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声音响起,齐嬷嬷赶紧回神,收敛神色,恭敬道:“老奴在。”

“你说,顾清苑她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没感觉到。还是在装糊涂?”老夫人声音沉冷道。

“这个,老奴也说不好。毕竟刚才老夫人只是说让他们在那里玩儿几日,这算是人之常情,大小姐或许没多想呢!”齐嬷嬷浅显道。

“顾清苑那么聪明真的就一点儿察觉不到吗?”老夫人冷笑,“我看她现在做了世子妃,仗着夏侯世子宠爱她,是完全有恃无恐,已经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也觉得自己地位的稳固了,她自认已经完完全全抓住夏侯世子的心了,任何花花草草都不惧了。哼!她这是开始自大了,已经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了,就如她那个娘亲一样,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男人就一切无忧了。”

“如此,我倒是真想看看,夏侯世子变心时,她那追悔莫及,痛悔挫败的样子。”老夫人冷嗤道:“而,这次我也没叫其他外人去,只是让绝对不会威胁到她地位的自己人过去。算是顾念对她的祖孙情了。”

齐嬷嬷听着,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先不论大小姐这会儿是如何想的。可,单就夏侯世子,他可绝对不是那种看到美色就眯了眼的人,在她看来,顾云儿想成为夏侯世子的人,根本就没多大的希望。然,老夫人这口气好像确信顾云儿一定会成为夏侯世子的人一样!老夫人是否确定的太早了些?还是…

想着,齐嬷嬷的眼睛微眯,还是老夫人她暗中安排了什么?想此,齐嬷嬷神色微变。她可真是不希望如此…

另一边,马车上!夏侯絮看着大公主眉头紧皱,“母亲,你说那个顾老夫人把那三个庶女留下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看顾清苑那里不顺心,想在顾清苑的身边再放一个听话的棋子罢了!”大公主随意道。

“那颗棋子就是那个顾云儿吧!”夏侯絮冷声道。

“从今天三个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她。”

“就她那副蠢样,也想成为弈哥哥的女人,真是太过异想天开,不知所谓了。”夏侯絮沉冷道。

闻言,大公主眼眸暗沉,抬眸看着自己女儿气愤,恼火的样子,眼睛微眯,淡淡道:“絮儿,不高兴夏侯玦弈收了她?”

大公主的话,让夏侯絮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眉心一跳,神色冷傲道:“是不高兴。”说着看到大公主眼里闪过厉色,手一紧,极力压制着某种惊惧感,正色道:“那样的蠢女人,只会给我们夏侯家的脸上抹黑,我如何能喜欢。”

大公主听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侯絮,静默片刻,才开口:“我倒是很希望,那个顾云儿真的有本事能成为夏侯玦弈的女人。”

此话出,夏侯絮眼神微缩,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母亲难道想让两个顾家女人成为弈哥哥的女人,这不是让顾家在伯爵府的地位更加稳固吗?这,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呵呵,当然有好处。顾清苑,顾云儿虽然都是姓顾,可当有一天她们伺候同一个男人时,那只会更加的无法相容。女人之间的战争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其中的过程却绝对精彩,不容小觑,绝对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而我想要恰巧就是顾清苑的不安定,只要乱了。她就会乱中出错,乱了她也就无法如现在这般什么都顾忌到了。”

夏侯絮听了点头,眼里却更显冷色,“不过,凭着顾清苑的聪明,她难道就看不出老夫人的心思和这其中的猫腻吗?”

