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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惜浅也不想耽搁他,开门见山道:“上次给少东家出的主意,不知可行得通?”

“姐儿出的主意极好,那位公子现在已经好了不少。”陈绍道,又想起来什么:“对了,昨儿那位公子身边来了一个医术高明的老伯,那位老伯得知我是用你的法子,就想见你。”

“想见我?”云惜浅挑眉:“可有什么事?”

“我听那个意思,大概是想聘请姐儿去照顾那位公子几天。”陈绍看着她道。

云惜浅想也不想地婉拒道:“还是算了吧,家里活儿忙。”

“姐儿为何不答应?”陈绍忙道:“无需做别的,就单是照顾那位公子的衣食起居,可有这个数!”他比了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云惜浅挑眉。

“是一锭金子!”陈绍小声道。

云惜浅诧异地看着他,脱口而出道:“那你怎么不自己去?”

陈绍捎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那位老伯指名点姓只要姐儿的。而且我也不那么缺钱,姐儿你应该比我更需要这笔钱。”

云惜浅看着他,这回她是真被这少年的赤诚之心感动了。

正文 14.第14章 董老

这个架空时代的货币金子最贵,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一贯钱就是一千文钱。

而所谓的一锭,不管是金子还是银子,都以十两为准。

也就是,陈绍说那位老伯开的价钱就是十两金子,相当于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在有钱人家眼里算不得什么,可是放在普通人家,那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哪怕云惜浅也是砰然心动。

不过心动归心动,开出这么高的价钱,指不定怎么难伺候呢。

听她这么一问,陈绍笑了声,实话实说道:“那位公子脾气的确不是很好,不过京城来的都难免娇气了些。”他说的倒是释怀得很。

云惜浅也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充当保姆照顾几天就开出这么高价钱,而且还是来自京城的,不用说都知道这是个啥二代。

正要说什么,内堂帘子一掀,陈远山跟一位气质沉稳且内敛的老伯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一看见她,陈远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看到他这样子,云惜浅心里了然一笑,这是怕她来跟他抢金子的吧,当下便是一笑,对着他的痒肉下刀子:“是啊,我来看看上次我说的法子可行得通。”说罢,还看了他身边的老伯一眼。

“你知道了?”陈远山一惊。

“爹!”陈绍无奈道。

陈远山看他这样还能猜不到自家儿子这是把金子让出去了吗,气得吹胡子瞪眼:“别叫我爹,我没你这种儿子!”

陈绍还想解释两句,旁的董老看着云惜浅,开口朝他问道:“陈小大夫,难道这位姐儿便是献策之人?”

“正是。”陈绍点头,对云惜浅道:“这位便是我跟你说的老伯。”

“见过老伯。”云惜浅朝之颔首道。

“姐儿精通药理?”董老诧异地看着她,他没想到出那个方子的姐儿竟然这么小。

云惜浅淡淡摇头:“老伯莫要误会,我只懂得一些皮毛,说不上懂药理,当然,要照顾那位公子的话,应是问题不大的。”

“你看过我家公子?”闻言,董老轻哦了声,误会了。

“…没见过。”

“人还没见过你就说能照顾?”董老蹙起眉头,又看着她,沉声道:“我家公子的身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一家子的命都不够赔!”

“老伯无需动怒,我虽然没亲眼见过那位公子,不过早些时候听陈大夫说过两句,不外乎外伤牵动内疾。”云惜浅不动声色地道。

董老眯眼,打量着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姐儿。

他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她说她从陈远山的只言片语中,就知道了他家公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可她又说她不懂药理?

她明明懂却硬要隐瞒,这是为何…

难道,这小丫头是那老东西的徒弟?

董老眯眼审量起云惜浅来。

应该错不了,要不是那老东西,在这穷乡僻壤上怎么会有这般剔透的人儿,而且也只有那老东西才这么古怪了!

“十天之内,你可能保证我家公子康复?”董老压下心头的惊疑,看着她试探道。

这番明显的话,云惜浅怎会听不出?淡笑道:“我的规矩是先付钱后治病。”

这意思就是十天之内能照顾好了。

旁边的陈远山嗤了声:“你这规矩可真大!”

云惜浅没理会他那泛酸的劲儿,直看着董老,十天时间照顾好里面那位?不用,她七天就能办到。

七天后她就能带钱走人,到时候也不用担心出现什么变卦不是?

