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玉成唇角马上翘起,她不是想不到,而是故意露拙,用另一种看似愿意为陛下所用的方式,拒绝成为陛下的杀人工具。

眼中含笑道:“既然已经找出是什么毒,下面我就来推算一下中毒的时间吧。”

顾玉成把推理拉回到现实中,淡淡地道:“若然任清秋是因为受到刺激才提前毒发,那么中毒的时间应该还不到半个时辰。若是因为中毒半个时辰,毒性自然发作的话,我们就从毒发的时间开始往前推算,就能知道他中毒的准确时间,从而推算出中毒的地点。”

明镜儿点点儿,在验尸房中踱步道:“不过,若是因为受到刺激导致提前毒发的话,这个中毒时间我们就不好推算了。不过从任清秋毒时的情形来看,受刺激导致毒发的可能性比较大,看来我们还是没解决中毒时间这个问题。”

她的话刚说完,温慎涵马上露出一个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表情。

看到他这样,明镜儿面不由露出一丝疑惑,这小子得瑟个什么,又关他什么事。

顾玉成看到后含笑:“这个问题,就交给慎涵解决。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也不必在大理寺混了,赶紧回家娶妻生子,安享人生吧。”

“哼!你们就看我的吧。”

温慎涵冷哼一声,没有接顾玉成的话,而是马上迅速的重新检查一遍尸体。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温慎涵肯定地道:“差一刻钟(一刻等于十五分)不到半个时候,亦是任清秋是在三刻钟前中毒,扣掉他在宴会上的一刻钟,从大殿门到花园,需要两刻钟才能走到的地方,就是中毒的地点。”

明镜儿停下脚步,看一眼尸体:“从中毒时间来看,那时候花园中应该已经没有人,或者是没有什么人,任清秋从临水居出来,遇到这样的情形,以他小心谨慎的个性,他肯定会选择最短的一条路走,防止有人在花园中偷袭,而从临水居到花园出口,最短的就一条路已经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明镜儿打了一个呵欠:“接下来现场堪察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解决,本郡主的身体不适,现在就回家休息。”

想到宴会上的事情,头就一下一下的跳着痛。

顾玉成唇边噙着一丝笑意:“以郡主风华绝代之姿,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会常有,郡主总不能每次都以身体不适不由逃避,还是早作准备为上。”

明镜儿闻言,脚步猛的一收,她居然在顾玉成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丝调侃的味道。

正惊讶时就听温慎涵接话,感慨万千地道:“是啊!这验尸房可不是你的避难所,若再有下次,只怕我们大理寺的门槛都要被踩破。”

这些话分明讥讽她在宴会上落荒而逃的事情,明镜儿惊讶的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怎会知道宴会后面发生的事情,这小小的大理寺真是不容小觑啊!

温慎涵看着明镜儿惊讶的表情,笑得一脸风骚得意:“你可别小看了我们这小小大理寺,锦都中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既然要查案,我们自然会安排人在皓月山庄监视,这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透着孩子气的俊颜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早在你来到之前,我们收到皓月山庄传出的消息,说什么明日太子、中天王、齐亲王,三人齐向墨心郡主大献殷勤,什么三凤夺凰,只是没想到消息中的女主角会到我们大理寺的验尸房避难而已。”

看着二人戏谑的表情,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明镜儿转身大步走出验尸房。

逃避那三个男人倒不至于,不过是找个借口光明正大来大理寺才是真正的目的。

任清秋确实是一枚很好很好的棋子,那怕是死了,依然有利用价值,她会好好利用这枚棋子的。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顾玉成一阵沉思。

片刻后淡淡地吩咐众人,准备出发到皓月山庄实在堪察。

回到若水居,明镜儿就一头扎进浴池中,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脱,就整个人没入暖暖的热水中,全身的毛孔瞬间全部打开,一直绷紧的神经也骤然放松。

