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公子您真的是一个非常逗的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月霓裳一拂袖摆,大笑的打断他的话,“是谁告诉你的?你的那些从江湖中招募过去的人?我记得,不是都死的差不多了?那些嘴脸,你竟然到现在才看清楚?大公子倒是真的有一颗赤子之心。阿楚,你难道都不给他说说,何为江湖?何为武林?何为草莽?何为将才?”

楚瑶华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品茗,对月霓裳的话,只是微微勾起唇,不发表任何的言论。

荣狄不解其意,他其实也感觉到了的,楚瑶华在到了山庄之后,整个人就似乎变得让人看不清,猜不透。而这个一向与她交好的北月楼主月霓裳,她说出来的话,似乎总是隐含深意,让他心生不安!

“看来阿楚是害怕打击他们,甚至都不曾说过,他们所招募的那些突然暴毙的江湖忠义之士,实际上是死在你的手中的!”月霓裳掩着唇,绕着荣狄转了一圈,笑眯眯的扔出如此惊天秘密。

荣狄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瑶华。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不解的问道:“为何?我和爷爷确实觉得奇怪,为何那些人稍稍出现一丝不对劲的时候,尚且不等我们调查,就猛然间暴毙。爷爷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总是在调查之后,以不服水土的言说,将此事就此揭过!瑶瑶,这件事情,真的与你有关?”

“为什么啊?”被问到的楚瑶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指尖在茶盏的杯沿上滑过,“硬要说的话,就是你和外公都并非武林江湖之人,所以,对于他们,你们无法驾驭,取而代之可是会非常麻烦的。”

她的话说的非常含糊,向来耿直惯了的荣狄,却根本无法听懂其中的意思。

月霓裳瞧着楚瑶华别扭的不愿意解释的架势,也是不希望她模模糊糊的回答,给她会她极为看重的家人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隔阂,遂难得认真的解释道:“真正的武林中人是极为排斥与朝廷有任何瓜葛,若是真的想要学习武艺,一旦学成入朝为官,那也绝对将门世家,与江湖某些人有什么关系而已。否则,普通的人,要不就去直接入伍,要么就是拜师学艺!你觉得,真正有能力者,在武林中有一定名声威望的人,谁愿意站出去,做什么保家卫国之事?别忘了,昔日的大荆,是什么样子的。爱国人士?当然有,只是,所体现的方式不同。如果当真是国破家亡的危急时刻,放心吧,这些武林人士,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保家卫国!至于你招募过去的人,有几个是真心的有着为国为民的雄心壮志?混吃混喝,贪婪的宛若无底洞一般的倒是不少。大公子,你从小在军中长大,不了解这个世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不怪你!阿楚此番之所以会带你来,目的,便就是让你看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为国为民是好事,但是也得掂量着而行。可别到时候,搭上了自己,却什么都没捞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荣狄,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你们的失误!”

突然其来的插话,月霓裳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去。

“宁世子还真的是闲得慌,不是前两日才离开的?现在怎地又回来了?”

她果然没有办法喜欢宁祁,这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总觉得靠近的话,就浑身不自在。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家伙总是喜欢围绕着阿楚转悠,这是她最排斥他的原因。

楚瑶华对于他的到来到时候蛮惊喜的,她现在倒是极为的喜欢宁祁呢!

免费的软枕,能让她睡得踏实!

第八十九章 入戏

楚瑶华说了是来凑热闹的,还真的什么事情都不插手了,只是每日的在自己的院子中下棋看书睡觉,别人来求见,也是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除了第一日见到人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人能见到。

别说是楚瑶华,就是月霓裳也是日日的歪在她的住处,美其名曰说是防狼,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本来他们来这里的时间也不早,距离武林大会的召开,也不过剩下短短的三日,这三日这么的缩在安排的院子中,与外面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自然而然的,三天来,想要看他们动静的人很多,最后也都失落而归。

失落啊,的确失落,因为压根就见不到人啊!

像是过冬的软体动物一般,楚瑶华似乎在冬日里极为的嗜睡,就如同她手腕上的白玉龙蛇王一样,蜷缩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眼惺忪。

但如果因为她的嗜睡就小看了她的话,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曾记得有一次,一名属下在她睡着的时候,靠近她,却被她削了头的结果,就再也没有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敢凑到她面前去找死了!

