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

“刺客在哪里?”被惊动的苏默然在苏灵璧搀扶之下,急急过来,“刺客呢,抓到没有?”

家丁们吵吵嚷嚷,“回大人,抓到了,抓到了!”

火光映照下,苏灵璧先认出了木紫槿,惊讶地道,“紫槿?你怎么来了?”

“这…”木紫槿急急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是先去看看笑仪姑娘吧,她恐怕已经…”

苏灵璧脸色一变,“你说笑仪她…”说罢抢先进屋,跟着发出一声尖叫,“血!

苏默然大惊,夺过一个火把,随后跟进去。

床上,苏笑仪瞪大眼睛仰躺着,竟是死不瞑目,胸前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她也早已成了血人,床铺上也是暗红一片,望之触目惊心。“笑、笑仪!”

木紫槿过去试了试苏笑仪的脉,叹息道,“苏大人、苏姑娘节哀,笑仪姑娘已经故去了。”刺客这一剑好准、好狠,直入苏笑仪心脏,纵使大罗神仙,也是回天乏力了。

“笑仪!”苏灵璧震惊而伤心,哭倒在苏笑仪床前。虽然两人只是堂姐妹,可笑仪在苏家住了这么多年,个性又天真烂漫,所以姐妹两个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今儿白天还跟她嘻嘻笑笑,这会儿就天人永隔,她怎么可能不痛苦。

苏默然更是一边痛骂一边哭叫,念叨着苏笑仪的名字,情绪很是暴躁。

木紫槿摇了摇头,小声问身边的安玮,“你怎么会到苏府来?”

安玮低声道,“回王妃,属下奉王爷之命,一直暗中保护王妃。”

木紫槿一愣,“这么说你一直在?那你怎么不早点进来?”她也是一时大意,没想到刺客居然直接下手杀了苏笑仪,如果安玮刚刚也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安玮面有愧色,“回王妃,王爷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干涉王妃的,也不要让王妃知道,属下一路跟随,所以…属下该死!”

木紫槿叹气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其实她也明白元苍擎的用意,是不想她觉得有人跟着,心里芥蒂,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今晚这件事,她知道安玮一直跟着她,也确实会不高兴。

苏灵璧父女哭过一阵,都渐渐住了声。

木紫槿提醒道,“苏大人恕我多言,那刺客还在外面,是否该详细问问,是谁指使他前来行刺笑仪姑娘?”

苏默然到底是过来人,很快镇定下来,一脸警惕地道,“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闯入苏府,意欲何为?是不是跟那刺客是一伙的?”

木紫槿登时气结:我好心相救,反倒成了刺客同伙,苏老头,你还能再瞎掰一点吗?

其实这也不怪苏默然,站在他的立场,家中突然遭逢这样的变故,对于莫名出现的陌生人,会有猜忌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苏灵璧用手帕擦了擦泪,哑着嗓子道,“父亲误会,这位正是淮王妃,木紫槿木姑娘。”

“哦?”苏默然大为意外,“淮王妃?”别说他没见过木紫槿,就算见过,可她此时着一身黑衣,又戴着面纱,谁认得出来,“不知王妃为何会在臣府上?”

木紫槿微一欠身,“苏大人不必多礼,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请苏大人先审问刺客,看有何眉目再说。”

苏默然想想也是,“好,那就请王妃稍候,臣先去审问刺客!”

“苏大人如果不介意,我一旁听审如何?”其实木紫槿心中有数,就算这刺客是元玉琅派来的,恐怕也不能轻易问出什么来。

苏默然施一礼,“臣不敢,王妃请。”

“苏大人请。”

前厅里亮起无数蜡烛,亮如白昼。

刺客被五花大绑,强迫跪在当地,蒙面巾也被取走,露出一张布满狠厉之色的脸来,样貌陌生,至少这苏府内,没有人认得他。

苏默然一拍桌子,喝道,“大胆鼠辈,竟敢杀害皇妃,该当何罪?”

刺客被卸了下巴,张着嘴无法说话,哼了两声,眼神轻蔑。

“到底是何人指使你来行凶,还不从实招事!”苏默然怒不可遏,想想自己的计划就要付之东流,而且苏府骤然出了人命案,恐怕会惹人闲话,与大殿下联姻不成,反面笑话了,他怎能不气。

刺客又是哼哼两声,以示愤怒。

安玮过去往他嘴里投了颗药丸,接着解开他的穴道。

刺客才要反击,忽地就感到全身一软,竟然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立刻把愤怒的目光投入安玮,“你…”

“快说!”苏默然拍桌大吼,如果不是顾忌到木紫槿在场,早就冲过去拳打脚踢了。

刺客嘲讽冷笑,“苏、老贼,你不用枉费心机,我…是不会说的…”

“你——”

“苏大人,我看这样是问不出什么的,”木紫槿皱了皱眉,“此事事关重大,苏大人还是禀报皇上,由刑部审理的好。”到底是人命案,被杀者又是未来皇妃,此事非同小可。

苏默然脸色极其难看,“多谢王妃提醒,臣这就进宫,就不多留王妃了,请。”

木紫槿道,“多有打扰,苏大人恕罪,告辞。”

“王妃慢走。”

安玮即保护着木紫槿出去,低声道,“王妃不管这件事了?”

