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有爆炸声音响起,安玮眼里闪过森冷的杀机,同伴得手了,夫人已经被救出,她再无顾忌了!

喀一声响,精钢打造的锁链顿时破裂开来,她身形一动,瞬间夺下旁边一名侍卫手中的刀,“唰唰”两刀将持鞭侍卫逼退,护在木紫槿身前,厉声道,“谁敢再动?”

司徒皇后一呆,继而大怒,“安玮,你、你要造反是不是!”

安玮护紧了木紫槿,脸色发青,眼神中布满杀气,令人不敢靠近,“都滚开,否则杀无赦!”

“你——”司徒皇后气到眼前发黑,同时也深知如果不在今日解决木紫槿,要她翻了身的话,自己将会很麻烦,眼见安玮如此碍手碍脚,她也顾不得皇后风仪,嘶声叫,“上,给本宫上,谁要反抗,杀无赦!”

侍卫不敢怠慢,立刻逼近,可天牢内的牢房本就都不算大,冲进去人多了,反而放不开手脚,还容易伤到自己人。侍卫的武功又远不及安玮,如果不是她还要护着木紫槿,再来一百个,也不够瞧的。

一见这情形,司徒皇后都快要气到吐血,每有侍卫被扔出来,她就跺着脚骂,“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做什么的,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们——啊!”

她只顾生气发威,万没想到一个闪神之间,安玮竟夺下侍卫手中的皮鞭,甩手扬出,缠上了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拉进了天牢!

“皇后娘娘!”侍卫顿时大惊失色,纷纷抢上前,同时也暗暗咂舌于安玮的胆大,她居然敢对司徒皇后动手,不怕死吗?

“谁敢过来试试?”安玮一手掐上了司徒皇后咽喉,不客气地用力,“哪个上前一步,皇后娘娘有个闪失,我就算在谁头上!”

这话真是比什么都管用,侍卫们立刻不敢上前,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主张。

司徒皇后又气又吓,已经快要背过气去,可咽喉上的这只手那么有力,直把她掐得喘不过气来,她骂都骂不了太大声,“你们、你们这帮没用的…安玮,你快快放开本宫,否则——”

“去请太后过来,立刻!”安玮手一紧,神情绝决,显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无论怎么样都要保住木紫槿!

王爷不在,如今会维护王妃的,惟太后而已。

“不准去!”司徒皇后却是急了,尖着嗓子叫,“谁敢去试试?去请皇上,快去!”

请太后来,木紫槿肯定是要被救走的,那她不就完了?反正皇上也是要除掉淮王,得到木紫槿的,请皇上来,此事就能蒙混过去。

“去请太后!”安玮手一紧,司徒皇后登时呼吸不得,更说不出话来,“半个时辰之内我见不到太后,就会跟皇后娘娘一起去阴曹地府,快去!”

“这…皇后娘娘…”

“快去!”安玮甩手给了司徒皇后一记耳光,接着又掐住她的脖了,一放一收之间,动作快若闪电,旁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司徒皇后一阵气闷,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侍卫一看这情景,哪敢不听,立刻有人撒开步子飞奔出去,直奔皇后寝宫。

司徒皇后虽急,一时也无可奈何,只能在肚里将安玮骂了个体无完肤,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几次要说话,都被安玮死死掐着脖子,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可这样还不算完,安玮既已猜到宣德帝可能出事,就不可能将希望只放在这一处,指了指其中几名侍卫,“你去请淮王前来,你去请太后前来,快点,如果耽误了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眼见她心思如此细密,这样安排更是无可挑剔,司徒皇后不禁开始慌了,“安玮,这四弟妹当真、当真是冤枉的不成?好,你放开本宫,本宫一定问个清楚明白,看是不是京兆王要诬陷四弟妹,如果查明真相,本宫一定还四弟妹一个公道!”

安玮冷笑一声,“公道?皇后娘娘知道什么是公道?王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平白受这冤屈,你要怎么还她公道?!皇后娘娘,你最好祈祷这一次能置王妃于死地,否则,你斗不过王妃的!”