“钱可以先给你,不过你要怎么保证你不会拿着钱跑了?”董老好笑地看着她。

听到这么古怪的说法,他倒是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那老东西就喜欢四处收弟子,规矩也是各种精怪。

上一次听过一个非隐疾不治的,这回又来一个先付钱后治病的。

云惜浅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的话叫人误会大了去,把想好了说词直接说出来,道:“钱可以先寄放在少东家手里,待你家那位公子好了,我再从少东家手里拿钱。老伯不信我,那总该信得过少东家的人品吧?”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叫我董伯伯。”董老和蔼道。

“云惜浅。”云惜浅道。

董老点头:“云丫头,那老夫就先把钱寄放在少东家这里,等少东家检验过我家公子的情况,到时候自会把钱给你,不过老夫看云丫头你好像不是这城镇上的人,里面还有一间单房,老夫都付过钱了,这些天云丫头你就暂时住在这,如何?”

“住在这?”云惜浅蹙眉,但只是犹豫了一会,便点头道:“好,在这期间,我就住在这里。”说着,又看了这董老一眼:“董伯伯大可以放心,为了钱我也会把那位公子照顾好的。”

董老一愣。

云惜浅也不多说。

这位董老伯一身香药味,明显就是位时常摆弄药材的人,可他竟然在这等自己前来照顾他家公子,很明显,这位董老另有急事!而自己出的那个法子,说碰巧这类的话,唬弄一下陈远山还可以,却是瞒不过这位董老的。

他一定知道自己身怀医术!

董老微怔之后,就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个小地方,竟然还有姐儿这般剔透的人物,不知姐儿师承何人?”

“董伯伯先带我去见见那位公子吧。”云惜浅淡笑。

董老看了她一眼,心里的怀疑就越发肯定了,只有那老东西的徒弟才有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不准说出她师父的来历。

要是遇上那老家伙,一定得问问他,哪找的这么好的徒弟。

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当着她的面交给陈绍,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那自然就得照办。

旁边的陈远山心那个滴血啊,这锭金子原本应该是他们父子俩的,而不是由他们父子俩保管!

待他们进去内堂后,陈绍方才把金子收起来,见他爹一脸肉疼,只得无奈笑道:“爹,不是我们的强求不来,董伯伯都指名要浅姐儿了,那钱不是咱能挣的,再说咱药铺也赚了不少,又不是那么缺这锭金子。”

“而且吧,现在木已成舟,你生气也没用啊。”

“你这臭小子!”

陈远山差点没被气得仰倒,有他这样一锭金子说让出去就让出去的吗,这抵得上药铺大半年的营业了,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败家儿子呢!

不行,他快点托媒婆找个能持家的回来,不然将来这药铺到了这小子手里,那还不得被他败光了去。

气死他了!

正文 15.第15章 初见

门咿呀一声打开。

躺在床榻上的那个公子听到声响,转过脸朝他们看来。

云惜浅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上辈子加这辈子,她都没见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突然想起这一句诗来。

他乌发如墨,五官轮廓是上帝精心雕琢的作品,薄唇微抿,眼眸狭长,眸光幽黑之余,却闪烁着一道不明的芒色,如深邃夜空中的一抹星光,让人一眼就不自觉沦陷其中。

他很年轻,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体型欣长,偏瘦,但是给人却不见得有半分瘦弱之感,相反,从他那微挑的眼角看,这肯定是个很有主见,很霸道的公子哥。

云惜浅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跟在董老身后走进来。

董老指了指病榻上的人,给她介绍道:“云丫头,这位就是我家公子,他姓楚。”

云惜浅看向楚天皓颔首道:“见过楚公子。”

楚天皓眉头皱得死死的,看她那小豆芽的身板,一脸嫌弃,想都不想就要抗议。

不过他还没开口,董老就已经笑眯眯地道:“皓儿,以后就由云丫头照顾你,你放心,有云丫头在,十天之内,你就能康复如初了。”

“换人!”楚天皓怒。

董老看向云惜浅,给了她一个‘你搞定这小子’的眼神。

云惜浅无奈,一锭金子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只得站出来:“敢问公子对我哪里不满意了?”

楚天皓怒瞪她,一脸‘你还敢来问爷’,指着她,对董老怒道:“给我换了这又瘦又黄的丑丫头,找几个漂亮的来!”

