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顺治都微微皱眉,乌云珠一脸的茫然,我呆呆地听着袁不破的话,这道士…倒像真是有些道行的。

宛如忧心地道:“袁道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么?不如道长也给姐姐写一道符吧。”

袁不破摇摇头道:“贫道的灵符只能保人平安,却不能逆天改命。”

“道长刚刚说这位姑娘是富贵至极之相,不知到底贵至何位?”我脸色微白地轻声问道,本不想问,但还是想知道这个道士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本事。

袁不破欲言又止地看着乌云珠的脸,斟酌了半天,终于摇头惋惜地叹道:“依贫道所看,这位姑娘乃是…国母之相!”

袁不破的话音未落,不只是我脸色煞白,乌云珠的脸更是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宛如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我只觉得手上一紧,顺治满面怒容地喝道:“该死的奴才,天子脚下也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

袁不破听了这话,并未惊惶失措,反而好整以暇地看了看顺治,才一脸了然地道:“想取我的脑袋?你自是有这个权力的。”

我完全被袁不破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究竟是谁?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袁不破的眼光从我和顺治的身上扫过,刚想转头,却突然定住,又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在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又有些好奇,不知怎地,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微微发颤,却又全身僵硬得想动一下手指都不能,顺治马上发现了我的异样,他将我揽进怀中,怒不可遏地朝袁不破吼道:“你这个妖道…”

“哈哈哈哈…”袁不破没有理会顺治的怒火,反而冲我朗声长笑,“痴儿!痴儿!”他看进我的眼睛:“命中所定,岂可随意更改?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加倍偿还的。”

偷来的东西?是吗?我与顺治之间的缘份只是偷来的吗?要还吗?不!我甚至不奢求他一心一意的爱我,我只求能在他心中占一点位置而已,这都不行吗?

“不!”我挣开顺治的怀抱,脸色惨白地走到袁不破面前,“我只是要…属于我的东西!”说着话我的身体已有些摇摇欲坠。

“属于你的东西?”袁不破的脸上现出一丝讥讽:“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我心中好似被千斤重锤猛击了一下,身体剧震,脸色已显得有些灰白,他说的对,在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就连皇后这个身份,也不是属于我的。我心中恐慌极了,我才刚刚有了一点幸福的感觉,难道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吗?我再承受不住心中的巨痛,身子一软,向后栽去,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顺治拥着我,脸上满是怒意地瞪视着袁不破,袁不破看了看顺治,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可怜!可怜!”说罢转身而去,口中朗声念道:“可怜自古多情空余恨…”也不见他走得急,但却一眨眼不见了身影。

我看着袁不破消失的方向,脑中想头他刚刚说的话,呆呆地靠在顺治怀中,耳边听到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我慢慢回过神来,顺的眉头快扭成一团,顺治神色复杂地望着我,神色中掺杂了担心,急切,愤怒…

“惠儿!你怎么样?”看着顺治眼中的真切情意,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不会像袁不破说的那样,顺治是喜欢我的,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顺治气愤地道:“都是那个该死的妖道,妖言惑众,待我回去定要缉拿于他,治他个死罪!”说罢又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道:“江湖术士的话岂能相信,倘若他真的会算,又怎能不知你的身份?又岂会说出那番不着边际的话来?他只是为了骗钱而已。”

我轻轻的点点头,脸色稍稍缓解了一些,顺治的眼光转向了乌云珠和宛如,她们二人在袁不破离去后便一直跪在地上。

顺治道:“你们也起来吧。”

乌云珠脸色苍白地说:“奴婢罪该万死。”

顺治皱头眉头道:“那只是妖道的惑乱之词,又关你什么事了?快起来。”

宛如听了便要起身,却被乌云珠拉住,乌云珠道:“那道士固然疯颠,但那些惹得夫人心情不佳的大逆不道之言却是因奴婢而起,奴婢万分惶恐,还请夫人降罪。”

宛如听了乌云珠的话诧异地看了我一下,接着脸上也现出一丝紧张之色。

顺治听了乌云珠的话不好再开口,只是低下头看着我。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乌云珠,就是她!她是我爱的人的爱人!都是因为她,我才会这么痛苦!如果…没有她…

我慢慢地看向顺治,他的脸上有一丝担忧,我看得出,那是在担心我,但他眼中闪现的那丝不安,是为了谁?

