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表面一片云淡风轻,其实一颗心早已揪成一团,就怕前面哪个妃子被选中,她就没了机会。

场中只剩苏贵妃和宁淑妃两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们身上去,这让宁淑妃有些受不得压力,脸色越加苍白。状吗余亡。

“馨儿,你先还是我先?”苏贵妃回头,仪态万千。

宁淑妃微一笑,“还是你先请吧。”

苏贵妃也不跟她客气,“也好。”

说罢走了过去,将佛珠放下,可她才一松手,佛珠就滚了下来,似乎有些迫不急待。

苏贵妃愣了愣,脸上笑容都有些僵硬,苏默然更是懊恼地一拍大腿,“可恨!”

宣德帝脸上神情有些诧异,“也不是吗?那——”

现在可就只剩宁淑妃一个了,是上天早就选中她做魏王朝的皇后,还是这些人都不合资格?

宁明远暗暗欢喜,看向木紫槿,后者含笑,目不斜视,仿佛胸有成竹,他瞬间了然:这绝不是什么天意,定是木王妃不知何时动了手脚,而且不被任何人发觉,就是为了帮馨儿登上后位!

苏贵妃勉强保持着微笑,“早知如此,就让馨儿先请了,你雀屏中选,也省得我出丑。”

宁淑妃有些羞涩地红了脸,“贵妃娘娘客气了,或许也不是我呢,看过才知道。”说着话她上前几步,将佛珠放入佛祖掌心。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就连宣德帝也下意识地前倾了上身,仔细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颗佛珠还是静立不动,仿佛生根了一般。

“馨儿,看来你是朕的新皇后。”这样的结果也是宣德帝愿意看到的,他一笑,站起身伸出手去,宁淑妃到底怀了龙胎,此时封她为后,也是最合适的。

太后眉宇间神情一宽,放下心来。

宁淑妃好一会还回不过神,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木紫槿抿唇直笑,提醒道,“馨儿,皇上同你说话呢,你怎地不应声?”

“啊?”宁淑妃转头看她,突又省及自己的失礼,慌忙跪下,“臣妾知罪!”

“起来吧,”宣德帝龙颜大悦,“朕恕你无罪。”

、第236章 众望所归

“谢皇上。”宁淑妃语声已有些颤抖,过去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宣德帝掌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是谁先领的头,群臣一起拜了下去,场面壮观之至。

然就在这恭贺声才落下时。一个带着愤怒和不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这次算不得数!”

众人一惊,宣德帝脸色也是变了变,循声望去,却是苏默然一脸怒容地站起来,“皇上恕罪,此中有隐情,做不得数。”

“为何?”宣德帝心中不快,但看他一脸笃定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奇怪,“有何隐情,苏爱卿不妨道来。”

这次选后虽说是看天意。但总要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不然又是一桩麻烦,何况现在提出异议的还是苏默然,他更是要问个清楚明白。

不顾周围或惊讶、或不屑的目光,苏默然理直气壮地拱手,“皇上容禀,方才苏贵妃上前之时,刚好有风吹过,故而佛珠才会滚落。自然做不得数。”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无语。

苏默然摆明是想耍赖,谁听不出来!说什么有风,怎么会这样巧的,旁人上前的时候没有风。苏贵妃上前时就有?

“这…”宣德帝也觉得苏默然此言有些荒唐,但如果不应他,只怕他也不会服气,还真是让人为难。

太后微微眯了双目,也不作声,就看宣德帝如何决断。

正主儿不开口,众人自是不会捡这话头儿,场中一时寂静得很,似乎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

便是在这尴尬的当儿,木紫槿轻笑一声,大大方方开口,“皇上。太后,诸位大人容妾身托大说句话,既然如此,不妨再一起给众妃一个机会,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皇上以为如何?”