董老:“…”

云惜浅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虽然她是很瘦,也很小,不过就这么被人当着面,直接指着说丑不让她伺候,云惜浅还是怒了!

她看着这只熊二代,笑得优雅:“是,我是长又瘦又丑,瘦可以吃回来,可这相貌是爹生娘养的,我也没办法不是。当然啦,我要是能长得像公子这般美貌如花貌胜貂蝉,我也不用来伺候人不是?可惜我没公子这好相貌呀。”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这话楚天皓听着舒心,他一脸得意,傲娇恍若一只开屏的美丽孔雀。

“噗嗤。”

旁边的董老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云惜浅眉眼间也带着一抹笑意。

这只熊二代!

楚天皓一愣,这下子反应过来了,指着云惜浅,大怒:“你这丑丫头,你敢用那种形容娘们的词形容爷?”

“哪有。”云惜浅无辜道:“我一看到公子,脑袋里就浮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两个词,不过想想用这两个词形容公子似乎不大合适,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用美貌如花貌胜貂蝉的。”一脸‘我是为你着想你得感谢我’。

似乎还嫌刀子刺得不够深,她轻叹着,又接着补了一刀:

“谁叫公子长得这么祸水呢,唉,真是要命,身为女人的我看了都自卑了。”

“你这大胆的臭丫头,你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起来!”楚天皓爆喝道,又看向董老:“给我把这丑丫头换了,伤眼!还有,我要漂亮的!比这丑丫头漂亮十倍百倍的!”

漂亮十倍百倍?

董老为难了:“宫里的嫔妃都没能比云丫头漂亮十倍百倍的啊。”

云惜浅小声地嘀咕道:“切,又不能人道,还惦记着漂亮的,有那个心也办不了那个事儿啊。”

“咳咳。”

董老这回忍住了,憋着笑掩饰性地干咳了声。

“你这臭丫头,你有种再说一遍!”楚天皓暴怒如一头雄狮,任何男人被怀疑那方面的能力都会有杀人冲动。

云惜浅轻捂着嘴,一脸‘我竟然说出来了’的后悔惊怕状,讪笑:“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嘴上这么说,脸上就不带一丝歉意的。

“董伯伯,你看,这就是你找来伺候我的?她是来伺候我的,还是来气我的!”楚天皓怒喝道。

“我当然是来伺候公子的啊。”云惜浅笑眯眯地道,清澈分明的眼底,划过一抹****的狡黠。

楚天皓运气,直接侧过脸,不再看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

见他终于气够了,董老这才对云惜浅笑道:“云丫头,皓儿到底是带病之身,你多担待点啊。”

“董伯伯放心,我省得,公子他脾气不好嘛,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总行了吧?唉,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云惜浅叹道,颇有一种认命的架势。

楚天皓冷笑:“我说一句你堵我三句,这就是你说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还倒真是委屈你了啊!”他连爷都不自称了。

“公子不用道歉的。我命苦,也早习惯挨打挨骂了,被公子说骂两句,不委屈。”说着,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楚天皓深吸了口气,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跟这丑不拉几的臭丫头继续处下去,他没病死,一定会先被她气死的!

但不管他如何不乐意,最终云惜浅都留下来了,而董老见他们‘相爱相杀’‘相处甚欢’,把东西一收拾,也一脸老怀欣慰放一百二十个心地走了。

云惜浅刚打了水,要端进去给那只熊二代洗脸,那边陈绍就来了,说有位姐儿来找她。

云惜浅这才记起来李燕在等她呢,把水放下就跟陈绍出来了。

路上陈绍笑问道:“浅姐儿可还习惯?”

“多谢少东家关心,公子他不算难伺候。”云惜浅回以一笑。

“嗯,坚持些许天就好了。”陈绍点头。

云惜浅自觉好笑,敢情这位少东家是以为自己在硬撑啊,连这位好脾气的少东家都这样,看来那只熊二代那霸道野蛮易怒的性子真的是…太不讨喜了。

随陈绍出来,见了李燕,李燕就拉着她直问她干嘛去了。

云惜浅拉着她到一边,就把她入聘来照顾人当保姆的事说了,当然,十两金子改换成十两银子。

李燕本来还想骂她傻,她们制一次香膏就能赚二十多两银子,照顾人七八天,那才十两银子,这七八天她们能做出多少香药膏来卖了?