木紫槿无声冷笑,“苏大人对我如此深的戒备,你难道看不出?没准他还在想,我跟刺客是一伙的呢,毕竟我出现的太不合时宜。”

安玮目光一冷,“王妃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

“是,王妃。”

苏府内,苏灵璧越想妹妹的死状越害怕,脸色很难看,露出一丝悔意,“我若相信木紫槿的话就好了。”

苏默然一愣,“怎么说?”布司估号。

苏灵璧即将今日到木府的事说了,道,“我原以为木紫槿是胡言乱语,因我从来没听说过她会看命相,却没想到竟应验了。”

“竟有这等事?”苏默然也吃了一惊,“难道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方才看她似乎也会武功,难不成传言有误,她并非一无是处?

“世事无巧合,”苏灵璧露出沉思的表情,“若是皇上知道木紫槿有这等本事,恐怕…”

“绝不能让她进宫为妃!”苏默然一拍桌子,“否则将是你的一大强敌!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她现在已经是淮王妃,又毁了容,皇上是不可能看上她的。”

苏灵璧却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觉得木紫槿终将成为她的敌人,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父亲打算怎么办?大婚仪就快到了。”

、第82章 地方够隐秘吗

苏默然恨声道,“笑仪都死了,还能怎么办!”无法借以掌控大殿下不说,还要成为京城笑柄。他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他只有灵璧一个女儿,还要靠她入宫为妃,媚惑宣德帝呢,总不能把她嫁给元玉琅吧?

苏灵璧皱眉,“笑仪嫁不成了。倒是如了大殿下的意。”

“对,一定是大殿下派来的刺客!”一语提醒了苏默然,他恨恨地踢倒一把凳子。“他本来就百般不想跟笑仪大婚。所以干脆让人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苏灵璧一惊,“那父亲还要进宫面对,说明此事吗?”就算父亲再得皇上宠信又如何,皇上是不会为了笑仪而问罪于自己儿子的。否则引起朝廷内外不安,又岂是皇上所愿。

苏默然来回踱着步子,最终下定决心,摇头道,“此事不可外传,就说笑仪忽染恶疾。暴毙而亡。”

苏灵璧迟疑道,“府上的人倒是可以让他们闭嘴,但是木紫槿怎么办?”

苏默然冷笑,“她要是聪明,就不会到处去说这件事,否则今晚她也在,到时候我就反咬她一口,说她是刺客同伙,看她能不能撇干净!”

苏灵璧深以为然地点头,“我看的出来,木紫槿是个聪明人,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做,不过那刺客呢,父亲要如何处置?”

“先审问,能问出来最好,问不出来就直接杀了,免得坏事!”苏默然一向心狠手辣,杀个把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是,父亲英明。”——

木紫槿回到府中时,已近交子之时,屋里熟悉的气息告诉她,元苍擎来了。

“王爷怎么来了?不是说派人过来就好吗?”

听出她声音里的疲惫与忧闷,元苍擎眉心拧一处,点亮蜡烛,“这么晚,去哪了?”

木紫槿静静看着他映衬在烛光中的脸,依旧俊逸而冰冷,眸子里却有一点温度氤瘟开来,即使如此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肌肤有半点瑕疵,还真是完美的不像话。

“说话,”元苍擎露出不悦之色,“去哪了?”她衣服上还隐有血迹,难不成趁着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去了不成。

木紫槿挑眉,“安玮没向王爷禀报吗?”

“我还没有见到她,到底什么事,快说!”元苍擎这个气,不知道他担心吗,还要吊人胃口。

“王爷放心,我没受伤,我刚刚去了苏府。”木紫槿坐下来,简单把事情说了,目露锐利之色,“王爷,你觉得此事是不是大殿下所为?”

元苍擎眸中冷光骤现,如果真是大皇侄所为,那他还真是胆大包天,为了一己私利,杀害无辜女子,太过分了!“你为何会知道,玉琅今夜派杀手到苏府?”

