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忽然被一只大手轻轻握住,滚烫的热度令秦落衣一惊。她生怕楚玉珩突然变卦,焦急地捏了捏他满是热汗的手,甚至小声地喊道:“王爷,别忘了约定啊。现在正在拜堂中…”

楚玉珩无视秦落衣的小声叮嘱,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握着秦落衣的手,朝着楚瑞帝缓缓一鞠躬。

楚瑞帝望着这一场景,凤眸微阖,唇瓣轻动了一下。

很多年后,秦落衣告诉楚玉珩,当时他突然握住她手的举动差点让她的心脏都停止了,生怕他这个傻子要在皇上面前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若他真做出什么傻事,让皇上大怒,她立马不嫁了,撒腿就跑。

但日后她了解到楚玉珩是个装疯卖傻的大混蛋时,又忍不住细细地想起他们拜堂那天,才知道,那天楚玉珩在无声地对着自己的父亲宣誓着:我的妻子是秦落衣,只需要她一个,就行了。

“王爷,松手…”第二拜完成后,秦落衣挣脱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楚玉珩的手,脸色不禁黑成了炭。

这个该死的傻子不会在吃她豆腐吧?应该不会吧…

楚玉珩噘着唇道:“娘子,你不是怕我乱跑乱动吗,那牵着我的手,我就不会乱跑啦。”他说着,更是正大光明地扣住了秦落衣的玉手,与她十指相握,又义正言辞地说,“娘子你也是,不要再乱动啦。我们还要完成第三拜呢~”

楚玉珩嘴上天真无邪地说着,另一手却在袖中紧紧地握紧。指甲深深地掐进自己的手心里,才能克制住不断上涌的腥腻鲜血。而紧握着秦落衣,他能莫名地感受到一股暖暖的力量,让他整个狂躁暴动的心一瞬间安抚了下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愿有这么一天,能陪她到老。

于是,秦落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楚玉珩牵着手,完成了夫妻对拜。虽是看不见四周的场景,想想这丢脸又失礼的举动,秦落衣脸不禁红了起来,总觉得大家正用着有色眼光看待着他们。

天啊…

好在后面的仪式都没出什么幺蛾子,秦落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被放了下来。正要被喜娘送进洞房时,却见楚玉珩被好多人围了上来。

楚玉珩这次大婚,由府会礼部具奏,设内外宴一共五十席。楚瑞帝一走,燕王逮着机会,开始怂恿大家给楚玉珩敬酒。

他面上笑着,心里则咬着牙:“恭喜九皇弟抱得美人归~”这美人原本该是他的王妃,没想到被一个傻子捞到了便宜!

楚玉珩端着酒杯,呵呵傻笑道:“谢谢皇兄!”说完,他小小地抿了一口酒。

楚凌寒一口将酒喝尽,皮笑肉不笑地说:“皇弟,你这样可不行,应该要把酒都干了才行。莫非,不给你皇兄面子?”

“可这个,不好喝啊。”楚玉珩嘟着嘴,一脸嫌弃,最终在楚凌寒的诱哄下,垮着脸一口将酒干尽。

辛辣的酒水在口中蔓延,灼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刺激得他的胸口生疼,仿佛五脏六肺都在剧烈燃烧着。楚玉珩的双眸不禁变红,只觉得胸口翻滚,压抑在胸口的鲜血几欲喷出。

“咳咳咳,好、好辣…”楚玉珩红着水汪汪的眼睛,痛苦地咳嗽着,“一点也不好喝!”

楚玉珩的眼红在楚凌寒看来是不胜酒力的表现,他使了一个眼色,一群大臣开始堵着楚玉珩敬酒。

“恭喜安王!”

“贺喜安王!”

