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宣德帝转过脸来,露出假意安慰的样子,“朕也是才知道陆子津竟做出这种事来,害了木府满门,朕心里很不安。不过你放心,朕立刻下诏,为木家主平冤昭雪,再追封他为荣国公,令堂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以慰他们在天之灵,你看如何?”

苏默然不屑地撇了撇嘴,但很聪明地选择沉默。

群臣中有些人很不以为然,“荣国公”是何等尊崇的封号,虽然只是一个谥号,可给一介草民,为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是,木鲲鹏死的冤枉,也享受不到这一封号带来的富贵,可他的子孙后代却可以享受这封号的庇护,怎么说也是木家赚了吧?

可他们怎就不想想,木鲲鹏得此封号的代价是赔上木府满门,他们有什么可妒忌的?

木紫槿暗暗冷笑,面上却一派感激,跪了下去,“多谢皇上替家父平反冤情,还家父一个清白,妾身感激不尽!不过妾身还有一事禀报,请皇上恕妾身失礼之罪。”

“说吧,朕恕你无罪。”宣德帝一心想要安抚木紫槿了,再大的罪过也不会怪她。

木紫槿道,“回皇上,家母在当日火场中,侥幸逃得一命,但因身体太过虚弱,一直不曾醒来,故妾身还未来得及将此事禀报皇上。”

她有意隐瞒母亲还活着的事,就是为了防止在木家的案子有眉目之前,再有人暗中谋害母亲。

如今宣德帝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不得不还木家公道,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就不敢再随意打母亲的主意,现在说出来,也是无妨。

宣德帝呆了呆,露出很僵硬的惊喜来,“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令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好,好!”

苏默然却暗暗恼怒,怎么还活了个老太婆!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妇人而已,而且听说木夫人早就瞎眼残废好几年了,就算活着又怎样,早晚连淮王府一起收拾了,还在乎多个木夫人?

“是,多谢皇上吉言,家母得封诰命夫人,正是后福无限,皇恩浩荡,妾身替家母先行谢过!”木紫槿深深叩头,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是宣德老儿自己要封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母亲活着受下,不是正好吗?诰命夫人虽然没什么实权,却是有俸禄的,不拿白不拿。

宣德帝暗暗恼怒,感觉自己是被骗了,可人家母亲侥幸逃得一命,那是她命大,难道他还有理由生气了?“无妨,朕既然说要封了令堂为一品夫人,就绝不会食言,也算是朕对木家的补偿吧。”

“皇上仁慈,妾身感激不尽!”

“起来吧,”宣德帝正正脸色,威严地对群臣道,“木府一案已了结,今后谁都不准再妄议此事,违令者斩!”

“遵旨!”

“六国赛在即,各部尽快将题目呈上,”宣德帝停了停,转向元苍擎,“四弟,六国赛事宜,就交由你来负责,不断出任何差错,否则朕唯你是问!”

元苍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臣弟遵旨!”

“退朝!”

来到殿外,苏默然对木紫槿一拱手,“恭喜淮王妃啊!”

木紫槿冷冷道,“木府几十条人命是回不来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苏默然一点不见尴尬,“皇上英明,为木府平反冤情,令尊泉下有知,必会欣慰。”

“家父欣慰不欣慰我是不知道,有朝一日我亲手杀了仇人,替木府报了仇,反正我是很欣慰。”木紫槿毫不客气地说出这话,对其他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只当没看到。

苏默然到底还是变了脸色,“淮王妃这话何意?陆子津已被凌迟处死,木府的大仇也报了,令堂还被封为一品夫人,淮王妃还不满足吗?”

“满足?”木紫槿冷笑,“陆大人真会开玩笑,若是我灭了陆府满门,再请求皇上追封陆大人为什么国公,陆大人可满足吗?”

、第221章 六国开赛

“你——”苏默然愤怒地瞪着她,“木紫槿,你别欺人太甚!”

元苍擎森然道,“苏默然。你敢威胁紫槿?”

