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瑶期的耳垂和颈动脉处十分敏感,被萧靖西激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痒……”任瑶期扬了扬脖子,轻轻推了推他,讨饶道。

萧靖西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哪里?”他的手慢慢的划过她的脸颊、脖颈、一路往下……

“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任瑶期感觉到萧靖西的手将她的亵衣解开了,手心覆盖到了她的胸口。任瑶期咬了咬唇,撇过头去不肯看作怪的人。

萧靖西不满意她的忽视,轻轻啃咬着她的锁骨处,湿湿的吻蜿蜒而下,直到隔着薄薄的肚兜含着了某一处凹凸之处。

“嗯……”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任瑶期的全身,令她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起来,她有些难为情,下意识的想要将埋首在她身前的人推来,却是全身发软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手心碰触到了萧靖西的肩膀,萧靖西唇下稍稍用了些力,任瑶期原本打算推人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抱人。

萧靖西隔着薄薄的布料含弄了一会儿,一边将自己的衣裳脱除,最后将任瑶期身上那最后一层的遮掩也从她身上脱离了。

之前都是隔着几层布料的,这下毫无阻隔的坦诚相见让两人的身体都迅速的热了起来,肌肤间的摩擦让已经陷入情欲中的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满足。

可是这种满足感随着两人越来越高的体温,很显然是不够的,两人的身体里似乎都在叫嚣着什么。

萧靖西一边在任瑶期胸前含弄舔舐,一边将手伸到她的腿间的密处轻轻抚摸。轻柔探入。

痛楚的感觉令任瑶期忍不住皱了皱眉,萧靖西安慰般的在她唇角处吻了吻,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只是在伸入的同时还不忘轻按前面的敏感之处。

在萧靖西的温柔动作下,任瑶期的那处忍不住流出了水迹。任瑶期感觉到身体有些难耐,她没有经验,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此刻十分盼望萧靖西的轻吻。可是萧靖西的唇一直细细碎碎的点在她的脸颊眉心等处,已经有些神志不轻的任瑶期忍不住自己凑了上去,去碰触萧靖西的唇。

萧靖西立刻给予了她回应。只是这个吻虽然依旧温柔缱绻却有些若即若离。远不如之前的深入。任瑶期有些口干舌燥,凭着本能探入了萧靖西的口中吸取他的津液,想要让自己燥热的身体能好受一些。

就在任瑶期意乱情迷的主动索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她感觉就像身体被什么硬物给生生撬开了一般。

任瑶期的吻因疼痛而停了下来,萧靖西的吻却由被动变为主动,轻柔的一不容拒绝的强势在她的唇齿间给予抚慰。

任瑶期终于缓了过来,身体的疼痛也消减了不少。

萧靖西一边亲吻着她一边道:“窈窈……再忍忍。”

任瑶期还没有反应过来萧靖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萧靖西已经干脆利落的一个顶弄,将自己深深的埋入了任瑶期的身体里。

那一瞬间,任瑶期只觉得疼得眼前发黑,眼角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萧靖西又缓下了动作。一边细细的轻吻她洇湿的鬓角,一边用手在她身上的敏感之处抚摸搔刮,他自己也忍得很辛苦,却依旧极有耐性地等待任瑶期适应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觉。

直到任瑶期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原本在他胸口的手改推为抱的时候。萧靖西才缓慢地动了起来。

虽然疼痛还是远远多于快感,却也在任瑶期可以忍受的范围了。

萧靖西似是感觉到了任瑶期很喜欢他的亲吻,所以在寻找着角度试探着动作的时候,他的唇一直都没有离开任瑶期的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任瑶期的身体终于又渐渐的燥热了起来。

萧靖西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身下的动作突然一改之前的温吞,变得疾风骤雨起来。

任瑶期这时候已经适应了他,被他顶弄得不由自主地发出猫儿一样的呻吟,这样的声音让萧靖西越发的难以自持,在注意不弄疼她的同时,动作越发坚定而有力。

这一场亲密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直到任瑶期实在受不住了,忍不住讨饶。

萧靖西在她耳边用低哑好听的嗓音撒娇:“不想停怎么办?”

