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盛梦玲哪里想到韩江雪竟如此的伶牙俐齿,一时间更是恼羞成怒,“难怪名声差成这样,果然无知到可笑,打个架还能够把自己说得跟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盛小姐又错了,我从没觉得自己跟人打过架是件多了不起的事,请不要将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不然这传出去的话,我的名声怕是又得无辜受累了。”

  韩江雪一脸的无奈,仿佛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得让她都觉得已经习惯了:“盛小姐实在没有必要针对于我,其实我也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说我就算跟人打架也从不会打女人,再比如说我这人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便总算还是讲道理。如果我真跟京城所传一般不可理喻的话,你无缘无故当众嘲笑贬低于我,又岂可能还这般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说三道四?”

  最后一句,韩江雪有意无意的加重些语气,看向盛梦玲的目光亦突然凌厉不已,带上了几分浓浓的警告意味。

  盛梦玲这一下可是彻彻底底的被赌得哑口无言,又见韩江雪凶相渐显,只得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搭理。就连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没有谁出声帮腔,毕竟刚才也的确是盛梦玲挑事在先,而韩江雪这种脾气的人也还真是压着性子在说理。

  而最后一句的警告意味也实在是明显不过,事不过三,再不知收敛的话任谁都不可能由人欺负,更别说是韩江雪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这么看来,众人倒是忽然觉得,虽然韩江雪的性子的确有些张扬、离经叛道,不过也不完全那般惹人厌。

  见状,张婉如倒是适宜的出声打起了圆场,一则先前韩江雪虚心的向她请教多少让她有些好感,二则她总归是这赏花会上的主人,自然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的。众人这会自然也没谁再多加生事自找麻烦,说说笑笑的很快又聊回到赏花之事上来。

  张浩成见韩江雪轻轻松松的便化解了一场口水战,而且还出乎意外的那般镇定从容,一时间心情极为不错,不由得暗自又多了几分认同。

  没什么事了,张浩成自然也不再跟着久留,与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和墨离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却是突然听到惊呼之声。

  第十四章 拆穿

  “姐姐小心!”

  正在这时,韩雅静忽然紧张不已的喊一声,而后伸手从背后推韩江雪。

  众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韩江雪下意识的往一旁退了一步,而后头的韩雅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腿一软,直接朝着韩江雪刚刚让出来的那个空位扑了过去,整个人就那么直直的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朝雅静摔倒的同时不小心碰翻了那株芍药王,好好的花一下子被掀得不成样子。

  “啊!我的花!”张婉如急得大叫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宝贝被韩雅静给毁得连根都差不多要折断掉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原本准备转身走人的张浩成与墨离也不由得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韩江雪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扶还倒在地上狼狈不已的韩雅静:“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受伤呀?”

  明面上,韩江雪满是担心,不过心中却不由得一阵冷笑。与上一世一样,韩雅静还是存着坏心思不断害她,只不过这一回她自然不会傻傻的任人陷害还相信这个妹妹的好心与无辜。

  韩雅静很快被扶了起来,虽然没受什么伤,不过却早已经是满面的可怜与委屈。她心里头可是憋屈得不行,哪里想到算计别人,装没站稳推韩江雪一把,却是假戏成真。那条腿也是,早不软晚不软,竟然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麻了一下摔了个大跟头,偏偏韩江雪还那么好运的闪了开去!

  这叫什么事呀!她当真是气得想吐血,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吃这么的哑巴亏,这偏会还不能发火,还得憋着气来收拾乱局,实在是够倒霉的了!

  韩雅静这还没来得及出声替自己解释,张婉如却是看着那株被毁掉了的芍药王气急败坏地说道:“韩雅静,瞧你干的好事,我这花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这么大个人怎么如此毛手毛脚的?”

