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阳春三月。

某日,卫兵匆忙跑进山来,说山下有一猛士,一刀劈了从山中跑出的马,并让人对着山林嚷叫:斩马者,北武将军也。

北梁投诚后,武敖、班骁皆被封为上将军,因为两人都在北军,因此有北骁、北武将军之称?他这时候摸到陆苍干什么?

九十二 二女“争夫” 一

更新时间2008-8-23 14:43:57 字数:3362

在山下的松树亭中见到了武敖,一身黑绒镶金边的窄袖长袍,配上一双黑绒官靴,再加上腰间的长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到生出了几分贵气,一旁的袁老四也是相同的打扮,只是长袍的颜色为灰色,袁老四朝我后面瞅了半天,见只有英翠娘后,显得有些失落,看来扶瑶是找到了一个痴情的男人。

“姐姐脸色好看了不少。”乐呵呵地坐到石凳上。

“山间无琐事烦心,日子自然比以前轻松,怎么?秦军攻到陆苍了?”

“嗨,哪那么快,我奉命办事,路过这里,好久没见姐姐,就来看看。”

“什么命令能让你弯到这里?”堂堂北将军,有什么事会让他亲自去办!

“接运汉西汤家的货物,本来不用我亲自来,不过我想知道,姐姐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怎么?庄家给你的压力太大,扛不住了?”作为大夫人的兄弟,他自然而然会成为庄家的箭靶,难免多方受挫。

“新军的内部有些混乱,如果想将它变成一支利剑,就不能束缚太多,姐,你回去的话,这些情况可能会有所改观,当然,我知道府里的日子不好过”

快一年了,回不回呢?当初离开时以秋祭为名,当然众人都清楚我是因为“恼怒”,如今庄忠力迫武敖向我求救,可见已经是相当有自信了

“你回去后给许先生捎个口信,告诉他,我要秦权亲自回城迎我们母子俩!”

武敖显得很激动,“这么说,姐姐打算回去了?”

可不是?放任自己的男人被人用了这么久,自然要回去查查有什么缺损。

“不过姐夫最近忙于军事”这种时候放下手上的正事来接妻儿,似乎有失威严。

“你跟许先生捎信即可,至于其余‘想知道的人’,别说,也别瞒着。”

扶瑶没忍得住,借口带越都下山找我,其实不过是想看看袁老四,两人见面也不说话,到让一旁的人有些尴尬。

小家伙还记得眼前这个武敖舅舅,他从小就喜欢他,如今见了依然亲热,武敖爱将他抛向空中,从小就如此,现在依然爱这么讨他欢喜。

“秀水快生了吧?”红玉的书信中提到过这件事,她们两人的临盆时间差不多,“不知道我能不能赶上。”

“还有一个多月。”

一个月,差不多了

庄忠不亏横权数年的老油条,听闻我四月下旬回城,特地赶到宜黄,与庄明夏一起陪秦权到城门前迎接我们母子。

这下,宜黄城官员、百姓们皆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秦夫人,摆了这么隆重的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庄明夏今后的日子堪忧,女人之间争斗起来,可不比战场上逊色。

“姐姐安好。”她的双重面具戴得相当好。

“妹妹这些日子照顾将军起居,辛苦了。”顺带看看一旁的秦权,他正抱着儿子说话,似乎是故意撇开,不想参与到我们两人之间的话题,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

越过庄明夏,真正的对手可是后面这位锦衣华服的庄忠,去年晋城一面,未曾与他说过话,如今到成了“亲戚”,“叔父竟折架来迎,子苍罪过。”

“夫人涉险为将军和秦军祈福,最是辛苦,理当来迎。”

与众人一番寒暄后,一行车马回到秦府。

庄明夏做足了二房该有的礼节,竟挑不出半点毛病,当晚家宴亦是,不亏是庄家的女儿,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若单论为人妻,我到真不如她,自小散居陆苍,礼教松散,这些年又跟着秦权东奔西走,虽长居闺院,却无严苛规矩。如今碰上这么一个做事井井有条的大家闺秀,才明了世上男子为什么想求贤妻。

安抚越都睡下,扶瑶拧了块湿布巾给我,一路上染了些风寒,晚上又饮了两杯酒,有点头痛。

“我还是去熬点驱寒的汤药来,托得太久成大病就不好了,看这周遭不是狼虎,就是狐狸鬼怪,身子硬挺才是道理。”伸手替我擦着湿发。

“没事,这点小病还扛得过去,再说都半夜了,李婶也忙了一天,让她早点歇息吧。”

“我亲自去熬,不叫醒她就是了。”

“晚上没听说吗?府里的大小钥匙可都在新夫人那儿,别让李婶犯难了。”

“啐,您这一回来,家里还有她什么事?”

