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看着孔琉玥笑笑,孔琉玥站起来道:“瑶瑶,子纲怕是就要回来了,我不打扰你的二人世界,先回去了。”

青瑶点点头,站起来送孔琉玥,孔琉玥走了几回,忽然回头促狭的对青瑶眨眼笑道:“瑶瑶,今儿你里头穿的可是那套大红莲花的小内内?”

青瑶微微一怔便反应过来,她也不说什么,只一把抓过孔琉玥,在她耳后玉颈之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亲的叭唧直响,然后看着孔琉玥笑的畅快,孔琉玥不由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便要拿帕子去擦青瑶在自己颈子上留下的吻痕。却被青瑶抓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别擦,留着回去气那个黑面神。”

孔琉玥白了青瑶一眼,青瑶却又说道:“今儿我可是新娘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还好姐们呢!”

孔琉玥真是拿青瑶没辙,只轻戳着她那雪玉一般的额头嗔道:“你啊,真是被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青瑶瞧着孔琉玥不再去擦,便笑着说道:“孔姐姐,那你是不是惯我之人的一员呢。”

孔琉玥不再和青瑶打嘴仗,只说道:“瑶瑶,我们不闹了,我真的要走了,瑶瑶,我真心祝你和子纲永结同心,不疑不弃相知一生。”

青瑶知道这是孔琉玥有感而发,轻轻点头郑重的说道:“我们会的。孔姐姐,你也一样。”

孔琉玥略迟疑一下,也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新房。

孔琉玥走后,青瑶正想叫人进来服侍自己梳洗,便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听到赵天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你服侍。”

青瑶一阵脸热,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两颊酡红眼带醉意的赵天朗有些歪斜的走了进来。青瑶自然而然的迎上前,赵天朗比青瑶的脚步快,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长臂一伸将青瑶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喃喃道:“瑶瑶,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青瑶猛然想起刚才赵天朗在净房里说的话,立时不敢抬头看赵天朗,偏赵天朗象是青瑶肚中的蛔虫一般,立刻就猜出青瑶在想什么,只低下头在青瑶的耳畔又说了起来,直说的青瑶整个人象着了火一般,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

青瑶结结巴巴说道:“子纲,你…你先洗一洗…呃,你刚才定然只喝酒没有吃东西吧,我给你留了鲜莲子羹…”

青瑶的话消失在赵天朗的热吻之中,吻了好一阵子,青瑶在透气的当口儿,才听赵天朗喃喃道:“瑶瑶,我只想吃你。”

青瑶又羞又怯,只用两只白玉般的小手拼命的推赵天朗道:“你快去洗,我叫人来服侍你。”

赵天朗一把抓住青瑶的一双小手,送到唇边吻了一下,新剃的胡子茬儿刺得青瑶的手微痛发痒,忍不住往后缩。赵天朗却不许青瑶逃看,他看着青瑶很认真的说道:“瑶瑶,以后我的所有事情都由你一个人经手,我不要别人服侍。”

青瑶明白赵天朗的意思,抬头看着赵天朗,带着羞涩和喜悦的说道:“好。”

赵天朗将青瑶带入净房,青瑶红着脸,小手儿微颤的将赵天朗的大红喜服解开,赵天朗原也想帮青瑶更衣,可是他对女子的衣裳实在没有研究,只挫败的说道:“瑶瑶,我不会解你的衣裳。”

听了这句话,青瑶心中却是欢喜的紧,只拿帕子轻柔的擦了赵天朗的手和脸,轻笑说道:“你快洗好出去,我自己会解。”

赵天朗却不依,只腻着青瑶道:“瑶瑶,我不出去,你在这里我就在要这里。”

青瑶拗不过赵天朗,只得道:“那你背过身去不许睁眼。”

赵天朗闷闷的应了一声,果然转过身子。

青瑶忙轻轻的往屏风后走,刚走了两步,便听赵天朗说道:“瑶瑶你去哪里?”

青瑶还以为赵天朗在偷看,忙回头去看,却见赵天朗背向自己站的好好的。青瑶便转过头来,然后没预兆的突然回头,果然发现赵天朗偷偷转身,青瑶便鼓着腮叫道:“赵天朗,你不守信用。”

赵天朗看到青瑶这般娇俏可爱,那里还忍得住,两步冲到青瑶面前,将她打横抱起来,粗声叫道:“不洗了,瑶瑶我们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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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月色发高烧,三十九度多,挂水,实在码不了字,今天还有将近三十八度的烧,继续挂水,不过比昨天好受些了,赶紧码字。先更一章,十一点再更一章,怎么着也得让咱家闺女女婿今晚上吃上大餐。

一百四十四章下

青瑶被赵天朗着实吓了一大跳,忙挣扎着要下来,虽然青瑶对于新婚之夜将要做的事情很清楚,可是真到了要真刀真枪上阵的时候,青瑶这没出息的怯场了,她惊慌的叫道:“不行不行,子纲你快放我下来,怎么能不洗呢!”(青瑶的潜台词词: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赵天朗已经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他低头在青瑶耳畔轻道:“瑶瑶,我早上起来就沐浴过了,洗的很认真哦。你早上洗没洗?”

