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微忙道:“不!静微自是不愿意的,可是静微不过是一介庶女,在府中已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由嫡母做主,我一个卑微的庶女,除了听命,还能如何?”

李征不屑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微,就要抓紧时间,把本王交待的事情做好!你放心,若是这次本王能够成功地娶到苏静依为妃,本王就纳你为侧妃!你可愿意?”

静微低了头,“谢殿下,只是静微身分卑微,只怕是做不了您的侧妃的。”

“哈哈!哈哈!你放心!只要你一心一意地为本王做事,本王自是会让你坐上侧妃之位!”

静微忙福了身道:“多谢晋王殿下了!只是,您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娶那苏静依了呢?”

“哼!上次的事情,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办好,反而还让自己人吃了闷亏!这说明什么?说明那苏静依聪慧机敏!这要的人若是真的毁了,也是怪可惜的。倒不如收在本王身边,也许会成为本王的一大助力!”

静微忙道:“是!殿下英明。是静微太过愚钝了!”

“好了。你只要记住本王交待的话就成了。下去吧。”李征有些不耐烦地冲她挥了挥手。

静微退下后,李征又坐回了原位,这姐妹二人还真是天地之别!姐姐如此蠢笨,偏还以为聪明无比!而妹妹明明是聪慧过人,却是极少出来露面!这两年,一提起苏小姐,人人都知道说的是平南候府的大小姐,人人都夸她懂礼数,好才华。可是他可没忘,七年前两次宫宴!妹妹苏静依可是风光无限,甚至是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还得到了父皇的夸赞和奖赏!可是自那以后,每逢宫宴,除非是皇上点了名的,否则她定是不会到的。现在想来,只怕是那苏伟故意将其雪藏了吧!

李征细细一想,只怕这苏静依可不单单只是才女!这多年来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已是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想来,这是平南候府有意为之了。哼!就凭定国公府的那件事来看,这苏静依也是个颇有心计之人!这样的女人若是不嫁入皇室,还真是可惜了呢!

李征一想起上次在定国公府设计不成,反搭上了自己的一名暗探,还让杨倩被贬成了平妻!他心中的怒气便不打一处来!单凭那个二弟?哼!他可没那么多心思!定是这苏静依设计好了,让原本设计她的人,一一都倒了大霉!这个丫头,不简单哪!

李征轻笑一声,苏静依吗?哼!今日,本王就来会会你!看你是如何地机敏?

下午,苏明从国子监回来,便直奔静依这儿来了。

“依依,你找我有事?”一进屋子,苏明便拿起了桌上的西瓜,边吃边问。

静依从里屋出来,笑道:“哥哥可是刚回来?慢些吃,仔细吃到衣服上,还要去换!”

苏明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咽下了口中的西瓜,才道:“依依,我可告诉你!你是不知道六皇子李赫回来了!对了,咱们的表姐夫杨世子也回来了。我听人说,皇上赏赐了不少的好东西给他们呢。”

静依笑道:“那是自然,平定北疆的叛乱,他二人可是首功,不奖赏他们,难道要奖赏你不成?”

苏明却是瞪大了眼睛道:“什么叫他们二人是首功?咱们大哥呢?你将咱们大哥置于何地了?”

“大哥自然也是首功,可是大哥不是没回来吗?”

苏明三口两口吃完了手里的西瓜,又到盆架前,用清水净了手,道:“大哥是没回来!我听说,皇上下旨又要让大表哥去镇守北疆了!”

静依佯作不知,道:“哦?大表哥也要去北疆了?那表姐夫呢?”

苏明摇了摇头,“不清楚,好像皇上另有重用吧。对了,你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

静依才想到,是自己叫他过来的,“没事,只是需要些药材做药膳,想去趟平安堂,可是母亲不放心,便让你与我同去。”

苏明了然地点了头,道:“那你等我,我去让人备车,然后再换身衣裳就过来。”

静依点了头,看着苏明急急忙忙地往外走。静依垂了眼帘,转头看向司琴,“待会儿你和司画有一个人跟着就成了。另一个就在府里好好歇歇。这些日子,也是让你们辛苦了些。”

司琴忙道:“小姐说的是哪里话?能为小姐做事,是我们的福分。”

司画也是紧接着说道:“小姐,还是我们二人都去吧。出了府门,总是不安全的。”

静依看她二人并无休息之意,只好笑道:“好吧。那就一同去。”

出了府门,马车便直接向平安堂的方向行去。

马车内,司琴道:“小姐,您是真的只想着去平安堂?没打算去别的地方?”

