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韩江雪这下还真是意外不已,顿时都觉得手中这块普通的银牌瞬间重了好多。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川头一回见面便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份重礼。而自己不识货,险些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埋汰掉了。

  “这也太贵重了,要不你还是替我将令牌还给舅舅吧!”她下意识的想把银牌递给墨离。

  “既然是舅舅给你的,那你拿着便是,不论如何都是他的一份心意,也说明他对你的认可。再说,日后这东西对你来说也一定可以派得上用途。你倒是不必推脱,大不了日后咱们一起好好孝敬舅舅便是。”

  墨离当然不会将东西给退回,相反他心里还分外的开怀。因为舅舅送给韩江雪的东西越是重要贵重便越说明舅舅对于韩江雪的越是欣赏。

  如此,韩江雪也没有再执意什么,郑重的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那块银牌,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用过美味的鲜鱼大餐,墨离这才将韩江雪送回韩家。

  墨离没有跟着进去韩家,一直目送着韩江雪进了大门、完全看不到身影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还没回到墨王府,半道之上墨离便收到了一份从宫里头刚刚送出来的密报,当看到上头写的事情竟然与韩江雪有关之际,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神情顿时显得阴晦不已。

  六皇子?你也想来凑凑热闹吗?

  墨离心中冷笑,他的雪儿的确足够美好,有人会被其吸引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这却并不代表谁都有资格可以打雪儿的主意!

第二百玲六章 求娶

  张婉如添妆的这一日,正好是宫中初选的日子。

  所谓的初选当然还不必皇帝出马面对面亲眼过目,等皇帝亲自看人挑选之际,那得是半个月后的终选册封了。

  但初选过后的名单都会第一时刻送给皇帝过目,上头详细的记载着每一位秀女的相貌、品性、出身等等各种情况。

  通常来说,初选过后的这批名单里头,皇帝不但会给自己挑选后妃补充后宫,同时亦会从这些选出来的人员中,挑出一些年纪家世较为不错的指配给一些适龄的皇子或者皇室子弟。

  内侍将过了初选的人员名单交给皇帝御览之际,六皇子正好也在场。

  六皇子早就已经到了大婚的年纪,不过却一直还没有迎娶皇子妃,皇帝有心替其在这一界秀女之中挑选一名合适的女子为皇子妃,因此当时便开了金口让六皇子自己看看那份名单里头有没有他自个中意的。

  皇子的婚事一般都是由中宫之主皇后做主的,而皇帝不但亲自过问并且让六皇子可以先行从秀女里头挑选中意的女子为皇子妃,这样的恩宠算得上是众皇子之中头一份。

  就连当年太子妃的人选那也不曾提前询问过太子的意见,可想而知,如今这六皇子在皇帝心里头的份量还真完全不能同日而语了。

  但圣恩归圣恩,六皇却也是个聪明且有分寸之人,哪里可能真这般大胆跳到父皇前头先从秀女里头挑人?

  六皇子当即便没有去接那份名单,而是只道婚事全凭父皇母后做主。

  皇帝见状,更是龙颜大悦,随后似玩笑般的又问了一句:“老六,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心里头就真没有自个中意的女子吗?”

  这一次皇帝的问话与先前让六皇子从初选秀女名单上先行挑人当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所以六皇子自然是得如实回答。

  “父皇问话,儿臣不敢欺骗。儿臣现在的确有心仪之人,只不过她暂时怕是对儿臣并无这方面的好感。”

  六皇子心性极为聪敏。很适当的在皇帝面前说起了自己的真心话。

  而这样的真心话所带给六皇子的好处自然是更加赢得得皇帝的信任与喜爱,毕竟除去君臣以外,他们还背着父子的身份。身为孤家寡人的皇帝最希望的当然还是能够有人、有亲近的人与他说道最为贴心的真话实话了。

  果然,听到六皇子的话,皇帝非但没有半点觉得不妥之处,反倒很是感兴趣关心不已地笑道:“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哪家女子这般厉害,竟然连朕的皇儿都不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的皇帝更像是一位父亲,少去了不少帝王的架子,多了几许亲情与随意。

  六皇子见状。略微顿了顿。一惯清冷的面色并没有迟疑:“回父皇。儿臣心仪之人正是韩家嫡长女。”

  “你说的是韩江雪?”听到这个答案,皇帝脸上的笑意倒是不由得退去,语气也寡淡了几分。

  而六皇子则并不意外于皇上的反应,亦没有迟疑。反倒是十分真诚地回答道:“是的父皇!”

