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轻笑道:“哥哥这也是望子成龙心切。嫂嫂也莫要忧心。您那三个儿子哪一个不是威武过人?在外面也是吃不了亏的。”

刘氏笑了一声,“还是妹妹会说话,比你哥哥可是强上百倍!”

静依笑着问:“舅母可敢不敢当着舅舅的面儿这样说?就怕舅舅恼了?”

刘氏啐了静依一口,道:“你这个小丫头也会拿舅母开心了?”说完,正好看到顾雨进了门,笑道:“雨儿呀,快来给你姑姑请安。”

顾雨上前施了礼,又陪着她们坐了一会儿后,静依便说要出去玩儿,被顾雨领了出去。

姐妹二人到了后花园,身后远远地跟着海棠和顾雨的两名丫环。

“表妹,你昨夜可睡好了?我昨晚上一整夜都没合眼,只要一闭眼就好像看到那大皇子向我扑过来。吓死人了。”顾雨紧拉着静依的手,小声道。

“表姐,事情都过去了。就莫要再想了,以后咱们还是少进宫吧。”静依道。

顾雨点了点头,轻皱了眉道:“是呀,昨天回来,母亲也是如此跟我说的。还盘问了我许久!幸亏昨日你聪明,提前想好了说辞。”

“是呀,母亲也是盘问我了呢。幸亏昨日有崔姐姐,回头,有时间了,咱们好好谢谢她。”

“嗯。说起来,这个崔小姐真是不错。和她那个三妹,真不像是一家人。”顾雨一脸地不解道。

静依轻笑,“表姐,我与静微可是也不像一家人?”说完,眨着眼睛看向顾雨。

顾雨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

静依二人在亭子中坐了会儿,看顾雨的脸色极差,便道:“表姐,咱们也聊了一会儿了。有些累了,去你屋子里躺一会儿吧。”

“好。”顾雨说完,便起身领着静依去了她自己的屋子。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不到一刻钟,那顾雨便睡着了。静依看她眼下那明显的青色,不由得又有些恼怒了。昨日之事,真是太便宜那大皇子了。等回头有时间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才行。

原来昨日她们二人出了景阳宫后,休息了片刻,便看到了崔茜茜。她正引了皇后宫中的几位嬷嬷前来,见她二人无事。便带二人去了漪兰殿。

皇后早已将事情想了个明白,本想着让那大皇子在众人面前丢脸,却不想大皇子中间醒了过来,正好遇到来景阳宫找他的杨奇。大皇子当时已是感觉到了不对,来不及解释,便急匆匆地出去了。而后来皇后派人给那名宫婢下了春药,将她送到了景阳宫。阴差阳错之下,便成了杨奇和那名宫婢做出了逾矩之事。

静依看着睡熟了的顾雨,当真是个小美人儿!肤若凝脂,白里透红,一双远山含黛又透着无限的风情。不过才十三岁,却已是出落得极为俏丽。再加上她这样的出身,难怪那大皇子会如此的心急了!

静依看了她片刻,也是觉得有些累了。连续两晚都与元熙说到极晚,她躺下身,面冲里侧,也轻闭也眼,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到了快晌午时,刘氏吩咐人准备了午膳,命人去请顾雨和静依二人。

不一会儿,便听下人来报,说是二人都在顾雨的闺房里睡着了,而且睡得极香。

刘氏与顾氏相视一眼,刘氏冲下人道:“那就晚些再开席吧。让人到雨儿院子候着,看她们什么时候醒了,就知会她们过来用膳。”说罢,冲下人们摆了摆手。

顿时,这大厅里就只剩了刘氏与顾氏。

刘氏一脸忧色道:“只怕是昨日的事情将两个孩子吓着了,昨晚定是没有睡好。”

顾氏点点头:“是呀。别说是她们了,就是咱们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幸好她们没事,若是昨日里面的人真的是,那咱们现在哭都来不及了。”

“是呀,只怕是那德妃还未死心,一心想着要将雨儿给纳了去。却也不想想,如此卑劣的手段,只会让人更加地厌恶!”

