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咬了咬嘴唇,道:“连日子都订好了,真是快。二房还真是好命,两个女儿都说了那么好的婆家”

这话就戳到夏裴胜的痛处了,他这辈子官道上本就比不上二弟,这次二弟得了这么好的两桩姻亲,夏裴胜说不眼红是假的。只可惜他除了嫡女大些,剩下的几个女儿年纪都还太小,没个四五年是别想姻亲的事儿。

夏裴胜恨恨道:“只可恨竟然屡次三番让老二得了便宜去,老二有了这么强的姻亲,以后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白氏假惺惺的擦了擦眼泪,一边观察着夏裴胜的表情,一边道:“可不是,二房本就嚣张,以后这府里就是二房的天下了。这可怜我们三娘子,竟然白白让了这么好的姻缘给了二房去。以后这府里哪里还有大房的位置…”

夏裴胜怒道:“他敢…”

白氏见他发了火,忙泪眼婆娑地道:“夫君,您吓着妾身了。”

夏裴胜松了松绷紧的面皮,瞧着爱妾受到惊吓的模样,道:“别怕。”

夏裴胜又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以后老二是不是连我这大哥都不瞧在眼里了?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对了,你上次提到陆大人…可是刑部侍郎陆大人?”

白氏道:“可不就是他,你瞧他如今年纪才三十四五,就坐到这个位置,以后前途可谓光明。陆大人现在又没有续弦,若是三娘能说与他,以后可不就要走大造化了,对郎君,对夏家也是助力多多。”

夏裴胜冷眼看了白氏一眼,道:“你一个内宅的妇道人家,如何对陆大人的事情知道得头头是道?你与他是何干系。”

白氏脸色一白,那泪珠子就跟滚柱似的往下掉,道:“夫君难道是怀疑妾身?妾身从未做过对不起夫君的事情。至于妾身为何知晓陆大人…当年妾身家里还没出事儿时,也是官宦人家,那时陆大人与我大哥是同窗,经常来府里探望,陆大人成婚的时候,妾身虽然小也去观礼过,再后来妾身家里犯了事儿,我也就被卖到宋大人府里做了舞姬。那些年里,宋大人府里来往的宾客多,妾身听得多了,这才知道陆大人家里的一点儿事情。”

白氏说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夏裴胜,脸上一片凄楚,道:“我原也是好意,想着若是陆大人顾念着昔日与我大哥的旧情,与三娘子成事儿,对夫君以后也是好处多多。妾身对夫君痴心一片,夫君竟然怀疑妾身,既如此,妾身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干净。”

白氏说完迈步冲向对面的墙壁,吓得夏裴胜赶紧大步上前,一把搂住白氏,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没想到你对我竟然这般痴心一片,老天待我不薄啊。”

白氏顺势搂着夏裴胜呜呜哭了起来,少不得夏裴胜又说了好些情话才哄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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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速度现在严重下降啊,泪流。收藏现在已经到125了,再次肯求收藏啊,为了下周榜单不至于轮空,还请大家再给力啊…我希望这周能涨到200个,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瞧来,貌似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泪奔。。。。。。

正文 18第17章

夏裴胜还真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嫡女嫁给陆侍郎的可能性。论年纪,陆侍郎是比女儿大了不少,长子都快成年了,在这一点上自家女儿确实是吃亏。但是论到官运,这点不得不让夏裴胜眼红啊,想他夏裴胜比陆侍郎大了那么多,如今不过是区区从五品的官职,这还是当年跟魏家许了姻亲,魏家人为了面子好看,才给了他机会升了一级。如今几年过去了,他在这官位上却再没有挪动一步,夏裴胜眼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步步高升,他这心里早就着急了。

陆侍郎大名陆渊,二十三岁中进士,如今不过短短十来年时间,就已经爬到了侍郎的位置,不得不让人称一句年少有为。

平日里跟夏裴胜玩儿得好的那帮人,官职也跟他差不多,或者更低一些的,都是一群庸碌无为,官职上没啥建树,对吃喝玩乐却是样样都来的主儿。只其他人就没夏裴胜那么好运了,不过是拿那点儿子俸禄过活,哪像夏裴胜,出生世家,最主要的是娶了威远侯的嫡女,家里自然不缺银子的。