我朝顺治虚弱地笑了笑,转向乌云珠轻声道:“九爷说的是,根本与你无关,如果我降罪于你,岂不是成了不明事非之人?”

顺治仿佛松了口气地笑道:“听见没有,还不起来。”

乌云珠听我这么说,脸色好了一点,这才与宛如站起身来,只是不知怎地,宛如的脸色反倒比乌云珠更差了一些。

这时常喜已将马车停在我们身前,我心中着实不想再见乌云珠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不说话,回头便上了车,听顺治交代道:“你们也早点儿回去,省得家里人惦记。”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更加烦闷,什么家里人惦记,我看是你惦记吧。

顺治钻进车里坐到我身边,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常喜在帘外轻声道:“主子坐稳了。”说着马车一阵轻晃,顺治看了看我,轻笑道:“本来今天挺高兴个事儿,都被那个妖道搅了。”

我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出声,顺治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中,沉声道:“惠儿,你是我的皇后,这件事,永远都不全改变。”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就是他给我的承诺吗?但我却为何在他的话中听到了另一重意思?他说,你是我的皇后,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是乌云珠入宫,也不会改变。

他是在告诉我,他想接乌云珠入宫吗?

我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投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轻声说:“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不要。”

我听到顺治轻声笑道:“傻惠儿,我怎么会离开你?”

不会吗?就算这不会成真,但我好喜欢听。

“皇上…”我的话被顺治的唇堵住,在我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放开我,轻轻在我耳边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就像普通的夫妻那样吗?

“福临…”

“再叫一声。”顺治轻啄着我的唇。

“福临…”

“再叫。”顺治的吻轻柔得像羽毛。

“福临…”我满足地轻叹出声,再一次迷失在顺治那高超的吻技当中。

顺治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他的唇也离开了我的唇,贴上了我的颈子,一阵麻麻的感觉从我颈侧传来,而顺治的手掌也不老实的攀到了我的胸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迷糊之中我觉得领口一松,他的手从我领口探入,在我胸口肆虐,他轻柔的细吻也随之落下,身上传来的阵阵稣麻感觉早已让我不能思考,我的身子渐渐变得火热,顺治的手指熟练的在我身上撩起阵阵火花…

车外夜幕低沉,马蹄踢踏轻响,车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我已从车内的坐椅上滑下,半躺在车板之上,衣裳滑下肩头,贴身的亵衣早已不知去向,雪白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之中,脸上满是沉醉的迷茫之色,看着我,顺治的呼吸渐渐沉重,他再次欺身而上,啃咬着我的颈子,我享受着他带给我的美妙感觉,口中逸出诱人的呻吟声。

“常喜!快一点!”顺治含着火气朝帘子外吼道,其实已经够快了,车子现在已经进了宫门。

“福临…”沉醉中我轻唤他的名字。

“嗯?”顺治的声音低沉而粗重。

“不要…不要去乾清宫,去坤宁宫,好不好?”我努力地控制着大脑的清醒。

“为什么?”顺治专心地“欺负”着我,头也不抬地问。

“乾清宫…很多妃子…都去过,坤宁宫…只有我…啊!”我断断续续地说,最后一声惊呼却是顺治在听完我的话后坏笑着轻咬上了我胸前的…

我的身子猛地一缩,绻在一起,顺治疼爱地吻了吻我的唇,才对外吩咐道:“常喜,去坤宁宫。”说完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我。

在他的灼热目光下,我满面通红地绻紧了身子,想遮住一些外泄的春光,顺治邪笑着将我揽入怀中,继续用他的手点燃我的热情,在我急促的呼吸声中,顺治的手指悄悄向我身下探去…如果再不到坤宁宫,他一定会在车上就将我…

(这一章小圆子写得很艰难呢,这么一点点让人脸红的情节俺愣是憋了一天才写出来,票票,票票,俺需要各位大大滴支持!~~)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永远不想成真的梦!

正当我在沉醉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车子猛地震动了一下,接着便不动了,难道到了吗?就算要快,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顺治抬起头,微怒地喝道:“什么事?”

