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惊奇。

任老太太道:“真有这么灵?”

“灵不灵您让奴婢去试试便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外院借了狗儿来。让它嗅一嗅两位姑娘身上的味道,再跟着它去园子里找准没错。”六安家的打着包票道。

“荒谬!那么多奴才都找不到,一条畜生能顶个什么用?难不成人还不如那畜生了?”五太太不屑地反对,六安家的忙道:“奴婢敢保证一定能成,若是最后真的找不出来,奴婢愿意领罪。”

“娘”

五太太转头对着任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大太太往老太太那里看了一眼,却突然携了五太太温和地劝道,“既然这婆子敢这般断言,那便让她试试吧。找不到的话正好还两个丫鬟的清白,这样玉儿的脸面也保住了。至于这说谎的婆子…到时候就打了板子卖出去,看以后还有谁敢随便在老太太面前信口开河。”

五太太闻言还想说什么,老太太却已经发话了:“让她去!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玉儿是我孙女,我自然会给她做主,谁也别想随便往她的丫鬟身上泼脏水!”

“多谢老太太。”六安家的大喜过望,磕了头谢了恩才出去了。

“奴婢跟过去瞧瞧?”桂嬷嬷请示道。

任老太太点头让她去了。

又过了大概两刻钟,屋子里的人便听到外头传来了狗叫声,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大家伙。

屋子里的小辈们都有些好奇的转头往门帘处看,可惜被门帘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任瑶玉脸上十分的惊惶不安,五太太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还往自己女儿那里使眼色让她少安毋躁。

不一会儿,桂嬷嬷就掀帘子进来了,这帘子一开一合间外头的狗吠声更为清晰可闻。

“老太太,还要请这两个丫鬟出去让那狗儿嗅上一嗅。”

两个丫鬟闻言花容失色,下意识地看向了五太太。

任老太太点了点头,桂嬷嬷冲自己身后地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便迅速上前掺起了两个丫鬟。

见她们有些站不稳,桂嬷嬷便好心安慰了一声:“别害怕,那狗儿虽然瞧着大,却是不咬人的。”

两个丫鬟几乎是在出了正房门的那一刻就惊声尖叫了起来,屋里的人听着被吓了一跳,老太太去捏着碗盖的手也抖了抖。

“怎么回事!”

桂嬷嬷已经忙跑进来回道:“没事,没事,那两个丫鬟胆儿小。不过主子们还是都不要出来的好,免得惊扰到。那狗儿身子有这么长呢。”桂嬷嬷用自己的手臂比划了一下,竟有六七岁的孩童那般的身长。

大太太忙吩咐道:“安排几个人把手住门,别让那狗儿闯进来了。”

桂嬷嬷应声去了。

直到外头的狗吠声跑远了,屋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不到一刻钟,桂嬷嬷就回来了。

她进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个秋香色的包袱,走在她身后的是两个被搀扶着的面若死灰的丫鬟和大松了一口气的六安家的。

八小姐任瑶玉脸色一白,一把拽紧了她娘的衣摆。五太太林氏立即牵住了女儿的手,狠狠地瞪了两个丫鬟一眼。

可是两个丫鬟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感受不到她的眼风了。

第13章 一箭双雕

“老太太,这是从假山下的石头缝里搜出来的。”桂嬷嬷低着头将包袱呈了上去。

任老太太的眼风在五太太和任瑶玉面上扫过,示意桂嬷嬷将包袱打开。

桂嬷嬷将包袱放在了炕桌上,背转身子将那包袱解开了,突然屋子里响起了她惊惧的抽气声。

任老太太皱眉看了一眼,随即瞳孔猛然一缩,脸色变得铁青。

众人都好奇的朝那炕几上看去,却见那秋香色的包袱皮已经被摊开在了炕几上,当中是一个白色的布偶,那成人两个巴掌大的布偶上竟是被红色的朱砂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符号,一眼看去触目惊心,也难怪向来沉稳的桂嬷嬷乍然一见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座之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后院妇人们当中流传的诅咒之术。

将风干的阴阳草包上白布制成人形,在上面缝上被诅咒之人的生辰八字,用狗血画上诅咒的咒语。

任老太太那冷肃的目光看向那两个已经吓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的丫鬟:“你们竟然有胆子在府里行这种龌蹉的勾当!”

