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多年以来,江云长的心中肯定是想过这些东西的,如今问出来也并不奇怪,只不过,她就是有意要问,有意想听听江云长如何说。

  现下,她师傅并不在府中,而自己也刚刚从宫中回来,江云长踩着点来了,倒也说明了他心里面即复杂同时又很清醒。

  “也不是突然想问…”江云长深吸了口气,看着韩江雪不再有昨日那般的激怒,整个人显得平静真实了下少:“以前,我也时不时的想过这些,只不过没有人能够告诉我罢了。你是他的徒弟,关于这些事情,想来也应该是最为清楚的。”

  江云长闭口不再提昨天之事,这会的举止言行倒也算是从一个侧面表露出昨日韩江雪的那番一针见血的责骂当真是对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至少,无论恨与不恨,江云长最起码生出了去真正面对的勇气,去探寻更为详细的真相,弄清这么多年以来心中最大想知道却又不敢去过多触碰的东西。

  韩江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同时如实说道:“我虽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但是关于他当年的那些过往却并不知晓。一则师傅从不曾与我们说道提及。二则身为晚辈也不方便去探寻长者的私密之事。不过…”

  见江云长神情似是变得有些黯然,韩江雪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江公子真想知道的话,何不直接去问我师傅呢?你是最有资格知晓当年真相的人。我想如果你亲口问他的话,他一定不会隐瞒的。”

  “问他?问他他就会说实话吗?”江云长的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嘲讽。当然,这样的嘲讽并不是针对韩江雪,而是针对于那个男人。

  “你不相信他,难道就相信我?”韩江雪不由得笑了笑:“你可别忘记了,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不论如何,我都是会维护自己师傅的。”

  听到这话,江云长不由得愣了一下,明显有些不太自在。但片刻之后却还是很快恢复常色,也不怎么看韩江雪,淡淡而道:“你是你,他是他,即使你维护他。我也宁愿相信你的话。还有,昨日是我脾气不好,无故牵怒于你,对你说了一些不应该的辱骂之言,还请莫要介意。”

  “江公子这算是特意与我道歉吗?”韩江雪笑了笑:“好吧,你的歉意我接受,不过先前的话却还是一样。你想知道的东西最清楚的永远只有我师傅一人,所以你最好还是直接去问他便可。”

  “而且,依我看,你根本不必担心他会骗你。要么他不会说,要说的话必定是实情。不然的话,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可以主动编造无数的谎言给你,替他自己说话,而不是默默无言的去承担这一切。”

  韩江雪的话是最为实在不过的道理,也是对于自己师傅真正的了解。

  江云长神色再次起了变化,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看那样子也知道内心挣扎得厉害。

  韩江雪见状,即不催也不追问,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

  “抱歉,打扰了!”好一会后,江云长终于从自我纠结中回过神来,也没有再多说其他,只是简单的与韩江雪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径直告辞,匆匆离开。

  见状,韩江雪不留也不问,任由其如唐突而来、唐突而去。

  “小姐,你说他会去找川先生吗?”紫月收回了目光,很是不解:“我怎么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这种事情竟然跑来问您,也不想想昨日他是怎么对您的!”

  “找又如何,不找又如何?依着他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那场赌约的最终结局。”韩江雪如实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他在江宁侯那种强悍之人的教管下生活了二十多年,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太多真正的改变。师傅的事还是得从江宁侯那边下手,至于江云长这边,无非是希望能够在大局定下之后他可以对师傅好上一些!”

  紫月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其他。

  傍晚时分,川先生回来了,看那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韩江雪并没有多问,只是将刚才江云长来过、说了些什么的事情说道了一遍。

  说道的过程中,韩江雪稍微观察了一下师傅的表情,其他都并没有多言,不过看师傅这副惊讶不已的样子,也知道江云长是没有再去找师傅的。

  川先生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此事,而后又问了一下今日下午韩江雪入宫是否一切顺利,之后这才起身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关上了门休息。

  第二天一早,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原本安静无比的宅院从沉睡中惊醒。

  守门人才开了一条缝,便被外面的人一下子将门给推了开来,整个人都险些摔倒,而后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竟然看到江宁侯亲自带着一大堆人马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看那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之事。

  没一会功夫,莫说是川先生,就连韩江雪都得到了消息,知道江宁侯带人来了,因此立马收拾了两下快速去往前厅。

  “您说什么?江公子不见了?”

