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这、这根本不是千日醉,就是些普通的粉而已。”许氏大惊失色,没想到会被木紫槿给逮个正着,外面这帮蠢货,都是瞎子、聋子吗?有人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许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木紫槿冷笑,“这是不是千日醉,在你身上用一用不就知道了?”说着话她掐住许氏的脖子,把粉末往她嘴里倒。

“不要!不要!”许氏像杀猪一样嘶声尖叫,拼命摇摆着头躲避,“不行!放手,放手!”可怜她刚刚小产,身体正虚弱呢,哪是木紫槿的对手,白色粉末撒了一脸,也够狼狈的。

木紫槿嘲讽冷笑,松开手,任由她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如果想要她的命,还用得着这么简单?“许姨娘,这是不是千日醉?”

许氏愤怒而绝望,咬牙道,“是、是又如何?我自己、自己收着以防不测不行吗?你凭什么说我害了大姐?”反正没人知道,她就是不承认,谁能奈她何。

木紫槿摇头,一脸怜悯,“许姨娘,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刚刚你跟水涓的话,我们都听到了,是不是,父亲,母亲?”

许氏顿时脸无人色,猛抬头,才赫然发现木鲲鹏和金氏都阴沉着脸在门口看着她,“这、这…老爷,大姐,我…”

“不要叫我大姐,我没你这种狠毒的妹妹!”金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都快背过气去。尽管早知道是许氏害她,可亲耳听到真相,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许姨娘,你没想到吧?父亲母亲已经亲耳听到你刚才的话,是你给母亲下毒,还弄来毒药,要毒死段姨娘,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木紫槿将那盒千日醉在手上一抛一抛,从表情到心情,都无比的痛快!

“我、我——”

“表姐,你好狠的心啊!”段姨娘一阵风似地从外面冲进来,上去就给了许氏一记耳光,又哭又骂,“你居然要把我给毒死!枉我这么多年一直听你的话,为你办了多少事,你却说杀我就杀我,你、你没天良,你、你不得好死!”

许氏再落魄,几曾沦落到被段姨娘打耳光了,登时火冒三丈,捂着脸跳起来,恶狠狠地骂,“段绮烟,你他妈发什么疯?木紫槿就是来挑拨我们的,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白痴吗?”

“呸,你才白痴!”段姨娘破口大骂,“我刚刚亲耳听到了,你还想狡辩?许靖荷,你不是人,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许氏勃然大怒,“我不是人,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打掉我的孩子,让我失去一切,你连没出生的孩子都害,你才不得好死!”

段姨娘明显瑟缩了一下,但马上又嘶叫起来,“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好吗?你就没害过孩子?老爷之前的几个通房侍妾只要怀了孕的,都被你的打胎药给打了胎,有一个甚至整个的从那丫头肚子里掉出来,分明就是个男胎,你作的孽还少吗,还有脸说我?”

金氏震惊莫名:原来还有这等事,她却不知道!这几年她不良于行,府上的事也不再过问,没想到许姨娘竟然如此狠毒,难怪会下毒害她了!

木紫槿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本来设这一计,是为了让父亲对许姨娘姐妹彻底厌恶死心,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这一来她们两个越发没了翻身的机会,岂不是好。

“你说什么!”木鲲鹏呆了一呆之后,顿发雷霆之怒,掐住段姨娘的肩膀,嘶声道,“我曾经有个儿子?”

“啊!”段姨娘痛叫,惨白了脸,“老爷,好、好疼啊!”

要了亲命了,怎么把这事儿说出来,这不是找死吗?

许氏也是脸色惨变,嚎道,“段绮烟,你这贱人,你胡说什么!”

“我、我没胡说!”反正也说出来了,段姨娘干脆一古脑儿全招了,“老爷,你相信我,许靖荷她真的禽兽不如!她自己没儿子,就怕别的侍妾通房生出儿子来,跟她女儿争家产,她就背着你净干缺德事,要不然、要不然老爷就得有好几个儿子了,都是她做的,你找她!”

木鲲鹏气的两眼喷火,狠狠甩开段姨娘,揪起许氏,嘶声叫道,“贱人,你还不说实话,到底是不是?”

没有儿子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家境再富庶,没人继承,晚年总也悲凉,所以他侍妾通房的,也不知道要了多少个,却总不能得偿所愿。

本来有几个怀了孩子,后来却又无一例外地小产,许靖荷这贱人就请了大夫来给他把脉,说他年纪大了,所以孩子都先天不足,无法撑到足月出生,他也就信了,却没想到竟是被这贱人给害的!

