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女觉得,或许凶手的目的,就是护城河的秘密。”

见太初大帝一脸不爽的表情,明镜儿也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但她的话却正中太初大帝的要害。

顾玉延和顾玉成两人眼眸内闪过一抹笑意,这丫头还真有一套,换个人可没有这个胆量敢威胁一朝帝王。

太初大帝面色瞬间暗下,看到明镜儿那副不紧不慢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丫头已经吃定他,心里再不痛快但想到安全问题,还是不得不奉上答案。

“庆顺,太后、皇后商定,是把温小姐指给谁来的?”

庆顺公公马上道:“回陛下,是齐亲王。”

闻言,明镜儿的眉毛一挑,好一个深宫里的太后,果然是老谋深算,一箭数雕。

此局,不仅能除掉她,还能挑拨沧澜王府和右相府的关系,而动手的人顾雅歌,左相因此被牵制在她手上,最重要还能探出护城河的秘密。

顾玉延和顾玉成听到答案后,不由的吸了一口气,再联想到方才的事情,马上明白其中道理,面色顿时黯然,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丑陋。

太后不愧是太后,果然是好算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墨心,你准备如何让此事不了了之。”看着下面一脸深思的女子,太初大帝有一丝幸灾乐祸。

明镜儿唇角一勾,含笑道:“温小姐前来临水亭寻臣女,不想失踪跌落护城河,溺水而亡,至于皇后娘娘和苏小姐那边,就有劳陛下。”幸好当时看到尸体的人不多,封锁消息也不是什么难题。

至于苏晚晴和顾雅歌这两个女人,压根不需要放在心上,难就难在温慎涵身上,如何让他接受太初大帝要求把此案不了了之的旨意。

明镜儿不经思索就说出方法,让在场的人顿时一阵沉默,眼前的女子是聪明的,可同时也很凉薄,甚至可说是冷血无情,但这是作为一方领头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皇后那里,朕自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是,臣女遵!”

明镜儿心里头是一片寒冰,堂堂帝王岂会在乎区区相府小姐之死,只有那些能威胁到他的性命,他的权力的事情,才会引起他的关注。

太初大帝翻悦着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地道:“别了忘了朕交行你的事情,你退下吧。”

“臣女明白!”

踏也御书房,顾玉延就迫不及待的道:“陛下交待了你什么事情?”

明镜儿看了看四下,压低声音淡淡地道:“任氏一门被灭了,就在五万禁卫军的眼皮底下。”轻描淡写的语气,似是她早就意料到的,而这也正是她要给眼前兄弟二人的感觉。

“什么?”

两人果然如明镜儿意料的,露出了震惊的,不敢相信的表情。

顾玉成首先回过神,收起脸上的震惊,看着明镜儿道:“陛下方才突然把你叫走就是因为此事。”莫非陛下怀疑是她所为,从表面情况来看,她确实是最有可能杀人,因为她要报仇。

“不错。”明镜儿一语双关,看着顾玉成微微一笑:“陛下把我叫御书房,问此事可是我所为?”

“以郡主的聪明,断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陛下是多虑了。”顾玉延含笑看着明镜儿,借刀杀人是她最惯用的手段,除掉任氏只需要把消息散出去,自然会有人替她处理。

明镜儿桃花眼中露出一抹赞赏:“府尹大人说得不错,不过也不能说与本郡主无关,消息可是本郡主以一百两银子卖出去的。”

两人听到后,嘴角一阵抽搐,这女子倒会盘算,顾玉延不由的轻叹:“果然杀人偿命。”只怪任府造孽太深,是活该有此劫难。

瞥见二人的神情,明镜儿眉宇间略一丝得意,含笑道:“予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毕竟这买卖消息也是我们明氏一族的产业之一,有钱不赚的是傻子。”还能不动声音的,就灭掉任氏一族。

——※——

大理寺后院的厢房内,温慎涵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想起皓月山庄中的一幕,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急急的套上鞋子,就往要往外面走,一拉开门后,看着站在门外的人,脚步马上一顿。

明镜儿端着一杯茶站在门外,看着门内形象有些狼狈,一脸着急的男子;“你要去哪里?”就猜到他醒来会这样,所以她才提前在外面候着,目的就是要拦下他。

温慎涵俊美如妖狐下凡的面上,不复平日的嘻皮笑脸,整个人似是笼着一层冰霜中,看着明镜狐冷冷地道:“不要拦我,我一定要找出凶手,把她碎尸万断,给凡儿报仇。”

“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你回去,我说给你听。”明镜儿的语气同样是冷冰冰的。

闻言,温慎涵一声不吭就转回房间内,明镜儿跟着走入内,把手上的茶杯递给他。

静静看他把茶水喝完后才把事情的点点滴滴全部告诉他,所有事情她都不打算隐瞒他,这里面包括她亲眼目睹了温乐凡惨死的过程,却打算故意掩瞒的事情,全都只字不漏的告诉他。

温慎涵的表情从震惊到沉默的表情,明镜儿全都看在眼内,却没有丝毫犹豫地道:“慎涵,陛下希望此事不了了之。”

这是太初大帝的最终决定,也是温慎涵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她依然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告诉他,不管他是否能接受这个结果,他都有权利知道真相,并且试着接受这不公平的决定。

“砰!”