在夏裴胜这几十年的岁月里,对银钱都是伸手就来,哪经历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窘境。要说夏裴胜家世也过得去,老爹在官场上也算有建树,更何况背后还有那么有势力的岳家,怎么就会混成这般模样?夏裴胜刚和唐氏成婚那会儿,岳丈也算是有心栽培他,只可惜夏裴胜这人在官场上就是缺了根经儿,怎么教他这官场上的事情他就是应付不来。如此几次之后,夏裴胜亲爹和岳丈便歇了那心思,威远侯每每念着自己的嫡女竟然嫁了个这么不成器的东西,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已经木已成舟,威远侯厌恶女婿,渐渐便疏远了夏家,对夏尚书也恼上了,如今若不是因着女儿和三个外孙,威远侯是定然不想再跟夏家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是以夏裴胜是威远侯家里最不愿见的人,此去经年,如今算来夏裴胜已经有十来年没登过岳丈家的门槛。

夏裴胜对他这帮酒肉朋友很是客气,吃喝玩乐的事儿十有□都是夏裴胜掏腰包,夏裴胜如此慷慨,这帮人哪里有不喜欢他的,那马屁拍得是叮当响。夏裴胜平日在家,在官场上都被人看不起,这会儿有这么一帮人奉承他,夏裴胜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这日,夏裴胜跟同僚黄大人、常大人出去喝酒。夏裴胜喝了几杯下肚,便惆怅地看着两位朋友,道:“最近我是苦啊,二弟眼瞧着要升职,如今在府里我是越来越被老头子嫌弃了。”

夏裴胜虽然在家里惧怕夏尚书,实际上这些年来,早就对夏尚书心存不满,总觉得这当爹的有能力的时候吧,不帮着他些,现如今退下来,又老是训斥他,说他哪里哪里不如老二,横竖他夏裴胜就是一文不值的主儿。夏裴胜心里怨恨父亲不公平,在外头就直接称呼他老头子。

黄大人年纪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官阶比夏裴胜还低两级,至于常大人,年纪虽然比夏裴胜小些,只出身不过是寒门子弟,无钱打点,官职一直都在从七品呆着,常年以往便养成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是以虽说年纪才三十一岁,瞧着却比夏裴胜老了好多。

黄大人和常大人时常跟夏裴胜出来吃酒,偶尔夏裴胜还请他两人去喝花酒,这两人平日也是最爱跟着夏裴胜的,说是随叫随到也不为过。

夏裴胜说完,也不等他们接话,便又接着道:“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二弟,他现在是得意得很。只可怜我那娇滴滴的嫡女,竟然被他们二房活活给计算去,现在还病着,他们倒好,抢了我儿的婚事,还在我跟前摆阔,你们说说,这是亲兄弟吗,这是亲兄弟吗?偏老头子心眼儿太偏,还真允许了这样荒唐的事情。”

夏裴胜的弟弟夏裴彬眼见着就要升到三品,这可不是黄大人和常大人这等小角色敢说道的。是以两人只是一个劲儿喝酒,并不插嘴附和。

夏裴胜见两人没有回应,又道:“我那女儿受了刺激,前次都寻死过一次,若不是医治及时,哪里还在…”

黄大人停了酒,和常大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黄大人道:“竟有这种事?夏尚书就不管管。”

夏裴胜哼了一声,道:“他管?我看他是巴不得呢。”

黄人又道:“那可如何是好?我记得大人的女儿和魏都督家的婚事儿可不是就定在开春,这…这也没多长时间了,怎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夏裴胜道:“可不就是没多久了,我可怜的女儿如今她婚事儿被人夺了去,偏年纪又到了,你们说说可怎么办!这段时间可真真是愁煞了我。”