静依笑看了她一眼,道:“就你聪明!咱们先去平安堂,然后再去趟保安堂。”

“保安堂?贺神医回来了?”司画问道。

静依摇了摇头。这保安堂,便是七年前,她委托元熙为她弄好的医馆,用的银子,便是当年从二婶儿那得来的放印子钱的银子。

七年前,一直是晴天在暗中打理的。后来晴天去了北疆,自己便请了贺道子偶尔去看看。那保安堂请了两名坐堂大夫,雇了一名掌柜,两名伙计,生意倒也不错。

在平安堂那里看了看,静依问道:“这些日子,来看诊的人可多?”

掌柜的回道:“不多。可是抓药的人倒是不少。”

“哦?”静依一挑眉,笑道:“如何只是抓药,而不看诊呢?莫非这病人都成了大夫不成?”

掌柜的也是一脸的不解,道:“这个,小的也是不明白。说起来,这些人抓的药也都是大同小异,差不多呢。”

静依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你去将这两日出药的记录拿来我看。”

掌柜的一愣,“这?”明显地是有些为难了。虽然这苏静依是府上的小姐,可是这平安堂可是老爷的产业,而且也是一直都是由二公子帮着打理的。这苏小姐要看,只怕是有些不妥。

静依看出了他的为难之色,对苏明道:“二哥,我想看看这两日他们出药的记录,你帮我说句话。”

苏明一愣,“你看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刚才掌柜的说,好多人只抓药,不看诊,所以我一时好奇,想看看都是抓的什么药?”

苏明点头,道:“那你去将那些单子和帐册都取来给小姐看看。”

掌柜的这才应了,取了单子给静依瞧。

静依看了这些出药的单子,眼中的狐疑之色更浓了。她略一思索,将东西还了掌柜的,又四处看了看,借口说东西不够好,便让苏明陪着她去了保安堂。

进了保安堂后,掌柜的便请了苏明到偏厅喝茶,自己将静依引进了后院儿。

静依细细地看着帐册,片刻后,问道:“何叔,最近来拿治伤风的药的人很多?”

掌柜的点了头,“是呀!按说现在是夏天,不应该有那么多的人得伤风才是呀?而且,小的也没听说哪家的主子得了伤风呀!”

静依蹙了眉,这太不正常了!大夏天的,哪里会有人得伤风?即便是有,也不应该有这么多!静依放下帐册,问道:“何叔,别的医馆也是如此吗?”

何叔细细一想,“回小姐。小的只是问过附近的几处医馆,的确也是如此。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些蹊跷?”

静依点了点头,“是呀!太蹊跷了些!”

何叔又道:“对了,小姐,最近除了拿这些药的,还有拿治外伤的药的也不少。”说完,拿起了另一本帐册给静依瞧。

这医馆内,平日里来取内用药和外用药是分开来记录的。登记造册也是分开的。

静依又细细看过后,眉心皱的快要打了结了。这太奇怪了,最近京城中也没有发生什么械斗之事,如何会有人抓这么多的外伤药?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也是用不了这许多的!

“何叔,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较奇怪之事发生吗?”

何叔又想了想,摇了摇头。

静依叹了一口气,放下帐册,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伤风药?外伤药?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静依顿住身形道:“何叔,明日你派人到京城的各个医馆都去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每一家医馆都是如此?还有,一定要记得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何叔道:“小姐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派去每家的医馆探听消息的绝对不会是同一人。可是小姐,您为何要打探这个呢?”

静依摇了摇头道:“你别问了。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还有,再有人来买这几味药,就说是咱们的供货商断了货,咱们这儿已经卖完了。记住,一定要说是断了货,对方出多少银子,你都说没有。记清楚了?”