青瑶傻傻的被赵天朗带到沟里,老老实实的说:“洗了。”

赵天朗听了这两个字,便如同听到了战场上的将军听到了进攻的鼓声,立刻紧紧抱着青瑶,几乎是用跑的冲出净房,目标,正前方那架小叶紫檀木的拨步床。

将青瑶温柔的放到床上,赵天朗不给青瑶一点儿喘息的机会,便欺身压了上去,青瑶惊慌的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着了,被赵天朗吻的直呜呜。青瑶胸前的凤尾盘钮硌着赵天朗的胸口,赵天朗才找到了这鸳鸯锦喜服的扣子,猴急猴急的扯开凤尾盘钮,幸而这凤尾盘钮钉的极结实,才没有在赵天朗的暴力之下分崩离析,只是顺从的分开,露出了青瑶里面穿的大红中衣。

赵天朗的眼睛被青瑶微微耸起的那两点牢牢的吸住,男人是天生的视觉动物,这话说的再是没错。赵天朗还没有什么更尽一步的举动,青瑶的脸便已经羞的脸和衣服一样红,赵天朗到底是怜香惜玉之人,他挥手放下帘子,重重柔丝垂幔缓缓飘落,遮去一床旖旎风光…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如水的月色从银红的软烟罗窗纱照进来,在新房的金砖地上投下迷朦的月影,月影在新房中悄悄的移动…移动…渐渐移上若隐若现的柔丝垂幔,在月华映射之下,一双身影交叠着…

“啊…”一声尖锐的惊呼忽然刺破洞房的旖旎气氛,青瑶心里的成熟可不代表生理的成熟,这具身体太过稚嫩青涩,根本不足以承受赵天朗的火热。

看着泪珠儿从青瑶的眼中滚出,赵天朗进退维谷,进,舍不得青瑶再痛,在进入的那一刻,赵天朗分明感觉到了自己撕裂了什么;退,那种从来没有过的紧窒感觉让赵天朗舒服的几近沉迷,在这一刻,什么理智都不翼而飞,赵天朗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那一处。可是看着青瑶紧皱的小脸晶莹的泪珠,赵天朗又舍不得。

最终,赵天朗停了下来,他深深的吻住青瑶,在青瑶耳畔低低道:“瑶瑶,疼的不行么?”

瑶瑶带着哭腔低低诉道:“子纲,我要被你撕成两半了。”

赵天朗今夜也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只能紧紧的抱着青瑶,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用最大的温柔去让青瑶适应自己的粗大坚硬。

许久许久,赵天朗的渴望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减少,而青瑶在赵天朗的深吻中感受到了赵天朗所有的爱意,她双手搂住赵天朗的颈子,生涩的将自己的身体迎向赵天朗,赵天朗的身体猛然一颤,急切的问道:“瑶瑶,行么?

青瑶强忍着自己的疼痛,对赵天朗绽放了最绚烂的笑容,无言的点了点头,赵天朗这时候才让自己动了起来,青瑶紧紧的抱住赵天朗,双手紧紧的抓着赵天朗,这是她们两个人的初夜,赵天朗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够温柔体贴,青瑶也只感受到被撕成两半的痛,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快乐,可是为了赵天朗,青瑶情愿忍受这份痛。

青瑶不知道赵天朗驰骋了多紧,反正痛到最后,青瑶觉得自己对这种疼痛已经有些麻木了,赵天朗在青瑶体内喷撒了生命的zhong子,才紧紧的抱着青瑶侧身躺着,赵天朗这会还不知道完事儿应该去洗一洗,他只抱着青瑶,在青瑶耳旁说着绵绵不绝的情话,青瑶虽然知道,可是她身子仿佛被什么重重的碾过一般,连根手指头都懒的动弹,别说下床去净房清洗这么大的工程了,青瑶靠在赵天朗的怀中,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青瑶已经酣然入睡,反倒是赵天朗睡不着,看着青瑶娇美的睡容,赵天朗发现自己的小兄弟竟然食髓知味的再度叫嚣起来…

八月的京城还有些热,只盖一床夹纱薄被便足够了,青瑶又是个睡觉不太老实的,又习惯性的用雪白的小脚把被子踢到一旁,显然她这一踢被子,便牵动了伤处,青瑶虽然睡着,却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赵天朗的视线从青瑶的脸上缓缓向下移,便将青瑶浑然天成的玉体看了个遍,看到腿间,赵天朗只见片片落红如梅花飘〔落雪地,感官先一步命令赵天朗将手抚了上去,可是看到那么多的血,理智便抢回了主控权,他俯身轻吻的着青瑶脸,低低道:“瑶瑶,傻丫头,流这么血一定很痛,你怎么不说…”