两个丫鬟瑟瑟发抖地趴伏着求饶:“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啊”

大家族里最是忌讳这种邪门歪道,尤其是当家的人,最是不能饶恕这种行为。若是下人牵扯进去了,送到官府里也会被当众廷杖一百大板。

衙门里的一百大板,其实就等于是要了人的性命。

大太太也是脸色难看着道:“你们也太糊涂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们任家最是不能容忍下人用这种阴私手段的!你们…哎”

那面上有痣的丫鬟似是反应了过来,突然转头看向了面无人色的任瑶玉,突然膝行了几步扑了上去:“八小姐救命,八小姐就命啊——”

五太太正当恼怒的时候,见状一脚踢到那丫鬟的心口上,骂道:“给我住嘴!”

那丫鬟却是把心一横,不管不顾地嚷嚷道:“这是八小姐的东西,奴婢只是奉命拿出去埋了,并不知晓当中内情啊!”

另一个只顾着哭的丫鬟也忙一边抽泣一边道:“老太太,奴婢们怎么敢用这种东西诅咒主子,奴婢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若是将八小姐拖下水,任家碍于颜面就不会将她们送到衙门去了。

任老太太冷眼看向任瑶玉:“你怎么说?”

任瑶玉正腿软,见问“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五太太火冒三丈,上前就将两个丫鬟踹倒在地,再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骂了起来:“你们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这种脏水也敢往自己的主子身上泼?活得不耐烦了!”

任瑶玉却是已经被屋子里的氛围吓得快精神崩溃了:“我只是好玩罢了,我…我…我用的不是狗血是朱砂…三姐她不会死啊”

可是这话却是承认了着东西是她做的。

被点名提到的任瑶华脸色错愕,下意识的看向那炕几上的布偶。

五太太被自己的女儿气了个倒仰,真想甩她一巴掌骂她一声“蠢货!”可是这会儿她再骂人也晚了。

见屋子里的人皆是神情复杂的看向她们母女,五太太勉强忍下了心头的火气,转头对老太太赔笑道:“娘,玉儿她年纪小,不知道轻重。姐妹间的玩闹罢了,竟然扯上了这种东西。她不过是受到下面的人的挑拨,其实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这次也是媳妇管教不严,还请您老人家宽恕这一次。”

诅咒之事被她三言两语就说成了姐妹间的小打小闹。

见任老太太沉着脸不作声,五太太把目光投向了面色冷然的任瑶华,好声气儿地道:“瑶华,这次是你妹妹不懂事。你是姐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她计较了,她不过是孩子心性儿,对你没有恶意的。五婶婶亲自给你赔罪了。”

任瑶华却是不吃她这一套,面容讥诮地道:“五婶婶这话瑶华就不明白了,我原谅八妹妹是大人大量,不原谅就是小肚鸡肠?您这个做长辈的纡尊降贵亲自来向我这个晚辈赔礼,我若是不顺从您的话就是目无尊长?这顶帽子可着实大了,恕瑶华脑袋太小,戴不下。”

五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可是今日是她女儿理亏在先,她不得不忍住了气,正想再说几句软话将场面稳住,那边桂嬷嬷却是“咦”了一声,将那布偶背后的那张写了生辰八字的布条抽了出来,这一看竟是惊恐不已,下意识的往老太太那里看了一眼。

任老太太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也往她手上的那张布条上扫去,这一看竟是脸色大变,转头怒指着任瑶玉喝骂道:“畜生!跪下!”