一听这话,司徒皇后登时色变,又是吃惊又是愤怒,脸容都有些扭曲,“安玮,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威胁本宫——”

眼见木紫槿气息越来越弱,安玮急的直冒冷汗,不是没想背着木紫槿冲出去,可外面的侍卫不在少数,木紫槿的身体也不知经不经得起颠簸,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太后快点过来,否则就来不及了。

谁料此时,元玉琅快步进来,一见这情景,怒道,“安玮,你好大胆的子,敢挟持母后,还不快放开!”

他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有侍卫去报,说司徒皇后在天牢被一名人挟持,他才急急过来看个究竟。

司徒皇后顿时如同见了救星,眼泪都要流下来,含糊不清地道,“玉琅…”

“大殿下放心,属下不会伤害皇后娘娘,”安玮冷然看着他,“是皇后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将王妃打到昏迷,属下没奈何,只能出此下策。”

元玉琅大吃一惊,看到一旁血人样的木紫槿,都顾不上跟母后生气了,厉声道,“本宫警告你,快放开母后,否则——”冬岁住划。

“太后驾到!”

司徒皇后更是瞬间脸如死灰,身子也软了下去。

安玮这才稍稍松口气,太后来了,司徒皇后和元玉琅必定不会再乱来,也就顺势松开了手,随众人一起跪下,“参见太后!”

太后快步进来,才看了木紫槿一眼,就气白了脸,“皇后,你这是做什么,是要闹出人命吗?”

司徒皇后在旁拼命咳嗽,一时说不出话。

元玉琅气道,“回皇视祖母,是安玮以下犯上——”

“太后恕属下多言,王妃怀有身孕,再不救治,恐怕…”安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若是王妃有什么差池,王爷面前她要如何交代。

太后脸色大变,“什么?这…来人,速速将紫槿带回哀家宫里,着御医前来救治,快!”

“是,太后!”

太后一发话,谁人敢阻拦,立刻小心地抬起木紫槿就走,安玮随后跟上,临出牢门,冷冷看一眼司徒皇后,杀机凛冽。

司徒皇后满头冷汗涔涔而下,恐惧才翻涌上来:这下没杀了木紫槿,完了,完了!

木紫槿此时已是半昏半醒状态,双手按着小腹,即使咬着牙,也关不住喉咙里的呻吟声,“我的孩子…母亲…”

“王妃放心,夫人已经没事了,王妃也会没事的!”安玮咬牙忍下心头滔天的恨意,轻声安慰。

金氏是被司徒皇后藏在寝宫的一间小房子里,还好除了受到些惊吓之外,并没有受伤。

不过木紫槿这个样,谁都不敢让她现在看到,所以只告诉她王妃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将金氏送回了木府,等候消息。

“母亲…没事就好…”木紫槿微一笑,很快又被身体上的痛苦击溃,“我的孩子…救救…”

“王妃忍着些,小王爷不会有事!太医,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倒是说!”

太后见此情景也是又气又急,对安玮的越俎代庖也就不计较了,“太医,快说,紫槿怎么样?”

、第172章 洗干净脖子等着

太医都顾不上擦满头的冷汗,“这…太后恕罪,淮王妃只怕…”

“救不得了?”安玮脸色惨白,“你快说。快说!”

太医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王妃身上都是些皮肉伤,虽然流了很多血,倒不致有性命之忧,但王妃受这一番折磨,只怕胎儿不保!”

“什么!”安玮大吃一惊,怒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若是王妃保不住腹中孩儿。毫无疑问,王爷定会将司徒皇后碎尸万段!

“太医,不管用什么办法,定要保住紫槿的孩子!”太后脸色煞白,怒气已压不住。不管怎样,司徒皇后如此对待紫槿,太过恶毒,岂能饶她!