  “你什么时候与韩家人有过交往?”皇帝看了一眼六皇子,神色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就这般淡淡的问着,也不知道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儿臣以前曾跟太子去过几趟韩家,后来又奉太子之命去韩家传过几次话,所以倒是跟韩氏女有过几面之缘。”六皇子如实而答,对着皇帝的态度始终如一,给人一种极为诚垦的感觉。

  皇帝略略点了点头,又道:“既然你说心仪于此女。那你倒是说说看此女有什么地方吸引于你?”

  这样的问题也算得上头一遭了,六皇子却依然从容不已,如同往日与皇帝商讨公事一般回答道:“儿臣以为,韩氏女聪慧率真,不同于一般闺阁之女。为人处事自成一式,虽常与世俗背道而驰,但却有着独特的气魄。”

  “看来你还真不是跟朕开玩笑的。”皇帝似笑非笑地说道:“朕倒也觉得你说得*不离十,韩家这个嫡长女的确是非常与众不同,怪不得连朕的皇儿都难免心动。只不过…”

  话到这,皇帝却是顿了顿,而后皱了皱眉道:“可惜她姓韩!”

  这话一出,意思倒是再明显不过,纵使韩江雪再好也没用,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韩家女选入宫中或者赐给自己任何一个儿子,混乱掉皇室的血脉!

  “她的确姓韩,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儿臣才会对她另眼相看。”六皇子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惹怒自个父皇一般,平平静静的对上了这么一句。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帝顿时来了兴趣,很显然自己这儿子是话里有话了。

  六皇子恭敬而答:“儿臣虽的确是对韩氏女有些欣赏,但这却并不是最为主要的原因。儿臣以为,韩家如今其实算得上是外强中干,一家之主韩风才智不足心性气魄不足为惧,其子韩敬勇猛有余而谋略欠缺,算起来如今真正在韩家有些影响人物的反倒是嫡长女韩江雪了。”

  “皇儿的意思,朕倒是听明白了。”皇帝不由得笑了笑,反问道:“可如果这样的话,朕可以直接让人除去这韩江雪便可,这不是比让她成为东明皇家的儿媳妇来得更为简单彻底?”

  听到这话,六皇子却是摇了摇头道:“儿臣直言,还请父皇恕罪。一则此刻若明着除去韩氏女的话,不但难堵天下这口,同样老皇叔那边亦不好交代。二则若是暗中行事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的话前几次暗衣也不至于失手毫无所得。所以儿臣以为,对韩氏女倒不如采用其他方法。”

  六皇子直接提起了暗衣刺杀韩江雪失手之事,一时间御书房内气氛有些怪异。

  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开的事,而六皇子能够不急不慢的当着皇帝之面提及,自然便说明他本就是知道内情的。这一点来说,皇帝对于六皇子便是不同的,只不过这一点旁人并不知晓罢了。

  所以皇帝这会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六皇子知晓暗衣刺杀韩江雪的事,而是心中气恼于竟然一连几次都让这个女子给安然脱身!

  “你可知这一次的选秀,朕明明在年龄限制上提了一岁却根本点都没有点韩氏女?”片刻之后,皇帝这才再次出声,却并没有真听六皇子的答案,而是接着说道:“因为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可能被训服,所以朕自然不会找这样的麻烦,招一个祸害入宫!皇儿莫不还以为,像韩江雪这样的女子真的会做到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吗?”

  这样的时候,自然已经代表皇帝的脾气很是不好了,可六皇子却如同看都没看到似的,依然没有回避,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说道:“儿臣以为,世事无绝对。”

  听到这话,皇帝心中的火气莫名加剧,盯着眼前的六皇子冷声说道:“可你先前自己都说了,她对你可并没有什么想法!”

  “父皇,那只是暂时的,毕竟儿臣与她总共亦不过数面之缘罢了。”六皇子自然不可能看不明白皇上的态度,但出乎意料之外的竟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这让皇帝同样很是意外,面上的神情亦更加冷得吓人:“清儿,你可别告诉父皇非娶此女不可!”