任瑶玉正抽噎着,见任老太太突然间勃然大怒,吓得身子一抖就跪倒在地。

原本还在与任瑶华说话的五太太一愣,回过头来:“娘”

“不要叫我娘!看看你养的什么好东西!”任老太太起的连连喘气,拿起那布偶就朝五太太摔来,正好摔在五太太的脸上。

五太太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屈辱,眼眶立马就红了。

这还是她嫁到任家以来第一次收到任老太太这种责难。

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备受家中长辈的宠爱,从未受过丁点儿委屈。嫁到任家以后,任老太太也待她亲若闺女,从来都是在妯娌之间给她撑腰。

这次却是当着大太太和这么多晚辈的面摔了她一脸。

五太太委屈得眼泪像是掉金豆子一样,她抬袖往脸拭了泪,正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眼睛扫到地上的那个布偶的时候,却是身子一僵,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屋里众人也看清楚了地上那张标着生辰八字的布偶,一瞬间屋里鸦雀无声。

那生辰八字是用朱砂比写上去的,触目惊心,可是上面却不是任瑶华的生辰八字。

任瑶华出生在庚午年八月初六未时,那上面写着的时辰是对的,却是庚寅年。

任府上下都知晓,任老太太之所以对三小姐任瑶华另眼相看,不仅仅因为任瑶华像她年轻的时候,还因为任瑶华的生辰与她是同一日,且是同一时辰。

这用来诅咒的布偶上的生辰八字,很明显是任老太太的。

任瑶期从头至尾看在眼里,五太太母女以及任瑶华脸上的惊讶都不似作假。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上一世五太太会一口咬定是任瑶华陷害了任瑶玉了。

看任瑶玉的表现,这布偶应当确实是出自她手,可是她写的生辰八字是任瑶华的,最后却不知怎么的变成了任老太太的。

最后任瑶玉因此被任老太太厌弃,而任瑶华重新获得入住荣华院的资格,还有谁比任瑶华更有陷害任瑶玉的动机?

第14章 姐妹商议

“这…这不是我家玉儿做的!”五太太瞪圆了眼睛,抬头道。

任老太太眼中是明显的失望之色:“是不是她做的,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为她辩解什么?”

“祖母,真的不是我!”任瑶玉满脸是泪,委屈地道。

任老太太看了不看她,板着脸对桂嬷嬷吩咐:“把八小姐关到祠堂去,小小年纪这般目无尊长心思恶毒,这还得了?”

五太太吓得立即跪了下来,恳求道:“娘,天儿这么冷,祠堂里连个暖炉子也没有,玉儿冻病了怎么办?”

“我是让她去思过!又不是让她去享福!”任老太太不为所动。

五太太拭泪:“娘,上次玉儿病了我祖母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最后还亲自派了身边的嬷嬷来看过才放心。媳妇不是心疼她受这皮肉之苦,只是不想长辈们担心。”

五太太的祖母是任老太太的姑母,每次五太太一搬出这位祖母,就会起到些作用。

果然,任老太太虽然脸色依旧不好,却是皱眉不语。

任瑶华见状,嘴角溢出一丝讽刺的冷笑,正要开口说上几句。

站在她旁边的任瑶期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拉了拉她的衣裳。

任瑶华怒而转头,任瑶期朝她使了个眼色要她少安毋躁。

原本任瑶华不想搭理她,却见大太太突然柔和地开口道:“五弟妹这话不妥当。林老太君疼爱曾外孙女这是人尽皆知的,可是我们老太太对晚辈们也向来是宠爱有加。今儿罚玉儿也不过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一片望子成龙的苦心,而非故意为难。”

任老太太脸色好看了些:“还是老大媳妇脑子清楚。”

五太太看了大太太一眼,任家明面上虽然是大太太当家,但是凭着老太太的宠爱,她也掌了府里几项实权。大太太性子好,对她从来都的能让则让,遇到什么事情也向来是扮演和稀泥的角色。

只是今日不知道为何,没有帮她说话。

五太太正琢磨着,大太太已经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声劝道:“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你就先服个软,要求情也要等她老人家气消了才好办,否则岂不弄巧成拙?”

