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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管止深拎起了方默川,骨节泛白的修长手指攥着他的领子,红了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方默川,你的资本是什么?仅凭你的狂妄?谁教过你长大了要这样做人做事——我告诉你——你会失去阿年,是一个即使没有我存在也一样不变的注定——”

方默川跪下,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身体受不了滑下而跪,他低头,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拽着自己衬衫衣领的表哥说:“对不起,容我任性这么一回,你现在的难过,是我每天都在煎熬的难过。我不知道你喜欢阿年是一个什么程度,但我,她是走进了我心里的人,后来被你拽走,同时撕裂我的心和血管如果不是我有错在先,如果不是我偷了你中意的人!我会拿命跟你争——”

他说了从Z市医院带走阿年的经过,他说,我如果就此把阿年藏起来,你不会找到。如果你不是我的表哥,我的这趟南京之行直接有来无回,我愿意变成一个辛苦的通缉犯,过一天算一天,爱一年算一年。

我犹豫在自己开车和租救护车的时候,我真的有过挣扎,我想,如果是我自己开车,路上以阿年现在的身体,你的孩子一定没。我心里无比痛苦,可我做不出,为什么要有大火,为什么你要烧伤?为什么你要去南方那个小镇养伤?如果不是你带回一部DV,我,一个原本爱打爱玩爱吵的我,不会变得拼命追逐她这一种普通到毫无特色的温和一片纸屑都是我有的你没有的回忆。他抬起头,脸上有血,眼里有泪,带血地嘴唇微张地问他:“表哥,你看过她做作业吗?低着头,可安静了。我曾经以为,这孩子写作业太认真了,现在我想,那是不是我和作业比,我不够吸引?”

管止深说,如果你够坦荡,今天或许不能这样,你摆了一个局,让我身边是你的棋子,我服吗?你不是不清楚我烧伤治疗期间最恨的人是你和姑姑,你说了一万句对不起,回头你这样对我,你哪怕问过我一句,哥,这个女生和你什么关系?在一起了,还是只感兴趣这些,你都不问。阿年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她有些时候跟放放一样,忘东忘西,要有一个人照顾她。去年春天,我和她认识,接触,她抵抗我给的关心我没有太大感触,因为我心里知道她也许很喜欢你,不会喜欢我,但我越来越了解她,越来越认为她跟我才好,那时我渐渐爱上她了,而不是当年偷排DV时的喜欢,是爱。

阿年推开我,跟了你,她可以得到什么?你又能给她什么?不提物质,她也不需要物质来养,不需要男人多高明的手腕和能力来养,她需要关心,呵护,等你懂了怎么照顾一个人,你就会后悔你现在做的。你放开她,她就等于拥有了所有,我都能给。即使我没有了钱,我给她的日常生活和你给的日常生活,也一定不一样,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不是今天买了什么明天买了什么,是总结她的一天过完,她的心情在快乐上及格不及格。

人大抵都是这样的,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方默川曾经对阿年表现爱的方式,是苦守,淋雨刮风都在小镇上窗子下,虐待自己换取阿年的同情,终于把人带到了Z市,他认为打架不能输,否则那没面子,但他从不知道阿年在乎的是他的安全,还是他打架厉害不厉害,占没占上风。

管止深对阿年表现爱的方式,是呵护,他对别人下狠手之后要遮掩,不会认为那是很酷的一件事。阿年,在他眼中是那么小一点的年纪,她给了一个男人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她不该得到痛苦,成熟的男人给女人欢乐安心,幼稚的男人才会给女人风雨愁苦。

就他自己来说,他只想日子温暖安静,不想有阿年照顾他的那一天,不想看到阿年魂不守舍在乎自己的那天,他一边渴望一边排斥,这是很纠结的心情。如果他有一天需要阿年不放心了,需要阿年魂不守舍担心他了,那说明什么,说明他有别的情况了。这个世上,能做到叫自己的女人放心不怀疑的男人,许多,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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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川离开了酒店,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位女助理叫人送他去医院,他推开,身体带血摇晃地说,不用,这点伤死不了。