当然了,如果哪个不知死活的想要对她不利的人的话,那就是特别欢迎的。

荣狄经过那一天被月霓裳的一顿说教之后,倒是再也没有提起过,要去找什么人的意思了。看向他们三个人的视线,也总是充满了奇怪的含义在其中。

三个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谁会在意这点视线?

无视的非常彻底!

“你不觉得应该稍微将你的爪子往边上移开一点点?很碍眼,知道吗?真的非常碍眼!”

月霓裳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的盯着宁祁那双不规矩的手,总觉得有种想要剁掉的冲动,如果她现在手中有一把刀的话。

宁祁的指尖拂过楚瑶华的脸庞,自动过滤了月霓裳的声音,对于月霓裳,就像是她不喜欢他一样,他一样的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啊,找到了,阿楚,找你可真不容…易…。咦?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云鸿习惯性的翻墙,在看到月霓裳和宁祁以及荣狄后,脚下一僵,讪讪的连忙拽了拽身上的僧袍,转了转手中的佛珠,一副他是出家之人的跳脱尘世之外的模样。

荣狄是认识云鸿的,说起来,这一次荣国公能坚持楚瑶华过来,云鸿占据了很大的功劳。如果不是云鸿那段时间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恐怕荣国公这一次就真的…

荣狄惊讶的是,云鸿似乎是与楚瑶华认识的!

阿楚…这种称呼,如果不是极为熟悉的话,大约是如何也叫不出来的。

荣狄望着已经从宁祁的怀中起身的楚瑶华,眼底的复杂与疑惑越来越深。

“这是从哪野回来的?我去边城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不是说你去采药去了?人呢?”

懒懒的歪到另一边,楚瑶华挑眉看着云鸿,似笑非笑的问道。

刚刚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云鸿,一见楚瑶华问话,人影一闪,就已经来到她的身边,白净的俊脸上哪还有一点出尘气质,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道:“我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可是阿楚都已经到了,故而我才没有回去,而是回寺里一趟。你不是要这个檀香珠吗?看看,我特意的寻来给你的。”

檀香珠?

宁祁眼底异色一闪而逝,不过只是佛家高僧手上的普通珠子,她特意的让云鸿寻来的,虽说是檀香珠,但…望着那通红的主子,他觉得绝对不可能普通!

只不过,楚瑶华要这檀香珠,有什么用意?

接过云鸿手中的那枚颜色奇特的檀香珠,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满意的赞许道:“看来,你倒是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了准备!那么,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

“阿楚,稍微注意一点,可能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云鸿突然弯腰,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绝对事关性命。尤其是你打算去做的事情,万事都要小心。”

云鸿到底不再是四年前的那个云鸿,四年的时间,足以让楚瑶华为他的雪白染上其他的颜色。

如果还一如既往的什么都不懂的话,也无法跟在楚瑶华的身边这么长的时间!

“哦?我知道了!”楚瑶华淡淡的应了一声,出事?呵,与性命攸关?她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连性命都牵扯到了。

想要她的命,也得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武林大会为期七日!

最高的奖项就是那张宝图!

既然来了,楚瑶华当然是想要看看,这些年来,这些人到底有什么长进。

楚瑶华没有上,月霓裳没有上,宁祁更是连身份都并没有表露出来,自然是不可能上台。

一连六日,看的楚瑶华等人都觉得失去了兴致,甚至都想提前离开的时候,变故突然升起!

第七日,也就是正月初九,当突如其来的一个人空降擂台之时,楚瑶华拧着眉,显然是非常诧异与不解。

夜天凌!

他怎么会来?

突然出现在擂台上,只是一招手就将这几天无敌手的沐阳山庄的庄主木镇林给挥下台,顿时,四周都是议论声,难以置信的望着那诡异的红眸男人。

木镇林只觉得心口翻涌,在身边的人借力之下,才勉强的站起来。

努力的咽下已经到了喉咙间的血腥味,木镇林强撑着自己,推开扶着他的人,佯装镇定道:“敢问阁下遵命?可是也来挑战擂台来了。”

可惜的是,夜天凌从现身开始,他的视线就定在一处。

听到木镇林的问话之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夜天凌低声道:“没死?倒是有点本事,可惜…到底也就还是一个废物!”