不过话到了嘴边,她眼珠子一转,就咽了下去,转而安抚道:“那行,那你就再这先干活,我先回去给我娘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云惜浅心里冷笑,面上说:“你记得跟舅父舅母还有表哥说,到时候我回去,会给他们每人都买一身布料带回去的。”

“晓得了晓得了,那你就好好在这干吧。”李燕道,说着就拎起一个包袱,快步地走了。

云惜浅懒得管她心里的小九九,直接就回了内堂,把水端进去房里。

楚天皓见她现在才姗姗来迟,刁难道:“怎么,叫你打点水来洗脸,你给我打到现在才回来?”

“刚刚我表姐来了,我来照顾你的事她还不知道,我叫她回去给我舅父舅母说一下。”云惜浅边挤干帕子边道。

“跟你舅父舅母有什么好说的,你爹你娘呢,一次性都说了,免得你总找借口偷懒!”楚天皓哼道。

“我没爹,我娘死了,我跟着我舅父舅母过。”云惜浅把锦帕递给他。

楚天皓愣住了,半响后才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垂眸嘀咕了声:

“挤的太湿了。”

正文 16.第16章 点蜡

“公子,你现在外伤未愈旧疾复发,不能吃太重口的东西,你另外点几样吧。”

辣子鸡,酸辣豆腐鱼,爆炒红烧肉,特地备注要辣炒,还有水煮辣肉片…

一系列的菜名,都是非常重口的川辣子味,听得云惜浅眉头深皱,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

就他这身体还想吃这些?想都别想,只能以清淡为主。

“什么重口,爷我就要吃这些,这些天吃那家的饭,爷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别磨磨唧唧的,马上给爷做!”

楚天皓沉着脸,那精致的凤眸瞪着她,颇有几分你要是不做,我就辞了你的威胁在。

你不想要身子,我还想要早点拿钱摆脱你这熊二代呢!

想吃辣的,等身子好了,随便你自己去吃,但是现在,得听我的。

“公子等等,我现在就出去做。”

云惜浅心里冷笑,面上微笑。

“这还差不多。”见她屈服于自己的淫威,楚天皓满意了,又见她不动,不耐道:“还愣着做什么,爷饿死了,当丫鬟怎么就没点丫鬟的眼力,什么事都要爷多说一遍!”

说完,他就见她一脸比菜色还难看的脸色,她不痛快他就痛快,心里得意哼,跟爷斗,爷整哭你,又欠揍地补了一刀,睨着她,道:“对了,你那小身板够得着灶台么,做的饭菜人应该能吃吧?”

我还没小到那种程度!

而且我做的菜人能吃,但是你这只熊能不能吃我就不知道了!

云惜浅咬牙,面上笑:“公子放心,待会保证公子能吃得把舌头吞下去。”

“牙尖嘴利。”楚天皓一哼,完全没理会她。

云惜浅转身出去,不多时就端上来一小锅莲子粥,一道圆葱拌木耳,青瓜炒鸡蛋,切半的咸鸭蛋一颗,还有一道青笋炒肉。

除了青笋炒肉,其他的清一色的清淡菜。

“公子请用饭。”云惜浅笑眯眯地道。

“爷要的辣子鸡,爆炒红烧肉,酸辣豆腐鱼呢!”楚天皓怒了,指着菜盯着她:“你敢跟爷玩阳奉阴违的那套!”

云惜浅暗暗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跟这只熊二代硬着来后,方才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小心翼翼恍若一只无家可归被暴风雨摧残的小兽,瞪着圆碌碌的眼睛生怕被眼前这个饲主抛弃了一般,颤巍巍地道:

“不是我不愿意做,是公子的身子还没好全,只能吃些清淡的,不然容易伤势复发,到时候公子还得在床上躺许久,我知道公子喜欢吃肉,所以我还加了这份青笋炒肉,公子,你别再这般为难人家了。”

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揉了揉眼,在楚天皓那瞪大了的凤眸下,泪珠子就啪啪往下掉。

“你…你哭什么啊,爷又没怎么你。”楚天皓瞪大了眼睛,慌忙道。

“公子…”