何叔点了点头,“是,小姐。小的记下了。无论怎么问,给多少银子,反正咱们这儿就是没这药了。”

静依点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还是不妥,你让人将这几味药全部收起来,藏到地下室中。万一有人闹事,咱们的药铺里确实没了这几味药,也就不怕了。”

何叔点了点头。

司琴进来道:“小姐,二公子在催了,说是天色不早了,要赶紧回府了。”

“知道了,你告诉他,就说我还差几味药。掌柜的正在给我配呢。”

“是。”

司琴走后,静依又问道:“来咱们医馆的,也大都是只抓药,不看诊?”

“是。附近的几家铺子,也是一样的。”何叔回道。

静依想了想,“我问你,来抓药的大都是什么人?”

何叔想了想,“看他们的打扮倒像是普通老百姓!”

“像是普通老百姓?为何说像?”静依抓住了这个'像'字,问道。

何叔再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这个,小的也不知该如何说。那些人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可是言行举止,却是又不太像老百姓。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静依笑道:“何叔莫急,好好想想。所有的细节,都不可遗漏。比如说他们的口音、走路的姿势、或者是身形上,等等。可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

何叔低着头,想了半天才道:“他们好像说话办事都很像一类人。”

“哪类人?”静依一想,不对,“你是说他们像是一样的人,对吗?”

何叔点点头,“对,对对,小的就是这个意思。”

静依眉心紧皱,一类人?一样的?难道是?静依不敢再想下去,只想着尽快见到元熙,与他商议一番。若果真如自己所料的那般,就糟了!

平安堂在城东,而保安堂在城西。如此一折腾,便已是到了傍晚了。

苏明催促道:“依依,咱们可要快些了。天色这么晚了,回去肯定要被母亲骂了!”

静依却是安抚道:“二哥不必担心。你不是早派人回去报了信。母亲知道咱们无事,定然不会责怪的。”

静依上了马车,苏明就骑马走了马车旁,马车前后都围了护卫。即便如此,苏明仍是四处查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马车行了约莫有一半的路,拐进了一个巷子,正走到一半,便见前面有人挑着两筐菜,却是不小心摔倒在地,那两筐菜也是散落了一地。顿时,将那前面的路给堵了。

苏明一看,急声吩咐道:“退!”

可是刚退了几步,便见那巷子口又拐进来了一顶轿子,将后退的路也给堵了个严实。

苏明这下急了!他就是心思再单纯,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明正想着该如何时,便见一名轿夫走了过来。“敢问可是苏公子?”

苏明拱手道:“在下正是。不知轿中之人是?”

那轿夫道:“我家主子有请苏小姐一叙。还请苏公子行个方便!”

苏明一听,大怒:“胡闹!我妹妹乃是未出阁的千金,岂能随便与外男相见?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还不给我速速退开!”

苏明的话音一落,便见身后的几名护卫纷纷亮出了刀剑,护在了马车周围!

那轿夫却是并不害怕,又道:“苏公子误会了。我家主人只是想见上苏小姐一面,并无它意。还请苏公子行个方便。”

苏明怒极:“你们简直是无礼至极!我妹妹岂是谁想见便能见的?尔等太过无礼!赶快退后,否则,休怪我动手了!”

那轿夫却是有些轻视地看了周围的护卫一眼,道:“既如此,还请苏公子稍候,待我禀明我家主子。”

苏明总觉得不对劲,正要吩咐人动手,闻到一阵香味,晕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轿夫冷笑了两声,又折了回来,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后,折回轿子前,弯腰道:“主子,已经好了。”

“嗯。”只见晋王李征从轿中走了出来。

李征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苏明以及其护卫,轻嗤了一声,越过他们,走到马车前,用折扇挑了帘子一看,三名姑娘都歪倒在一边,那坐在正中的自然就是苏静依了。李征趁着现在还有些光亮,多看了那苏静依两眼,见其肤若凝脂,面容姣好,一双蝴蝶眉如远山含黛,透着无限的风情。那高挺的鼻梁,不点而红的朱唇,无不告示着众人,这是一名绝色的女子!虽看不到眼睛如何,可现在这幅模样,已是让晋王李征颇为垂涎了!

“主子,咱们是将人掳走?还是?”那轿夫问道。

李征冷笑一声,“她暗处的那名暗卫可解决了?”

“回主子,没有。咱们的人正与缠斗。一时半会儿她是脱不了身的。”

“嗯。”李征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平南候府故意雪藏了她。否则,怎会给她配了暗卫?”