管止深带阿年离开了这家酒店,他有许多担心。

安排了车,听了女助理的推荐,他带阿年从“绿地洲际酒店”去了位于江宁区的“香樟华苹温泉度假别墅”。阿年是被他从酒店房间里抱出来的,只把她的衣服裹好,受伤的头部护好,医生说,慢一点开。这医生是方默川找的,管止深认为有需要,就留了名片。酒店外,医生瞧了一眼这辆崭新奔驰,在车外对管止深说,没事,请放心,人在救护车上一路从北边到南京,这都没事,现在能有什么事。

他问,从北方来南京,这一路上她在救护车里,对身体影响大吗?

所有心思,都在阿年的身体上。

医生斟酌地说,救护车这一路,病人倒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病人这一路上太遭罪了,昏迷的人也感受得到,就像人做梦一样,做了噩梦醒来会一身冷汗,疲惫,各种症状。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就跟用刀割伤自己,再割一刀,再割三刀,是一样的。

人昏迷着的时候难受也不知道喊叫,就是那么回事了。

医生的话,在他心上划了深深的痕,

奔驰车里宽敞,管止深怕她的头碰到车里什么,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他的一条手臂护着她的头,阿年本就瘦,他抱着这会儿感觉更瘦了,她伤的样子,让管止深哪里也不敢碰,亲一下,都不太敢。阿年缩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是激动的,不敢出声,奔驰在路上行驶,阿年小声地说:“抱着俩个人,你沉不沉。”她想用孩子来冲淡他的坏情绪。

“什么?”他低头问。

马上又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笑,鼻息这么近的闻着她的味道,她身上药的味道掩盖不掉的她的体香,她的睡衣敞开了一点,他凑近的鼻息里全是她的温和香味,他想亲一亲,没有亲。管止深只是在看不出是哭是笑地说:“沉,很沉,因为你和孩子都很重要。”他的大手,从抱着她的那一刻起,就覆在了她的小腹上,手指,轻轻摩挲那里,才一个月不到的孩子,是否能感觉得到来自于爸爸的体温和掌纹

抵抗隐婚老公,吻热了他多天都在泛凉的心窝【5000字】

阿年和他,入住进温泉度假别墅有两个小时上下了,可他一直在安排这个,安排那个,中间不曾开口问她一句其他。他小心照顾她的身体,不让她走动,把她搁在了床上,她不要躺,那他就让她靠着柔软地枕头坐着,他转身电/话里向医生询问这个,询问那个,医生说了百分百没事,他也仍旧存着担心。

他比以往沉默的时候更加沉默了几分,他要冷静地思考,快速不浪费时间地捋顺一些事情,这类型的男人顾虑一向诸多,一双眼睛让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但也要眼心相链地用心去看遍身边的360°包括死角里的一切事物。在他眼中,不管是表弟方默川,还是小妻子阿年,都还是属于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怕方默川把阿年照顾得不好,从里到外,他又重新仔细地安排了一遍,直到阿年周围的一切,从原本方默川给的安排,大换血成了他给的安排,这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他的身影,从别墅院子里的泳池旁边经过,阿年见到,就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的眼神有些忧郁,他走到了卧室里来,阿年看着他走到床边,他的身体,直接躺在了这张床上,横着而躺,他想挨着她,却担心压到她的身体她会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所以,只能轻轻地,把脸庞温柔地贴在她的胸口,身体由他自己支撑着,不敢碰上她的小腹位置。

“困不困,要不要睡个午觉?”他问。

阿年摇头瞑。

“想吃什么吗?”他又问。

阿年还是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说:“一起睡一会儿吧。瑛”