说完,隔空一掌,竟是生生的将木镇林给震飞出去。

之前或许还有人想要站出来打抱不平,在看到这一手之后,谁还敢找死?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丢掉自己的小命,他们可不会这么做。

月霓裳从他出现之后,就坐直了刚刚像没骨头一般的身子,虽然嘴角依旧挂着笑,可眼底却已经集聚风暴:“大公子,既然想要招募人才的话,瞧瞧,这位的武功如果上战场的话,绝对能以一敌千,要不要收于麾下?”

这种时候还能开的出来玩笑,月霓裳的话让荣狄嘴角一抽,他早已经绝了这份心思。早在之前,他也将这边发生的事情飞鸽传书给爷爷,爷爷也说按照瑶瑶他们的话去做。又不是找死,找一个阴沉沉的男人回去保家卫国?毁家灭国还有点像。

“确实是个人才,据我了解的,是个男的的人才。”楚瑶华撇了撇杯盏中的茶叶,顺着月霓裳的话说道。

“瑶瑶,你也非得挖苦我才好吗?”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几天的时间,他所了解的楚瑶华,丝毫比以往十多年所了解的都要多。

看似很温柔的一个人,实际上却极为的恶劣,说话也总是喜欢寻着人的痛楚说,经常性的,荣狄都绝对自己绝对会被刺激死才高兴。

“并非挖苦,只是实话实说。”放下茶盏,淡淡的留下这句话,迎着夜天凌压抑着什么的视线,突然抿唇莞尔一笑,脚下一动,整个人如轻燕一般,转眼之间,已经落在了台上,站在夜天凌的对面。

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宁祁,刚刚伸手,却只是勉强触碰到她的衣摆,她便就已经从他的手中翩然而去。

脸上神情一变,这两人之间,除了上次在汴京的那一战,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楚瑶华上了擂台,让周围的人都炸开了锅,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摒住呼吸,竟是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两人一般,只是傻傻的看着。

本来今日就飘着小雪,好不容易晴朗了几日的天,竟然在大会最后一天,再次的下起雪来。

刚刚还比较小,也不知是时间掐的太好,还是看到楚瑶华商场,所以想要添加一分传奇,竟是越下越大,后面成了鹅毛大雪,大块大块的往下落。

“跟我回去!”夜天凌出声了,只是出声的内容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月霓裳托着下巴,“哎呀,又是一个来抢阿楚的人啊!”说着,瞥了眼坐在一旁微笑着却笑不及眼底的虚伪的宁祁,似笑非笑道:“只是不知道,阿楚会不会瞧上呢!宁世子,你说,阿楚是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我总觉得,应该和宁世子身上全然相反才对。”

宁祁转过头,微微一笑,低下眼帘,轻声含笑道:“哦?月楼主如何就这般的肯定?也许瑶瑶喜欢的就恰恰是我这般的人也说不定!不过,我一直都有一句话想要对月楼主说,这些年来,难得你那般的照顾瑶瑶,日后便就交给我吧,不劳月楼主费心了!还有,月楼主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找一位良人,共度终生才是。若是为了照顾瑶瑶而耽搁了的话,我会心疼瑶瑶对你的内疚的。”

月霓裳冷哼一声,仿若无人一般的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冷笑道:“如此的话,倒是我该感谢宁世子这般的关心了呢!”

“不用不用,本身我关心的就并非月楼主,只是担心瑶瑶会因为内疚而食不安寝罢了,月楼主莫要对号入座!”

宁祁的话,让月霓裳忍不住的嘴角一抽,这男人,说话还不忘捅人一刀的。

没再理会他,不喜欢归不喜欢,她到底还是应该顾及一下楚瑶华的喜好,和他斗嘴,也实在是无趣的紧。

月霓裳死也不会承认,他是说不过他,所以才选择息战的!

身边安静了,宁祁曲着手指,慢悠悠的敲着椅背,眉宇之间有一丝很难被人发现的烦躁。

和他走?宁祁抿着唇,夜天凌,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让他的未婚妻跟着他走,亏他能说的出来。

瞧着椅背的手指的节奏越来越快,他能不能上去将他的娘子给带走?