“就算看出来了又如何?她能够拒绝,不让那几个庶女留下吗?特别还当着我们的面。”大公主淡淡道:“而且,她就算这次拒绝了,可下次呢?下下次呢?她能次次都拒绝吗?如果哪天惹恼了那个顾老夫人,说不定顾老夫人就亲自带着那三个庶女在伯爵府住下了,有些事情,就算是知道可却无法避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逃避是没有用的。”

夏侯絮听言神色不定。

大公主呢喃,顾云儿如果能进入伯爵府那可真的就有好戏看了呀!真是让人期待。

伯爵府

大公主,顾老夫人相继离开后。顾清苑吩咐梅香给顾馨儿三人安排好住处,就让梅香带着她们先去休息了。

耳边终于清静下来,顾清苑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时辰未时(大概就是两点多),这个时候夏侯玦弈不知道在做什么?

凌菲看顾清苑神色有些疲惫,眼里满是心疼,关切道:“世子妃,你休息一下吧!”

“不用,就是吵的我有些头痛。”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梳洗一下,你帮我把东西准备好,然后出发。”

“好,奴婢这就准备。”

军营

夏侯玦弈坐在主位上,下面一众人官员站在下面,屋里里二十多个人可却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沉寂,压抑,沉重,连呼吸甚至都觉得倍感吃力!气氛凝重,各位官员的心里更是紧绷的厉害,三天了,整整三天了,这三天无法想象的长,因为太长,他们甚至已经忘了以前的日子是什么样了。女人是什么,不记得了!山珍海味是什么,不知道了!或许应该说,饭是什么滋味,他们都已经品不出来了!

三天来,让他们体会最多,明白最彻底的就是,以往的日子是天堂,可他们却从来不知道珍惜。也让他们提前知道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地狱!

三天了,他们对于夏侯玦弈那俊美如仙的面容,再也感觉不到惊艳!只有惊恐。也第一次明白,长的俊美的不一定是仙,也许是魔!他身上那高贵,如王者般的气势还是同样的惊人,让人折服。可却更让人惊惧,惧怕到想死!

三天来,除了极端的训练再无其他!不,应该说,还有麒护卫那打击死人的示范。夏侯世子一个命令,麒护卫一个举动,把他们曾经感到骄傲,自我感觉做的很好的士兵,打击到无脸见人,甚至连活在这个世上都是一种多余,那绝对的挫败感,能把人给逼疯了。

“这就你们要给本世子看的成绩?这就是你们说的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的士兵?这些就是你们口口声声给本世子保证,就算发生什么变动,面临各种危机也绝对能应付自如,胜券在握的训练成果?如果是,那,本世子还真是对你们刮目相看。”夏侯玦弈神色淡淡,可却句句如刀。

男人清冷的声音起,一众官员迅速跪地,齐声请罪,“世子赎罪,下官知错。”

麒肆在一边看着叹息,这三天来,这样的场面他可以说见了无数次了,再这么下去,下面各位大人的膝盖上一定都磨出茧子了。然,他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同情他们,他还是先保住自己的膝盖再说吧!如果主子再让他给下面那些士兵示范什么的话,那他可就真的只能拿命来博了。

“除了请罪,可有其他话对本世子说?”夏侯玦弈不温不火道。

然,这句话,却让下面一众人额头上迅速冒出汗来,后脊猛然一凉。脸皱如菊,这几天肚子挖空了,感觉脑子都因为思虑过度而变小了,可提出的应对之策却没有一个让眼前的男人满意的。

多番思虑无果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开始往偏途上想了。忍不住猜测夏侯世子这样是否是因为欲求不满,心里火气太大抑制不住拿他们泄愤!或者,是和那位世子妃闹什么矛盾了?甚至想,是不是房事不顺利夏侯世子雄风受损。伤到了男儿自尊心,所以需要在他们的面前找回来。咳咳…虽然他们也不想总是往这方面想,可刚大婚不久的人不是该春风满面的吗?然,眼前的男人却阴戾的让人恐惧。

夏侯玦弈看下面无一人开口,狭长的双眸暗沉,心情更加阴戾。本就压抑的氛围,因为男人的心情又多了一层寒意。屋里的众人真是想哭了…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忽然传来,众人心里一禀,心思不定,这个时候是那个勇敢,且不长眼的过来了?不过,这样或许能把夏侯世子的火气,转移到他的身上去。想此,所有的人心里盈满期待。希望能借此逃过今天这劫数。

麒肆看到来人,眼里亮光大盛,心口激动的砰砰直跳。转机来了,转机终于来了!

