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一直就在这芙蓉殿侍侯着,皇后娘娘生前,最喜欢喝她熬的燕窝粥。”

“这便如何,有什么问题吗?”宣德帝疑惑地看向她,没听出君叶跟宁皇后的离奇死亡有什么关联。

“妾身原也觉得奇怪,娘娘一开始觉得胸闷心疼之时,太医开的药都不管用,唯喝下这燕窝粥之后才会觉得舒服,妾身便留了些心。”

苏贵妃暗暗攥拳,原来木紫槿早就开始怀疑了,幸好自己跟父亲当机立断,除掉宁皇后,否则真难保不被她给查出来。

木紫槿,你这么聪明,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而已!不用急,下一个,就是你!

而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半事实,是木紫槿经过深思熟虑的,否则若是只字不提,便没办法让宣德帝注意到宁皇后死得有多不寻常,如果能就此揪出苏贵妃父女自然是好,如果不能,也要震慑一下苏贵妃,让她知道,别人不都是一些傻瓜。

“哦?”宣德帝目光一凝,“你的意思,这燕窝粥有什么问题?”

“妾身不懂药理,不敢妄言,君叶又在这个时候突然自尽,妾身只是觉得大有问题而已。”说完这些,木紫槿便退至一旁,静侯宣德帝发号施令。

宣德帝略一思索,冷声道,“来人,将一干人等传到芙蓉殿来,朕有话要问!”

“遵旨!”

半个时辰后,所有与宁皇后有过接触的人,包括之前来请安的苏贵妃等人,都安静地站了,等着被问话。

宣德帝先命御医检验宁皇后喝剩的燕窝粥(当然为了推波助澜,木紫槿让他们端出的是掺了那种药粉的燕窝粥),御医们仔细检验后,当下变了脸色,给出了和卫夕所说一样的答案。

宣德帝一听这话,登时龙颜大怒,拍案而起,“竟有这等事?”

这么说早就有人起了谋害宁皇后之心,而且一步一步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他却茫然不知?

苏贵妃在旁暗惊,看向木紫槿的眼中更是多了几许怨毒之意:原来木紫槿竟然已经查到了这么多!还是父亲说的对,那药以后真不能再用了,否则定会出事。

“皇上息怒!”御医们战战兢兢,“臣等、臣等大意了!”

“都该死!”宣德帝龙颜大怒,“如此大事,你们竟然轻松一句大意就想糊弄朕,都该死!”

“皇上息怒!”木紫槿赶紧过去相劝,“众位太医大人只是按病开药,这燕窝粥本也未经他们之手,会有此纰漏,也不是他们的错。”

“啊呀!”苏贵妃却突然惊叫一声,以手掩口,“那、那燕窝粥有毒吗,那、那——”

“怎么了?”宣德帝余怒未消,重重坐了下去,“你也知道?”木住来技。

“臣妾不知!”苏贵妃假装一脸恐惧,“臣妾今日与几位姐妹到皇后娘娘这边探望,也一同用了燕窝粥,不知道臣妾是否也中了毒?”

木紫槿心中一动,倒没想到苏贵妃有此一手,不过转念一想,也随即释然:既然毒药是她所下,她当然明白这毒药的药性和药理,必是肯定吃下对她无碍,所以才选择当着下人的面喝下,这样就可以证明她并不知道燕窝粥中有毒,可以洗清嫌疑了。

苏贵妃,你够狠!

宣德帝不知她是罪魁祸首,一听这话登时也紧张起来,“你怎的不早说,太医,快给灵璧诊脉!”

“皇上,昭仪娘娘稍安勿躁,”太医中有精通此道者立刻回禀,“此药需在人全内慢慢积聚,才会一朝暴发,偶尔用一次两次,过几天就会自行排出,于身体无碍。”

苏贵妃状似惊喜地拍拍胸口,“原来如此,有劳大人相告。”——

、第258章 一定要当皇后

宣德帝也松了一口气,继而想到什么,变色道,“下毒之人就是君叶?”

“想来是的,”木紫槿一面说话。一面暗中注意苏贵妃的反应,“否则她也不会在得知皇后娘娘毒发身亡之后,畏罪自尽!”