果然,邪魔歪道的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瑶瑶和那样的一个长得也不怎么样,看起来阴沉沉的,还长着一双奇怪颜色的眼睛的家伙有什么话好说的?

烦躁,宁祁现在特别的烦躁,尤其是夜天凌还当着他的面,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的,正大光明的勾引他的未来娘子,换谁能忍下来?

“既然看不惯,上去吧!”月霓裳斜睨了他一眼,挑衅的勾起笑容,撺掇的说道。

月霓裳倒是想要上来着,不过边上坐着的一位显然比她要焦灼的很多的人,她自然是得好好利用利用,看戏嘛,阿楚说了,能站在一旁看戏的时候,就好好的看戏。看戏,可远比入戏要好的多。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好不容易能看看阿楚的戏,倒也是个不错的热闹。

自然,这出戏,越多的人上场,当然是约好了!

第九十章

楚瑶华的内伤尚且没有好起来,既然她敢站出来,自然是了解,夜天凌的内伤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好起来。

本身在实力上就是旗鼓相当,同样的身上现在也有内伤,自是非常公平。

拍了拍手,楚瑶华弯着眼睛,微笑的说道:“夜宫主,强人所难,可不好!如果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蛊王的话,不如我现在就将它还给你,也就当,我用心陪伴了夜宫主那么那长时间的一点小小回礼,夜宫主应该没有那么小气才是!”

“我不需要一个小小的虫子,我只要你!”夜天凌就这么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不知羞耻的说出只要楚瑶华的话来。

从刚刚楚瑶华的话中,以及夜天凌罕见的瞳色之中,很多的人都已经猜出来了夜天凌的身份。

显然,这是高手之间的事情,他们也不敢站出来找死。

但,当听到夜天凌的话后,很多的人都觉得惊讶,没想到夜天凌这一趟来并非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实力不弱的女人!

“啊,那真遗憾,显然我们两个很难沟通呢!”耸了耸肩,楚瑶华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夜宫主如此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冒失,朋友不能做吗?作为已经有了未婚夫的我来说,夜宫主此言,可是事关我的名声呢!”

未婚夫?

楚瑶华的话,顿时像是一枚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瞬间炸开了。

南华阁主定亲了?他们怎么都没有听说过?而且谁这么又本事,竟然将南华阁主给拿下来了?

对了,话说,南华阁主到底是长着什么样子?很少出现不说,出现了也是轻纱遮面,应该是绝美的吧?应该是倾国倾城的吧?就像北月楼主一样。

一定是这样的吧!

正是因为这样,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开始猜测,南华阁主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月霓裳听到这话,诧异的挑起眉,瞥了眼身侧的面色沉静的宁祁,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掩饰不住的喜意。

“别对号入座,说的也不一定就是你,也可能只是敷衍夜天凌的话,如果当真了,到时候失望了,那可就伤心了。”

宁祁微微一笑,“那也没关系,我相信瑶瑶说的人是谁。月楼主,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要问一声。”

“什么?”

“作为女人来说,月楼主不觉得自己对瑶瑶过于的热情了?”他转了转拇指,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她微微有些僵硬的绝色容颜,不紧不慢的说道,“据说月楼主极为的厌恶男人,这可是当真?莫不是瞧上了瑶瑶,所以才如此排斥我?哪怕瑶瑶都接受了我,你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以为你…”

“闭嘴!”冷冷的望着他,月霓裳脸上的神情有些狼狈,刷的一声站起来,红影一闪,甚至没有惊动起任何的人,就这么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擂台。

有些注意着月霓裳的人,则是清楚的看到这一幕,宛如凭空消失了一般,竟然连动作都没有看清。

顿时,惊呼声四起,赞叹猜测在底下传开。

宁祁换了一个姿势,嘴角噙着和善的笑容。

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被他猜中了,果然啊,瑶瑶的实在是太吸引人的注意了,让他不只是要防着男人,甚至是女人也得防着。

微微侧身,楚瑶华疑惑的视线对上宁祁无辜的视线后,皱起眉,霓裳怎么了?

“那个人是谁?”夜天凌发现她的走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宁祁后,猛地蹙起眉,看不透,他竟然看不透那个人的功力?

看透功力的唯一可能性,一个就是比他高,一个则是与他相差无几。

这个漂亮的看起来像个小白脸的家伙,就是她的未婚夫吗?

