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啪(惊堂木)堂下何人?

叶老四:(跪地作惊惧状)大人,小……小的叶,叶老四。

知县大人:啪(惊堂木)所告何人?

叶老四:(筛糠状)回,回老爷话,小,小的告woodhead,水天,树儿等一干女子。

知县大人:(两眼放光:女子?莫非桃色案件?莫非被YJ?QJ?LJ?)咳咳,所告何事?

叶老四:(跪行两步)老爷,青天,您要帮小的伸冤啊。这一干女子污言毁誉,坏我清白啊。

知县大人:(清白?莫不是……咳咳……太刺激了)你慢慢道来,越详细越好。每个细节都对判案有莫大帮助,任何颜色,黄的红的都不要放过,就算是直的变弯,弯了扳直,本官也能给你辨出个是非曲直出来。

叶老四:(茫然……弯?直?)

知县大人:(咳咳,看样子是可攻可受型,原来不是耽美是女尊?)你细细道来便是。

叶老四:(鼓起勇气)回老爷话,小的爱上本家叶姓女子,已经订下白头之盟,但是那一帮女子毁我名誉,说小的和邻家杨姓女子纠缠不清。老爷,小的冤枉,这明明就是赤果果的诽谤!

知县大人:(有些失望,原来就是三角,木意思)那你与那杨姓女子是否确有其事?

叶老四:(吞吞吐吐)以前是有滴,但是小的年后已经同杨姓女子斩断瓜葛。只是小的嘴笨,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解释。现在小的至爱的本家姑娘听信谣言,已有后悔退婚之意。老爷,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知县大人:(阴笑。)嘿嘿。那就是确有此事了?你朝秦暮楚,得陇望蜀,寡廉鲜耻。同为女子,怎能容你这等宵小登徒苟活于世上,残害我等善良姐妹!士可忍孰不可忍!来人,杖责800大板!

众衙役:(上前抓人)威武!!!

叶老四:(脚软不起,泪流满面)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知县大人:啪(惊堂木)本官上禀天心,这一案乃是当朝最佳最妙最英明的判决,有可能见证历史洪流,载入史册,进入高等法院2008年特殊案例总录。你还有何冤屈可言?

叶老四:(呜呜呜,自认倒霉。)老爷,行刑前小的,小的有个要求。

知县大人:(摸摸下巴假装有胡子)本官饱读圣贤书,深循仁义道。你有何遗言,尽管说吧。

叶老四:(手抓裤腰带)小的现下所着内裤乃是至爱叶姑娘亲手所缝制的定情信物,后面是叶姑娘亲手所绣玫瑰花和粉红心各一朵,前面是叶姑娘亲笔血书:龙马精神龙腾虎跃八个大字。呜呜呜,等小的西去之后,请大人帮忙转交回叶姑娘,就说小的对她的心意天地为证,日月可昭。(脱下作慷慨就义,凛然受死状。)

有诗为证:独剑指苍穹,双月沉四海

啪嗒,轰隆,倒地一片。

贾师爷:(从案台下扶起大人)大人,大人。

知县大人:(从昏厥中醒来)好一个龙马精神!好一个龙腾虎跃!奶奶滴!鼻血?!

贾师爷:大人,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您是阴虚火盛,当好好调理滋补啊!

知县大人:你姥姥滴!废话!你去给老爷我也找个龙马精神来啊!唉呦亲娘哎,鼻血又流了!

梦魇

叶轻眉第一次宿醉。

昨晚在兰桂坊的一间清吧小坐,她闹着要喝酒,叫了啤酒来还嫌不过瘾,一定要尝叶慎晖的Johnnie Walker。两张吧凳挤在一起,一晚的耳鬓厮磨。她已经不是当初的豆芽菜了,虽然有些偏瘦,但也是玲珑有致,再加上整晚偎在他怀里,娇语呢喃,笑靥如花,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他好笑地想起他扶她出来时,她带着醉意张牙舞爪地攀着他,就在那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落地大玻璃窗边两人拥吻缠绵。如果她知道当时有多少人在旁边擦身而过,只怕今天一天都不敢出门。

“该醒了,都下午了,猪。”

她咕哝了句什么又翻身继续。

“起来,肚子饿了,吃了东西回来再睡。恩?”