他点头“嗯”了一声,抱着她一起睡一会儿,把她伤了的脑袋放好在枕头上,他躺在了她的旁边。精神疲惫,直接就那么躺着,闭着眼睛,就算是一种休息。他闻着她额头上的药水味道,已习惯了,当年自己烧伤住院每天都是药物陪伴,早已不觉得这个味道难闻。管止深往她胸前蹭了蹭,闻着她肩上和身体上的体香,这个人重新在了他的视线里,自然体香重新带给了他许多心安,让他能够渐渐地睡熟。

确定管止深睡了,阿年才睁开眼睛这么着他,他的一条手臂搂着她,男人抬起的手臂,致使西装衣袖和衬衫袖口稍微扭曲,他从不会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躺在床上,那会睡得不舒服,要脱掉了才行,今天许是太累太累了,才没有脱。

这是一年又过完,去年大四,阿年和方默川他们一起来过南京,玩了一趟,那个时候,她和管止深才刚刚认识不久。从Z市到南京是两个小时左右,要订机票,等等一些事情需要办理,昨晚Z市到今早他出现于南京酒店,时间上算,他大概是一夜没怎么睡。

阿年移开他搂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放下,慢慢的挪动身体下了床,穿上拖鞋。她现在除了脑袋有些疼,头晕症状已经减缓许多。她也会照顾人,但真的会论跟谁在一起,大学四年独自在外,凡事必须自己来。直到认识管止深,爱上管止深,跟了管止深,他让她的生活轻松自在,平时一向是他照顾她。他说,记得以前和她有一天早上同一张床上醒来,他说他可以是个99%完美的男人,那1%是不能给她生孩子,他努力做到,也许不是说的99%那么精准,但他真的是一个照顾她照顾的面面俱到的男人。

下床,阿年弯身小心地脱掉了他的皮鞋,摆在一旁,他动了动,阿年吸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醒,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阿年重新坐在了床上,阿年眼睛盯着他精致的睡颜,记起了以前在投资集团那个小部门里上班,大家每逢闲时必要八卦,还猜测过,每晚亲手给管止深脱掉皮鞋,脱掉西装的女人,究竟是谁?

住此处度假温泉别墅之前,管止深以为,可以带阿年一起泡泡这里的自然温泉,但医生说——不可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

他的手机响了。

AM10:53

阿年准备接起时,他已经醒了。

“是谁打来的?”他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问。

阿年给他:“妈打来的。”

他很诧异阿年竟然比他先醒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睡不好?他先接起电/话,声音黯哑:“嗯,见到阿年了。刚才在睡觉,没有”

他在通话,刚说了几句,方云就说,要跟阿年说几句话。

阿年接过手机,管止深早上讲过了关键,所以她不会说错话。她把手机搁在耳边,“妈,我没事”管止深下床,想起睡时全身完整,鞋在一旁摆放着,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他回头,是阿年帮他弄的?

他下了床,阿年在接电/话,跟婆婆聊着,管止深走到那边俯身,在阿年一张一合说话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他指了门口,说先出去。

阿年点头,让他去,拿着手机继续在跟婆婆聊天。

午餐之前。

阿年尴尬地对他说:“我想洗澡。”

这些天她没有好好的洗过一个澡,一来是方默川一直都在,这个话她都不知怎么说,跟管止深可以说。别人给她擦拭身体,她很排斥,排斥来自于陌生人的手一点一点擦拭自己的身体。自己走去浴室洗澡,又不敢,怀孕之前,即使头上伤了她也敢,怀孕之后,不敢了,万一走着走着头晕摔了怎么办?那她就在床上不动,在他来南京之前,她动都不愿意动,要过分小心的,保护好两个人的孩子。

淋浴不行,大浴缸也不行,只能是单人的小浴桶才可以,阿年的头一点水不能碰,处理伤口,每次方默川都要让专业医务人员给处理,现在也是。度假别墅的服务人员弄好了一切阿年需要的,阿年安全进去,没摔没滑,就脸红地对管止深说:“你先出去行吗,我现在安全了,我洗完再叫你。”

“我在这里,看着。”他执着地站在一旁,说。

阿年呆住,尴尬又添了几分:“你看着我,我怎么洗?”