  被张婉如这般一怪罪,韩雅静更是委屈不已,也顾不上摔疼的手脚,连忙可怜兮兮地解释道:“对不起婉如姐姐,静儿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我…我看到有只黄蜂飞在姐姐面前,一时着急怕她被蛰到,所以就想去推开她,谁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腿一软便摔了下去。”

  “黄蜂?哪来的黄蜂?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害人,结果没想到你姐姐正好让了开来!”张婉如心里在滴血,这会哪里顾得上什么,想到什么便直接说道了出来。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不由得猜疑不已的朝韩雅静看去,虽说张婉如听上去说的似气话,可是倒也不是说不通。如果刚才韩江雪没有恰好让开的话,那么这会摔倒打烂芍药王的人可就成了韩江雪了。

  再说,就算真有什么黄蜂,怕姐姐被黄蜂蛰到的话,大可以提醒一下就行了,最多也应该是拉人避开而不是那么大力气的去推人才对。

  韩雅静一听,顿时却是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连声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婉如姐姐千万别误会,静儿真的只是不小心。”

  可这会她的解释显然无法打消张婉如的怒火,相反让其它的贵女一个个更是不由得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一下,韩雅静自然更急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好半天这才想起了什么,赶紧又朝着一旁的韩江雪道:“姐姐,姐姐,你快帮我解释一下呀,我怎么可能会生出那种害人的心思来对你呢?你向来最疼我了,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刚才我真是担心你,所以才会出了差错,你赶紧跟婉如姐姐解释一下呀。”

  “妹妹今日当真有些怪异,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呀?”韩江雪有些无奈地说道:“你那么大力气的推过来,我若不是恰巧避开的话,还不如被什么东西蛰上一口。就算刚才在张大哥面前我训了你两句,你也不必如此记恨在心的。”

  这话一出,众人的神色更是不对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看着韩雅静。

  韩雅静哪里想到会被韩江雪这般说,当下气得不行,嘟小嘴下意识的埋怨道:“姐姐胡说什么,我哪有记恨之心?反倒是你,刚才怎么怎么无缘无故的退开了,害得我摔了不说撞坏了婉如姐姐的花。你不帮忙替我解释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这般害我?”

  韩雅静此言一出,顿时让旁观之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向来给人留下善良温柔甜美可人印象的韩家二小姐竟然会如此不讲理,一时间自是更加意外不已。

  面对韩雅静的反口怪罪,韩江雪当下皱起了眉,当着众人之面很是失望地说道:“原来妹妹的意思,刚才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在害你了?照这意思,刚才我就应该呆在原地被你给推倒替你顶罪才不算错,才不算害你?”

  听到这话,韩雅静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没控制好情绪,说错了话。见一旁的张浩成也不由得看着自己皱起了眉头,一时间神色顿时慌乱不已。

  “不,不是的姐姐,静儿不是那个意思。”她连忙摇头,快速转换语气解释道:“静儿摔得好惨,又惹得婉如姐姐生气,心里又难过又着急,所以才会有些口不择言,姐姐切莫与静一般计较。”

  “够了,妹妹今日当真太过份了。原本我还想替你好好跟婉如妹妹道歉的,现在看来当真是我太天真了。我不知道你今日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你别以为我真傻真糊涂,连刚才自己面前有没有什么黄蜂出现都不清楚!”

  韩江雪一脸清冷,说罢压根不再理踩韩雅静,只是朝着张婉如这个主人家道了声抱歉,而后便转身扬长离去。

  见状,韩雅静顿时哑言,整张脸窘迫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而众人更是明白过来这其中的玄机,纷纷不由得啧啧感慨起来。

  闹腾得成这样,张婉如也没有了任何的心思再在这里呆下去,很是不屑的朝还想跟她解释什么的韩雅静哼了一声,而蹲下亲自将那摔坏的药捧了起来,也不再看韩雅静,只是朝着其它贵女招呼了两句,便先行径直离去。

  如此一来,这赏花会自然而然的便只能散了,贵女们见状纷纷不再久留,三三两两的与张浩成等人打过招呼先行离开。没一会功夫,原本热闹的地方便没剩几人。

  “浩成哥哥,静儿真不是故意的,也没有那等害人的心思,可如今她们全都误会了我。姐姐生气走了,婉如姐姐也生我的气了,这可怎么办呀?”韩雅静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拉着张浩成求助,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委屈。

  张浩成只得笑了笑安慰了两句,也没有半点心思再呆在此处陪朝雅静干耗着,找了个借口拉着墨离先行离开了。

  韩雅静一下子被所有人给晾了个干净,只剩下自己的贴身侍女一脸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等着。见状,她更是气得浑身哆嗦,可这会却没有半点的办法,只得一踩脚,满是怒火的带着婢女匆匆离开。