睡着了的青瑶自然不会回答赵天朗,赵天朗想了想,轻轻坐来,慢慢的下了床,去净房投了湿帕子,轻柔而笨拙的给青瑶仔细的擦洗了身子,不经意见看到被他撕裂的伤处,赵天朗又去取来金创药,然后用极大的毅力克制着自己,给青瑶上了药,虽然伤处并不是很大,可是赵天朗还是用了一柱香的工夫,才颤抖着上好了金创药。挥去额上的汗,赵天朗长长出了口气,这真是最甜蜜的酷刑。

一切处理好之后,赵天朗才回到床上,将青瑶抱入怀中,小夫妻两个甜甜美美的睡了…

次日天还没亮,青瑶便醒了过来,她看到赵天朗正合眼睡着,便想趁这个机会去清理自己,可是低头一看,青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清理过了。青瑶知道这必是赵天朗为自己清理的,心里又是害羞又是感动,她红着脸看着熟睡中的赵天朗,赵天朗双目紧闭,黑凤翎般的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好看极了,青瑶俯低身子在赵天朗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正要离开之始却被一双铁臂环住,那热情的双唇便追了上来,将青瑶的惊呼吻入口中,青瑶明明感受到赵天朗的火热,可是他却只是吻,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纳罕之余,青瑶心里盈满了感动,得夫君若此,她夫复何求,青瑶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回吻赵天朗,立刻将赵天朗心中的火焰撩拨的更加炽烈。这一回,是赵天朗主动放开青瑶,喘息的说道:“瑶瑶,你身子还不行…”

青瑶的双腿之间的确还是疼的,虽然上过药之后疼的轻了些,可也禁不起二度受创。柔顺的嗯了一声,偎入赵天朗的怀中,听着他强劲有力又快速的心跳,赵天朗紧紧搂着青瑶,若是这一刻能是永远,那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不,不对,赵天朗几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相信自己和青瑶还有几十年的时光要一起渡过,和青瑶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会是最幸福

卯时刚过,青瑶便听到桃叶在门外轻声说道:“夫人,该起身了。”青瑶得在给庆亲王爷和王妃敬过茶,拜过祖宗之后,入宫谢恩之时才会受封,拿到世子妃的册封诏书,所以此时丫鬟们还不能称呼她为世子妃娘娘,只能称呼她一声夫人。

青瑶忙轻声说道:“子纲放开我,我得起身了。”

赵天朗不舍得放开这种幸福的感觉,只说道:“不着急,再躺一会儿。

青瑶忙摇摇头道:“不行啦,回头要敬茶呢。”

赵天朗此时耍起了赖皮,只拉着青瑶道:“瑶瑶,你先帮我穿衣裳。”

青瑶看着明明比自己大好多,偏要装可爱小孩子的赵天朗,却无法拒绝他,只轻声道:“你自己穿中衣,我帮你穿外衣,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转过身去,不许偷看我穿衣服。”

青瑶在上轿之前,华灵素特别告诉她,要把干净的中衣放在床边儿,要不早上起来会很尴尬的。青瑶便早早把干净的中衣放在床头的小抽屉里,伸手一拉便能拿到。

赵天朗知道青瑶不好意思,只笑道:“好,我转过身子不看。”

经过净房那一回,青瑶可不太相信赵天朗的诚信,只拉高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只悉悉索索的在被子里把中衣穿好,惹得赵天朗闷笑不已,这小子很不厚道的暗想,昨夜我什么没看见!

小夫妻两个嬉笑着穿好相互穿好衣服,明明是最简单的行为,可是赵天朗和青瑶这对有情人做起来,也充满了温情和爱。

赵天朗和青瑶两个人都不愿意让人看到她们的战场,于是两人合力将新房收拾了一回,虽然收拾的不太好,可也将一切应该销毁的痕迹全都销毁了,当然,除了那方元帕。所以当赵天朗打开门时,等在外头准备进来服侍的人看到新房内的情形,个个张大的眼睛,直接怀疑这两位主子一夜没睡。

周嬷嬷越过众人,向赵天朗和青瑶行了礼,取了元帕,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周嬷嬷乐呵呵的王妃报喜,大家才各司其职的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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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是少了点,请大家原谅一哈,月色还是个病号,明天还要挂一天的水,病好了再多更些。

一百四十五章上

庆亲王妃验过青瑶的元帕,心中极是欢喜,冲着元帕笑个不停,她仿佛从这方元帕中看到了她可爱的小孙孙。周嬷嬷说了一连串的吉祥话儿,庆亲王妃听着听着,不由湿了眼圈儿,看着周嬷嬷轻泣道:“嬷嬷,本宫总算是熬到天朗成亲了。”

周嬷嬷自然知道庆亲王妃熬的有多么辛苦,忙上前说道:“娘娘苦尽甘来,以后擎等着享福呢,您这是先苦后甜,可比那等先甜后苦的要好多了。

庆亲王妃知道周嬷嬷指的是掬水院里的柳侧妃,讥讽的一笑道:“嬷嬷说的对,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来的强。”

庆亲王妃起身,亲自收好青瑶的元帕,淡笑问道:“银心,早先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么,拿过来让本宫过目。”

