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熙听了母亲的话,虽然有些懵懂不大明白,但是也听从了母亲的话,与顾婉明走的不如原来那么亲近了。

最近顾婉明风头越来越大,她心里其实是有些羡慕的,她今天来,也是抱着能见顾婉明一面的希望,没想到她根本不在家。陶熙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她就丢开了,毕竟,她觉得以后有个人陪她玩是更重要的事情。

“铛…铛…”

挂在明堂里的自鸣钟想了起来,喜鹊走进来说道:“小姐,该去给兔子喂奶了,您看…”

“我今天有客,这会走不开,你去喂就行了。”

陶熙却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给兔子喂奶?”

顾婉晴解释道:“那是你六姐姐的活宝贝!”

原来赵妙仪送了顾婉容三只兔子,三子兔子渐渐长大了,里面有两公一母。那母兔子之前生过一窝小兔子,结果全被它自己给压死了。后来它再次生产的时候,顾婉容就把母兔子跟小兔子分开装,每天特定时间让大兔子给小兔子喂奶。

可是母兔子不愿意给小兔子喂奶,顾婉容没有办法,只好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上人抓住母兔子,把它翻个肚皮朝上,露出一排□□,这个时候小兔子才能趴上去吃奶。

陶熙听了觉得非常好奇,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给兔子喂奶呢,她望着顾婉容,眼里全是期待:“六姐姐,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好啊”,顾婉容微微一笑,觉得陶孜不在的时候,陶熙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大兔子被按到在毯子上,肚子上面趴着五六只小兔子,小兔子刚刚出生半个月,刚好有人的拳头那么大,软软的毛刚刚长出来,雪白雪白的,它们一拱一拱的吃着奶,腿还乱蹬,非常的可爱。

陶熙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小兔子,她蹲下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一脸的欣喜。

陶熙这个样子,让顾家几个姐妹都觉得很好笑,陶熙比顾婉明小一岁,但是看着比顾婉明小多了,今天看来,她果然是童心未泯的小孩子。

“六姐姐,我能带一只小兔子回家吗?”她满眼期待地望着顾婉容。

“不行”,顾婉容故作认真地摇了摇头。

“啊?”陶熙非常失望,她难过地低下了头,哎,要是她能有一只兔子该多好啊,这样就有人陪着她了。

顾婉容拍了她的肩膀道:“小兔子太小了,现在还离不得兔妈妈,你要是带走了,它肯定会饿死的。等过一段时间,小兔子长大了断奶了,我一定送一只给你。”

“真的吗?”陶熙脸上写满惊喜,她高兴而忘情地拉住顾婉容的胳膊:“谢谢你,六姐姐。”

今天对于陶熙而言,真是一段非常愉快的经历。

临走的时候,顾婉容还将茶叶给她们每个人都包了一点,虽然很少,但是因为顾婉容本身就不多,所以她们都非常高兴。

顾婉晴感慨道:“我今天算是沾了熙表妹的大光了,不仅喝到了茶,还带回去了,这一趟真是赚大了呢!”

“值当什么啊,不过是一点茶叶而已,你要喜欢,我那里的你全拿去就是了。”

“不敢,不敢,我怕你心疼死,哈哈。”

陶熙也笑着说道:“我不仅喝了茶,还要了一只兔子呢,这么说来,我是今天的大赢家了。”

从刚来到离开,陶熙的变化顾家几个姐妹都见到了,顾婉晴悄悄冲顾婉容竖起了大拇指。

而另外一边,陶太太也实现了今天的目的。她托顾家大夫人说媒,对方是王侍郎的女儿王嫣然,陶太太见过她几次,觉得她知书达理不说,跟公主还是闺中好友,非常适合陶孜。

大夫人本来以为她看中了顾婉容,心里有些踟蹰,毕竟该顾老夫人说了顾婉容的亲事她要亲自操办的。

没想到陶太太看中的居然是王侍郎家的小姐,大夫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中之后,陶太太满脸笑容对陶孜说:“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陶孜满脸通红,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天晚上,陶太太隐去前情,只把说亲的事情陶大人,陶大人权衡了一会,也觉得王侍郎家的门第合适,夫妻两个就有商有量的将亲事定了下来。