  “儿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儿皇虽对韩氏女有所心仪,却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失了分寸。最后儿臣娶谁当然还是由父皇做主,父皇慈爱,将来所选之人自然一定会是父皇认为最好之人。只不过儿臣觉得以目前的形势来说,由儿臣出面娶其为妃最为合适,因为儿臣有信心可以让她做到出嫁从夫!”

  六皇子直视皇帝,目光之中闪过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锋芒:“儿臣是真心真意想替父皇排忧解难,若是言辞之处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父皇恕罪。”

  看到一个这样的六皇子,皇帝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面上神色亦缓和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片刻后说道:“清儿之言倒也并非完全行不通,只不过此事牵扯有些大,朕得好生考虑考虑再说。”

  “是,一切依父皇所言!”六皇子当然不会再追着说道此事,神情平静而从容,仿佛刚才所谈论的事情并非个人私事,而是什么再普通不过的公事一般。

  这样的态度更是让皇帝满意不已,暗自点了点头后,倒是问起了太子近况来。

  六皇子闻言,很快便将太子最近的一些动向丝毫不落的禀告给皇上,大到太子与朝中哪些重臣交往得频密,小到东宫内院最近谁最得太子芳心,事无巨细,按照以往的老习惯慢慢道来。

  听完六皇子的禀告,皇帝脸色可又不大好了:“这段时日太子倒是聪明了不少,竟然私下里头跟李进这样的智囊袋走动了!替朕告诉李进,太子让他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朕倒是要看看,太子这回又想翻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百零七章 白热化

  回到皇子府后,六皇子直接便进了书房。

  “六爷,您怎么能够跟皇上直接说出心仪韩江雪的事情呢?”

  六皇子身旁最为得力的心腹谋臣范禄听说了自家爷今日入宫与皇上竟然说道了这些事情,顿时急得不行,要知道皇上如今最为忌讳的便是墨家与韩家了,偏偏自家爷竟然跟皇上说这些,这不是平白要让皇上不满吗?

  “为何不能说?”六皇子却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了,显然并不怎么在意。

  “六爷,皇上可是巴不得直接灭了韩家九族都好,您这几年好不容易才得了皇上的器重,怎么能够为了一点儿女私情而影响自己的前程呢?”范禄很是后悔,早知道他就是拼死也得拉住六爷才行。

  原本他也是看得出六爷对那韩家嫡女有些不同,可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喜欢到了这样的程度。六爷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这种儿女之事也变得如此冲动而不计后果了呢?

  见范禄急得不行,六皇子却是喝了口茶,淡淡笑了笑道:“你以为我真糊涂了不成?”

  这话一出,范禄倒是不由得愣了愣,而后说道:“六爷的意思是?”

  “正因为父皇容不得韩家,所以我才得在父皇面前提出求娶韩家女的意思来,我得让父皇相信,我之志虽高却有所限。不然的话,等父皇将太子拉下去之后,我就得成为父皇下一个收拾的目标了。”

  六皇子说罢,清冷的面孔没有一丝的温度,仿佛寒冬腊月里结成的冰凌,一直寒到了人的心底。

  范禄眼睛睁得老大,额头上都下意识的冒出了些冷汗,他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般,连他都不曾往这一点上去想过。

  说起皇上与太子的关系,范禄心中是清楚的,本应该最亲的一对父子却偏偏在皇室这种扭曲到了极点的地方变得无比怪异。

  “皇上…皇上难道真的要废长立幼吗?可十七皇子如今看上去也极为普通不过。根本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地方呀!”他喃喃的问了一声。

  虽然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可问题是十七皇子如今还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皇上又哪里这么快瞧得出十七皇子将来必定可以超过现在的太子,将东明几百年的江山给稳稳拿住呢?