许氏这一气一急一怕的,肚子又大痛起来,双腿间也温热一片,她惊恐地夹紧腿,飞快地摇头,“不是!不是我!老爷,你别信段绮烟胡说,我没有啊!”

“老爷,就是她!”段姨娘拼命往木紫槿身后躲,指着许氏骂,“她就是个畜牲,见不得别人怀孕,不然一定给打掉不可,不信、不信老爷把水莲叫来问问,就是她怀了老爷的儿子,生生让许靖荷给打掉了,水莲到现在还身子虚着,不能干重活,让许靖荷给赶了出去,好不凄惨呢。”

许氏恨不得撕烂她的嘴,“你、你住口!死贱人,你还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她们、她们怀了老爷的孩子,你不也一样嫉妒的发疯吗?”

“我再嫉妒也没打她们的胎,我还劝过你别伤天理,你偏不听!”段姨娘毫不示弱,这些原本都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

“你、你——”

“贱人,你还不说!”木鲲鹏已经被愤怒烧毁了理智,甩倒许氏后,连连踹过去,“你害死我儿子!害死我儿子!你去死,去死!”

“啊!啊!”许氏虚弱的身体哪经得起这种折磨,肚子里像是翻江倒海一样的疼,她抱着肚腹蜷起来,却躲不开木鲲鹏的怒火,血浸透她的衣服,满地都是。

金氏再恨她的狠毒,可看到她这惨样,到底还是看不下去,急道,“老爷,别这样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可木鲲鹏正在疯狂状态中,根本听不到她的话,许氏早已伏在地上不动了,他还一脚一脚踢过去,还真是狠。

段姨娘早吓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爷这杀人不眨眼的样,她唯有揪紧木紫槿的衣服,寻求一点庇佑。

“紫槿,快,拉住老爷!”金氏起不来身,纵使想帮忙了不能,赶紧把木紫槿拽过去。

木紫槿皱着眉,心里升起一丝不忍,许姨娘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孩子,还差点害死母亲,按理说死了也不足以赎罪。

、第104章 惨烈的代价

可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看到这情景,到底还是不能无动于衷,一个闪身过去。 把许氏给拖开,“父亲,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选秀就快开始了,你非要这时候多生事端吗?”

在有妾室的人家,妾的命都不值钱。主人可以任意买卖、赠送甚至杀害妾室,官府都不会过问。不过在这节骨眼上要真死个姨娘,总会引人非议的。

木鲲鹏的理智稍稍回来一点,眼里的血红也退了些,但想到被害死的几个儿子,他的怒火还是压抑不住,开始疯狂砸屋里的东西,直到没什么可砸的了,才大骂着出门去。

所有人都吓傻了,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喘,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金氏的脸色也很难看,沉声道。“赵妈妈,快把许姨娘扶到床上去,管家,去请大夫,快!”

“是,夫人!”

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说话,赶紧去办,都不约而同地替许氏惭愧:害了夫人的是她,可到头来只有夫人肯为她说句话,救她一命,人性的优劣善恶。尽显无疑。

赵妈妈唯唯喏喏上前,和丫环一起。把许氏扶到床上去。

许氏浑身是血,脸色青灰,双眼紧闭,气息已经很弱。

“娘。娘!”木红竹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被满屋子的血腥味吓的肝胆俱裂,扑到床边大叫,“娘,你怎么样了?!”

木青槐随后进来,一眼看到自己的娘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娘,这是怎么了?”

段姨娘哆嗦着道,“表姐她、她要下毒害我,被、被老爷和大姐逮、逮到…”

“你胡说!”木红竹扭过脸来,恶声叫,“我娘才没有!”

“有,有!”段姨娘大叫,“表姐连毒药都买好了,还是交代水涓去买的,不信你问水涓!”

木红竹狠狠咬牙,“不可能!”

“水涓!”段姨娘向外一声大吼,“还不进来!”

扑通,水涓从门外直接趴进门里来,咆哮着起不来身。

段姨娘呆了呆,揪起她的衣领,“快说,是不是表姐让你去买的毒药,还不从实招来!”

水涓面无人色,脸上还有几块淤青,嘴角有干涸的血迹,仿佛刚被人暴打了一顿,她几曾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吓尿了,“奴、奴婢、奴婢——”

“快说,是不是!”段姨娘给她一记耳光,接着扯住,“是不是要我把毒药都灌你嘴里,啊!”