“主子!”

看到麒一,夏侯玦弈神色不定,眼里转过各种情绪。静默片刻,开口道:“何事儿?”

“世子妃命属下给世子爷送点儿东西过来。”

此话出,麒肆更加的激动。

夏侯玦弈深深的看了一眼麒一,“何物?”

“主子稍等。”说完,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片刻,再次走了进来,只是这次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身材纤细,小巧玲珑的一个男人,垂首跟在麒一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食盒。

看到那人,麒肆嘴巴裂开了。

夏侯玦弈嘴巴抿了一下。

小个子男人走到夏侯玦弈跟前,恭敬弯腰行礼,声音低沉,“小人见过夏侯世子。”

看着对自己请安的人,夏侯玦弈的嘴巴抿的更紧了,瞥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沉声道:“起来!”

“是,多谢夏侯世子。”男子起身,自动自发的走到夏侯玦弈身边,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他的面前,“世子妃说,世子爷这些日子辛苦了。所以,特别命令小人过来给夏侯世子送些补身体的东西来。”

男子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夏侯玦弈手发紧,再次瞥了他一眼,情绪不明道:“世子妃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当的,应当的。”

“哼!”

看着夏侯玦弈清冷的面容,男子脸上带着轻笑,言语间带着忐忑道:“那个,夏侯世子!世子妃有句话让小人带给世子爷。”

“什么话?”

“请容许小人近一步。”

闻言,夏侯玦弈看了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这好像也就只有一步之隔吧!他还想近一步?

“多谢夏侯世子准许。”

夏侯玦弈没开口,男子却已经自发谢恩,笑着快速上前一步。这无赖似的举动,下面的官员因为都低着头看不到,只以为夏侯玦弈已经点头应下了。

可麒肆,麒一却看得十分清楚,嘴巴咧的更大,看着这次危机马上就要过去了。

男子靠近,以手遮挡,弯腰,靠近夏侯玦弈耳边。

温和馨香的气息瞬时传入夏侯玦弈的鼻翼,身体反射性紧绷。而后,男子的一个举动,让夏侯玦弈背脊忽然挺直,脸上极快的闪过各种颜色。太过复杂的神色,让人一下子探究不到他这是何种反应,是高兴,还是愤怒。

转眸看向小个子男子,然,男子已经退开,恭敬的站在一边,那老老实实的模样,更让人无法探究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麒肆,麒一看着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心里却不由感叹:主子终于有第二个表情出现了。

下面的官员也敏感的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怪异,好像不再那么压抑,也不再充满寒意。倒是有一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缠绕之意…这感觉出,所有官员迅速摇头,甩开,他们都开始脑子不清楚了。

夏侯玦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站在一边装老实的女子,转眸看着下面众人,面无表情道:“都下去。”

此令出,众人对视一眼,各自的眼里盈满无法置信,这…这算是过去了吗?太出乎意料了…

麒肆看着他们的反应,摇头,叹息:被折磨的快神经的一群人呀!

“怎么?本世子的话没听到吗?”

夏侯玦弈沉冷的声音出,众人迅速回神,急声道:“下官告退…”说着,人眨眼消失在眼前。

麒肆,麒一也迅速,识相的消失。

屋里只剩下两人,夏侯玦弈抬眸,还未说话,怀里已然多了一个人,垂眸!是女子笑颜如花的脸。

“夫君…”

第209章 只因有你

夏侯玦弈看着怀里的人儿,神色很是清冷道:“你一男儿,对着本世子称夫君实在不成体统,太过放肆!下去。”