“是,是。”太医惶恐道,“不过王妃这胎儿怕是保不得,况且娘娘现在出血不止,下官医术浅薄,只怕…”

木紫槿却在此时微微睁开眼睛,挣扎着说出一句话,“一定要、要保住…保住孩子…”王爷有多期盼这个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孩子没有了,他该会怎样失望?

“王妃!”安玮心痛得要命,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以后还有机会的有孩子的。

“一定要…”木紫槿挣扎着,喘息着。又是一阵大痛袭来,腹中胎儿似乎要挣脱母体的束缚一般,她已是痛得喘不过气来,嘶声叫,“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语毕,她眼前一阵发黑,头一歪,再次昏死过去。

“王妃!”安玮大叫,坚忍如她也不禁哭了出来。“王妃,你醒醒,醒醒!”

“不行了!”太医已是慌了手脚,双手之上都染满了鲜血,退后两步站着,“王妃出血不止,只怕、只怕救不得了!”

“你…”太后怒极,“你救不得就早说,耽误这许久功夫算什么!来人,速去请别的太医!”

有侍卫立刻飞奔前往,但这太医却摇了摇头,“如今这情景。只怕——”宫中太医的底他都知道得差不多,他都救不得的话,别人只怕也没有回天之能,木紫槿此番不全保不得孩子,自己的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怎么办?安玮急得浑身打颤,还有谁能…等等!她心中突地闪过一道亮光,想起一个人:秦公子!

念及此,她顾不上向太后细说,道一声“属下去去就回”,即飞奔而去。

太后好一会才回过神,“这是要去哪儿?”

温陌玉一向睡的迟,正在烛下看书,眼前人影一闪,安玮骤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你…”

安玮抱拳,沉声道,“温公子恕安某唐突,王妃被司徒皇后刑求,大人孩子都要不保,温公子可否请秦公子出手相救?”

温陌玉短暂的震惊过后,立刻点头,“好,人在哪里?”

安玮大喜,“在太后寝宫。”

“带她到这里来,”温陌玉立刻准备出门,“秦兄绝不会踏足皇宫,何况进宫的话,一来一回要耽搁很多时间。”

安玮才要说王妃的情形恐怕不易动,但温陌玉所说也有道理,最多自己小心些也就是了。“是,安某这就去。”

当下两一人一个进宫带人,一个去找秦公子,大半个时辰后,几乎是前后脚,回到了摘星楼。

“秦兄,快!”温陌玉一看到气若游丝的木紫槿,只觉得心脏被人一把攥住,喘不过气来。

“我先看看再说。”秦公子冷声打断他,坐到床边去。

因为这浓烈的血腥味儿,秦公子皱了皱眉,替木紫槿把了把脉,又翻开她眼皮看了看,很快有了结论,“这孩儿是万万保不住了,我只能尽力保住王妃的命。”

安玮身子晃了晃:到底还是不能保住这个孩子!她咬牙,忍下心底那股强烈的、想要杀人的冲动,点头应一声,“多谢秦公子。”

秦公子不再多说,打开药箱拿“玉还丹”喂给木紫槿服下,帮她吊住这口气,再替她施针,然后写下药方让安玮去抓药。

两个时辰忙活下来,木紫槿的出血总算止住,呼吸也平稳下来,秦公子擦一下额头的汗,站起来到一边去洗手,“暂时没事了,注意看她有何不妥,千万莫要大意。”

“多谢秦公子。”安玮对他真是说不出的感激,抱拳单膝跪地,施以大礼。

秦公子让开半步,“不必,救得救不得还很难说,我去偏厅等候,看王妃什么时候醒来,情形如何再说。”

“是,王爷请。”

秦公子到了外间,温陌玉早已吩咐人为他收拾好房间,先去休息。

隔了一会,温陌玉折回来,低声道,“王妃情形如何?”

“暂时没事,要等王妃醒来再说。”

温陌玉这才微微松一口气,“安玮,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玮牙一咬,冷笑道,“是司徒皇后逼人太甚!”当下将今晚之事说了,“王妃如果不是顾忌到木夫人,断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温陌玉冷笑,“司徒皇后这次太过分了,看她如何应付淮王的雷霆之怒!”