她这话虽然说的小声,可是也能让周遭的人听到,既当众劝了五太太,似是偏向于她,又不让老太太对她的行为反感。

五太太知道她这话说的有道理,勉强按捺了下来,想着等下另外想法子。

桂嬷嬷让丫鬟扶着泪如雨下的任瑶玉出去了。

因任老太太心情不好,大家也都暂且退了下去。

任瑶期带着丫鬟们回到紫薇院的时候,看见任瑶华正站在东厢的廊檐下,像是在看着她这边,又像是在欣赏门前石榴树上倒挂的冰钩。

任瑶期脚步一顿,没有往连接西厢的回廊走,却是拐向了西厢的方向。

等到她快走到任瑶华身边的时候,任瑶华撇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给我进来。”说着转身就往自己房里去了。

任瑶华跟着她身后进去了,她身后的两个大丫鬟对视了一眼也想跟上,却是让任瑶华的大丫鬟香芹拦了下来。

“我们三小姐让你们进去了么?”香芹斜眼看向她们,气势十足。

三小姐的厉害紫薇院里的丫鬟无人不知,两个丫鬟缩了缩脖子半句话也不敢有的在廊下站了。

任瑶华的屋子布置的与任瑶期的差不离,只是这里任瑶期很少来,因此还是十分陌生的。

任瑶华径直走到自己的内室,坐在了炕上,也不招待任瑶期,只是有用那种含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任瑶期并不在意她的目光,自行坐在了炕几的另外一侧。

“你在外院有人手吗?”任瑶期知道任瑶华在等她解释,可是她没有开门见山的说那件事情,反而先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任瑶华微微眯眼,目光锐利:“什么意思?”

“你若是不想别人将今日这件事情牵扯到你头上,就赶紧派人去查一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六安家的,还有之前的那条狗。”

任瑶华听出来了任瑶期的话里有话,眉峰一蹙:“这件事情与我有什么干系?”

“现在是没有干系,不过可能马上就要有干系了。有人可不愿意放过这个可以一箭双雕的好机会。那布偶上面,老太太的八字根本就不是任瑶玉写上去的。”任瑶期不急不缓的轻声道。

任瑶华闻言一怔,她毕竟是个聪明人,仔细想了想就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蹊跷。

任瑶玉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弄个诅咒来恶心她还有可能,要她去害老太太她还真没有那个胆儿,尽管她也经常私下里抱怨老太太偏心她和任瑶音。

“任瑶玉想要害的人是我,可是那生辰八字却是让人做了手脚改成了祖母的?”任瑶华得出结论。

她这个姐姐果然是极为聪明的,任瑶期微微一笑。

“若是有人让老太太和五太太误会这个手脚是你做的呢?”

任瑶华瞳孔一宿,转头瞪向任瑶期。

“以五太太的性子,我们紫薇院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任瑶期叹道。

五太太林氏,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芜菁!”任瑶华扬声唤她的大丫鬟。

一个与任瑶华年纪相当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任瑶华道:“莺儿和朱儿你联系上了没有?”

莺儿和朱儿原本是她们母亲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在任瑶华和李氏去庄子上的时候被方姨娘想法子给配给了外院的小厮。

芜菁点头:“奴婢前日去找过她们,她们知道夫人与小姐回来了都十分高兴。”

任瑶华点了点头,正要交代,任瑶期却是突然出声打断道:“除了她们没有别的可用之人了?”

任瑶华皱眉:“她们在紫薇院多年,是母亲的心腹。”

任瑶期没有反驳,只淡声道:“是啊,谁都知道她们是紫薇院的人,所以反而不好随便用了。另外换一个吧,小心为上。”

任瑶华看了任瑶期一会儿,才与芜菁道:“你进府的时候不是曾认过一个干娘吗?我记得你上次说她在外院的茶水房当差?”

芜菁忙点头:“是的小姐,前年她儿子生病求我和香芹借些银两与她,最后还是周嬷嬷求了夫人才凑齐了银子。”

“你去找她打听些事情。”任瑶华细细嘱咐了芜菁几句。

任瑶期等她说完了,又补充了几句,最后道:“在中午之前,我要知道消息,去吧。”

芜菁一一记下了之后,便匆匆去了。

任瑶期与任瑶华两人没有别的什么好谈的,便一起去了李氏那里。

见她们两人一起过来,李氏和周嬷嬷十分高兴,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李氏说了些话。

芜菁是紫薇院传午膳之前回来的,任瑶期与任瑶华把她叫到了东稍间里问话。

“小姐,那六安家的原本是外院回事处负责茶水的,奴婢的干娘正好认得她。还真让五小姐给猜对了,她与我们紫薇院当真是有些关系呢。且不单单是她,就连那条大狼狗的主人也与我们有关系!”

