不好看了==僵住。

脸儿小,不喜夸的孩子。

吃完晚饭,管止深送阿年离开,方云以为两个人是回去那边睡了,也就没有多加阻拦,送儿子和儿媳妇出门时,再次提起——孩子,你们两个孩子得抓紧怀了,止深都34了,怀得一年,孩子会叫爸爸止深就36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点头。

现在的管止深,不会像是以前那样大尺度的占阿年便宜,已经到位了。阿年现在熟悉他了,信任他了,不用故意暧昧她已经闪躲,她心里有没有悸动,逃不过他这双眼睛。

他安静的开车,如果,阿年的心里有一颗萌芽,他理应的,该让那颗萌芽安全的成长,一点一点长大长高,直到不再脆弱。他负责的,是变成阳光,照耀这颗萌芽,让萌芽,长向他这个方向,不要偏了。

拿了他车上的雨伞,阿年下车。

回了宿舍之后,阿年把带回来的潮湿的衣服先洗了。洗完就整个人躺在床上,仰着头深呼吸,看着天花板发呆。阿年很纠结,把手机拿了过来,翻找记录,她以前是不存储管止深号码的,最初在方默川没有回Z市时,存了管先生三个字,后来删除了,因为他的无耻和卑鄙。再后来,一直不存储,是担心方默川会看到。后来,存了一下,存成了老爸,是为了掩饰。

手指摸到按键,把这个存储的号码删除了。阿年觉得最近几天心思完全乱了,这种行为是可耻不对的,怎么会这样。

果断删除了管止深的号码。

也从来都不记得具体号码所以,删除了,就再也不记得了。阿年始终不敢直视他的手机号码,生怕,一个不小心,记住了。

七点多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阿年打开门看。

“张姐,这是什么?”阿年探头出去问。

管理员大姐和工人走了过来,阿年站出去,好像这东西是要放在她的房间的,难道要把她的房间变成储物室了么╮(╯﹏╰)╭可是就算变成储物室,也要继续住,不敢吭声的住,宿舍一个月只扣工资三百,多么人性化的不忍离开。

“这是一个沙发床,放你屋了。”管理员大姐说完,让那两个男工人动作麻利儿的,放完就快点儿出来。

阿年的房间说实话不算太大,放了一个沙发床,已经没有空闲的地方了,人在管理下,不得不屈服。不过进去时看到这个沙发床很好看,再一看,还是特别昂贵的品牌的。阿年担心,追出去问,“张姐,这个放我屋子里,不小心我给碰坏了哪里怎么办”见管理员大姐一脸诧异,阿年解释说:“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经常会撞上东西”

“我更担心这沙发把你的小身子骨撞坏了。”说完,管理员大姐就走了。

阿年去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沙发床的价钱,这个牌子的,Z市最大的家具城有卖的,价钱让阿年惊呆了,然后,她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内心怨念一百遍。╮(╯_╰)╭用向悦的话骂人就是,妈的放进来就放进来,把外包装和蒙着的塑料纸都撤下去几个意思!

方默川给阿年打来电hua,说赚钱去了,今天晚上不在Z市。

阿年好奇,怎么赚钱?

方默川说,向东要去大连见女网友,贴吧认识的,准备勾搭勾搭,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就到了。方默川开车过去,收了向东路费八百,真黑。阿年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就是爱干这种特别不着调的事情。见网友,还是贴吧认识的,真是本事的让人无力吐槽。

阿年说——祝他见到一个人妖。

半夜,阿年睡迷糊了,咳嗽了一声,白天稍微有点冷着了,这身体特别敏感,沾凉就病,一点都不含糊。一度被人怀疑上辈子是葬花的林黛玉,手指缩在被子里,嘟囔了句——渴了。

小时候病了,这样一喊,外婆和舅妈就给水喝。

宿舍里病了,这样一喊,向悦和乔辛就给她温水喝。一般阿年喝完迷迷糊糊的接着睡,向悦都叉腰跟乔辛抱怨:咱俩这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啊。

每次阿年病好了,被她们几个围攻,阿年就会猛吃米饭,往嘴巴里塞着说——我会变的很强壮!

管止深开了灯,看着床上难受的在蹭的小病猫一样的阿年,问她,怎么了?阿年要水喝,管止深听见了,摸了摸她额头。

怎么回事。

家中母亲方云是医生,放放也准备从事这一行业,可管止深对这些一窍不通,上次,如果没有方云在,管止深除了喂药也没有办法。

首先解决阿年口渴的问题,管止深在宿舍里找水,没有了,空的。书桌底下有一箱纯牛奶,打开箱了的,这应该是阿年每天喝的牛奶。管止深看了一眼日期,是新的,没有找什么,直接咬开了一个口儿。掀开阿年的被子一点,胸部已经露了出来,管止深闭上眼睛,蹙眉,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让阿年靠在他怀里,阿年在他怀里蹭了蹭,牛奶的口对准阿年的嘴,阿年吸了几口,似乎不怎么感到口渴了。

阿年的嘴唇有些干,稍微的有些干,估计也是白天下雨凉到了的缘故,管止深记得他去接她时,她冷的抱着手臂。阿年的全身都是放松状态,睡着了就全身放松了。就这么喝完牛奶靠在他怀里,管止深不敢动,盯着她粉嫩的嘴唇上那两滴鲜牛奶,她的头枕着他的一个手掌心,他若是一动,平躺着的阿年也会动,那两滴滋润她嘴唇的牛奶就会掉下去。管止深俯身,覆上阿年的唇,舔掉了那两滴乳白色液体,舌头滋润着阿年的嘴唇,干干的嘴唇片刻湿润了,柔软甜香的牛奶味道。

“唔”阿年嘤咛了一声,管止深僵住,呼吸瞬间急促,侧身躺在了阿年的床上,结实的胸膛隔着衬衫包裹着阿年的后背,一条手臂横在阿年的胸前柔软上,他用嘴唇一点一点碰着阿年的后颈,白皙的背部,她很瘦,真的很瘦,身体又热又软。他的手沿着阿年的身体抚摸下去,阿年舒服的睡着,又不舒服的动了动,他的唇最终贴在阿年的脸颊上。不舍得动她。他想她能跟他心甘情愿的亲吻着翻滚在一起,不要一分矜持,目光可以热烈,满满的情愫激荡在心里和身体里。

管止深有宿舍的钥匙,他叫醒了昏睡中的阿年,阿年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边愣住一边浑身无力的被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