顾清苑眼睛晶亮的看着男人嗔怒的样子,听着他那厉声训斥,心里瞬时盈满笑意,暖意,满足的充盈感,让她心口不由的有些发胀。因为他在眼前,而感到欢喜;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思念;因为有他,她感到满足;而她也从喜乐由己,现在却多了一个他,喜乐被他牵扯。

夏侯玦弈怔怔的看着怀里人儿,他在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看到过太多的情绪,清冷的;冷厉的;温暖的;哀伤的;欢喜的;狡猾的;世故的;然,却是第一次在她的眼眸中看到思念。看着那抹思念,欢心。夏侯玦弈心口紧缩,是因为他吗?

看着男人怔忪的表情,顾清苑脸上扬起笑意,自在的趴在男人的身上,低头在他心口拱了拱。那如猫儿般撒娇的样子,让夏侯玦弈心口几日来的阴戾,沉闷瞬时消失无踪,化为一抹春水。眉宇间的阴霾褪去,眼角溢出柔溺之动人风情。

心口盈满喜色。然,脸上却故作清冷,淡漠道:“还不下去吗?是不是要本世子责罚于你才满意?”

话出,入耳的却是女子压抑的轻笑声。夏侯玦弈咬牙!心里懊恼,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人倍感憋屈!

顾清苑抬头,因闷笑,脸颊染上胭脂色。两眼晶亮如琉璃,头发因刚才的动作有些凌乱,一身男装,却生生穿出了别样风情,别样的诱惑。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念头刚起,夏侯玦弈迅速转开视线,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他就是真的疯了…

顾清苑看着夏侯玦弈紧绷的神色,抿嘴一笑,看来男人的气儿还没下去,或者,顺着这个台阶下来男人不甘心,不满意?(夏侯玦弈的火气是还没消下去,可此火却已非彼火了呀!)

顾清苑隐匿脸上笑容,眼里带着敬慕和期盼的看着夏侯玦弈,很是伤感,挣扎道:“夏侯世子,我知道我这男儿身让你觉得很难接受。你会抗拒也是理所当然的。”说着落寞的低下下头。

夏侯玦弈垂眸,狭长的双眸神色变幻莫测,这丫头又想玩儿什么把戏。

“不过,我对夏侯世子的心是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夏侯世子。”顾清苑再次抬头,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在第一次看到夏侯子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虽然我也知道男男之爱,很惊世骇俗,也很难让世人接受。可,爱了就是爱了,我无法欺骗自己,更无法抑制,想一生都可以陪伴在夏侯世子身边的渴望。”

说着轻抚上夏侯玦弈俊美的面容,眼神充满爱恋,“可以每天看到你绝美无双的容颜,可以每天听到你声音,可以每天都抱抱你感受你的温暖,世上没有比这更让我觉得幸福的了。”说完,郑重的看着夏侯玦弈,“玦弈,如果可以请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如此深情款款的表白,却让夏侯玦弈脸色更加难看。这个坏心眼的丫头,刚才她眼里的思念,根本就不是因为单纯的想他!只是因为他不在身边,她没了可以戏弄的对象少了很多的乐趣,所以才会在看到他的时候如此的欢喜吧!而,现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捉弄他一下。

想着,夏侯玦弈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沉声道:“下去!”

看夏侯玦弈好像越发的生气了,顾清苑身体上前,飞快的在夏侯玦弈唇上使劲儿亲了一下。然后退开,在夏侯玦弈怔忪间,郑重道:“夏侯世子,我一定会做的很好的。最起码比你那个世子妃要做的好。除了性别不同外,我长的可是一点儿也不比她差,但是,我可是比她温柔,比她善解人意,比她懂得体贴!更重要的是,我比她坦白。我喜欢夏侯世子就会坦白的说出来,不会像你那个世子妃一样,明明就很在意可很多时候却从来说话出来。”

“明明看不到你的时候,会惦念,会思念,可却没说。”

“明明以前的逃离,躲避,从来就不是因为对你不喜,只是因为畏惧,胆怯,害怕失去才会想要离开,可却从来没说。”

“或许在你多次包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可却因为抗拒,因为不知如何继续,所以,她故意忽视很多。只想独善其身,不被牵绊。其实她是个胆小的,可她却从来不说。”

“而在跟着你回皓月,在跟你成婚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她的心里。虽然,她曾经或许真的想过保留那颗心,可在很早的时候那句话就已经忘记,心也已经遗落!”

