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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

吩咐下去之后,康俊便开始了单独行动,他要事先找到杜鹃,只有从那个女人身上,才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她既然到了丰城,定是打算行医治人的,只是她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多有不便。因此我猜测,她也许会女扮男装方便行事,你到了之后小心打听,最近几个月出现的,行医颇有些名气的年轻大夫,想来很快便能找到她。寻到她之后,你与她说明来意,便让人护送她离开丰城吧。”

想起临走之前太子妃所说,康俊心里便有了底,翌日,他打扮成一个断了腿的猎户,开始到普通百姓居住的街巷,沿街打听起来。可有什么大夫医术高明却不会要价太高,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

临近下午的时候,他终于打听到东街有个医术出众的小杜大夫,只是不久前已经搬走了,并且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康俊心知是杜鹃担心自己会被发现而故意藏了起来,感慨对方聪明的同时却又有些惆怅,这下子就更不好找人了。

如今恐怕只能从那几个杜鹃拜托带信的行商身上寻找线索了,他叹了口气,离开的途中,偶然间在一个巷子里面,看到一个老妇人吃力地抱着一筐衣物慢吞吞地走着,脸上满是汗水。

“老人家,我来帮你吧!”

“唉,麻烦你了,小伙子!”老妇人似乎有些无措,眼见康俊是将竹筐提了起来,问她家在什么地方,她才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路。

那是一处极为偏僻的茅屋,四周都是一些穷苦人家,脏乱的环境看得人心酸不已。康俊将老妇人送到了门口,就听到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到外面接衣服回来洗!我已经拿到工钱了——”

穿着粗布麻衣,瘦削的少年一脸的心疼,当他的目光落在了康俊身上的时候,顿时闪过戒备和疑惑。

“你是谁?”

将老妇人护在身后,少年凌厉的目光看着他,下意识地就要关门。康俊却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吐出了两个字。

少年和老妇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变,康俊却扬起了笑脸,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这对母子,居然就是乔装打扮躲藏起来的杜鹃母女。

“你们不用惊慌,我是康侍卫,杜姑娘应该还记得我吧?多亏了杜姑娘你的信,才让殿下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这次派我来,就是要暗中查探丰城的事情。并且,太子妃有令,让我将杜姑娘和令堂安全护送回京。我才来丰城不久,还望杜姑娘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茅屋里面,康俊没有丝毫隐瞒,吐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杜鹃似有些怅然又有些解脱,自从发现了暮云斌还活着,她便宛如生活在地狱之中一般,原本打算搬家到金老板的宅子,却担心给金老板带来麻烦。最后无奈之下,只能躲进了这边的贫民巷里。她担心自己的医术容易被发现,干脆也不再行医,而是去了医馆打杂。

只是她年纪小,只能做学徒,每个月根本得不了多少银钱,根本负担不起母女两人的生活。若非如此窘迫,娘亲又怎会一把年纪身体不好,却还要去接别人的衣物来洗。

太子妃还能够惦记着她,也让杜鹃心里有些感动,哪怕只是为了娘亲,她也不愿意再继续留在丰城了。奈何因为陛下的旨意,她实在是没那个胆子逃走。

“我知道的也并不算多,不过,那人应该是在谋逆之罪后逃到丰城来的,蒙毅将军对他十分礼遇,恐怕早就是那人布下的棋子。除此之外,西北的旱灾一事也有些蹊跷,我曾经听到一些流民说,他们收到的灾银粮食很少,后来丰城的流民都被弄走了,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最近官府似乎在征集身强力壮的平民做工,说是要修补城墙,每日还有银钱可拿。因为以往都是直接征民服役,这次却忽然要给银钱,我才觉得奇怪。”

对于百姓们来说,有钱拿就是好事,反正给谁做工不是一样?若非杜鹃因为怀疑暮云斌而觉得不妥,放在普通人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杜鹃没什么人脉势力,再加上下意识地避得远远地,因此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多。康俊也不勉强,至少杜鹃给他提了醒,让他有了大致的猜测。