他提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带着残留的醉意,“我的头好疼。”

“活该!下次喝柠檬水好了。”

“去酒吧喝柠檬水?”她有起床气,睡不好就发作,一边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一边嘟囔着嗔他,“怎么不叫我喝牛奶?”

叶慎晖微笑地半躺在她刚才的位置,身下的被子还有她的体温,房间里是她淡淡的甜香,丁香茉莉和黄梨果的味道,一时间薰然欲醉。

半岛的The Lobby以纯正的英式下午茶著称,Tiffany餐具,加了牛奶的锡兰红茶,三层银盘里摆着英式小松饼,夹着小青瓜和烟熏三文鱼的三文治,芝士蛋挞,红莓蓝莓蛋糕,杏仁巧克力棒……轻眉虽然不多注意其他生活细节,但是被宋书愚熏陶得极爱吃,眼前的甜点让她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叶慎晖看着她象只晒着太阳的小猫满足得直哼哼,忍笑帮她把嘴边的蛋糕屑抹去。

“听说这里能见到很多大明星哦。”她好奇地张望。“怎么看不到什么名人的?我还想着帮何心眉要几张签名。”

“小混蛋,你就别给我丢人了。”他倒不怕她真的冲到别人面前,她害羞的性子百分百的会推他过去。想到自己象个毛还没长齐的追星少年站在他向来不感兴趣的歌星明星面前渴求一张签名,他头皮一阵发麻。

微笑着随她的视线环目四顾,忽然在一处停下,心中微悸,在确定之后眼里瞬间满是冰寒之意,他冷冷地移开目光,转过头时对上轻眉询问的眼神却是深深的笑意,“吃好了我们再去哪里逛逛去。”

“恩。”她喜笑颜开,叶慎晖越发想离开这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催促。只是平常的和睦的三口之家而已,丫头应该不会太过注意。他这样安慰道。

走到酒店门口时远远已经看到那一家三口还在门前站着,他想拉住丫头已是不及。他拖着她的手站在他们侧后方,稍前一点以便挡住丫头的视线。那女人低头和她旁边个十来岁的男孩微笑着,笑容祥和。年纪也不小了,保养的很好,身形丰腴不见臃肿。他冷笑地看着她手上Chanel经典的衍缝手袋,过的似乎不错。他从不曾有这样汹涌的恨意,握着轻眉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几分。

“怎么了?”

“先回房间,我忘记要等个重要电话。”他只想拖她快点离开这里。

但是那女人已经听到他们对话,回头望过来。叶慎晖转身抬步已是不及,只得上前一步挡住她搜寻的视线。她似乎对刚才看到的一角身影有些怔忡有些不可置信,再看一眼前面的叶慎晖,即时有如雷击。虽然他的面孔没有了以前的稚嫩,但是凌厉的眉眼分明就是叶家人。

“小四?”犹不能相信眼睛。

“你认错人了。”叶慎晖冷冷地说,攫住轻眉的肩膀,回身往电梯方向。

“小四,是你。”那女人发足追过来。

“谁啊?那个。”轻眉没仔细看,只觉得叶慎晖手臂肌肉紧绷,面带厉色,眼底却充满紧张。

“别回头。”

“可她还在喊你。”那女人穿着高跟鞋在后面追着,大堂里回荡的都是鞋跟敲击大理石的声音,不少人在周围好奇地注视。轻眉听她叫得凄厉万分,也不由得好奇地回望了一眼。

那女人在这一眼间停步,双腿打颤,张开嘴欲喊,眼泪狂奔而下。见轻眉又转头不顾,她终于撕心裂肺地大喊出声:“小眉。”

世界在眼前坍塌。

随着那一声,她停步。抬眼看叶慎晖,他正担心地看着她,一脸的挫败。她缓缓回头,那女人已经追上来,她的面庞在她眼前慢慢放大,稍稍有些丰腴但是是她记忆里逐渐模糊了的轮廓。她只觉得膝盖发软,若不是叶慎晖用力揽着怕是已经坐倒于地。

那女人张开手欲上前抱她,感觉到叶慎晖眼中的警告与戒备几次抬起又只能收回。“小眉,我是妈妈。”她怕惊吓了她似的说得很轻。

妈妈。

她空洞的眼看着那女人泪水狂奔却瞬也不瞬地带着渴求望着她,她奇怪地看向后面已经紧跟过来的两个人,中年男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甚是紧张担忧,又搞不清楚状况,急得手足失措。旁边十来岁的男孩大概没见过那女人这么失控,揪着她的衣角局促不安,嗫嚅着轻声用粤语喊:“妈咪。”

