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是步一群知道了自己以前与五皇子认识过,那又会怎么样?也不过是徒增猜忌罢了。而且,自己可还记得子彦那侍卫的话,让自己不要记得与他认识过!

心里冷嘲一下,发觉步一群还在等着自己回答。抬头释然回道:“她说,让我留心楚二嫂。”

抓着连瑶的手一放,步一群仅是一愣继而又不确定道:“她真这般说的?”眉头却也是紧锁,这是什么意思?

连瑶点点头,想着连珻说话时的模样,重复道:“是,娘娘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神色极为认真。还说留心楚二嫂,与,与…”抬头小觑了步一群一眼,接道:“与你有关。”

步一群看着连瑶,又慢慢移开眼。

连瑶瞧着他的脸色,好像正在很认真的思考着什么事情。伸手转着他的胳膊,就紧张问:“爷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步一群转头,瞧着好奇并关系的连瑶,终是摇了摇头。拍了拍的她的手,“不要担心,没事的。”

这话说是在安抚连瑶,但听者却觉得他是在对他自己说的一样。

或许,如自己一样,他心里也有些不能公开的秘密吧。

人就是这样,想将自己心中的事情瞒下去,但得知对方也有事瞒着自己的时候,总避免不了失落。

“她还说了什么?”步一群的声音似是很远,让连瑶都有一刻觉得不是身边的人发出来的。

“娘娘还说了些奇怪的话,我到现在都没想通。”

步一群转头,“是什么?”

连瑶抬头,手已经被对方握在手里,夏日燥热,连瑶还真觉得心里开始冒热汗了。“她好像在引我去怀疑楚二嫂。说她每次进宫,其实在五皇子宫都呆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但出宫的时候却是很晚。期间的时间,怕是有些不正常。”

涉及宫闱,连瑶尽量说得含蓄些。

步一群倒似是想明白了,冷笑一下,勾起嘴角道:“我明白了。”

连瑶不解地望向他。

拉过连瑶,搂在身前,步一群心情倒不似方才那般凝重了,开口道:“下次贵嫔娘娘许是还要让你进宫。”

“爷怎么知道的?”

连珻是有这么一说,但他是从何而知?连瑶将手抵在他身前。大夏天的,别靠这么近好不好。

明明是初夏,此时又是傍晚,天本就不似正午时分那般灼热了。但连瑶不知为甚,就是觉得发烫。

“猜的!”步一群低头抿嘴。

想起昨夜里她难得又脾气对自己吼的一声,笑着道:“最近胆子大了吗?”

连瑶脸色一僵,一瞬又挑眉反笑道:“爷可真是难得夸妾身的。”手本推着他的动作,反倒是隔着他的衣袍在他胸前画起了圈圈。

也就这时,突然发现他身着的并不是官袍。左右望望,这书房里好像没有换穿的衣袍吧?

“爷,回过屋子了?”

步一群摇摇头。

连瑶停下手里的动作,离了他就道:“那是什么时候换的衣裳?”

早在她目光停留在自己衣服上,又左右瞧瞧的时候他就发觉到了。如是便道:“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你正在会客,就没进内院,在如诗那里换了身衣裳。”

连瑶双眼一瞪,又不甘心地收回眼。

半年来,她倒是有些忘记了。外院的如诗,也是他的女人。没由来的心里难受,低下头就勉强“哦”了一声。

步一群倒没觉得怎么样,开口道:“怎么今日你与成太太能聊上这么久,可真是难得。”

连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聊得有很久吗?不过也是就说了几句话而已。但相比之前,确实是有些异常了。抬起头,没好气地回道:“在谈尘哥的事情,当然久啦。”

“尘哥?”步一群反问。

连瑶没心没肺地坏坏一笑,随口就道:“是啊,爷不是不方便让她不上门来嘛。所以我就直接跟她说,你要是再来,我便欺负尘哥!”

步一群直直地站起身来,瞧着连瑶绷脸严肃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连瑶不服软反接道:“怎么不可以了?爷要做孝顺的女婿,还不允许我当一次恶人吗?”