任瑶期忍不住恼怒地掐了他一把,微红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向他。

萧靖西被她勾得差点就想不管不顾的与她就这样缠绵到天明。不过他终究还是顾忌着任瑶期的身体,怕她初次会受不住,所以在第二次泄在了她体内之后,终于还是饶过了她,停了下来。萧靖西的吻轻轻的啄在任瑶期的嘴角和眉心,带着令人心醉的温柔和珍惜。

任瑶期身上已经湿透了,萧靖西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任瑶期这样被萧靖西抱在怀里自然舒服不到哪里去,不顾她却并不想动弹。

她之前迷失的神志渐渐的回神,想到两人之前做的亲密之事,任瑶期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恼恨萧靖西在床上的时候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强势和无赖,但是更多的还是满满的溢在胸口心田的愉悦和安定。

原来这就是“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心意。

这一句话任瑶期在书中看到过多次,曾经也以为自己是懂得的。可是现在她明白了,直到此刻,被萧靖西抱在怀里的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第454章 新婚燕尔

两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萧靖西唤了人送水进来,等两人将身体清洗了一番过后,任瑶期再一躺下就忍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任瑶期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萧靖西怀里,萧靖西想必昨日也累了,还没有睡醒。任瑶期微微动了动,转头透过大红色的幔帐看看外头的天色如何了,只能感觉到朦脓的光线,并看不出时辰。

任瑶期犹豫着是唤丫鬟进来还是等萧靖西睡醒了再说,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后者,万一萧靖西有床气,她可不想成亲第一日就惹自己的夫君发脾气,虽然她还想象不出萧靖西发脾气的样子。

任瑶期仰头去看着萧靖西的脸,其实她还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而仔细的看过这个人。红帐里光影十分朦脓,近距离看着,萧靖西睡着的时候微微抿着唇,呼吸清浅,很沉静的模样,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只能觉得美好。

任瑶期看着看着,忍不住偷偷伸出手来想要轻轻戳一戳他的脸颊,想看看如果戳出一个酒窝来,萧靖西会是什么模样。

她的手指轻轻碰触萧靖西的脸,正犹豫着自己的力道会不会惊醒他,突然萧靖西翻了一个身,原本平躺着的身体变成了有一半压在了她身上。

任瑶期吓了一跳,努力将自己被埋在他胸前的头挤了出来看向压在自己上方的人,却见萧靖西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仿佛只是熟睡之时不自觉的翻了一个身而已。

不过任瑶期没有再被萧靖西骗到了,她推了推有些沉的人,懊恼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萧靖西嘴角先微微扬了起来,然后才睁开了眼睛,即便是在这般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也依旧明亮深邃。

萧靖西静静地看了任瑶期一会儿,清晨的声线有些微的暗哑:“你醒的时候我就醒了。”其实萧靖西醒的比任瑶期早,就是怕吵醒她才没有先起身。

任瑶期闻言不由得有些窘迫,她刚刚从一醒来就在看他,还孩子气的去戳他的脸,他虽然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也肯定能察觉到。

果然,下一秒萧靖西就贴着她耳边戏谑的问道:“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么?”

耳朵有些痒痒麻麻的,让任瑶期忍不住颤了一下,萧靖西察觉到了,还故意坏心的用唇碰了碰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任瑶期脸色微红,挣了挣,却故作淡定道:“发现你脸上有只痦子,一时好奇多看了会儿,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只小蚊子。”

萧靖西闷声笑了,然后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咬:“难怪我刚刚感觉有只蚊子在我脸上扎了一下,不过这只蚊子可有些大。”

任瑶期终于明白,为什么萧靖琳总喜欢翻白眼了,因为她现在好像也有这个毛病了,她抬手揉了揉自己肯定已经红得发烧的耳朵,想要从萧靖西怀里挣出来,唤人进来洗漱,她没有赖床的毛病。

“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去九阳殿见父亲和母亲呢。”

萧靖西抱住她不动,然后干脆将眼睛闭上了:“不要,我要再睡会儿。”

任瑶期差点被他给呛到了,她看了一眼跟个孩子一样耍赖的男人,无奈地低声哄道:“你很累吗?可是请安的时辰不能误的,要不我们从九阳殿里回来你再睡?”