望着镜中的自己,不免勾出一抹笑意,“回来之前怎么跟你交待的?”

“我知道了,不过夫人您跟她斗,会不会大材小用了?换我也行啊。”

“我跟她争是在争男人,你跟她争不是差着份吗?再说,后面有人瞧着呢,我不卖力点,怎么对得起人家。”庄忠等着看我怎么做,这老家伙在北梁权倾几十栽,多少聪明人都栽在了他的手里,不是什么善茬。

秦军、新军与北梁军,表面上算是达到了某种势力上的平衡,不过最终归属还是问题,何况如今首要是怎么让秦军强大起来,这当中的利益平衡就要通过内部矛盾来达到,这也就是我回来要做得事,一个集团在壮大过程中难免有派系之分,这不是件坏事,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纷争过多,会引起内乱,纷争过少,难免有人功高过主,都是大忌。

门外的小丫头将扶瑶叫出去,小声低语了几句,回来时,就见扶瑶的脸色不对,将长发撇到身后,几乎可以肯定她要说什么。

“将军去西院了。”

“嗯。”从匣子里抽出一根艳红发簪,将半干的长发绾到耳后。

“夫人,都到这份上了,不争人也要争口气呀。”手上的布巾成了发泄工具,快被她搅成一堆棉线了。

“这么吧,你现在就去西院,帮我看着将军不要动二夫人半根手指头,做不到就罚你的月俸。”

“我不是在跟您说笑话”

“行了,不跟你说笑了,十足一根荆刺,袁老四以后可千万不能有别人,只你这一个就够悍的了,去沏壶热茶来,将军过会儿就到。”

“”吃惊之余,又抿嘴开笑,转身沏茶去了。

她刚走没多会儿,秦权推门进来,虽然背对着屏风,不过还是能听清他的脚步,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了。

在他伸手欲搂过来时,往肩后递去一份硬纸信笺,“赵战西十天前送来的信。”

心里还是跨不过那道坎,他的怀抱,很可能会让我的嫉妒一并爆发,眼下控制不好情绪可是大忌。

顺势绕到了桌案的另一边,隔着件东西面对他,心里会轻松些。

打开信封看了看,随手放到桌案上,退去甲胄的他看起来瘦了不少,可见这一年多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伏影说你病了。”两人对看了很久后他才说话。

“染了点风寒,不是什么大病。”

他能看出我眼底的对他的疏离,所以对我不再勉强,只是静默似乎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开口说什么呢?

“她很贤惠,以后也省得我管家里这些琐事。”话题似乎还是要从我们之间的第三人身上开始,毕竟逃避不了。

“我很少在城里,所以家里事都交给了她处理。”

“嗯,以后还是继续让她来吧。”静默,该死的静默,“对了,许先生应该跟你说过了,以后的日子,‘家里的事’要多一些,可能会有点烦。”窗外微风吹过,一阵花香袭来,不免多咳了几声,头痛猛然加重,也许痛的不知是头知觉浑身乏力。

他越过桌案,硬是扶我坐下,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摁压——很少见的举动,可在内心深处,我总觉得这种温柔不过是一种补偿,于是心里更加酸涩。

扶瑶隔着屏风看来一眼,继而迅速退进了夜色。

我们之间的情感从来都是用静默来表达的,一开始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将来也会是如此么?

“二夫人?”门外响起扶瑶的声音。

苦笑一下,既然她来得这么早,那就从这一刻开始吧,人生难得几次登台表演。

双手回握住肩上秦权的手,“头疼的厉害。”女人都会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撒娇,这是她爱他的一种表现,我好像从没对他撒过娇呢。

女人天生有做妖精的本钱,只要找对人,找对时间。

风寒似乎很配合我,手指间隐约微微泛起热

最后一眼掩在他的怀中,庄明夏和她的侍女跟在扶瑶身后,那侍女手上端着热乎乎的汤药。

她的眼神是淡然的,只是淡然中带着忧伤,而我,却是微笑的,因为眼泪全消释在秦权的衣襟上。

因为我是女人,我不能明争,只能用妒妇的身份暂且暗斗。

我现在只愿做秦军的军师,只做方示,可心里依然难过

九十三 二女“争夫” 二

更新时间2008-8-24 19:15:09 字数:4581

“晚上见姐姐脸色不好,想是路上染了风邪,熬了碗暖身的汤药来。”声音依旧是乖顺的,却不失风度。

秦权低头看看我,他很少见我这种样子,起初还有些惊诧,不过试了我额头泛热后,也没再迟疑,

庄明夏的医术了得,外人不知道,我跟秦权却清楚,如此半夜,只能暂时由她来把脉。

秦权一时还不清楚我是不是真心对他撒娇,不过见我脸色发白,到也没那个心思考虑这些事。

透过睫毛,我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庄明夏身后的那个长相讨喜的侍女,庄忠安在府里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不急着利用自己的侄女为自己效力。