宣德帝哈哈一笑,“既然是四弟妹开口,朕当然要给四弟一个面子,也罢,就再来一次,苏爱卿,这一次结果如何。你当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他的确很宠信苏默然,不过也是个信佛之人,立后之事既然说了看佛祖之意,就不能对佛祖有丝毫不敬,否则既然是苏默然,他心中也很是不快。状吗鸟扛。

“是,皇上,臣不敢。”苏默然大为得意,就不相信再来一次,宁淑妃还会中选。

于是一切从头来过,众妃再次依次上前,从重新收拢于盒中的佛珠中任选一颗,而后过去,佛珠置于佛祖掌心。

但结果根本无可改变,依旧是到最后,剩下宁淑妃和苏贵妃。

这是苏家最后的机会,苏默然突地向苏贵妃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往旁让了让,“馨儿,你先请。”

“多谢贵妃娘娘相让。”宁淑妃也不跟她客气,走上前去,步子从容不迫。

佛珠在佛祖掌心静立不动,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有什么变故。但好一会儿过去,佛珠还是不曾掉下来,无可改变。

宁明远心中一松,看向苏默然:看你还有何话说。

苏默然的脸色已是相当难看,却也只能道,“贵妃娘娘请。”

苏贵妃暗暗咬牙,走上前去,也不将先前这颗佛珠拿下,直接将手里的佛珠放上去。

佛珠顺着佛祖的掌心一路滚落,掉到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默然咬牙,恨恨地别过脸去。

“苏爱卿,这次如?”宣德帝这一问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苏默然也承认宁淑妃这个皇后而已。

纵然气,可苏默然还没笨到在这个时候跟宣德帝叫板的地步,胡乱一拱手,“臣无话可说,恭喜皇后娘娘!”

众人长舒一口气,重新拜倒,山呼万岁,皇后人选便算是定了下来。

太后微一笑,闭目念了声“阿弥陀佛”,宁淑妃做皇后,是她所希望的结果,如此一来宁家当可制衡苏家一二,朝廷上下应该暂时无忧矣。

宁淑妃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木紫槿。

木紫槿浅浅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馨儿,你就是命定的皇后,别无他人!

既然结果已经如此,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众妃子纷纷上前给宁皇后道贺,净是拣好听的说。

尽管在人前失了这样大的颜面,可不管苏贵妃心中如何想的,面上却是半点不显露出来,笑得很温和,“恭喜皇后娘娘,依着皇后娘娘的贤良淑德,本该做这个皇后,妾身是输得心服口服。”

“贵妃娘娘谬赞了,”宁淑妃有些羞涩地笑笑,“本宫不敢当。”

尽管已经知道苏贵妃的为人,但面子上的事情只要过的去,她自然也不会针对谁。

苏贵妃再客气几句,就在侍女侍候下离去。

众妃见没了自个儿什么事,也纷纷各自回宫。

接着宣德帝便命礼官再择黄道吉日,行册封皇后大典。

木紫槿看起来很是高兴,孩子似地甩着手,轻声哼着小曲儿,一派少有的轻松。

“紫槿,你倒是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宁淑妃被她的高兴劲儿给感染,脸上也露出轻快的笑容来。

木紫槿回身看她,“不关我的事哦,是馨儿心地良善,感动了上苍。”

“别骗我了,”宁淑妃脸上一红,神情却是认真的,“我虽不及紫槿你聪慧,却也不是笨人,你一定动了什么心思,是不是?”

木紫槿笑道,“馨儿不必多想,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你好,也不想负了宁将军所托。你什么都不用问,我自会全力助你。”

她所做的事,说穿了不值一哂,就是那会儿借着和宁淑妃握手的当儿,将一种特制的东西抹在她手上,所以说,那佛珠实际上是被粘在佛祖掌心。

饶是苏默然他们再想破脑袋,只怕也想不到她会在宁淑妃手上花心思,他们不输,还等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不然也是徒给宁淑妃增加心理负担,有什么用。

“你呀,就是个鬼灵精,”宁淑妃心中感动,握紧了她的手,“紫槿,你心思有多深,我竟是看不透一二,能得你真心相待,我何其有幸!”

