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官尚且如此,何况是跟朝廷对抗了。那结局如何不用想也知道。在这风口浪尖上的时候,皇上暂时不会做什么,可等到事情后陵城安稳下来了,那就是和我们这个几人算旧账的时候了。扰乱他的王朝,我们的结局如何根本就是不用想。只有死路一条…”

“大哥,你不要吓唬我们?这…大哥,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还是,那个夏侯世子告诉你什么话了?”

“我不是吓唬你们,也没听说什么?这个结局,我在准备讨伐二皇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姬林叹气道。

“大哥,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这…”姬二公子惊骇不已,神色不定道。

“二弟,我也不想这么做。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们就没有活路,陵城的百姓就会永远暗无天日。与其大家都生活着地狱了,不让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只要事情成功了,我就向皇上请罪…”

“大哥…”

“父亲…”

屋里几人听了姬林的话,心里抽搐。

“怪不得大哥总是不让我们参与进去,原来是因为不想我们沾染上祸端吗?”姬三公子声音发颤道。

“可,现在看来我还是计算错了。兆麟的一席话,姬勇的举动,还有那些百姓的拥护。让我们整个姬家都推向了风口尖端,骑虎难下,生死难料呀!…”姬林面色沉重,眼里溢出一丝后悔,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不会的,不会的…”姬勇听了姬林的话,脸色惨白,不能接受道:“不会的,儿子不相信,皇上是明君,他一定不会追究的。而且,父亲这么受百姓的拥戴,那就证明父亲在各方面都很出色,如此,皇上应该更加放心的把陵城交给你,替他管理呀。怎么会…怎么会降罪于父亲…不会的…”

“龙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一介小民,虽然影响不了大局,可这次的反抗也会让皇上心里不舒服,成为他喉头的一根刺。”

姬林说着叹气,“让皇上不适的人,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吗?至于拥护,那就更是催命符了。皓月的百姓需要拥护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姬家二公子心里满是惶然道。

“现在能缓解危机的只有一个人,只要那个人能相信我,事后能在皇上的面前说句话,或许,死的只有我一个,而不拖累我们到我们姬家。”

“大哥,你说的那个人是?”

“夏侯世子。”

夏侯玦弈庄园

客房中,顾清苑坐在一侧,看着屋里一屋子的人,听着他们连续不断的,对着前面两个官员说着以前受到的迫害。感谢着他们曾经大义的帮助,主要的还是请求着,让姬林做知府的请求,以及减免赋税的请求。

而两位官员听着,安抚着,劝导着。

顾清苑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两位官员或许是好官,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顶风得罪南宫玉了。而也就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他们敢对上南宫玉,所以,这也是这些的老百姓对他们还信赖的原因吧!

不过,这两人却是刚正有余,却是圆滑不足。缺少魄力,特种在这群情激奋,在他们已经陷入某个死胡同的时候,劝导,安抚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张大人,王大人,我能说句话吗?”

顾清苑声音响起,屋里那热火朝天的气氛一顿。

王烁,张勋听了顾清苑的话,赶紧道:“当然可以,顾公子清说。”

看到王大人,张大人那郑重,恭敬的态度,所有人看向这个从进门就一直未开口的俊美公子,里面最长的一个老人,看着顾清苑,开口道:“请问,这位公子是?”

“他是夏侯世子身边的谋士。”王烁回应道。

听了王烁的介绍,一众人神色不定,心里均是惊讶不已,然,更多的却是怀疑。

这么年轻的公子竟然是谋士?太让人意外了。

顾清苑身后的麒一,头低了下来,这身份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顾清苑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顾清苑起身,对着他们微微颔首,嘴角带着微笑,态度那是绝对的友好。

如此友善的态度,让那些听到夏侯玦弈名讳后,心里那条件发射性的抵触,防备,及其畏惧心里倒是缓和了不少。

“公子有什么话请说。”

顾清苑点头,正色道:“刚才各位话我都听到了,意思也都明了,你们想要的也十分的清楚了,也都记下了。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一定很想马上就得到答复吧?”

“是,如果可以,我们不想再等,现在能给我们一个肯定的回答,我们也就心安了。”老人正色道。

“如果你们想要,我现在就可以代夏侯世子回答你们。”

顾清苑话出,屋里瞬时静寂下来,麒一心里亦是一震。所有人看向顾清苑,眼里满是激动,屏住呼吸,等待那关乎良多的答案。

看着众人看着她时,眼里殷切的目光,顾清苑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柔和,声音亦是十足的温和,“答案就是,不可能!绝无可能!”