“这般死太便宜她了,朕该将她千刀万剐!”宣德帝恨恨地拍着桌面。

木紫槿心下暗叹一声,君叶也就是被灭了口,否则就算她肯说出实情,依着宣德帝对她的怒,恐怕也保不得性命了。

“好个君叶,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来!”苏贵妃忿忿不平,“亏得皇后娘娘平日那般善待婢仆,她怎下得去手!”

木紫槿暗暗冷笑,故意道。“皇上,妾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木紫槿平静地道。“臣妾是觉得,君叶一个小小宫女,与娘娘又无怨无仇,何以会用如此歹毒而又不为人知的法子加害娘娘?”

宣德帝眼神一变,“四弟的妹的意思是…”

苏贵妃立刻抢过话来,“淮王妃的意思,君叶是受人指使?那依王妃之见,是谁如此灭绝天良,要害皇后娘娘?”

你来问我?你还有脸来问我?木紫槿暗暗咬牙,面上却一脸无辜,“回皇上。妾身也无从得知,只是依常理推断而已。”

宣德帝略一沉吟,点头。“四弟妹所言有理,朕会着人详查此事,绝不能让馨儿死不瞑目!”木介讽才。

木紫槿摇头,暗暗叹息:如果不能揪出苏贵妃父女替宁皇后洗清冤屈,只怕她也只能死不瞑目了。

宁皇后一朝暴毙,不但朝野上下为之震惊,就连太后也是无法接受,哭昏了好几次,心中难安。

不过,因为太后和朝臣们皆不知个中隐情。都当宁皇后是产后伤身,积郁成疾,所以也不会想到哪里去。

在太后亲自授意之下,宁皇后的葬礼自是格外隆重,当然,人死都死了,就算再怎么隆重,也终究不过一场虚空而已。

看着宁皇后的棺木入了皇陵,木紫槿叹息不止,宁明远更是哭的求死不能,让人看着就想陪着一起落泪。

木紫槿是越想越悔恨,总觉得宁皇后的生死之劫果然应在她身上,能否救得了宁皇后,全在她一念之间,如果她没帮着宁皇后当上皇后,而在查到有人要下毒害宁皇后时,就直接将此事挑明,或许事情就会不一样。全文阅读

元苍擎实也不愿意看到她再自责下去,便安慰她道,“紫槿,你万不可如此想,既然苏贵妃父女处心积虑要害宁皇后,你又如何阻止得了。”

“说的是,”木紫槿挺起腰背,神情坚决,“馨儿已去,多想无益,最要紧就是找出凶手,替她鸣冤!”

元苍擎握着她的手,一边替她把脉,一边问,“紫槿,你觉得如何,肚子有没有再痛?”

宁皇后一死,紫槿必定伤心莫名,他真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度离他们远去。

木紫槿偎在他怀里,哑着嗓子道,“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孩子很好,我就算难过,也会顾念他的,馨儿已经去了,我不能再让咱们的孩儿,也跟着受罪。”

元苍擎叹息一声,揽紧了她,眼神却酷寒:苏默然,苏贵妃,今日你们所做一切,他日必要百倍付出代价!——

宁明远也是不放心小皇子,百般打听,结果不出几天,太后便亲指了一名妃子,生有一名公主的栾妃代为抚养小皇子。

这栾妃相貌清秀,举止端庄,性格也较为温婉,因其一切都平平无奇,故而在宣德帝这里并不怎样得宠。想来太后就是看中她远离皇宫纷争,也耐得下性子,所以才由她来抚养小皇子吧。

太后懿旨一下,宣德帝对她的安排甚为满意,其他妃也没有异议,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此后后宫无事,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实际上随着后位的再度空缺,一场纷争再度悄然而起,局势渐渐紧张了起来。

国丧之期一过,宣德帝为忘却失去宁皇后的痛苦,开始将精力放在治理国事上,身体也瘦了不少。苏默然更是不失时机地向宣德帝提出一些举措,大部分都被宣德帝采纳,越发在君前得宠,小人得志。

木紫槿渐感朝中形势不稳,心中焦急,一时半会却又拿不到苏默然的错处,与元苍擎商议过几次,可宣德帝越来越宠苏默然,他们也是无法可想。

“苏默然这小人!”木紫槿气恨恨地拍到桌上,“我早知道他心术不正,可宣德老儿偏偏就信他不疑,真是可恨!”

