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艾尔达之所以会受到挑拨那是因为他的族人们这阵子过的太安生了!想要给我找麻烦,可也得他自己有那么个时间和条件才行!让阿瓦族的人们受些教训是必须的!艾尔达是聪明人,想必很快他就会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了!”

“如此也好,只是下好,可要掌握好轻重。”

“你放心吧!至于那背后挑唆之人,我若是不找出来,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无能?”元熙有些不屑道。

静依轻扬了扬眉,你无能?谁敢这样说?这封城仅两年半的时间便治理地井井有条,士书工农商,哪一样不是发展的迅猛扎实?现在放眼大渊,怕是这封城再不是那最为贫困之地了吧?

元熙又在府中陪静依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去了议政院,静依也回到了文华院。

很快,便是端午节了。这日一早,元熙和静依二人便早早地穿戴整齐,坐了马车先去了慈善堂接了几名年纪稍长的孩子,一起到了阳河畔。

这阳河畔已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一家一家来的。有的妇人的怀里还抱着孩子,远远看去便看到孩子的额头上被抹上了一层什么东西。

有的孩子是第一次陪着静依来参加端午节竞龙舟的活动,不禁有些好奇,“殿下,那些小孩子的额头上是什么?”

静依笑道:“这是一种习俗!端午节时以雄黄涂抹小儿额头,可驱避毒虫。最常见的便是用雄黄酒在小儿额头画'王'字,‘王'似虎的额纹,又虎为兽中之王,因以代虎!这习俗,一借雄黄以驱毒,二借猛虎以镇邪。”

孩子们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止如此,你看那好多小孩儿的颈上都戴了一种名为’长命缕‘的锦囊,这与你们所佩戴的是一样的,都是以五色色结而成索。可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当然了,这些不过是民间的习俗罢了。”

几个孩子看看自己颈间的锦囊,再看看其它人的,果然是差不多!

“你们都安静地坐好,待会儿龙舟比赛便要开始了。可别乱跑。”

“是!殿下。”

赛龙舟前,要先请龙,祭神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无非就是点香烛,烧纸钱,供奉一些牛羊、粽子等,以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等等。其实,静依对这类活动并不热衷,她不喜热闹,可是她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如此盛大的活动,她平王妃若是不出席,自是不妥的!

赛龙舟开始,静依有些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河上的十几艘龙舟竞相启航,自己的心思早已是飞到了千里之外,心里想着现在母亲她们是不是已经吃过粽子了?祖父的身体是否安好?她的小侄子现在长的如何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叫姑姑了?

“在想什么?”元熙靠了过来,一脸笑意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她们了。”静依只一句’她们',元熙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元熙轻轻地握着静依软软地柔胰,“要不,我让人安排岳母来封城一趟?”

静依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再有所冒险的举动了!现在封城日趋繁华,你的贤名又已是传遍了大江南北,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捉你的错处呢!”

“不怕!为夫现在也不打算再忍了。既然咱们有心要治理好封城,自然是免不了要做好被人非议,甚至是惦记的准备了!咱们现在比之两年前可是条件雄厚了不少!不止是银钱方面,还有兵力上,咱们与明王、晋王,是丝毫不差!”

静依淡笑,“岂止是丝毫不差!怕是比他们还要更为厉害吧?”

元熙一挑眉,“娘子为何总是实话实说呢?要是让他们听了去,岂不是被你这句话给打击的半死?”

“那正好!省得咱们再出手了!只是一句话便要了他们半条命,那索性再送上一句,不就成了?”

元熙哈哈大笑,“你呀!这张利嘴,还真是从不肯吃亏!”

静依的美目一瞪!“怎么?你很希望我吃亏?”

“哪里!为夫自然是希望娘子永远都不吃亏!只有娘子让别人吃亏的份儿才对!”

“这还差不多!”