跟顾玉成这样的细心入微的人物打交道,是十分费精力的事情。

就在浮华误以为她溺水,准备要跳入浴池救她起来的时候,猛的在水中钻了出来,抹掉脸上的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浮华惊叫道:“主子,你吓死奴婢,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

明镜儿从水中起来,张开双臂,示意浮华脱掉她身上湿透的衣服。

任清秋的出现差点打破了她全盘的计划,幸好有人先她一步下手,处理掉这个未知的变数,也算是给她制造了一个机会,揭开十年前的真相。

想到青雪珂在宴会上提到事情,明镜儿面色微微一沉:“浮华,这里有浮川,你现在去吩咐看门的侍卫,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绝不能让王妃带李可纯入府,天大的事情,有本郡主他们撑着。”尽管这些举动有些多余,不过她不得不做出个样子给青雪珂看看。

而且,杀母灭族之仇,不是死就解决的。

三百七十四,这个数字夜夜缠绕在她的心头,明家惨死在眼前冤魂在她眼前哭泣、惨叫不灭掉青氏皇室,不推番他们的统治,何以抚慰死去的亡魂,不让青雪珂过得生不如死,受尽折磨,怎么对得起惨死的母妃,还有一夜白发,活得如行肉走尸般的父王。

——

天色已晚,夜风已起。

御书房中,太初大帝从一大堆奏折中,抬起头,看着跪在下面的青雪珂母女,淡淡地道:“皇姐,深夜求见,不知所为何事?”就算不问,他也大概猜到母女二人的意思,她想他帮助李可纯回沧澜王府。

青雪珂欲言又止了一回,事实上是她回府之前,先着人到王府打探过消息,得知浮华一直守在王府大门外面,才找了个借口,跟着太后一起入宫。

见太初大帝问她,低垂下头似是受尽委屈,小心翼翼地道:“回陛下,皇姐日前因身体不适,就请大夫进府袍泽,结果大夫一看,皇姐方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怀孕了?”

太初大帝一脸惊讶地看着青雪珂。

锐利的目光盯了青雪珂好一会儿才道:“据朕所知,沧澜王对皇姐你毫无情意,他怎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莫非欺君可是大罪,皇姐。”

青雪珂见太初大帝不相信自己,连举起手发誓:“陛下,皇姐保证孩子一定是王爷的,至于怎么怀上这个孩子,皇姐确实是使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但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姓墨,若将来由他继承沧澜王的爵位,一定会成皇室的强大助力。”

抬起头,悄悄看了一眼太初大帝,见他出神不语,没有打断她的意思才大胆继续道:“陛下也也知道明镜儿容不下皇姐我,若让她知道我有了身孕,她必定会想方设法加害腹中的孩子。”

“所以呢?”太初大帝挑高一边眉行。

“陛下也知道,皇姐身边现在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所以皇姐想请陛下下旨,让纯儿暂时住入沧澜王府照顾一二,直到皇姐我生产为止。”

青雪珂聪明的没有说下旨要墨驰承认自己的女儿,甚至没有提一句女儿在任府被任盈盈欺负的事情,而是暂时入沧澜王府照顾有身孕的她。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没有丝毫过份,甚至是人之常情,别说是明镜儿不能拒绝,就连墨驰也不应该拒绝。

听完她的一番后,太初大帝微微的凝了一下眉道:“既是如此,明天朕就下一道圣旨到沧澜王府,让纯儿入府照顾皇姐,再遣太医相随,还加以赏赐,皇姐以为如何。”

“以陛下您对明镜儿了解,陛下觉得她会乖乖的服从圣旨吗?”