安玮冷冷道,“我已飞鸽传书,将此事禀告王爷,王爷很快回来。”

出使齐朝固然重要,可王妃和孩子的命同样是王爷的逆鳞,司徒皇后这次,绝对躲不过。

元苍擎此时刚刚离开魏王朝边境而已,快马加鞭的话,两个时辰就能回来。接到安玮的信,他暴怒之下,一掌劈断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纵身上马,如飞般往回赶。

萧天纵等人在风中凌乱:天要塌了吗?——

“母后,你这次行事太过草率了!”元玉琅得知事情经过之后,气的脸色铁青,差点没骂出来。

“本宫、本宫就是看不惯木紫槿那嚣张的样子,明明已经沦为本宫的阶下囚,还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司徒皇后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了。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没有,所以她嘴上还不落这下风。

元玉琅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母后,你…若是木紫槿母子均安尚罢,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如若不然,四皇叔岂会善罢甘休!”

司徒皇后惨白了脸,挣扎着道,“他、他不甘休还能怎样?”

“怎样?”元玉琅咬牙道,“父皇虽早有除去四皇叔之心,可一直没有动手,还不是在寻找一击而中的机会?母后这次伤了木紫槿,无论从哪方面说,都站不住脚,四皇叔非要计较,父皇有什么理由阻拦?不是儿臣要吓母后,这次非但母后皇后之位不保,只怕司徒家上下都要受到牵连!”

其实,这还是轻的,元玉琅差点没说,四皇叔会杀了司徒皇后,替木紫槿讨回来!

“他、他敢!”司徒皇后吓的心肝儿都在颤,“他——玉琅,那你说该怎么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元玉琅再气又能怎样,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他怎么可能不管?“为今之计,是希望木紫槿和她腹中骨肉没事,还有就是快去禀告父皇和外公、舅舅,请他们来一起商议对策。”

“好,好,快去!”司徒皇后也没了主张,赶紧让宫女去请人。

结果宣德帝恰在这时候大步进来,怒道,“司徒嫣,你做的好事!”这要怎么安抚四弟,他还没个谱呢,愚蠢的司徒嫣,怎么就做出这种蠢事来!

司徒皇后扑通跪倒,“皇、皇上恕罪,臣妾也是一时、一时激愤,原也没想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时激愤?”宣德帝冷笑一声,“此事漏洞百出,你脑子是浆糊吗,就不会想想后果?四弟断不会就此罢休,你洗干净脖子,等他来要你的命吧!”

“皇上!”司徒皇后傻眼了,皇上这是摆明了没打算保她啊,“皇上不能不管臣妾啊,臣妾对皇上一片忠心,也是为了魏王朝的江山社稷啊!”

“收起你的忠心,朕受不起,”宣德帝冷笑,甩袖就走,“此事朕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皇上,皇上!”司徒皇后膝行几步,哀声叫,却换不回宣德帝的一个转身,不由她不瘫倒在地,眼泪哗哗地流,“皇上不能这样啊,皇上…”

“母后,哭有什么用?”元玉琅嘲讽冷笑,“父皇断无可能为了维护母后而与四皇叔现在就翻脸,四皇叔是为了替木紫槿讨公道,并非要谋逆,父皇如果硬是拦着,朝廷内外都说不过去。”

“可是、可是皇上也不能眼看着本宫被淮王给…”

“母后,你还没想明白吗?”元玉琅一拳打在墙上,“父皇其实早就看不过眼司徒家在朝中坐大,这次摆明是要借四皇叔的手,狠狠打击司徒家,他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司徒皇后彻底傻了眼,“那、那怎么办…”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元玉琅来回转了几圈,果断地道,“等外公和舅舅来了再说。”看来这次与四皇叔是不死不休了,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夹页豆血。

司徒皇后早没了主张,只能等父兄来了再说。

司徒毅一进门,先骂上了,“司徒嫣,你糊涂,糊涂啊!”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了。

、第173章 一不做二不休

“父亲,本宫…”司徒皇后现在矮了半截,哪还反驳得出来,“本宫也是不想木紫槿嚣张。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骂本宫有什么用?对了,哥哥呢?”