  六皇子冷笑一声:“五岁又如何?父皇如今不过中壮年,他只需再花个十几年便足够等到十七弟长大。太子说起来也是被皇后给害了,皇后母族若是不那般嚣张无知、野心勃勃的话,父皇又怎么可能如此干脆利落的放弃太子。”

  “当然,这些都还不是最为关键的,不然的话,就算父皇不属意于太子继承大统。却也没有这么容易轮到十七弟。十七弟平日里看着跟其他皇子受到父皇的关注与对待都差不多。但是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便跟这宫里头任何一个皇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都不相同。”

  说到这。六皇子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目光之中却愈发冷得吓人,却是话到这停了下来,不再多言其它。

  见状。范禄反倒是不敢再出声多问什么了。六爷的性子他当然清楚,想说的话不必多问,不会说的事问了也是白问。

  而他这还是头一回听到六爷跟他提起关于十七皇子的事,看样子六爷应该是心中极为清楚皇上为何对十七皇子那般特殊疼爱,这个中只怕还牵涉到了旁的人或事。

  而不论如何,既然皇上下定了决心不惜要将自己早就立为太子的嫡长子给拉下马来,做足着各种准备给十七皇子将来继承宝座扫清阻碍,那么皇上同样亦会对于皇子里头其他的人有所防范。

  这几年以来,六爷慢慢崭露头角。因为自身的努力与才干,再加上生母卑微没有任何可依靠的外援这些先天性可以让皇上放心的条件,慢慢得到了皇上的器重与信任。

  但物极必反,六爷若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必定得让皇上看到他更多的本事才行。但同样,六爷越来越强的话必定会让皇上觉得可能威胁到真正属意继位的十七皇子。

  毕竟对于皇上来说,野心这个东西不分身份,六爷生母再卑微那也是皇子,而一旦势力越来越强,根基越来越深厚之后,难免不会生出异心来。

  今日皇上看似疼爱贴心的来了一场父子对话,又何尝不是对于六爷的一种试探?

  而不论六爷是否表露出野心来,只要有朝一日让皇上觉得有这样的可能,那么六爷的下场自然将会与太子无二!

  这般一想,范禄倒是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皇上是那种真正心狠无情之人,若是有一天在他不得不退位之际,为了十七皇子能够顺利上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所认为的各种有可能的阻碍一一除去!

  韩家是皇上一门心思想要连根拔去的,这一点,在整个皇室都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每一个皇子心中都清楚,将来韩家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娶韩家女的话自然也不可能得到半点的好处,更别提其他的那些所谓的野心了。

  六爷今日半真半假借机表明心仪韩氏女,明着看是不讨皇上之喜,而实际上却不失为一步最为安定圣心的好棋。这可以让皇上看清六爷的“本质”,从头到尾都并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有的只是一颗实实在在替皇室做事、尽职尽责、安份守已的忠心,

  皇室的阴暗与争斗当真不是一般之人能够想象,而就在六皇子半为私心半为情的琢磨着韩江雪的时候,墨离那头却是很不高兴了!

  墨离一不高兴,自然也就不会闲着,毕竟他的心上人可不是谁都能够打得了主意的。

  这些事情,韩江雪却是完全不知情,几天后淮州那边传来了急信,说是押送二叔的官兵已经动身,而韩敬则带着暗卫悄悄沿途护送,一起回京。

  自从二叔出事之后,淮州那边实际上已经出过不少大事小事了,特别是二叔的人身安全,好几次险些被人给害了去。

  幸好韩江雪一早便有所防备,东凌派到二叔身旁的人时刻警惕,再加上韩敬在淮州那边亦暗中找人施压,这才没让二叔还没回京便遇了害去。

  韩敬信中说得很是清楚,沿途只怕会更加凶险,所以他们才没有单独先回,而是暗中跟着同行。

  韩江雪收到信后,连夜与父亲商量好了半道接应二叔一行人的事,从兄长发信的日期推算,最多再过两三天二叔他们就应该要到离京城最近的领县了。

  而韩家的那些账已经完全清算齐整,除去那两笔故意留下的烂账以外,其他但凡有可能再被人给利用的漏洞全都不动声色的修补齐整。

  最后便是二叔回京后案件的主审人员亦已经暗中做好了应对,管他如何有意刁难,总归不至于连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至于让二叔的案子太过被动。

  除了这些以外,韩江雪三叔前些日子受重伤一事的内情也是越传越广,再加上韩江雪二叔即将入入京受审,不少人纷纷都在猜测韩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应该得罪的人物,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接二连三的出这些怪异而荒唐的事情。