答案出,一众人脸色遂然大变。刚热切的气氛,瞬时不见,那对持的氛围再次出现,身上的敌意开始出现,蔓延。

王烁,张勋猛然抬头,看向顾清苑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小公子他…他是不是疯了!他真的是帮着夏侯世子来解决问题的吗?还是来制造问题的?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激化矛盾,让问题更加的严重吗?

沉寂片刻,老人开口,“既然不同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只有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了。”老人说着,抬手,“乡亲们,我们回吧!”

老人开口,一众人满含敌忾的看了顾清苑一眼,全部起身,准备离开。

张勋,王烁急切道:“各位乡亲不要激动,先不要激动…”

“王大人,张大人,你们是好官我们老百姓知道。如果是旁的事,我们一定听您们的。可这事儿,我们怕是要违你们的令了。”老人对张勋,王烁说着,可眼睛却看向顾清苑。

“两位大人也都清楚,在陵城,想要活下来,我们就只有这一条路,唯一的一条路,我们别无他法。希望你们能明白我们的难处。”说完,看顾清苑完全没有答话的意思,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顾清苑看此,神色不变,看着他们走出房间,才开口道:“麒一。”

“属下在。”

“围堵,掩门!”

顾清苑令出,麒一心里一禀,却毫不迟疑,称是,闪身离开。

而张勋,王烁两人猛然一震,惊骇不已的看着顾清苑,声音发紧道:“顾公子,这是…?”

顾清苑看着他们,轻笑道:“两位大人不要多想,你们想的那件事不会出现,我只是想跟他们说说话而已。”

两人闻言,看着顾清苑那温和的面容,心里开始冒寒气。刚还在他们眼里如小白兔一样,纤柔,无害的公子,此时,已经转为恶魔。让人开始畏惧。

片刻,外面传来惊惊呼声,继而就是质问的叫嚷声。

顾清苑听了,转头看着他们,有礼道:“两位大人也随着一起看看吧!”顾清苑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看着顾清苑的背影,脸色变幻不定。却也不敢耽搁,随后疾步跟了过去。

张勋,王烁离开后,客房空旷无一人,内间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对视一眼,都在各自的眼里看到了期待,激动,还有惊色。

“窦大人,你说这事儿今日能了吗?”刘进期待道。

“说不好。”

“那个小公子他可真是够犀利的呀!”荣林神色不定,眼里却透着一股畅快。

“那个顾公子既然是夏侯世子的谋士,那么,是否说,这也就是夏侯世子的意思呢?”窦文涛道。

“窦大人你没听到吗?刚才那个小公子明确的说,他是代夏侯世子给出的答案,那么,这肯定就是夏侯世子的意思了。”刘进激动道。

“如果是真的话,可就真的再好不过了。”

“窦大人,刘大人,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还是不要了,看夏侯世子的态度是不想我们露面,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不快,在这里待着吧!反正结果我们同样很快就会知道的。”

院中

十几个影卫,围成一个圈,神色冷硬。几十个百姓被围住其中,脸色均有些发白,可眼里却满是怒火,惊惧,嘲讽,某些眼里还有一抹兴奋之色。

“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杀了我们灭口吗?”

“本来夏侯世子来到陵城,我们还是满含期待,希望他给我们陵城一个安定,可没想到的是…”

“看来,是我们太天真了。都说官官相护,我们又如何指望夏侯世子给我们什么公道,给我们安稳,他如何会明白我们的苦难。”

“他们这些富贵公子什么都不明白,他们只要我们听话就好。现在,我们不听话了,他们就容不得我们了,要杀了我们了。”

“呵呵呵…这又怨的了谁呢!是我们自己送上门来的。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己愚昧,自己害了自己呀!”

顾清苑走来,听了他们的话,神色淡淡,走向前,清冷道:“事未发,就妄下结论是否太早了一步呢!”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一众人瞬时回头,看着她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恼怒之色,不用想,这一定是他的命令,他才是那个祸首。

“顾公子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事情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确定的。这个时候不下结论,难不成等死了以后才去确定吗?那个时候,命都没了!就是想,恐怕也很不现实了吧!”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言语间满是讥讽。

顾清苑听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自己的注视下,完全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讥讽之色更浓。

顾清苑看着眼里闪过一抹冷色,转眸看了麒一一眼,对着他不着痕迹的打了个手势。

麒一看着微愣住,而后会意。提起,手微动,一物急速飞出。刚开口的男人眼眸瞬时睁大,看着顾清苑眼里溢出一丝恼火,还有一丝戒备,懊恼!