“安王和秦大小姐简直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一杯一杯轮下来,就算是个酒力雄厚之人,也活脱脱得要在洞房之夜上悲剧醉倒,更别提楚玉珩这个痴傻的病秧子。恐怕多喝上几杯,就要开始撒酒疯了。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胃中的液体不停地翻滚,又是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焰,欲把五脏六肺都烧成灰烬。楚玉珩端着酒杯,脑袋微微垂着,狭长的黑眸半敛着,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冷。

四周喧闹声不断,他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望着楚凌寒,眼眸眯起,手指微微曲紧,蕴含着内力。

“王爷不胜酒力,之后的酒,由妾身干了吧。”

他曲紧的手指被秦落衣轻轻地握着,另一只手更是夺过了他手中的酒杯。掌心的温度扑通扑通地传了过来,融化了他眼中的杀气。

在自己坠入幽暗的时候,总有一个人会将他扯向光明。楚玉珩抬着头,红红的水眸望着秦落衣,明知她根本没有看自己,却忍不住扯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落衣…”

楚玉珩的一声轻轻的“落衣”并没有被秦落衣听到,秦落衣走上前,挡在楚玉珩的身前,一把将他和众大臣隔开。一只手牵着楚玉珩,一只手端着酒杯,红巾之下的目光一片冷色。

她现在是安王的新娘,自然要扮演好安王妃这个角色,怎么容许他人欺负安王,尤其是楚凌寒!

他明知道楚玉珩身体不好不宜饮酒,还想让楚玉珩在酒力的作用下撒酒疯,想让这场大婚成为一场笑话,简直是欺人太甚!

“落衣先干为敬!”她说着,将酒杯端至唇前,一仰而净。微微抬头的动作,半遮半掩得露着秦落衣优美的下颚,朱红的唇瓣在酒水的晕染下况似滴着露水,含苞待放的娇花。

“干!”之后,又是一杯。

众人虽看不见秦落衣的容貌,却被这秦落衣一杯又一杯的凌厉阵势惊得说不出话来。

楚 玉珩见秦落衣一杯一杯地喝着,心里暖洋洋的同时,不由担心焦急了起来。他一把夺过秦落衣的杯子,撅着嘴,不满地说:“你们什么意思啊,我和娘子要去洞房生 娃娃了,你们干嘛一直让我们喝酒啊!我们洞好房还要斗蟋蟀去呢!没时间跟你们耗!你们再拦着我们洞房,本王就告诉父皇和母后!”

楚玉珩这么直白又天真无邪的话语令在场的众人嘴角一抽,而这时,楚玉珩已经丢下杯子,拉着秦落衣跑了。

反正他是傻子,根本无需守任何规矩!何必对着一群虚伪的人,浪费时间呢!

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落衣了,亟不可待得想要和她独处。

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告诉她,其实,他就是百里辰!

“王爷,王爷,您慢点!”楚玉珩拉着秦落衣一溜烟得跑了,喜娘在后面气喘吁吁得跟着。好半天,她赶到了房间,只听“啪”的一声,门关了。

喜娘对着禁闭得房门,心想着这傻子竟然这么急色,欲哭无泪道:“王爷,你别忘了要把王妃的红盖头先掀了,还要喝合欢酒,还要…”

“好啦好啦,本王都知道。今晚,你们都不许打扰我们!”

赶走了所有人,楚玉珩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然而一回头,却见秦落衣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准备自己掀了头上的大红绸缎。这张脸立刻青了!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手按住了秦落衣的手,另一手执着喜秤小心翼翼得将秦落衣头上的红盖头缓缓掀起。

这个红绸必须要在洞房时由新郎亲自揭开,这寓意两人婚后生活合合满满。

头上压着重重的首饰,令秦落衣的脖子十分难受,她正准备一一卸下时,手忽然被人紧张得握住了。

莫名加快的心跳声随着这只滚烫的手缓缓传来,紧接着,眼前一亮,秦落衣望着眼前一本正经、正小心翼翼得用喜秤挑着红绸的某人,呼吸骤然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嘿呦!!要洞房了!楚玉珩摩拳擦掌中!

该怎么吃落衣呢~

此刻,楚玉珩一脸傻笑。

下章预告:“娘子,他们说洞房花烛,我要趴在娘子身上的!”

→_→男主花样作死中

~\(≧▽≦)/~今天这么早更新,是因为我成功在单位摸鱼了!!o(* ̄▽ ̄*)ゞ

卷二终于来啦~(~o ̄▽ ̄)~o ~计划不长,等待着男主跪好搓衣板,就可以完结了o(* ̄▽ ̄*)ゞ (好吧,作者废话多,可能也会爆字数= =)卷二主男女之间的感情戏,没以前那么多渣渣可以虐了QUQ

☆、第85章

很难用语言形容着眼前的楚玉珩,他穿着一身大红喜袍,腰间用同色丝缎系住,袍角缝制着金丝,突显着他修长的身段更为挺拔,有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华贵之气。柔顺的墨发由金冠束扎,衬得他面若冠玉的白皙脸庞英气逼人,俊美非凡。

秦落衣见过三次楚玉珩,但每次他都是头发凌乱,满身是泥,满脸脏兮兮的,但此刻,他不仅干净华贵,举动也和之前的傻模傻样十分不同。

他凤眸狭长,蝶扇轻垂,在完美得将秦落衣脸上的红盖头掀开后,他嘴角一扬,唇色如桃,凤眸柔光异彩,带着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这样的楚玉珩,看起来一点都不傻!而且好像还有些…眼熟?