温慎涵把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碎片飞得到处都是,两眼冒火的看着明镜儿,突然双手紧紧掐着她的肩膀,大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救凡儿,你明明看到了,你为什么不救她,她是被你连累的她是无辜的,她才刚刚及笄,为什么”

温慎涵大叫一声。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会这样,明镜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慎涵,任由他发泄着内心的痛苦和不满。

温乐凡的死确实跟她脱不了关系,亦是她有意阻止太初大帝追查此案,所以她不想作任何解释,因为比起一刀了断,她相信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她用同样的方式,还给那些高下此局的人,而且是十倍、百倍的还。

明镜儿却不知道,他们前脚刚出了御书房,皇后娘娘后脚就到,还带着哭得如雨后梨花的苏晚晴。

皇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托着苏晚晴受伤的手,似泣似诉地道:“陛下您瞧瞧,墨心郡主也忒狠心,晴儿不过是跟她说了几句,语气上稍稍的过重了些许,她竟然就把晴儿的手指给折断。太医说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太初大帝私下手中奏折。

见上面的男人终于有回应,皇后一脸哀戚道:“太医说晴儿的手指即便是好了,也不能再似从前那般抚琴弄箫。”

苏晚晴听到结果,浑身猛然一颤,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本就苍白的面色凭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皇后一脸痛心疾首地道:“晴儿还这么年轻,就要因此手上有伤,耽误终身大事,孤独终老。”

皇后沉痛的叫一声,“臣妾好心痛啊,陛下。”眼泪流得比苏晚晴还多,仿佛被折断指的人是她而不是苏晚晴,却只字不提明镜儿杀人的事情。

太初大帝岂会瞧不出皇后和苏晚晴的心思,他们是想借此机会求一旨赐婚,心里不由的冷冷一笑,面上却安慰道:“墨心郡主此举确实有些过,朕自会惩罚她,断不会委屈了晚晴,也不会她让孤独终老。你们先下去,朕还有折子要批。”

皇后听到此言,虽然陛下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不过此事也有七八分的把握,拭了一下眼泪:“是,臣妾遵旨。”拉着苏晚晴欣然的退下御书房。

待姐妹二人退出御书房后,太初大帝的面色一沉,冷冷地道:“庆顺代朕拟旨,朕要赐皇后的妹妹一段好姻缘。”语气有说不出的阴冷,侍候在御书房内的宫女、太监连大气也不出。

------题外话------

第087章 果然是黑啊

大理寺后院的一间厢房,遍地瓷器的碎片,桌椅胡乱的翻倒在地上,被子、枕头、罗帐全部被撕破,满地皆是,房间内凡是能摔、能撕、能砸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温慎涵摔烂、撕破、砸碎,没有人阻止,亦没有敢阻止。

明镜儿没有离开房间,而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内,唯一安好的一把椅子上,无论温慎涵的行为有多么疯狂,她始终是冷眼旁观,一动不动的看着往日意气风发,此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身狼藉的男子,不顾一切的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顾玉成担心温慎涵一时失控会伤到明镜儿,好几次都想进来劝止,都被明镜儿拦了回去。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她更清楚,当一个人内心中充满仇恨时,需要如何发泄那份怨恨。

房间内已经没有东西砸,没有东西撕,没有东西摔时,温慎涵颓然的倒在地上,面无表情,目光却又无比怨毒地看着明镜儿。

他知道此事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她没有错,可是他就是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招惹太后那些人,不然也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妹妹,恨她心肠为什么那么冷血无情,见死不救,所以最该死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明镜儿,你为什么不去死。”温慎涵冲着明镜儿大叫一声,狠狠发泄着内心的愤恨,谁也不能了解他有仇不能报的痛苦。

“因为我死过了。”明镜儿面无表情的出声,声音中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

十年前她就死过了,从她跨出拾月山庄第一步,当年天真善良的明镜儿已死,她的良心已死,活着下来的是被鲜血染红的邪恶灵魂。

门外,顾玉成听到这句话,面上露出一丝惊愕,心里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只觉得五脏六腑皆是苦涩,他为她心痛。

温慎涵面上一怔,随之冷冷地道:“从今往后,请墨心郡主不要再靠近我,我们温氏一族比不得你们明氏一族,财大气粗,权高位重,我们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若不是父亲当年高中状元,十年后当了右丞相,温氏不过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平静度日而已。

岂会跟这些名门望族结交,每天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不算,还时时被人算计,被人利用,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却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此,心渐渐凉了!