“事出时你们可以怀疑,可以猜测,可不要太早的下结论,多少在脑子里打个转再说话。”顾清苑看着他们,正色道:“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谨言慎行,这是应对事件的基本,而你们却没做到。”

“看到这些护卫,你们第一反应不是询问缘由,不是想着如何自救,想着如何脱困,而是直接认定他们要对您们下手,开始大肆的叫器,这是冲动的表现。也是完全不理智的行为。”

“就如你们这次叫嚷着,要人当知府,叫嚷着自己的要求一样,完全没想过后果,更不曾分析过利弊,直接就冲了过来。”

“你们这样是确定了夏侯世子一定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还是你们感觉,现在陵城已经被你们所掌控,已经没有人会对你们如何了?没人敢对你们如何了?”

“还是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所以,人人都要迁就你们,顺着你们?要是不能让你们如意,那人就是没心,毒辣的狠毒之人吗?就是罪人吗?”

顾清苑说着,看着他们开始变幻不定的面色,沉声道:“你们可以不想,可以少想,也可以为自己抱屈,为自己曾经的遭遇感到委屈,感到不安。”

“你们有理由这么做,当然,也有人因为过往之事,会对你们包容一分。”

“可是,包容却不但表可以纵容,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可以罔顾一切礼法,只想到自己的利益。”

顾清苑一席话出,一众人神色不定,为他的牙尖嘴利!为他那犀利的言语,句句珠玑的言辞,让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回击。

顾清苑看着他们,神色凛冽道:“而且,在我看来,这些日子的躁动,暴乱,已经让您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儿。”

“你们忘记了,你们现在踩的是皓月的地,你们头上顶着的是皓月的天。而你们,是皓月的子民。”

这次,顾清苑话落,有人极快的反驳道:“是,我们是皓月的子民,可有人当我们是吗?三皇子根本就不当我们是人,而那些所谓的父母官亦是,他们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在我们受到迫害的时候,我们的天在哪里?我们的地又在哪里?”

“你说,这样的天和地,我们做皓月的子民算什么?”

“是,如此对待我们,我们如何不反,如何能忍…”

“我看顾公子你也是不曾经历过,所以,才会说的那么轻松…”

“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清苑看着他们言辞尖锐的反驳,攻击自己。神色平淡,波澜不起。

直到他们说的差不多了,顾清苑才开口道:“此次,陵城之乱,缘由都明,是非对错也都清楚,你们经历的,遭遇的,还有你们现在做的,你们自己知道的,我也都知道,皇上也都知晓,所以,关于那些过往无需再次重复一遍。”

“而也应为那些过往,皇上才没有在你们反抗,作乱之时,就立刻以谋逆之名马上发落你们。”

“而这,相信你们也清楚,各种心理也明白!只是你们却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没发落你们,是包容!而不是惧怕!”

“而你们也不要天真的以为,你们这样抱成团的反抗,能威胁到谁,能让谁为你们步步退让!”

“皇上是因了解你的苦楚,所以,对你们多了一份包容和谅解。”

“可是,你们不要把这包容,错以为是惧怕!那样你们就是在自寻灭亡!自找死路!”

“皇上是明君,仁君,所以,在知道了三皇子的作为后,马上就惩治了他!这就证明在皇上的心里,他看重他的子民,他在乎他的子女。”

“所以,他会包容。但是,却不容你们因为这份包容,退让。而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所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你们现在的做为现在已经超过了那个线了。”

“自己选官员!永免赋税!这是在挑战极限,如若先例一开,那就是在给各个城市制造诱饵,引造不安定的因素。你们想如此,他们又何尝不想。如此一来,后果如何,我想你们应该也想的到。”

“如果你们想要补偿,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但是,却绝对不是如你们所提出的那样。以坏了礼法,毁了皓月为代价!”

“齐家治国平天下,平小家,安大家!你们安稳,衣食无忧了,皓月也就安定了。可同样的,只有皓月安定了,你们才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反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皓月动荡不安,于您们没有任何好处。大家不稳,小家还会在吗?”