“不要!”水涓剧烈摇头,“奴婢说!奴婢说!是、是许姨娘让奴婢去买的毒药,说是打机会放在姨娘你的饮食里,不是奴婢的主意,姨娘饶命!”

木紫槿挑了挑眉,毒药确实是许姨娘让水涓去买的,不过买回来之后,就让安玮给截下,之后将她打晕塞在柴房里,安玮则易容成水涓的模样,到暖心院来——

而木紫槿就将父亲母亲和段姨娘等人都叫过来,躲在门外,安玮假装与许姨娘聊天,引导她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她还能有活路吗?

“贱婢,你还敢说!”木红竹怒从心头起,扯过水涓,劈头盖脸打将下去,“你还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啊!啊!大小姐饶命!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啊!”水涓不敢反抗,可又实在被打的痛,只能没命地哭叫起来。

她到现在还迷糊着呢,怎么就在柴房里睡着了,醒来天都这般时候了,而且主子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谁来告诉她,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了?

金氏摇了摇头,两边太阳穴剧烈的跳痛,真是够了。叉厅阵巴。

段姨娘向木青槐使个眼色,母女两个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了。

大夫总算是来了,大半夜地被叫来,也倒没什么脾气,对满屋子的杂乱也只是愣了愣,聪明的他知道不该多问,立刻过去给许氏把脉。

少顷他摇头叹息,收回手来,“准备后事吧,节哀顺变。”

木紫槿相当意外,过去给许氏试脉。刚刚还看她有气息的,怎么这么会儿就咽气了?想来是刚刚小产,身体大损,又被父亲一通暴打,出血加重,没能支撑住。

金氏脸色青白,“大夫,这…能不能请你再想想法子?”

大夫对她还是很恭敬的,摇头道,“夫人恕老朽回天无力,许姨娘已经大去。”

“不可能!”木红竹失声尖叫,“我娘不会死的!老不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夫登时气的胡子直抖,“我医术浅薄,不能从阎王那里抢人,大小姐另请高明吧!”说罢提着药箱,怒气冲冲地去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木红竹哭叫连天,“你胡说八道!我娘不会死,不会死!来人哪,去请大夫,快去,快去啊,都死哪去了!”

木紫槿望向幽远的夜空,今晚的木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许氏伤的太重,到底还是没能救过来,在接连三个大夫都摇头叹息着离开后,木红竹扑倒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金氏对许氏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人死万事皆空,她的心情还是很沉重,让水婷推她回去,让木红竹好好哭一哭也罢。

因许氏只是平妻,虽然地位上比妾室要高一点,但终究不能跟正妻比,加上她让木鲲鹏如此愤慨,所以他不准管家去许家报丧,只按妾室的标准,将她以一口棺材下葬了事。

“父亲,你这算什么!”木红竹一身孝服,眼睛红肿不堪,愤怒地冲到前厅来大吼。

木鲲鹏正喝茶,被吓的一哆嗦,热茶烫了手,他愤怒地重重一拍桌子,“放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父亲,你太薄情寡义了!”木红竹一边哭一边叫,“娘是让你给害死的,你居然一滴眼泪都不流,还这么不声不响地把娘给葬了,你怎么对得起她!”

“我哪里对不起她?是那贱人对不起我!”木鲲鹏怒火冲天,跳起来怒吼,“她偷了我的宝贝不说,还害死我好几个儿子,她死有余辜!”

其实他还真没想到几脚就把许氏给踢死了,人一死,他这满腔愤怒还没处发泄呢,谁来指责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你胡说!我娘根本就没做过,是段姨娘陷害我娘的,都是段姨娘做的!”木红竹用袖子狠狠擦泪,失去母亲的她哪还顾得上害怕父亲的威严,什么话都敢往出说。

木鲲鹏劈面给了她一记耳光,把她打倒在地,“孽女,反了你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替那贱人狡辩?她害死我儿子,本来就是死罪,死了活该!你再多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好啊,你把我一块杀了吧!反正娘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木红竹被打的脸颊红肿,头发也披散开来,像冤鬼一样。

木鲲鹏气的脸色发青,浑身直抖,要不是选秀在即,他绝对会暴揍木红竹一顿再说。那贱人生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依靠不得。

木紫槿从外面进来,就听到前厅上的喧嚷吵闹,她摇了摇头,进来道,“大姐,你就别跟父亲闹了,能改变什么?”

“都是你,你这贱人!”木红竹顿时找到发泄的对象,冲着木紫槿就扑过去,“你害死我娘,我要你偿命!”