“嫂嫂说的是。现在是雨儿,还好嫂嫂早早地给她订了亲事。再过两年,过了门,也就安心了。不瞒嫂嫂说,我现在都想着赶紧把依依给订了出去,然后就锁在院子里,哪也不能去。免得也如雨儿这般,让人担心受怕。”

刘氏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可是咱们的夫君,终归是做臣子的,咱们也不能不为他们考虑呀。”

顾氏一脸的担忧,“只怕这事情还没完呢。德妃此人,生性狡诈,阴险。有多少嫔妃都是死在她的手里?”

刘氏点点头,“可是她是德妃,又有那镇西将军府支持,咱们又能如何?只能是时时小心,处处防着了。”

“嫂嫂,还有一个法子,却不知行不行的通?”

“哦?什么法子?现在只要是有法子能护雨儿周全,就是让我上刀山也成!”刘氏言词恳切道。

“围今之计,只有请英国公的世子提前大婚了。”

刘氏一愣,“这,只怕是不妥。毕竟雨儿尚未及笈。再者说,现在那杨世子正是埋头苦读,也不是成婚的时机呀。”

顾氏闻言,也是皱了眉,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刘氏一想起昨日之事,仍是心有余悸,片刻后,轻道:“若是咱们主动找媒人问,只怕那杨夫人会多心,以为雨儿身体有什么疾症?又或者以为她有什么失德之处了。”

顾氏点头道:“嫂嫂所言极是。那现在咱们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尽量少让雨儿出门。即便是非去不可,也最好是多派些人手跟着。”

刘氏颔首,“妹妹,我昨晚听雨儿的意思是多亏了有崔小姐和依依。依依那里,我就不说别的了。倒是那崔小姐,咱们是不是该表示一番?”

顾氏思索片刻道:“此事,还是让两个孩子私下里道谢吧。若是咱们出面,只怕是反倒拖累了崔小姐。”

刘氏一想,也确是这么回事,若是她们大张旗鼓地去道谢。只怕那德妃会把这笔帐记到崔茜茜头上,到时若是再针对崔茜茜,便是她们的不是了。

“嫂嫂,眼下几位皇子尚未到弱冠之年,便斗的如此激烈,只怕以后,咱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嫂嫂还是要早做打算。”

刘氏点了点头,“妹妹的意思我懂。你哥哥也是妹夫一样,是谁也不远,谁也不近。”

“男人们的事咱们不懂,可也是不能给自家夫君惹事不是?嫂嫂回头还是让哥哥给找几个有身手的姑娘婆子在身边才好。”

刘氏点头称是。两人又说了会子话,仍不见两姐妹过来,便一起到顾雨的院子里去瞧瞧。

静依此时已经醒了,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去了趟净房,回来后,见顾雨仍是睡的香甜,不忍打扰她。

悄悄地去了外间。刚到外间。便看到刘氏和顾氏进了院子。

静依忙迎了上去,“母亲,舅母。表姐还睡着,就别叨扰她了。”

刘氏往里看了一眼,问道:“依依,你表姐昨晚可是没有睡好?”

静依点了头:“表姐是害怕。舅母,回头给表姐熬一些安神的药吧。”

刘氏点了点头。刚要再问,便听一名婆子急跑进来通报说顾文被苏清和大公子一起抬回来了。

刘氏一听,脸色陡变,赶忙向大厅奔去。顾氏和静依也一并去了大厅。

大厅里,顾文被放在偏厅的一张矮榻上,平躺着,脸色发青,嘴唇呈乌紫色。

刘氏近前一看,已是急的掉下泪来。带着口腔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出去,怎么会这样?”

苏清拱手道:“舅母,我到军营时,舅舅正在和大表哥哥砌磋武艺,突然就倒地不起,然后就这样了。我们找军医看了,军医说像是中了毒。不过他查不出是什么毒,我想到贺神医正住在候府,便让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中毒?”顾氏一脸的疑惑道:“在军营里怎么会无端地中毒?”