苏默然再横,在元苍擎面前还是没那么大的胆子,哼了一声,“皇上圣明,已查清此事,臣不明白淮王妃的意思,先走一步!”

说罢愤然离去,心中却是把木紫槿给骂了个够,看来木紫槿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了,也认定了是他害了木家,早晚要找他报仇的,还得早做打算才行。

回到淮王府。金氏知道了朝堂上的事,不禁悲愤而笑。“在皇上眼里,人命竟是如同草芥吗?”

木紫槿冷笑一声,“母亲放心。木府的仇,我早晚会报!”

金氏叹息一声,“紫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希望你有事,可是木府那么多条人命,就这样枉死,我这心里…”

“母亲,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木紫槿安慰似地拍拍她的手,“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还有王爷呢。我们会小心的,你就好好养着,别拖我后腿就行啦!”

金氏笑骂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是担心你,怎么成了拖你后腿了?好好,我不当你的累赘,赶明儿我就远远离开,到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去,总可以了吧?”

“那可不行!”木紫槿赶紧讨好地抱住她,蹭她脸,“我们母女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我要天天看到母亲,母亲要是走了,那我也不活了!”

“傻丫头,别说丧气话!”金氏赶紧道,“吐口水,快点!”

母亲还是那么小心。木紫槿赶紧对着地上“呸”了两声,“坏的不灵好的灵。行了吧?”

“以后可别说这种话,”金氏白她一眼,忽地想起一事,“紫槿,木府库房的钱财如何了?”

木紫槿泠笑道,“我看过了,库房的锁有被砸过、撬过的痕迹,不过那锁可不是轻易能打开的,钥匙也不知道遗落到哪里了,所以钱财没少,我已经把库房打开,让王爷把所有钱财都转到王府来了。”

本来木鲲鹏如果被坐实罪名,就是叛臣,木府的家产都要充归国库的。不过现在,宣德帝为了安抚民心,为木鲲鹏平了冤,而母亲又还活着,所以这些钱财当然还是归木家人支配,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金氏这才放心,“那就好。”——

六国赛定在六月初六到六月十六举行,当然正式的比试用不了这么久,只不过为了缓和比赛带来紧张的气氛,所以当中总要穿插一些玩乐项目,也好让各国来客在比赛之余,也见识见识异国风光不是。

因元苍擎受命负责六国赛事宜,故之前这近一个月,他基本都是早出晚归,忙的都瘦了一圈,下巴越发的尖了。

木紫槿心疼的不行,天天变着花样儿给他做好吃的,肉菜点心主食轮番上阵,把他给吃的各种心花怒放,其实这事儿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能得亲亲爱妃如此挂念侍候,他再累也值了。

六月初六,天公作美,一直艳阳高照的天今儿不晴不雨,云层把太阳遮个严实,还不时有凉爽的风吹过来,太适合比试了。

“苍擎,朝廷准备的题目,靠谱吗?”木紫槿一边帮元苍擎更衣,一边问。

虽说这些题目是经过层层选拔,最终确定的,不过各国都是藏龙卧虎,何况为了争夺五年一次的统治权,必定人人要卯足了劲儿比试,一般的题目,恐怕赢不了。

“靠谱就是管不管用的意思吧?”元苍擎微一笑,“这个也很难说,从往年来看,大抵就是文试和武试,而最终决定胜负关键的,还是武试。”

木紫槿点头,“我明白,所以我才更担心,最后少不得是你出手吧?”

五年前元苍擎年纪还小,最终的比武是由宣德帝亲自选出的人与别国对抗,结果输的很难看,为此宣德帝一直耿耿于怀,发誓今年一定要赢,好夺得统治权。

元苍擎虽说武功高绝,但别国也肯定会有高手出战,就算最后能赢,必定也得经历一场恶战,受伤事小,说不定连命都要搭上,她怎能不担心。

元苍擎笑笑,“放心,比试还没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不定用不着最后的比武。”

木紫槿点头,沉默一会,眼里闪地别样光彩,“苍擎,你觉不觉得这样五年一次的比试,太过劳民伤财,而且极易令局势动荡,人心不稳?”