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木紫槿面色如常,“我并不确定刺客哪天会去,只是今日我看苏笑仪的面相,有生死之劫,所以想这些天都到苏府看有什么异常,结果第一天就让我给撞上了。”

可惜的是,她还是没能救得苏笑仪一命,看来就算她穿越重生这一回,也并不是能够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命中注定的事,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元苍擎并未怀疑她所说,点了点头,“非你之过。”

“要是安玮早一点现身就好了,苏笑仪就不用死了。”木紫槿感叹地摇头,越想越懊悔。

元苍擎沉默,让安玮跟着木紫槿,只为护她周全,倒没想到她这么不安生,连苏府都闯,若是苏默然趁机大做文章,麻烦必定小不了。“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来处理。你不是要转移赃物吗,我的人就在外面,趁黑快点动手吧。”

木紫槿忍不住“卟”一下笑了出来,“王爷,你这算是冷幽默吗?”

淮王训练出来的人,当然都是高手,不但动作整齐,且无声无息,每人背一大包金银珠宝,还是轻若无物,轻身功夫施展开来,眨眼就没了踪影。

元苍擎瞄了木紫槿的小身板一眼,“我带你?”

“啊?”木紫槿一愣,“我没受伤。”

“你有轻功吗?”

“…”好吧,没有。木紫槿讪笑,“那就麻烦王爷了。”

“无妨。”元苍擎假装公事公办,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抱紧我。”

“啊?”

“抱紧我,”元苍擎眼睛直看着前面,努力做到面无表情,“不然你会摔下去。”

“哦。”木紫槿赶紧双手环过他的胸膛,在他另一边腋下扣紧手腕——别说,还有点难度。

柔柔的女儿香传来,元苍擎心旷神怡,足尖在地上一点,忽地飞了出去。

木紫槿虽然没有轻功,但她平常借助自制的工具,也是可以飞起来的,但是必须时常变换工具的着力点,不能像现在这样,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好爽。

元苍擎的武功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虽然带着一个人,身形却并不受多大影响,每每力尽之时,足尖随便在什么地方一借力,就又腾飞而起,跟前面的手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王爷,我会不会太重?要不然你先下来歇歇?”木紫槿转脸看过去,正好看到他绷的很紧的唇线,以为他太吃力,禁不住的满怀歉疚。

元苍擎是在忍,但不是忍受她的重量,而是她的芬芳撩拨起来的、身体的躁动。“没事。”

“王爷说的这个地方够隐秘吧?”

“除了我和这几个下属之外,无人得知。”

“那就好,辛苦王爷了。”

“还好。”

“对了,王爷,咱们什么时候成亲?皇上有旨意吗?”好像自从下了那道赐婚的圣旨,宣德帝就消停了,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要先忙大殿下大婚的事,她和王爷这边就无所谓?

元苍擎低头看她一眼,“你很着急?”

“是啊,”木紫槿随口答应一声,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皇上说不定转过弯来,又不让我们成亲了呢?”

元苍擎眼里怒气一闪,“你又要反悔?”当大婚是什么,儿戏吗?

“不是我要反悔,是我真的配不上你!”木紫槿无奈,再次声明,“王爷,我只是商户之女,还声名狼藉——”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下去!”

木紫槿立刻闭了嘴,飞在半空呢,就这么给扔下去,她还有命吗?

话说回来,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哪里说错了吗?

差不多一柱香功夫过后,元苍擎终于带着她落了地,出现在面前的一座不大的庄子,黑夜中看上去像一头伏着的猛虎,有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木紫槿愕然,“这里?”还以为王爷会带她去什么高山密林悬崖之类的,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是皇兄赐给我母妃在世时,父皇赐与她的一处宅子,如今在我名下。”

木紫槿随即释然,淮王的母妃当年深得先皇宠爱,世人谁不知晓,是她的宅子,旁人怎敢轻易接近。“多谢王爷。可这是你母妃的宅子,我怎好打扰?”

“无妨。”元苍擎带着她进去,直接绕过中庭,到了后面,那些侍卫已经把所有财物都放进主楼里,他解释道,“楼内有机关,平常也有人把守,而且无人知道这里面藏了财物,只有我在一天,就算是皇兄,也不能擅自进来,所以不会有事,你尽可放心。”

如果王爷不在了,我要这些钱财何用。木紫槿笑眯眯点头,“王爷办事,我很放心,不过呢,”她美目一扫站成整齐一排的侍卫,目光骤然一冷,“为了保险起见,这些人必须杀人灭口!”

所有侍卫虽说并未大惊失色,但也意外之至,下意识地看向元苍擎:主子不会是个“妻奴”吧?他们当然不会泄露王妃的秘密,可如果王妃坚持,王爷会不会让他们自尽啊?

元苍擎眼神一寒,“你说什么?”