“皇兄终究是凡人,苏默然又惯会做戏,投其所好,皇兄一时不察,也在所难免。”元苍擎紧皱了眉,“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狠毒,生生害死了司徒皇后和宁皇后。”

木紫槿又红了眼圈,“若是当时能从司徒皇后那里些看出端倪,馨儿或许就不会死了。”

“小人之心一向如此,也非你我之过,”元苍擎耐心安慰她,“紫槿,你别想太多,于事无补。”

木紫槿点头,“我知道,如今这形势来看,苏默然父女的目标是皇后之位,咱们绝不能让她如愿!”

若长久任由苏默然父女得意下去,朝中岂不成了他们的天下,真到那一天,魏王朝可就完了!

元苍擎道,“你放心,我已让暗卫多方搜集苏贵妃父女为恶的证据,若皇兄要立苏贵妃为后,就让母后出面阻止,总不能让他们如愿。”

“目前来说,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商议一阵,都有种很憋屈的感觉,但愿快意恩仇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其实,就目前的情形而言,苏贵妃父女也有了某种危机意识,凑到一起商议对策。

想到那天木紫槿的所言所为,苏贵妃就直觉得手心冒冷汗,“依父亲之见,木紫槿可是查到了什么?”

“想来是的,”苏默然揪着下巴上的胡子,“否则她不会要皇上去查,还说君叶背后有人指使——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留下把柄?”

“当然没有,”苏贵妃一口否认,“我做事父亲还不放心吗?我料想木紫槿是以此来试探,查不到什么,她还不就死了心?”

“说的也是,”苏默然点点头,又正色道,“所以我说木紫槿此人是个障碍,早晚有一天除了她!还有,那些毒药都处理掉,别留下破绽。”

“我知道,”苏贵妃迟疑着,“不过木紫槿被传言是天女转世,能知过去未来,若是动了她,只怕不太好。”

她虽心狠手辣,不信命,但她信佛,有些事也认为是上天早就注定的。木紫槿能知佛祖的心意,预言又总是无比地准,她心有顾忌,虽说一直想除之,还真不太敢动木紫槿。

“一个毛丫头,能懂什么。”苏默然不屑一顾。

“木紫槿被传的那般神,总有些道理,”苏贵妃倒是很在意这一点,“反正宁皇后已除,她也没了念想,不过这皇后的位子可就又空了,父亲,这次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失手。”

“那是自然,”苏默然得意莫名,“你且放心,这次一定如你所愿!”

他倒是自信满满,可惜,现在的他还远未到掌控全局的地步,只怕这次还是要希望落空了——

一大早的,淮王府又来了个不速之客——向梓月。她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进府就径直去找程侧妃等人聊天,还给她们都带了礼物,把她们哄的眉开眼笑,直夸她好。

“哎呀,几位姐姐就别夸我了,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们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说着不好意思,可向梓月却一脸得意,这些贪财的女人,真是好收买,她只不过拿了些金银首饰过来而已,她们就一个个两眼放光,把自个儿当成活菩萨一样供起来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自打木紫槿一进府就查了各院的账,让她们自己还自己的债,她们这日子过的,简直比普通百姓还不如!

就不说再不能跟从前一样,吃香的喝辣的,看中什么就拿回来,反正有人付账,现在她们根本连饭都吃不饱,必须省下银两去还债,要不然各处铺子的伙计上门来要,得有多难看!

这般窘迫之下,忽然有人大大方方送上金银首饰来,而且还不用她们做什么,她们能不高兴吗,一个个都算计着,把得到的首饰卖掉,又能一笔债了。

“郡主客气了,像郡主这样乐善好施的人,妾身是第一次见,这无功不受禄,收郡主如此贵重的礼物,妾身怎过意的去。”程侧妃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心里也有数,向梓月不可能忽然送东西给她们,肯定别有目的。

向梓月笑道,“程姐姐想太多了,我平时一个人在侯府,也没个说话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结识几位好心的姐姐,心里高兴,所以就随便带了些小玩意儿过来,几位姐姐不嫌弃就好了,说什么贵重不贵重,难道咱们之间的情意,就是用这些东西来衡量的吗?”