  毕竟在老百姓眼中,韩江雪的三叔可是一个极为正派的官员,很多人并不相信他会犯那样的事情。

  一时间,韩家几乎已经被推到了京城舆论焦点的最前沿,特别是众人对于韩江雪三叔即押送回京受审的结果更是无比的关注。

  这样的关注程度让宫里头的那位主亦不免有些意外,京城几家最大的赌盘都专门为此开盘设赌,赌最后韩家三老爷是会洗清冤屈平安释放还是被坐实罪名等待圣裁。

  赌盘一开,不单单是普通老百姓纷纷下注,京城里头不少有头有脑的达官显贵都下了大注。如今案子还没正式开审,甚至人都还没押送回京,这一场赌局便大过近几年任何一场开盘下注的财局,并且不断还有大身份的人都加入进来,更是让事情的关注程度白热化。

  这一切,都是韩江雪所要的效果,特别是京城各种权贵大量赌注涌入,间接或者直接的让案件将来的审理会不得不尽量公开公正化。

  世人越是关注,审理起来便越是不敢乱来,于韩家来说当然就是愈发有利了。

  就在韩江雪收到兄长与二叔等人明日傍晚左右即将抵达京城的最新消息时,韩府却是来了一位有些特殊的客人。

  倒也不是旁人,正是庄亲王府的二公子。

  那个前世几乎跟韩江雪水火不融,而这一世却是一笑泯恩仇甚至将个女孩子当成兄弟一般招呼的李兴明。

  李兴明以前嘴上总说着无趣时要到韩家找韩江雪玩来着,不过却并没有真来过。

  今日特意跑过来找她,韩江雪一时也猜不出这家伙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第二百零八章 通气

  韩家如今没有当家主母,而韩风、韩敬这会都不在府中,所以管事也不知道庄亲王府家的二公子要见自家大小姐这样的事情到底得跟谁禀明,由谁出面接待比较好。

  犹豫了一会索性直接禀告大小姐,反正韩家的内务现在也是由大小姐打理,至于方不方便见,能不能见听大小姐的安排就成。

  韩江雪倒是没那么多想法,规矩什么的在她这里早就坏得差不多了,让人将李兴明直接请到了前厅,她光明正大的在家中招待了李兴明。

  看到韩江雪,李兴明显得很是兴奋,立马滴滴答答的说了一大堆,跟个话唠似的。

  不过话虽说得不少,倒也并非都是没用的废话,没一会功夫便提到了两件颇为重要的事情之上。

  第一件事完完全全照顾到了李兴明的本性,一听也就是他这样的人喜欢的事。

  这一次京城各大赌坊都拿了关于韩江雪二叔的案子结果开赌,这家伙竟然是特意来找韩江雪套些内情,看看能不能来个大抄底,跟去年武试一般捞笔大的。

  “江雪,咱们可是好兄弟,你实话告诉我,你二叔这案子,韩家可有把握帮他翻过来?”李兴明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直接便说道:“这样,只要你实话实话,到时我自个去下注,咱们老规矩,输了全算我的,赢了的话还是按以前一样的分法,成不?”

  听到这话,韩江雪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心中清楚李兴明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恶意,纯属天性的话,她还真得直接让人抄东西送客了。

  “我说李兴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二叔出这样的事情你当成热闹看了也就算了,要下注去赌那也是你的自由,这个我还真管不着。可你也别太过份了吧,竟然跑上门来问我怎么赌?你让我拿我二叔去赌。我是那样的人吗?”

  话自然说得是一脸的正气,不过韩江雪却并没有真生什么气,不过就是故意虚张声势一下,看看李兴明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这般没心没肺的。

  李兴明一听这话,倒是微微有些不太自在,马上解释道:“江雪,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不主要还是替你们家担心吗,所以我就是随便问问,顺便能够挣点不就挣点了吗。当然。你不愿意说的话不说就是。别生气就成了。”

  韩江雪原本还准备了一堆的话想要好好驳一驳李兴明来着。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反常态立马便不再多问了,这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这家伙变得这般通情达理了?

  “我不生气,我生哪门子的气呢。反正又不是头一回认识你了。”一时间她有些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嘀咕了两声,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趁机赌上一把呢?

  二叔的官司不出意外的话,九成九是会来个逆袭的,但她却并不能够与李兴明透露任何,就算要赌也只会自己私下里头悄悄来。

  不然的话,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万一对方另出他策的话。局势只怕会越来越复杂。

  韩江雪并不是说信不过李兴明,只是这傻小子做事并不怎么稳重,再者说不定李兴明早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他自已并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