木紫槿眼神顿时一冷,一个闪身让开,扣住她的胳膊,“大姐,我看在许姨娘刚刚过世,不跟你计较。你要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信不信我也给你一耳光?”

许姨娘的死虽然有些意外,但她死的并不冤枉,就只说被她害死的几个胎儿,她就满身罪恶,两手鲜血,还不该死吗?

木红竹的胳膊要断掉一样疼,她挣了几下没挣脱,就去撕扯木紫槿的脸,扯掉了她的面纱,“你这个——”

木紫槿不耐烦起来,甩手把她扔出到屋外,“好说不听,不吃好味!”

“啊!”木红竹仰倒在门口,后背一阵钝痛,就势打起滚来,呼天抢地叫骂,“娘,娘!我不活了,谁都能欺负我,我不能活了!你在天有灵,为什么不降一道雷,把这些人都给劈死,他们就是看不得你好啊!”

“孽女!孽女!”木鲲鹏快气疯了,“来人,把、把她给我锁起来,饿两天再说!”

“是,老爷。”管家一边摇头,一边让家丁把撒泼的木红竹给拖了下去。

府上最近这是怎么了哟,就没一天安生过,现在居然还闹出了人命,这要让外面议论起来,那还了得。

木紫槿拍拍手,回头就走。

然而木鲲鹏一回头,忽然惊叫一声,“你的脸——”原来紫槿的脸已经好了吗,而且好像比以前还要美貌,真让人惊喜。

木紫槿低头看看地上的面纱,颇有几分无奈,刚刚一时大意,被大姐扯掉面纱,露出真容来了。早知道她继续在脸上涂些东西,免得让父亲看到,又打歪主意。“才刚刚好,时常有反复,所以得戴面纱,不要太受风。”

“那看来是没事了?”木鲲鹏果然两眼放光,打着算计,“那此事就该禀报皇上,不然…”

“父亲,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是淮王的王妃,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木紫槿如何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冷冷提醒。

、第105章 重掌大权

木鲲鹏不以为然地道,“那不过是皇上以为你毁容了,才把你赐给淮王,如果皇上知道你的脸已经好了。你就又有资格选秀女了。”

木紫槿冷笑,翻了个白眼。

木鲲鹏催促道,“你不是跟温公子相熟吗,去拜托他跟皇上说,让皇上亲自见见你不就行了?”紫槿的美貌向来是三姐妹当中最出彩的,只要皇上见了,就没理由不喜欢。

木紫槿回头就走。“我没那功夫。”

“你——”木鲲鹏怒不可遏,“孽女,你也要跟我做对是不是?”

“不是,是我的脸皮没有父亲那么厚,一女不嫁二夫,再说王爷早已下了圣旨让我们成亲,怎么可能朝令夕改,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出尔反尔,卑鄙无耻吗?”木紫槿头也不回,话却说的相当不客气。

木鲲鹏暴跳如雷,“你、你…好你个孽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是这么说。可看到木紫槿的脸恢复了,他当然又打起让她进宫侍君的念头来,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动她。可这孽女居然不跟他一心,眼看着她跟淮王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得想法子,让皇上见到她才行,不然就晚了!

“王妃,我看木家主在打坏主意,王妃打算怎么做?”安玮一向看不惯木鲲鹏的作派,亲手杀了许姨娘,居然一点愧疚难过之心都没有。也太冷血无情了,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

木紫槿冷笑。“他不过是想让我再进宫而已,做他的春秋大梦吧。”她当然不可能一辈子装毁容,原本也是打算跟元苍擎成了亲,就说是经他手治好了自己的脸。刚刚的事,只是意外。

“我是担心木家主会平地起波浪,王妃要不要警告警告他?”

木紫槿略一思索,也是因为了解父亲的行事作风,万一他这个时候到处嚷嚷她的脸好了,虽然宣德帝不至于接着就取消她跟元苍擎的大婚,但总归是要多生波折。

心中转了几转,再想到目前府上的状况,她忽地自得一笑,“我有办法。”

沁香院里,段姨娘紧裹着被子,还冷的直发抖,脸色很难看。

木青槐看到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就翻白眼,“娘,你至于吗?表姨死都死了,而且还是让父亲踢死的,又不是你害的,你怕成这样做什么?”

段姨娘猛打个寒颤,“你、你不知道,昨晚我梦、梦见表姐向我索命来了,用力掐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好、好可怕!”