“几天不见,跟我开始生疏了?或者我帮你洗,让你回忆回忆我跟你的身体亲密关系?阿年,不管多少天不见,我也是你合法丈夫——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我们登记注册一周年纪念。”他皱眉说。

“没有生疏”阿年说。然后阿年开始洗澡,一点一点的洗了起来,昏迷时有人给她洗过身体,但她并不知道,这会儿阿年洗着洗着太舒服了,忘我的把他忘了,直到他说:“你像个落水的雏鸡”

管止深脱了外套,放在一旁,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他把手伸进了水里帮阿年洗澡。阿年躲他,不愿让他帮忙,其实是怕他洗出什么生理反应,最后躲不掉,阿年看着他的手背,其中一只手的手背上,有浅淡地疤痕,第一次见这疤痕,是他第一次开车带她去北京那时,阿年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背疤痕。

温软嘴唇碰上他手背的感觉,那么的恰巧,吻热了他多天都在泛凉的心窝,水里男人的修长手指动了动,带起水珠,沾上了她的肌肤,他站在她的身后,手指抬起她带水的白皙下巴,他站在浴桶外俯身,吻上她抬起头时的软唇,轻轻的动作,悸动了心,全身的血液在接吻时慢慢升温、直至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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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对他说,阿年的身体现在很稳定,孩子也很稳定,除了头部的伤口需要时间之外,其他方面都很好,医生每日必来两次,早晚各一次,他没让阿年去医院住着,在这里医生过来也一样,住在这里心情会很好,平时自在许多。

某一天早餐时,阿年看到了这里是多少钱一天,没有太夸张的惊讶,因为正常人看度假别墅的环境,多半就能想象到价格,心里怎么也会有个数儿,但阿年还是指着单子跟他说:“太奢侈了,这里的一切服务我现在身体都不适合,你也不喜欢,那就换个地方吧?一天消费,就是张望工资的%&*¥#”

管止深吃着早餐,看她的样子笑,自从阿年知道张望的工资是多少,似乎就把张望工资当成了某种衡量单位,说什么都会比方起这东西是张望工资的多少多少,阿年心里有小小的崇拜张望。

度假别墅,他看重的是私密性和环境。

阿年知道了郑田和苏宇阳的事,她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她还没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就严肃地先说:“阿年,无论你怨我,还是不怨我,那两位都已经在负法律责任了,警方不是谁可以随便编造谎言戏耍的,所以,不要影响我们的感情,你和我都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起不必要的争执。”

管止深带来了阿年的电脑,他送的那本,从县城旅馆离开时放在车上的,这里面有阿年私人的东西,也有工作的东西。阿年在南京把单位要用的东西传给了主编,杂志社的领导关心了阿年一些话,但还没聊完,管止深就把电脑给她合上了。

孕妇生活严重受他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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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和舅妈那边联系了一下,新年前几天,包括新年那天,联系不上阿年的舅妈,给管止深打过电/话,管止深接了,说阿年不在他身边,两人在国外过年,见了许多朋友,阿年和他的朋友们在外面玩,手机可能没电了,他说让阿年玩完回来打过去,舅妈半信半疑的挂了,现在,阿年亲自跟舅妈说话,舅妈算放心了。

他没有对阿年说,自己打了方默川,没有说默川身上带着伤,没有说现在默川还没回Z市,不知去了哪里,但家人一直可以联系上他,他说,散散心再回。李晓婉跟阿年联系,阿年跟管止深一样,没说自己是被默川带来南京的,否则,叫李晓婉这个方默川的新婚妻子怎么想象?