苏清一呆,顾文的长子顾言也是大惊!是呀,父亲从府上出去后,便直接去了军营,并未去过其它地方。那这毒?

顾文即刻对管家道:“紧闭大门,除了候府的贺神医来,任何人不见!还有任何人不得外出!违令者杖毙!”

管家得了令,赶忙去吩咐了。

管家刚出大厅,贺道子便到了。一进大厅,便直奔那榻上的顾文。

众人安静地看着贺道子为顾文把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半晌,贺道子把完脉,又掀开顾文的眼皮看了看,又反复看了看他的手指及各关节。“顾将军的确是中毒了!”

顾氏急道:“贺神医,可知是中了什么毒?”

贺道子脸色有些凝重道:“中的是‘僵冻’!”

“僵冻?”静依惊呼道:“师父,您没看错?”

贺道子点点头,“丫头呀!这种毒已经消失了近十年了。老夫也是多年前曾见过两次。看来,这下毒之人是别有用心哪!”

静依沉声道:“师父,您也无法解毒吗?”

贺道子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试试吧。这种毒的解药配制起来十分的繁琐。老夫不敢打保票,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静依点点头,“大哥,你亲自送师父回府吧。正好看师父需要什么药材,先去咱们的药铺去取。”

苏清点点头,对贺道子道:“贺神医,请吧。”

贺道子起身告辞,随苏清急匆匆地出了将军府,直奔苏家的平安堂而去。

再说这威远将军府中,此时众人是愁云惨淡。

顾氏率先开口问道:“依依,这何为‘僵冻’?”

静依看了刘氏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舅舅,轻道:“这'僵冻‘乃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中此毒后,一开始便会出现面色发青,嘴唇呈乌紫色的症状,整个人昏迷不醒。而再往后。”

静依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向床上的舅舅,面色有些不忍,眼中似是有泪水要溢出,显然是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可她却仍是出声道:“再往后,中毒之人,便会从手指和脚指开始各个关节慢慢变的僵硬,沿着肘关节、膝关节等逐渐蔓延至全身。七日后,便会全身僵硬,犹如冰雪中的死尸一般。故而此毒取名为’僵冻‘!”

待静依说完,那刘氏便向后一仰,晕厥了过去。

顾氏忙找了人将她扶到了另一侧的偏厅,先稍作休息。

顾言看了一眼床上的父亲,又转头问道:“依依,可能看出父亲中了此毒多长时间?”

“刚才师父查看他的各处关节,只有两只手的末端关节才稍显僵硬的症状,想来应该是一个时辰前中的毒。”

“一个时辰前?父亲当时刚到军营。那也有可能是在府中中的毒?”

静依点了点头,“舅舅常年习武,也有可能是中了此毒后,比寻常人毒发的时间要推后一些。”

顾言点了点头,“依依,你的意思是说那贺神医必须要在七日内配出解药?”

静依点了点头,“要救舅舅,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等师父配制出解药;二,就是秘密彻查,看能否找到下毒之人,也许那下毒之人会有解药,也说不定。”

顾言点点头,“我已经命二弟和三弟留在军营,由父亲的一名副将陪同,秘密查访。我已经告诉他们要严密注意今日跟父亲接触过的人,还有,让他们把父亲接触过的东西都收到了一起。”

静依摇摇头,“只怕是没用了。”

“为何?”顾氏问道。她将刘氏安顿好,刚进这偏厅就听到了这表兄妹二人的谈话。“依依,你大表哥的做法已是十分地周全了,为何还是没用?”

“母亲,这下毒之人既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舅舅下'僵冻’,当然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毁灭证据。再来,那个既然可以下'僵冻‘,便也可以给他下鹤顶红,下砒霜。可是对方为何没有?”

顾言略一思索道:“你是说他们想利用父亲中毒,来达到什么目的?”