这一夜开始,数个阴谋开始暗自进行着

以繁华掩盖宁静,以纷争隐藏阴谋。真正的敌人往往并不是眼前那个最明显的,我要的不过是庄忠的注意,他的野心不小,不过自陆苍归回的方示也非懦弱之辈。他为的权,我为的方示这个名字。

红玉没几日便要临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挺着大肚子来看我,在回城的路上已经听说秀水生下了一个白胖的女儿,可惜我身上带病,不适合去看初生的孩子,只让扶瑶先送去了一份厚礼。

与红玉漫步于繁花之间,心胸开阔了不少,“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还真忍得下心,如今回来,还不是一样要迈过那道坎,到头来依旧是钻心难过,我是过来人,有些事情别想得那么极端,人活一辈子,哭着可以过去,笑着也一样能过去。”

“你到是讨起便宜了,当初你难过时,我可是从来没在你耳旁诵经。”扶着她一道坐到木栏杆上。

“你就是这条不好,明明替人想得周道,却总是让人觉得据人于千里之外,凡事表面淡然,自己心里却又做不到,是甜是酸有时不单是留给自己尝的。”

摘下一条槐枝,香甜的槐花味溢满怀,“看来做女人,我真得不成功,嫁了人,却做不成贤妻,生了孩子,却还是没学会唠叨。”

她笑推我一下,难得她能变成今天这样,我打心里替她高兴,当初答应他们俩的婚事,看来没有做错。

两人正聊得开心,庄明夏出现了,这不让人吃惊,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碰不上才叫怪。

“正好碰见姐姐,将军刚回来,听说红玉姐姐也到了府里,让午饭多加几道菜,正巧要去厨房吩咐,恰好碰上姐姐,也就省了麻烦。”

要笑不笑得看她,想当初在汉西时,见识过赵战西几位夫人的明争暗斗,拿捏个把表情还是可以的,“妹妹大家闺秀,姐姐山野丫头出身,比不得你,虽然跟了将军这么多年,可也没能生出几分主母相,这种事以后不用来问我,省的外人以为我容不得别人。”

“姐姐的教诲,妹妹记下了。”

待她们主仆二人一走,红玉笑意盈然,“今日没白来,看你们俩唱戏、扮角儿,到挺有意思,她不是不了解你的脾性,装成这样有意思吗?还是你真得开窍,打算争二公子的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人想看,有人想演,难得嘛。”他庄忠老谋深算,这种孩童把戏,自然不会相信,想看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并非那么简单,等着吧。

秦权近日刚去西大营一趟,虽说与汉北私下有了盟约,可诸侯的脸比雷雨天变得还快,刚刚还在歃血为盟,说不准下一刻匕首就插进了你的心脏,端看谁守得牢,谁变得快。

同时吃着汉南、汉西两家“供奉”,暗地里还与汉北勾勾搭搭,明眼看,秦军是占足了便宜,可这些便宜也不是轻易就能占得,今日暗中帮你整他,明日暗中帮他整你,敌友不过时间而已,利益才是永远。

这些日子,庄明夏明着没少吃我的亏,一副乖媳妇样,碰上我这么一个冷淡又不近人情的“大姐”,难为她还能挂得住那张面具。

不光府里人,恐怕整个宜黄城的人都知道,自我回来,秦权就与西院绝了缘,我这大夫人可是以绝对的优势在欺负二房,为什么?因为我背后有秦军几大重将撑腰,就是秦权想动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何况我还有越都这个长子,身为母亲,我怎能不为他的将来铺垫好,万一哪天西院生出个小的来,岂不多了一个对手?男人都是食色的,以庄明夏的倾城之貌,秦权会宠爱谁——很明显的事。

据说宜黄城百姓近日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秦府两人夫人到底谁最终能胜出,还有机敏者为此开设了赌局,我的赔率为一赔三,庄明夏的赔率一赔一,理由是,这么漂亮的女人,秦权怎么会让她独守空房,不过三五个月,定然能怀上“龙种”,到时,我这貌不惊人的大夫人还能怎么办?认了呗!