管止深记得,那天打架有人拍照,这个时候,把照片放到网上很快就会知道里面打架的人是谁,他叫张望联系了几家熟悉的媒体,并没有照片存留,拍照的人,是什么人还不得而知,管止深每天也在叫人盯紧。

阿年发过了那个紧急微博,微博上许多好友,见到之后都纷纷要通过乔辛和向悦联系阿年,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乔辛对这些八百年不联系一次,一有八卦立刻冒出来的讨厌鬼们态度极其不好,联系向悦的,向悦就干脆直接骂人了——都管好自己得了,管人家跟谁在一起干嘛?

告诉家里人阿年怀孕的消息,是他和阿年一起在到南京呆的十天之后。

Z市那边的家人们十分喜悦,电/话里放放说,小嫂子,爷爷听了之后高兴大了,立马吃了一粒救心丸呢!

阿年听完,分外囧。

知道阿年怀孕的第二天,方云来了南京。方云非要亲自看一眼儿媳妇才行,担心儿子一个男人,照顾不好怀孕的女人。平时方云就盼啊盼的,盼了小一年,这回终于盼来了儿媳妇怀孕,方云瞬间就觉得,好像自己这后半辈子就是专门为阿年肚子里那个活着了似的。

随方云来南京的,还有一路照顾方云的刘霖。

方云和刘霖抵达南京,管止深的朋友派车去机场接的人。方云也很关心儿子的身体,儿子咳嗽是因为肺部严重感染,这些天一直没时间去医院治疗,靠吃药维持着,到了这边,方云还没等问儿子,管止深就先对母亲说,不要说,以免阿年跟着担心。

一回Z市,一定立刻住院。

阿年问过管止深咳嗽的事,怎么这么严重?管止深说感冒了,这回是挺严重的感冒,然后阿年见到他抽烟渐渐减少,心里高兴。他控制着阿年孕妇不可做的事情,阿年控制着他抽烟,互相约束,偶尔就眼神挑衅对方,直到一方败下阵来!

方云第一眼见到阿年,吓到了。

阿年脸儿本来长得就小,这会儿额头伤着,让人觉得那样子太可怜,白白净净的脸上,大战过一样,脸上也有一小块儿,但是结痂马上就好了。管止深看着母亲和阿年在说话,母亲问阿年,阿年回答,他站母亲身后一旁听着,眼里含泪,但一蹙眉深呼吸一回,就完全可以抑制下去。

新年过后,春天即来,现在对他来说什么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身边的人安好。他忽然想起了昨晚,阿年脑袋上的伤口疼的睡不着,转移疼痛的注意力,阿年要看电视剧,他把电脑连了房间电视的显示屏,找到她要看的剧集,播放。阿年看这爱情剧,被虐的感慨万千,管止深立刻换了一个动画片,这种剧应该少看,对孕妇的心情有影响。

阿年说,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独自抵挡着某种凄凉和哀伤,这是多么美丽的事情,应当珍惜。她问:“止深,当你看到我还好的消息,是什么表情?”

他笑,没有回答。

不知为何,躺在她身边听她叫了一声“止深”,他会心里痒一下。一般她从来都是“管止深”“管止深”这样直呼全名的叫他至于那天自己的表情,他也不记得了,但是,寒冷的冬日,那些只有纷飞风雪和老天所看到的画面,真的是他发自内心和血液去爱一个人的确实证据。

抵抗隐婚老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5000字】

阿年和管止深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知道该怎样去恨方默川。

管止深一气之下重重地揍了方默川一顿,随后方默川人就走了,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对管止深来说,现在心里的这个感觉,就像是以往妹妹放放犯了错,一个还不太懂事的妹妹犯了错,当哥的怎么忍心过分责怪?训哭了自己的妹妹,当哥的表面上虽是一副冰冷严肃摸样,但会心疼。

也一样会像心疼亲生妹妹一般心疼这个表弟,这是慈悲吗?不是!