  听到江宁侯怒气冲冲地质问,韩江雪当即便震惊不已,难怪江宁侯一大早便带着人如此凶神恶煞的跑过来,没想到竟然是江云长不见了!

  从昨日江云长出门到现在,江云长一直都没有再回过侯府,身旁跟着的小厮也一并没有回去,并且半点音信都没有。从昨晚上起,江宁侯便派人四处找人,可整整一夜过去了都没有任何消息。

  正因为如此,所以一大早江宁侯才带着人跑到川先生住的地方来,因为他从江云长院里服侍的一个下人那里得知,昨日江云长出门正是悄悄来了川先生所住的这里。

  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儿子,说不定江宁侯并不会担心什么,毕竟这才一个晚上没有回去,这么大的男人也算是正常。

  可江云长却不一样,这么多年以来,他极少离开江宁侯府,更加不曾在外头过过夜,并且就算去哪里,也都会有所交代。

  “没错,就是不见了!不然的话,本侯哪里可能有这样的功夫跑到你们这里来!”江宁侯的口气极为不好,说罢便直接冲着一旁的川先生说道:“李川,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快把他给我交给来,不然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说江云长一夜未归,川先生本就担心不已,如今再听到江宁侯的质问,这才反应过来江宁侯竟然误以为是自己扣留了云长,将云长给藏了起来。

  “江宁侯,云长他不在我这里。”他连忙说道:“有没有派人去他平时常去的地方到处找找?说不定这孩子可能是心情不好…”

  “胡说八道,云长从来都不会夜不归宿,你别在这里给我装!”

  江宁侯打断了川先生的话,愤愤而道:“都找了一整夜了,除了你这里以后,其他有可能去的地方通通找遍,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他不在你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他最后来的地方就是你这里,不是你将他给藏起来了还能是谁?”

  “我…不,不是…”川先生这下更是又急又乱的,想解释却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心里头慌得不行,生怕云长出了什么事。

  “侯爷,江公子昨日的确是来过这里,不过当时我师傅并不在,而且江公子也不是来找我师傅,而是找我来着。”

  见状,韩江雪自是帮忙解释道:“江公子来问了我两个问题,而后便直接走了,走时我师傅并没有回来,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我师傅强行将江公子留在了这里。请相信我的话,我没有必要说谎,而且,这种事情很好调查,还请侯爷莫要先入为主,反倒是影响到了寻找江公子的真正行踪。”

  “昨日,云长最后去过的地方便是你们这里,从你们这里出来后便不见了,就算你师傅当时不在,却并不代表这事就跟他没有关系!”

  江宁侯直接将目标指向于川先生,并没说不信韩江雪,但明明确确表明不会相信川先生。

第三百六十一章 人头

  江云长的突然失踪更是加剧了江宁侯与川先生之间的矛盾。

  韩江雪绝对相信江云长的下落不关自己师傅任何事,但她相信却没有半点的作用,得江宁侯信才行。

  奈何江宁侯根本就不愿意相信,甚至打心底里头排斥,所以这会的气氛极为僵。

  更为主要的是,川先生此时十分担心江云长的安危,知道江宁侯反正也不会相信他的话,所以干脆都懒得再多解释什么,顾不上去做这些无用功,转而直接唤人进来,让他们召集人手,赶紧四处去寻找江云长的下落。

  江宁侯见状,却是一点都不领情,反倒是让人挡着门,不给那些人进出,压根不信这些,直接说川先生故意这般装模做样,无非是想骗他罢了。

  所以,江宁侯扬言要派人搜查宅子,他明言不信川先生所说的话,只信自己的眼睛!