过了半个月,双方交换了庚帖,陶孜这才知道他的定亲对象不是他朝思墓想的顾婉容,他在陶太太门口跪了一夜,见陶太太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就彻底死了心。

从那之后,陶孜再也没有主动去见过顾婉容,他觉得无颜面对她,不仅是不见,更是连提都不再提。而对于陶太太,陶孜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亲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章 人祸

顾老夫人身体有些不适,顾家上上下下都很着急,延医问药,请人做法事之外,顾老夫人还要喝大悲寺的大悲圣水。

所谓大悲圣水就是将烧开的水经过一定的仪式,念过一些经文之后供到观世音菩萨面前,一天之后这水就成了大悲圣水,据说大悲圣水具有除病、消灾的神奇功效。

顾婉容虽然觉得佛学很有意思,可是对于大悲圣水,她是不大相信的。她不相信却不代表别人不相信,至少顾老夫人是非常相信的。

为了让顾老夫人早日好起来,她连夜抄写经文。

第二天,她要去大悲寺将经文供奉起来,顺便求一些大悲圣水回来给顾老夫人服用。

一路平坦,出了城门,慢慢有些颠簸。

顾婉容心里惦记着顾老夫人的身体,恨不得能立马赶个来回好陪在顾老夫人身边。

突然,“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车身,马儿嘶鸣声,车夫惊怒声,无不提示着顾婉容出了变故。

整个马车突然倾斜,顾婉容与喜鹊两个人被甩的在马车里面撞来撞去。

“喜鹊,抱住我的腰”,顾婉容一边大声命令喜鹊,一边掀开帘子想看看能不能跳下马车。

经过一阵激荡,车夫终于制住了受惊的的马儿。

“小姐,您没事吧?”喜鹊惊魂未定,声音发抖着问顾婉容。

想起刚才的一番变故,顾婉容也有些心悸,她安慰喜鹊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喜鹊皱着眉头揉着脑袋:“我也没有事,就是头上磕了一个大包。”

顾婉容一看,还真是,她说道:“咱们快下车,看看车子怎么样了?”

顾婉容正准备下车,车的帘子却被人撩了起来,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他十分关切地问道:“容表妹,你没事吧?”

顾婉容发现这人有些眼熟,却不记得见过此人。

那男子却皱了皱眉,貌似伤心道:“容表妹不记得我了,我是你黄家表哥啊!我叫黄健,容表妹,可以叫我健哥哥。”

与此同时,他伸出手,要扶顾婉容下车。

黄家的人!

顾婉容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在黄氏的院子里面,她的确见过此人一面。那天见面就觉得此人放肆无礼,今天再一见,顾婉容只觉得他非常恶心。

故作风流的脸上写满了轻佻与猥琐,那一双眼睛就像粘在顾婉容身上一样令人作呕。

这种人,顾婉容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

她脸色冷了下来,喜鹊立马一巴掌挥开黄健的手,当先一步跳下车,然后扶着顾婉容下来。

宽阔的马路,被撞坏的马车,还有倒在地上轻声呻、吟的车夫。顾婉容看一下,发现马车不是对撞,不是追尾,而是被人拦腰撞了一下,她立马就明白了。

这次车祸,不是事故,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撞到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黄氏娘家侄子黄健,顾婉容心中就堵了一口气,看来黄氏是想撞死自己咯!黄氏,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不过可惜,自己命大,看来她的计划是失败了。

“容表妹,真是非常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会撞到你们,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哪里难受千万别藏着掖着,一定要告诉我啊…”

黄健一副非常关心顾婉容的样子,围着顾婉容问个不停。他那粗嘎的声音,夸张做作的表情,甚至是痛心疾首的皱眉,令顾婉容只觉得他像一只令人作呕的苍蝇,她恨不得此刻手中有一个苍蝇拍子,一拍子打死他了事!