青雪珂抛了一个问题给太初大帝,看一眼跪在旁边一直不出声李可纯:“万一到时她像当初对待母后的懿旨一样,随便找个借口就拒接圣旨,到时陛下的圣颜何存,况且皇姐处处受制于明镜儿,亦是大大的有损皇室的颜面。”

青雪珂或许摸不透明镜儿,不过她却很清楚太初大帝的性子,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皇权,做出有损皇室体面的事情。

再加他对明镜儿了解,若圣旨直接送到王府大门,明镜儿必然会以其他方式拒接圣旨,消息一旦传开,只怕比当初母后的懿旨被拒接更为轰动。

“放肆。”

太初大帝冷喝一声,面上虽然不很不悦,心里却很清楚,以明镜儿的性子和聪明,拒接圣旨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正如青雪珂所方,堂堂皇室长公主处处受制于一个小丫头,传出外面确实是有损皇室体面,不若这回就好好的整治整治这小丫头。

让人知道,他既能宠信于她,亦能压制于她。

看到跪在下面母女二人,淡淡地道:“如今天色已晚,皇姐就在宫中歇息一晚上,明天早上的朝会,朕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你们跪安吧!”

太初大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赶青雪珂出御书。

明天当着满朝的文武大臣,明镜儿若想继续在天锦帝朝混下去,她就必须乖乖的接圣旨。

青雪珂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叩头谢恩:“谢陛下,皇姐告退。”带着女儿一脸欢喜的离开御书房。

看着母女二人离开后,太初大帝马上下旨:“庆顺,即刻到沧澜王府传朕口喻给沧澜王,就说朕的话,墨心郡主务必参加明日的朝会。”他要让明镜儿知道,他能许可她的嚣张,同样也收回她嚣张的资本。

“奴才令旨。”庆顺应了一声,连夜出去传旨。

若水居中,明镜儿正准备就寝,忽然响起一阵叩门声。

片刻就见浮华进来道:“回主子,陛下差人连夜传来口喻,让主子务必参加明天的朝会。”以主子贪睡的情况,明天早上又得一阵忙乱。

明镜儿不出声,浮川略略担忧地道:“陛下突然让郡主入宫,会不会任清秋的案子,有人把主子也算计在内。”毕竟主子亦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大床上,明镜儿一袭大红的寝袍,用手去着头,悠然的侧卧在雪白的被褥上,听到浮川有话后,邪魅的一笑:“不必担心,任清秋的案子不会殿审的。多半是因为青雪珂的事情。”看来她很快就能把青雪珂踢出王府,没有了皇室的庇护,看她怎么慢慢玩死这对母女。

------题外话------

第072章 她有夜游症

“把这个吃了。”

明镜儿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魔魅般的低沉声音贴耳边响起。

那声音古朴沉郁像是古琴最低的一根弦,弹拔出来的低沉而有力却透着上古的神性色彩,像佛语梵音,亦似魔铃夺魄,听着让人心神为之颤僳。

桃花眼努力的睁开一条缝,一盘剥得干干净净的蜜橘摆在眼前,明镜儿心里猛的一惊。

回过头就看到那张魅惑得惊心动魄的面孔,昏昏欲睡的脑子瞬间清醒,嘟起小嘴:“殿下不是说过,睡觉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吗?”小时候,夜里就算她饿得发晕,他也绝不让她吃东西。

梵明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含着她的唇,用力地细细吸吮,大手用力的把她压向自己。

明镜儿心里微微一阵颤僳,他的味道有种媚药的效果,每次闻到后,她的心底都会蠢蠢欲动,不由自主的浅浅回应。

梵明日却突然撤开他的唇,用拇指一遍遍的抚着她被微微红肿的唇。恋恋不舍的心情,在这一遍一遍的触摸中,诠释得淋漓尽致。

明镜儿回身抱着他的脖子,红唇紧紧贴在他的耳边:“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后,我马上就回华夏帝朝找你,一直陪在你身边。天宫再高,再寂寞,我们都不会孤单。”

“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你若违背了”梵明日的大手滑落到她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

明镜儿马上感觉到微微的窒息,耳边响起他地狱般阴冷的声音:“我会用牙齿,咬断你的咽喉,喝光你的血,吃尽你的肉,吞掉你的心,把你的灵魂永永远远锁在我身边。”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你在天宫等我。”明镜儿紧紧抱着梵明日,两颗心轻轻贴在一起

