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歌看着明镜儿唇边的笑意,心里嫉妒得要冒烟,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这些清贵之流焉能与明氏那样的望族相比,只好认命,不过以她的身份,自传亲自出来迎接客人,莫非是有什么大人物。

看到兄妹三人面上不同的神情,明镜儿站在大门前,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你们来了,本郡主正要下山接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这是明确的告诉三人,她出来并不是迎接他们,顾玉成摸摸鼻子,笑道:“倒是本公子自作多情,还是郡主是亲自迎接我们兄妹三人,不过能劳动郡主大驾的,莫非是”

沉稳的容颜上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却没有说出答案,而是含笑看着眼前的女子。

顾玉成平时为人正派、低调、稳重、凡事皆是一本正经,难得见他自黑一回,还说得如此风趣幽默,明镜儿含笑道:“不愧是玉成公子,本郡主也是刚刚收到通知,那位已经出城,本郡主正要带人下山迎接,只好委屈你们,随本郡主再下山一趟。”

顾雅歌柳眉一竖:“明镜儿,你存心整我们是吗?刚上山又让我偿下山。”

闻言,明镜儿挑高一边眉:“你可以不下山,也没人要求你非要走路上山。当然”桃花眼中露出淡淡的讥讽:“除非你的地位卓然,否则你还是再跑一趟吧。”

“明镜儿”

“雅歌。”

顾玉延马上喝住顾雅歌,顾雅歌被对方一阵嘲讽,不甘的跺跺脚,她答应过顾玉延,无论也不能拾月山庄和宴会上生事。

看着她那一脸不甘的模样,顾玉延失望的摇摇头,那位是谁?自然是当今天子太初大帝,她有什么资格不下山亲自迎接。

一朝君主屈尊降驾亲临,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同时也别人弑君夺位的好机会,所以保证那位的安全,是今天明镜儿必须做好的事情。

顾玉成和顾玉延身为朝廷的命官,岂会不知道其中道理,面上不禁露出一丝担忧。

见二人神情凝重,明镜儿笑笑道:“你们放心,我早有准备,从城门口到拾月山庄,这一路上她早经安排人在暗中保护着,任谁也动不了那位。”

顾玉延含笑道:“既是如此,郡主,请!”明镜儿点点头,带着山庄内众人往山下走。

望着眼前充满自信的女子背影,顾玉延和顾玉成脸上没有太多惊讶,他们对于她的了解,从不在于她倾国倾城的容颜,而是她的过人的能力,强硬的实力。

倒时顾雅歌,看着明镜儿自信傲然的背影,回想着她方才的话语,才想起自己一直遗忘了什么,就是明镜儿的能力,以及她手里所掌握的权力。

再想想自己,不过是仗着家族略有几分脸面的寻常闺阁女子,连嫁给谁都轮不到自己掌控,竟妄想跟主宰着天锦帝朝的商业,拥兵百万的明镜儿斗,真是天大的笑话。

回想着往日的种种,明镜儿不是收拾不了她,而是不屑于理会她,她的存在于明镜儿而言,不过是闲极无聊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儿

蓦然想起一件事,顾雅歌心里不由的一阵冰凉,面色也有些苍白。

“雅歌,你怎么了,面色这么差。”顾玉延关心的问道,他本就不赞同她参加今天的宴会,不过她缠着他非要来,他也被闹得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一起来。

顾雅歌连忙掩饰道:“没什么,从未爬过这么高的山,有些累了。”

顾玉延听后点点,身为左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出门马车接送,她确实是从未徒步走过这么长的石阶,只是这次容不得她任性,压低声音道:“刚收到消息,陛下正往这边来,我们必须下去迎接。”

“陛下”

顾雅歌马上瞪大了眼睛,陛下竟然亲临拾月山庄,这怎么可能?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只好跟着她的两位兄长一起下山。

——※——

“庆顺,此处距离拾月山庄还有多远。”

太初大帝一身便服,闭着眼睛,以最舒适的姿态坐在马车上。

两耳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外面刀剑交错的声音,亦没有闻弥漫在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面上更没有半分担心有人会伤到他。

庆顺公公恭眉顺眼的回道:“回陛下,前面不远就是,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有墨心郡主一路保护陛下,陛下必然能安然无恙到达拾月山庄。”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主光景。