银心自从昨日赵天朗成婚行礼,整个人便有些个魂不守舍,王妃问了一声,她竟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站在王妃身边的金铃悄悄提醒了银心,银心才忙上前蹲身行礼道:“回王妃娘娘,已经备好了。”

庆亲王妃淡笑道:“拿来让本宫过目。”

银心将一只一尺见方的嵌螺钿浮雕暗八仙的小叶紫檀盒子呈上来,庆亲王妃打开看了一回,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去银安殿吧

众丫鬟嬷簇拥着庆亲王妃往银安殿行走,她们一行到银安殿之时,赵天赐夫妻已经到了,庆亲王爷和柳侧妃还没有到。看到庆亲王妃到来,赵天赐和秦桑忙迎了出来。以大礼参拜庆亲王妃。庆亲王妃知道赵天赐已经没了生育能力,已经不可能对赵天朗构成威胁了,便浅笑道:“起来吧,你们两个来的倒早。”

赵天赐心里恨庆亲王妃都恨死了,可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连声说道:“二弟终于大婚,儿子媳妇这做大哥大嫂的也替他高兴,想着弟妹早早给父王母妃行了礼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便提早来了。”

庆亲王妃笑笑道:“天赐有心了。”

秦桑看到跟着庆亲王妃的大丫鬟金铃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盒子,是小叶紫檀木的,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华,她一看便知这盒子是嵌了北海特有的珍贝螺钿,且不说这盒子里放的是什么,只说这只盒子便价值不菲,她想起自己初嫁之时,庆亲王妃赏的见面礼只不过是一对攒珠累丝金凤,虽然那凤钗上的珍珠用的北海之珠,也是极珍贵的,可是也只用了一只酸枝木的盒子盛放。想到这一层,秦桑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自从赵天赐不能人道之后,秦桑发现自己对黄白之物的占有欲便日益高涨,凭是什么东西到了她的面前,她都情不自禁的先要掂一掂那东西的价值,虽然秦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秦桑正想不合时宜的问一句庆亲王妃给新媳妇准备了什么见面礼,庆亲王爷的到来却让她没有机会把话说出来,正好免了她一场尴尬。

庆亲王爷昨晚吃酒吃的不少,赵天朗耍滑头,没吃多少便装醉逃席,晋王傅城垣王乾他们这些人虽然气赵天朗重色轻友,可还是很义气的替赵天朗打掩护,没了新郎倌儿可灌,在座的宾客们便灌起了老喜主庆亲王爷,酒至半酣之时,皇上和皇后竟然微服来了。赵天朗成亲,皇上和皇后竟有种自己家儿子娶媳妇的感觉,两个人说什么也要凑这份热闹,皇上下旨,让众宾客尽兴,然后和庆亲王爷共饮三杯,接下来宾客们便更加狂热的灌起了庆亲王,直接导致了庆亲王爷大醉,在小佛堂里宿醉不省,这才来的迟了。

看着庆亲王爷脸色有些灰暗,眼神还透着醉意,庆亲王妃知道这是昨儿吃多的酒的缘故,便淡淡说道:“银铃,把醒酒汤端来服侍王爷用一碗。”

庆亲王爷惊愕的看着庆亲王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王妃竟然还关心他,这让庆亲王爷心里升起了希望。自从那一日庆亲王爷在银安殿独坐了大半夜之后,他便三五不时的去安澜园有事没事寻王妃说几句话,可是王妃从来对他都是不假辞色,礼貌而疏离,开启了所有的防御,如同一只面临大敌的刺猬,让庆亲王爷根本无法法接近。

银铃立刻应了一声,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端着醒酒汤送了进来。庆亲王爷原本最不喜欢醒酒汤的味道,所以他喝醉了从来都是干熬着,绝不肯用醒酒汤,可是这碗醒酒汤是王妃为他准备的,庆亲王爷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了些什么,只伸手拿过醒酒汤,眼一闭一饮而尽。

不是他预料中的苦涩味道,这碗醒酒汤酸酸甜甜,喝起来口感还很清凉,真是又清爽又解酒,庆亲王爷喝完之后感觉神清气爽,那宿醉后的头疼立刻减轻了许多。他定定的看着庆亲王妃,急急的问道:“还有没有?”

庆亲王妃示意银铃再去取一些过来,庆亲王爷连喝三碗,才对庆亲王妃说道:“爱妃,这醒酒汤的味道很特别,本王很喜欢,辛苦爱妃了。”

庆亲王爷一句爱妃叫得庆亲王妃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若非怕庆亲王爷借酒盖脸回头给青瑶下马威,又何必管庆亲王爷酒醒没醒呢。

可巧,庆亲王爷这句爱妃听到了刚刚踏进来的柳侧妃的耳中,她的脸色立刻变了。“爱妃”这可是庆亲王爷对她的专有称呼,怎么能用来称呼王妃。柳侧妃压下心中恨意,妖妖娆娆的走上前,向庆亲王爷行礼道:“婢妾给王爷请安,听说王爷昨儿醉的厉害,婢妾特意给王爷熬了参汤,也好喝了补补身子。”