静依看了一眼,在另一个亭子里趴着那廊沿儿极为期待激动地看着那龙舟的几个孩子道:“这几个孩子都不错!虽然没有练武的天分,可是倒也是学了一身的本事!我想着就让他们几个留在慈善堂里,主要是负责一些个护卫工作!他们的身手虽及不上你的暗阁所培养出来的人,可是到底是经过华阳寺里的武僧们给训练出来的。各种反应,可是比一般的护院要强上太多了。”

“随你安排吧。这些孩子们都和你亲近些,不过他们中到底是有些男孩子,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些。”

静依睨了他一眼,“他们还不到十岁好不好?”

“那也不行!就是一岁,那也是男孩子!”某男有些无耻霸道的说。

静依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元熙低低轻笑,若是此时有人看到一向温婉大方,高贵清雅的平王妃殿下居然会做出如此有夫身分的表情,定然是会跌个大跟头的!

热闹了一天,静依也是累极,晚上倒头躺在床上便不想动了。

元熙一看她如此累了,失笑道:“你又没有划龙舟,怎么会这般的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奋力划舟得了头筹呢!”

“得了吧,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累了,先睡了。”

“先沐浴吧!这样睡不舒服!”

“不要了!不想动了。”

“乖,来,我抱你过去。”

静依一听这话,立马就精神了!摇着手,“不用了,我自己去。”说着,便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浴室,像是后面有狼撵她一样!

元熙看着静依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扶额苦笑道:“我有那么可怕?”说完,挑了挑眉,一脸坏笑的样子,看向了内门处!这文华院的主屋,东侧为寝室,中间为客厅,西侧为浴室,也称净房。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后,元熙一抬眼,大步一迈,便跟着去了浴室!

浴桶内,静依正懒洋洋地坐着闭目养神,元熙动作极为轻快地脱了衣服,也是大脚轻轻一伸,直接就进了浴桶!

这浴桶是元熙特别命人打造的,同时容纳两人沐浴,丝毫不嫌拥挤!可以说,他便是存了要和静依一起洗鸳鸯浴的心思,才特意命人打造的。

静依正在打着盹儿,正是朦朦胧胧间,便觉得似乎是有人靠近了,猛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一双软软的,有些冷的唇给封住了。

静依的眼睛大睁着,看着眼前的俊脸,是又羞又恼!伸了手猛地推着元熙,可是元熙的力道,哪里她能推得动的?元熙顺着手她的唇畔慢慢向下轻吻着,边吻边道:“乖,闭上眼睛!”

“不!不要!元熙,这里不行!”静依的声音此时却是有些娇弱无力了!

元熙却是不回她的话,双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与自己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这木桶为椭圆形,两侧皆有木板坐成了凳形,以便沐浴时方便。

元熙搂着静依,一个转身,便与她掉了个个儿!自己坐在了那木板上,而静依则是被他托起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双腿上,这样一来,静依的上半截儿身子,霎时便露出了水面之上!

元熙的眸子一紧,颜色越来越深,有些如恶狼一般盯着眼前的美景!而静依则是羞红了脸,挣扎着想要再钻到水里去,“元熙,快放开我!别这样!”

可是现在这种情势,再加刚才静依被元熙早已是吻的七荤八素的,哪里还有一丝的气势!那声音绵软无力,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在拒绝,倒像是在说:“元熙,别放开我!”

元熙的喉咙一紧,看着眼前的那片玉峰上还滴着水珠,宛若是那早上初开的牡丹,娇艳欲滴!元熙哪里还会再忍,直接便吻了上去!

元熙轻轻地吸吮着、啃咬着,静依只觉得浑身都有些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嘤咛一声!这声轻哼,更是让元熙心猿意马!他不再忍着,大手将静依向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紧,静依轻呼一声!顿时这浴室内,是温柔缠绵,风光旖旎!

而原本在外间儿候着的海棠等人,早已是红了脸退了出去。

这一晚,静依再次被某狼给吃干抹净了!从浴桶里,到浴室的矮榻上,再到寝室的床上!这一夜,可怜发誓,再不让元熙得逞的静依,再次沦陷了!