房间内的风暴终于安静下来,甚至连温慎涵身上的怒火也消失怠尽。

明镜儿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切,温慎涵的心凉了,幽幽地道:“这样也好,离开锦都吧。”他们太过单纯太过清高,肮脏的锦都怎么容得下他们。

温慎涵依然一动不动,英俊邪魅的面容,失色的眼睛,似是一个漂亮的,没有灵魂的瓷娃娃,教人心痛又心碎。

明镜儿深深的看一眼温慎涵,起身缓缓走出房间,走到房时回过头道:“你的手都是干净的,这些事就交给我吧。”世间难得几个干净的人,何若再脏了他。

顾玉成见明镜儿从里面出来,迎上前道:“世子还没有回来,我送你回府。”

“我的马车就在外面,你还是送送他吧。”明镜儿婉拒了顾玉成的好意,青天白日之下,还没人敢把她怎样。

见她这样说,就知道一路上已经有人护送,顾玉成没有强求,温慎涵确实比她更需要人照顾,含笑道:“我送你到门口。”

这个女子身上有种魔力,总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明镜儿没有再拒绝,两人并肩走而行,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走到大门时,明镜儿才道:“我一直以为一个执著于真相的人,一定也会执著于结果,玉成公子的表现让我很意外。”

顾玉成的唇角微微翘起,眼中含着一丝笑意:“曾经我也是执著于真相和结果的人,直到世子来后,才知道一个真相只能解救少数或者是部分人,若想解求更多的人。真相,心里清楚就行;至于结果,暂时不要太在意。”

该活的,想办法让他的活着;

该死的,不要留,或者暂时留着。

明镜儿宛然一笑:“玉成公子说得不错,哥哥看事情总看得比较透切。”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哥哥那般高瞻远瞩。

“世子确实是旷世奇才。”

顾玉成淡淡一笑,他们都很清楚,墨君离很之所以会留在锦都任大理寺少卿,只是太初大帝的一步棋,目的就是为了牵制远澜洲的沧澜王。

他依然每天过悠然惬意,丝毫任把自己当成一枚棋子,甚至渐渐的成为执棋者,暗中掌控着锦都这个巨大的棋局。

“自古奇才多寂寞。”

明镜儿飘出一句话,幽怨地道:“哥哥这样的旷世奇才,寻常女子可爱不起,父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听到她的话,顾玉成哑然失笑,一向习惯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想她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突然遇上了,看到了,心里惊艳无比。

两人站在门口上相谈甚欢,却不知道这一幕全都被随之而来的温慎涵看在眼中。

本就阴沉的面色又再阴沉了三四分,心里冷冷地道:“难怪她舍得让他离开,原来没有他,同样也会有别的人继续逗她笑。”是他太过自作多情,高估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明镜儿看着眼前的没有太多表情,却让人感觉到很舒服的男子,敛起眼中的笑意道:“就送到这里,反正来日方长,改日有时间再聚。”顾玉成很聪明,却不似顾玉延那般咄咄逼人,跟他聊天她感到很轻松。

“郡主,请!”

顾玉成确实是很聪明,不用言明就明白明镜儿的用意。

明镜儿不让他送她出门口,是不想让人看到后捕风捉影,到处散播谣言,毕竟她跟顾玉延曾经有过婚约,她在这是在为他着想。

想到此,顾玉成感觉到,内心深处忽然有一丝暖意涌出来。

看着明镜儿的背影,顾玉成感觉一股暖流正流遍全身,四肢百骸全都舒畅无比。

自从娘亲去逝后他的心就一直是冷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暖过,这种感觉真好!