这话要是以前步一群听了,保管拂袖子走人了。但现在突然想起昨夜里她在自己怀里一阵的哭声,刚窜起的怒火便慢慢熄了下去,叹气道:“她是尘哥的外祖母,说到底也是你的长辈,怎么好这么说话。”颇有些教导晚辈的语气。

出了口,步一群自己也有些意识到这一点。看向别处,装模作样干咳了两声,负手不自然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是疼尘哥的,别总说些这类话。”

连瑶心里明白,步一群的爱子之心。否则,若不是他有些护着,成太太也没这么容易安插人到尘哥身边。

说到底,人家是亲父子,防着自己几分是正常的。但心底总归是有些不平衡,于是抬头咕哝道:“要不是你儿子,我才懒得疼呢~”

步一群见她一脸负气的模样,轻轻一笑,伸手捏了她的脸道:“我知道。”

连瑶猛地伸手拍掉他的手,翻了个白眼。男人总是时间越久,越不老实。这一点连瑶此刻是深深地体会到了。

嫡女花第二百六十七章 各藏秘密(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当年缘由

晚上的时候,在慈荫堂里,尘哥果不其然对连瑶又是很排斥。

连瑶无所谓地站在一旁,倒是楚韶华过来找连瑶说了几句带刺的话。连瑶瞧着她,顶着个大肚子,人倒是显得精神,还有这心思来取笑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连珻的话,现在看楚韶华总归是带了几分探究,似是想透过她的皮囊看到她的内心所想。

步天今日倒是没有同往日一样,坐坐就离开,而是扶着姬氏二人进了内室。等姬氏坐定,他才坐在一旁,瞧着她恭敬道:“母亲,宫里的人在调查老三了。”

姬氏低头摇了摇头,便道:“也不知是从哪走漏的风声,还是查到了咱们家来。”

步天一叹气就道:“儿子着实想不通,当年父亲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将他抱回来。”

那日自己妻子所说的话言犹在耳,自己说她是一回事,但心底到底也是有几分忧虑的。如今的乾梓侯府日益壮大,若是一朝东窗事发,这老老少少这么多口人,可怎么办?这份家业,他经营的不容易啊。

似是知道儿子在担心些什么,姬氏一叹气就道:“你父亲一生忠君爱国,直认为成皇后是被冤枉的。何况凭着当年成家与咱们步家的关系,以你父亲的性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虽是这么说,但步天听了心里还是少不了几句闲话的。其实当初这事情一直以来他都是听命于父母,将步一群抚养长大,甚至扼杀自己亲生儿子。说到底,很大部分的原因都是父命难为。

“母亲当初也不劝劝父亲。”

见儿子似有埋怨,姬氏便解释道:“你父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何况,于当初的我们家来说,救下大皇子也是极有好处的。”

姬氏低头,暗黄的烛光下,似是有所回忆。当初丈夫告诉自己的时候,她是支持他那么做的。于一个聪明的女人来说,尤其还是个要求丈夫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女人,支持丈夫的决定显得非常重要。若是连他的忠君爱国自己都反对,那自己又如何能赢得他那么多年的情有独钟?

再者,自己是皇室的长公主,若是为了一家之利能够亲眼看着皇室龙子横死,总也显得太过薄情。

步天听了低头思索了片刻,终是想不通,抬起头问出了自己多年来心里的疑惑。“母亲,儿子一直不明白。当初救下皇长子,到底对我们步家有什么好处?儿子只知道因为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侯府渐渐败落,要不是娘娘如今能承蒙圣宠,今日的乾梓侯府早就成了京中没落之户了。”

姬氏一听,直摇了摇头,“你想想当初随着太祖皇帝征战的各府公侯之家,现在留在京城的除了咱们乾梓侯府与安穆侯府,其他的那些都去了哪?”