场中气氛顿时冷凝,气压低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木紫槿忽然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哈哈,我是怕气氛太凝重,所以说个笑话,活络一下气氛,哈哈!王爷的人,我怎么会信不过呢!”布土讽才。

一排侍卫欲哭无泪:王妃,这一点不好笑好吗?

元苍擎只能用“…”的眼神看着她,自家王妃时刻能给他带来惊喜,他自问承受能力极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好了,王爷,我先回去了,”木紫槿笑过之后,捂着有点笑疼的肚子摆了摆手,“这些东西就放这儿,什么时候用到,你会知道的。”

元苍擎不置可否,“好。龙七,送紫槿回去。”

“是,王爷。”其中一名侍卫上前,恭敬地道,“王妃,请。”

“有劳了。”木紫槿也不再反对,否则王爷也是不会放心的。

“属下不敢。”

木紫槿看着他对自己恭敬的样子,乐不可支,王爷训练出来的人果然看着都很顺眼啊,刚刚被她捉弄,都一点不高兴的样子没有,看看,这就是“素质”。

路上她担心龙七无聊,就天南海北地跟他聊天,这小子不敢造次,都是有一句答一句,一板一眼,可是当被问到“娶妻了没,在女人方面有没有经验”这话时,他一边尴尬地摇头,一边替自家主子担忧,王妃一看就是很豪爽的样子,王爷能不能应付的来啊?

、第63章 从段姨娘这儿下手

“没经验?不要紧,都有第一次,别紧张,还有别信书里写的。第一次都不会有太好的感觉,说不定什么都没感觉就结束了,别以为那样就是自己不行,那是人之常情,一回生两回熟…”

“到了。王妃请,属下告退!”龙七施了一礼,刹那化身一阵风。卷走。

“…走的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木紫槿心情愉快地要命,逗弄逗弄小帅哥,一向是她的爱好,可她却忘了,自己占据了这具肉身。而且是置身在几千年前,她这么大胆露骨的问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她会身败名裂的好不好——虽然就现在的她来说,也败不到哪里去了。

第二日朝廷内外人尽皆知,苏家小姐忽患重病。未及请太医,已然不治身亡,京城百姓一片哗然,纷纷说苏笑仪没有当皇妃的命,离大婚还有几天,却香消玉殒,太遗憾了。

可这遗憾归遗憾,人死不能复生,苏家跟大殿下是没可能结亲,问题是他要大婚的事,早已远近皆知,江南齐朝和一些番邦都已经派了使者过来恭贺,这大婚也不能说不举行就不举行,不然岂不让人笑话。

“苏小姐真是好可怜哦,怎么说病死就病死了呢。”水茹一边替主子梳发,一边摇头叹息。本来还挺羡慕苏小姐的,现在看来,只要能活着,当不当皇妃,又有什么关系呢。

木紫槿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挑了挑眉,“人各有命,老天爷都看着呢。”

水茹粗枝大叶,也是听不懂的,只顾自己唏嘘,“苏小姐人挺好的,嘻嘻笑笑,一点也不摆架子。不过话说回来,苏小姐病死了,大殿下要跟谁成亲呀?”

木紫槿反身白她一眼,“跟你有关系吗?休得胡言!”心中却是冷笑,这根本就是元玉琅的毒计,为的就是达到他的目的,而且很快就会成行。要说起手段狠毒,元玉琅绝对是个中翘楚,虽说在寻常人看来,未免太狠,但要成为一个君王,他这一点做的,确是相当到位。

水茹吐吐舌头,果然不敢再多说。

“走吧,去看看两位姨娘。”木紫槿施施然起身往外走,饿了许氏姐妹这几天,应该也差不多了,就看她们谁更识趣,把她想知道的说出来。

“是,小姐。”水茹兴高采烈地跟上去,被两位姨娘欺压了这么久,小姐和夫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当然要好好看看她们两个现在的狼狈样子,好去说给夫人听。

柴房里,许氏姐妹已是饿的两眼都睁不开了,有气没力地呻吟着,还不忘互相瞪一眼,哑着嗓子骂两句。

一开始她们还互相骂的中气十足,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出说,可几天下来水米没粘牙,再强壮的汉子也要饿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是她们。

“把门打开吧。”

有人来了!

段姨娘猛地睁开眼睛,两眼直放光,“青槐,是…你吗?”女儿一开始还能偷偷来给她塞点吃的,可后来大概是给老爷发现了,就没再来了。

“是,小姐。”家丁恭敬地答应一声,赶紧开了锁。

柴房的门打开,阳光照进来,许氏姐妹仿佛重见光明一样,都拼命往前倾身体,叫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木紫槿冷笑,“让两位姨娘失望了,是我。”

“你、你这个恶女!”许氏咬牙骂,不过却是一点威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