云惜浅眼泪不止,好像他不吃她做的饭菜,下一刻她就要哭死过去了一样。

“爷吃还不行吗。”楚天皓慌忙拿起碗筷,给自己舀了莲子粥就呼噜了两口,咽下才对她道:“看到没有,爷吃了,你…你别哭了。”

他都担心她那一抽一搭的小身板,能不能承受得住她这么个哭法。

到底是女人,说两句重话就这样,比府上伺候他的丫鬟还娇气。

但是他却没发觉,这个时候的自己,竟然会照顾到这个小丫头的情绪。

他想看她被他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想看她被他气得伶牙利嘴的样子,但他却不想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

“公子先吃,我出去收拾一下再来伺候。”

云惜浅说完,转身就先出了房间。

丫的,把辣椒汁抹眼睛里去了,真真是辣死她了!

洗了好一会,才把那股子辣意洗去,一进来,就看到这只熊二代把她做的菜全部吃了,连小锅莲子粥也一点没剩!

他不是不喜欢吃吗?

云惜浅瞪大了眼,一脸‘公子你竟然吃完了好棒!’

对她这种小眼神,楚天皓表示很受用,他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鼓励表扬一下这丫头,可他没有过女人啊,想了半天没想出来,顶着她那‘仰慕’的小眼神,他低咳了声:“那个啥,丑丫头,下次莲子粥多熬一点,不够吃。”

他这算是肯定了她吧?楚天皓傲娇地想着。

那么一小锅至少有四碗,这只熊二代竟然不够吃?

云惜浅错愕,然后就见他一脸‘麻麻,我考试得了第一名你还不快来表扬我’的期待,云惜浅脚下一个踉跄,被自己的脑洞雷得外焦内嫩。

不过看这只熊二代这神态,这似乎…在等她褒奖他?

“我下回一定再多做点。公子喜欢我做的菜,我很高兴。”云惜浅努力找泪点,打算再掉点猫屎泪,感动地看着他仿佛在看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做的菜好吃,公子你是第一个,谢谢公子不嫌弃。”

嘤嘤嘤,哭不出来怎么破!

“嗯。”楚天皓应了声,不大自然地移开了眼。

他有些承受不住这丑丫头那热切热情的眼神,就仿佛他是她的天一样。

这丑丫头这样爱慕的眼神真是叫人烦恼,他总不能警告她不能这么看他吧?她只是暂时照顾他的,不是真的是他的丫鬟。

而且这丑丫头也娇气得很,待会又哭了呢?还是算了,由着这丑丫头去吧。

云惜浅惊讶地发现,这位的耳根子竟然红了!

她真是服了这只熊二代。

他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情想他的相好,瞧,这耳根子想得都红了,明显是很克制很压抑地想着呢吧。

云惜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公子明天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楚天皓说完,就见她满脸‘公子你竟然这么信任我我好幸福!’,楚天皓锋眉一挑,他觉得自己心情很不错,所以又加了一句:“刚刚那道青瓜炒蛋不错。”

“那我明天再给公子做。”云惜浅慌忙顺着说下去,又道:“对了,我还给公子熬了汤,公子睡前我再端来给公子喝。”

“嗯。”楚天皓点头。

这只熊二代难得这么配合,云惜浅心情一好,就给了他一个笑。

楚天皓干咳了声,移开了眼。

真是大胆,这丑丫头就不能矜持些吗?她对他的那不该有的心思,她就不能藏好些,一定要叫他知道吗?

真是叫人烦恼。

楚天皓嘴角上挑,烦恼地想着。

见他又走神,耳根子又发红,云惜浅心里嘀咕:到底是哪家倒霉姑娘被这只熊二代惦记上?她决定为那姑娘点上一根蜡。

正文 17.第17章 吵架

第一天过的还算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早,云惜浅就给煮了红枣山药粥,配上几样小菜就端上来了。

看到这清汤寡水的早饭,楚天皓皱皱眉,抬眼看了她一下,见到她朝自己展颜一笑,他哼了声,勉为其难地把这顿早饭吃了。

那盘他要的青瓜炒鸡蛋全吃了,其他的菜剩了些许,不过不多。

吃完了,他告诉她,要她中午准备上肉!