常大人吃得已经半饱,便插嘴道:“虽说与魏都督家的婚事儿是好事,只如今都这样了,大人可得好好再挑一挑。说起来咱们京城里又不是只有魏家。大人莫要急,令嫒怎么说也是夏尚书的亲孙女儿,威远侯的嫡亲外孙女,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夏裴胜今日约见黄大人和常大人,完全是因为这两人都在刑部任职,虽说官阶不高,到底对刑部也知晓一二。

夏裴胜也不再跟他们磨叽,直接道:“今日请两位大人来,却是夏某人有事情要拜托两位。”

常大人和黄大人一听夏裴胜说这话,都住了嘴,心里暗暗后悔今日只不该为了贪那两杯黄汤就跟着他出来。

夏裴胜见两人没说话,也不在意,直接道:“我听闻刑部陆大人前些年死了妻子,还未续弦,可是真?”

两人没想到夏裴胜竟然打的是这主意,黄大人擦了擦嘴,惊讶的看着他道:“我们陆大人是还没续弦,可是…可是陆大人的年纪…这差得也太大吧。”

黄大人这么说着,心里又想着人家陆大人嫡子就有三个,最大的眼见着都要成年了,你夏裴胜想嫁女儿,就算以后运气好生了儿子,也没啥作用。

夏裴胜道:“魏家如今弃我女儿另娶,这被人退了亲的姑娘家又哪里有好人家的儿郎肯再娶?瞧得上的,别人家又对我女儿被退亲的事情也有意见,这愿意娶的吧,我又看不上眼。唉…黄大人,我这当父亲的是吃不好睡不好,你说这女婿人选该怎么选?想来想去,我想着与其挑个年纪小的嫌弃我女儿,还不如挑个年纪大的,哪怕是做填房也好。”

黄大人又道:“大人这考量也有理。”

夏裴胜见两人松了口,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一边说道:“如此这般,也是为了我这一腔拳拳爱女之心,还望两位大人多多体谅我这做父亲的心情。我也不求其他,我跟陆大人没交集过,不了解,少不得拜托两位大人给夏某人打听一番。这是一百两银子,两位大人各五十两,万望两位大人多多费心。若是成了,我夏某人定重谢两位。”

黄大人和常大人眼都直了,两人贪婪的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还别怪他们如此,想想他们两人一年到头的俸银都不到三十两银子,如今夏裴胜竟然一下子就给了五十两银子,如此大手笔怎不让两人眼热。

黄大人一把将银钱抓在手里,道:“大人放心,我虽说人微言轻,但打点一二也是能探得消息的。”

常大人努力让自己平静,然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银子,看着夏裴胜道:“大人尽管放心,我常某人虽然官职不高,到底在刑部呆了这么多年,对刑部的事情还是很清楚,小弟定给大人办得妥妥的。”

夏裴胜道:“那就有劳两位了,他日若是成功,除了再给两位大人一百两银子做为酬谢,以后两位的仕途也会更广阔。”

夏裴胜最后这句话完全就掐住了两人的脉搏,黄大人和常大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想到以后自己仕途坦荡,就觉得不管怎么样,定要办妥这件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同事生日,出去玩儿了一天晚上才回来。路上又买了3条金鱼,希望这次别再死了。上次一下子买了6条,一周之内有5条就没了,剩下的一条倒是活得滋润得很。现码现发,也不知道有没有错字,明天周一,不更新。晚安,困啊困。

正文 19第18章

还真别说,黄、常两位大人算得上是办事儿积极,没得几日,夏裴胜便跟刑部陆侍郎接洽上了。并约好了在聚贤楼见面的时间。

这可把夏裴胜给高兴坏了,又给了黄、常两位大人一人一百两银票,便喜滋滋的赶忙回府去了。

夏裴胜一路哼着小曲儿,本是想直接去白氏的院子,想了想又掉转头,去了一趟唐氏的院子。

正在干活儿的丫头们见夏裴胜的到来,都惊呆了。夏裴胜随口问道:“你们太太可在?”