元苍擎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由其中一国永久一统天下?”

“或者取消比试,各国各自为政,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和平共处。”木紫槿悄悄汗颜了一下,怎么把现代社会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给拿出来说事了。

元苍擎赞赏地亲她一下,“爱妃果然思虑深远!其实我亦不赞同五年一次的比试,不过为君者大都有野心,若取消比试,他们必不甘心。”状岛在圾。

木紫槿挑眉,“那就取前者,以后大家都安宁了。”

元苍擎点头,“稍候我会向皇兄请求,看他有何话说。”

“好。”

收拾停当后,木紫槿去跟金氏请了辞,要她不必担心,这才与元苍擎一道上了马车,赶往畅春园。

此时的畅春园百花齐放,绿树成荫,鸟鸣啾啾,正是赏玩的最好时候,各国参加比试者也都早一步到来,尽情游玩。

观云楼内,温陌玉正与宣德帝说话,“臣有一事,请皇上恩准。”

“你说,只要朕能办到的,绝不推辞。”宣德帝的表情称得上“和颜悦色”,对他来说已很难得。因为还要倚仗温陌玉的琴棋之艺记得比试,他的态度能不温和吗?

温陌玉道,“若臣能侥幸赢得一局,还请皇上不要过问臣的婚事。”

宣德帝愣了愣,颇有些无奈,“陌玉,你是朕的外甥,朕过问你的婚事,也是希望你能娶到可心人,与之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臣明白皇上的苦心,臣也很感激,不过臣的良人,不是和萱公主。”温陌玉态度很坚决,即使与木紫槿有缘无份,他对和萱公主,仍然没有半点好感。

宣德帝很头疼,和萱公主几乎天天来闹他,非要他下旨赐婚,可他很清楚温陌玉根本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如果真要下旨的话,温陌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加上六国赛在即,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才一直拖着。

原本他的意思,是想等六国赛结束,就为温陌玉跟和萱公主赐婚的,结果人家跟早有预料似的,一上来就把话堵死,这不成心吗?

“朕知道和萱的脾气是差了些,所以才要陌玉你好好约束约束她嘛。都是朕把她给宠坏了,不过你放心,等你们成了亲,你就是她的夫君,她的天,你说句话,她也是不敢不听的,这脾气慢慢不就改过来了吗?”宣德帝明知这门婚事无望,还是希望能劝说的温陌玉改变主意。

结果温陌玉的表情仍旧冷如冰,也不多做解释,就一句话,“请皇上成全。”

宣德帝拧着眉,虽说不想委屈了女儿,但六国赛的事更重要,只好道,“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能勉强你,也罢,朕应了你就是。”不管怎样,先过了六国赛再说,以后的事慢慢商议。

温陌玉明显松了一口气,“皇上一言九鼎,臣记下了,定会竭尽全力,助皇上赢得比试。”

宣德帝哈哈大笑,“这样朕就放心了!陌玉,凭你的琴棋之艺,能剩过你的还没有出生呢,朕对你有信心!”

“皇上谬赞了。”

正说话间,内侍来报,说是淮王求见。

宣德帝敛了笑声,“让他进来说话。”

不大会儿,元苍擎即入内跪倒行礼,“皇兄,臣弟有事情禀报。”

“说。”——

“淮王妃,又见面了,小王有礼。”萧天纵一揖到地,颇有些喜不自禁。

木紫槿淡然一笑,“锐王好兴致,也来参加比试?”

安玮眼神一利,就要赶人。

木紫槿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这里到处都是六国的人,如果贸然起了冲突,岂非坏事。

安玮低头,退了回去。

萧天纵也不以为意,笑道,“淮王妃怎么一个人在此闲逛,淮王不曾相陪吗?”没人陪着正好,他原本就是要单独找木紫槿谈谈的。

木紫槿道,“苍擎要忙别的事,妾身还要去拜见太后,少陪。”

“王妃!”萧天纵赶紧把她拦下,“小王好不容易才见到王妃,还有事请教,望王妃不吝指教。”

木紫槿似笑非笑,“锐王殿下,今日六国赛,你齐朝与我魏王朝就是对手,你向我请教,不觉得可笑吗?”