“别这么说,”木紫槿喉咙发哽,故意一笑,“我的真心你看不透也就罢了,好好地生个皇子出来,让我认做干儿子就行了。”

“你呀,”宁淑妃又飞红了脸,嗔怪地轻挠她眉心一下,“就别取笑我了,我可受不住!”

两个人又说又笑,到岔路上才分开,各自回宫。

几日之后,封后大典在承乾殿举行,群臣分列左右,待冗长的诏文念文,繁复的仪式过后,群臣向宁皇后三拜九叩,这一国之后总算是定了下来。

此事一定,魏王朝上下无要事,宣德帝仍旧逢三、六、九上朝,处理朝政之事。

各宫妃子对此自是心知肚明,这一开始倒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来日方长,这新皇后到底得不得人心,还得慢慢儿看——

“这回可如了你的意了,你可以不用那么忙了?”元苍擎将心爱的人搂在怀里,亲亲摸摸。

木紫槿嫌痒,缩着脖子不依,“哪有!馨儿当上皇后,只是开始,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呢,得加倍小心才成。”

虽说在她和太后帮下下,宁皇后总算是登上了后位,地位虽荣耀万分,苏贵妃等人怎么可能甘心,这不可避免地为她招来后宫嫂子的怨恨,所以她的处境,反而越加危险了,必须步步为营才行。

元苍擎颇有些无奈,“那你打算护她到几时?”他原也不希望木紫槿插手后宫之事,尤其是每次她入宫,都得承受皇兄对她的言语不敬,甚至虎视耽耽,他怎可能放心。

“能护一时是一时,至少要等苏家倒台才行,”木紫槿冷笑,“别看苏贵妃一脸无害,她要害馨儿,分分钟的事儿!”

“那你的意思怎样?”元苍擎也知道问题很严峻,即坐正身体问道。

木紫槿拿手指在他胸前划圈,“夫君还用问我吗?其实就算不为了馨儿,咱们也留苏默然不得!木府的仇,我一日未忘!”

元苍擎挑眉,“苏默然是仗着皇兄对他的宠信而已,他跟皇兄想要做什么,我岂会不知。”就没了下文,其意却是不言自明,要苏默然倒台,除非宣德帝退位。

宣德帝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虽说元苍擎从来没有流露出半点这方面的意思,但他对这个四弟却早已谷不得,如今他更是发疯一样想要得到木紫槿,当然也会加紧除去元苍擎的步伐,谁人不知。

“这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木紫槿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皇上的猜忌暴躁早让他失了民心,他却还不自知,你却大胜五国而呼声渐高,皇上越是狗急跳墙对付你,就越会很快失去民心,咱们改朝换代岂不是越加顺理成章,而且也指日可待了。”

元苍擎亲她一下,低笑道,“有爱妃替我运筹帷幄,为夫还不决胜千里吗?”

“讨厌啦,不要呵我痒…”

两人呢喃细语一番,宽衣就寝,又是一番颠鸾倒凤不提。

、第237章 又要当爹了

第二日一早,安玮端着脸盆进来侍候,却见木紫槿白着脸坐在床上,脸色很不好。 她心中一惊,“王妃病了?”王爷也真是,不可能不知道王妃不舒服吧,就自个儿上早朝去了,也真是放心。

木紫槿摇头,“没病,晨起忽然就一阵恶心,我怀疑我是不是又有了身孕。”

“啊?太好了!”安玮大喜,“我去请秦公子来替王妃诊脉!”

“不用…”木紫槿一个阻止不及,安玮已经化身一阵风,刮了出去,她这个无奈。自己是不是怀孕还不一定呢,再说就算是,请府里的大夫来看看就行了,至于去请秦汩这尊大神吗?