“所以,你们那些要求绝对不会实现,不是因为不仁,而是因为代价太大。还是共同的代价。”

“那照你说的话,我们的罪就算是白受了吗?”一人不甘道。

“不,我刚才说了会补偿的。”顾清苑说着,从袖带里面拿出一张纸,展开,递给麒一,“拿给他们看看。”

“是。”麒一接过。递给他们。

“这上面是遭遇迫害人的名单,因为事件繁杂,只写了名字,事件,缘由以没写上去。不过,详细的记录我们都已备案,此后,我们会逐个探访,查实,根据各自不同的情况给出相应的补偿,还有安排!”

“而且,大家的磨难也不会白受。陵城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你们是磨难,对朝堂亦是一个警示。虽然,官员无法让你们自己选定,可在以后的日子里,朝廷一定会慎重的选任官员,且定期的也会从上面派来暗使巡查,私访,以确定这个官员是否合格,是否能为百姓当家做主。”

“所以,请大家相信,以后同类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你们也绝对不会再遭遇同样的事情。”

“皇上仁义爱民,他希望你们过的好,他不会忽视你们的苦难,同时,他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朝廷,不要一味的抵抗,也要学着相信,放下。”

顾清苑的话说完,院子里静寂一片。

麒一看着顾清苑,眼里满是骄傲,他家世子妃是绝对军师的材料。

张勋,王烁看着那纤弱的男子,眼里满是崇敬,心潮澎湃,翻涌,大才!不愧谋士一称。

众人看着顾清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从未听过的话,带给他们很大的冲击,不过,他们也确实看到了希望。在那个小小的男人身上,看到一种光芒…

“朝廷的诚意你们看到了,那么,我也希望各位乡亲父老能拿出你们的包容,能给我一个回答。”顾清苑恢复温和,亲和道:“当然,我现在不需要你们回答我什么,只希望你们各自回去后,能仔细的想想,和各自的家人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过,我不希望等的太久,时限为三天,如果你们想明白了,决定了。那么,就请打开城门,让陵城重新融入皓月,让你们开始正常的生活。”

顾清苑说着,顿了一下,“如果三天后,你们不想放下,准备继续抵抗的话。那么,我也可以把继续抵抗的结果告诉你们,只有两个字。”

“屠城!”

“以你们的血,给皓月所有人一个警示,一个警告!在皓月,不要做昏官,同时,也不要做顽民。”

“皓月可以保你安稳,可如果你无法心向皓月的话,那,只能被皓月不容。”

“该说的我都已说,结果也都已经告诉你们。该怎么决定就在你们自己手里,各自思量吧!”

“麒一。”

“在。”

“送客!”

夏侯玦弈站在暗处,看着那个纤细,却蕴含无穷魔力的女子,狭长的眼眸灼亮,闪耀,骄傲,惊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她让他再次震撼,惊艳…

第230章 调情

陵城某处暗庄

“你说,你刚开口说话就被人点了穴道?”黑衣人看着眼前的男子,皱眉道。

“是,我鼓动那些老百姓的话刚说出来,就让人给封了穴道,再无发开口说话。”孙奇凝眉道:“在那个场合,能有这样功力的人除了那些护卫不会有其他的人。我在想,他们如此,是单纯的因为我那么些话是煽风点火之言,让他们不喜了,才点了我穴道的?还是,已经发现了我是大皇子的人才那么做的呢?如果是第二种的,那可就麻烦了。”

黑衣人听了神色不定,眼神微眯,“你放心吧!现在他们不会妄动一个人的,就算发现你是主子的人,他们也不会在这敏感的时候动手的。”

“可,我担心,他们会来个秋后算账呀!”

“无需担忧,后路主子都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在事情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就会安排你们离开。那个时候他们就算是想动手,也没有机会了,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了黑人的话,孙奇心里安定下来,他可不想有了财富,却没了命,那岂不是要冤死了。

“不过,你刚才说,那些话是夏侯玦弈身边的谋士说的?”黑衣看孙奇面色缓和下来,眼里闪过什么,继续问道。

“是,王烁和张勋是那么介绍的。”

黑衣人听了神色不定,谋士?没听过夏侯玦弈身边有这样称呼存在呀?难道,是麒肆吗?