明镜儿一走出大门,浮华抱着珠珠连忙迎了上来:“主子,浮川让人传话,说府里一切安好,就等我们回去。”

从浮华手上接过睡得正香,吹着泡泡的珠珠,明镜儿淡淡地道:“如此甚好,本郡主也刚好饿了,我们就直接回王府吧。”

浮川已经为她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是应该回去好好品尝。

——※——

任远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有落入别人的手中的一天,忍着痛上的剧痛,打量一下眼前的少女。

年纪不大,不过是十六七岁,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一袭白衣把她优雅清冷的气质,衬托得有几分出尘脱俗,可是她的逼供的手段却不带分毫的仙气。

浮川从针盒中,取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含笑道:“只是一个问题,三个字的时间而已,任家主又何必为难小女子。”手中的银针却毫不犹豫的扎入相应的穴位中。

经脉逆流,头上痛得要炸开,任远张大嘴巴大声叫喊,不过心里却明白,无论他怎么叫喊都不会有人来解救他。

因为除了太后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而此时,太后正在万花宴上“下棋”,除非是到了晚上,他无法执照约定的时间入宫,太后才知道他出事,想办法让人来救他。

正想着任氏一族中谁会来救他,思路就被浮川从容淡雅的声音打断:“任家主,我劝您,还是招了吧。这一针下去,可见过人受得住。”

突然,门吱吖的一声推开,一名体形如皮球的大汉,抱着一匹白布走进来,迅速铺在地面上。

随后两名黑衣少年一人搬着椅子,一人搬着小几走进来,椅子和小几摆好后,一名穿着跟眼前女子相同服饰,年纪亦相仿的少女,轻松的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把托盘上的茶杯、点心、水果,一一放在小几上摆好,静静的恭立在一边。

门上光线忽然一晃,就听到有人含笑道:“本郡主特意为任家主安排的房间,希望任家主住得还习惯。”

明镜儿抱着珠珠从外面走进来,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长发散落身后,面上覆着同色的面纱,桃花眼笑盈盈的看着任远,仿若天下飘下的神女。

若不是身处地牢,任远根本不相信眼前,高贵圣洁如明月的女子,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任远嘶哑着声音道:“明镜儿,放了本家主,不然墨氏、明氏两族必亡。”他倒是小看了这个丫头。

明镜儿优雅的落座,听到任远的威胁,不以为然地笑笑:“本郡主从来不喜欢废话,如今任氏一族被围困,插翅难飞,一个问题换一个条性命,任家主不防考虑考虑。”

任远冷笑两声:“明家的人果然很会做生意,本家主任什么相信你?”

桃花惬意的眯起,明镜儿啵的一声咬了一口点心,慢慢悠悠的嚼了二十下,方慢慢咽下:“你只能相信本郡主,因为本郡主已经把消息传入江湖,相信江湖中人要避开禁卫军,悄悄潜入任府杀人报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任氏一族已经不存在。

“你好卑鄙。”任远大口大口的顺着气。

“本郡主也是跟你们大人学的。”明镜儿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噎得任远差点说不出话。

明镜儿也不急着逼问他,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手中的点心,而且每一口都不多不少的嚼二十下,浮川手中的银针也没有停过,每一针落下,痛楚就地加一倍。

血脉逆转上行,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任远几乎要失控,可是他的武功在落入陷阱时,就被已经直接出手废掉,根本无法挣脱手上的铁铐,只能以普通人之躯,承受倍增的痛楚。

用完一块点心,明镜儿悠然的喝了一口茶,回味一番唇齿间的茶香后,含笑道:“任家主,当年明氏一族被灭门,是不是的先帝的旨意?”

清雅的声音一落,浮川手中的银针随之扎入,牢房中马上响起任远凄厉的惨叫声,此时的痛已经到了任远的极限。

终于无法忍受的,类似惨叫的大声道:“是”

明镜儿听后,不紧不慢地道:“那道圣旨藏在哪里?”

“没有圣旨”

“浮川再加一针。”

桃花眼中蒙着一层寒霜,明镜儿丝毫不给任远商量的机会,没有这道圣旨,任家任什么嚣张。

任远很清楚,此时的痛楚已经是他的极限。

既然已经回答一个问题,再回答一个问题有什么区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银针扎下之前急急道:“别扎,我说,圣旨藏在地下密室内。”

桃花眼邪的一笑,明镜儿似笑非笑道:“谢谢任家主的合作,本郡主要问的已经问完了,等本郡主找到圣旨,自然会为任家留下两条血脉,保证不会让任家断子绝孙。”

任远面上一怔,就见明镜儿玉手一抬,浮华连忙伸出手扶着。

扶着浮华的手站起来,明镜儿含笑道:“浮川,让任家主好好的休息,没什么大事,就不让惊动他老人家。”

“是,主子。”

浮川玉手一拂,拔下几根银针。

任远身上的痛楚马上消失,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全身湿透,身体也极度的疲劳,困意很快便袭上,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

走出牢房,浮华不解地道:“主子,任府不是已经被灭了门,何来的两条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