任瑶期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不想萧靖西却是睁开了眼睛,微笑地看着她问道:“我累不累你不知道?”说着他的手便暗示性的从她的亵衣衣摆下伸了进去,轻轻地抚弄她的腰,嘴唇也贴上了她的侧颈,轻轻磨蹭。

任瑶期昨晚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情事,身体正敏感得很,被他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挑逗弄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任瑶期又羞又气,一边躲避一边道:“别闹了……”说出来的话音却是软软的,半点气势也没有。

萧靖西突然翻身过来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吻住了她的唇。

任瑶期的唇舌被迫跟着他一起起舞,原本还有些挣扎,不知不觉的却也有些动了情,知道萧靖西的手探进了她的亵裤里,任瑶期才猛然惊醒,将他的手按住了,软声求饶道:“别……一会儿人该进来了。”

萧靖西一边在她的唇角细细碎碎的亲吻着,一边暗哑着声音道:“不会的。”他院子里还没有那么不长眼的人。

任瑶期见萧靖西不像是说笑,也急了,忙道:“我……我疼……”

萧靖西闻言动作当真停了下来,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道:“我昨晚弄伤你了?”萧二公子万事追求完美,洞房之夜在床上弄伤妻子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伤自尊。

任瑶期实在是开不了口与人聊这些事情,尽管这个人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可是看着萧靖西一脸认真的模样,任瑶期只能红着脸硬着头皮道:“没,就是……就是累了……”

萧靖西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装作淡然的样子问道:“那你觉得是我累了还是你累了?”

任瑶期闻言终于知道萧靖西别别扭扭的再闹什么脾气了,哭笑不得的同时连忙哄道:“嗯,当然是我累了,公子您精神饱满,生……生龙活虎。”任瑶期终于有些明白她三嫂的无奈了。

萧靖西还不满意,抱着她不放,谆谆善诱:“所以传言不能信知不知道?”

任瑶期点头如捣蒜:“嗯嗯。”

她默默地想,为什么在世人面前难以接近,气质缥缈,神仙一般的萧二公子会是这副模样?不知道萧靖琳知不知道,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提醒她一声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萧靖西这才终于满意了。

任瑶期轻轻挣了挣:“现在该起了吧?”

萧靖西正要说话,却听到一个声音在门外道:“小姐,已经卯时正了。”

任瑶期闻言立即使力推开了萧靖西,连忙道:“带人进来伺候洗漱吧。”

萧靖西挑了挑眉:“你的丫鬟?”他现在要收回他院子里没有不长眼睛的人的话了。

任瑶期怕萧靖西以为她的丫鬟没有规矩,忙解释道:“是我怕今日起晚了,让她在卯时正提醒我一声的。”任瑶期顿了顿,说道,“等会儿我让她们去见院子里的管事,好好学一学昭宁殿的规矩”

其实任瑶期的丫鬟们规矩都学得很足,不然也不能跟她来燕北王府,不过任瑶期怕在萧靖琳口中难伺候的萧二公子规矩太多,她的丫鬟们哪一天不小心犯了忌讳就不好了。

萧靖西见任瑶期认真了,想了想,凑到她耳边认真道:“我瞧着规矩倒是不用学了,她们若是犯了什么错处,我就罚你好了。”说着还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正好苹果和桑椹领着几个丫鬟进来了。

任瑶期连忙推开了萧靖西,瞪了他一眼,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襟,掀开了幔帐,她知道萧二公子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正常的,只是时不时的看向她的那带着笑意的眼神让任瑶期总想避开她的视线,就怕被丫鬟们看出来什么。

果然,萧靖西之后就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一番梳洗之后,换了一身正装,去了王爷和王妃住的九阳殿。

任瑶期和萧靖西进去的时候,王爷正身着一身白色的劲装在正殿前耍枪,一把银枪在燕北王手中仿佛是有生命有灵气一般蛇走游龙,被他耍得虎虎生威又花样百出。

任瑶期正眼花缭乱之际,王爷手中的枪突然毫无预警的就朝着他们这方向凌空飞射而来,任瑶期呆了呆,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萧靖西已经迅速地上前一步,挡在任瑶期面前轻轻松松的接住了那看上去有雷霆之势锐不可当的兵器。

燕北王爽朗地笑了几声,跟萧靖西和任瑶期打招呼:“儿子,媳妇!你们来了?”