“过短时间,你们便收拾好东西出城吧,去云来客栈,把这个交给掌柜的就行,他们会安排你们离开的。”

握紧了手上的木牌,杜鹃点了点头,心情激动。她知道,过不了多久,丰城这边就会发生战事了,只有尽早离开,才能保得一身平安。

康俊离开之后也不耽搁,立刻开始调查旱灾和征集平民的事情,他和几个暗卫亲自假装成平民参加了官府的征集,和一群百姓在衙役的带领之下,去了城外的驻地。

到了之后才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修建什么城墙,而是被安排进了一处矿山。原来,在这边城城外不远的镜山下面,竟然隐藏着一处资源丰盛的铁矿!所有被征集过来的百姓都被严厉地看管起来,每日负责挖矿。而在矿山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专门的冶炼兵器的地方!

私造兵器,囤积粮草,招兵买马,勾结蒙毅!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京城那边根本毫无防范,此时此刻,暮云斌的意图昭然如揭!

“不行,我们一定要逃出去,将此事上达天听。”

“可是,这里戒备森严,我们要如何才能逃走?”

为了保密,四周到处都是警戒,百姓们本就胆小怕事,原本也有几个血性汉子想要离开,却最终命丧当场。他们虽然有武力,终究是双拳难敌四腿。

“总会有法子的,我就不信,他们没有疏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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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遥的京城,闷热的天气让人感到一阵阵的烦躁。因为证据不足,光凭一个小丫鬟的话,的确是不能将长宁公主定罪。谋害太子妃一案的事情悬而未决,朝廷上的苏家宛如斗红了眼的老虎,死死地维护着长宁公主这一方血脉。

不过,苏家和太子翻脸已经是毫无疑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苏家的牵制,太子最近可谓是焦头烂额。

然而此时此刻,东宫之中原本应该焦急暴躁的太子暮云深,脸上的神色却相当的平静。

“果真不出我所料,他们的下一步,便是让杨贵妃出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恐怕杨贵妃自己都想不到,这实际上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收起了密信,暮云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谢歆玥却是皱了皱眉,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云深,你不觉得奇怪吗?若忠王妃是暮云斌留下来的棋子,却不说她为什么要帮着暮云斌,光是看她最近的行事,似乎有些着急一样。刘玉儿难产,恐怕只是忠王妃不只是她单纯不愿意看到忠王留下子嗣才会出手,而是故意为之一样。

毕竟她不可能会事先知道我怀孕,之后是昭阳,想要让你们兄妹反目。其次便是长宁背后的苏家,杨贵妃背后的杨家,他们是故意要让你和这两家人结仇的。并且,听金燕和喜鹊说,私底下已经有人散播谣言,说你不友悌兄妹,心胸狭窄毫无容人之量。若是如此,又何必舍弃了所有的棋子,一旦杨贵妃暴露,他们就无人可用了。”

好像忽然急匆匆地全部窜出来,明知道再有动作肯定会露馅,却偏偏还要这样做,若对方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杀鸡取卵吧。

“你的意思是?”暮云深抬眼看她,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思。

“别忘了,暮云斌还有一个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厉害的东西。他知道前世,他可以预知一些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东西!我怀疑,恐怕就在这个月,或者下个月,也许将会发生一件大事。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你我,却对暮云斌十分有利。他才会要趁着这个机会,让你我先自乱阵脚。”

谢歆玥越想就越是肯定,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朦朦胧胧不详的预感,思虑良久才想到了这一点。

若是如此,他们原本计较的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恐怕就没有用处了。

“玥儿,你的猜测不无道理,现在想来,那丫鬟指证的时候分明就是言辞闪烁,而且也并非长宁身边的亲信,说到物证,更是表明用在那黑猫身上的已是最后一份。哪怕我们没有刻意和长宁暗中做戏,他们也定会用计将此事闹大,然后给我安上一个毫无容人之量的罪名!”