“这些,她自己知道。也自以为是的以为,你也能感觉到,你也懂得!懂得,她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你才会与你成为夫妻。可她却忘记了最重要的!曾经她既然希望你说出来,那么,你也一定希望她能说出来。”

“你的世子妃,忘记跟你说了一句话。结发为夫妻,只因心仪;相伴一生,只因是你;感觉幸福,安乐,因为有你!”

“三日不见,她很想你。”

顾清苑一席话出,夏侯玦弈心潮翻涌,狭长眼眸灼热,幽深,明亮,伸手捧着顾清苑的小脸儿,声音暗压,“丫头,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此话出,顾清苑嘴巴歪了一下,根据言情剧的发展顾清苑曾经想象了一下男人的反应。想过他会抱抱她,想过他或许也会说两句好听话回应一下,也想过他心里高兴,可别扭的性子却会故作淡然。可,就是没想到男人竟然会让再重复一遍!

看顾清苑神惊异的眼神,夏侯玦弈低头,眼里带着引诱,声音带着魅惑,低沉道:“丫头,再说一遍!”

“不说。”

“丫头…”

“好听话说的多了就变得不好听了。”

“娘子…”

“不说。”

“丫头,你就不能让本世子多高兴一下!再说一次。”夏侯玦弈眼里带着一丝期盼道。

顾清苑白了他一眼,“撒娇也没用。”说着警告的看着他道:“还有,以后再离家出走就棍棒伺候。”

“变脸儿可真是快。”夏侯玦弈瞪眼,脸上却是无法掩饰的笑意。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本公子就不打搅夏侯世子忙公务了。”顾清苑说着起身,一本正经道:“本公子先告辞了。”转身,却眨眼就被夏侯玦弈轻易的再次拉入怀中。

顾清苑挑眉,“夏侯世子还有何吩咐?”

“刚才你说想一生都待在本世子的身边,本世子想了一下感觉这提议很是不错。所以,准许了!”夏侯玦弈抱着顾清苑,暖香在怀,心情更是大好。

“夏侯世子想跟本公子断袖。”

“如果是你,本世子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介意。”

“那你的世子妃该怎么办呢?”

“她很愿意。”

“是吗?难以相信…”

“一会儿你就相信了。”

顾清苑听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看到夏侯玦弈的动作马上就明白了,嘴巴轻抽了下。这厮竟然在解她的衣服。

“夏侯世子不觉得这进展太快了点儿吗?”

“本世子倒觉得太慢了…”说着,低头吻上那已想了很就的樱唇。香甜,熟悉的气息,让夏侯玦弈手猛然收紧,一只大手扶住顾清苑的头,热切的吻着怀里的女子。那好似要把她吞噬的热情,让顾清苑完全无法脱离,反抗。

皇宫,御书房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胤抬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学周,放下手里的笔,淡淡道:“起来吧!”

“谢皇上。”刘学周起身,恭敬的站定不等南宫胤发问就率先开口,禀报道:“启禀皇上,微臣去陵城半个月的时间探明了很多的问题。”

“说。”

“是,自三皇子去陵城后,陵城发生了很多事儿。第一:官员开始腐败,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而对三皇子却是奉承巴结,阿谀讨好!”

“第二:百姓受迫,日子艰难,可却不敢吭声,只要开口说一句不是,不敬之言无论缘由为何立马就会被关押!陵城现在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民不聊生!”