半个时辰后,秦汩才冷着脸到来,也不客气,抓过木紫槿的手就开始诊脉。没大会儿,松手,“是。”

“王妃果真有了身孕?太好了。王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安玮兴奋的不行,恨不能现在就跑去向主子禀报这一好消息。

虽说两位主子一直没再提第一个孩子的事,不过安玮很清楚,王爷有多盼着有个孩子,现在王妃又有了身孕。两人终于可以稍稍忘却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痛了。

以后府里会多位小主子,跑来跑去,吵吵闹闹,想想应该很期待呢。

木紫槿微一笑,“有劳秦公子跑这一趟。”

“还好,不过你且小心了,上一次落胎,你身体大损,失去的气血还没补回来,这个时候并不是受孕的好时机。”秦汩皱眉,方才从木紫槿的脉相上看,不太乐观。

木紫槿心一沉,“你是说这个孩子会保不住?”她下意识地抚着肚腹,心情很悲凉。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身子一直虚着。可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了,就是跟她有缘份,如果再失去,她一定会发疯的。

秦汩白她一眼,“我会让他保不住吗?我的意思是你消停点,不要大事小事地往上凑,行不行的都逞强,从现在开始安心养胎,就会没事。”

木紫槿赧然,“我知道了,多谢秦公子提醒,我会小心的。”六国赛已结束,馨儿也当上了皇后,以后只要叮嘱馨儿身边的人小心侍候着就行了,倒也不用她再冲锋陷阵。

“你知道小心就好。”秦汩即坐到桌边写药方,长睫毛一闪一闪的,很有喜感。他虽然从来不给人好声气,但只要看到他,就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难道这是另类暖男吗?

“秦公子,你是不是很恨宣德老儿?”木紫槿没想提人家伤心事,但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问出来了。

秦汩写字的手抖了抖,一大滴墨汁落下去,污染了药方,他气的一拧眉,将纸团起来扔到一边,愤怒地瞪向木紫槿。

“抱歉,我说错话了。”木紫槿吓了一跳,这人的脾气怎么像蹿天猴一样,一点就着?

结果秦汩瞪了她半天,忽然就散了怒气,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哈?木紫槿哭笑不得,既然我说的对,你也没打算否认,刚刚炸毛什么?“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停了停又解释道,“我跟王爷都会替你报仇的。”

“不关你的事,”秦汩根本不领她的情,冷冷拒绝,“师弟替师父报仇,天经地义。”

木紫槿无言,好吧,是我多管闲事。

正说着话,元苍擎下朝回来,见秦汩也在,愣了愣,“师兄怎么来了?”

“安胎。”秦汩言简意赅,“木紫槿气血太虚,会固不住胎,要好生保胎,这些不用我教你吧?看好她,别让她上房揭瓦,这一胎大意不得。”

元苍擎听了半天,愣愣道,“师兄,你是说紫槿又有了身孕?”

秦汩狠瞪他一眼,“不知道!”提着药箱走人。怎么当人丈夫的?还有脸说自己是大夫,他简直替师父感动丢脸!

“师兄——”

“哈哈哈!”木紫槿乐的直打颤,“苍擎也有吃瘪的时候,哈哈哈!”

“是真的吗?紫槿,你又有身孕了?”元苍擎惊喜莫名,扑过去给她诊脉。

其实不是他不够关心木紫槿,主要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他顾虑到她的身体,两人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亲热,她怎么就有了?

“真的,是真的!”指下脉相那么清晰,一条小生命又在心上人腹中孕育,元苍擎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好,忽地又出了一身冷汗,“这么说在六国赛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身孕?”

木紫槿撇撇嘴,“可不是吗?我现在想想也是后怕。”话说回来,她那么折腾,这小家伙都没舍弃她而去,这是气血不足的征兆吗?

元苍擎自责不已,“怪我,都怪我太大意了!不行,以后我天天给你诊脉,你是否怀孕,我一定第一个知道!”

木紫槿笑的脸通红,“至少到这孩子出生,你都不用替你诊脉了吧?”