此时常喜在帘外小心地说:“皇上,索大人和鳌大人在前边儿。”

顺治不耐地说:“跟他们说,有什么事明儿再说。”说完,顺治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车外半天没有动静,想必是常喜正在劝那二位大人先回去。

就在我们又要渐入佳境之时,常喜又在帘外怯怯地说:“皇上,二人大人说…说今日一定要见驾,奴才…拦不住他们。”

顺治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正要发怒,我连忙拽了拽他,脸色微红地轻声道:“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你还是先去看看。”

顺治低头吻着我的颈子,撒娇似地说:“不要,这么好的时候,我看他们两个臭男人做什么?”一边说着,手掌再次抚上我的胸前,我抑制不住地轻吟出声,随即便回过神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顺治调笑道:“是回坤宁宫,还是我去见他们,你做主。”说着便吻上我的双唇。

我轻喘着,极为不舍地轻轻推开他,面红耳赤地小声说:“你想做昏君么?快去,我…我回坤宁宫…等你。”

顺治无奈地紧闭了一下双眼,重重长长地出了口气,恨恨地道:“他们两个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红着脸将顺治散开的衣裳扣好,顺治又抱着我轻吻了一下才说:“先让常喜送你回去,我马上就来。”

我羞涩的刚想点头答应,便听车外不远处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大声道:“臣鳌拜谢皇后娘娘成全。”

听见这声音我的脸“腾”地通红,鳌拜,《鹿鼎记》里的大BOSS,满洲第一勇士,号“巴图鲁”,功夫是相当不错的,耳力想必也不会差,那岂不是说我刚刚与顺治在车里做的事情全都被他听了去?

看着我的窘态,顺治脸上也闪过一丝红晕,顺治狠狠地道:“这个鳌拜,看我一会怎么整治他!”说着他将我的衣裳掩了掩,转身将帘子掀开个小缝,便下了车。

这边顺治下了车,常喜便驾着马车将我送回了坤宁宫,来喜和袭人他们见我衣裳凌乱的样子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常喜因为要赶回去伺候顺治,并未多做停留,吩咐来喜做好接驾的准备便回去了。

清朝入关以后,有许多地方都是借鉴了明朝的习惯,比如按照惯例,皇帝是不能在乾清宫之外的地方过夜的,想要宠幸妃子就叫妃子去乾清宫侍寝,但顺治相较于以后的皇帝规矩便松了许多,因为他是清朝第一个入关的皇帝,他说的话,做的事,是可以成为“祖制”的。

来喜这回是真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看他一脸坚毅地叫来敬事房的人,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这么羞人的事,用得着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吗?

袭人细心地在床铺上铺了一块雪白的丝巾,又让我全身赤裸的躺在上面,笑着替我盖上丝被,看着袭人暖昧到极点的笑容,我的双颊早已红透了,袭人轻声问道:“主子不是去乾清宫了吗?怎么现在又回坤宁宫?”

我红着脸摇摇头,说我是因为嫉妒那里去过太多女人所以才不去?开玩笑!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袭人轻笑道:“主子,一会皇上来了主子千万别紧张,奴婢们就在外边儿伺候着,有什么事,就叫奴婢。”

我快速的点点头,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盖住半张通红的脸,看着袭人笑着退出门去,我将手贴上双颊,烧得厉害,想起今晚的事情,是那么甜蜜美好,如果最后没有乌云珠的出现,那该有多完美!顺治他是喜欢我的,虽然可能还没到“爱”的地步,但我已经满足了,以后,就让我真正的做他的皇后,帮他打理好后宫,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处理国家大事…

胡思乱想了半天,顺治还是没有过来,我不禁有些担心,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他一定很烦心,他今晚还会来吗?呵呵,刚刚分开,我便开始想他了…

想着想着,我觉得床边站了一人,是他吗?为什么我看不清楚?

“福临?”我不确定地轻唤。

突然间,我看清了床边的人,那人仙风道骨,颌下三缕长髯,身穿一件青蓝道袍,竟是晚上见到的道士袁不破!

我惊叫出声,拥着被子迅速坐起,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是皇宫,他不应该进得来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袁不破淡淡地看着我,嘲弄地说:“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根本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你!”

“不!”我大叫:“你不用故弄玄虚,我还有福临,我确定他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