丫头赶紧回道:“太太在呢,这几日太太不舒服,都在屋里歇着。”

夏裴胜点了点头,便抬脚进了内室。

唐氏这几日偶感风寒,还在喝药养着。这不夏裴胜一进屋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唐氏神色憔悴,皮肤蜡黄,头上戴着抹额,半靠在身后的垫子上,正咳嗽着,旁边的丫头赶紧端了痰盂过来,唐氏吐了痰,漱了口,又半躺着。

夏裴胜见发妻如此模样,原本抬起腿的脚便停住了,这还是夏裴胜第一次见着她如此病弱的模样,只此刻在夏裴胜眼里,是越发得觉得爱妾白氏貌美。夏裴胜原本都不想进去,然想了想,还是觉得若是自己立刻走了,名声不好听。夏裴胜复又慢慢走过去,在距离唐氏五步远的距离站定,道:“怎么竟生病了?”

唐氏瞧见他心头就不舒服,此刻听见他的话,只觉得这男人真虚伪,她都病了三日了,也没见这男人来瞧过,看他那样儿,今儿估摸着不是哪根筋儿搭错了便是来此有所求。

唐氏病怏怏的看了他一眼,咧开嘴笑了,眼里闪着讥诮,道:“承蒙你惦记了,放心,我这不过是偶感风寒,这一时半会儿可死不了。”

如今夏裴胜和唐氏两人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尽管两人有过三个孩子,这夫妻之间的情分确是一丝一毫再无,这几年唐氏连“夫君”二字都懒得再说。

夏裴胜见自己好心来看她,她竟然如此说话,心头恼怒,道:“也是,瞧着你精神头儿还算不错,想来也没大碍。”

唐氏不理会,直接翻个身,背对着他,道:“既然见我死不了,便回吧。”

夏裴胜忍下心口那气儿,硬邦邦地问:“最近三娘子可还好?”

唐氏冷笑,道:“三娘子好得很,不劳驾你操心。”

夏裴胜耐着性子道:“三娘子总归是我的嫡女,我还会不管她不成?我且问你,三娘子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唐氏被这话气得脸色发红,一下子抓起枕头就直接往夏裴胜身边砸过去,若不是她现在身子不好,哪里会这般轻易饶恕夏裴胜这混蛋。

夏裴胜也气着了,道:“问你话,你不说也就罢了,还拿东西砸我,这是何道理?这就是你们唐家的规矩礼仪?出嫁从夫,这规矩我看你是越老越活回去了。”

唐氏怒骂道:“我呸,也不瞧瞧你夏裴胜算哪根葱?在我面前还想摆夫君的款?你配吗你?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平日里宠妾灭妻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还有脸来问我三娘子生辰几何?为人生父,竟然不知道女儿的生辰,什么父亲,狗屎还差不多!给老娘滚,三娘子没你这样的爹!”

夏裴胜咬牙切齿道:“反了,反了,竟然敢骂我?我…”

“来人,还不给我把这疯狗给叉出去?今后没我的允许,谁准你们放这疯狗进来吵闹我休息?”

唐氏的院子里大部分当差的都是当年陪嫁过来或者是后来自己买了丫头亲自□,月例银子也是从唐氏自己的腰包里掏的,说句不好听的,还真没夏家什么事儿。

夏裴胜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一甩衣袖,看着躺着的唐氏道:“贱、人,你别后悔!”

等夏裴胜走后,唐氏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眼里含着泪意,嘴里道:“这天杀的王八蛋,我是倒了哪辈子霉运,今生竟然碰见你这么个混蛋!忘了三娘子的生辰,什么都忘了…“

说起夏瑾瑜的生辰,唐氏生产夏瑾瑜的那天刚好是五月初十,唐氏和夏裴胜成亲的日子…

夏裴胜一路气急败坏地回了爱妾的院子,白氏此时正跟自己女儿说话,见夏裴胜面色不好的走进来,赶忙把女儿交给身边的嬷嬷,让她赶紧带着孩子下去。

白氏道:“夫君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竟然生这么大气。”

夏裴胜一拍桌子,怒道:“还有谁,还不是那贱、人,好心去瞧她一眼,竟然咒骂我。贱、妇,瞧她那病怏怏的样子,怎不死了干净。”

白氏蹙着眉头,道:“夫君小声点,被人听见了不好。姐姐生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妾身待会儿就去姐姐院子瞧瞧她去。”

夏裴胜道:“去瞧她干啥?没得给自己添堵的,她既然这般要强,且随她去。”

白氏迟疑道:“这…姐姐怎么说也是夫君的正室,现在生病了,妾身若是不去,恐府里又会说妾身恃宠而骄了。”

夏裴胜不屑道:“就她那样,哪里有大家夫人的气度。我说了,你别去瞧她,省得她乱发疯。你准备一下,明儿跟我一道出去一趟。”

“嗯?”