如果阿年的孩子没了,是因为方默川此次带阿年来南京而没,那他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原谅这个表弟。

选择不以残忍的方式去恨默川,试着原谅,是因为他现在拥有了健康的阿年,拥有了孩子。而方默川,什么也没有了,可能,此刻在一个人走走停停,不知前方的路什么样子,不知明天要如何过瞑。

江律来电,恭喜他有了下一代,问他:“原谅了之后,你这个表弟如果不知悔改呢?”

这个问题,管止深也认真的考虑过。

可是,他原谅能怎么样?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杀了方默川才叫做不原谅?如果不杀了方默川,那么,不原谅与原谅之间,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吗琰?

在南京的十天过去,他心情平静了下来,考虑的是这件事的结果。

他无奈地说:“这类事情,最终只有两个结果,第一,我原谅他,以后就这样,既往不咎。第二,我不原谅他,杀了他,为了以绝后患。但是,第二个结果太滑稽了,百分之百不会发生。”

然后,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结果,那他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下一步不是去纠结其他的可能而绕弯子,因为你不管怎么的绕来绕去,这件事的结果,还是只能在这两个其中选择一个。

他提醒自己,也告诉阿年,如能果断,不浪费自己的时间,冷静理智地先思考事情的结果,心里记住这个结果,再去给生活和事件一个你的清晰态度,不去反复的纠结着一件事情迟迟不下一个结果,那在你的生活里,开心一定能压过烦恼,宝贵的时间哪怕用来只做一些很小很小的无聊事,也比用在烦恼上好。

江律问他:“什么时候回Z市?”

他说:“还不知道,打算再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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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是2月12号来的南京,呆了有一个星期多,在2月20号的下午3点离开。管止深集团里有人在20号来南京,早上7点航班到的,把文件亲自给管止深本人签了字,一直等到下午3点,跟方云一起离开南京。

如果不是管止深公司有人来南京出公差,方云本还打算呆一些天。

刘霖留在了南京,是方云的意思。

阿年觉得自己真的不需要人照顾了,头上的伤要交给时间,不过平时她跟刘霖可以聊一聊天。管止深每天会有一些时间是忙碌的,一个手提,一个手机,总是有事情找他,在外地工作上处理的也并不轻松。

阿年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头上的伤除了不能沾水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没有问题,阿年现在可以随意走动,伤口如果稍加保护,也可以出门了。

方云和刘霖来时,在温泉度假别墅住了一天,就一致决定转到南京别的酒店。

2月21号早上,刘霖小心地带着阿年下去吃早餐,阿年不想再在房间里吃了,很闷,这二十几天,几乎没怎么活动,只是在房间里来回走一走。

自助餐厅里,刘霖和阿年在一起拿东西吃,拿完,找了个地方坐下。

“下楼时,你家那位说,他要起诉什么?”刘霖好奇。

阿年坐在刘霖的对面,拿起一块儿小蛋糕准备吃掉,抬头说,“我也不知道。”

刘霖没再问,阿年也没有再说,在医院里是被方默川带出来的到南京,这件事,以前几个人知道,以后也就几个人知道,不想到处宣扬这件事,到时恐怕难堪的人会有很多,爷爷也会被小辈们的乱来气疯了。

管止深的确要起诉医院,但是这个过程里一定会牵扯到方默川,医院方面会找上阿年,会问详细的情况。

一开始,管止深没有打算对方默川手下留情。

2月21号的早上,是李晓婉的父亲来电联系管止深,省委书记都出面调解这件事了,可想而知医院方面在关系上使了多大力。

聊的过程中,管止深听李晓婉的父亲说,医院方面先打听了管家的人脉关系,了解到了管老爷子的外孙娶了李父的女儿,如今和李父的亲家关系,医院这才通过人找上了李父这个有权有势的人。

医院方面手里有监控录像,带走伤者的人确定就是方默川没错,医院方面也查到了方默川和管止深是表兄弟关系,但这对表兄弟之间的恩怨多深才会这样?医院方面也不清楚,所以不敢贸然的以此来威胁管止深。

