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拳躬身,冲着西陵瑶深深一拜,问候道:“天道宗化神修士郭经,见过夫人。”

坐在石榻上的西陵瑶眼一亮,对“夫人”这个称呼十分满意。于是她笑眯眯地点点头:“郭前辈好。”

“不敢不敢。”郭经连连摆手,在西陵瑶面前他哪里敢当这句前辈啊!那辈份得从上尊那里论啊!“承蒙夫人看得起,就直唤郭某名讳便可。”

西陵瑶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我跟君无念也是这么叫的,那直呼你名讳应该也是可以的。”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郭经额上渐了汗。他是有多久没听到过君无念这个名字了?想当初听到有人这样叫,那还是上尊没有化神的时候。可是上尊修炼太快了,一晃神的工夫就问了鼎,就再没人敢直呼他名讳了。现如今有了位夫人,真是……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啊!“郭某此番会在飘渺宗多住一段时日,夫人不管有任何吩咐,都可以着人通知郭某,郭某定当全心全意为夫人办事。”

西陵瑶扯了扯嘴角,“行,我知道了,那你就去忙你的事吧,我还要巩固修为。”

她以为这样说这郭经就该走了,不过就是个初次见面的寒暄而已。可是没想到这郭经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居然就站在这里,感叹起上尊历经七百多年,终于寻到了人生伴侣,听得西陵瑶阵阵心颤。

她冲着虚空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虚空子赶紧把这人整走,这一句一句的听得她这个难受。

虚空子是连拉带拽地把郭经给拖到了洞府之外,郭经很生气:“虚空子,你这是干什么?那里头坐着的可是我们家上尊的夫人,我多说几句怎么了?你是不是妒忌我们天道宗?也对,天道宗谁不妒忌啊!”

“你可拉倒吧!”虚空子都气乐了,“夫人是上尊的夫人没错,可她是我们飘渺宗的人,我是飘渺宗老祖,我有什么好妒忌你的?我还告诉你了,我在天道宗住的那些日子都是在跟上尊一起推衍功法,回来之后的任务就是把那功法传授给瑶姑娘,你妒忌去吧!”

虚空子的话郭经真的妒忌了,直到虚空子派人把他送回自己的洞府,那郭经还没缓过神来呢!他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关于上尊夫人这个事,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他需要冷静,需要打坐冥想,需要在这飘渺宗好好的感悟一番。待感悟完了,就得全身心的投入到给自己找道侣的任务中去了,此番前来,务必要在飘渺宗找个媳妇儿,只有这样才能全了他不全任何事都模仿上尊的心。

郭经这头自个儿发什么神经虚空子可懒得管,他此时正将那三枚玉简恭恭敬敬地递到西陵瑶的面前,再将这几日与上尊之间的交流同她说了一遍。

西陵瑶听着虚空子的话,在自己心中也是展开了一番设想。

这名九天玄绫的功法是君无念结合自己的玄玄九变和飘渺宗的纱绫功法重新推衍创造出来的,可以说是专门为了她量身定做的,这个练起来就绝对是万无一失了,她不必再为功法的事情操心。

此时她手握三枚玉简,灵力一动,将神识探入其中,迅速地将这功法从脑子里头过了一遍。

很奇怪地,随着这一番阅览,她的思绪竟一下子飘开了千里万里,穿过时空,似乎能够看到自己九天玄绫大成的那一幕幕情景——她看到自己拿着一柄奇异的扇子,扇身像是冰晶制成,晶莹剔透,有九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每片扇骨上面都悬着一颗通红通红的珠子。她像是在与人对敌,九色宝扇扇动,竟有九彩纱绫从扇身上飞散而出,连通山河,覆天盖地。紧接着,九彩纱绫变成一只九彩凤凰,一声凤鸣引起的磅礴气势,就连在这幻象之外的她都不由得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君无念的声音也从那玉简里头清晰传出——

第86章昆仑扇

“昆仑扇,上古时期,天地初开,昆仑形成之始自然孕育而成,是为昆仑胎的一种。不怕冰火,是世间最坚硬之物。阿瑶,待你修为稳固,我带你去将它取来,做为你的法宝。你手中玉简是我精改玄玄九变并配上飘渺宗的飘渺仙绫融合而成,你放心修炼。日后大成,便可进一步融于昆仑扇中,无敌天下。”