“陆大人我这儿已经接洽上了,明儿去见一面。你既然跟陆大人有旧,赶明儿一道去吧。”

氏虽然有些惊讶,倒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说声好。

晚上,白氏服侍夏裴胜睡下,自己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明天真的就会见到他了,只是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陆侍郎,她这个白家女儿确是别人的妾…

白氏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夫君,又翻身继续背对着他。想起以往的时光,白氏只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幼年时,那位陆家大哥哥,如今的陆侍郎常常来自家找大哥二哥,自己的大姐与他定过亲,只大姐十四岁时却因急症过世,这婚事自然没成。待又过了四年,陆家大哥又才娶了别人。只那时候,在白氏小小的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他,陆大哥是她儿时的向往,是她这辈子只能远远望,远远听的人物…他是她心里永远的秘密,雁过无痕,谁也无法探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正文 20第19章 (捉虫)

第二日,夏裴胜一早便带着爱妾白氏出去,一直到傍晚才回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喜色。到了白氏的院子,夏裴胜不由携了爱妾的手,道:“你可真是我的宝,今天的事儿若非你,哪会这般顺利。”

白氏笑了笑,道:“夫君严重了,妾身哪里就这样重要了。这一切都是夫君自己操心的,妾身不过是顺势搭了把手。”

夏裴胜哈哈大笑,伸出手捏了白氏的脸,道:“你又自谦了不是,若非你跟陆大人相识,今日事儿怕是还得多费周折?你可真是我的心肝儿,只要这件事情成了,你可是就是为夫的大功臣。”

白氏心里很累,今天见到了他,她发现自己的心再不能平静,此刻见自家夫君如此喜笑颜开的模样,白氏心里却涌出一股不满的情绪。

白氏道:“夫君,今日出门一趟,妾身觉得好累,我们早些休息可好?”

夏裴胜兴致虽然高昂,但见爱妾一脸倦意,也知她确实很疲惫。夏裴胜道:“你今日也累坏了,是应该早些歇息。明儿个我就去找三娘子一趟。”

白氏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道:“嗯…”

却说两人口中的陆大人,此刻却在自己的院子里对着夜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人,天色已晚,大人快些歇息吧。”

陆侍郎看了跟在身边的长随一眼,道:“没事儿,不用担心我。只是今日瞧见白家小妹,竟然给人做了妾…白兄若是在天有灵,定是怨我的吧,还有珍娘…”

“大人快别这么说,这些年来大人经尽力去找寻白家的子嗣。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年,大人就算有心寻找,这人海茫茫,又从何寻起。当年大人能偷偷将白家父子安葬,对白家已经是仁至义尽,大人万万不可自责。”

陆侍郎道:“我与白兄情同手足,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还记得彼时,白兄和珍娘最爱在我面前说他们的小妹妹如何乖巧,如何惹人怜爱。如今回想起来,就好像是昨日一般,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我瞧着白家这小妹妹倒是跟珍娘有五六分相似。”

余建跟随陆侍郎多年,对于白陆两家的渊源也非常清楚。余建知晓当年白家大娘子也就是主子口中的珍娘和他是定过亲的,只后来白家女儿在十四岁上头却因病过世了,为着这个女人,主子当年硬是又推迟了四年才娶了亲。可以说余建心里对白家人还真没多少好感,这会儿见主子又提起白家大娘子和小娘子,余建便严肃着一张脸,道:“嫡亲的姐妹,有相似之处也不足奇。只如今那白家小娘子已经与人做了妾,瞧着夏大人对她的样子,应是宠得紧。瞧着白家小娘子过得也好,大人也不必再介怀了。”