楚玉珩见秦落衣目不转睛得盯着自己,索性大手一挥,把红盖头彻底揭到了一边。在一串首饰碰撞的清脆响声下,他忽然绽开了一抹傻傻地笑容,开心得夸赞着:“娘子好漂亮!”

纵然秦落衣见过各色各样的美男子,也见过楚玉珩几次,此刻,她仍是被他俊美如仙的外表和天真无邪的孩童音怔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反差没有任何诡异,却是异样地激起了秦落衣的心湖。

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脸不禁一红道:“多谢王爷夸赞。”说着,她默默地把楚玉珩按着的手收回。但即使缩回了手,她仍旧能感觉到他手心灼热的温度。

比起秦落衣被楚玉珩的美貌所惑,楚玉珩此刻同样被秦落衣花容月貌之色震得小鹿乱撞,目光再也无法从秦落衣身上移开了。

往日的秦落衣总是一身素然,未施粉黛的俏颜莹润光亮,衬得整个人清雅动人。那时,楚玉珩曾以为唯有素雅之色才配她的清丽灵动。但今日秦落衣一身大红喜服,盛妆的俏脸红润可人,此刻更是晕染开淡淡红晕。满头金钗首饰完全不显俗气,反而显得额头肤白如瓷。

她低着头,一双杏眼微微敛着,狭长的睫毛轻扇如蝶翼,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又带着往日不常见的羞涩和妩媚,美得几乎令他窒息。

虽是个傻子,但楚玉珩的俊美在京城少有。被这么一个大帅哥火辣辣地盯着,饶是秦落衣脸皮十足的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再度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她立刻移开了目光,开始自顾自得打量起新房的布置。秦落衣和楚玉珩的新婚之房在王府的中心地带的落玉阁里,分为内室和外室,秦落衣此刻所处的是内室。

内室房间很大,正中间是一张铺着红绸的方桌,此刻陈设一对双喜桌灯,几盘精致的喜果糕点,一壶酒和两只金玉雕琢的杯子。秦落衣现在就坐在方桌边的椅子上。

西 北角安放一张大红喜床,挽着嫣红的轻纱床幔。喜床足足能睡三个人,上面铺着厚厚实实的朱红彩缎背褥,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其绣工精细,栩栩如生。床墙上挂 有一幅喜庆的对联,正中是一幅牡丹花卉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柜子的右边是一张用来小憩的软榻,上面同样铺设着喜庆的红绸。柜子的左边是梳妆台,如 今摆满了胭脂水粉和一个精致的梳妆盒。

红绸铺满了整间喜房,使得房间看起来红光映辉,喜气盈盈。

“王爷…”秦落衣瞧见窗边的小榻眼睛一亮,刚想忽悠着楚玉珩早点睡觉,自己睡在软榻上,却想到楚玉珩虽然是个傻子,但毕竟是个男人!男女有别,还是各睡各的好!

“娘子娘子,我们一起喝合卺酒吧~”

秦落衣思索着怎么忽悠楚玉珩时,楚玉珩屁颠屁颠地上前,举着杯子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她想要拒绝的声音,在楚玉珩的一再催促下,不由咽回了肚子里。

可能是宫女教他的吧,没想到这个傻子记得这么清楚。

两颗脑袋凑得极近,楚玉珩不由闻到秦落衣身上的芳香之味,哪怕知道此刻自己不宜饮酒,都愿喝尽这杯的合卺酒。

合卺,合卺,从今天后,他就与秦落衣琴瑟个合,结为连理了。

卺中装的酒异常苦涩,秦落衣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小口,脸就成了菜色,却见楚玉珩一脸高兴地一干二净,仿佛喝下了什么香甜的美酒,心里一肚子疑问。

刚才,他不是不喜欢喝酒吗?现在怎么喝得那么麻溜?