  没多久后,张浩成则与墨离回到书房内摆开了棋局,开始对弈起来。

  “墨离,你说刚才寻韩家那小妹妹真是故意去推她姐姐的吗?”张浩成放下手中的一颗黑子,这心思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上完全收回来,看似无意的朝墨离问了一句。

  

  第十五章 铁证

  “你先前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何必还要问我。”墨离没抬头,只是应了一句,一副并不关心的模样。

  张浩成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

  其实从头到尾他也的确已经看清楚了,只不过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向来那般天真善良的静儿为何竟也会有这些不好的心思,而且所针对的人还是自己的姐姐。

  张浩成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落,墨离倒是一眼便看透其心思,平静不已的问道:“你不会忘记你与韩家还有一门婚约吧?”

  听到墨离的话,张浩成却是不由得怔了一下,而后有些不大自然的干笑了两声:“这事你也知道,早先两家老人都在时就定下的,那时我才刚出生,韩江雪还没影呢。无端端的你怎么提起这个,难不成与今日之事还有什么关系吗?”

  “我若没猜错的话,当年两家并没有具体指明婚配人选,而如今韩家可不止韩江雪一个嫡女!”墨离的话明显有些另有所指,只不过却并没有再多做细说。

  另外,他先前还看到了一点谁都不曾看到的细节,韩雅静有心害人是真,但最后腿一软摔倒却有些玄机。不过,这一点他并没打算跟张浩成多提半个字。于他而言,恶有恶报本是应当。

  墨离的话倒是让张浩成神色微变,很显然他自是已经听懂了话中的言下之意。手中棋子来回摩挲了三五遍,这才道了声“下棋吧”,而后放下了那枚棋子,不再多言。

  到傍晚时分,韩江雪的屋子已经迎来了今日的第三拔人马。

  最开始先是韩雅静梨花带泪的过来跟她再三解释道歉,而后是刘氏出马好言调解,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指明一切误会罢了,让韩江雪莫因此而与自家妹妹生出什么间隙来。

  而最后来的人竟然会是自己大哥韩敬,这让韩江雪着实有些恼火。

  “大哥这也是替韩雅静来当说客的吗?”她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悦,没想到自己大哥完全没有将她在外公家时的那番提醒当回事,如今竟然百忙之中还为了韩雅静抽空跑到她这里来说情。

  韩敬一听,笑着说道:“你看看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般较气,静儿都说了不是成心的,偶尔眼花那不也正常吗?再说她都摔成那样了,你就别再东想西想的了。”

  “大哥莫不以为全是我胡思乱想错怪他人吗?还是觉得你妹妹我真这般蠢,连是不是被人害了都看不出来?”韩江雪白了韩敬一眼,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朝着一旁的紫月道:“紫月,你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实的跟大哥说一遍,省得他偏听一面之言,连是非黑白都分不出来了。”

  紫月一听当下便将今日之事客观公正的叙述了一遍,从韩雅静故意说出那些不利于韩敬之言到最后摔倒之事责怪韩江雪,一点也没落下。当然,个别不为人知的小细节自然是避而不提的,比如,她悄然弹向韩雅静脚部穴位的小石子。

  其实紫月心中也有些奇怪,不明白大小姐怎么提前知晓韩雅静会设那样的局害人。但也幸好大小姐早有准备,让她在一旁侍机配合出手解围,不然的话,今日大小姐可又得背上一个大大的黑锅了。

  听完紫月的话,韩敬却是不由得沉默了起来,自是没想到雅静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紫月的话他当然不会怀疑,但心中却还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大哥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早就说过她们母女并不似表面所看到的那般良善,你却宁可怀疑我这个亲妹妹也不愿意去怀疑她们吗?”韩江雪皱着眉头,丝毫不掩饰此刻自己心中对于韩敬的不满。

  “妹妹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想不通今日静儿为何要设计害你罢了。”见妹妹恼他了,韩敬自是连忙出声。

  韩江雪叹了口气,一副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的样子道:“大哥真是糊涂,难道还看不出她是故意想让我在张浩成面前出丑、故意让我得罪张婉如,让张家人更加的觉得我不堪吗?”