那轿夫也点点头道:“主子说的极是。那您看?”

李征眼中露出一抹阴鸷,“杨木,将此处守严了,没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那杨木跟随李征多年,自然知道主子这是要干什么了!忙吩咐众人将两处巷子口守了,又在马车的不远处布了人手,保卫晋王。

李征撩了袍子,上了马车。

第一卷 笑看繁华 第七十六章 无风起浪!

晋王李征一撩袍,上了马车,缓缓地向静依靠近。

静依所乘坐的这辆马车较为宽敞,一来是因为静依是千金小姐,通常出门会有两到三名侍女陪同,地方小了,会觉得憋闷;二来是因为静依喜欢看书,不喜欢有人离自己太近,会影响到自己读书。所以马车才会打造的既宽敞,又不会太过奢华。马车两侧的车窗较大,也是为了方便静依看书时,光线不会太暗。苏伟又专门命人在这马车上给她做了一个小型的书橱,设在主坐的一旁。

李征稍微打量了一遍这马车的内部构造后,便向静依走去。眼看那双大手就要覆上静依的下巴,晋王突然定住了身形,不再有所动作。

静依也是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晋王!

李征现在这个姿势可以说是狼狈至极!半弯着身子,头向前倾着,手尚未伸直,眼看就要触及到静依的下巴处。晋王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脸上的怒色显而易见!

静依吩咐道:“司琴,让他坐到一旁。这样看着我,碍眼!”

“是!”司琴将晋王扶到一侧的坐椅上坐下。晋王的身体僵硬,不能有所动作,只得愤愤地看了静依一眼。

静依又道:“将他的脸转过去。别让我看见!”

司琴又是一番动作。

这两套动作下来,李征可谓是又恼又羞!却又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静依看着晋王的侧身道:“晋王殿下好兴致!居然想到这样的法子!看来,平日里,静依也是高看了晋王殿下了。”

李征恼羞道:“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殿下,这话应该是小女子问你才对吧?您半路堵截我平南候府的马车,还伤了我的二哥,不知殿下,是何居心哪?”

李征强忍了心中的怒意,有些尴尬地笑道:“苏小姐可能是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想与苏小姐一叙,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苏小姐见谅!”

静依轻笑出声,“殿下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殿下乃是千金之躯,身分贵重,自小受皇家教导,自然是懂得礼仪廉耻的。如何会做出这般的行径?殿下一句‘失礼'便可遮掩过去了吗?”

李征的脸红了红,又道:“那依苏小姐之见,又当如何?”

静依笑道:“殿下这话又错了。自然是应该看殿下当如何了?”

李征愣了愣,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这苏静依是要逼着自己表态!想让自己不再打她的主意了!哼!苏静依,你果然聪明,只怕你是早已料到了我会来吧?所以才设下这个陷阱引我上勾!出手果然是毫不拖泥带水!

李征思索了片刻,“苏小姐,此事,的确是本王鲁莽了!在此,先对苏小姐赔个不是!还请苏小姐莫要怪罪!这样吧。我府上有邻国上贡的上好的玉器玛瑙,改日定当送到府上,以示赔罪!”

静依笑了笑,“殿下客气了。不过殿下既然有这份诚意,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不过,还请殿下送来时,莫要打着晋王府的旗号才好。您说呢?”

李征脸上的表情一滞!这个苏静依,竟是连最后一丝可能会被算计的可能性都给堵死了!本来,晋王说这番话就是在试探,若是苏静依应了,他自然会命人大张旗鼓地派人给她送来。可是现在被她这样一说,自己反倒是不好如此了。

李征咬了咬牙道:“好!一切都听苏小姐的就是。”

静依吩咐道:“司琴先下去将二哥他们弄醒吧。”

司琴下了马车,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在苏明的鼻间晃了晃,不过片刻,那苏明便醒了过来。

而那杨木见马车上下来一名婢女,还救醒了苏明,暗道不好。可是主子没出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站在原地,手握刀剑,一幅随时准备应战的样子。

司琴将所有人都救醒后,对苏明道:“小姐交待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小姐没事,二公子只需在此静候便是。”

苏明点了点头,命人将马车再次围住。

而那杨木等人则是撤到了一旁,双眼直直地盯着马车,似是要挖出一个窟窿来一般,心急不已!