暮云深的表情有些难看,他竟然失算了!对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谋害东宫的子嗣,而是故意要将他们的心思往那上面去引导,真正的打算,却是让他和苏家,杨家对立起来。哪怕,这个结果只是表面上的。

“可是,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还有会什么事情,会成为暮云斌的助力,让你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谢歆玥眼神担忧,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当你遇上了一个相当于先知一样的敌人,只能处处受制。

“别担心,就算他没死,他也已经被打上了谋逆的罪名,名不正言不顺。只要等康侍卫他们在丰城探明了消息传来,我定会让此事禀明父皇。”

他们夫妻二人相信杜鹃的话,可是当初亲眼看到暮云斌的尸体,亲自看着他被烧成飞灰,就凭这一封信,要想让兴文帝信服,恐怕是不可能的。

“云深,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这一路走来,暮云深几乎都是被逼着成长的,若是暮云斌没有那么狠毒的杀心,这天下的位置何尝不是他的呢?

“玥儿,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保护母后和父皇,谁也别想伤害你们!”暮云深将她搂在怀里,眼神远远地向外看去。

当初那般艰难,我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以后?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这一次,定要让你死在我手上!

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太子忽然转变了自己强硬的态度。

“父皇,儿臣已将事实查明,长宁的确是受人牵连,并非罪魁祸首。之前都是儿臣一时心急,没有查明真相就冤枉了皇妹,儿臣实在是惭愧不已!如今当着满朝文武,儿臣特意向皇妹和苏大人请罪,以补偿儿臣的一番愧疚之心!”

太子言辞恳切,态度实在是充满了诚意,不仅仅当着满朝文武承认了自己的过错,更是亲自去了宫中的苏家道歉。这般诚心之下,长宁公主和苏家也不好再苛责下去,很快便和好如初。

不过,那幕后真凶到底是谁,依旧还在追查之中,相信若是再过一些时日,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

此时此刻,一处精致的闺房里面,传来了哐当的响声,屋内之人脸上的神色竟是有些狰狞。

“怎么会这样!”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我们才将事成的消息传出,眼下的情况,若是没有完成主子的计划,那可该如何是好?”

“宫里那老巫婆还是没有被说动吗?”

“本来是已经意动了,可前日刘氏那践人带着世子进宫之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据侯嬷嬷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有有些举棋不定了。”

“不行,已经月中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让侯嬷嬷给老巫婆下药,借她的手布置,世子不是还留在宫里吗?那不如就从她最疼爱的孙儿开始吧!”

屋子旁边茂密的树叶微动,仿佛有一阵风闪过,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果真不出你所料!”东宫之中,接到暗卫的线报,暮云深顿时一阵感叹。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说起来,我们之前的上当,反倒是阴差阳错的迷惑了对方。才会让忠王妃以为事成,将消息传到了丰城。如今她再想要传递消息过去,恐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谢歆玥圆嘟嘟的俏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难得的没有跟之前那般愁眉不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唉声叹息,不如笑着面对。

“你是谁,你不就是我的太子妃吗?”暮云深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子,总算是看到了她的笑脸,他也觉得通体舒畅。

“他们果然是在赶时间,因为已经月中了,所以才会着急。那么针对我的那件事情,应该是发生在月底或者下个月初。若是他们的计划进行不了,想来那件事情带来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自从发现了异常,侯嬷嬷,甚至她背后的忠王妃,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在暮云深的掌控之中。花了那么多时间去布置,怎么可能会没有收获,只不过,他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根本没有察觉到罢了。

侯嬷嬷恐怕早就知道了忠王妃那边会安排后招,一接到命令,便开始着手准备了。要想激起杨贵妃的怒意,自然只能从世子身上下手。想想看,若是太子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斩草除根,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本就心怀不满的杨贵妃,被“逼到了”绝境,怎么可能不会反抗呢?