步天神色一定,顿时茅塞顿开,那些公侯之家不是因为犯罪被贬,就是打发到了穷乡僻廊的偏远之地去了。

见儿子的面上已有领悟,姬氏就道:“当初咱们侯府因为成皇后的事情败落下来,但反而让上头放心了。要知道当初你父亲掌着军权,又贵为当朝驸马,孩子,树大招风啊~”

“是,母亲,儿子明白了。”步天起身弯身作揖。

姬氏满意地一点头,开口问道:“你以为咱们家大姐儿为什么一入宫就能选在君侧,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步天皱眉,沉吟地试探道:“难道是因为…”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姬氏点点头,一副精明的模样道:“咱们家大姐儿得选不是因为侯府出身,也不是因为容貌出众。要知道,那些个秀女里哪个不是出身高贵,容貌无双。”

“圣上的心里总是对成皇后有情的,心里也一直没放下那事情。否则当初王太后一心阻拦皇上追封成皇后,皇上却还是坚持要以皇后之礼风光葬之,无外乎也是因为想在百年之后与她共寝陵墓罢了。”姬氏本身对于这皇室的这端感情,确实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站着的步天一低头,自语道:“这么说,倒还是沾了成皇后的那件事的光,大姐儿才得以圣宠不衰的。”

姬氏点头,“所以别看如今娘娘如何得宠,你暗地里想拥立七皇子继承大统的心思趁早给我丢出脑外。不说如今朝堂上遍野早就分成了二皇子和五皇子两派,就是皇上他自己也不会同意。这皇室里的事情,你听娘的,保管没错。”

步天恭敬地点头,“是,母亲。”

“好了,你也坐下。”姬氏挥挥手。

步天依言坐在一旁。

“唉,叫你媳妇没事也夺去重影阁转转,我将尘哥放回老三院子,她一个做祖母的不多去走走,老守着老二媳妇身边干吗。”姬氏不满道。

步天虚心点头,却又难免为自己妻子说上两句,“母亲,您也明白。老二院子的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她难免偏心点。”

提起卫氏,姬氏依言有些不满,小声斥道:“早叫你当初要瞒着她,偏还告诉她。”

见儿子不吭声,便又道:“父亲当初不也找母亲商量了吗?再说她好歹是阖府的女主人,儿子想瞒也瞒不住。”

“瞒不住瞒不住,最后苦的还不是你自己?!让四爷和十姐儿没名没分在外面过了这些年,你说你要是真心中意谁,接回来纳了母亲也不会说你什么,偏倒是怕了自己妻子。哪有一个爷们怕自己女人的?”见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些年憋着忍着,姬氏心里越发的不满卫氏。

“好了,母亲,当初也是儿子自己答应她的。这事儿,也怪不得她,跟了我,为那事还日日夜夜都担惊受怕,是我对不住她。”

步天刚说完,姬氏便冷了脸。绷脸就道:“跟了你,是她的福气。我知道她顾忌着老三的身份,当初更是想让她家外甥女给老三当继室的。后来大姐儿托人再三强调地送了信,指明了要连家的闺女,这事情,她没能如愿,也一直耿耿于怀。”

被母亲一语说穿,步天才真真地明白家里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老人家的眼。笑笑道:“也是大姐儿有情,记着连家大姐儿的恩德。当初连家的大姑娘成了她今日的荣华,现在她也不过是想给她妹子找个好归宿。”

姬氏点点头,继而道:“其实连家的那位大姑娘,我一开始进宫的时候还记过一面。模样是好的,人也聪明。”

“母亲说的是。但年纪轻轻就没了命,总是有些可惜。”步天似是有些惋惜。

姬氏冷笑一声,摇摇头,“有什么可惜的。我刚说她聪明,你还不明白?她当初说没了也就没了,但咱们家大姐儿在宫里熬了多少年才有了今天,她连家倒是容易,一块儿跟着享福了。你瞧,前几日他们家四少爷又打了王家的少爷,最后还不是要找上咱们家。要说是谁家真对不起谁,这事还真说不清。”说着还摆了摆手。

提起连家,姬氏心里究是有些不满。

步天虽不待见连家当家的那种做事和性格,但毕竟自家是受了他们家恩惠。也就一笑而道:“母亲,当初那连大姑娘替娘娘顶了罪,入了冷宫。后来耐不住冷宫里那帮宫人的折磨,要求着娘娘拿了药一了百了。她们俩一同进宫,娘娘最看重的就是感情,尤其是三媳妇的大姐还为她丢了命。”