萧靖西无奈道:“父亲,你吓到人了。”说着又低头小声的安慰任瑶期道,“别怕,父亲他……就是喜欢这样跟人打招呼。”

任瑶期这才想起来刚刚这画面好像有些熟悉?她想现在她清楚萧靖琳想谁了。

任瑶期低头给燕北王行礼问安。

燕北王与上一次见面的沉稳严肃不同,很是亲和地对她笑道:“你母亲在等你,快进去吧,我跟靖西说几句话。”

任瑶期低头应了,看了萧靖西一眼,萧靖西点了点头,任瑶期便先进了九阳殿。

外面只有萧靖西和燕北王两人的时候,萧靖西才低声道:“父亲,你不是答应了不在殿前练武了吗?你的练功房就在九阳殿旁边。”

燕北王哈哈一笑,上前来拍了拍萧靖西的肩膀,还故意捏了捏,然后凑近了与儿子说男人之间的悄悄话:“你老子还不是怕你昨日不够威风,想让你在媳妇面前长点脸?你别的不行,至少接枪是一接一个准。”

萧靖西:“…”

任谁一个动作练了十几年都会出神入化的。

没人知道萧二公子最擅长的功夫不是别的,而是接暗器。速度再快,角度再刁钻的暗器也没有本事能伤到他,对于这一点他家中有两人功劳最大。

第455章 萧家祠堂

任瑶期去九阳殿的时候萧靖琳还没有到,王妃坐在偏殿中与辛嬷嬷交代事情,抬头见任瑶期进来了,便招手让她过去。

“你先坐会儿,靖琳来了就可以吃饭了,等会儿再一起去承德殿。在我这里就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没有什么规矩的。”王妃对任瑶期笑着道。

燕北王府新妇进门第二日一早也有认亲礼,不过燕北王妃的认亲礼是一对新人再次拜祭完祖先之后在萧家宗祠承德殿偏殿完成的,到时候老王妃和云太妃都会到场。王妃让他们先来九阳殿一是为了一起吃饭,二是怕他们睡过头了误了去承德殿的时辰,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王妃与任瑶期交代了一句之后就又转头吩咐辛嬷嬷关于等会儿承德殿认祖和认亲的事情,任瑶期也在一旁认真听着,虽然这些规矩她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没过多久,王爷,萧靖西,萧靖琳三人一起进来了。王爷爽朗的笑声隔着大老远就传了过来。

“…那今日得空的时候咱爷三儿去比划比划,谁输了谁当一个月的箭靶子如何?”

“不比。“萧靖琳面无表情地道。

燕北王不乐意了:“我说宝贝蛋子啊,你老子一把年纪了都不怕输,你怕什么?没一点咱萧家的精神气儿!”

任瑶期正打算起身,突然听到燕北王口中的称呼差点没站稳。

王妃皱着眉头不高兴了:“王爷!请您注意称呼!”

别人家里给孩子起乳名,女孩子都叫囡囡,妞妞,唯独燕北王把自己的女儿亲切地称作“宝贝蛋子”,这一项殊荣,就连萧靖西也没有。

王妃很不满意这。

萧靖西年幼的时候,燕北王也给他起过乳名来着,不过后来被王妃十分坚决地抵制了。可是萧靖琳常年跟着燕北王在边关,王妃鞭长莫及。

燕北王哈哈一笑,大马金刀地一座:“称呼而已,有什么要紧,你就是规矩多,事儿也多。看看现在,女儿像我,儿子像你,啧——”碍于新媳妇在场,燕北王还是给儿子留了些脸面,只是摆手总结道,“以后孙子也都跟我!”

王妃闻言让辛嬷嬷带着丫鬟们下去了将饭摆上来,然后似笑非笑地对王爷道:“王爷这话的意思是在怪我教子无方?”

燕北王指着王妃对一双儿女道:“看看,看看,你们的娘又想多了吧?我说句什么话她都要掰扯个一二三,四五六出来,也不嫌累得慌。本王是个粗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让她琢磨?”