这声音说完,自行散去,听得面前的虚空子都一愣一愣的。

上尊要去给瑶姑娘取昆仑扇啊!上次临走的时候就听说过,但他并没有太当真。要知道那把昆仑扇数十万载孕育在昆仑山里,从未有人取出来过。人人都说那是天道的法宝,不是人类修士能够用得起的,哪怕是早已经消失的上古修士也没有使用的资格。

所以,数十万年来,那东西就一直静静地卧在昆仑山里,就像一个胎儿安安静静地在母体里孕育着,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件至宝,也有不少人打着它的主意,但却从未有人能够取出来过。

虚空子有些激动,他很想看看上尊进如何为西陵瑶取宝扇的,但也知道这是妄想。人家两个人去取宝,怎么可能会带上他?如今就盼着取回来之后能亲眼见到西陵瑶使用,那这一生就真的是无憾了。

虚空子带回来了专属于西陵瑶的功法,又留在她的洞府,亲自指导她修炼,这些事,飘渺的弟子们不知道,那些长老往上的人物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虽然并不明白虚空子到底在教西陵瑶什么,但总归是在亲自教导,是在讨上尊的好,这让他们羡慕不已。

但羡慕是有羡慕的,生气也有生气的。就比如说庄妙!

此时,庄妙正在南门世的洞府,是南门世派了童子去将她叫来,郑重地警告她:“老夫不管你收她为徒是为了什么,现在你都必须重新打算,万不可毁了宗门万年大业。若让老夫知道你意图不轨,我一定会亲自出手将你拍死!”

庄妙听得心惊胆颤,南门世以元婴大长老的身份亲自告诫于她,这事情真的非同小可,但也让她十分的生气。

原本在她知道了西陵瑶与上尊有关系之后,她就已经想到这个徒弟怕是要保不住了,而今宗门老祖亲自去教授西陵瑶,大长老又跟她说出这些话,她觉得心里有一口气憋着,不发出来自己就会原地爆炸。

但她不敢跟南门世发火,还得故作心平气和地回话道:“晚辈明白其中厉害,请大长老放心,晚辈不会做任何于宗门有害的事。瑶儿那孩子是有大造化的人,又有上尊照拂着,晚辈哪里还有做她师父的资格。晚辈回去便会去宗门写史阁将师徒的牌子摘掉,从今往后再不会打扰她。”

南门世听了这话表示还算满意,于是点点头,再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但是庄妙,我必须提醒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说,旁人就不知道。老祖有话让老夫转告你,他说结婴是否成功,这是所有修士都担忧的事,并不止你一个。飘渺宗乃名门正派,曾经出了上官路那么个败类已经是宗门的奇耻大辱,他不希望你步上官路的后尘。希望你能以正途结婴,而不是靠不义之方式。老祖言尽于此,老夫亦再提醒你一句,即便是你想走邪门歪道,主意也别打到那孩子身上去,她背后的靠山,整个天罡大陆,谁都惹不起。”

从南门世洞府里出来,庄妙就一直阴沉个脸,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却不知该烧到何处,闷在心中十分难受。

当初收西陵瑶为徒,她看中的是西陵瑶的全五行灵根。要知道,拥有这样灵根之人,若是能养到筑基后期,她便可用其炼化一种丹药。那种丹药有助结婴,待她结婴之时吞服,结婴的机率能够增加至六成。

六成啊!要知道,金丹修士去结婴,哪怕只有一成希望的东西,他们都要拼了老命去得到,更何况是六成。

她本来因为收了这么个徒弟而兴奋了好些时日的庄妙,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南门世如此郑重地警告她切莫动了西陵瑶,这简直是把她的颜面踩到了脚底下。

可她纵是气恼南门世又能如何?她不敢反驳,不敢有任何疑议,这不仅仅是因为南门世是她招惹不起的元婴修士,更因为现在宗门老祖正在亲自辅助西陵瑶修炼,那些她这个当师父的没做过的事情,老祖现在都做了。这是摆明了要把徒弟抢到手,从今往后就她什么事儿了。她怎么敢跟老祖争,疯了么?

可是这口气如何咽啊?

庄妙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大阵一关,郁结的情绪立即爆发,几番之下,几乎将这洞府里的一切全部摧毁。

风杰常寒二人原本就等在洞府内,他们早听说师尊被大长老叫去了,就知道怕是要有事,便主动过来看看,可是没想到竟看到他们师尊几乎发疯的样子。

风杰都吓傻了,不敢吱声,常寒却是个聪明的,她眼珠一转,立即想到了其中究竟,于是开口道:“是不是大长老把西陵瑶那个小贱人给保护起来了?”