元苍擎兴奋地两眼放光,“紫槿,太好了,太好了!”

自己又要当父亲了!第一个孩子没有保住,全是他的错,但是这次不同,他绝对不会离开木紫槿半步,要好好守护着她,直到他们的孩子出生为止,谁要再敢伤她一根头发,他必会将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接着木紫槿有孕之事,很快传遍府中上下,元苍擎严令所有人,不得对她有任何冲撞,否则绝不留情。

金氏自然是喜不自禁,反正她现在腿脚越来越利索,日常生活起居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所以照顾孕中女儿的事,当然由她全部揽下来,事事亲力亲为,不允旁人插手。

木紫槿虽不想她太过劳累,不过母亲也才不到四十岁而已,是应该经常活动活动,再说这是做母亲的特权,就算是她,也不忍心剥夺,反正母亲做这些事情很开心,就由她去吧。

于是在一片详和与喜气洋洋中,淮王府上下都将木紫槿捧上了天,热切期盼着小主子的降临——

宁皇后能母仪天下,自然多亏木紫槿暗中相助,否则后果怎样,很难预料。

宁家上下都是知恩图报之人,宁皇后当然不会亏待了木紫槿,与宣德帝一起时,总会不着痕迹地替木红竹姐妹说好话,希望可以帮助她们摆脱贱奴的身份,也算是她对木紫槿的一点报答。

可宣德帝对木红竹姐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之前宠幸她们,只是为了刺激木紫槿而已,如今他也知道,这一招对木紫槿没用,所以正想法子除掉元苍擎,好直接得到她,所以对木红竹姐妹,根本就不往心上放。

宁皇后才登后位,正小心地平衡着后宫的关系,自然不能过多地忤逆宣德帝的意思,只能再另外找机会。

今日一早,众妃齐来向宁皇后问安,行礼过后,纷纷落座,说着闲话。

宁皇后生性温婉,对谁都没有恶声气,自然颇得妃子们敬重和喜爱,一时半会的,也都还没有想到跟她争宠的筹码,所以后宫之中,倒也详和。

宁皇后微微笑着,看了众人一圈,见苏贵妃脸色泛白,关切地道,“苏贵妃,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苏贵妃微一笑,“有劳皇后娘娘挂念,妾身只是偶染小恙,休养几天就会没事,皇后娘娘临盆在即,还是好生养胎,不要为妾身费心了。”

这苏贵妃还真是好肚量,自个儿没争过宁皇后,在人前失了那么大的面子,居然一点都不计较,不但不气,反而在宁皇后面前处处谦卑,更是在后宫中说尽宁皇后的好话,替她树立威信,做得还真是到位,让人说不出一点不是来。

“本宫关心一下后宫姐妹,也是情理之中,苏贵妃何必太客气,你身体不好,就要好生将养,不必天天来向本宫请安了,免得累着。”宁皇后对苏贵妃一向如此,不亲不疏,并无不妥。

“谢皇后娘娘,妾身不要紧的。”苏贵妃再施一礼,也就坐了下去。

这表面功夫做到就行,如果做得太过,反而显得虚假。

众妃见苏贵妃三言两语间又将宁皇后哄得身心舒畅,不禁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下明了。

“皇后娘娘大人大量,时常劝说皇上对后宫雨露均沾,真是妾身等的福气。”刚刚晋封的颜才人(即完颜真)适时夸赞几句,因她得以进封,也多亏宁皇后替她美言,她还是很感激的。

宁皇后微一笑,“本宫只是尽心劝一劝皇上,并未做什么,颜才人客气了。”

众妃也都对宁皇后一片赞扬声,还不时瞄一眼一旁坐着的木紫槿,分明是有意说给她听。状吗边巴。

木紫槿面带恬淡的微笑,不管众妃说什么,她都不插言,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样。

待时机差不多,苏贵妃便先起了身,“天色已晚,请皇后娘娘安歇。”

众妃也就跟着起身,“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