次日,可怜的静依,再次睡到了近晌午时,才悠悠转醒!看着外面的天色,听着几声鸟叫,静依的脸霎时便黑了!这个该死的元熙,简直就是个黑心黑肺的家伙!

静依咬着牙,想到自己昨晚被他折腾的几乎是昏厥了过去!似乎是迷迷糊糊中,还被他抱着清洗了身子,才回到了寝室睡了。一想到自己再次完败,静依的心里这个就悔呀!自己怎么就一时没有把持住,又给他得逞了呢?

静依动了一下身子,便觉得自己这次比上次还要腰酸背痛,特别是双腿,一动就一个劲儿的打颤!心里又把元熙给骂了无数遍!再一看天色,自己难道就这样一直躺着,不起来了?

此时静依看到窗子不知何时是打开了的,这屋子里,想来没有他们的吩咐,是不会有人随便进来的。那么就可能是元熙走时打开的。现在的天气倒是正好,不冷不热,极为温和。

静依冲着外面唤了一声,“小彩雀!”

小彩雀自窗外盘旋了几圈,飞了进来落在了静依的床前,“小彩雀,外面有很多人守着吗?”静依小声问道。

小彩雀叽叽喳喳地叫了一番,静依是越听脸越黑,没一会儿,便气道:“这个黑心的!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小彩雀被她这番恶狠狠地模样给吓了一跳,便在屋子里飞了几圈儿!静依深吸了几口气,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个元熙,竟然吩咐了海棠等人,说是王妃会睡到午时,直接准备午膳送到文华院来就成了。

这是什么事儿?现在只怕是整个平王府都知道自己昨夜纵欲过度,下不得床了!这也太丢人了!这成什么了?自己简直是丢脸到家了!不对!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家里丢脸了!这让这么多的下人们看笑话,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静依越想越羞,干脆将自己用被子给蒙了起来!

元熙一回来,便看到床上看不到人影,被子却是鼓起了个小包。元熙有些无奈,又有些小心地走到床沿儿上坐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依依,怎么了?”

静依一听是他的声音,瞬间便怒了!掀了被子,露出一张憋的红扑扑的小脸儿道:“都怪你!现在我都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柄了!你满意了!你这个黑心的家伙!”

元熙一愣,“怎么就成了笑柄了?你可是平王府的女主人,谁敢笑你?这是怎么了?”

静依一听,脸上便无限委屈,小嘴一撅,眼睛里也是水漾漾的,“你这个坏家伙,干嘛告诉她们说我晌午才会起来?还让她们将饭摆在了文华院?这不是变相地告诉她们,我昨晚上,昨晚上!”

静依想说纵欲过度四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只好狠狠地瞪了元熙一眼,便再次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依依,乖,别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我这不是心疼你吗?再说了,咱们是夫妻,即便是你累着了,又如何?谁还能说出个不字儿来?你是我的妻子,我疼你宠你,和你亲热,那都是应该的!谁敢笑话?”

静依却仍是不肯动!

元熙无奈,大手一挥,便将那薄被给掀到了一旁,露出里面,只穿了中衣的娇美人儿!

元熙将静依一揽,定住了她的双臂,“别动!你不是累极了吗?我来帮你揉揉!”说着,大掌便贴上了静依的腰部,不一会儿,静依便觉得舒服了一些,再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间一阵温热传来,随即也便明白了!这是元熙再用内力帮她恢复体力呢!

果然,经过元熙的这番推拿,静依舒服了不少!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吧?”

静依点点头,小声道:“可是腿还是有些发软,怕是走不了路了!”说这话时,静依是将头压的极低,感觉自己是没脸见人了!

元熙的脸上浮上一抹心疼,自己晚晚的确是有些太过了!想起昨晚上静依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小腹内又是一阵燥热!想到现在依依还累着,强行将那股欲火给压了下去!

