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道:“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一是不是寻常的人,是你未来的夫婿?”

“嗯,算是。”不是未来的,是现在的夫婿,只是他现在的心,还不属于我。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的家乡吗?”

“没有,他在京城。”不仅在京城,还在紫禁城里哩!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他我就是皇后他会不会被吓死。“你叫什么名字?”

“你呢?”他反问。

“大哥,是我先问的你。”

他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的名字跟它有关,你猜猜。”

月亮?我想了想,既然有了一个追星,那这个“天使”的名字一定是什么月了。

“赶月?”

他摇了摇头。

“揽月?”

他还是摇头。

“不会叫邀月吧?”《绝代双骄》里的老变态!

他笑道:“我叫逐月,随波逐流的逐。”

“逐月?”我问道:“皇上身边到底有几个保镖?追星逐月,是不是还有个叫什么日的?日月星嘛。”

逐月笑笑,摇了摇头说:“你做了多久宫女了?没人告诉过你,不要乱打听,知道得越多…”

我撇撇嘴接上:“死得越快!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呵呵,貌似追星我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己,说得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还问?”他笑了笑:“我不经常在皇上身边。”

我翻了个白眼,不让我问,你还回答!

不在顺治身边要怎么做保镖?“你是密探?”难道刚才竟让我说中了?

“差不多。”他还是一副悠栽悠栽的样子。

“眼线?”

“大概吧。”

“卧底?”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他长出一口气:“再多问,小心你等不到出宫那天!”

“哈!哈!”我干笑两声,“谁想出宫了。”这是我的家,我要出到哪去?

他奇怪地看着我道:“有宫女不想出宫吗?还是…”他笑了笑:“还是你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变凤凰不好吗?”麻雀变凤凰,是每个女孩子都期待的事情吧。

他笑了笑:“你不是有个未来夫婿在宫外等你吗?”

“是啊,”我怅然长叹,“不过我们两个之间,有着一个误会,他误会了我,我却不能解释。”

逐月奇道:“既是误会就应该解释,为什么不能解释?”

我无奈地笑笑:“解释了这个误会,会触发一个不可预料的结果。”如果将整件事清清楚楚地摆到顺治面前,他大概会嗤之以鼻地觉得我患了失心疯吧?如果不完全地解释,势必又会加深顺治对太后的恨意,所以,这件事只能让它随着时间消逝,而不能解释。我又叹了一口气道:“况且,他大概快将我忘了吧,他的身边,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

他看着我,良久才道:“两个人在一起,在乎的是心与心的契合,与长相无关。”

无关吗?应该是无关的吧,我转头看着逐月,轻声问道:“那皇上与贤妃…是这种感情吗?”

“皇上?”逐月一愣,随即笑道:“大概吧,不过…皇上的真心,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放在哪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敢说这种话,这应该也算是不敬吧?”

逐月笑道:“他又听不到,除非你去告密。”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又抬起头看着点点星空,轻声道:“皇上…当真如此薄情吗?”

逐月轻轻地说:“他的女人,又有几个对他是真心!皇上不是薄情,他只是不知如何去应对,时间长了,他就会觉得他现在的态度是对的,而他的真心,已被他藏得自己都找不到了。”说到这,逐月轻叹道:“如果他不是皇上,大概会比现在快乐得多!”

我讶异地看着逐月,他…竟然是了解顺治的。

逐月坐起身来,皱着眉盯着我,我有点毛毛的,突然他大笑道:“今天晚上我也见了鬼了,话这么多!”

明明就是自己罗嗦,还拐弯抹角的骂我是鬼。

“你呢?叫什么名字?”逐月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

“我…我叫…”我要叫什么呢?

“喂!”逐月斜了我一眼道:“说个名字还要想这么半天?你不会是想随便编个名字来骗我吧?”

“我…我叫小惠。”我白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夜空之中,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吧,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忽然我指着东方的天边处说:“看,那是我的星座。”

“什么?”逐月朝我指的方向看去。

“就是有两颗最亮的,七八颗不太亮的星星组成的,看到了没?不太规则的长方形。”我的手不停地比划着,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曾经对着星空图找过十二星座,对自己的星座记得尤为清楚。

“在哪里啊?上面都是星星,随便看哪都是你说的样子了。”逐月说是这么说,但还是盯盯的找寻着。

“你真笨!”我着急地指着西方,“就是那个,长方形下还多出两颗,像两只脚的那个!”

逐月看了半天,终于放弃地摇了摇头道:“我看都差不多,你刚刚说是星什么?星座?你的星座?”

“嗯,”我紧紧地望着那几颗星,眼睛眨也不敢眨,只怕一眨,又找不见它们了,“那是双子座,是我的星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星座,你也有。”

“我也有?”逐月怔怔地看着天空,“属于我的…星星吗?”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星座传说

逐月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落寞,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

“当然了,”我坐起身,“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哦,生辰是吧?”逐月笑道:“大概是崇德元年十月初十左右吧。”

左右?我不解地看着逐月:“到底是左,还是右?”