、第259章 我不同意,你别想嫁

“郡主言重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那…既然如此,妾身就厚着脸皮收下了?”程侧妃暗道一声郡主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深谙人心。倒是会说话。

向梓月笑道,“程姐姐真会说笑话,你就别客气啦,快收下吧。”

其余几人也都嘻嘻哈哈着附和,一边客气着,一边将首饰收进袖子里。

向梓月佯装看了一下四周,“对了,怎么没见赵姐姐?又帮着王妃做事了?”

程侧妃暗暗冷笑,面上却一副尊敬样,“是啊,赵姐姐是大忙人,王妃有了身孕之后。更是把府上里里外外的事都交由赵姐姐打理,她可不像咱妾身等,还有空在这里说说话,喝喝茶。”

向梓月心里妒忌的要命。笑道,“王妃既然这么信得过赵姐姐,足见赵姐姐是个有担当的人,有她帮着王妃,王妃肩上的担子也能轻一些,将来我也能沾沾王妃的光了。”

众人心中有数,郡主这是非要嫁给王爷不可了?可惜,郡主并不知道,王爷心里只有王妃一个,就算嫁进来,下场也是跟她们一样。守活寡而已。

正说着话,赵雪翎带着个丫鬟经过,似乎有些心事。没注意到凉亭这边有人,大概也没想到天都这么冷了,还有人在外面待着,所以也没抬头,就要过去。

“赵姐姐!”向梓月偏偏不消停,扬手冲她叫,“怎么不过来呀,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说说话?”

赵雪翎愣了愣,抬头见是她,赶紧道。“郡主取笑了,妾身没看到郡主在,失礼了。”

“赵姐姐是贵人事多,哪像我们这些闲人呀,”向梓月笑容里颇有些不怀好意,“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程侧妃等人低头喝茶,这个向郡主,自己要跟赵雪翎过不去就算了,干嘛牵扯上她们?

如今在王府,她们可都得看着赵雪翎的脸色呢,如果她们稍有不安分,被她禀报了王妃,还有她们好果子吃吗?

赵雪翎欠了欠身,“来者是客,妾身哪敢让郡主操劳,是王妃交代妾身去铺子里看看,没什么要紧事。”

向梓月笑容有些诡异,“赵姐姐不用客气了,把我当成自己人就行了,反正早晚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客不客的,不显得生分吗?”

赵雪翎自是不好接话,微一笑,道,“郡主取笑了,妾身并没有这意思。”

“我可不是取笑哦,我说的是事实,赵姐姐,你是不是不希望跟我成为一家人?”向梓月原本没想跟赵雪翎杠上,可看到她这处处以主人自居的样子就生气,忍不住话里带了刺。

或许是因为赵雪翎的气质跟木紫槿太像,所以她按捺不住吧。

赵雪翎脸色微变,“郡主言重了,妾身并无此意,妾身还要为王妃办事,就不多留了,失陪。”说罢回身就走,王妃说的没错,郡主果然从收买人心开始,不过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跟立场,是不可能跟程侧妃她们一样的。

向梓月气的要死,脸上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赵姐姐果然是大忙人,都不屑于跟我说话,我真是太难过了。”

程侧妃眼里闪过不好意思的笑,装做大度地劝道,“郡主言重了,赵姐姐也没有别的意思,郡主请多担待。”

她越是这样说,越显得赵雪翎有多么傲骄,向梓月能不更生气吗?“没什么,那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几位姐姐请便。”

“郡主请。”

向梓月身影一消失,程侧妃就突地冷笑,“这样很有趣,是吗?”

一名妾室道,“程姐姐,咱们拿了郡主的首饰,会不会不太好?刚刚被赵侧妃看到了,她若禀报了王妃,王妃还容得下咱们吗?”

“咱们不拿郡主的东西,委屈求全,王妃就能容下咱们了?”程侧妃回头,白她一眼,“都这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来吗,王爷的心思完全在王妃身上,而王妃又可能让王爷碰咱们,所以…”

“我明白了,程姐姐的意思,是让郡主嫁进王府来,跟王妃做对?”