天宫,华夏帝朝的皇权中心。

当年惊才潋滟,风华绝代的惊华公主,一定想不到她亲自设计的天宫,其实只是一座但奢侈华丽的牢笼,她一定不懂得什么是高处不胜寒,她的子孙后代,根本没有人愿意待在那个金碧辉煌地牢笼里面。

他,却不得不待在上面。

居住在天域之城的百姓,每天都膜拜的看着它,却没有知道住在上面的人,是如此的寂寞孤清。

在过去的十年里,高高地九重殿之上,只有她与他日夜相依、相守,她不能离开他太久、太远。

肩膀上传来淡淡地被撕咬的痛楚,明镜儿无视了、习惯了这种感觉,只是用力抱紧他。

梵明日却忽然松开口,含笑道:“我方才时来时,无意中发现拾月苑中,有一个很适合看星星的地方,我现在带你去。”

不等明镜儿回答,抱起她从大床上跳了起来,扯过屏风上的斗蓬,严严实实的把明镜儿抱起来,抱着她从窗口飞出外面。

两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已经冒出绿芽的枫树林中,不过外面很黑,风有些大。

明镜儿双手紧紧抱着梵明日,在他的怀抱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外面的寒意,抬起头就能看以满天的星光闪耀。

梵明日在一棵异常高大的枫树上停下,明镜儿才发现这棵树在极高的地方长出三杈,这三杈树杆又像一把扇子般展开,而刚刚长出树杈叉的地方,恰好适合两个人躺在上面。

明镜儿和梵明日并肩躺在上面,抬头看着天空上不闪烁的星星。

以前在九重殿上,他们也经常躺在殿顶,一直看星星,然后就在上面睡着,天亮的时候就看着整个宫殿的宫女太监都在寻找他们。

“以前没觉得在九重殿殿顶看星星有什么特别,现在躺在大树上看星星才知道,原来九重殿离天是如此的近,看到的星星也特别大,特别明亮。”明镜儿枕在梵明日的肩膀,幽幽的感慨。

梵明日抱紧明镜儿,看着天空道:“当然,当年惊华公主在建造天宫和天域之城前,可是命不少精通易学阴阳的人士,寻遍神洲大陆,又利用秘术反复推算才确实了华夏帝都的地址。把当时一统神洲大陆时,各个小国的残存军队,全部用来修建闻名天下的天域之城,而且”

看着天空上包罗万象的星云,梵明日一脸自豪地道:“天域之城、天宫,皆是按照天朝的标准建造。”

梵明日忽然很正经的明镜儿,很认真地道:“镜儿相信我,华夏大帝朝会在我的手中晋升为天朝,迈出先祖开创帝业的计划。”晋升天朝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后面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先祖开创帝业的计划?”明镜儿疑惑的看着梵明日,不过只看到了他完美的下巴。

“这个暂时保密,想到知道,就看你日后的表现。”梵明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低头紧紧吻着明镜儿的唇。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彼岸花的香味悄悄钻入明镜儿鼻中。

想到每一次她闻到彼岸花的花香后,都会渐渐地失去意识,明镜儿有些抗拒,可是一想到他明天就要离开天锦,看着他离开,是痛苦的事情。

明镜儿忽然没有再拒绝这种味道的勇气,任由她侵入自己的身体,吞噬她的灵魂和意志,像往日一般在他的怀中安心的陷入沉睡。

只要身边一直有他的温度,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安然。

夜,如此安静,静静迎接黎明的到来。

——

“镜儿,镜儿,快醒醒。”

“主子,主子”

明镜儿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很熟悉,还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脸。

大手上温度很暖,不由的蹭了蹭,就听到浮华着急地叫声,眼睛不由微微的掀开,满头银丝飞舞的身影,马上映入眼帘。

“父王?”