威胁了也许会适得其反,也许人家表兄弟之间水火不容,一方恨不得另一方马上吃官司,如果方默川是管止深要打压的人,那医院同时也会跟着遭殃,这个家庭里的纠葛,没人有能力搀和。

如今李晓婉的父亲知道是方默川做的,很是气愤,为女儿感到不值得。

李父得知后,理智地先也对医院方面表明了方默川是谁,是他女婿,医院方面再三考虑,忌惮李父的身份而选择不曝光视频,只求李父能从中给调解,让管止深方面撤诉,就这样李父把这件事揽了下来,现在找了管止深谈。

对方默川,李父有栽培的心,但这件事上,方默川欺负了他的女儿李晓婉,李父为了女儿也会计较,计较归计较,因为没有让女儿和方默川离婚的心,所以就要尽全力保住方默川。

李父不了解管止深的心理,不清楚他这个表哥会不会对表弟手下留情。

方默川的行踪没个一定,上个星期在深圳,这个星期在上海,不知道下个星期还会去哪儿,更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Z市。

家人电/话打过去了,他高兴了就接,不高兴了就不接。

——气的Z市这头李晓婉摔坏了俩手机!

刚新婚,就像守寡一样!

她给方默川发了无数条恐吓的短消息,发誓见到了他就要亲手撕掉他的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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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阿年给他带上去的,刘霖回了自己房间,在隔壁,阿年把早餐放下问他:“怎么解决了?”

“撤诉了,李晓婉的父亲是个好岳父,但也不会轻饶了默川。医院要负起责任,在我指定的两家有影响力媒体中选择一家,进行公开道歉,不提你,不提默川,只是他们医院管理上的责任。”他说。

“医院同意公开道歉?”阿年惊讶,不该啊。

“主动道歉承认错误,并改正,这样的学生老师也会原谅不是吗,市民也一样,不信你等,医院会把责任推给某医生某护士,总之,不起眼的人,领导高姿态宣言加强管理制度。”管止深双手一摊地说。

阿年把早餐给他推了过去。

“可是医院早怎么不这样道歉?效果一样。”

“阳面效果的确一样,反正都给市民看的,但阴面的效果就不一样,我这边不表个态,院方道歉准备了事,是要耍我跟我杠上?这个敌人,你是院方领导你会为了一个声明就结下?医院这种地方,有人想找他们麻烦也很容易。”

阿年捂着额头的纱布说:“管止深,你要做一个好人,胎教。”

“你真单纯”管止深捏了捏她的几根手指,把玩。

阿年笑了:“你是说我傻吧?”

“没有,不是傻,就是单纯。”他说。

“小心我给你生一个傻小妞”

他:“”

“诶,止深”

“嗯?”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第一个生什么都好,慢慢再生”

阿年自己是想生一个女孩儿的,但又觉得管家人一定是比较喜欢男孩儿,自从伤口不太疼了,行动自如了,每天阿年无聊了就想象自己会生男生女,嫁给了他,生男孩儿和女孩子儿,阿年是有无形压力的,听婆婆讲过一些,当年婆婆生了女儿,圈子里的人都在偷笑,阿年实在不知道男孩儿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他用餐时,犹豫再三抬头,对阿年说了他来南京那天打架,被人连拍的事情。

“记者拍的?”阿年拧眉问。

她“嘶”地一下,伤口稍微有些牵动了。

他说:“应该不是,如果是某家媒体拍的,这家媒体的高层很快会联系张望,但是没有联系。是路人?路人也不太像,路人不一定会认得我和默川,我来南京其实并不多,所以好奇,什么人连拍的?”

“也许没事,这都过去二十几天了,毫无动静。”阿年说。

他点头:“但愿。”

3月1号,管止深带阿年出去购物,管止深希望可以呆到四月份过完,带阿年到处走一走,现在的Z市天气还冷,在这边度长假,当初登记注册也没有蜜月之旅。

买着买着,阿年丢钱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反正用的时候发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