“不错!这就说明他们不想让舅舅死。也许是因为舅舅若是死了,对他们没有好处,若是中了'僵冻’,咱们一定会想尽办法为舅舅寻求解药。这样一来,对方才好和咱们提条件,此其一;其二嘛,可能就是有人要利用舅舅不能上朝或是去军营的这几日,要有什么大动作。”

“有道理。只是,父亲为人向来公平公正,从未做过什么有悖大渊,有悖皇上的事!那下毒之个所求的又是什么呢?”

静依闻言眼前一亮,“大表哥说的对!舅舅为人耿直,从不肯做有违良心之事。那么此人定是为了逼迫舅舅去做一些要违反舅舅的原则的事了!”

顾言一拍额头,“不错!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些头绪。姑姑,还请您回去以后转告姑父,密切注意这几日朝堂之上和兵部会有什么异动。再来,咱们得好好想想,父亲最近有什么事情没有应下,或者是在什么事情上碍着人家的事了。”

果然到了下午,顾文的另外两个儿子,顾忠和顾全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静依看他二人神色便知道定是一无所获。

顾雨早就被人叫醒,在另一处偏厅守着刘氏。静依告诉了苏言一些可以减缓关节僵硬的法子,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了候府。

一进候府,顾氏便去了外书房,找苏伟商议。

静依则是到了苏清的院子,“大哥,药材可是齐了?”

苏清点点头,“齐了,现在晴天正在帮着贺神医配制解药呢。贺神医说至少也要两日才能配制出来。”

静依颔首道:“这种解药配制起来的确是极为繁琐,两日便可制出,已是极快了。”

苏清看了一眼有些疲累的静依道:“你也累了吧?早些休息吧。”

静依摇了摇头,反问道:“大哥,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苏清沉思片刻道:“以我看,此事极有可能是那杨硕所为?”

静依一挑眉,“哦?为何?”

“那杨硕是镇西大将军,可是近几年来,皇上虽是常有褒奖赏赐,却是再无起用他为国效力之意。实则是明升暗贬!反观舅舅这几年,一直是顺风顺水,今年更是在西部平定叛乱立了大功!那杨硕极有可能是嫉妒,所以才会让人暗下毒手。”

静依闻言,思索良久后,才道:“可是他若是只是看不过舅舅比他风光,大可以命人给他下鹤顶红之类的剧毒,让舅舅当场丧命,岂不更加省事?到时他杨硕便少了一个对手,皇上折损了一名大将,自然是要想到启用他杨硕呀!”

苏清摇摇头:“杨硕没那么蠢!若是舅舅真的中毒暴毙,只怕皇上震怒之下,定会彻查!到时说不定就会查到他的头上。再说,舅舅就算是真的死了,还有那些跟随了舅舅多年的副将,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立下赫赫战功?那十万大军,还是到不了他的手上。”

静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哥,母亲去了外书房找父亲商议了。我看,父亲待会儿极有可能传你过去。”

“我一回府,便将事情都说与父亲听了。父亲一下午都在外书房和老太爷还有几名心腹在商议该如何处理此事。”

静依一惊:“父亲想着将此禀明皇上?”

苏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外书房出来时,父亲还没定论。”

静依抿了抿嘴,眉心处有些担忧:“大哥,你说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呢?竟然会有如此霸道的毒药。幸亏有师父在,否则?”

“好了,别想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陪母亲去将军府呢。”苏清劝道。

静依点了点头。舅舅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母亲自然是要去守着的。

静依有些心不在焉地回了屋子,一个人对着屋内的一盆秋菊发着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的眉头有些松动之色,她转身走至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过了多久,扔了一地的废纸,才将笔搁在了笔架上。

静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轻叹,一会儿又眉头舒展,似是有所顿悟!可是不到片刻,却再摇摇头。如此反复,直至深夜,静依才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镇西将军府

杨倩沐浴完,打发人都退下,兀自坐在梳妆台前,轻梳着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她的黛眉紧皱,一双原本就十分迷人的大眼睛里,此时却是充满了浓郁的愁思。一张小嘴紧闭,因是刚刚沐浴完,她脸上早已是去了妆容,可是在这柔柔的烛光中,却是看起来十分的柔美,那宽松的长袍就随意地裹在她纤细,却是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更是充满了魅惑之感!