忽然,秦落衣瞧到窗外偷偷摸摸的黑影,眼神不由一凛。

她悄悄来到楚玉珩耳边,小声道:“王爷,外面有坏人监视我们,你等会配合我发出一些声音,把他们统统赶走。明儿我就陪你斗蟋蟀!好吗?”

楚玉珩眨了眨天真的双眸,乖巧地应了一声,心里则好奇秦落衣打着什么主意。

他还未想个明白,已经被秦落衣拉到了床边。

“王爷,夜深了,臣妾服侍你更衣。”

楚玉珩猜出了秦落衣想做什么,眼角不由浮现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秦落衣当大小姐时都是玲儿服侍的,更别提现在楚玉珩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如此华贵的新郎喜服。

解得秦落衣一身细汗终于把楚玉珩脱得只剩下一见白色单薄的衬衣,楚玉珩同样也被秦落衣这番动作勾得心痒难耐,忽然意识到当傻子真不错,平常落衣都不和他这么亲近,连个小手都摸不得,如今竟然愿意亲自为他解衣…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于是,楚玉珩装起傻来更加带劲。

秦落衣拍了拍床示意楚玉珩上床。楚玉珩喜滋滋地躺到喜床上,侧着脸望着秦落衣,一脸清纯无辜,心里则是无限期待。

秦落衣没有脱衣服,只是洗了把脸后,把头上的金银首饰全部取下,自己脱了鞋也爬了上去,并缓缓将嫣红的床幔放下。

忽然,她挥舞着双手,惊慌得喊道:“王爷,你,你慢点…臣妾自己脱…”

楚玉珩呆坐在旁边,嘴角发抽。

秦落衣抱着被子一滚,发出倒地的声音,随后“唰唰唰”把新娘喜服一件一件得往床幔外扔着,扔得床外到处都是,凌乱不堪。

“王爷,您慢、慢一点…啊…疼…好疼…轻一点…”秦落衣轻轻地抽泣了起来,甚至在床上滚来滚去,故意制造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响。

那声音酥酥麻麻,柔情似水,听得楚玉珩俊脸一红,忍不住轻笑起来,觉得秦落衣实在是太有才了。但他含笑得轻瞥了一眼,眼睛骤然瞪大。

秦落衣竟然脱得只剩下一件白色内衣!内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衬着姣好如玉的身材凹凸有致。莹白光润的肌肤大刺刺地暴露在外,还有她修长白皙的双腿,此刻微微打开着,上下摇摆着。

他这个大活人还在旁边呢!

看着看着,楚玉珩的脸忽然红了,耳根都滚烫了起来,一时竟觉得胸闷气喘,立刻别过眼不敢再看秦落衣。

“啊嗯…嗯…啊…啊…”

“嗯…快,快一点…用力…”

躲在被窝里的楚玉珩立刻僵住了身子,他抬起头,见秦落衣像唱着山歌一样嗯嗯啊啊得喊得十分起劲,似乎玩上了瘾。他忽然觉得心浮气躁,呼吸也重了,惊吓得将脑袋捂进了被子里,用双手捂住耳朵。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救命!!!

秦落衣喊了一会,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叫—春太假了,立刻推了推窝在被窝里的楚玉珩。“王爷,你快点也喊两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使得那张漂亮的脸蛋粉嫩粉嫩的,让人有着一亲芳泽的冲动。

“…嗯…”楚玉珩觉得浑身滚烫,某部分悄然被唤醒了。这种雀跃的冲动让他又欢喜又拘谨,忍不住蠢蠢欲动得朝着秦落衣挪了过去。

既然秦落衣把他当作傻子,那他就享受下傻子的福利吧。

楚玉珩贼头贼脑得忽然摸近,秦落衣却是掀起床帐,朝外偷偷瞧了一眼,接着又屏息凝神得听了听外面的声响。

“应 该走了吧…”秦落衣松一口气,一转身,一张脸被放大无数倍得凑在她眼前。男子容貌俊美,乌玉般长发披垂而下,轻轻荡在她的脸上。身上更是松松穿着一件白 丝袍,半遮半掩着他精致的锁骨,和上下滑动的喉结。往日一向苍白的脸颊如今仿若染了姻脂一般,蕴育着嫣红之色。