  “可这样的话,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韩敬不是想不明白,最主要的依然是心底深处不太愿意去相信这样的结果。

  “有什么好处?”韩江雪冷哼一声道:“大哥莫不是忘记了,张浩成可是与韩家有婚约的,虽然你与父亲下意识里都认为我才是与张浩成有婚约之人,可实际上两家并没有正式商定婚嫁人选,而如今韩家嫡女也并非只有我一人!”

  这话说得如此明白,韩敬若是再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的话,自然是不可能了。

  他神情顿时变得难看不已,正欲出声,却见紫月突然不由分明,一个箭步便朝门外直奔而去,还没等到韩敬反应过来,便见紫月再次返回,不过这一下手中却是多了一个神色慌乱无比的婢女。

  “小姐,果然有人偷听,被我给抓了个正着!”紫月将那婢女往地上一扔,而后头也不回朝着门口方向一挥,直接用掌力便将门给关了起来。

  紫月一声“果然有人偷听”,这才让韩敬猛然意识到,妹妹早就已经料到了今日他们之间的谈话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一时间神色不由得更加凝重了起来。而他更没想到,偷听之人会是打小便在妹妹身旁服侍的贴身丫环水儿。

  水儿被抓进来之后,第一反应自然便是喊冤,说刚才正好经过外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紫月给抓了进来,实在不是什么偷听。

  不过韩江雪却压根没给水儿演戏狡辩的机会,直接拿出了两份铁证堵上了水儿的嘴。一份是水儿戴在袖子下头手腕处上好的翡翠镯子,一份则是她屋内另外一名婢女心儿的口供。

  “这么好的翡翠镯子就算是把你再卖十次八次也买不来,前些天便瞧见你戴上了,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家祖传的!”韩江雪瞅了水儿一眼,语气极为严厉:“还有心儿先前亲眼看到你送夫人出去的时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这屋子里头有几只老鼠你都留着心监视通报给夫人,怪不得你家中连新宅都换了,看来这些年来没少从夫人那里捞足好处吧!”

  水儿吓得面色发青,跪在那里半天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哪里料得到大小姐竟然将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当下却是连狡辩都不知道从何处狡辩起。

  “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快从实招来,不然的话我这就去一把火将你家新宅子点着,然后再把你打残了卖到窑子里头去!”一旁的紫月最见不得这种贱人,边骂边一脚朝水儿踢了过去。

  水儿这下更是害怕得厉害,也顾不上疼,连忙使劲磕头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呀,水儿都招,水儿都招!”

  小丫头根本不经吓,再说如今也的确没有任何侥幸的机会,所以没一会便如同倒豆子一般将事情交代了个彻底,承认的确是为了些好处而受了刘氏指使。这些年以来一直做着眼线,不但监视着韩江雪的一举一动,而且还时常会暗中扇风点火搞破坏,总之不让韩江雪真正落到什么好。

  “岂有此理!”韩敬顿时气愤无比,万万没想到妹妹先前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原来刘氏母女竟是这般不堪之人,良善的表皮之下藏着的不知是何等的祸心。

  第十六章 一心

  一直以来,韩敬总觉得是妹妹多心了,把一些比较凑巧的事情都怪罪到了刘氏母女身上。可如今才明白竟是自己太过愚笨。若不是妹妹心思灵敏又顺滕摸到这些证据,只怕他这会还在做着怀疑自己妹妹,替那些可耻之人说话的蠢事。

  “大哥何需如此动怒,你屋子里照样也有这样的眼线,不过是你自己不曾察觉罢了。”韩江雪平静不已地朝韩敬说道:“总之大哥记住了,重要之事除了青木以外,你屋子里头的任何人都不要轻易相信!”