连家的大姑娘终究是无辜枉死了,否则以王皇后一贯的作风,那次进冷宫的定是自家的闺女,没命的也会是自家的女儿。

如果没有女儿这些年在后宫的地位,乾梓侯府也不会有这般的风生水起。

“唉,怎么扯那上面来了。如今宫里查老三的事情,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起步一群身份的事情,这几日她总是眼皮乱跳。人年纪越大,还真是越怕变故,就怕有个万一,眼前的荣华尽失。

“母亲既然说圣上对成皇后有情,说不准老三的身份一曝光,圣上反而会褒奖咱们府呢。”

自己可是替他养了那么多年儿子,一下子步天心里就有些乐滋滋了。

姬氏伸出手指,就想要去戳他脑门,但在空中又收了回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望着儿子。自己儿子什么都好,人就是太老实,这些年要不是自己给他出主意提点,还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

“老三的身份若是公开难免会掀起一场风波。到时候咱们还没摸清皇上的心思,那两宫皇子怕是都已经有所行动了。”

见姬氏叹气,步天就道:“母亲的意思,还是以不变应万变?”

听者一点头。

步天似有感叹,就地地道:“说来说去,儿子总是觉得对不起苗兰。”

苗兰是黄姨娘的闺名。

知道这事情儿子这么多年一直不能释怀,姬氏便回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这些年来你宠着五姐儿,我都没有说过一个字。你觉得你对不起她的生母,将她宠成如今的性格,但是现在可怎么办?早过了婚配的年纪,她到底是个女儿家,难不成你还真要留她一辈子?”

心里不想反驳母亲,又不想去逼迫爱女。步天站起身来,“母亲,这事儿子会找蕊儿谈的。夜深了,儿子告辞。”

每次一提这话题,他就一副逃避的模样,姬氏早就习惯了,点点头。

嫡女花第二百六十八章 当年缘由(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价之宝

回重影阁的路上,连瑶总觉得步一群心事重重的。抬头瞧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月光下的影子走上一段路。过上一会,又抬头瞧他一眼,然后又往前走去。不知不觉中,等连瑶想开口的时候,只见已经到了重影阁外。

进了院子,步一群径直往里走去。连瑶见了心里一乐,却还是上前小心翼翼道:“爷今日不用去书房?”

月光下,步一群背光转身,瞧着连瑶反问:“你希望我去?”

连瑶低头,瞬间又抬起头,上前挽起步一群的胳膊道:“当然是陪我回屋啦。”

步一群一笑,二人并排往里走去。

紫烟和紫苏等人早在屋外侯着,连瑶一见人影讪讪地忙将步一群的胳膊放下。

步一群见了,忍不住打趣道:“掩耳盗铃。”

连瑶转过头,不满地瞪他一眼眼。

二人进了屋子,往常般洗漱过后,连瑶发现桌上的首饰盒早就被收拾干净了。开口就对旁边的紫苏道:“桌上的首饰,你收起好了?”

紫苏茫然地摇了摇头。

碰巧云尔带着浅尔奉了新鲜的茶水进来,刚将桌上的茶壶换下。听得连瑶问话,云尔上前欠身道:“回奶奶,奴婢见奶奶桌上没有收拾,怕您怪罪,便自作主张收起来了,还望奶奶恕罪。”

连瑶和颜道:“不打紧的。我只是问问罢了,对了,那支…”见步一群也在这,便低头道:“算了。”

云尔不知内情,一听连瑶的前半句话,便神色紧张道:“奶奶可是说那支珍珠银簪?”

连瑶诧异,就问道:“你怎么知道?”

云尔乖巧一笑,“奴婢给奶奶传了话之后就进了屋子,见上面珠钗林立,但只那支簪子还带着余温,想必奶奶您握了很久。于是特地留心了与其他珠钗分开安置了,现在就在奶奶左手边的那个抽屉里。”

连瑶见她说的那般详尽,转头望着那抽屉呆呆地夸了句“你倒是心细。”

云尔低头,谦虚道:“是奴婢的本分。”

那边步一群本没怎么注意这边的动静,如今听云尔侃侃地说了一通,忍不住走过来,好奇道:“是什么簪子?”