  川先生急着去外头找人,也不愿意与江宁侯僵持浪费功夫,所以倒也没有多想,直接点头同意,让他们去搜便是,但没搜到的话就不准再胡搅蛮缠,耽误他去找孩子的下落。

  如此一来,江宁侯的人很快便往宅子各处而去,无一遗漏的对整个宅院搜查了起来。

  韩江雪自然知道不可能找出任何东西,见师傅着实担心得不行,因此便朝替其朝江宁侯问道:“江公子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同龄朋友?会不会是与朋友一起去散心了,忘记让人回来带话?”

  江宁侯不看川先生,但却并没有直接无视掉韩江雪,态度不算多好,好歹还是搭了回话:“不可能的,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朋友!更何况,但凡他认识的人,本侯都已经派人去问过找过了。”

  “那么,最近他有没有说过想去哪里之类的话?”韩江雪知道自己的问题并没有多大的实际作用。毕竟江宁侯已经将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了。

  但她也没有旁的办法,虽然明知答案一样,但也权当是让师傅这会能够稍稍有些可以关注的东西,不至于那般坐立不安。

  江宁侯似乎也看明白了韩江雪的心思。因此这一回干脆懒得再回答,还忍不住白了韩江雪一眼。

  见状,韩江雪也不在意,想了想后倒也不再问些废话,而是说道:“他真的不在这里,你们不可能从这里搜出他来的。所以,依我看,咱们还是一起好好商量一番,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更快将人找回来比较好。”

  这话一出。川先生自是当下赞同,但江宁侯却是冷笑道:“从这里搜不到人便能够说明这事跟你师傅没关系了吗?说不定没有他把人给藏到了别的地方!”

  “侯爷,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我可以作证,我师傅根本…”

  韩江雪的话还没说完。江宁侯却是摆了摆手直接打断道:“行了韩姑娘,本侯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不过,有些事情说不定你师傅连你也会瞒,所以这件事情你莫要多理,本侯不想与你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

  这话一出,韩江雪倒是有些无言以对。

  站在江宁侯的立场上来说。刚刚那些猜测与言论也不算为过,而最为主要的是,此时此刻想要说服江宁侯那简直比瞪天还难。

  气氛顿时更加尴尬起来,川先生也不由得长叹一声,眼中满满都是担心,不过却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东凌却是走了进来。

  “大小姐,这是您的信!刚才有个陌生人送来的,指明要给您。”东凌做事干练,一口气把事情道了个明白:“送信之人不是属下亲自见的,守门之人说信送到后人便走了。也不曾留下名姓,问什么都不答。”

  他边说边将信递了过去:“属下觉得这信有些蹊跷,便立马给您送过来了。大概检查了一下,信件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过目。”

  东凌如此训练有素的举动倒是让一旁的江宁侯不由得对其多看了一眼,至于那封信,倒并没有多加在意。

  而川先生也没有将信与自己儿子联系,但关系到自己徒弟,哪怕这会心情本就乱糟糟的,却还是关注了一下。

  唯独韩江雪,在拿到那封信的瞬间,心中便咯噔着冒出一种直觉,莫名的觉得这封信可能会与江云长有些关系,毕竟这信来的时辰很恰巧,而且,还各种透露着怪异。

  所以,她并没有耽误,当着众人之面,很快便拆开了信看了起来。

  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看,韩江雪整个人都愣住了。

  “江公子被人给抓走了!”她皱着眉头突然道了一声,手中的信也在这一时间主动递到了一旁的师傅手中。

  听到韩江雪的话,川先生脸色都变了,快速看过信后,当下便喃喃念道:“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江宁侯此时自然坐不住,起身一把人川先生手中夺过信快速扫了起来。

  “浑蛋!”很快,看过信上内容,江宁侯一掌往身边几案上拍了下去,满面怒气涛天,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绑了云长的人给撕成碎片!

  信纸上,根本没有写多少内容,只说江云长在他们手中,想要救人的话,让韩江雪在指定的时间去他们指定的地方换人,不然的话,江云长便性命难保。

  这种信,一看就不是什么恶做剧,只不过绑了江云长却让韩江雪去换人,而且还言明只能让韩江雪一人过去,不然的话,同样也会立刻杀了江云长。

  事情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江宁侯拍案之后直接冲着韩江雪质问道:“韩江雪,你给本侯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封信分明就是针对你的,你到底都得罪了些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些人会绑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人,拿云长的生死去威胁你?”