萧天纵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这…王妃误会了,小王并非要王妃透露比试的题目,而是关于小王命相一事,还请王妃指点一二。”

木紫槿正色道,“锐王难道不知道,对于同一个人,我不可以替他看两次以上的命相吗?”

、第222章 还痴心妄想

萧天纵一愣,“哦?这是为何?”关于命相一说,他以前是从来不信的,也就不去多问。后来从木紫槿这里知道一些事,越发觉得神秘莫测,更觉得对自己帮助很大,所以才入了迷,至于个中玄机,他是真不知道。

木紫槿道,“因人的命格都是上天注定,如果被窥探过多,必遭天谴。我已替王爷看过一次命相,如果再强行窥探,不但我要损阳寿,就连王爷也会有无妄之灾。”

萧天纵脸色变了变。“还有这等事?”莫不是不想给我看,所以骗我的吧?

木紫槿看得出他的怀疑。也不多做解释,“事实如此,王爷不相信。我也无法,或者王爷可以去问问其他人,我可曾为同一个人看过两次命相,失陪。”状岛在亡。

萧天纵有心再追上去,可木紫槿身上这种冰冷高贵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他忘而却步,只能失望地目送她离去。

“妾身见过太后。”木紫槿跪倒行礼,对一旁的宁淑妃点头打招呼。

太后道,“起来说话吧,紫槿,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今日六国赛,哀家希望你能不计个人荣辱得失。相帮魏王朝一二。”

木紫槿叹息一声,“太后言重了,如有用得着妾身之处。妾身定当尽力。”

元玉璃灭她满门,宣德帝却不肯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换做是谁都会满腔怨恨,怎么可能帮着他比试。

然而木紫槿却很明白,如果她能帮得上忙,帮的也不是宣德帝,而是魏王朝的江山。反正有朝一日,元苍擎是要登基,取而代之的,所以她只当是在替自己夫君打江山就好了。

太后欣慰地道,“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如此,哀家就放心了。”

宁淑妃在旁暗笑,本来太后还准备好一大篇说辞,务求劝得木紫槿同意帮忙呢,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倒是让太后白担心了一场。“紫槿,你能这样说就好,你那么聪明,一定能赢了其他五国!”

木紫槿失笑道,“馨儿,你可别替我吹牛啦,各国好手无数,卧虎藏龙,你这话要说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吗?”

太后也呵呵笑起来,在所有人心里,都将木紫槿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天女一样,只要她肯出手,魏王朝一定能赢。

看看时辰差不多,木紫槿即施礼后退了出来。太后一会就在帘后观战,有宁淑妃陪着就好。

说起来宁淑妃就快生了,也不能太过劳累,更不能受刺激,可她不放心,自然是要跟过来看看的。

而且宣德帝早有言在先,哪个妃子在六国赛上能助魏朝赢得荣耀,就会被立为皇后,宁淑妃为了各方面,也必然要争上一争。其实不只是她,苏贵妃等人也都到了,就等着待会儿扬名立万了。

比试时间还未到,木紫槿也不急着回去坐,不然还得跟萧天纵打照面,又要被他缠上,就与安玮随意走走,全当欣赏风景。

元苍擎有很多事情要忙,也不能时刻陪着她,她这才发现,除了宁淑妃之外,她居然没个可以谈心的人,不能不说是她做人的失败。

“温陌玉,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和萱公主?

木紫槿颇有些无奈,难道她不知道,温陌玉绝对不是任人玩弄之辈,你越是如此逼迫,他就越不可能接受你吗?

温陌玉冷冷道,“就是公主知道的意思。”

“你——”

木紫槿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安玮:咱们到别处去。要是让温陌玉知道,她在一旁偷听,那就太尴尬了。

“我知道了,你还是对木紫槿念念不忘,对不对?”和萱公主却是冷笑一声,一语道破。

木紫槿皱眉:你们吵你们的,关我什么事?