只是这一次,侯嬷嬷恐怕要失算了,就在她和那内务府的副总管在老地方商量要如何行动的时候,竟是被太子派去的人抓了个正着。不由分说便堵住了欲要叫喊的两人,抓进了暗牢之中。

这一次,暮云深可谓是雷厉风行,没有引蛇出洞的想法,他便没了顾忌。也不管两人有没有招出什么,而是直接写明了罪状,强制按着他们签字画押。随后,也不管已经是子夜时分,排了一队禁军便去了忠王府拿人。

“大胆,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忠王妃,你们擅闯王府可是死罪!”仓皇之下随意穿上外衫的忠王妃颇有些狼狈,眼中微微闪过一丝不安。不久前她才下令让侯嬷嬷行动,而眼前的男人,分明都是宫中禁卫的打扮,让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莫非她被发现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那些人身上都是死士,他们都中了剧毒,一旦拆穿就会没命,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我等是封了太子之命,前来忠王府捉拿谋害太子妃子嗣的幕后真凶。忠王妃,如今有人控告你是幕后主使,还请你跟我们走一遭吧!来人,带走!”

禁卫解释了一句,也不等忠王妃反驳,便让侍卫上前堵了忠王妃的嘴,抓着她朝着宫中的方向走去。忠王妃大惊失色,惊恐地挣扎起来,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吓得簌簌发抖,瘫软在地不敢阻拦,然而低垂的眼中,却飞快地划过了一丝暗光。

“封住忠王府,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一直苍蝇也不准放出去!”为首的禁卫冷冷地扫过了众人一眼,殿下早就有了准备,又怎么会允许有漏网之鱼。

阴冷的暗牢里面,被抓来的忠王妃看着屋子里面的两个人影,眼神微微一闪。待她得到了自由,便一把拉出了嘴里的布团,震惊而又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暮云深。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我可是你的皇嫂,就算你身为太子,如此轻慢侮辱自己的嫂子,不怕天下人耻笑吗?王爷,王爷!可怜你早早的去了,竟是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受这等苦楚…”

忠王妃声泪俱下,指着暮云深痛斥起来。

“若是皇兄知道自己的王妃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辈,甚至和谋逆的暮云斌有染,才会觉得痛苦吧?皇嫂,本宫现在还愿意叫你一声皇嫂,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表演什么了。如今你所依仗的人远在丰城,根本就救不了你,不是吗?”

暮云深淡淡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无辜的,太子殿下,别以为你屈打成招,就能随便找几个人来诬陷我!陛下和贵妃娘娘若是知道此事,定会为我做主!”

忠王妃怎么可能会承认,即使她的语气强硬,然而心中却不免有些慌张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暮云深已经知道了暮云斌没死?不,不可能…

“你这样的勾结逆贼,谋害皇嗣的女人,还想要父皇为你做主?你以为,你的计划果真是天衣无缝吗?这两人早就已经招了,是你在暗中布局!暮云斌是逆贼,他诈死逃生,却去了丰城潜伏起来。而那边城的大将军蒙毅,却是你的嫡亲舅舅。皇嫂,你这样的罪名,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暮云深咬牙切齿滴开口,声音猛地严厉起来,可谓是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形下,瘫软在地上的忠王妃只觉得喉头发紧,不敢置信!脸上的神色也越发惊恐狰狞起来。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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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异常征兆

眼见忠王妃瞳孔长大,情绪失控,暮云深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这是药效起作用了,眼下,就是乘此机会,逼着忠王妃失控说出真相的时候。

“皇嫂,你怨恨三皇兄,怨恨杨家的四少爷,不是吗?”

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果然见到忠王妃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恨意:“休要跟我再提那个践人!不知廉耻的肮脏玩意儿,勾得王爷连自己的结发之妻都忘了!我才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子,自从嫁过来之后,我小心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一颗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呢?他宁愿和一个男人厮混,也不肯多看我一眼!什么三皇子妃,我不过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为他暮云天遮挡丑闻的物件儿!”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独守空房,明明有夫君,过的却连*都不如?我恨他,我当然恨他!我恨不得他死,我要让杨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要为自己报仇有什么错?”

“所以,你才会投靠了暮云斌,奉他的命,在宫里兴风作浪。先是下药让刘侧妃流产,再是唆使昭阳对我们产生怨恨,谋害太子妃怀的子嗣嫁祸给长宁,如今,又要利用杨贵妃再次下手吗?”