逐月轻松地一笑:“谁知道呢,我师傅是十月底把我捡回去的,听他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还不到一个月。”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微微紧了一下,他是个孤儿吗?为什么他的笑容却那么纯净?好似无忧无虑一般?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通常这个时候都是要道歉的吧?

逐月失笑道:“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还没说,哪颗星星是属于我的?”他的笑容如太阳般灿烂,让人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

“让我算算,”我掰了掰手指头,突然想起,星座是用阳历来推算的,崇德元年的十月初十?记得有一次看史书时上边写顺治的出生日期是1638年3月15日,因为是打假诚信日,所以让我很是有一点印象,而顺治的阴历生辰是崇德三年正月三十,这么看来只要往前推两年,十月初十,大概就是11月25日左右吧,嗯!应该是差不多的,想到这,我朝着一脸期盼神情逐月笑道:“你是射手座的,又称人马座,我们的星座很合哦,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好朋友!”

逐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后会成为好朋友?”

“嗯…就是这么注定的,双子座与人马座的人很合得来。”

“注定的?”逐月一脸的好奇,“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就像咱们的十二生肖一样,遥远的西方将一年的十二个月分成十二个星座,在哪个月份里出生的人,就是哪个星座。”我停了下又说:“星座是由几颗到几十颗不等的星星组成,就像咱们都知道的北斗七星一样,每个星座都有它自己的形状,你的星座是…”我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是这个形状的。”

逐月有一点茫然地抬起头,望着空星道:“在哪里?”

“嗯…”我指着西方的天空说:“应该是在那边,大概是二十几颗星星组成的人马图案。”

“人马?是什么马?”逐月一刻不停地在搜索。

“就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半兽人。”我的眼睛也不停地在西方的天际处扫过,直看到我眼睛发酸,也没看出人马座究竟在哪,我揉了揉眼睛道:“别找了,没有星空图很难找到。”

逐月看了看我:“星空图?”

“就是星星的地图,星星的位置不是一成不变的,一年四季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夏天的时候,人马座应该是在西方的。”

虽然听我这么说,但逐月的眼光还是没有收回,只是问道:“人马…真有这样的人吗?”

我轻轻笑了笑,“每个星座都有它自己的故事,相传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地方叫希腊,在美丽的大草原中,驰骋着一批半人半兽的族群,这是一个生性凶猛的族群。‘半人半兽’代表着理性与非理性、人性与兽性间的矛盾挣扎,这就是‘人马族’。”

我静静地说,逐月静静地听,“他们中有一个叫奇伦的人,奇伦虽也是人马族的一员,但生性善良,对待朋友尤以坦率著称,所以在族里十分受人尊敬,有一天,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赫丘力,来拜访他的朋友,这位幼年即用双手扼死巨蛇的超级大力士,一听说人马族也是一个擅长酿酒的民族,想到香醇的佳酿,也不管这酒是人马族的共有财产,便强迫他的朋友偷来给他享用,否则就打死他,所有人都知道,赫丘力是世间最强壮的人,连太阳神阿波罗都得让他三分,迫于无奈,这个人马族人只有照着它的意思办了。”

“太阳神?”逐月打断我的叙述,问道。

我点点头道:“他们所敬奉的神仙与我们不同,不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而是另一个神的体系,太阳神阿波罗,是众神中的一个。”见到逐月点点头,我又接着说道:“正当赫丘力沉醉在酒的芬芳甘醇之际,酒的香气早已弥漫了整个部落,所有人马族都厉声斥责赫丘力,赫丘力怒气冲天,拿着他的神弓奋力追杀人马族,人马族们仓皇的逃至最受人尊敬的族人奇伦家中,这时奇伦在家中听见了屋外万蹄奔踏及惊慌的求救声,他连想都没想,开门直奔出去,说时迟那时快,赫丘力拉满弓瞬间射出去,竟然射中了奇伦的心脏,善良无辜的奇伦为朋友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逐月听到这,皱了皱眉道:“还没开打便死了吗?”

“呵呵,”我好笑地看着他道:“这是说奇伦可以为了朋友舍身成仁,是赞美他的仁义,与打没打无关,奇伦死后,人马们发出了愤怒的嘶喊,天神宙斯听见了人马的嘶喊,於是他双手托起奇伦的尸体,往天空一掷,奇伦瞬间幻化成数颗闪耀的星星,形体就如人马族,从此为了纪念奇伦,这个星座就称为‘人马座’,也叫做‘射手座’。”

逐月悠然地道:“虽然仁义,但还是死得有点窝囊。”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道:“重点不是在这里好不好?”

逐月笑了一下,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

“嗯…是皇后娘娘说的。”这不算是撒谎吧?

“皇后娘娘,”逐月笑道:“看来皇上真的娶了个很特别的女人呢。”

“逐月,”我看着他道:“你说…皇上真的喜欢皇后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