庆亲王爷刚喝了三碗醒酒汤,回头还得喝媳妇茶,他看看柳侧妃身后丫鬟端着的一大罐参汤,沉声道:“一大早喝什么参汤,太腻了。”

柳侧妃银牙一挫,真想拿个榔头狠狠的砸庆亲王爷的脑袋,看看王妃到底给他下了什么降头,如今对她越发不如从前了。

赵天赐见自己的母亲吃瘪,忙走过来解围道:“父王刚喝了三碗醒酒汤,这会子必是再喝不下的。”柳侧妃忙就坡下驴道:“原来如此,婢妾不知道,王爷恕罪。”柳侧妃起身,再向庆亲王妃行礼请安,庆亲王妃淡淡道:“起来吧。”柳侧妃立刻起来走到庆亲王妃右下首站定。王爷和王妃都没就座,她再有胆子也不敢先坐下来。

庆亲王爷看向庆亲王妃,脸带笑意的说道:“爱妃坐吧。”庆亲王妃快被庆亲王爷的“爱妃”称呼隔应的想吐,谁是他的爱妃,真是恶心死人了。

柳侧妃听到这声“爱妃”,心里直冒火,这可是她的专有称呼,庆亲王爷怎么能用来称呼别人。

赵天赐夫妻见庆亲王爷一口一个爱妃的称呼王妃,心中都充满了担忧,在王府之中,庆亲王爷的偏心宠爱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基础,若有一天这偏心宠爱不在,赵天赐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银安殿内人心各异的时候,赵天朗和青瑶手牵着手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赵天朗神清气爽,眉梢眼角都透着满足的笑意,而青瑶羞颜初开,更添了许多娇美,一路走过来,已经看呆了无数的王府下人,幸亏这是在内院,下人都是嬷嬷丫鬟,并没有男子,要不然赵天朗这一路干醋吃过来,一口钢牙早就酸倒几回了。

赵天朗和青瑶穿的都是大红五彩妆花贡缎做的衣服,滚了银色的宽边,绣着同样的金色缠枝葡萄纹,赵天朗头戴簪红缨赤金远月冠,刚好和青瑶头上戴的庆亲王妃从前送她的赤金嵌八宝飞仙踏月步摇相印成趣,就连鬓旁也在赵天朗的强烈要求之下,簪了一朵时新的大红堆纱宫花,好和他金冠上的红缨相呼应。

这小夫妻两人走来,凭是谁看了,都得由衷的赞叹一声:“好一对璧人!”

赵天朗怜惜青瑶,扶着青瑶走的极慢,还不时的低低问一句,青瑶脸色绯红,虽然丫鬟嬷嬷们跟的远,可她还是不习惯把房中之事拿出来这样谈论。

看到青瑶害羞,赵天朗的心里却充满了骄傲,可也不舍得让青瑶不好意思,只紧紧的握着青瑶的手,轻声说道:“瑶瑶,回头只给父王母妃磕头敬茶,其他的人,只站着端茶,不用跪的。”

青瑶点点头道:“好。”

说话间便进了银安殿,庆亲王爷这是头一次仔细的打量青瑶,眼中飞过一抹惊艳,他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赵天朗那般坚决的要娶青瑶,若换了他,他也是一定要将这样的绝美女子娶回家藏起来的。

赵天赐看到青瑶,立时直了眼,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秦桑虽然知道赵天赐已经是太监了,可是看到赵天赐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秦桑心里很不痛快,当日她和赵天赐成亲之时,赵天赐挑开盖头,都没有用那样惊艳的眼神看向她。

柳侧妃看到青瑶,也倒抽了一口凉气,同时心里又生出许多庆幸,若然这韩青瑶是被庆亲王爷看上了,她可就一点儿戏都没有了。

赵天朗微微侧身挡住庆亲王和赵天赐的目光,沉声道:“儿子媳妇给父王母妃请安。”

丫鬟立刻铺好拜垫,赵天朗居左,青瑶居右,两个人给庆亲王爷和庆亲王妃行大礼。磕罢头,敬罢茶,庆亲王爷将一张泛黄的地契放到托盘上,对青瑶缓声说道:“这是南城园子的地契,就给媳妇吧,以后要好好服侍天朗,为他开枝散叶。”

除了青瑶和庆亲王爷,银安殿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南城的园子是先皇早年赏给庆亲王的,占地三百多亩,比庆亲王府还大些。亭台楼阁无不精美异常,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园子里有一条水脉,从西向东曲曲折折的流流水账,穿过整座园子,一年四季两岸景色各异,最是赏玩的佳处。这座园子被先皇赐名为留园,意为此园景致极佳,至而留连忘返之意。

庆亲王妃和赵天朗在吃惊过后,心里倒也欢喜,青瑶得庆亲王的欢心总比让庆亲王爷讨厌要强,何况那留园景色极好,春赏桃花夏赏荷秋赏红叶冬赏梅,园子给了青瑶,她们日后去留园便方便多了,不想见柳侧妃赵天赐他们的时候,只去留园就行了。