“海棠,备水!”

元熙的话音刚落,便见海棠引了几名丫环鱼贯而入,将热水、帕子、漱口瓶等全都备好了,才退了出去。

元熙到盆架前,将帕子打湿了,拧干,再到床前给静依净了脸、手。然后把泡在水里的杨柳枝取出来,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都支了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然后递给了静依。

静依用这杨柳枝刷过牙后,元熙又将漱口瓶端了过来。静依漱了口,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依依,我简单地给你束一下发得了。反正用完午膳,你还是要躺下的。也不必太麻烦了。”元熙说着,便拿起了妆台上的一张精巧的玉梳子,开始给静依梳发。

静依撅了嘴道:“还不是你!你上次怎么说的?这才几日?你就又没了节制!”

元熙也知道是自己不对,讨好道:“我知道错了。依依你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静依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梳装好了,元熙便将静依抱到了外间儿,静依一闻到了菜香味儿,便觉得自己的肚子已是唱起了空城计!不觉又是一气!若不是这个家伙,自己哪能这么饿?而且还没吃早饭!

待饭菜上齐了,元熙便摆手让下人们全都退了下去!然后慢慢地给静依布着菜,边布菜边道:“慢点儿吃,别着急!来,喝点儿汤,别再噎着了!”

静依一边儿点头,一边儿猛吃,丝毫不再顾忌形象了!

待吃了六七分饱,静依才轻拭了拭嘴角,“你下午不去议政院了?”

“不去了!左右也无事,再说了有付相和司航在呢!若是有要紧的事儿,自会来报我。”

静依这才端起了汤,慢慢地喝着。

元熙看着静依的脸上仍是带有一丝疲惫,心疼道:“下午,我抱你到外面晒晒太阳,我抚琴,你品茶,可好?”

静依睨了他一眼,轻声道:“好!不过,你抚琴时,我说停才可以停!”

“好!”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是不错!”静依有些奇怪道。

“京城的暗阁来消息了。”

“什么消息?”

“两年前太医院的一名王太医,因病请辞,后来皇上准了。这个人,现在就在封城!京城的暗阁调查过,这个王太医便是一直负责给德妃请平安脉的那位!”

“德妃?那王太医到这儿来干什么?”

“你可还记得两年前德妃滑胎之事?”

“自然记得!不是说,还是个男胎吗?”

元熙冷笑一声,“那你可还记得当时德妃是如何滑胎的?”

静依一拧眉,“不是说,是一位新晋的月嫔给不小心给冲撞了吗?”

“这名月嫔,是护国公府的旁支,一直以来都是皇后的心腹!当时月嫔冲撞了德妃,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当时大怒,将月嫔贬为了美人,然后禁足一年!皇上可是极少发这样大的火!”

“那月嫔是皇后的人,这不等于是在打皇后的脸吗?这德妃竟是真的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我却是不信!”

“你越是不信,便越有可能是真的呢?”

静依一愣,随即有些兴奋道:“可是和那名王太医有关?”

“正是!”元熙笑道:“这名王太医是在德妃滑胎后不久,便请辞了。而且,听说他请辞之前,府中的家眷,早已是全都搬出了京城!这说明了什么?”

静依恍然大悟道:“这个王太医是关键!”

“哼!我找了他两年,才总算是找到了!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就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静依闻言,眸子一亮,“此人既然能躲过你的眼线,自然也就能躲过德妃的眼线了!看来,这名王太医不简单呢!”

元熙点点头,“我已经命人将他秘密捉了!而他的家眷,也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下。”

“你准备出手了?”

元熙抬眼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看娇俏可人的静依,叹道:“依依,咱们在封城过了两年的平静生活,如今,怕是不会再有了!这争斗越来越激烈,局势越来越不明朗,咱们现在手中多一个别人的把柄,便对咱们越有利!”

静依的身子微僵,随后淡淡笑道:“如此说来,这外面,怕是要变天了呢!”