“第三:三皇子对此腐败景象不但视若无睹,甚至他还是其中的祸首。从去到陵城后,就开始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且大肆的收容女人,不管人家是否愿意,直接抢占了!有的试图反抗,却被三皇子立马打杀!”

“在三皇子和那些官员的雷霆,残酷的手段之下,陵城是完全的乌烟瘴气,哀声载道,一片混乱。”刘学周说着顿了一下道:“而在微臣暗访之时,甚至听到了‘反’之字眼儿。”

听到那个字,南宫胤脸上瞬时阴沉下来,一边的喜公公脸色骤然大变,心里更是猛地跳了起来。轻轻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刚正,秉直的刘学周,眼里溢出敬仰,叹息:不愧是皓月不怕死第一人呀!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南宫胤沉怒道:“刘学周,此言可是真的?”

“皇上,此等言辞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微臣如何会无由说出这样大逆不道之言。”刘学周眼神毫不闪躲,神色冷凝道:“而且,当时随同微臣一起前去的影卫也听到了,所以,是真是假皇上一问便知。”

闻言,南宫胤眼里闪过杀气,脸色更是难看,不过却没叫来影卫。只是沉声道:“可还有其他?”

“再有就是三皇子,实在是太过不成体统,夜夜笙歌,荒淫成性,还异常的暴戾。在上次劫持伯爵府世子妃的事件中,那个出头的顾允儿,在送回到三皇子身边的当天,就遭到三皇子一顿毒打,而在她奄奄一息之际,三皇子又命人直接把她丢到了妓院,还责令当天去妓院的男子都由她一个人接待。”刘学周说着,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怒气。

“皇上,那个顾允儿心怀不轨,心计不善,是该受到处罚。可三皇子如此,实在是太过了,其做法令人发指。皇上,微臣说这话或许是大不敬,可就算皇上要砍了微臣,微臣也是要说。”

说着,遂然跪下,铿锵余力道:“皇上,三皇子此人绝对就是一个败类,有他如此祸害,绝对是我皓月之灾难,也是皇家之大不幸。微臣恳请皇上发落三皇子,给陵城百姓一个交代。”

刘学周话落下,御书房瞬时沉寂下来,喜公公脸色发白,额头上满是汗珠。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刘学周呀!刘学周!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命的愣头青,真是绝无仅有的稀有。

南宫胤脸色阴沉的可怕,深沉的看着刘学周。静默良久,开口,声音带着森冷,“来人。”

一声喝,一边侍卫疾步上前,屈膝跪地,“在!”

“把刘学周给朕带到宗人府,关押!没有朕的容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是。”

刘学周却是神色不变,低头,叩首,不等侍卫动手,起身往外走去。

看着刘学周的背影,南宫胤神色冷凝,“喜公公。”

“老奴在。”

“传召皇后!”

“是!”

伯爵府

客房中,顾馨儿,顾怜儿相对而坐,看着桌上的茶点,再打量装饰简洁却很显大气的屋子神色不定。

静默良久,顾怜儿开口,低声道:“你看这顾清苑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馨儿听言,脸上样子一抹莫测的笑意,淡淡道:“不是个简单的人。”

“姐姐可是看出了什么?”

“从她和曾氏和大房那个三姨娘的对持中。那次遇劫,她只有一个人,可面对的却是三方人。然,最后的结果却只有她一个完好无损,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毁了!这其中绝对不会只有运气这么简单,也绝对不会只有夏侯世子的维护能全部解释的。”

“只是那样的场面我们无法亲眼得见。或许,无法完全确定有猜错的可能。可是现在,从这伯爵府下人态度,难道你就看出什么吗?”

“下人?”