柳侧妃和赵天赐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特别是柳侧妃,她惦记着留园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要留园的,便想蹿缀着庆亲王把留园给赵天赐,只是她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开口,庆亲王爷先把留园给了青瑶做见面礼。

赵天赐的心眼转的快,他很快便自我安慰道:“留园给了赵天朗,这岂不是父王要将他分出去的意思,看来父王的心还是在我这边的。”

秦桑想的就简单多了,她就是两个字“嫉妒”,赤果果的嫉妒,凭什么她进门的时候庆亲王爷只赏了一个小小的,一年出息不过千余两,离京城好几百里的小庄子,而赵天朗的媳妇一过门,便得了比王府还大的留园,而且留园还是先皇赏赐的,这意义可非同小可,秦桑刚才还在想着韩青瑶空有一副好相貌,却是个不能生养的,心里还同情她呢,这会儿什么同情都没了,秦桑只恨不得青瑶立时出个意外死了,好让庆亲王爷把留园收回去。

青瑶不知道那留园是何等贵重,只向庆亲王爷磕头谢了赏,清脆的说道:“媳妇谢父王赏赐。”青瑶的声音很好听,脆爽脆爽的,透着水灵的气息,庆亲王满意的捋着胡子笑着点了点头。他这会儿倒是忘记了,在赵天朗和青瑶的婚事上,他原先可是下了绊子的。

接下来是给庆亲王妃敬茶,庆亲王妃喝了茶,慈爱的笑道:“好孩子快起来吧。”赵天朗立刻扶着青瑶站了起来,庆亲王妃含笑看着面前的佳儿佳妇,赏了青瑶一整套大红火玉髓制成的头面首饰,小叶紫檀的盒盖儿一打开,柔润的光华便自盒出射出。庆亲王爷和柳侧妃都知道,这套大红火玉髓的头面首饰,以凤凰涅磐为主题,美仑美焕的惊人。是先皇后在庆亲王妃嫁入庆亲王府的时候赏一来的,据说世上只有这一套,凭是花多大的价钱,也找不到第二套的。

秦桑嫉妒的心都拧巴的不行,她看着青瑶笑盈盈的谢赏,然后庆亲王妃命金铃将盒子盖好,将到青瑶的手上,赵天朗立刻伸手接了过来,这套大红火玉髓的头面首饰加上小叶紫檀的盒子,份量十足,他可舍不得青瑶拿这么重的东西,这东西又是庆亲王妃所赐,也不好立刻转手交给丫鬟的。

秦桑看到赵天朗对青瑶无微不至的体贴,真是嫉妒的几欲发狂,倒不是说她对赵天朗现在有什么心思,而是同为女人,秦桑看到青瑶享有她永远都不可能再享有的幸福,她受不了。

到了柳侧妃这里,银安殿的丫鬟刚要放拜垫,赵天朗却扶着青瑶走到柳侧妃的面前,淡淡说道:“这是父王的柳姨娘。”

柳侧妃的大名对青瑶来说可算是如雷贯耳,正式见面这算是头一回,上次到庆亲王府做客,青瑶还没来得及细看柳侧妃,她就已经被王妃罚下场了

青瑶淡淡含笑,微微颌首浅浅说道:“柳姨娘好。”

柳侧妃差点儿怄的吐血,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那有赵天朗这样,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的。柳侧妃哀怨的看了庆亲王爷一眼,庆亲王爷眉头微皱,却没有说什么。这让柳侧妃更加的不满,只冷着脸不接青瑶端的茶盏,青瑶却不在意的淡淡一笑,轻轻将茶盏放到柳侧妃身边的高几上,轻柔的说了句“柳姨娘用茶”然后便微笑的退后一步。柳侧妃一肚子的火没处可发,青瑶只这么轻轻的将茶盏一放,便化解了柳侧妃的对她的刁难,同时将球踢回给柳侧妃,若是柳侧妃不给见面礼,只怕连庆亲王爷那里都说不过去的,柳侧妃若是给了,铁定会暗自气出内伤,反正这一回合,柳侧妃是怎么都讨不了好的。

果然柳侧妃冷着脸,咬着牙挤出些声音,“把给二夫人的礼物拿过来。

一个小丫环捧着个不大的盒子上前,盒子里放着一对赤金镶七彩宝石的镯子,上面镶着的颗颗宝石都有指甲盖大小,也算不菲的礼物了。柳侧妃原想先给青瑶一个下马威,再送这样一对贵重的镯子,让青瑶知道厉害,不想青瑶已经不着痕迹反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青瑶淡淡道谢,接过盒子转手便交给了跟在后头的桃叶,然后向赵天赐和秦桑走去。