萧靖西和萧靖琳兄妹二人似是对眼前的情景习以为常了,都事不关己的各自坐下了,萧靖西坐到了任瑶期旁边。

王妃白了燕北王一眼,不再跟他一般见识了,免得让媳妇看了笑话。

饭就摆在九阳殿的右侧殿,一张不大不小的梨花木圆桌,王爷和王妃坐了上首,任瑶期和萧靖西坐在左边王爷这一侧,萧靖琳坐在右边王妃那一侧,看座次就是很寻常的家宴,桌上的菜色也与任瑶期在家的时候差不多,并不算太精致。

王妃对任瑶期解释道:“早上吃太精致了不利于养身,家常一些的好,你喜欢什么让辛嬷嬷记下,以后过来用饭的时候添上。”

王爷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想当年你刚嫁来王府的时候漱口都要用参汤,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毛病。”

王妃装作没有听见燕北王的话,说道:“王爷,可以动筷子了。”

于是一家之主的燕北王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夹了一把脆肚丝儿放到了王妃面前的碗碟里:“王妃用饭。”

王妃脸上的表情稍缓,礼尚往来的夹了一个小芝麻包放到了燕北王碗里:“王爷用饭。”

他们先动了筷子,底下的儿女们才拿起了筷子。

萧靖西给任瑶期舀了一勺八宝蒸蛋,任瑶期想了想,也给萧靖西舀了一勺。萧靖琳面无表情地低头规矩地吃她的饭。

一家人的早膳就这么和谐的进行了下去。

用完了早饭,时辰差不多了,燕北王和王妃就带着一双儿女和新进门的儿媳妇去了承德殿。

到了承德殿的时候发现云太妃先他们一步到了,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承德殿供奉牌位的后正殿外面,也不进去。

燕北王和王妃带着儿女们上前去给云太妃问安,云太妃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看向他们身后的任瑶期他们。

“还差一刻钟,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先进偏殿吧。”云太妃道。

云太妃的话才刚落音,就看到老王妃从外面进来了,她身后还跟着萧家二房萧衡一家人。

老王妃一看到云太妃,原本就不怎么高兴的脸就彻底的沉了下来。云太妃年上倒是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双方分别见了礼。

王妃对任瑶期和萧靖西道:“既然人都到齐了,你们准备一下先进祠堂吧。”

今日的仪式比昨日的要简单许多。

时辰到了之后,燕北王先进祠堂里上了三炷香,然后就是萧靖西和任瑶期一同进去了。萧家的祠堂到是没有妇人不准入內的规矩,燕北的风气开明,许多世家也没有这种规矩。只要是正妻就能进祠堂,不过不到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也也不会无端端的去祠堂的。

王妃则陪着老王妃和云太妃先去了偏殿。

任瑶期和萧靖西跟着王爷给萧家列祖烈宗上完香之后,就回了偏殿,认祖礼之后是认亲礼。

一进偏殿的门就听到老王妃在道:“按规矩,上族谱是要等她生下孩子之后与孩子一齐被记录在册,这么早就上族谱做什么?族谱上没这规矩。”

王妃好言好语地道:“这已经是许久以前的族规了,改一改也没什么,我与王爷商量过了,就趁着今日顺便上了吧。”

王妃冷笑道:“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那还要问我的意思做什么?我若是说不同意,谁又肯听了么?”

燕北王大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转头笑着问王妃:“你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众人:“…”

任瑶期:“…”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王妃看了任瑶期一眼,对王爷道:“在聊让瑶期今日上族谱的事情。”

燕北王点了点头,哈哈一笑:“这是好事!难怪你们都这么高兴!”

萧靖岳在一旁玩着扇子笑道:“大伯,您没听清楚,祖母是说要等大嫂生了孩子之后上族谱才能符合规矩。”

燕北王闻言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规矩,为何本王不知道?”燕北王看的是他弟弟萧衡。

萧衡低头道:“族中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吧,不过如王妃所言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老规矩了。”说了等于没说,萧衡在这种场合向来不会明目张胆的反驳燕北王,只有他儿子会“童言无忌”。

燕北王摸着下巴想了想,看向老王妃又看了看不说话的云太妃:“两位长辈都觉得该按这个旧规矩来?”