余建心里想那白小娘子把个夏大人哄得都宠妾灭妻了,这样的女人完全就是毒药,手段了得。当然这种话余建自是不敢说出来的,只心里头却万分鄙视白小娘子。

陆侍郎点了点头,道:“是啊,虽说是做了妾,我瞧着那夏大人待她却是不错的。”

陆侍郎说完便不再提白家的事儿,又道:“我倒不曾想到,那夏大人竟然存着与我做亲的心思。我如今都多大年纪的人了,那夏大人也不过比我虚长几岁,他的女儿能有多大?竟然想把自己的嫡女与我这年纪的人做填房?亏他想得出来,也难怪虽然有个强大的岳家,一个做尚书的父亲,这夏大人这么多年仍旧官运不显,如今倒是他那弟弟都比他强太多。想不到夏家百年门楣,竟然出了这么个人。”

余建道:“那夏大人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主子怎还答应他的请求。”

陆侍郎道:“不过口头一说,且先答应下来,看他后面出什么招儿。若他真只是想嫁女儿,横竖我如今又没娶亲,到时候也不过是后院添张嘴,怎么说夏大人的嫡女也是威远侯嫡亲的外孙女。只恐怕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余建,你私底下去给我查一查夏家的底,我陆家与夏家可没什么交情,还有一件事儿,听说当年夏家与魏家两家是有婚约的,你且去探一番。“

陆侍郎交代完,又颇带鄙视地道:”这夏大人啊,为了荣华富贵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余建双手抱拳,道:“诺,小的会尽快打听出来。夜已深,大人还是早些安置吧。”

陆侍郎点了点头,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却说夏家,这日一早,夏瑾瑜主仆二人在一块儿说话。突然间便远远听见有一男声叫道“三娘子…”

“三娘子…”

声音渐进,夏瑾瑜不由抬头去看,只见来人穿一件藏青色的袍子,下巴上蓄有胡须,皮肤白净、鼻梁高挺,身形舒朗,此刻正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夏瑾瑜感觉很是意外,自前身上吊自杀以来,这还是夏瑾瑜第一次见着他,只以他这个年纪来说,不得不说这位夏大人还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只皮囊再怎么好,也不能掩盖这男人就是渣男的本质,在院子里宠妾灭妻,不给母亲唐氏好脸色,就是对她和哥哥们,也没见这男人多少的关爱。

夏瑾瑜暗暗警惕,捏了捏欢喜的手,飞快的道:“你赶紧去母亲院子。”

欢喜点了点头,自己往另外那头走了。

待夏裴胜走进,看着夏瑾瑜道:“刚下去那丫头是谁?”

夏瑾瑜起身给夏裴胜草草行了个礼,道:“不过是个小丫头,我让她去我房里把女儿没绣完的活计儿拿来。”

夏裴胜坐在旁边,上下看着夏瑾瑜,道:“为父早就想来瞧你,只为父平日事儿忙,最近好不容易有了闲暇时候,为父赶忙就来看你。三娘子不会怪为父吧。”

夏瑾瑜万分鄙视这渣男,只脸上还得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父亲大人还能来看望女儿,是女儿的福气。父亲是做大事儿的人,今日能来看女儿,儿心里万分高兴…”

夏瑾瑜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帕子往脸上盖,故作伤心难过状,只在暗地里不由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夏裴胜看着她道:“我儿快莫伤心了。你这般样子,让为父心里也不好受。为父瞧着你这段时间身子倒是比以往大好。”

夏瑾瑜真想吐槽,尼玛这风都能吹倒的林妹妹似的身子骨都叫好的话,是不是只有躺在床上挺尸状那才叫不好。

夏瑾瑜心头对这位便宜父亲是越发瞧不上眼,心里不耐烦得紧,便道:“女儿知父亲事情忙,也不敢多耽搁父亲。父亲来看望女儿,可是有什么事儿?”