屋内烛光突然一闪,那杨倩抬头,便见屋内多了一个人,正是大皇子李征。

杨倩看见他,先是一喜,随即又是换上了一副愁容,两只眼睛里也漾起了一层水雾,真是柔美至极,我见犹怜!

那大皇子李征上前,将她轻轻一带,便进了他的怀里。杨倩伏在他的胸口处,竟是带了哭腔道:“殿下还记得倩儿吗?倩儿还以为殿下以后再也不会来了。”说完,那眼泪便如珍珠一般掉落了下来。

李征将她扶直了,大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又用手将她的下巴轻抬,笑道:“美人儿,本殿下这不是来了吗?何必哭哭啼啼的?让本殿下看了心疼?”

那杨倩嗔了他一眼,略歪了头,眸子半垂,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她眸子中一半的风华,却是更显得妖媚无比,让人怦然心动!那李征看了,心早已是痒痒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嘴巴也紧附了上去。

李征在杨倩的脸上、颈上亲吻着,大手一拉,便将那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的长袍裉下了一半,可是那杨倩却在此时,将李征推了出去。

李征一怔,“倩儿,怎么了?”

杨倩的脸色绯红,嘴唇也因为刚才李征的亲吻而略显红肿。那长袍裉至肩处,露出那浑圆如玉的肩膀,而长袍的下面则是露出她那双洁白的玉腿。直看得李征心里更为急切。

“殿下,可是真的就让德妃娘娘将我配与那吏部尚书之子吗?”

李征眼中带笑,心下已是了然,上前一步道:“倩儿,你是我的女人,谁敢娶你?嗯?”说完,大手便覆上了那杨倩的胸前。杨倩本就只着了一件外袍,此刻感觉到李征大掌上传来的热度,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那李征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浓。他虽未到弱冠之年,可是宫里的美婢如云,早已是流连花丛的老手了。那杨倩虽是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可是到底是才十四,经人世也不过是在半年前。哪里禁得住李征的诱惑。不一会儿,便忆让李征折腾的气喘吁吁了。

两人很快在床上滚作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停了下来,并排躺在床上。那杨倩挽了李征的胳膊,声音如黄莺般婉转,“殿下,您何时才会让德妃娘娘收回成命呀?”

李征轻道:“不急。待此次事成。本殿下自是会记下你一大功,到时,本殿下才好去母妃那儿为你说话。你说呢?”

杨倩将头靠在李征的肩膀上,自信满满道:“殿下放心。那贺神医虽可配制出解药,可若是没有'血莲'作药引,也是枉然。”

李征呵呵一笑,“还是我的倩儿聪明。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

杨倩柔柔一笑,“殿下,您可是答应过倩儿的,若是殿下达成了心愿,是要纳倩儿为妾的。倩儿不求名分,只求常伴殿下左右便知足了。”

李征抬起胳膊将她轻搂了进来,“乖,待本殿下事成,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你虽不能为正妻,但是以后本殿下坐上那龙椅,你便是我李征独一无二的贵妃,如何?”

杨倩听了,抬起头看着他,“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不会是在哄骗倩儿吧?”

李征呵呵一笑,“好倩儿,我怎么会在哄骗你呢?这一次,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呀!对了,快跟我说说,你是如何给那顾文下的毒?”

杨倩抿嘴一笑:“这有何难?我派人打听过了,那顾文爱吃新鲜的羊肉,府中常常买来活羊,由府中的膳房亲自宰杀。我让人告诉那将军府中专门给顾文做羊肉的师父一道秘方,烹制出来的羊肉细腻无比,且美味异常!那名厨子不疑有它,便将方子和几味佐料拿进了府去。我给他的药也不过就是一盘菜的料,已经用了,再查也是查不出来的。”

李征一愣,看向杨倩:“你就不怕那厨子会试菜?或许他会先中毒呢?”