第15章 布局

芜菁的话让任瑶华面色微冷。

“是什么人?”

“那六安家的是不久之前从庄子上来的,她与外院门房当值的徐婆子是妯娌。”

“门房的徐婆子?”任瑶华一愣,愕然道,“莺儿的婆婆?”

芜菁点头:“正是她。六安家的今日带进来的那条狗正是从徐婆子那里借来的。”

任瑶华闻言,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突然她转头瞪向了任瑶期:“竟还真让你猜对了!如此一来,五婶婶她想不怀疑我也难。”

“这层关系五婶婶也很快就能查到。”任瑶期笑了笑,看向任瑶华。

任瑶华眼眸微眯,迈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莺儿与她婆婆关系如何?”任瑶期没有任瑶华那么焦虑,反而打探起了不相干的事情。

芜菁忙道:“奴婢那日听朱儿姐说莺儿姐运气不错,她公婆对她很是看重,她家男人也是个老实本分的。莺儿姐在家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说一不二?”任瑶期微微挑眉,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呵!”任瑶华冷笑,“好一个说一不二!”

任瑶期睇了任瑶华一眼,笑道:“若非如此,这赃要如何栽到你身上来?定然是你暗中指使了你以前的侍女动员了她的家人来给为你出头。”

“现在要如何?总不能眼睁睁让那贱人得逞,躲在暗处渔翁得利吧?”任瑶华咬牙道。

“办法么…自然是有的。”任瑶期想了想,缓缓道。

任瑶华瞪了过来。

任瑶期从正房出来之后,将朱嬷嬷叫了来。

在李氏和任瑶华去庄子上的时候,这紫薇院里最大的管事嬷嬷就是朱嬷嬷,这让她着实风光了一阵子。

可是自从任瑶华回来之后,这紫薇院里的事情她便是一点儿手脚也插不进来了。因此这几日,朱嬷嬷的日子也是极为不好过,她甚至还想过要去求方姨娘。

只是方姨娘这几日不见人,听说是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嬷嬷怎么无精打采的?”任瑶期打量了朱嬷嬷几眼,皱眉道。

朱嬷嬷看了看左右,凑到任瑶期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哟!小姐您是不知道啊!这几日奴婢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三小姐她看您不顺眼,对待咱们这些终于您的奴才哪里会有好脸色?就说昨日吧,管事新从库房里搬了几个梅瓶出来,奴婢瞧着其中一个天青烟雨色的是您曾经想要来摆到厅里,冬日里插梅枝用。可是管事说这梅瓶是找出来给三小姐的。奴婢好声好气的求了几次,最后却被三小姐身边的几个刁钻的丫鬟给羞辱了一顿!奴婢这张老脸哦”

任瑶期火冒三丈:“岂有此理!任瑶华当真欺人太甚!”

朱嬷嬷偷偷看了任瑶期一眼,见她果然是怒容满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听院子里的丫鬟说,这几日三小姐与五小姐的关系并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了。可是她是最清楚任瑶期的性子了,尤其是在还挨了任瑶华一个巴掌的情况下,是怎么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可不是嘛!小姐您也是夫人嫡出的,可是到了三小姐那里,您连个庶妹都不如!”

任瑶期想了想,突然笑了。

朱嬷嬷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小姐?”

任瑶期朝朱嬷嬷招了招手,朱嬷嬷将耳朵凑近了些。

“嬷嬷你放心,我这就帮你出这口气!原本我还想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忍她一忍的,不想任瑶华她才回来几日就这般嚣张,对我也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是不想再忍她了,定要将她再弄到庄子上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朱嬷嬷面上一喜,忙道:“那小姐您有法子了吗?”难怪这几日都没有闹起来,原来五小姐是在找机会。

任瑶期点头:“这是自然。我今日发现了任瑶华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朱嬷嬷一愣。

任瑶华笑了:“你知道今日祖母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吧?八妹妹被禁足了。”

朱嬷嬷想了想,小心道:“听说是八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将脏东西带进了内院?”

“其实根本就不关八妹妹的事,这是任瑶华在背后捣鬼!”任瑶期一口咬定。

朱嬷嬷眼珠子一转:“小姐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