司徒毅没好气地道,“暄儿出巡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司徒嫣,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第一天做皇后吗,第一天知道淮王的为人吗,怎么能不知个中利害,你如此对待淮王妃,淮王能饶过你吗?”

司徒皇后虽然还是不太服气。可这会儿能救自己的只有父亲了,只好低声下气地道,“父亲不要只知道指责女儿,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安抚淮王吧、”

“你还知道安抚淮王?我估计淮王连怎么杀你都想好了!”司徒毅气的花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有什么办法?我想不出来!”

元玉琅皱眉,“外公,你骂过母后就算了。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司徒皇后赶紧提出建议,“父亲,不如把罪过推到行刑者身上,淮王就算震怒,也只能杀了那人了事,本宫到底是皇后,加上司徒家在朝的威望,淮王还能怎么样?”

司徒毅狠狠白她一眼,“你觉得淮王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雨灵从外面进来,脸色很不好,“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见过大殿下、司徒大人。”

司徒毅道,“太后寝宫那边有消息吗?淮王妃如何了?”

“回司徒大人。淮王妃已被接走。”

“接走?”司徒皇后愣了,“去哪儿了?”

“娘娘恕罪,奴婢问不出,不过,”雨灵迟疑了一下,才道,“奴婢偷偷问过太医,说是淮王妃的孩子已经没了。”

司徒皇后顿时颓然坐倒,说是万念俱灰。一点不夸张。

司徒毅叹了口气,“这下完了,看来司徒家这场祸,怕是躲不过了。”

“那怎么办!”司徒皇后慌了手脚,“父亲,你不能不理女儿啊,要是司徒家完了,那苏家和宁家不就越发嚣张了?”

司徒毅狠狠瞪她一眼,“现在知道慌了?”

元玉琅皱眉,“外公,母后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母母后也没用,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抵挡四皇叔。”

司徒毅也不是对自己孩子狠心的人,可事到如今,实在是没其他办法,何况事情都是司徒皇后一人折腾出来的,她不担责任谁担?“但愿皇上念在司徒家一直以来的忠心,能阻拦淮王一二,否则…”

司徒皇后骤然明白过来,不敢相信地吼道,“父亲,你、你是要牺牲女儿?不,我不要,我是皇后,我不能死,我不要死!”

她当皇后还没当够呢,一个小小的淮王妃,孩子丢了就丢了,难道皇上还会为了一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就要她的命吗?

元玉琅心有不忍,“母后,先别说什么死不死,或许情形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坏。”

“你也是个没脑子的,就不知道做的高明点?”司徒毅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客气地骂道,“淮王还不出魏王朝边境,你急着动什么手,不是自己找死吗?”

“我——”司徒皇后其实真没想害死木紫槿和她的孩子,只是被木紫槿那么一激,事情就成了这样,她也是悔之晚矣。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惹翻了淮王,他想必是要杀她以替自己的孩子报仇,皇上都不加阻止的话,谁能压得住淮王?

司徒皇后越想越绝望,冷汗如雨,难道自己这回是在劫难逃?

元玉琅嘴唇动了动,却觉得没什么话好说,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办法,如他所说,或许情形并没有那么坏,一切要看四皇叔是什么反应再说。

夜深人静。

宫中诡异的平静,似乎预示着一场血腥风波的到来。

“打探清楚了?木紫槿在何处?”司徒皇后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黑衣人,眼神怨毒。

想要她死?没那么容易!绝不能让木紫槿活着见到淮王,只要把她给灭了口,死无对证,谁能证明她的孩子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回皇后娘娘,淮王妃已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