温陌玉语气里已有怒意,“公主请自重!紫槿姑娘已是淮王妃,你说出这等话来,是要陷我和她于不义吗?”

“哈哈!”和萱公主怪笑两声,“我陷你于不义?你这样对我,就觉得很仁义吗?我告诉你温陌玉,你别以为父皇非倚仗你不可,等会儿的比试,用不着你出面,我父皇答应你的事,也不做数,你不跟我在一起,也永远别想跟别人在一起!”

温陌玉不为所动,“既如此,公主就让皇上收回成命,来找我做什么。”

你——

和萱公主气的七窍生烟,刚刚她又不是没找父皇吵,可有什么用呢,父皇倚仗的就是温陌玉的琴棋之艺,除非她能找到更厉害的人代替温陌玉出战,否则她一个人的幸福,怎能跟整个魏王朝的荣辱相比!

“公主若无其他事,我先走一步,皇上金口玉言,已经答应我的条件,就不会反悔,公主还是另谋良配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早知道和萱公主不会罢休,所以他才故意借这次六国赛的机会,要了宣德帝一个承诺。虽说拿皇上来压和萱公主,多少有些不光彩,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他没必要心里不安。

“温陌玉,你别想逃出我手掌心,你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试试看!”和萱公主气急败坏地大叫,明知道不能挽回什么,可就是不甘心。

温陌玉语声嘲讽,“我要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无须公主过问。”

“你少装了,我知道,你就是放不下木紫槿,觉得她很厉害,什么都懂是不是?我告诉你,她都是装的,是胡说八道的,就是为了骗你们这些臭男人,以为她很神秘,全都拜倒在她脚底下,其实她才看不上你们,她心里眼里就只有四皇叔,温陌玉,你醒醒吧,你被她耍了!”

木紫槿默默地流下一滴汗:公主,我能说你其实真的很聪明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看命相都是装的,是占了重生之便,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眼里就只有苍擎,容不下其他人?

温陌玉停了停,重新举步,声音更冷,“不管你信不信,我对淮王妃早已没有私情,就算没有淮王妃,我一样不会喜欢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声明,以后公主如果再纠缠不清,就别怪我给你难堪!”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既然得了宣德帝的允诺,他当然要果然跟和萱公主斩断一切,否则再这么纠缠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而已。

和萱公主追了两步,终究是绝望了,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温陌玉如何绝情,再骂木紫槿如何迷惑男人,像个泼妇一样。

木紫槿摇了摇头,“戏看完了,走吧。”

安玮卷了卷袖子,“要给公主一个教训吗?”到现在为止,敢这样骂王妃的,和萱公主是第一个,胆子真不小。

木紫槿淡然一笑,“不必,不过是个伤心人而已。”她跟和萱公主还真没多大仇,而且她完全能体谅对方心里的苦,何必计较。

“是,王妃。”

来到比试场地,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各国使者按次序分别坐在一起,彼此都用充满敌对和警惕的目光对视着,木紫槿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相撞时,空气中吡啦啦燃烧着的火花。

木紫槿拼命回想着上一世时关于这场比试的一些细节,怎奈那时候她只是后宫妃子,正受元玉琅的蛊惑,与他恩爱缠绵,想着怎么对付后宫其他女人,对比试这些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知道最终的结果是江南齐朝最终获胜,赢得了接下来五年的统治权。

“早知道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当初就该多上点心。”木紫槿懊恼地砸了砸额头,心里很没底。

安玮奇怪地道,“王妃说什么?”

木紫槿摇了摇头,“没事,我是说一会儿看情况,兵来将挡,水来土埯。”

“是,王妃。”

木紫槿一扫五国来人,除了萧天纵之外,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凶神恶煞样,肯定都不是善茬。

不过或许是她的错觉吧,她觉得所有人看着她的神情都不对劲,好像把她当成一件猎物一样。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