杨倩垂了眸子一笑:“殿下,倩儿哪有您说的那样笨?他若是先中了毒死了,咱们上哪儿再找一个替罪羊去?”

“哦?”李征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杨倩。这个杨倩人长的美,可是心思却是十分的歹毒,像极了他那高贵的母妃!

“那厨子定然会先试吃的。可是那调料我命人告诉他是要最后放的,他尝菜时,那毒尚未完全地浸入肉中。待他端到顾文面前时,那毒才完全地挥发出来。那名厨子今早去卖菜时,我已命人将他结果了,就扔到了护城河里。想必现在那威远将军府也已经发现少了一名厨子了。”

李征点了点头。

那杨倩又道:“中了'僵冻‘,那苏夫人想救她的哥哥,还不得乖乖地听咱们的?”

李征也是闷笑了几声,暗道,顾文,别怪我心黑手狠!谁让你和苏伟这两个老顽固不肯支持我?现在这样,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他转头看了杨倩一眼,眼中却再无初见她时的笑意和爱恋之色,只剩下鄙夷和不屑!哼,杨倩,你这样卑贱的身分也妄想陪伴在本殿下的身边,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怜的杨倩仍沉浸在李征刚才的柔情蜜意中,不可自拔,她一直以为李征在人前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是为了维护他殿下的高贵形象,却不知道,那李征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她,就如同德妃待她一样,只是一枚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窗外时而传来一阵鸟叫声和风轻轻拂过树枝的声音,而屋内,再次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次日一早,便被海棠叫了起来,稍稍梳洗一番,便去了前厅。

老太爷、苏伟、苏清、苏明和顾氏都在。静依进了前厅,给众人见了礼,便站到了顾氏身旁。

苏伟道:“我昨夜与父亲商议好了。今日,苏明仍是要去上书房陪伴六皇子的。清儿、静依,你们兄妹二人就陪着夫人去将军府。若是情况不妥,便留在将军府,不必回来了。我今日会将大哥的事情禀明圣上!清儿,皇上极有可能会传诏你跟顾言,你到了将军府,跟言儿说一声,二人提前做个准备,免得到了御前,说不清楚,反倒被治了罪。”

苏清拱手道:“是,父亲。”

苏伟安排妥当,便进了宫。顾氏在静依和苏清的陪伴下,再次去了威远将军府。

正如苏伟所料,皇上下旨宣苏清和顾言进宫,还派了太医前来,还赐下了一堆的名贵药材。可是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

又过了一日,贺道子到了威远将军府。

“依依,这将军府上可有血莲?”贺道子问道。

“血莲?这,表哥。”静依看向了顾言。

而顾言马上命人去库房查看。很快,便有下人回报说府中并无血莲。

“贺神医,这血莲是何物?要到何处去找?”刘氏问道。

贺道子脸色有些凝重,摇头道:“没有血莲作药引,这解药也是无用呀。”

静依则是为刘氏和顾言解惑道:“这血莲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物,长于阴寒之地,且每珠血莲,只开一枝花,十年才开一次花,花期仅半月。再加上这血莲并无其它药用,一般人生病是用不到这种东西的,所以此物才会极为难得。”

“既是毒物,为何还要用它?”刘氏不解道。

静依摇摇头,看向贺道子,这东西她在书上看到过,可是并不知道如何用。

贺道子缓缓道:“一般的'僵冻’是用不到些物的。可是顾将军中的'僵冻‘中还加了一味药,若想解此毒,就必须以血莲为药引,否则,若是贸然用了解药,只会加速他的毒发,使其心脉衰竭而死。”

“那,师父现在去哪里才能够找到血莲呢?”静依问道。

贺道子摇了摇头,“此物为毒物,想来宫中定是不会有了。寻常百姓家也是不会有的。”

静依此时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过去两日了,舅舅的肘关节和膝关节早已僵硬,时间不多了。

下午,人们全都一筹莫展地坐在前厅,苏清和顾言已经出府去四处寻找了,估计也是会空手而回。

静依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蓦地一惊,问向身边的海棠:“表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