从踏出城门,想刺杀陛下的人就没有消停过,一路上死伤无数,幸好终没有人能靠近陛下的辇驾。

这也多亏墨心郡主考虑周到,竟然沿途派人保护,陛下才没有伤到分毫。

太初大帝唇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那个小丫头倒是精明,知道一路上都派有人保护着,倒替他清除掉不少麻烦,至于是谁想他死,他心里清楚得跟一面明镜似的。

任家的灭亡,对那个人的冲击力着实不小,已经开始按耐不住,那个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只是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收拾完那个人,该回到手上的东西,始终会回到手上。

庆顺公公打小跟在太初大帝身边,浸淫在皇权之下几十年,很清楚主子此时在想什么。

墨心郡主是陛下的一把利剑,可是利剑再利始终掌控在握剑的人手中,宝剑出鞘,用完了自然要回到剑鞘,然后搁置在剑架,等待下一次出鞘。

随着路途的缩短,刺杀的人数也越来越少,待辇驾到底盘拾月山庄所在山脚下时,如同到了世个桃源,到处鸟语花香,宁静祥和,哪有半分撕杀过的痕迹。

庆顺公公一掀开车帘子,太初大帝就看到一道优雅、尊贵、大气的倩影。

明镜儿带着一丝傲慢,静静伫立在铺着红毯的石阶前面,见到他到来,从容淡然的屈膝行礼:“臣女恭迎陛下!”

太初大帝没有马上让明镜儿起来,而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只有她一人独自站那里,其他人都瞬间隐形成旁边的树木花草,心里暗道:“如果,她是他的皇后也很不错。”

明镜儿一直保持着姿势,同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唯一遗憾的时,她永远只露出半张脸。

无论他再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那一张面孔,究竟会美到什么程度,倾国倾城,祸国殃民,还是红颜祸水。

见太初大帝迟迟没有让众人起身,明镜儿唇角微微勾起,含笑提醒道:“臣女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没有人能看到她面具下面,桃花眼内的冷笑,果然是色胆包天。

“陛下。”

庆顺公公见太初大帝看得痴迷,不由小声的提醒。

呃!太初大帝骤然回过神,扶着庆顺公公的手走下马车,一步一步走到明镜儿面前,把手伸明镜儿面前和颜悦色地道:“镜儿,不必多礼!”

看到太初大帝的举动,在场的人眉头一蹙,尤其是顾玉延和顾玉成,眼眸内不禁露出一丝薄怒。

这姿态任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居然妄想染指明氏一族的女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明镜儿的目光更冷,人心不足蛇吞象,含笑道:“谢陛下!”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把手交给浮川。

太初大帝似是早料到结果一样,双臂展开一震道:“免礼,都平身吧!”语气有一丝慵懒,唇边微挂着浅淡的笑容,似是刚才一伸手并不是针对明镜儿一人,目光却一直锁在明镜儿身上,带着一丝不悦。

“谢陛下!”

在场的人自觉的遗忘方才的事情,脸上全都挂着虚假却得体的笑容。

看着不动声色退开的明镜儿,太初大帝眼眸内有些隐晦,不冷不热地道:“偶闻墨心乔迁之喜,朕不请自来,你不会不欢迎吧。”

明镜儿优雅的一笑:“陛下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亲临寒舍,是我明氏一族的荣耀,臣女岂有不欢迎之理。陛下,请!”谁敢不欢迎你这尊神啊!

太初大帝暧昧的看了明镜儿一眼,扶着庆顺的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上红毯,无意瞥见枫树下面的彼岸花,眯起眼睛道:“朕记得这是彼岸花。”

彼岸花,在场的人心里一惊不,谁不知道,这是华夏帝朝的国花,就跟天锦帝朝的梧桐花一样,是国家的象征。

彼岸花,怎会出现在拾月山庄,还漫山遍野皆是,不过,这花看着倒是格外的赏心悦目,淡淡的幽香钻入肺府也是凉丝丝的。

“回陛下,这是华夏帝朝明日太子送臣女的生辰和及笄之礼。”明镜儿看着如火如雪的两色彼岸花,唇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恶麾送的东西永远不会跟别人相同。

在场的人听到后不由的一滞,心里却释然,想当日在践行的宴会上,明日太子就毫不掩饰的对墨心郡主大献殷勤,这回子给她送上这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众人看一眼太初大帝的面色,只怕有人未必能释怀。