  当初向外公要人,韩江雪一则是为了让兄妹两人能够各取所长,同时最少也能有个绝对可以信得过的人在身旁。毕竟刘氏可以收买任何人,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收买到青木与紫月。

  “妹妹所言,大哥一定好好记着,大哥实在是惭愧,不但没有好好保护到妹妹,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将你的提醒当成一回事,我真是蠢到了家了!”韩敬异常的悔恨,一想到因为刘氏母女而不相信自已的亲妹妹,更是自责不已。

  “大哥不必如此,怪只怪她们装得太好了,以前我还不是与你一样被她们所蒙蔽吗?”韩江雪安慰道:“我也知道大哥不可能单凭我几句话便推翻这么些年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所以这才趁机先揪出真凭实据来。大哥这半个多月是真在看书学习,我又不用参加文试什么的,当然不可能真只是看看书、种种花了。”

  到了这会功夫,两兄妹的心自然是愈发的贴到了一起,韩敬扫了那水儿一眼,一副要先拿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开刀的样子,看看日后还有没有人敢做这种背主之事来。

  “大少爷,奴婢知道谁是夫人安排在您屋子里的眼线,奴婢愿意都招,只求大少爷、大小姐饶奴婢一命!”

  水儿虽然紧张不已,但人却不蠢,脑子也还算利索,很快便主动将韩敬那边的眼线给招了出来,希望能够戴罪立功,得以轻罚。

  她们都是很早前便被刘氏给收卖了的,而因为这么些年以来,韩家兄妹一直都对刘氏极为信任服从,所以刘氏倒也并没有安排太多的眼线。

  交代完一切之后,水儿再次哀求。

  韩敬火冒三丈,当下恨不得将这水儿还有他屋中那名眼线给拉出去活活打死,不过却被韩江雪给阻止掉了:“紫月,你先带水儿下去,按我先前之言去办便是。”

  紫月点头,很快便将已经吓得半点力气都没有了的水儿再次给拎了出去。

  “妹妹难道就这般轻饶了这个贱婢?”韩敬很是不解,极为不解气地说道:“依着我先将这婢女给打个半死,而后再带着人去向父亲告发刘氏的真面目…”

  “大哥以为单凭一个水儿,父亲就会相信我们的话?”韩江雪反问道:“你莫忘记了,刘氏与父亲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目光来说在我们与刘氏之间,他更相信的绝对是刘氏!更何况,刘氏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说不定被刘氏到时一阵抢白,她派人盯着我们的做法倒成了好意,是怕我们闯祸为我们好之类的了!”

  短短一句话瞬间便让韩敬的脑子冷静了不少,妹妹说得不错,就连他都费了半天劲这才终于相信刘氏不是那良善之人,更何况是父亲呢?

  “那妹妹想要如何做?”韩敬自然而然更是将韩江雪当成了主心骨,看到妹妹一脸的淡定从容,想来早就已经有了主意了。

  韩江雪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在沉思,片刻后却是说道:“等!”

  “等?”韩敬反问,并不完全明白。

  “上次撞马一事足见刘氏已经对你我兄妹生出了加害之心,所以她势必还会有其它的行动。我们暗中静观其变,只有找到刘氏更多更大的害人铁证,这样才能够真正揭露她的嘴脸,让父亲不得不信!”

  韩江雪沉声说道:“所以大哥,当务之急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论是水儿还是你房中的眼线都莫要让刘氏察觉出我们已经知晓,不然的话下次她再安排新的眼线出现反倒是更加麻烦。平日里我们暗中多加提防,不但要好好护到自己的周全,而且还得进一步扭转我们在父亲心中的形象,取得父亲更多的信任,以便到时有了足够的证据揭露刘氏时,父亲才不会因为对我们的成见而视而不见。”

  听到这些,韩敬虽没有说话,但却是不断的点头表示赞同,不仅仅是赞同,更是叹服!

  而韩江雪看着如今总算是与自己完全一心的大哥,十分感慨地说:“大哥,你是韩家嫡长子,韩家的未来全都在你身上!只要自己强大了,那些魑魅魍魉才不会有机会害人,你才能够真正的保护你所想要保护的人!”