李征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苏明等人已经醒了,问道:“苏小姐,现在可以了吧?”

静依却是在一旁的软枕上斜倚了身子道:“不急!殿下不是说想要与小女子一叙吗?不知殿下,想跟小女子聊什么?”

李征一窒,这苏静依竟然还不打算作罢吗?

静依见晋王不语,又道:“殿下,您是想着跟小女子聊聊我的姐姐,苏静微呢?还是想着聊聊那杨倩呢?”

李征心中大惊!他早料到这苏静依心思聪慧,却不想竟是将前后两件事全都看穿了,不由得后悔不已!“苏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之事,的确是你姐姐告诉本王的。不知这个答案苏小姐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是满意了!只是,不知道殿下,许了我那蠢笨的姐姐什么好处,竟让她如此心甘情愿地为您卖命呢?”

李征心中叹了一口气,道:“苏小姐,令姐只是担心自己的婚事不能趁心罢了。并无它求。”

“哦?”静依淡淡一笑,“如此说来,我这庶姐的婚事,我母亲做不得主,您这晋王殿下,却是做得主了?”

李征被静依的话给噎得大窘,此时,他有些庆幸苏静依看不到自己的脸了,想来,现在他的表情定是极为尴尬!他身为堂堂晋王!何时受过这等的屈辱?

苏静依见他不说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差不多了,又道:“司琴,送殿下出去吧。”

“是。”司琴点了头,将晋王李征给'拎'了下去。

就连见惯了司琴本事的静依也不由得咂了咂舌!

等在外面的苏明和那杨木,只见司琴竟是左手抓了晋王的衣领,右手勾住了他的腰带,将他给'拎'了出来!

杨木一下子有些懵了!这!这可是晋王殿下!

司琴下了马车,将晋王向空中一抛,那杨木赶忙上前接了,又小心翼翼地放下晋王,替他解了穴,这才问道:“殿下,您没事儿吧?”

李征行动一得到自由,大怒,一巴掌就拍向了杨木!“你是怎么做事的?还全都安排好了?这就是你给本王安排的?简直混张!”

骂完杨木,李征再向那马车看去,只见那马车早已行到了巷子口,马上就要拐了出去!

李征怒容满面,暗暗咬着牙,道:“好你个苏静依!你给本王等着!本王定会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看到时,你还如何嚣张!”

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落下一道黑影。

那黑影清声道:“殿下刚才的话,属下定会转告小姐。只是小姐要属下来转告殿下一句,莫要忘了您的赔罪礼!”

说完,那黑影便如同鬼魅一般飘走!若不是这巷子中还回荡着她刚才的话,只怕众人都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李征更是恼羞成怒!想要破口大骂,却又怕那人并未走远,仍在看着自己!李征强忍了骂人的冲动!拂了衣袖,向巷子的另一端行去!

杨木见主子走了,回过神来,喊道:“主子,您不上轿吗?”

半晌后,传来李征的一声怒喝:“滚!”

平南候府内,早已是灯火通明。顾氏正在前厅里转来转去,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锦帕,一脸担忧地时不时地往外头瞧瞧。

主座上的老太爷道:“你别着急,伟儿不是已经让人去找了!快坐下,好好歇会儿!”

顾氏焦急道:“父亲,儿媳哪能坐得住?前两日刚出了那定国公府的事,这,我心里也是着急哪!”

苏伟一听,与老太爷对视一眼,道:“好了。再等等。明儿也派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要去别的药铺里瞧瞧,要晚一会儿才回来。又不是没有信儿?你急什么?再说了,你以为依依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是吃素的?”

顾氏一想也是。那司琴和司画都是有身手的,有人要害静依,只怕也不是易事。如此一想,心里便安定了许多。

守在门房处的何嬷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老太爷,老爷,夫人,回来了。二公子和二小姐都回来了,现在只怕是已经进了大门了。”

顾氏刚坐定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苏伟笑道:“我都说了无事,是你自己瞎操心。”

老太爷呵呵一笑,“儿媳妇呀!待会儿他们二人进来,你可千万别责怪他们。再怎么说,孩子们也是一片孝心。又不是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