君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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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拾月山庄

“彼岸花线工开彼岸,彼岸花落落黄泉,花开叶落不相见,生生相错永无缘。”

太初大帝忽然淡淡的念出四句诗,含笑看着明镜儿道:“据说明日太子幼年已悟禅心,想必他早已经知道,他跟墨心此生无缘,特意用此花提醒墨心,不必对他过于执著。”看着明镜儿,眸中意味难明。

明镜儿心里微微一动,唇边却含笑道:“陛下说笑了,臣女与明日太子不过数面之缘,何来执著之说,况且臣女下山前,师傅曾经告诫臣女:从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由爱生怨恨,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所以”

桃花眼看向天边,眸中平静如止水,淡淡地道:“情之一字,万恶之源。臣女不想碰,也不会碰。”

这一句话既告诉众人她无心于梵明日,也断掉太初大帝心中的妄想,就不信他敢强纳她入宫,除非他不想要他的帝位。

太初大帝闻言,眼眸一暗,双手用力的一握,一脸平静地道:“墨心能明白就好,朕知道你一直想皓月山庄那株白茶花,今天朕就把它送给你。”

梵明日能送她彼岸花,难他就不能送她别的花么,回头吩咐道:“庆顺,明天就把那株白茶花,移植到墨心郡主的若水居。”

既然梵明日为她种了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他就把白茶花种在她日常起居的地方,让她能日夜相对,白茶花的花语是:你怎能轻视我的爱情?

看着太初大帝手上的关节微微发白,明镜儿心里冷冷的一笑,福身道:“谢陛下赏赐。”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明着是给她送花,暗里却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派人入拾月苑。

“陛下和明日太子皆是风雅人之人,臣弟今日也附庸风雅一回,就把齐亲王府里莲花移植一些到若水居的池塘,听闻池中之不乃温泉之不,必能催花早发。”

慵懒的声音突然传来,太初大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手上的关节更是发白得明显。

青之绚走上前,抬手阻止众人行礼,含笑道:“听闻墨心郡主自幼受到佛法的熏陶,精通佛法,佛曰:莲有四义,墨心郡主可知道是那四义?若说不出来,你那佛心也不修了,本王正妃之位你是逃不掉”

“齐亲王,朕已为你和苏尚之小女儿苏晚晴赐婚,莫非你要抗旨不遵。”不等他青之绚说完,太初大帝就冷冷的警告青之绚。

噗嗤

青之绚一阵讥笑,语气不冷不热道:“陛下的圣旨上只是把苏晚晴指给臣弟为妃,至于是正妃还是侧妃,您的圣旨上可没有说明,所以臣弟正妃之位还是可以自行决定的。陛下若不信,臣弟可以把圣旨给拿来让陛下一观。”

在场的人皆是来贺喜的,没想到竟然看兄弟二为竟为墨心郡主而撕破脸,看向明镜儿的目光染上了一层颜色。

看着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明镜儿在心里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道:“莲之四义:一如莲华,在泥不染,比法界真如,在世不为世污;二如莲华,自性开发,比真如自性开悟,众生诺证,则自性开发;三如莲华,为群蜂所采,如真如为众圣所用;四如莲华,有四德,一香,二净、三柔软、四可爱。”

莲之四义有何难,清澈的眸瞳看着青之绚,语气波澜不惊地道:“陛下和齐亲王的礼太重,着实让臣女诚惶诚恐,白茶花已经习惯皓月山庄,就继续留在皓月山庄。若水居的莲花虽不及齐亲王府的好,也是家母留给臣女的念想,臣女不想毁掉,亦请齐亲王自留着吧。”

送白茶花是假,送莲花亦是假,送她一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罪名,顺便光明正大的派人进入拾月苑刺探一番才是真,她当然不会二人得逞。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人心里一惊,墨心郡主这一番话虽然得体,可暗里已经把眼前都得罪,两人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却必然怀恨在心,莫非真的是红颜薄命。

太初大帝和青之绚相视一眼,心里所想众人所想完全不同,没想二人相争正好让她拒绝的机会,把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这个丫头确实是精明,根本不怕同时得罪他们,反倒眼前这些臣子一个好印象,倒是他们因她而失态,显得昏庸无道。

青之绚一甩衣袖,沉着声一脸不悦地道:“墨心郡主,听说你把流芳阁的厨子们都请到拾月山庄,本王正好饿了,宴会什么时候开始。”一番催促的话,一出不接一出的话,把纨绔、嚣张展露无遗。