虽然表姐不是她直接动手杀的,可也是因为她先给表姐下了打胎药,让表姐大伤了身体,不然老爷那几脚,应该也踢不死表姐吧。她心里有愧,当然会惶惶不可终日了。

说起来她虽然一直跟许氏狼狈为奸,但远比不过许氏的心狠手辣,亲眼目睹了表姐的惨死,她心里留下阴影,也不奇怪。

“可怕个屁,表姨都死了,你怕她做什么!”木青槐鄙夷地啐了一口,“娘,现在府里的姨娘当中,就数你地位最高,你可要想办法把大权揽过来,绝不能让金妍若复位!”

段姨娘惊讶地看着她,“我?”

“当然是你,不然你想让金妍若骑在你头上不成?”木青槐目露凶光,“表姨死了,她肯定把所有的怨恨都加在你身上,要是你不揽过大权,就等着被她剥皮拆骨吧!”

段姨娘越发吓的脸色发青,“这…可是老爷认定是我偷了库房的宝贝,根本就不再相信我,我怎么要权?”

“有什么办法使什么办法,就算把金妍若给收拾了,你也不能让她重新掌权!”木青槐用力互掐着双手,表情阴狠。

段姨娘都被她这样子吓到了,“青槐,你、你想做什么?”说起来青槐虽然是她女儿,但心性却比她狠的多,倒十足像是表姐的作派。

木青槐眼神诡异,“我——”

水芝忽然在外道,“姨娘,二小姐,夫人差人来传话,到前厅去一趟。”

木青槐不屑地道,“有父亲在,什么时候轮到金妍若传话了?”

段姨娘掀开被子下床,颤巍巍地道,“现在正是多事儿的时候,你就少说一句吧,赶紧替我收拾收拾。”

木青槐撇撇嘴,也就不再多说,帮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发,一起到前厅去。

“什么?老爷病倒了?”段姨娘大吃一惊,哑着嗓子惊叫,“老爷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金氏冷冷道,“你喊那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老爷病了的事吗?”叉厅阵技。

段姨娘登时噤声,可不是吗,表姐刚死,府中上下本就议论纷纷,要是老爷病了的事再弄到沸沸扬扬,就麻烦了。“对不起,大姐,我、我是太意外了,今儿早上老爷不是还好好的吗?”听说还把红竹大骂一顿,打翻个跟头,怎么这么快就病倒了?

金氏哼了一声,“大夫来看过了,说老爷是急怒攻心,怒气不舒,所以昏迷不醒。”

段姨娘登时讪讪然,“哦,哦。”还用说吗,老爷当然是让她和表姐给气的了,她哪敢多说。

木青槐眼珠转了转,显然还有怀疑,“母亲哪里请来的大夫,看的可准吗?要不要再去请别的大夫来看看?”

木紫槿脸色一沉,“二姐,你好大的胆子,母亲要如何做事,用得着你来教吗?”

我——木青槐青了脸色,咬牙不语。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表姨死了,老爷病了,看来这府中大权到底是要落到金氏手上,着实可恼。

木红竹红着眼睛,满脸的幸灾乐祸,“那母亲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父亲那种没良心的人,活该病倒,气死才好,下去跟娘做个伴。

金氏沉声道,“近来府上发生了太多事,我若是再不出来管事儿,木府就要乱套了!前段时间我眼睛不好,也是莫可奈何,如今老爷是病了,可是有我在,大家伙儿也别有什么想法,明白吗?”

段姨娘眼珠滴溜溜转,瞥见几个通房侍妾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她岂会心中没数,赶紧附和,“那是当然了,大姐,你是木府的当家主母,您不发话,我们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呢,是不是?”

几个通房侍妾也是会看眉眼高低的,之前一直让许氏给拾掇的不敢在木鲲鹏面前出现,这会儿金氏重新管事儿,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当然都连连称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木紫槿眼神不屑,看这些人的反应就知道,她们没少在许氏手上吃亏,许氏死的惨,她们就没一个露出点悲色来的,尤其是曾被许氏逼着堕胎的,更是背地里拍手叫好呢。做人做到许氏这份上,也真是悲哀。

木红竹迅速红了眼圈,指着段姨娘就骂上了,“段绮烟,你这狼心狗肺的,我娘在世的时候,没少照顾你,现在她尸骨未寒,你就接着向别人摇尾乞怜,你简直畜牲不如!”

段姨娘登时被骂的面红耳赤,下不来台,“红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

“我呸,你算个狗屁长辈!你就是我娘的狗腿子,是条看人脸色的狗,你该陪着我娘一起死!”木红竹反正也不怕她,骂的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