  她没有急着将娘亲之死可能也与刘氏有关的事情说道出来,眼下大哥还没有真正的成熟到可以不动声色的承受下这一切,并且她还有许多的东西没有弄明白,一切还是一步步来比较好一点。

  日子还在继续,因为韩江雪不愠不火的处理,刘氏对于赏花会那天的事情倒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孩子之间正常的闹矛盾、生些闲气而已,毕竟韩江雪向来脾气就这样,这样的反应才算是正常。

  而韩雅静依就时常入宫侍读,回来后偶尔也还是会如以前一般姐姐长、姐姐短的过来找韩江雪,表面看上去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韩家家中一如既往般的平静、“温馨”。

  韩敬如今学习愈发的刻苦,而离双试的时间亦越来越近,只剩下短短不过三日。

  这日,韩江雪特意让紫月去把青木叫到了自己院中,将一张提前写好的纸笺交给了青木。

  看过上头所写的内容后,青木疑惑不已,迟疑了片刻却还是不解的问韩江雪给他这些做什么。

  “这些是今年文武的考试。”韩江雪也没隐瞒,径直说道:“最后这几天,你灵活把握一下方式与程度让大哥提前有所接触,莫让他起疑心便可。以大哥目前的水平,今年的文试只要能够拿到居中的成绩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好了,太好的话反倒只会害了他。”

  说起来,她能够记住今年文试中诗、文两大考题倒还是件极为巧合之事,因为今年题诗内容与她的名有些关联,而文章则与她最为喜爱的骑射一事有关,后来连父亲都拿这事打趣过,当然印象也就格外的深刻。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一开始便让大哥同时参加今年的文试,如此一来,即可促进大哥更加发奋图强,努力进取,同时也正好借此机会,一改众人对大哥的固有印象。

  居中的成绩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一则不会因为一下子太过突出而招人怀疑反倒是引来麻烦,同时更容易让人相信接受这样的成绩的确与大哥如今的努力苦读有关。而且这个份量的成绩也可以更好的激烈大哥,使其愈发自信自强。

  听到这些,青木顿时明白了韩江雪的用意,也没有多问这些试题从何而来,当下便点头应了下来照做便是,因为他心中清楚,如今的大小姐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莽撞冲动的少女。

  三天后,宫中双试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一年一度的宫试不仅仅是属于这些年龄段权贵少年的一场自我展示,同时对于京城贵女们来说亦是如此。

  第十七章 下注

  一大早,各家马车云集于皇宫大门排队入宫,贵女们个个盛装前来,不仅仅只是为自家兄弟助威,同时亦是年轻人最为自由的一场盛大聚会。

  韩江雪与韩敬同坐一辆马车,而韩雅静则与前几天过来玩的两名刘家表妹另坐一辆。进宫之后众人都先往勤武殿方向而去,因为每年先比的都是武试,武试结束后紧接而来的便是文试。正因为如此,所以一般来说没有特别大把握的人都不会选择文武双试一并参加。

  勤武殿外的大片空地早就已经搭好了擂台,正中间披红挂彩的大擂台是留给最后头名之争专用,而大擂台一圈围设四处擂台,可同时进行比试。

  “妹妹今日的打扮着实素了些,你看看别人都打扮得跟朵花似的,以你的长相再仔细妆扮一番可是不会输于任何人的。”韩敬这会显然极为放松,武试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可担心的,最多也就是名次到底前几的问题了。

  韩江雪笑道:“今日可是你们男儿比试,又不是女子比美,我又何必跟人争这种长短,怎么舒服怎么来便是。我要是那样穿着打扮的话,就算你不觉得奇怪我自己都会觉得奇怪的。”

  “呃,这不是瞧你这几个月来文静多了吗,还以为这方面的想法也变了不少,却是没想到还是那个性子。”韩敬显然极为高兴,说起来他真是更加喜欢那个不喜拘束的妹子,如今见其外在的确改变了不少,但骨子里仍保留着那些真正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当然是欢喜不已。

  “行了,大哥赶紧过去排队抽签吧,武试虽说是你长项,但也不要轻敌,当心一点。”韩江雪见那边抽签处已经开始抽签,便催促着韩敬先行过去抽签,正式准备比试。

  韩敬见状,也没再耽误,朝着妹子点了点头,先行过去了。

  这会擂台四周已经围拢了不少的人,韩江雪抬眼四下看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不少张熟悉的面孔。

  韩雅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与张婉如、盛梦玲等人呆到了一起说说笑笑,看上去几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重归于好。

  听紫月说,刘氏特意找到了一盆十分名贵的极品芍药让韩雅静做为道歉之礼送给了张婉如,就连当天那些一起围观过的贵女们也都收到了一份各自喜欢且颇为贵重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