云惜浅对此置若罔闻,吃肉?她是准备了肉,只不过吃两口就没了,他说的准备上肉,意思就是想吃个够,可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虚得很,根本不能敞开肚皮吃那些油气的东西。

所以这件事云惜浅没当回事,直接就揭过去了。

虽然这只熊二代性子阴晴不定,不过云惜浅觉得,其实他还算蛮配合的。

可惜好景不长,她才这么一想,早上才万里晴空呢,中午就迎来了狂风暴雨。

午饭还是粥,换了玫瑰红枣补血粥。

这只熊二代现在的身子骨,明显就是气血虚弱,药补不如食补,给他吃这些东西,平常他想喝水的时候,再给他喝她调的补气药汤。

至于一日三餐,她都会适当得给他加点肉解解馋,这是她早为他制定好了的饮食计划,改不得的。

而且她也没想改,他早点好了,她才能早点拿钱走人。

伺候人不是容易活,尤其是伺候这只熊二代。

于是中午,她端着玫瑰红枣补血粥,配着香菇炒豌豆,放了三片肉,凉拌莴笋,芹菜炝花生米,还有清蒸蛋羹,就送到他面前。

这些菜色虽然简单,不过却都是她花了心思做的,端上来她尝过,配着粥最适合不过了。

楚天皓早上就交代过她,他要吃肉的,所以看到这菜色便沉了脸,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心里有怒自然要发泄出来,怒道:

“丑丫头,这种清淡菜一次两次就算了,顿顿这样,你叫爷怎么吃!马上给爷把这些菜换了,去炒几盘肉上来!”

云惜浅才不惯着他的臭毛病,不过还是送上笑脸,讨好道:“公子,昨儿跟今早你都吃得好好的,说明我这菜做得不错,公子你尝尝,你肯定会喜…”

“啪啦!”

云惜浅的话还没说完,楚天皓一甩手,直接就把她递上来的粥跟菜全部打翻在地。

“给爷重新去做!”楚天皓怒喝道。

这丑丫头竟然看他给她一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不收拾她他就不叫楚天皓!

云惜浅这回是真怒了,不吃就不吃,仗着有钱就可以随便浪费食粮浪费她的心血吗!

直接把床上那只熊二代漠视掉,云惜浅转身出去拿来一个大盆,用手把地上打翻的这些菜拢起来,陈绍他娘在后面菜园子里圈了几只鸡,这些菜正好拿过去喂鸡。

把翻掉的菜拢起来后,她就连着那些锅盘都捡起来。

直到把地上油渍收拾干净后,她都没跟床榻上那只熊二代说过一句话。

“丑丫头,你哑巴了是不是!”

楚天皓大怒道,他堂堂楚王府世子走到哪里不是被人阿谀奉承笑脸相迎?何曾被人这么漠视过!整个京城,连皇上膝下的八个皇子都不敢这么给他脸色看!

这个乡下来的丑丫头简直快把他的肺气炸了。

“给爷说话!”

他瞪着她爆喝道。

“公子要我说什么?”云惜浅转过身,冷道。

“该说什么说什么!”楚天皓怒瞪她。

“我对公子无话可说!”云惜浅冷哼。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楚天皓怒捶床板。

云惜浅根本就不怕他,直视他暴怒的眼:“敢问公子,我为何不敢?我吃公子的还是穿公子的了?我一不偷二不抢,不靠公子给吃不靠公子给穿,我又为什么不敢这么跟公子说话!”

没错,这只熊二代是从京城来的,看这样非富即贵,可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就算在京城能呼风唤雨那也是他的事,她只做她现在应做的,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让他的伤势尽快恢复,等他伤势一好,她便会离开,他的辉煌他的成就,她根本没兴趣。

无欲则刚,她怕他什么!

“你…你这又臭又丑的丑丫头!”

楚天皓气得大骂,可自小就没对女人骂过什么骂人的话,翻来覆去的也就这么两句,又不能揍她,气得他使劲捶床板。

“公子先歇着,我会去重做一份的,希望公子不要再动不动把饭菜打翻,公子出身豪门,自小锦衣玉食,这些饭菜在公子眼里算不得什么,可公子却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村子多少村民因为收成不好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逼得不得不卖子卖女,就换取几斗糙米几个铜板活命?公子出身华贵自是体会不到穷人家都是怎么过的,不过我却知道,公子嫌弃的,打翻的这些东西,兴许就是他们一辈子都吃不上的山珍佳肴。”