顾婉容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到车夫身边问他怎样,哪里受伤了。然后她吩咐喜鹊在路边注意,看看往来的马车有没有达官显贵的车子或轿子,如果有,就拦下来。

黄健一看顾婉容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害怕,更没有搭理他,而且还想出了办法,他就有些急了,他一伸胳膊拦住顾婉容,腆着脸猥琐地笑着说道:“容表妹,你的车夫已经受伤了,你的马车也已经坏了,干脆你上我的马车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咱们可是嫡亲的表兄妹,你何必如此见外啊?”

他语气中的志在必得与垂涎三尺之意,令顾婉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若是上了黄家的马车,恐怕就再也洗不清自己了,撞马车是假象,制造孤男寡女共坐一车毁了自己的清白,这恐怕才是黄氏真正的目的!

好无耻!

“黄公子请自重,孤男寡女共乘一车大有不妥,黄公子真想帮忙,不如派个人回城跟顾家的人说一声”,顾婉容正色道。

“哎呀,我们是嫡亲表兄妹,容表妹你何必跟我这么见外啊”,黄健说着欺身上来,他冲顾婉容抛了一个色眯眯的媚眼:“容儿表妹,我给你写的情书,你收到了吗?”

无耻之徒,顾婉容气的直哆嗦,原来那封信是这个贱人写的,顾婉容怒火中烧,见他眼中皆是调戏之色,一扬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黄健的脸上。

“啪!”

顾婉容又恼又恨,这一巴掌就带了很大的力气,直打得黄健脸上火辣辣的疼。

喜鹊见这边发生变故,立马跑过来将顾婉容护在身后。

黄健却一把推开惊叫的喜鹊,站到了顾婉容面前。

“好呀,给脸不要脸的小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非要你上马车不行”,黄健啐了一口吐沫,一把攥住顾婉容的手,淫邪一笑:“少他妈给我我装清高,任你多冰清玉洁,上了我黄健的床,就是荡、妇一个…”

“啪、啪”,顾婉容又是两个巴掌打下去,然后用手死命地抠黄健的眼珠子。

“哎呀,我的眼睛…”黄健眼睛吃痛,不由自主松开手去捂眼睛,趁着这个空档,顾婉容拉着喜鹊手,撒腿就跑。

“给我追,不能让他们跑了…哎呦…”黄健一边捂眼睛,一边喊道。

天呐,难道我今天跑不掉了吗?风在顾婉容耳边呼呼作响,顾婉容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很快,这一次,她真的很害怕。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真落到黄健那种无耻之徒手中会有什么后果她想都不敢想。就算顾老夫人再疼爱她,但是她失了清白,顾老夫人还能怎么办?

不行,不行,她决不能落到这个人手中。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非常不给力,她越跑越慢,而身后的人却越追越紧,距离渐渐拉小。

怎么办?怎么办?顾婉容心里越来越怕,只紧紧地抿着嘴死命地往前跑。跑吧,要真被追上了,她就用簪子杀了那黄贱人,或者用撩阴腿让他断子绝孙,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得逞。

“小姐,他们追上来了”,身后响起喜鹊惊恐的声音,顾婉容却不敢回头。

有急如密雨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顾婉容听到马儿的嘶鸣声,于此同时还有人甩鞭子“啪、啪、啪”抽打人的声音,而原本跟在她身后追逐她的那些脚步声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倒地声,呼痛声。

可是顾婉容却依然不敢停下脚步,她继续朝前跑。

身后的马蹄声追上来,传来一个男子焦急地声音:“六小姐,你怎么样?”

这声音听在顾婉容耳中,无异于天籁之声,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一回头,正看到赵时立于马上,手握长鞭,如从天而降一般。

“你…你怎么来了?”