夜天凌的眼底浮现奇异之色,难得楚瑶华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一种类型吗?

侧过头,夜天凌心中升起淡淡的奇怪的想法,如果他变成那个人一样,是不是楚瑶华就会喜欢他了?

“我还有事情,夜宫主,不如我们今日就到此结束,如何?”

“不,你要和我回去!”在这一点上,夜天凌非常的坚持。他已经决定,如果楚瑶华不肯乖乖的和他回去的话,他就只能动武将她带回去。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她回去西凌宫!

楚瑶华一脸无奈,一副教育坏孩子失败的失望模样,轻声道:“真遗憾,夜宫主怎么总是不愿意停一下别人的意愿呢?我说了不想去的话,夜宫主难道听不懂吗?我不会去,夜宫主还是稍稍的理解一下,如此的话,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否则…”

知道根本就没有办法劝动她,夜天凌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意思与决心。

楚瑶华的笑容不减,脚下一点,轻轻一滑,便就闪开了夜天凌的攻击。

“真是的,夜宫主,我明明告诉过你,被人说话的时候,要认真听完,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哪怕是身上还披着厚重的斗篷,她的动作也依旧是优雅轻灵如画,仿佛不是在对敌,而是在跳舞一般。她一副苦恼的样子,道:“你这样的话,我都没有办法好好的说话了,明明,当时花了那么大的工夫教育你的啊!你怎么能将我说的话都忘了呢?这可不是一个乖孩子该有的表现。”

夜天凌没有说话,相对的,他的攻击却越来越狠辣与迅速。

本来还想要拖一拖时间,可是却在下一瞬间皱起眉的与之对上一掌之后,突然收手,跳落在台下。

“突然想到,还真的不能不能耽搁时间,因为…。”她伸出手,一只信鸽落在她的手臂上,那是她留在汴京的信鸽。

她也是在感觉到信鸽扑扇翅膀的声音,想到可能汴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宁祁身影一动,准瞬间就出现在她的身边,疑惑的看着她手腕上停着的雪白的信鸽,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并不避讳,直接将手中的字条给宁祁看:“呵,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罢了!看样子,我确实是应该回京城一趟了啊…”

“嘭——让楚瑶华来见我,她现在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囚禁我这个老太婆,难道还担心我这个老太婆出去告诉别人虐待我不成?我要我儿子,听到没有,赶紧的让楚瑶华那个小蹄子来见我。”

楚瑶华位于汴京城中的府邸中,虽然不经常回去,不过里面却养着一些闲人。

比如,本应该死了的楚老夫人,现在就在楚瑶华的府邸中活的好好的,还每日不间断的叫嚣着,怒骂着,训斥着。

楚瑶华是很少回来的,所以哪怕楚老太叫的再怎么的嚣张,她也从来没有理会过她。

即便是听到了,楚瑶华也只是冷笑一声,不知其意的转身离开!

和一个大半个身子都进了棺材中的老太婆计较,实在是有些失了身份!

要说楚瑶华为什么留下楚老太,其实也只是玩玩而已,人老了,死了的话,岂不是太简单了?习惯了养尊处优,习惯了自以为是,却突然一切都失去了,对一个老人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再加上,楚老太对她还有些用处,如果杀了的话,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个小贱蹄子,竟然敢这么的对待我,以往的恭顺是都装出来的是不是?敢这么的囚禁我,却不敢到我的面前来。”楚瑶华让楚老太好吃好喝的供着,却也只是供着,其他的时候,别说是出门,就连踏出院子都不允许。

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这四年来,该有的老王妃的尊贵一点也没享受到,汴京城中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也一点也不知道,这让一向觉得高人一等,觉得自己身份尊贵无比的楚老太非常的不快活。

她是知道楚王府已经不在了的,但对她来说,不在了就不在了,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将楚仲宣这个儿子当回事,她要的只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继续受人尊敬的活着就好。

楚瑶华在她的心中是她的孙女吗?显然不是!楚老太的心中,没有任何的人,她有的只有她自己。楚瑶华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可以让她继续无忧无虑的活着的一个棋子。如果现在有一个人能给她楚瑶华所不能给的,她也会立即的舍弃了楚瑶华,选择另外一个人!

楚老太,一直都是这般的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