“你敢教训爷!”楚天皓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要是羞的。

“不敢。”云惜浅深吸了口气,看着他道:“跟公子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公子不要再随意浪费这些你认为不值钱的东西,公子不吃大可以叫我撤了,我会拿到平民窟里给那些孩子吃,她们会感激公子你的。”

“给爷下去!”楚天皓直接侧过脸不去看她。

她知道,在他眼里,她这等乡下丫头低贱如蝼蚁。

这是云惜浅最不想承认的事,可是这里不是人人平等的法治社会,这里皇权至上,封建制度等级森严,容不得她不承认,她深吸了口气,看着他道:

“公子放心,我也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等又臭又丑又倔的丑丫头很不讨喜,等公子伤势一好,我就会离开的,不会再来碍公子的眼。”

“你现在就在碍爷的眼!”楚天皓转过脸怒瞪她,一脸‘你敢走一个给爷试试!’

看到他这幅别扭的样子,云惜浅心里原本的一丝不忿却是不见了,不觉有些好笑,不过却不敢表现出来,无奈叹:“我知道自己碍眼,不讨喜,爷就看在我还算用心伺候的份上,忍耐几天吧。”

“你知道爷在忍耐就好!”楚天皓一哼。

“…那真是多谢爷了!”

楚天皓傲娇地侧过脸不看她,这丑丫头竟然敢这么教训他,真是岂有此理,她别指望他会轻易原谅她!

正文 18.第18章 心思

“公子,我炖了燕窝。”

云惜浅扣扣地敲门,对里面的人唤道。

距离上次斗嘴吵架,还差点被他给遣了的事已经过去了两天。

两天前的事自然是已经揭过去了,不过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云惜浅总算摸到了一点里面那只熊二代的性子。

不能逆,只能顺着他,万事都顺着他那是不可能的,但要想左右他的意思,就得顺着他的毛抚,不然硬碰硬,她绝对拗不过他。

没办法,谁叫他是雇主,她想赚他的金子呢。

像上次那么跟他吵是不能的了,就暂时做小伏低几天吧。

而且这只熊二代体魄健壮得很,她看得出来他应是习武之身,年轻,恢复力强,这才两天下来,他的气色就提了两个档次。

当然啦,这跟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是脱不了干系滴。

“进来吧。”

听到他的话,云惜浅就没客气了,推开门就进来。

“公子,董伯伯留下来的燕窝质量都是极好的,正适合给公子你滋补身子。”云惜浅说着,就把燕窝呈上来。

眨着星星眼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云惜浅这两天看出来的,这只熊二代就吃她这套,用这种好像看天人一般的崇拜仰慕眼神看他,他就会给她好脸色看。

虽然有点恶寒,不过算了,她理解,有钱人嘛,就是这样,毛病多。

这两天楚天皓过得很惬意,这丑丫头开始的时候还挺有脾气,不过被他降服镇压下去了,平心而论,这丑丫头各方面都把他照顾得很不错,虽然吃不到自己想吃的辣味,总吃清淡菜,不过这丑丫头的厨艺把这点遗憾弥补了。

再看她那小身板,算了,他也就大人有大量不为难她了。

“公子。”云惜浅端着碗,眨巴着眼看他。

这丑丫头竟还想亲自喂他?

楚天皓回神过来就见她一脸期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便咽了下去,罢了,看在这两天她伺候地不错的份上,就成全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愿吧,不过下不为例。

这位一挑眉,便淡淡开口道:“喂我。”

云惜浅一愣。

见她一脸被惊喜咂蒙了的迷糊,楚天皓傲娇地想,不就是让她亲自喂自己一次么,瞧把这丑丫头乐得。

云惜浅回神过来,就见他那张脸写着‘这是爷赏赐你给你伺候爷的机会’,她都想把这碗燕窝倒他头上了!

还要我喂,丫的你自己没有手吗!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算了,她忍了!

“公子,来,张口,啊。”云惜浅舀着燕窝递过去,一脸轻柔的笑。

幼儿园阿姨喂孩子,一般都是这么说的吧。

楚天皓很满意这待遇,所以很配合她的伺候,由着她一勺一勺的喂,他也一勺一勺的吃。

待吃完了,她拿来温水给他漱口,他很大方地看着她:“董伯拿来的燕窝还有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这是什么意思?