“就这么多了?没给我编什么河东狮吼、怀揣醋坛的名号?”一边给焦素义、英翠娘(送我回到宜黄后,便迅速回去南军)写信,一边听扶瑶绘声绘色地给我讲百姓们的议论,她不去说书还真是有些屈才。

“这到没听说,不过也有同情夫人的,说将军要是抛弃糟糠之妻,仁义之名就没了!为了这个,将军他也不能对您怎样。”

“看来我还是下不了堂嘛。”写罢搁笔,晾干后折好放于硬质信封中,火漆封好,递给伏影,“告诉焦将军,按信中所言行事,不可拖延。”

伏影向来不多话,以前他在场时,扶瑶还注意些言辞,久而久之,几乎已经当他不存在了,不过还是不免会说他几句。

“这么多年,我听他的话还不足十句,真能憋得住。”朝着门外消失的身影摇头。

“要是跟你一样,他就不会作护卫,改行说书兴许还能天下闻名。”再动笔给熊大山修一封书信。

庄忠此人甚为狡猾,眼见秦军势力大增,汉南无暇顾及北梁,竟开关投诚,如今手上依然还紧握着北梁军权,秦权几次试探着想释其权,都没行得不通,眼下秦军需要的就是一个“和”字,他深知秦权不敢轻易动他,私下还与楚策有所联络,就是担心秦权万一硬来,他也好再来次里应外合,当然,楚策的想法也是如此。

结盟只是表面,制约才是真正目的。

对于秦军来说,既然上天掉下了这么大一块饼,没理由不吃下它,只是这块饼没那么好咬,秦权因此娶了一位娇妻,相应的,我得了一个姐妹,是牺牲还是好事,只有我们三人心里清楚。

还有几个月越都就满三岁了,回宜黄后,府里就请了文武两位师傅来教授他,秦权对孩子的教导相当重视,家教使然,虽然每个人年轻时都会有不受教的时期,然而为人父母后,就会将这种经历故意淡忘,仍旧照着老路数教导自己的孩子。

办完所有事才有空到东书房看儿子,小家伙握笔姿势已经有模有样,不过还是会趁着老师不注意,摸摸这里,动动那里。

进门后才发现今日在书房里教儿子的不是西席,而是秦权,他正握着儿子的小手在纸上写字。

“挥刀战将!”小家伙竟然都能认出来,令人惊喜不已。

一时不查,竟倚在门边傻笑。

“娘亲。”小家伙从父亲怀里爬下来,奔到我身前。

蹲身下去,拧两下他肉嫩的腮,“今天师傅都教你什么了?”

“大师傅教了我三式伏虎拳,老师傅还在教三字经。”他把武师傅叫做大师傅,文师傅叫做老师傅,因为他们俩一个身形巨大,一个胡须花白,不过看样子他非常不喜欢老师傅还在教三字经。

“不想学三字经?”

“我都会了。”

“都会了?”怎么可能,才不过几个月,师傅都还没教,他怎么会的?

“二娘教得。”

“”她?看来应该感谢她才是,“识文知其意才算会了,单会背诵也是无用,还是要细心听师傅的教导,懂吗?”

像是不太懂,不过仍旧点点头。

秦权此时已经走到我们身前,蹲下身,我们两人正好将孩子围在中间。

自从我们母子俩回来,他虽然照旧不常在家,不过比之前要好很多,只是,有些事,改变了就是改变了。

他与庄明夏毕竟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这一点,我暂时还不能接受,甚至不愿去想。

外人谣传我独霸丈夫,确实不错,每日观书入夜,憩于桌案已快成了我的习惯,他一直陪着我到深夜,也曾试图挽回这种局面,可惜我目前还做不到,他想再有一个孩子的愿望,怕是暂时不能由我身上实现了。

他很无奈,我也很无奈,他能将感情与身体分开,可惜我还不能,起码我现在做不到,因此就是他去西院找庄明夏,我想也算是我活该被疏远吧。

在政事上,我完全站在他这一边,但是在感情上,我做不到,他曾为此半夜恼怒过,因为妻子拒绝丈夫的需索是“不合理的”,甚至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他以为我不过是一时生气,因为我们在政事上的配合几乎完美,可惜,他错了。

“越都一个人很孤单。”他直瞅着我,“他需要兄弟们的陪伴。”

“你有很多机会,不过可惜,暂时我没有可能。”抚摸一下越都稚嫩的小脸,“越都,二娘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

秦权的脸色铁青,看起来有些怒气冲天,不过我也有权利选择自己泄怒的方式。

越都第一次见到父亲发怒,场景就是父亲将母亲扯出了门外。

不过他并没有哭闹,而是选择跑去求救,毕竟娘亲与他更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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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病了,今天一天在痛苦中度过~~~~~~

更新依旧还是龟速,我道歉,不过暂时还是有点无能为力,今年不知道犯了哪路神仙(迷信说法,开个玩笑),老爱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