明镜儿浅浅含笑道:“是本郡主怠慢了,宴席早已经备下,陛下、王爷,请!”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根本未把方才之事放在心上。

太初大帝重新上了马车,方才的事情只当是一段小小插曲,一行人跟在銮驾后面,再次上山。

两边的彼岸花开得正艳,太初大帝忽然想到一个关于彼岸花的传说,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地狱的接引之花,它的花香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当灵魂渡过忘川河,便会忘记生前的种种,把曾经的一切都留在彼岸。

想到此,太初大帝心里不禁泛起一层寒意,不知道这里一路的幽香,有没有勾起众人的回忆,十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屠杀。那些被杀的人当年如他们一样,兴致勃勃的前来参加明氏一族的宴会,可是后来他们就永远留在了拾月山庄。

内心正忐忑不安时,突然一阵口哨声响起,似是在吹着什么曲子,太初大帝悄悄掀开一丝窗帘往外面看,映入眼帘的是骑在马匹上的青之绚,俊魅的脸庞上带着慵懒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

看到他朝外面看,青之绚停下含笑道:“回陛下,这是雁归楼的乐师新制的曲子,最近风靡锦都,陛下听着可好?”

太初大帝听后点点头:“曲子不错,只是不知这词填得如何?”目光却不经意越过御前侍卫,悄悄的往后面的队伍看。

大部分是朝臣们的家眷,以及一些年轻官品不高有朝臣,前来参加宴会的,竟然无一是朝中的重臣,心里那股寒意才渐渐压下,忽然有些后悔今日的莽撞之举,不应该轻易离开皇宫。

青之绚听后不由的垂下眼眸,邪邪的笑道:“这词也填得极好,臣弟已经把离落姑娘请府上,陛下若是喜欢,改天可以送他们入宫,让离落姑娘亲自为陛下演唱。”目光却若有苦无的落在明镜儿身上。

明镜儿听到二人的谈话,面上却似是没有听一般,离落是她的人,青之绚此番告诉她离落人在齐亲王府,莫非他已经察觉到什么,想到此心里冷冷一笑,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

“拾月山庄。”

踏下马车,大初大帝看着眼前跟皇宫门楼无异的拾月山庄的门楼,淡淡地念着上面四个大字,目光有些逼人的看向明镜儿:“墨心郡主,这山庄为何取名为拾月。”他在意的是眼前,跟皇宫楼门无差的门楼。

明镜儿淡淡的一笑道:“回陛下,山庄方圆数十里皆为枫树,先祖们原要取名为红枫山庄,或者是红叶山庄,却嫌红枫一名太直白,而红叶一名不太妥当,枫叶只有秋季才红,到了别的季节便不应景,于是便想到拾月。拾月是枫叶最红的时节,人们无论在哪个季节,只要一看到‘拾月’二字,自然就想到拾月枫红之说。”

青之绚故作一脸感慨地道:“原来这就是拾月山庄的来历,想不到明氏的先祖还是位雅人,本王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妄图为帝王指点江山,玩弄朝政的奸佞之臣。”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不由一阵石化。

太初大帝淡淡地道:“齐亲王,你放肆了。明氏一族于天锦帝朝社稷有大功,先祖帝王们才会封赏明氏一族,怎会是玩弄朝政的奸佞之臣。”话是责怪的,语气中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明镜儿站在大门前,冷冷的一笑道:“若按挤亲王所言,天锦帝朝的君主就代代都是昏庸无能之辈,任由我明氏一族把持朝政,可是十年前明氏就灭亡了,皇权却依然不能完整的握在陛下手中。齐亲王,你说是这意味着什么?”桃花眼冰冷如剑的看着青之绚。

在场所有的人听到这一番全都一阵石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含笑浅浅的女子,她竟然敢当着陛下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分明是在讽刺陛下是昏君,连皇权也旁落他人之手。

太初大帝的面色顿时一沉:“墨心郡主,你也太放肆了,朝堂的事情岂是你一界女流能妄评的。”

明镜儿眉毛一挑,不以为然地道:“回陛下,臣女不是放肆,只是帮齐亲王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臣女担心他憋得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毕竟这戏,有真也有假,陛下您说是不是?”