空气稀薄得似乎透不过气来,她每一次大力呼吸都能感到心脏的扩张,鼻翼抽动,甚至能感觉到血脉奔流的速度。冷眼看着他们,缓缓有缕诡异的笑浮起在嘴角,只觉得无比讽刺,世界上有这么可笑的戏码?还要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小眉。”那女人哀求的声音。她在喊她?她是谁?她有什么资格?她算是什么?她不是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吗?她不是在她心里已经死了吗?她凭什么又出现在她面前?凭什么在她面前炫耀她的幸福家庭?抱着小时候的她跌坐在门厅压抑着涕泣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看着不说话的她不停流眼泪的那个人也早死了,在她身上挨着其他小孩丢来的小石子听着他们笑她是哑巴的时候,在她睡不好做噩梦醒来只有自己的时候,在她拿到第一朵小红花第一张毕业证的时候,在她站在火车站没有地方去的时候,在她心痛得想自杀又无人安慰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可能复活地。

她屏住呼吸,听到自己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冰冷声音,“我不认识你。”

天幸

那天,超强热带风暴“爱尼尔”过境。下午4点40分发出3号风球,到6点55已经改发级别更高的8号风球,天文台的红色暴雨警告也同时升级为黑色。好在已经错过下班高峰期,并不见交通工具人满为患的情况。但是风速太快,维多利亚港巨浪滔天,一人抱的大树都被吹得半个身子倾斜。

南方的夏季,晚上七点日毒犹甚,尚有微熏的热浪。这一天的七点却是反常。本来天空就低,黑鸦鸦的乌云把整个天都盖满了,间中盘起密匝匝的金蛇,伴随着凌厉的闪电炸起一串巨雷轰然,胆子小的真的能吓到。

叶慎晖已经枯坐了近四个小时,看着窗外的天色更觉气闷。

下午叶轻眉自己先回房间,他紧跟于后,她却丢下话:“叔叔,我想安静地自己待一会。”便进了她的房间再没出来。他一肚子的安慰全部憋闷在心里,担心她有事,只能一直坐在小客厅,半步也不敢走开。

他站在窗前注目在那一片璀璨灯海中。如果不曾踏足这个城市,恐怕他一生都无法了解那无望的感情竟然还有她也在守侯;可是,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却又因这场巧遇撕开了她已经封存的回忆。世界这么大,十多年来任何地方都有可能遇见,偏偏命运帮他们选择了这个弹丸之地,选择了他们互述衷肠,快乐的时间还不及48个小时的时刻。这座不夜城既见证了他们对彼此的心迹又带给丫头一生最惊怖的梦魇。究竟是他们的幸运地还是不祥地?

里面一直没有声音,他期待能听到她啜泣,甚至是放纵的哭嚎也行。这样的安静岑寂,他缓缓捏拳,感觉有些不祥。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耐性渐渐被消磨殆尽。

敲她的门没有反应,心里闪过恐怖的念头,只觉得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强自定了下神,拨响她房间的电话,第一次没有人接,他更是惊惧,第二次按键的手指都有些发抖。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他只喊了一声:“小眉”就再说不出话,声音的颤动比不上心脏,好象才被从地狱里拉回人间,感恩的心无法自抑地激荡。

那边静了许久,才听到她无力地说:“门我没有锁,我也不会做傻事,我只是想静一会儿。”

“恩,我明白。躺着睡一觉好不好?”他柔声劝慰,还没等他说完,那边已经挂上。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暴雨已经倾盆而至,街上连车灯都看不见,远处的辉煌灯火也在雨幕中模糊。电视里全部是关于“爱尼尔”的追踪报道,叶慎晖把电视关了静音,在厅里象只针尖上的蚂蚁,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转。越来越难耐这死一样的岑寂,他走去她房间敲了下门,还是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他转身又继续踱步,想想又转回去继续敲了几下门。没有意外的毫无反应,他犹豫一下,还是把门推开。

一盏灯都没有,他唤了声小眉,环视一圈,床上很整齐,连床笠都没开。他有些慌,正想往洗手间走去,窗外一声让人心都跟着狂震的巨雷,然后几道把苍穹撕裂的闪电照亮室内,又归于黑暗。