“是又如何?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药物的刺激下,忠王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和委屈,怨恨和彷徨。只不过,她虽然有些竭斯底里,却并没有真正糊涂,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隐隐也明白了什么。

真相已经被拆穿,她再是否认也无用,以她犯下的罪名,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可是,她也不会就那么便宜了他们!

“你们以为那个老巫婆就是无辜的吗?哼,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却故意不说而已,她心里肯定也是恨着你们的!所以才会被人蛊惑!你们从我身上是得不到什么消息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哈哈哈————以主子的能力,必然会卷土重来,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暮云深皱了皱眉,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沉声对着身边的暗卫吩咐道:“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人死了。”

走出暗牢,一墙之隔的对面,兴文帝,楚皇后和杨贵妃就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陛下,臣妾愚昧,差点就中了歼人之计,还请陛下责罚。”

杨贵妃跪倒在兴文帝面前,整个身体都微微发抖,韩氏那个毒妇,竟然倒打一耙将她也牵扯了进去,她为何没有早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而是留在身边养虎为患!

“你且回去禁足吧,从今日起,宫中的中馈交于皇后和太子妃做主。至于责罚,朕自会派人送来旨意的!太子,随朕去乾清殿!”

兴文帝冷冷地看了杨贵妃一眼,转身按耐住心中的怒意离开。等到了乾清殿,挥退了众人只剩下父子两人的时候,兴文帝这才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捧着胸口,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父皇,父皇你没事吧父皇?”

暮云深大惊失色,飞快地上前搀扶起他:“黄太医,来人,快去传黄太医!”

“不用了,太子,朕没事!”兴文帝摇了摇头,重新坐起身来,苍白如纸的面孔,看起来仿佛生生老了十岁。

“孽障啊孽障,竟没想到,他不仅还活着,居然还在不死心地算计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是朕错了,朕不是一个好父亲,让你们兄弟几个反目成仇,你死我亡。事到如今,朕才明白当年母后一怒之下远走皇陵是怎样的心情。太子,以后你可千万不要跟父皇一样…”

“父皇你别说了,黄太医到了,让他给你诊脉!”

兴文帝的身体本身就有些中风的症状,他登基之初处境并不好,每日处理奏章都要忙到半夜,可谓是十几年如一日。等到局势安稳下来,他因为太过劳心劳力,年纪一大,很多事情便有些力不从心了。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安享晚年了,又出了暮云斌谋反的事情,死了三个儿子,对他的打击甚大。

勉强在黄太医的调养下恢复了健康,却不过是空中阁楼,而今又被暮云斌诈死之后勾结后妃,谋害皇嗣扰乱朝纲刺激到了,急怒之下,才会吐了血。

暮云深心中懊恼不已,若是他早知父皇的身体竟然是这样的状况,定不会设下这一局了。

“太子,你无须自责,与其被瞒在鼓里,朕宁愿知道真相。你还有什么没说的,统统都告诉朕吧,朕虽然老了,却还没死!这大周的天下,还是在朕的手里!”

“是,父皇…”

暗牢里面,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忠王妃等人接到的任务,便是在这个月内,让宫里彻底乱起来,尤其是挑起太子与世家之间的矛盾。可是最终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捉拿忠王妃的事情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外面自然不会传出什么消息,京城表面上看来是一番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而翌日早朝的时候,兴文帝忽然发了一道急诏令,传镇守西北,西南,东南和东北之地的四位大将军务必在本月内入京觐见。

虽说这诏令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因为算不上什么大事,倒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唯有对战事敏感的诚王觉察到了不妥,只是如今他已经是闲云野鹤,不便在插手朝政,只能提点了一下世子暮千帆。

此时此,千里之外的丰城也同样不平静。

“搜,都给我搜仔细了!”

“这是从天牢逃走的钦犯,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穷凶极恶。若是有人看到了这几人,向官府举报,一经查实,便可得到十两赏银!”