夏裴胜被噎住了,他本是想徐徐渐进,扮演一个慈父的形象,女儿对他一番肺腑之言感恩戴德,他再说出他的想法,说出那些为着想诸多的好处后,女儿定会心甘情愿的嫁人。可是,夏裴胜见着女儿那无辜的大眼睛,夏裴胜只觉得心头堵了一口气儿,怎么都顺不过去。

夏裴胜讪讪道:“女儿说笑了,为父不过是来瞧你罢了。见你身子好了不少,为父心里也高兴。”

夏裴胜又道:“我那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为父便先行离开,明日再来瞧你。你也莫太辛苦,这针线活儿让你丫头做就成。”

夏瑾瑜忙嗯了一声,见夏裴胜已经起身了,又道:“女儿恭送父亲。”

夏裴胜心想还是先行回去跟白氏商量一番再做打算。

唐氏的风寒还没好,见欢喜前来,知道夏裴胜那浑球竟然去了女儿的院子。唐氏气性就上来了,赶忙让人扶着去女儿的院子。

到了院子,却没瞧着夏裴胜,唐氏松了口气儿,道:“你父亲刚才来了?”

夏瑾瑜点点头,道:“父亲是过来了一趟,才刚离开,想是和母亲错过了。”夏瑾瑜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扶着唐氏,道:“母亲病还未好,是女儿打扰您了。”

唐氏赶忙喝住她,道:“我病还没好,你别过来,若是过了病气儿给你,可怎生是好。”

唐氏又道:“傻孩子,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在这夏府,我如今只有你们兄妹三人。你那混账父亲,平日里都呆在白氏那贱婢院子里,为娘一听说他过来看你,真是怕了。还好我儿无恙。”

夏瑾瑜道:“母亲,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嫡女,他就算再比喜欢我,也改变不了我是他女儿的事实。”

唐氏看着夏瑾瑜,心里却直道以往把女儿保护得太好了,这大户人家里的阴私儿有岂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够明白的。

唐氏紧紧“不知道你那父亲是作何打算,只以后你父亲若是再来,便让欢喜来叫我。这事儿我嘱咐你汪嬷嬷,她经的事儿多,你凡事多听听她的意见,只对你有好处。”

夏瑾瑜赶紧点头,道:“我听母亲的。”

唐氏见女儿没什么事儿,便道:“嗯,我先回院子了,待会儿让你汪嬷嬷过来一趟。”

夏瑾瑜道:“娘亲来了女儿院子就这样就走了,传出去,还说女儿不孝顺。”

唐氏道:“浑说,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这般说道。为娘这病确实还没好,在你这儿过了病气儿给你可怎么得了?你如今又比不得以往,万事还是小心为妙。欢喜,还不扶你三娘子回房…”

“娘亲…”

“乖,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更,第一更先奉上。夏府这部分的剧情快完啦,下一章这渣爹要对三娘子下狠手啦。-_-|||又抽了迈。。。。。。。

正文 21第20章

夏裴胜灰溜溜地回了院子,白氏看了他一眼,道:“事情怎么样了?”

夏裴胜摇摇头,“这三娘子,也不知何时变得这么鬼精鬼精地,我连这话茬儿都还没提起来,她倒好,几句话就把我给堵回来了。”

白氏捂着嘴笑道:“瞧夫君说得,想是三娘子见您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看她,恼着了。”

夏裴胜一撩开衣摆,坐在白氏身旁,道:“可得赶紧想法子,趁着她娘现在还病着,赶紧把事情给处理妥当了。若是等她娘身子骨好了,我们哪里还有机会。”

白氏蹙了蹙眉头,道:“这…”

夏裴胜道:“不若明儿你去试试?”

白氏惊讶的看着夏裴胜,道:“妾身不过是个妾室,且不说三娘子是否会听我的话,单单这么些年,夫君不去夫人的院子,唯恐三娘子早就恼恨我了。妾身的话,如何做得数。”

夏裴胜想了想也对,他脸色一时间有些不好,道:“如此说来,我们是没路可走了?”

白氏摇了摇头,“妾身实在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