她蜷成一团,躲在门边的窗下,厚重的窗帘把她遮去一半,象只暴雨里的流浪狗一样瑟缩着。

他的心仿佛被刚才的闪电撕裂成几瓣,眼中涌起经年未至的湿意。这个小笨蛋,她在这里坐了多久?痛惜爱怜不甚,连脚步都放轻了几分。发现面前的黑影,她抬起头,黑发披散着,把惨白的脸遮去了一大半,看着他的双眼曾经是那么奕奕生光,现在却暗淡无比。她目无焦距地看着他,叶慎晖不由得心都停跳了数秒。他怕惊吓她,尽量小心地在她前面的地毯上坐下。伸出手想环住她,她却望了他一眼后又把头埋进腿弯里。

他心乱如麻,恐慌莫名。

她小时候也会坐在后院发呆,眼神也是这样溃散,但是每次被他逮住,她都会害羞地笑,然后扭身跑掉。刚才……叶慎晖真的害怕起来,她从小心里有个自己的天地,所以家里人对她呵护倍至无尽宠爱,就是怕她又重回自闭中。可是今天……仿佛有个巨大无边的黑洞正在吞噬她,而他却无能为力。不要吓我,丫头,求你,不要吓我。

他伸出手试探地碰触她光裸的手臂,指间一片冰凉,她没有抬头但是也没有闪避抗拒。他稍稍心安一些,舒开手把她环在怀里,这才发现她在发抖,不停地幅度很小地发抖。

“冷,是不是?”他轻声问。

她不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瑟缩着。

他心疼得连呼吸都有些凝滞,把她慢慢抱起来,只觉得她轻得象片落叶,而这片落叶就要随这场飓风吹向无人能及的荒漠去。他把她放在床上,拉开床笠,把毯子给她盖上。见她脸色仍旧灰白,他出去倒了杯威士忌,回到房间又翻出备用的棉被给她盖上。他哄她起来,她没反应,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哄她把威士忌喝下,她象木偶一样听从每个指令,然后躺下。

怀里的她象块冰似的,寒意密涔涔地渗入他的腿脚和血液。她还在抖,战栗着。其实这种战栗不是因为寒冷,而是身体因为心脏受到刺激供血不足,为了维持心脏正常收缩而产生的自然保护反应。叶慎晖不懂,只觉得她冰冷的身体似乎连他都要一起冻结了。这样下去不行,他强自镇静,走去洗手间把浴缸的水注满。试一下水温,比平时要热一些,估计也可以。他转回来扶起她,笨手笨脚地把她的头发扎起来,脱下她的衣服。

她象木偶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任他摆布。“丫头,我们说说话好不好?你不喜欢说那你听叔叔说好不好?”叶慎晖的话嘎然而止,眼中越来越湿,看着她死寂的眼神心痛难抑,而她,连抬眸都没有。

她偎在他怀里,仍旧瑟缩颤抖,他把她放进浴缸的那一刻,她沾到热水才清醒了少许。她困惑地望住他,声音破碎而迟疑地问:“那个人,那个女人,真的是我妈妈?”

她刚才还死灰的小脸在此时焕发着期待的光,格外耀目。叶慎晖知道她想要什么答案,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下心点头:“她叫李敏芳。”

他的话瞬间抹掉她脸上的光芒,叶慎晖甚至怀疑刚才那瞬间的光彩是他的幻想。他痛恨自己的残忍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他只希望强烈的刺激能让她恢复正常的情绪,只要她愿意哭出来,他愿意倾尽所有。

等着水温开始转凉,他把她捞起来。她还是不说话,但是身体温暖了很多。用大浴巾把她包住放回床上,他转身去帮她倒水,她拉住他,眼里都是企求。

“我不走,就去倒杯水给你。你自己把睡衣穿上好不好?”

她点头。

再回来,她好象恢复了些精神,黑黝黝的眼珠象只受到惊吓的小兽,圆圆地瞪着。把水杯放好在床头,她已经攀住他。虽然没有再发抖,但是手脚还是凉凉的,他握着她的手慢慢搓揉,待她回暖又捂起她的双脚。她在他怀里扭动,似乎想在他身上吸取热量。

“还是冷吗?”