老王妃道:“这是萧家的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说改就改。”老王妃一口咬死了,她今日正不痛快着,所以看谁都不顺眼,原因就是昨日萧靖西大婚的时候有些世家来请安,有几个世家夫人送给云太妃的礼竟然比她的重,老王妃被气得一晚上没睡好,这一大早的又要来参加什么认亲礼,她倒是想干脆不来了,可是她不来不久更加便宜了人家“一家人”相亲相爱了吗?

第455章 两位祖母

燕北王又看向他生母云太妃。

云太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老王妃道:“你的意思……规矩难道是越老越好?”

老王妃看了云太妃一眼,以为云太妃是想要与她唱反调,冷笑道:“这是后世子孙应尽的孝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有该不该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本来就应该规矩比天大。”

云太妃面对老王妃的冷嘲热讽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不悦,只是冷淡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萧家最开始的族规。”

云太妃的话让众人都愣了愣,老王妃尤其厌恶云太妃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一点就着:“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云太妃不急不缓地道:“我确实是知道的,在你进萧家的门之前萧家的族规是生了儿子才能进族谱,而不是生了孩子就能进族谱。所以要是按你说的,规矩是越早定下来的越好,那么不该在族谱上人的可不止她。”

云太妃一句话就让老王妃气得脸都白了,当场就拍了桌子:“胡言乱语!王爷,你就任由你的生母这般诋毁你的嫡母?燕北王府的规矩还在不在了?”

燕北王无辜被点名,眨了眨眼:“啥?我们难道不是在讨论新媳妇进族谱的事吗?”

云太妃淡声道:“就事论事而已,你何必拿他撒气。我是生母又如何?去给老王爷守陵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咱两换着去给老王爷做伴?我们现在谈论是是族规。当年你之所以能进萧家的族谱是因为你身份不同,后来老王爷索性就把族规给改了,改成了生了孩子就能进族谱。不信的话你去翻一翻几十年前萧家的旧家规,看看我有没有唬你?”

老王妃被云太妃顶得说不出话来,气得差点就要翻白眼了。

这种事情几十年间在这两位共处一室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回,所以萧家的人也都见怪不怪了,哪一天这两人突然相处融洽了这才会吓到人。

眼见着气氛就要闹僵,萧靖西看向自己的母亲。

王妃很镇静地出场来打圆场:“说起来,谁家的族规都没有一成不变的。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今日不提也罢。”

云太妃没有再说什么,老王妃却是在这里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来:“今日我就不该过来的!有什么事情你们一家人自行决断吧!”说完就拂袖而去。

王妃连忙出声挽留,可是老王妃已经出了偏殿了,王妃看了王爷一眼。

这时候云太妃也站起了身来:“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决断吧,这杯茶我下次再喝。”说完,云太妃不等王妃说话也走了。

任瑶期站在下面瞧着,她是晚辈又是新妇,神仙打架没有她说话的份。不过看着云太妃起身离去的背影。任瑶期却不由得若有所思。

刚刚表面上看起来云太妃对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甚至说到她去给老王爷守陵的时候。似乎对燕北王也有所不满,不过云太妃却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解了围,因为在场的能与老王妃对上了也只有云太妃了。

而且云太妃的离开与老王妃的离开目的也不同,老王妃是被云太妃气走了。云太妃却是为了老王妃的那一句“有什么事情你们一家人自行决断吧!”

如果云太妃不走的话,就坐实了老王妃被他们联合起来气走了的指控,她也走了燕北王就不用为难了。外人看来这只是又一场东宫与西宫的置气。

在场之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还是燕北王开口道:“两位长辈年纪大了,都坐不久。她们的茶,你们改日再敬就是,现在该干嘛干嘛吧,完了礼把族谱记上。多大点的事!”

萧靖岳笑嘻嘻道:“那祖母那边不管了么?”

燕北王看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想怎么管?把你祖母的名讳从族谱上划去?”

萧衡连忙低声喝止了萧靖岳。对燕北王道歉道:“他小孩子不懂事,说话向来没遮没拦的,王爷请恕罪。”

萧靖岳也顺着他爹的话乖乖道歉:“是啊大伯,侄儿向来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您别跟我这草包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