连瑶伸手打开左边的抽屉,取出那支珍珠沧月簪。

“啊?”那旁紫烟先是出了声。

步一群睨她一眼,见她脸上惊讶之色未收。

连瑶瞧着一屋子的丫头,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丫头们都下去了,步一群接过连瑶手里的那支簪子,把玩在手里,瞧着连瑶别有深意地问道:“这簪子有什么来历吗?”

连瑶一愣,继而就道:“哪有什么来历,不过是支平常的簪子罢了。”

步一群也不想与她打哑谜,指着它就道:“我看你三番两次对它神色都不对,就是它平常,我也觉得不平常了。”

似是迫于步一群眼神的凌厉,连瑶不知不觉就站起了身。望着步一群就道:“是以前未出阁的时候最喜带的一直簪子,只是丢了许久,后来竟是莫名其妙地出来了。”

“哦?那既是这般喜欢,怎么现在不带了?”

步一群将连瑶按下,对着镜子就将簪子插入连瑶乌黑的发丝中。

连瑶望着京中的自己,身后嘴角含笑的步一群,伸手就想要拔下,手刚至头顶却被步一群握住。

身后的人低下身子,瞧着京中的连瑶,那银晃晃的簪子并着珍珠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越发明耀。点头称赞道:“我倒是觉得它比那支海棠步摇簪适合你多了。”

连瑶心里一滞,被步一群握住的手却是突然变冷。

步一群见着傻傻愣住的连瑶,细长的眼眯了好一会,未见连瑶开口便又一顺子恢复了常态。指着镜中反射出来的人影,怔怔道:“瞧,多好看。”

没由来的,连瑶受不了步一群的这种语气,抬头越看那簪子也越不顺眼。狠狠抽出自己的手,连瑶将沧月簪拔下,指着刚卸下的那支鲜艳的海棠步摇簪,似是带了几分埋怨就道:“我还是喜欢这支。”

说着拿起来反侧着身子看着步一群,带着几分小女人特有的撒娇就道:“以前我是没有昂贵的首饰,才偏爱带那支簪子。爷如今说这话,是说妾身只配带那等粗俗之物吗?”

步一群望着连瑶那般激动的模样,看了看被甩至一旁的那支银簪,又看了看她手心里的那支价格不菲的簪子。

昂贵、粗俗?

她怕是自己都没有分清楚啊…

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走离镜妆台前,边走边似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瞧着那簪子怕是比你手里的值钱多了。”

连瑶转身,只能看到泛着银光的簪身,不解道:“怎么会,那不过只值几两银子罢了,哪有你送我的好。”

说到“你送我的”这几个字,声音骤然一软。

步一群转身,拉着她并坐在床边,想了许久才道:“我送你的,你不喜欢,再珍贵都是不值一钱。那支簪子…”望着那边的方向顿了顿才继续道:“瑶儿喜欢的,自是无价之宝。”

连瑶骤然听到他这般情话,抬头却是脸都红了。但见他那般淡然的模样,脑子一转动,嗔道:“爷可真会自夸。”

步一群一愣,望着连瑶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连瑶身子一侧,耳朵凑到步一群旁边哈着气轻道:“无价之宝,爷不是在夸你自己嘛。”说完竟是连耳朵都通红通红的。

步一群听得仔细,却有些难以置信,似是有那么一刻都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知道,就是以往在床底之间连瑶有过什么稍稍主动的动作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谈不上这般**裸的情话了。

不过听在心里却是无比欢畅,这一刻他的心也忍不住砰砰砰地直跳,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像个初涉情事的小伙子一般热血沸腾。转过头,看着正准备缩回去的连瑶,伸手搂过她娇小的身子也附上她的玉耳,笑着道:“瑶儿说什么,为夫没听清。”

这话说第一遍是出于心底,要再说第二遍连瑶却有些开不了口了。被他搂得紧,却只呐呐道:“爷明明听到了。”

声音酥软,将步一群的心撩得痒痒地,伸出长舌,一下子就舔舐进了连瑶的耳骨里。

突如其来的湿润,让连瑶忍不住身子一软。呆在他宽大的胸膛前,连瑶轻柔道:“你别、别这样。”

说的是这话,但着语气,步一群心道:这哪是拒绝,分明就是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