她点头,继续往他怀里挤,象是想躲进他的身体里。

“丫头,别动了。”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暗哑。“就这样躺一会,我们聊聊天。”

她不理,柔软的唇在他颈间厮磨,他一阵战栗。“别乱动了,丫头。”他双手圈紧阻止她的抚摸。“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也有一次你掉进湖里,把你捞起来的时候你也是冷的发抖。那次可把我们吓坏了,这么听话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么调皮?奶奶还一直——”

她的嘴巴堵住了他的话。

天堂

叶慎晖偷看过沉睡中的叶轻眉许多次,她的唇如清晨打过露水的玫瑰花瓣,晕着浅玫红的水色,他无数次地幻想过把那两片花瓣含于口中轻啜是种怎样的消魂;她纤细骄傲的颈子,上等骨瓷一般,透明得几乎能看见于下的青色血管,如果他的呼吸埋在其间深嗅她的芳香……;有时候还能从微微敞开的领口偷看到一抹阴影,其下他意淫过那朵初初绽放的娇嫩粉红……

种种深藏在内心最幽暗之处的狂野想象,都不及此时能令他疯狂。

他明白她只是象个失牯的小牛犊,在寻找一种慰寄一种能获得安全感的皈依,他如果妄动是乘人之危,对她极为不公平。但是她现在粉嫩鲜活的小舌头在他口里划过,带着轻喘,双腿攀附上他的……

“别动了,丫头。”他粗嘎的声音在在显示着隐忍的欲望,大腿扬起压制住她的,“听话,不要乱动了。”

她不安分的双腿停下对他的摩擦,手指却从他衣底探入,从他肌肉虬结的腰腹一路向上。纤细微凉的手指象带着火苗一般,他轻颤不已。他捉住她的手,她的嘴巴仍不管不顾地在他下颚和颈间留连。

他意乱情迷,低头吻住她。含吸挑弄,砸吮啜舔,辗转不已,直到她逸出第一声娇吟。

他放开她,还残存一丝清明。

她小脸浮着红晕,漾着水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期求,“抱我。”

他明明想退后,手掌却紧紧揽住她的后腰,沿着弧线向上抚摩。“小眉。”

“抱我。”她的唇在他下颚摩擦,寻找他的,手指也覆在他胸上。

他抽一口气,血液开始翻滚,他舔噬她的耳垂,克制着双手只在她的后背摩挲。“丫头,叔叔要的不只是抱你。”他快被自己的想象击倒了,“那些,会吓着你。”

她捧着他的脸,眼中带着决绝,轻轻说:“我不怕。”

他深邃的眼神以无比的专注凝视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她觉得在他眼下的自己下一秒就要瘫软融化。然后他的手指带着极大的自制缓缓解开她睡衣的纽扣,当两人终于裸体相裎时,他粗糙的触感让她全身发烫,小腹升起奇怪的骚动。

“吻我。”她哀求。

他听从她的指示吮住她的唇瓣,唇齿相依间疯狂地向对方索取着。“小眉。”他低哑的呼唤伴着窗外隆隆的雷声和狂暴的雨势,他冒出的短髭轻擦过她的双颊与下巴,再至颈间,带给她从未试过的酥麻。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脖子摩挲,“小眉。”

她以让自己羞愧的呻吟回应。

“看着我,我们要记住今天。”

她重重地点头,吻过他薄汗的额头和鼻尖。他的嘴巴和舌头燃起火焰,一路厮磨,最后落在她稚嫩的胸脯上。

她倒吸一口气,想抬起手遮掩住,可是手指却抚摸上他坚实的手臂。他的嘴覆上她的隆起,舌尖与她的峰尖相触,她破碎地低吟,不由自主地揽住他的头,身体充斥的渴望究竟是什么?当他更深地含住她并且用力吮吸时她才知道,她低喊,任由狂喜席卷而至。

她的思想在那一触间涣散,全身每一个毛孔却变得无比敏锐。血液象浓浆一般急速滑向他嘴唇含咬的那一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瘫软和他肌肉的僵硬。他喘息她呻吟,他的手在她身体游弋带给她更多的渴求。他的嘴又覆上她的,低喘着划弄她的唇舌,回旋着挑逗着。她不清楚自己还在渴望什么,明明已经是潮水般的喜悦,可是听着他的呼吸感觉着他心脏狂跳,她却觉得还是不够。她把他抱得更紧,紧得想溶进他身体,披散的头发随着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在他颈间摩蹭。