云惜浅脑袋有一瞬间的运转不过来,下一瞬,她就瞪大了眼。

这熊二代是说,那些燕窝她也能吃吗?

抬眼,就见他正看着她,一脸‘还不过来领旨谢恩?’

“公子,你对我真好。”云惜浅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赶紧表白,感动地泪眼蒙蒙泪眼婆娑。

“咳咳,那个,丑丫头你不用这么感动。”楚天皓很满意她这个态度,见她又要哭了,又慌忙道,看她那看她头顶上的天的眼神看自己,他很受用,似是很随意一般地道:“在爷身边伺候的,爷一般都不会亏待。”

云惜浅正惦记着自己的燕窝呢,没细听他话里的潜意思,闻言就嗯嗯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啊是啊,要是能跟在公子身边伺候,那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大福气。”

这丑丫头,不仅丑,还笨!

楚天皓暗骂,嘴上状似无意地道:“你在你舅父舅母家过得很不好?”

云惜浅有点疑惑,这只熊二代问这个干嘛?

不过既然他问了,她总得表个态吧。

云惜浅垂下眸,低声道:“没有。我在舅父舅母家过得很好,舅父舅母很照顾我。”

很照顾你?

哼,很照顾就已经把你苛待成这竹竿样了,要是不照顾你,你这笨丫头还有命在吗!

楚天皓冷眼看着她竹竿一样的小身板,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

怪不得这笨丫头年纪不大,照顾人的事样样精通,想也知道,这寄人篱下的日子,能好过吗?

可是他又不能明说,这笨丫头怎么就那么笨,竟然听不出他的意思。

“多谢公子关心,我真的很好。”

云惜浅抬脸就见他正盯着她的小身板看,那死皱的锋眉中还带着一点愤怒。

这是在气她在舅父舅母家长成这样吧。

她心里有些感动,其实这只熊二代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至少他还懂得体恤关心人。

而且连燕窝都舍得分出来给她吃。

这一点是最实际的,也是最叫云惜浅感动的。

她这话说的是是实情,原主自然是过得不好的,但是现在的她,却是过得很自在。

可听到楚天皓耳朵里,那就成了欲盖弥彰了。

他有些生气这笨丫头到这份上竟然还帮她那舅父舅母说话,可有不知道自己气什么,这笨丫头的事他干嘛气。

“出去吧,爷要歇着了。”想不出来自己气什么,他有些烦躁地开始赶人。

云惜浅巴不得,厨房里还有一碗燕窝呢,她本来是打算留到晚上给他吃的,现在正好便宜自己。

看着她那一点肉都没有的纤细背影,楚天皓眉头皱的死死的,烦躁地闭上眼睛睡觉。

出了房间,云惜浅就直奔燕窝来了,这玩意可是好东西,最适合滋养身子了。

把一碗燕窝细吞慢咽地喝下后,云惜浅将锅碗泡水里,心满意足地回房休息去了。

睡觉前,她想,这样的日子要是能继续下去其实也不错,跟着位有钱且对自己不吝啬的饲主,她什么都不用烦恼,只管顺着他的毛抚就行了。

唉,可惜这日子没几天了。

脑袋里轻叹了一声,她就幸福地跟周公下棋去了。

而此时远在村里的李燕,当天晚上就开始自己制香药膏,当时云惜浅做的时候,可说的一清二楚,她也在一旁看得清楚,自己照着来就准没错。

可是把小炉子烧毁了,买回去的双倍原料都弄咂了,李燕也炼制不出药膏来,不由暗想那丫头是不是瞒着她做了什么?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不过云惜浅却绝不会告诉她,她遗漏了什么。

正文 19.第19章 擦身

“丑丫头,你究竟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房内传来楚天皓不耐烦的声音。

房外,云惜浅咬牙,正在做心理斗争。

要不要进去?

可进去就要帮他擦身,不进去的话,那只熊二代指名点姓要她给他擦的,依着他的性子,她要是敢不进去帮他擦,他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变本加厉刁难她的。

到时候这三天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关系,一定又会紧张起来的!

算了,擦就擦,她忍了!

反正看他这情况,顶多还有三天就能够恢复,到时候她拿了钱就走,这时候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就顺顺利利过完剩下这三天吧。

深吸了口气,云惜浅端着温水就进来了。

“叫你烧点热水,你给爷烧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