闻言,太初大帝面色黑得不能再黑,青之绚的双手也骤然握紧,这个女子竟然一下点破路上的刺杀,不过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可是

青之绚冷冷的瞪着明镜儿,他们确实是在演戏,可是她的人却不是在演戏,出手招招异常狠辣,一下挑翻他近百名精心培养出来的暗卫,不过这批暗卫总算没有白死,他们终于触摸到她的力量,这个小女子真是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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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太子要出宫

假山后面不是旖旎绚丽的庭园,亦非雄伟大气的建筑物,而是一道宽十丈,深不见底,两头不知延伸到何处的峡谷,上面仅有一座看着十分结实的吊桥,吊桥的另一端的枫林中,隐约能看无数精致的楼宇檐角。

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峡谷,又看看前面的精致楼宇,众人不由倒抽了一口气,这万一摔下去就真的是要粉身碎骨。

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明镜儿身上,谁都没想到这才是的拾月山庄真面目,只怪外面门楼、城墙太高,挡住了视线。

明镜儿缓缓走到吊桥前,看着前方的楼宇道:“过了桥,就是主宅,这座桥有机关控制,待我们全都过去后,吊桥会自动下降数丈,直到大家离开时,吊桥才会重新升起,所以大家完全不必担心十年前的悲剧会重演。”

这句话仿佛是一下说到了重点,在场的人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拾月山庄的惨案,在场的人多少有听闻。

顾雅歌看着眼前深渊,咽了咽口水:“墨心郡主,为何我们在山下看到的景致,跟在这里的景致完全不同。”一言提醒梦中人。

正惊叹不已的众人瞬间回过神,一脸不解的看向明镜儿,就算山庄内的乾坤,可是这么深,这么长的峡谷,为何在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明镜儿回过头道:“山庄外面有幻阵,你们平时看到的都是幻象。”用一句极简单的话解除众人所有人疑问,他们方才看到的全是假象。

青之绚的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就见明镜儿率先走吊桥,站在吊桥上看着犹豫不决的太初大亮,含笑道:“陛下,请!”淡淡的笑意中带着一丝丝挑衅,似是在说:“有种的,你便过桥啊。”

太初大帝看着明镜儿微微上扬的唇角,眼眸内酝酿着一丝怒火,不过长时间上位者的精明和忍隐,让他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上前几步,从容自若地道:“朕走过无数的桥,全都是稳稳当当的石桥,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桥,从上面走过,应该很有意思。”

“有点像荡秋千。”

明镜儿唇边的笑意加深,转身走上吊桥,步伐轻盈,峡谷下面刮上来的风,掀起她的裙摆、广袖和长发,有种飘飘欲仙,随时会乘风而去,瞧得在场的人不禁有些心焦,却又不好出声阻止。

青之绚上前一步,抢先太初大帝一步踏上吊桥,跃跃欲试地笑道:“看上去很不错,本王也试试看看。陛下,臣弟先行一步。”

在众人看来,这是极不合理举行,齐亲王嚣张太过了,竟敢抢在陛下前面;

只不过在青之绚和太初大帝看来,这是最适合不过的安排,因为这十丈宽的距离,足够制造很多意外了,若是她有心的话。

“无所谓,齐亲王便先行一步,朕随后就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初大帝第一次为自己的决策感到后悔。

他不应该离开皇宫,走入他一无所知的拾月山庄,不知道当年那些“强盗”,他们是如何闯入拾月山庄。

青之绚似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大步追上明镜儿,与她并肩而行:“墨心郡主,拾月山庄既然外有幻阵,内有天堑之险,当年的强盗又是如何闯入山庄”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尤其是当明镜儿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时。

明镜儿桃花眼内充满邪魅,唇角虽然勾起却是似笑非笑,好一会儿后才含笑道:“当年的事情,一则有人里应外合,二来当年还没有这条峡谷”

“这怎么可能?”

青之绚失声打断明镜儿的话,马上意识到他失态了,小声道;“这么一条峡谷绝不可能在断时间内出现。”

“王爷,在本郡主看来,天下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明镜儿笑盈盈的青之绚,抬起玉手,啵的一个响指,眼前的景物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峡谷没有,吊桥没了,展现在眼前江南庭园的春景,小桥流水、垂柳轻拂着水面,浓浓江南水乡风情,在眼前铺开护散,众人的脸上一阵石化。

“天哪!”

“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