想到自己刚才被秦 落衣惊世骇俗得叫春吓得小鹿乱撞,此刻换做秦落衣一脸呆滞,楚玉珩不由有些心满意足,忍不住想逗逗她。他半趴在秦落衣身前,眯着月牙般的眼晴,一手撑在她 耳侧,一脸好奇宝宝得问:“娘子,你刚刚在做什么呢?叫得那么奇怪?”他微启的唇色粉红,带着淡淡的水光,十足的诱人可口…

想着傻子应该不懂这些,秦落衣将楚玉珩轻轻推开,一脸认真地忽悠道:“在做睡前运动,有利于舒展胫骨。”

“这很好啊,娘子教我吧!”

秦落衣扶了扶额头紧张的汗水,连忙道:“夜深了,王爷还是睡吧,我去睡软榻…”

楚玉珩听闻,整张脸立刻一变。他可怜兮兮地嘟起嘴角:“娘子,你不喜欢我,所以才不跟我睡一起吗?”

秦落衣摇着手,继续忽悠:“不不不,王爷,我这人睡相很差的,又打呼噜又磨牙,还喜欢一直翻身。我怕惊扰了王爷,所以决定睡软榻。”如此诱色可餐的美男睡在旁边,她怕自己小心脏受不住…

“我不在乎!”都成亲了竟然还分床睡,不能忍!

“可我在乎!”

楚玉珩一愣,随后嘴一咧,立刻哭了起来:“娘子,你果然是讨厌我!呜呜呜!好凶!呜呜呜…我要告诉父皇,我要告诉母后,呜呜呜…娘子讨厌我…”

眼见楚玉珩要放声大哭,秦落衣惊慌地捂住他的嘴,小声威胁道:“闭嘴!”

楚玉珩红着眼,瑟瑟地望着她,随后委屈地嘟囔了一句:“一起睡。”说完,他眨着清澈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秦落衣,一有她拒绝,就立刻倾盆大雨之势。

这样的苦肉计令秦落衣心头猛地一紧,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恶事。而楚玉珩唇瓣轻轻地抵着她的掌心,浅浅的呼吸时不时地吹拂着,弄得她十分不自在。

半响,她见楚玉珩还是那么固执,一脸“我要告状”的样子,只好投降道:“好吧,一起睡。不过,你不许再哭了,也不许告诉皇上和皇后!若是违反其中任何一条,我就不喜欢你了!”

算啦,不跟一个傻子计较。万一他一哭将人引来,惊动了皇上皇后,那她就要悲剧了!

秦落衣轻轻叹气,一脸认命地窝进了被窝里。被窝有些冷,令她一阵战栗。

忽然,一个热乎乎的身子暗搓搓地凑了过来。

“娘子,我们现在睡在一起,是要洞房了吗?”

“…”惊!!!傻子也懂洞房?!

楚玉珩歪了歪脑袋,纯真得说:“娘子,他们说洞房花烛,我要趴在娘子身上睡的!”

这一刻,秦落衣几乎能感到楚玉珩的呼吸在她的肌肤上拂过,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味,有些熟悉,却又像摄魂的迷香在她鼻尖萦绕,让她一阵头脑发晕。

楚玉珩咧嘴一笑,厚着脸皮再度凑近,羞涩地说:“我太重了,怕压一晚上压坏娘子,不如娘子趴我身上?”

秦落衣立即警铃大作了起来。楚玉珩虽是傻子,但也是开过荤的男人啊,万一睡在一张床上,兽性大发…!

“你别听他们瞎说!所谓的洞房花烛,就是睡在点燃着红烛的新房里。我们现在睡在一张床上,已经是洞房了。”

楚玉珩虽然没吃过肉,但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等了那么久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睡墙角这么悲催呢!怎么说他现在是个傻子!不为自己讨点福利,对得他今日装疯卖傻那么久吗?!

“娘子,我冷,抱抱!”

秦落衣背对着楚玉珩不理他,楚玉珩越发得寸进尺,伸手偷偷地摸向了秦落衣,战战兢兢地抱住了秦落衣的小蛮腰。他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再度感慨道:做傻子,真好!

“娘子,好软好暖和…”

后背忽然被一个滚烫的胸膛所贴,一股有些熟悉的药香味伴随着手掌传来的阵阵热量,慢慢沁入她的身体,冰冷的身子渐渐温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