惊讶的看着站在眼前,一脸担忧,白发飞扬的英俊的男人,明镜儿疑惑的唤了一声,他怎么回出在这里,

“镜儿,告诉父王,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墨驰轻轻拍着女儿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小脸,看看四周的环境,眼中同样露出一抹疑惑。

天还没有亮守在外面的侍卫就进来唤醒他,告诉他说女儿睡在外面的大树上,本以只是女儿跟他恶作剧,可是他到大树上一看就知道不是恶作剧。

女儿静静的卷缩在自己的斗篷,露水出已经把她的头发、斗蓬打湿,分明是在这里睡了一夜。

呃!明镜儿愣了一下,站起来看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梵明日带她看星星的地方,居然就在父亲房间旁边的大树上,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不过看情形,父王他们应该没有人发现昨天晚上的事情。

刚想说话解释时,鼻子中一痒不由自主的连着打了三个喷啑,明镜儿揉揉鼻子,故作不知地道:“噫,父王,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墨驰听完的话,面上也不由的怔了怔:“你不知道自己睡在这里?”

看着女儿,墨驰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慵懒,连女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大树上来,真是怪事

最奇怪的是她来的时候,一直守在藏雪楼外面的侍卫,居然没有一人发现她,直到天色微亮时才发树上有人,上去一看才发现树是女儿,赶紧匆匆的禀报自己。

“马上准备姜汤送到藏雪阁。”

听到女儿的喷啑声,墨驰二话没说脱下身上外袍,把女儿严严实实的抱起来,抱起她跳下大树,大步走入藏雪阁内。

浮华紧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道:“主子,你吓死奴婢了,奴婢找了你一个晚上。”

墨驰把明镜儿放在前厅的榻上,替她盖上一床被子,把炭炉移到榻边,回看头疑惑地浮华:“你说什么,找了郡主一个晚上,这是怎么回事。”

浮华看一眼明镜儿,犹豫了一下道:“奴婢昨天夜里看到郡主安置后才离开,就在外面的小花厅,把郡主今天上朝要用的朝服熨烫好,送到房间时却看到房间的窗开着,往床上一看发现就主子不见了,差点把奴婢给吓破胆。”

说到这里时,浮华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道:“奴婢马去问浮世和浮生,他们都说没有见到主子离开若水居,奴婢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可是奴婢和浮川在若水居内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主子,只好商量着把事情报给世子爷。世子爷说不必惊动王爷,就发散人寻了一夜没寻着,没想到郡主会睡在王爷的藏雪楼外面。”

“主子,你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浮华一脸着急的看着明镜儿。

“我不知道,醒来看到父王,才发现自己睡在树上。”明镜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也不算瞎话。

昨天晚上是梵明日带着她走,她躲在他怀中,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墨驰看着女儿依然一张还未睡醒的小脸,不似在说谎,接过虬叔亲自送来的姜汤:“好了,不记得就算了,赶紧把姜汤喝了,回去好好梳洗,一会儿随父王上朝。”女儿的事情,还让是儿子来处理吧。

明镜儿喝完姜汤,就走出藏雪阁。

浮华正想发信号通知墨君离和浮川他们,却发现二人已经站在门外,看来已经有人把消息传给他们,连忙着扶着明镜儿,小心翼翼的走回若水居。

若水居内一阵忙乱后,拾月苑后大门前,终于顺利把明镜儿送上墨驰的马车,墨君离看着马车走远后,目光落在旁边地浮华身上。

冷漠的面孔,冰冷的目光,看得浮华浑身不舒服,连忙福身道:“世子爷若没有吩咐,奴婢得赶紧回若水居,珠珠它也快睡醒了。”

“郡主不见了,你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到别的房间找找看,而是先去问问藏在暗处的浮世、浮生,郡主有没有离开房间。”

墨君离敏锐如箭的目光,紧紧盯着浮华身上,昨天晚上这两个丫头来找自己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今天无意中听到浮华的话更觉得有问题。

“浮川,又为什么一口咬定,郡主不会离开沧澜王府,甚至不会离开拾月苑。”

墨君离目光如炬,他一直觉得明镜儿有事情瞒着她,昨夜两个丫头又吞吞吐吐,今天非得事情问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