“是,一个主子是怎么样的。看下人们对她的态度可以探究出很多东西。而这府里的下人,提到顾清苑的时候,脸上是恭敬,是敬畏,没有一个是漫不经心的。这就能看出顾清苑她在这伯爵府是有着怎样的威信。”

“还有那些下人,对待我们的态度!客套,知礼,不会因为我们是庶女就怠慢,也完全不因为我们是顾清苑的堂妹而恭维,更重要的是,他们谨守顾清苑的命令,该安置的一分不少,而顾清苑没吩咐的,也没一个多做。更没有一个多言的。”

“顾云儿她自以为聪明,兜着转着问了人家很多问题,可那些下人只是微笑,却是一个字儿也不说。就连顾云儿那钱财贿赂,那些下人干脆推拒,连一丝犹豫和迟疑都没有。由此可见,这伯爵府主人那绝非一般的训导能力。”顾馨儿说着眼里闪过异样光芒,有一种莫名兴奋的感觉。

顾怜儿听了凝眉,“顾清苑刚嫁进来没多久,这些下人不可能是她训导出来的吧?”

“是与不是等着看吧!”顾馨儿话落,就看到顾云儿走了进来。两人顿住停口,抬眸,只见顾云儿脸上带着挫败,眼里是无法隐藏的沮丧。刚开始那兴奋,激动的神色消失无踪,整个人很是垂头丧气,看到她们有气无力道:“怜儿妹妹,馨儿姐姐你们没出去转转吗?”

顾馨儿轻笑道:“没有!伯爵府我们不熟悉,所以,一直在屋里待着!云儿妹妹去哪里了?”

“就是随便看看。”说着在她们身边坐下,身后的丫头机灵的倒了一杯水放在顾云儿的面前。

顾云儿拿起一饮而尽,喝完放下杯子,赞叹道:“这伯爵府真的是很漂亮,你们不去看看吗?”

顾馨儿摇头,淡笑道:“清儿堂姐不在,我们四处乱走有些不合适。”

顾云儿听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快,声音亦带着一丝不满道:“清儿姐姐明知道我们在这里,可这么长时间了,却是连面也不照一个,对我们实在是太冷淡了些。你们说,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在这里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刚开始祖母说的时候就应该拒绝嘛!何必这样应下了,却又把我们撂在这里不闻不问的,太让人伤心了。”

听了顾云儿的话,顾怜儿眼里闪过嘲讽的笑意。顾馨儿神色不变,轻笑道:“云儿妹妹你想多了,清儿堂姐大概这会儿是在忙吧!毕竟这么大的伯爵府要打理很是不容易,她绝对不是故意冷落我们…”

顾馨儿的话未说完,顾云儿就不忿打断道:“她那里是在忙,她是在睡觉。”

此话出,顾馨儿眼里闪过什么,脸上却有些惊讶道:“这…这不太可能吧!云儿妹妹肯定是你想太多了。”

“哪里是我想太多了,是她院子里的丫头亲口说的。我可是一点儿也没污蔑她。”顾云儿有些恼火道。

闻言,顾馨儿,顾怜儿两人眼里闪过笑意,看来顾云儿她是等不及了。跑到顾清苑那里去等待和某人巧合的相遇了。结果却是碰了壁,顾清苑根本不见她。打探不到消息,又见不到人,难怪顾云儿急了。

“云儿姐姐,我想清儿堂姐一定是累了,你也看到了今天上午她招待那么多客人,肯定耗费了不少的经历,想休息一下也没什么。”顾怜儿很是善解人意道。

“什么累了?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搭理我们罢了!”说着脸上染上委屈,嘟着嘴巴道:“再说了,就算是休息,可也都这个时辰了她也该休息够了吧!难不成她准备一下子休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吗?她这分明是躲着我们。”

顾馨儿听言,心里缓缓摇头嗤笑,就顾云儿这样愚昧的人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意外。或许,以前的曾氏之所以留着她也就是看出了她空有美貌,却没有一点儿心机,不会成为威胁,倒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才会一直留着她,而没早早的毁了她吧!

但是,就她这样就算是进了伯爵府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最多也就是男人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