第三卷 江山美人 第四章 杀心再起!

一晃已是到了五月十五了,正是四方馆要赛出月状元的日子。

静依和元熙一起出了门,不过没有急着到四方馆去,而是去了别院。

“人呢?”元熙一进院子便问道。

“王爷,在秘室呢。”初一回道。

元熙和静依一起进了秘室,便看到了衣裳齐整,头发也丝毫不乱的一名中年男子!

“王太医,好久不见了!”元熙最先开口道。

王太医的眼神有些慌乱,表情像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平王?你,草民已经请辞,你想干什么?”

“是吗?”元熙轻笑了一声,“本王也不过就是请王太医来做天客罢了,何必如此激动呢?”

“做客?王爷这可是待客之道?”

“本王的待客之道,可是因人而异的!王太医,还需要本王说的再明白些吗?”

王太医的瞳孔闪了闪,面色却仍是强装镇定,“草民不知身犯何事,竟是让平王囚禁至此?”

“看起来,王太医仍是没有想好呀!无伤,看来这十日,你让客人过的太悠闲了些!请他去刑房坐坐吧!”

“是!”无伤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然后长啸一声,便进来了两名黑衣人,将王太医架住,就要往外走!

这王太医是什么人?可是曾经在御前侍奉过的,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个高门大户中会有刑房?特别是那些个王公府上,刑法更是骇人!记得有一次他曾经为明王府上的一位侍妾看诊,说是明王的宠妾,因为被冤枉受了刑罚,所以请了他前去看诊,这一去可不打紧!好好儿的一个美人儿竟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这王太医也不傻,请他去的,自然是明王妃,担心明王回来看到这宠妾的样子,会怪罪于他,所以才请了太医来为她诊治!

王太医此时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名宠妾当时的样子,吓的是生生地打了个激灵!

“王爷且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王太医急的脸色灰白,大吼道。

元熙一挑眉,冲着无伤使了个眼色,无伤一摆手,那两人俩再度退了出去!“王太医,这次可是想好了?”

王太医壮着胆子,才在二人面前站稳了。“王爷,草民既已为封城的百姓,自当是以王爷为主!”

元熙和静依二人相视一笑,等王太医一件一件地将自己这些年做的一些个见不得光的事情,逐一披露。

近一个时辰后,二人才出了别院。

马车上,静依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有些回不过神来!“真没想到,咱们竟是抓了一条大鱼呢!”

元熙淡淡一笑,“是不是大鱼,现在说还有些太早!无伤已经派暗阁的人去查了!看这王太医交待的是否属实,毕竟他也算是御前的老人儿了!万一再使些心计,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

静依点点头,“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王太医了!竟然能在德妃的眼皮子底下溜掉,而且还带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还真是个奇迹!”

“这也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两年前他来时,咱们基本上把封城内一些个重要的眼线都给拔掉了!再加上,他一家老小竟然是隐入了荒村之中!谁能想到,在御前一直得了圣宠的他,会甘心居于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的那些家眷倒也是沉的住气!若是有一个爱惹事生非的,怕是他也早已被人给认了出来!”

静依听了,轻笑道:“这倒是真的!谁能想到一向悬壶济世的太医,竟然会去卖鱼?这差的也太多了!”

“所谓大隐隐于市!这个王太医,倒也是个有脑子的!”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拿了他十天,竟是不闻不问?”

“这个王太医狡猾的很!这个法子,倒是可以磨磨他的心性!再来,他在这里十天,吃好的,穿好的,心里却是比受了刑还要难受!”

静依转念一想,“你是说他会担心他的家人?”

“不错!他在这里越是住的舒服,心里便越会不安!尤其是在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拿了他的时候,这种感觉便会更加地强烈!试想,若是德妃呢?”

“我明白了!这也是人们常说的攻心之术吧!”说完,静依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元熙,今天外面好热闹呀!”