赵天赐这回很安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喝了茶给了见面礼,赵天赐送的是一座榴开百子的玉石摆件,明着是祝愿赵天朗和青瑶多子多福,暗里的用意却是在讽刺青瑶不能生养。青瑶亦淡淡道了谢,便请秦桑用茶,秦桑一双眼睛看着青瑶,伸手去接茶盏,她伸的很急,一下子便戳翻了茶盏,眼见着那滚烫的茶水便要烫到青瑶白嫩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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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十一点半

一百四十五章下

上回说到秦桑在接青瑶端的茶盏的时候,将手伸过了,一下子便戳翻了青瑶手中的杯子,那滚烫的热茶便往青瑶白嫩的小手上泼去。青瑶还没来的及反应,赵天朗便将青瑶往自己怀中一带,掌风微微一扫,生将泼向青瑶的滚烫茶水改了方向,尽数落到秦桑的的鞋面之上。

时值八月,天气还微有些热,秦桑穿的是一双单层面儿的绣花鞋,里面也只穿了一双薄薄的罗袜,这滚滚的热茶浇到鞋面上,将秦桑的脚烫起一片水泡,秦桑疼的脸都白了,却又不能叫出声来,只死死的咬着嘴唇,赵天赐吓了一大跳,他忙站起来扶住秦桑,急切的问道:“桑儿,可烫着了?”

秦桑点点头,再也噙不住眼泪,泪珠从面上滚了下来。

赵天赐也是会武功之人,刚才赵天朗以掌风扫过,他是看见的,便扭头看着赵天朗,不悦的沉声说道:“二弟,你护着弟妹大哥无话可说,可你也不能将茶水扫到你大嫂的脚上。”

赵天朗紧紧搂着青瑶,双眼逼视着赵天赐道:“大嫂碰翻茶盏,难道我们就应该站着不动等着茶水烫过来?”

赵天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刚才的事情银安殿上众人都看在眼中,这事不论怎么说都是秦桑的错,不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秦桑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手扯赵天赐的衣袖。赵天赐回头,秦桑指指自己的脚,赵天赐点点头,沉声大喝道:“来人,抬春藤凳子来,没见大夫人被烫伤了,你们都是瞎子么!”

赵天朗依然搂紧青瑶,讥诮的淡笑道:“父王母妃在堂,大哥尚能如此威风。”

赵天赐猛然回头,冷冷看着赵天朗,赵天朗丝毫不惧,脸上依旧带着讥诮的笑意,赵天赐怒哼一声,向庆亲王跪下说道:“父王,儿子心挂妻子,在您面前失仪了。”

庆亲王眉头紧锁,沉沉道:“先带你媳妇回房去吧,看伤的要不要紧,若是要紧,就去请太医。”

赵天赐应了一声,让人抬着秦桑先回欣意院了去了。此时银安殿上的气氛便显得尴尬了许多。赵天朗低头看着青瑶,轻声问道:“瑶瑶,刚才吓着你了吧。”

青瑶轻轻摇了摇头,低低道:“子纲我没事,你别担心。”赵天朗点点头。庆亲王妃招手道:“瑶瑶到娘这里来。”瑶瑶轻快走到庆亲王妃身边,庆亲王妃拍着她的小手说道:“瑶瑶,别往心上去。”

柳侧妃的脸色很难看,她站起来向庆亲王爷和王妃草草行了个礼,只说道:“婢妾得去看看天赐媳妇烫的情况如何,她一般的也是王府的儿媳妇。

庆亲王妃脸色一沉,青瑶却轻轻握着庆亲王妃的手,扬声说道:“香如,我记得嫂子给我一些平日里用的各种药膏,你去找出烫伤膏给大夫人送过去,赶早抹了就不会落下疤痕。”

香如屈膝应了一声,轻快的往外走,柳侧妃哼了一声,到底也没敢当着庆亲王爷和王妃说出不必你假好心之类的话,只在庆亲王挥手之后,暗哼一声扭头走了。

此时银安殿便只剩下庆亲王爷王妃和赵天朗青瑶夫妻,他们可是真正的一家人,却没有一家人的融洽,赵天朗和青瑶分别站于王妃的两侧,庆亲王爷却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主位上,这种形势显得很诡异。

庆亲王没话找话说,只以手扶头道:“爱妃,那醒酒汤可还有,本王还有些酒意。”

庆亲王妃皱眉,赵天朗拧眉,青瑶心中暗自纳闷,不是都说庆亲王爷独宠柳侧妃么,怎么今儿她瞧着倒不像,反而是王妃更得宠一些,不过王妃好象对王爷很不感冒,怎么看怎么象是王爷上赶着巴结王妃,可王妃却不爱搭理王爷。

庆亲王妃没有回答王爷,只是命银铃再去取些醒酒汤,然后看着赵天朗说道:“天朗,你和瑶瑶该进宫谢恩了,回去换衣服吧,别误了时辰。”

赵天朗和青瑶忙答应了,赵天朗想起宫中还有太后那颗不定时炸弹,忙说道:“娘,瑶瑶是头一回进宫,您…”