他好象知道她的需要,手掌掠过她的大腿,沿着内侧向上渐渐接近了她的中心。她僵住。

“丫头,放松一点。”他的肌肉也是紧绷,但是在她耳边轻喃的话语却是异常温柔,“放松。”

他细细地浅吻她的面颊,手掌向上终于掩住她的核心。她尴尬地闭上眼,咬着下唇,可是他的手仍旧坚定地搜寻着,直到粗砺的手指轻触到她潜藏在核心的小花蕾。他吞咽了一下,似乎在克制什么,然后按住那里揉弄。

不知名的喜悦化作闪电侵袭全身,她无法自制地嘤嘤低泣起来。

“小眉,吻我。”他命令她,手指仍是一阵挑弄。她抬头含住他的嘴,含住他探入的舌头,带着呜咽回应他的粗喘,手掌抚摩着他的肩骨胸膛。

仿佛经历恒久的快乐,她越发瘫软,只有脚尖微蜷着。她能感觉到体内一拨一拨的热浪,他粗重的呼吸,他硬若磐石的手臂。然后,是疼痛。

撕裂的疼。她本能地畏缩,他却握着她的腰不允许她后退。

他的顶端能感觉到里面的潮热与细腻的柔软,他的欲望叫嚣着要深入进去探究享受。可是身下的她却在颤抖,细碎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唇。他心疼地抚摸她的脸庞下巴,“丫头,疼就叫出来。”

她无助地摇头,长发披散在枕上更显得小脸还不够他一掌大。他细细地吻她的额头,小巧的耳廓,舔拭她眼角滑下的泪,手指探入两人相连的位置诱哄地轻捻,直到她再次湿滑。在她又开始低吟时,再无丝毫踌躇,他沉身深入。

她终于逸出一声轻喊,眼泪流淌而下。他克制住抽动的欲望继续亲吻她安抚她。

“真的很痛。”她呜咽着低叫。

“我知道,丫头,抱歉,真的抱歉。”他缓缓退出去,她的紧缩让他差点崩溃,他咬牙坚持着在她以为他要离开时再次进入。

他不停地抚摸亲吻她,缓缓进入撤出。疼痛一丝丝抽离,递接而上的是深沉的压迫感和逐渐上涨的莫名的快乐。他知道她已经感觉到快乐,她在他探入时躬身迎接,他加大进出的幅度。

他每一次的深入都在把她往某一处推动,那是个无比美妙的所在。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渴望触及的某个边缘,她想睁开眼看他,可是泪眼模糊,双手紧攀住的他的肩膀已经汗湿一片,他们急促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她只分辨出自己如鼓敲的心跳。

随着他的节奏她不由自主地哭喊着叫他叔叔,他好象越发疯狂,然后她感觉自己飞升而起,扶云直上,狂喜涌至灵魂深处,原来就是这样,灵魂升腾的快乐一浪浪地她无法抵抗。

他能感觉她体内最柔软的那处急剧的痉挛,火热紧窒,仿佛要吞噬掉他一般。他大力呼吸,端详身下她绽放着喜悦的表情,咬牙继续在她体内更深更快地移动,每一次都抵进她的花心,每一次都想触及她的灵魂,她抵受不住地在他身下扭动哭喊,呜咽地叫着他。“丫头,我爱你,我多么爱你。”他低吼,最后一次狠狠冲刺进去停留在最深处,将生命与灵魂充满她并和她一起悸动。

古老如爱的快乐席卷全身,他战栗,仿似触及到了天堂一角。

代价

叶慎晖早上是被短促的门钟声叫醒的。

看看怀中蜷曲象猫一样还在沉睡的她,忍不住满足地笑。她深沉而缓慢地呼吸着,他的手指悄悄地从她发间穿过,到纠结处停下。昨晚的癫狂于脑海重现,她密密的长发披散着缠绕着他的脖子,春色旖旎,他几乎克制不住想以吻唤醒她。

门钟又响,这次却是响两下停顿数秒,然后又执着地继续。

他急忙起来把门关好,边裹着浴袍边打开大门。昨天那个男人站在门外,他当下皱起眉。

向伯明五十许,稍微有些富态,头发是香港人特有的黑灰白三色。他面上也带着些尴尬,说话间口音很浓重,“我姓向,是李敏芳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