丰城的大街上,不时有衙役四处搜寻,甚至连进出的城门都被严格把关了起来,不管是谁都要经过检查搜身之后才能离开。

墙角处要死不活的两个乞丐,勉强搀扶着去了阴凉的地方,似乎要躲避这毒辣的日光。等到了暗处,那脸上生着脓疮,瘦弱不堪的乞丐便压低了声音开口道:“现在我们都出不了城门,怎么办?”

“是我连累你了。”瘸了腿,头发杂乱看不清脸的大乞丐声音嘶哑,语气中带着愧疚之意。康俊叹了口气,八个潜入进去的兄弟,费尽心思,最后牺牲了他们,仅仅只有自己逃了出来。

他当时身受重伤,只能凭着感觉胡乱躲藏,最后藏进去了杜鹃她们原本栖身的茅屋里。本以为杜鹃和她的母亲早就离开了,却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没走,多亏了杜鹃去而复还,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是我自己没赶上时候,和你没关系。反正我娘现在已经出了城,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杜鹃轻轻地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不管是在洛阳还是京城,每次遇险的时候,都有这个男人出面护着,她才会有了不忍之心吧。

“臭乞丐,滚远点,脏死了,真是晦气!”

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路过,不小心踩到了一身烂泥的康俊,脸上顿时露出了厌恶之色,飞快地掩鼻跑开了。见状,杜鹃却是眼睛一亮。

“我有法子出城了!”

城门口,一个驼背的老头子拖着一辆粪桶车缓缓接近了大门,搜寻的城卫们纷纷皱起眉头。虽然十分厌恶,却还是要求那老头子将粪桶的盖子打开,确认无误之后,才肯放行。

直到远远地看不清城门之后,那驼背的老头子这才直起身来,将其中那稍大的马桶里面的粪便都倒了出去,随后从里面又揭开了一层。

“咳咳咳——”康俊从粪桶里面钻了出来,虽然十分狼狈不堪,眼神却分外清明。

“杜姑娘,我们赶紧回京吧!”

大将军府上,气氛沉重不已。

“一群废物!连几个受伤的逃奴都抓不到!”

“将军,我们在路上找到了几具尸体,那逃走的一共有九人,应该只有一人在潜逃之中。兴许那人早就伤重不治,死在哪里了也不一定。”

“矿场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有一点闪失!没有找到那人的尸体,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继续搜!”

蒙毅冷冷地吩咐下去,心里却有些急躁,总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开口道:“去将军师请过来!”

今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瞒过去也不可能,不如找他来决定,到底该怎么做才行。

暮云斌不用听蒙毅的解释,便已经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并没有训斥什么,不过就是几个逃奴,跑了就跑了。

“矿场那边的事情先停了吧,是该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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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季,太阳似乎霸占了整个季节,丝毫不肯消失一天。这般闷热的天气,让人连门都不想出,只恨不得用冰块堆成一个屋子住进去才行。

“主子,吃点雪梨吧,奴婢特意在井水里面凉过的。”

谢歆玥如今是孕妇,却不适合吃太冷的食物,偏偏这天气太热,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好像在火里烤过一样,惹得她也渐渐没了食欲。

叉起一块雪梨,谢歆玥送入嘴里,却瞬间皱了皱眉吐了出来,惹得喜鹊惊慌不已。

“主子,怎么了?这雪梨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有一股怪味,你放心吧,没毒的。”谢歆玥笑着摇了摇头,让她别紧张。

金燕立刻将瓷碗端了过去,这雪梨是她亲自削的,期间也吃过,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在井水中冰的那会儿,可是那个时候,喜鹊是一直守着没有离开过的。心中疑惑,她便立刻去了井边查看。

“主子,这水井的颜色好像变了,还有些浑浊,味道也有点古怪。怎么会这样呢,前几天还好好的。”因为位于阴凉处,乍一看还发现不了什么,仔细一瞧,却能够察觉其中的差别。

“定是那些宫人因为天热又偷懒了!”喜鹊气鼓鼓地开口,宫里的井水都是活泉,每天都有宫人专门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