元熙轻笑道:“这是自然!天长日久,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被四方馆的那个赛诗会给带动了起来!你看这街道四周贩卖一些个便宜笔墨的、摆摊卖一些小吃的。倒是还算热闹!”

静依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任何一个地方的经济要想掘起,势必要有一、两种甚至是更多的代表性的活动的诞生。而这种活动,则是要有一些前瞻性,要能吸引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人才行!仅靠着一些传统的节日或者是习俗自然是不成的!

这四方馆的赛诗会,吸引学子自是不用说了!同时也会吸引一起个达官贵人,因为这赛诗会是雅事!对于一些个自诩名门之人,岂能错过如此盛会?更何况每月的十五这天,还能得见平王爷!万一自己一句话,一个举动得了王爷的青眼,以后自然是锦绣前程,风光无限!

而对于一些个出身寒微之人来说,这更是一个机会!不用下什么本钱!只要你有才华,便可上前一试!这样的机会对于寒门学子来说,犹为难得!

再加上四方馆本就是封城最具有代表性的会馆,它这法子一出,自然是引得其它的一些个茶楼、饭庄等地也相应地给予打折等变相的支持!因为赛诗会,总是会有许多人要饮酒、吃饭!一个四方馆,哪里盛的下?如此一来,其它的饭庄、酒楼再一稍微变通一下,自然也是会生意红火!相对的,也便觉得是四方馆带动了大家伙儿的生意!

久而久之,这封城便愈来愈热闹!每月初一、十五前后三四日,这城内的各大酒楼、客栈定然是会客满!再加上四方馆住了许多的商人以及四处游历的学子们,这前来观看赛诗会的人,自是络绎不绝!

这四方馆的赛诗会,是在东侧的三楼举行,而同时,则是在外门处,搭了一座高台,将里面的佳作也会命人一一在此高声诵读!同时,赛诗会完毕后,这外面的高台上活动不没有结束,而是会在这里举行说书、歌舞表演、以及一些个民间小调儿等活动,每次只会表演一种单一的,如此循环往复,倒是将民间的一些个小曲儿,还有这八大部族里的一些个山调给传了出来!倒是让封城的文化气氛更为浓郁热闹!

“你想出来的法子倒是妙!现在一提这四方馆,可以说是无人不晓了!”元熙赞道。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若不是夏和得力,再加上这些属下们的尽忠职守,怕也是不会这般地顺利!咱们今天怕是要晚了。”

“无妨,我已经交待过了,让他们不必等咱们,有付相在,想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二人到了四方馆,果然已经是人山人海,外面的高台上,已是围了不少的人,台上有馆内的司仪正高声念着这十五的前三甲已经顺利决出,接下来,便是本月的月状元的角逐了!

元熙和静依上了三楼,主座仍是空着,显然是为他二人预留的。二人一进去,自然是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待元熙落座后,便由四方馆的馆主宣布,进行月状元角逐的第一局,赛诗!

这月状元的产生,同每次前三甲的产生不同,分为三局,第一局为赛诗!第二局为策论!第三局为王爷或者是付相当场出题考校!最后这三局的结果出来后,才会根据这六人三局中的综合表现,评出本月的月状元!

欧阳信自瓶中选出了赛诗的题目,高声道:“第一局赛诗,题目:松柏!”

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六位才子便纷纷写好了自己的诗作!静依心中感叹,到底是才子!这样的速度,还真是不错!

付相将冯宇的诗作拿了过来,请元熙品评!

元熙朗声读道:“大夫名价古今闻,盘屈孤贞更出群。将谓岭头闲得了,夕阳犹挂数枝云。”

话音一落,便听人群中议论纷纷,付相点头道:“好诗呀!王爷以为如何?”

元熙淡笑点头,不语!

第二局的策论,这个名叫冯宇的学子,再次引起了付相的注意,竟是情绪有些激动地将那文章递给了元熙,元熙接过来时,似是感觉到这付相的手,还在隐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