就算王妃再厉害又如何,郡主是安平侯的女儿,侯爷又刚刚立了大功,如今在朝中正风光呢,王妃能跟侯爷抗衡吗?

程侧妃使个眼色给她,“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是,还是程姐姐想的深远!”

照这么说的话,接下来又有好戏看了?

向梓月一路走,一路想着木紫槿的强势和对她的拜年,目中狠厉之色不停闪烁,看来她真是小瞧了这个淮王妃,真个是软硬不吃,得想个更好的办法对付她才行,而且还不能让擎哥哥看到,不然她所做的这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可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赶走木紫槿呢?向梓月头疼万分,接着又想着,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己先嫁进王府来,才能对付木紫槿,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想着想着,她起了好胜之心,转道去了前厅。

木紫槿正翻看账本,听到脚步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她,随口问,“王爷不在,郡主要等会再来吧。”

“姐姐是在生我的气吗?”向梓月进来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她。

木紫槿愕然抬头,“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

向梓月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笑道,“因为姐姐跟我说话的时候,都不看着我啊,这要么是不懂礼仪,要么是在生我的气,那姐姐不生我的气,我就放心了。”

安玮最想做的,就是一巴掌把她呼出去,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有多聪明吗,还敢跟王妃玩心眼儿?

木紫槿淡然一笑,“看来郡主还是不够了解我,礼仪在我眼里,跟府上那几位姨娘差不多。”

向梓月愣了,“什么意思?”

“可有可无。”

“…”

安玮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丫头别以为自己有多高明,拿着些首饰收买那些姨娘,当王妃不知道吗?

向梓月被噎了个结实,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可就装不下去了,冷笑道,“王妃真是够狂妄,这么说你是怎么都不同意我嫁给擎哥哥了?”

木紫槿面色不变,纠正道,“注意你的措辞,别再叫什么‘擎哥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

“还有,不只是我不同意你嫁进来,王爷也从未说过要娶你,是你一厢情愿。”

向梓月冷笑,“你怎么知道擎…王爷不肯娶我?分明是你从中作梗,否则我跟王爷早就双宿双栖了。”

“是吗?那我没嫁给王爷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我——向梓月又傻了眼,一开始她是满心欢喜地等着元苍擎去娶她,可后来父亲一朝得知她的心上人是王爷,就怎么也不肯让同意,说王爷性情冷漠,根本不适合她。木介讽弟。

可她这辈子只认定了王爷一个人,对父亲安排给她的亲事一概拒绝,甚至不惜以死相逼,父亲才被迫同意,找机会试一试王爷的口风。

结果没等这机会到来,王爷就娶了木紫槿,她怎能甘心。

“郡主,我不妨跟你明说,国家大事与儿女私情不能混为一谈,苍擎亦不是会受人要挟之人,你打什么主意,我很清楚,你就算天天赖在王府也没有用,如果你不想太难堪,就自己离开,否则等苍擎赶你走,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向梓月恼羞成怒,“我才不是赖在王府呢,是、是王爷答应要照顾我——”

“容我提醒你,令尊还活的好好的。”

“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你说什么都没用!”向梓月讲理不过,就开始耍赖,“而且我父亲说了,会向皇上请旨,让皇上赐婚,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吗?”

木紫槿眼神骤然一冷,浑身溢满杀气,眸子里折射妖异的光芒,仿佛被触怒的上古魔兽。

向梓月万没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吓的“腾”一下站起来,退到门口,惊悚道,“你、你想做什么?你不用想吓我啊,我父亲刚刚给朝廷立了大功,皇上说要奖赏他的,君无戏言,你生气也没有用!”

木紫槿忽地一笑,“郡主,你知道苍擎并不爱你,一丝一毫都不爱你,是吗?”

向梓月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跟王爷早就有了终身之约,如果王爷不娶我,就是背信弃义,会让人耻笑的!”

是的,擎哥哥不爱她,这是最最让她心痛的,否则她怎会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如果你是想拿这个说事,那我劝你还是三思后行,你跟王爷那只是不懂事的小屁孩之间的玩闹而已,算什么私订终身。”木紫槿已恢复常态,继续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