见到赵时,顾婉容知道自己安全了,她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心里很酸,喉咙哽咽,眼泪也涌了上来。

她自以为自己很安全,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自以为顾老夫人是她终身的依靠,自打来到这个世上,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这样委屈过。

当然,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跑的如此狼狈,哭的如此伤心。

见她发髻凌乱,满脸灰尘,衣服虽然皱了却没有少,赵时提着的一口气就松了下来。

可是,见她哭得十分伤心,赵时就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攥住了一般,疼的厉害。

他怎么没有早点来,让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想上前去安慰他,想拥她入怀中,想保护她,可是他不敢…他能做的,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而已,这深深的无力感令他十分难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身后,黄健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哆哆嗦嗦爬上马车就跑,而赵时却顾不得这许多。他心里犹自在心疼,在害怕,他应该安排几个身后不错的人暗中保护她,而不是仅仅是跟踪她而已。今天的事情也是巧了,幸好他安排的人机灵,幸好他就在旁边,他不敢想象,要是还有下次,他的心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折磨。

这一场眼泪的宣泄,令顾婉容情绪平静了很多,她一想到自己哭的这么不顾形象,就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赵时才翻身下马,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下来凝视她片刻,轻声说道:“你不用怕,现在已经没事了”,他的声音轻而温柔,听在顾婉容耳中只觉得异常安心。

见顾婉容没有说话,只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赵时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递给她。

修长的带着茧子的手,顾婉容看了看,也不客气,直接将那帕子接了过来。

“那边有条小溪,我带你去洗洗”,赵时说完,也不等顾婉容回答,就站起来朝路边的小岔道上走去。

“哎…”

顾婉容喊了一声,想说谢谢却又作罢,带着喜鹊一起,亦步亦趋跟在赵时身后。

第104章 信任

枫叶如霞似火,染就瑰丽朱色,满目皆是深红浅黄,竟比二月春花还更加娇艳欲滴。

顾婉容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从来就不知道京城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景致,晴碧的秋水天色,映着火红的枫叶,倒比画中的景致还要美丽动人,一时间顾婉容倒看的有些呆住了。

这一次赵时非常君子,他没有离顾婉容太近,而是立于亭子外面,背对着亭子,不去看喜鹊给顾婉容梳头。

顾婉容却一直在想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个叫黄健的人今天搞这么一出有什么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只是她要出门黄健是怎么知道的,若说这件事情跟黄氏没有关系她都不信。在顾府,她也有了自己的眼线,她自然知道黄氏曾经想插手她的婚事,这件事情她从前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因为她知道,但凡老太太在,她就一定不会让黄氏干预自己的婚事的。而且,黄氏的那点伎俩她也不怕。

可是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呆在顾家,黄氏自然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她要是出了顾家的门,黄氏要是有心算计她,后果还真是说不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黄氏若真是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她可真是没有办法了。

就像今天,黄健知道自己的行踪故意来撞自己的车,黄氏肯定早有图谋。

顾婉容紧紧捏着裙带,心中既愤怒又后怕,多亏了赵时,要不然今天真是不敢设想。黄健那下流猥琐的脸,以及他骂自己时狰狞□□的样子,顾婉容还清楚的记得,越想她越怒。

龌蹉!黄氏竟然会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她,对于未出嫁的女孩子的来说,清白就等于性命。黄氏这样做,无异于要她的命。今天是自己走运,遇到了赵时,可谁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什么事?

顾婉容攥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发白,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谁想要害我,那他就得先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亭子外面望去,虽然已经入秋,可上午的太阳还是很毒,太阳照在他的身上,他束发的碧玉簪散发着温润的光。赵时背对着亭子站着,一副保护自己的样子。

顾婉容心中一顿,她知道学武之人,后背是大忌,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后背托付给别人,赵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她心头一热,不由想起了之前的总总,先是万花筒,后来他帮自己打探母亲的事情,被灾民围困,也是他出手相助,上元节火中以身相救,归禅寺被劫持的时候,是他从恭顺郡王手中救下了自己,并稳妥地善后…还有今天,他再一次救了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竟然已经欠了他那么多。