庆亲王妃笑道:“天朗你只管放心好了,今儿自是娘带着瑶瑶进宫的。”赵天朗这才松了一口气,庆亲王爷见王妃和儿子媳妇亲亲热热,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这里是他的王府,怎么他却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外人,这种被排斥的滋味不好受。他却不去想想,这些年来,他不一直冷落王妃,让王妃年复一年的忍受这种家庭冷暴力,如今这才一会儿工夫,他便受不了,王妃可是忍了二十年啊。

没有人邀请庆亲王爷一起入宫,庆亲王爷刚想说话,却有欣意院的丫鬟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回禀王爷王妃娘娘,大夫人的脚烫的厉害,大爷命奴婢来向王爷王妃娘娘回话,请王爷的示下。”

庆亲王爷沉声道:“不过是些许烫伤,有什么要紧的,只打发人去请太医便是,还要报到这里,真真是小题大作。”丫鬟没敢说话,只跪着不敢抬头。庆亲王妃牵着青瑶的手站了起来,淡淡说道:“王爷,妾身要回去准备进宫事宜,不陪王爷了。”

庆亲王爷点点头,看着庆亲王妃带着儿子媳妇走了出去,他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反正不太好受。

且说欣意院中,柳侧妃和赵天赐听了小丫鬟的回禀,母子两个都前所未有的恐慌起来,从前,在韩青瑶还没有嫁入王府之前,庆亲王不会这样对他们的。

秦桑的脚背的确被烫起了一片水泡,已经上了药,正躺在床上休息。赵天赐也没心思去安慰于她,只和柳侧妃出了屋子,去了他的书房。秦桑看到赵天赐如此,心中冰凉一片。她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如今赵天赐连起码的关心都不再给她,这让秦桑很绝望,她甚至觉得赵天赐那个偷龙转凤的计划根本就行不通,怀胎十月,将近三百天,这哪一天没有露馅儿的危险?就算是成功了,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情败露,那可就是混淆皇室血统的不赦之罪,要株连九族的。

书房中的赵天赐和柳侧妃可不知道秦桑的心思,他们两个正想着如何才能将庆亲王的心再夺回来。

“娘,父王不是最宠你的么,怎么现在倒象是变了个人似的?”庆亲王的变化实在太过突然,让赵天赐很是不理解,只能往柳侧妃这里寻找答案。

柳侧妃心里也不是很清楚,其实她跟了庆亲王二十年,了解的只是在床上的庆亲王。她使尽了浑身解数,将庆亲王成功的留在她的床上,这让柳侧妃一直很骄傲,便忽略了了解庆亲亲王在床下的另一面。

“天赐,你说会不会是上回你父王生病,王妃对他下了什么药?”柳侧妃想来想去,只想出了这一种解释。

“下药?”赵天赐皱着眉头,却想起了那日赵天朗去伏威将军府下聘之时,宁王赵允杰对他说过的话。赵天赐心里有了计较,不过这事干系重大,他怕柳侧妃不能守住秘密,甚至他担心柳侧妃将庆亲王看的比他还重,会破坏他的计划,因此赵天赐便对一个字都没有告诉柳侧妃,只是敷衍的说道:“娘,看来我得找位医术高明,又和她们没有干系的大夫给父王诊脉。”

柳侧妃连连点头道:“对对,天赐,这事要快,你看你父王如今就象是变了一个人,再不能这么下去了。”

赵天赐点点头,柳侧妃又压低声音问道:“天赐,孩子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赵天赐低低道:“正找着,这事情不能急,要多找几个人,确保是男孩才行。”

柳侧妃点点头道:“对,一定要生男孩,你多多的找人。”

赵天赐嗯了一声,柳侧妃又说道:“你媳妇她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赵天赐忙说道:“不会,娘你放心,桑儿的心还在我身上。”

柳侧妃却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一定,天赐,你是我儿子,不论怎么样都是我儿子,可是你媳妇却难说。”

赵天赐当然明白柳侧妃的言下之意,他也知道秦桑自嫁他之后,对于那桩事情和他有着同样的热情,如今他不行了,可是秦桑却没有问题,她怎么可能守的住?赵天赐越想心越凉,真是疑心生暗鬼,秦桑还没有做什么呢,赵天赐心里很就怀疑上了。

柳侧妃见赵天赐的脸色阴沉了许多,便低声说道:“天赐,其实还有别的法子,只不过娘怕你心里过不了那个坎儿。”

赵天赐知道柳侧妃想说的是什么法子,事实上他也想过这个法子,可是一来他不愿意戴绿帽子,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可是骨子里还残留着一点属于男人的可怜自尊。二来,秦桑一向在内院活动,并不出门,现在连娘家都极少回了,他就算想让秦桑和别的男人制造孩子,也没有那个机会。

“娘,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找不到孩子。”赵天赐不高兴的沉声说道。

柳侧妃摇摇头,低声道:“天赐,你是皇室骨血,你的孩子是天家血脉,内府必要派太医定期来给桑儿诊脉的,这有没有怀孩子,太医一诊就诊的出来,而且为防有人做手脚,内府每次都会派不同的太医来诊脉,就算能收买一两个太医,难道还能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都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