“孙奇,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瘦瘦小小的,很弱不经风的一个男人,不过,长的很是好看。如果没有胡须的话,说不定比女人还要美。而且,明明是那么纤弱的一个人。可那气势却是惊人的人。面对那些人的责问,谴责,那是完全的淡定,从容,始终不见一丝的怒,更不见分毫的畏。”

“而,应对之时和也那些官员也是完全不同。他不会如窦文涛,荣林那样高高在上的安抚着老百姓,言语间却隐晦的威胁着。让人看着就完全无法信赖。但是,也不会如王烁,张勋那样一味的好声好气的安慰,劝导着,让人看着虽然可以信赖,可却没有安全感,无法放心的依赖。”

“这个人,是完全正面的面对问题,他不逃避老百姓的每个问题,且坚定的给出他们每个答复。那气韵,那态度,不由的就让人从心底相信他!而且,把恩威并施做到了极致。”

“总结下一句话。安稳的生活,会有!想要补偿,会给!想要继续抵抗,可以!但其结果就是死!屠城!这就是顽抗反抗的代价!”

屠城!两字,让黑衣人脸色遂然大变,心里亦是猛然一震,转眸,紧紧的看着孙奇,“你刚才说,屠城?”

“是,那个人说了,如果三天后,还有人顽固抵抗,就会屠城!用他们的血,给皓月所有人一个警告。告诫他们不要做昏官,可也不要做顽民。”孙奇说着,神色惶然,虽然他现在的立场和夏侯玦弈可以说的上是对立的。可是,他还是不由的为这个谋士的魄力,由心的感到一种沸腾,敬畏!

“他给你了承诺,可如果你还要继续的话。那可真就是不知好歹了,说的大了,你可真的就是心存野心,无法教化了。这样的臣民,真的是不要也罢了!如此一来,他就算真的屠城,皇上也绝对不会降罪于夏侯玦弈吧!”

孙奇叹息,杀伐果断,软硬兼施,恩威并济,如此一来,陵城的危机怕是很快就会过去了吧!毕竟没有那个人是傻子,有活路不走,偏要拿命去赌那个口,那可真的没有意义了。

夏侯玦弈身边的一个谋士就如此的厉害,那,夏侯玦弈本人又是什么样的呢?肯定更加的深不可识吧!想着,孙奇心里闪过什么,他这条路是否选错了呢!

孙奇那变幻不定的神色落入黑衣人眼底,眼眸中划过一抹森冷之色。

“孙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背叛主子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相信你也不想那样吧!”

黑衣人那冰冷的话出,孙奇脸色微变,心里一颤。抬头看着他冷硬的表情,郑重道:“统领想多了,小人从来没敢那么想过,自然也更加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儿来。”

“如此就是再好不过了。”黑衣人面无表情道:“你在这里等会儿,还有事儿要你做。”

“统领请吩咐。”

“等下有人过来,你就把那个谋士的长相仔细的跟他描述一下。”

“是,小人知道了。”

黑衣人说完,转身离开,心里暗道:看来这件事儿有必要跟主子禀报一下,让主子查探一下那个人的来历。

夏侯玦弈庄园

“麒肆。”

“主子!”

“让影卫分散开来,看护好今天过府的那些老百姓。不要让暗中的人在这个时候生出事端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嗯!”

麒肆离开,夏侯玦弈亦起身往他和顾清苑的院子而去。

走到门口,就听到顾清苑低弱带着一丝呜咽的声音传来。

“呜…好痛…好痛…轻点儿,轻点儿…”

声音入耳,夏侯玦弈眉头瞬时走了起来,伸手推门,抬脚进屋。看到屋内的景象,夏侯玦弈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疑是懊恼。

只是凌菲,顾清苑全部注意力都在某件上,没有注意到夏侯玦弈进来,自然也没看到他那怪异的神色。

顾清苑泪眼朦胧的看着凌菲,捂着下巴,道:“凌菲,揭胡子怎么比贴胡子还难呀!还没掉吗?”

凌菲看顾清苑嘴巴周围都已经开始发红了,心疼道:“小姐,还是等会儿再揭吧!奴婢配点儿药来试试,这样强揭会伤着的。”

“好…要是揭不掉,我就先和你家主子一样,学着刮胡子算了。女人刮胡子,我怕是第一人吧!”顾清苑说着,轻笑道:“我还真是期待呀!那感觉一定很奇妙。”

凌菲听了嘴巴抽了一下。

“本世子可是一点儿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