想他堂堂安吉侯府的世子,太长公主之孙,新帝眼前的红人,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却以如此低的姿态,做自己的护卫?更何况他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一直等着自己?顾婉容定了定心神,看着他高大的身材与伟岸的身躯,头一次产生一种想法,赵时,或许是可以相托之人。

赵时六识过人,他自然能感觉到顾婉容主仆在注视着他,他心中既庆幸又迥然。庆幸的是,自己在她身边安排了人,以致于他今天能及时赶到,迥然的是,她会不会怪自己不君子。他向来以君子自居的,却屡次被她说自己做事不是君子所为。

他让人跟着她,就是想等她出来的时候好见她一面。赵时知道顾婉容每个月都会去一趟寺庙,而这一天他就会偷偷看她,虽然的确很不君子,但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其他方法见她了。他又不能翻墙越户夜探香闺,只能等她出来。

赵时脑袋里面正想着这些事情,却耳朵一动,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顾婉容走出了亭子,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小打小闹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找准敌人,一招毙命才是她的作风。

“世子,多谢你今天出手相救”,顾婉容走到赵时身边给他道谢,这样道谢的话,顾婉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赵时转过身来,看着顾婉容道:“我说过,你不用跟我如此客气,为你做这些事情,是我甘之如饴的。”

“是吗?”顾婉容看着他道:“那世子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呢?我想总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顾婉容并不蠢,联想到之前赵时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顾婉容不得不怀疑赵时派人跟踪了她。

就算赵时早有准备,但是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问,他却忍不住扶额,有时候女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看来胡乱编个理由是无法过关了,赵时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我想见你,却见不到,所以就找人在顾家门口蹲点,要是你出来了,我就过来看你一眼。”

顾婉容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他脸有些红,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也软了下来:“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只是想偷偷的看你一眼而已,之前我也是远远的跟着,并没有打扰你的意思,也不敢打扰你,我怕被人认出来,都是戴了毡笠出来的。”

他这段话不由让顾婉容想起前世也有情窦初开的小男孩放学后一路跟随她,直到她回了家他才转身离开。可是那个时候,顾婉容只觉得无聊,而今天顾婉容却觉得心头有些异样,就像有羽毛从心尖上撩拨了一下似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以后不可以如此了”,顾婉容正色道:“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我都有麻烦。”

见她没有生气,更没有像往常一样骂自己不是君子,赵时很高兴,他连忙保证:“好,我听你的,以后不会如此了。”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却想着自己怎么会被人发现呢,谁也不会发现,这跟自然是要跟的,反正我跟了你也不知道。

顾婉容却收敛了神色,要对付黄氏,她或许有办法,可是要对付外面的人,她能耐有限,她需要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除了眼前这个人,她想不到更好的人选。

“世子,你之前说过,我若是有求于你,你会出手相助,这话还算数吗?”

赵时点头道:“六小姐但有需要,赵时任凭差遣,这话永不更改。”

顾婉容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看到了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我却不想任人宰割,世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时有些惊讶,他没有说话,只点了点了头,然后等着顾婉容朝下说。

顾婉容见他惊讶,心底就叹了一口气,他喜欢的是天真烂漫的顾婉容,而自己注定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她这样心胸狭窄,眦睚必报,一定令他失望了吧。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她不再犹豫,继续说道:“我希望能借世子的手,帮我狠狠教训黄家的人,这教训一定要狠、准、稳,一定要让黄家的人以后再无能动我的能力才行,你能做到吗?”

赵时更讶然了,不用她讲,他也会出手狠狠教训黄家的人,敢觊觎他的女人,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他以为她一定会回顾家找长辈告状,让长辈出头解决这件事情,没想到她居然想借自己的手狠狠教训对方。若是旁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吓的不知所措了,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可见她真的很不一般。

她与继母之间的不和,他也略微知晓一些,只是没有想到而她居然让自己帮她,是相信他吗?觉得他是可以托付之人吗?赵时突然觉得心涨的满满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