  “侯爷,此事我暂时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放心,既然江公子被人绑架是因为我,那么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韩江雪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一会,我会按信上所写前往他们指定的地方把江公子给换回来,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不行!”川先生下意识的便反对:“江雪,你不能去,那伙人摆明了想对你不利,他们抓云长也是为了引你而去,所以你不能按他们说的去做,那样的话只会是送羊入虎口!”

  “对呀小姐,您千万不能去,那摆明了是个圈套!”紫月一听也急了,当下便想要阻止:“再说,这信上所写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谁都不清楚,说不定江公子并不在他们手上呢?”

  “云长得救,你也不能白白去送死!”这会功夫,江宁侯倒也冷静了下来,暂时放下了心中一些疙瘩,很快说道:“依我看,云长十有*就是在这些人手中,他们指名让你一人单独去换人,肯定不可能是请你喝茶!而且,依着那种恶徒的行事做风,就算你当真按他们要求单独前往,他们也不见得会守信如约放了云长!”

  说到这,江宁侯微微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所以,此事得好生策划一番,即要救出云长,同时也不能真让你出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只怕皇上那里,本侯会被你连累死掉!”

  江宁侯实诚得紧,对他来说,韩江雪的性命他并不是太过在意,如果真的用这个女人可以换回自己外甥,那他还真是不会有半点内疚,谁让这个女人是李川那个浑蛋的徒弟呢?

  这些绑云长的人,还不就是依着这一点,依着云长与李川的关系、李川与韩江雪的关系,这才拐着弯的都能威胁吗?

  只不过,韩江雪的身份颇为特殊,若真因为此事,因为去换人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整个江宁府怕是都脱不了干系。

  就算皇上不会太过为难于他,但远在东明的某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江家。

  “侯爷说得对,此事关系重大,自然不可草率行事。依我看,咱们不如这样可好?”韩江雪很快便有了主意,准备将心中打算与江宁侯和师傅他们说道出来。

  还没来得及细说,厅外头却是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一下子便将原本便紧张不已的气氛更是带到了一个新的高点。

  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抬眼朝外看了过来,而片刻之后,却是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与厅内众人禀告起来。

  “不、不、不好了,有个…有、有、有个人头!”那人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话全说出来,伸着擅抖的手指着外头某个方向继续说道:“刚才,刚才不、不知道是谁从、从外头扔了个包裹进、进来,打,打开来一看,竟、竟然是个血淋淋的、的人头!”

  听到这话,川先生、江宁侯、韩江雪等人皆心中一紧,而后二话不说便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那进来禀告之人见状,也总算是回过些神来,赶紧着跑到前头去给众人带路。

第三百六十二章 救人

  没一会功夫,众人三步两步快速来到了禀告之人所说的地方,而那个不久前才被人从外头扔进来的人头果然就在那里。

  旁边围着几名府中护卫,还有不少下人站得远远的正小声的议论纷纷,看那样子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情况,又是担心又是好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那个人头又究竟是谁的。

  看垤川先生一行人到来后,护卫们自是纷纷让开一条道,让他们看个清楚。

  直到亲眼看到那个人头之后,川先生与江宁侯都不由得同时长长松了口气,因为不是江云长!

  一开始,他们当然会有这方面的担心,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云长平安归来的话,什么样的可能都是有的。所以刚才,听到那下人的禀告,所有的人几乎想都不必想,全都做出了统一的行径,立马过来查看!

  不过,虽然那个人头不是江云长,但在他们松了口气之后却是不得不再次情绪紧张恼火起来。

  因为,不论是江宁侯也好,还是川先生也罢,都很快认出了那个人头是谁。

  “这不是江公子身旁的贴身随从吗?”不仅是极为熟悉江云长的人,就算是韩江雪也都很快认了出来。

  她虽然只见过江云长两次,不过勉强对这个随从还是有点印象,再加上江宁侯与师傅的神情变化,因此几乎便可以确定下来。

  果然,她猜得没错,江宁侯很快便点头亲自确定,此人正是与江云一起失踪的贴身侍从,只不过却是没想到,昨日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鲜活之人,这会竟然被人如此残忍的杀死并且割下了头颅。

  看到这样的情景,谁都不会再怀疑刚才那封信的真实性。

  江云长的的确确被人给绑了,而且绑他的人是些极为凶残之徒。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一种谁都看得明白的残忍警告。警告着韩江雪但凡敢不按他们的要求单独去换人的话,那么江云长便是此人一般的下场!

  当然,除非韩江雪根本就不在意江云长的生死。不然的话,却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而很明显,那些绑了江云长的人对于韩江雪的底细很是清楚,知道韩江雪就算是看着师傅的份上也不可能不顾江云长的死活。同样,从这些人绑江云长来威胁韩江雪同样也看得出来,那些人怕是没有办法近得了韩江雪的身,才会变着法子的出阴招。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韩江雪心中倒是已经有了答案。前两天刚到西蜀京师便来了场刺杀,如今他们的防备更加严密以至于让那伙人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所以他们才打起了江云长的主意。

  韩江雪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气闷。关于洛琪儿,她当真无法理解这种疯狗似的疯狂。她没有任何对不起洛琪儿的地方,可如今这个女人却因为一些莫名的感情纠结竟然要一而再再而三要取她的性命!

  既然这样,那么她们之间也的确需要来一个真正的了解,非得要你死我亡的话。她也不会再心软半分,也省得洛琪儿总是阴魂不散的来找她的麻烦!

  “看来,云长真的在那些人手中!这摆明了是他们刻意用来警告昨们不可轻举妄动的手段!”

  转过身去,江宁侯没有再去看那人头,转而交由身旁之人去处理那名被杀的随从:“走吧,韩姑娘,咱们去前厅好好商量一下。这一次救云长。本侯可只能依仗你了!”

  说罢,江宁侯也不久做耽误,很快不再理会其他,径直抬步先行往前厅而去。

  这会功夫,江宁侯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再去顾及与川先生之间的那些个人恩怨,以及到底是不是韩江雪连累了自己外甥成为无辜的挟持对象。

  江宁侯不是那种无知之人。目前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便是如何救出云长,至于其他的,现在根本就不是计较的时候。

  更何况,江宁侯也不会天真的认为。按着那些凶残绑匪的要求,让韩江雪单独去换人就可以平安的救回云长,所以,关系到自己外甥的切实性命安然,他们此时必须联手合作,寻出一个最为妥当安全而又有效可行的法子来才行。

  见状,韩江雪自然应了下来,很快扶着忧心重重的师傅,跟上了江云侯的步伐,重返前厅。

  她心中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谋划,如果江宁侯肯配合的话,那么自然是更好不过。依着那些人所指定的时辰,她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浪费的功夫。

  很快,一行人便重新回到前厅,关起门来也没有商量太久,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便确定了最终的方案。

  整个方案都是在韩江雪最先提出的主意上稍微做了一丁点的调整与修改。

  而与此同时,江宁侯倒是愈发的对韩江雪刮目相看起来,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着这样的心思与计谋,如此特殊的女子,即使是嚣张也还真是有着足够可以嚣张的资本!

  一切商量完毕,江宁侯也没有再久留耽误,很快便带着人先行离开,分头准备。

  韩江雪这边,倒也不必她再额外的吩咐什么,事情刚刚敲定好后,东凌与北风便立马着手安排了起来,不出两刻钟却是一切准备就序。

  “江雪,你真要冒这个险吗?”川先生很是纠结:“说实话,为师自然是希望云长平安无事,希望能够将他救出来,可是那里明明就是个火坑,就算咱们准备得再周全,也难保…”

  “师傅,我明白您的心思,也知道您不愿意我受到半点的伤害。”韩江雪打断了川先生的话,很是坚定地说道:“只不过,此事本就是针对于我的,就算他们抓的不是您的儿子,我也不可能会视不理。所以,请放心在家中等好消息吧,我与江公子一准都会平安归来的!”

  她笑了笑,而后也不再耽误,退后一步朝着师傅行了一礼,而后径直转身出发。

  时间本就不太够,有些准备都只能是在她出发的半道上抢着功夫一并去完成,所以这会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跟师傅细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