她一提西陵瑶,庄妙的火气更胜,于是,又是新一轮的攻击展开,把这两个徒弟都给摔到了洞府的山壁上。

常寒爬起来,正想再劝说几句,可是庄妙几乎疯了,她现在是一心想把西陵瑶给捏死,可是她不敢,她知道,只要自己敢碰西陵瑶一下,都用不着上尊出手,老祖虚空子就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于是,同为女弟子,常寒成了她的出气筒。

庄妙把那些不能够发在西陵瑶身上的火气全部转移给常寒,常寒就在她的愤怒之中一次又一次地被摔向山壁,又一次又一次地被法术攻击,还一次又一次地被掐住脖子,几乎窒息身亡。她不停地向风杰那边看去,以目光求助,她希望风杰能拦一拦庄妙,能为她说几句好话。

可是风杰这人胆子太小,而且平日里被常寒欺负狠了,此时此刻在他看来,竟有那么一丝过瘾。所以他视而不见,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完全不理常寒的死活。

常寒就这么被庄妙一直折磨着,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庄妙停下,她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庄妙看了看她,冷哼一声,随手将一枚丹药扔过去,“吃了,滚回你们的洞府去!”

常寒捡回了一条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庄妙的洞府。风杰亦跟了出去,二人才刚一出来,他就听到常寒凄厉的声音传到耳边:“你为什么不帮我?你是不是就想我死掉?风杰你个孬种,今不帮我,来日同样的报应一定会加负到你的身上!我告诉你,只要西陵瑶那个小贱人还活着,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风杰小心地回头往庄妙的洞府里看了一眼,然后一脸焦急地对常寒说:“快别再这样说了,小心被师尊听到又要打你。瑶师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随便妄议的人了,师妹人也要想开些。”

“我呸!”常寒狠狠地眼了风杰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个大师兄实在太窝囊,她咬牙撑着站起来,已经无法御空飞行,只能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洞府走回去。此时的常寒已经恨西陵瑶恨到了一种的地步,最开始是因为西陵瑶的出现,让她觉得原本对她最好的师尊转而对西陵瑶更好了,这让她极不舒服。现在,她居然又因为西陵瑶凭白无故地抬了这顿打,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常寒快要气疯了,什么上尊,什么老祖,什么大长老的忠告,统统都被她抛在脑后,她现在就一心想把西陵瑶给弄死,不管对方有什么靠山,她都一定要想办法让西陵瑶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除了常寒这里,同样的也出现在飘渺宗的水牢。

西陵落与仲行已经被关在水牢两个月了,两个人的全部浸在水里,冰冷刺骨的水已经泡得皮肉发白血脉流通不畅。

仲行有筑基修为,尚且可以用灵力抵挡一些寒水的侵袭。西陵落就比较惨了,她修为太低,最初在仲行的指导下还能勉强用灵力支撑一段时日,可还不到半月,她就再也支撑不住了,全身的灵力几乎都用光,再也没有力气去抵挡寒水。

最初失去灵力的保护,西陵落冷得牙齿都在哆嗦,几乎就要承受不住。是仲行尽可能地靠近她,将二人身体贴到一起,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后来渐渐地,西陵落适应了这寒水,不再那样冷得随时会晕厥,但却又因时常低头看到自己的惨状而痛哭惨叫。

仲行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就只能看着西陵落一天比一天。在试炼地里受的伤还没完全康复呢,经寒水侵体,伤口溃烂,样子十分可怕。

但西陵落却已经顾不得可不可怕了,她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从这里出去。可寒水潭外站着水麒麟,绑住她的是专捆修士的仙锁,除了守护水牢的管事之外,谁都打不开。

渐渐地,西陵落的主意打到了水牢那位筑基期管事尹家文的身上……

第87章逃出生天

仲行这辈子也没看到过这样的场面——五十多岁的尹家文在西陵落的大喊大叫下终于来到了水牢,西陵落见他来了,竟是二话不说,用所剩不多的灵气一下就褪掉了自己的衣裳,仅留的肚兜也掉了带子,白皙细嫩的肌肤暴露在外,分外诱人。

尹家文今年五十六岁,修到筑基中期,怎么也修不上去了。他守这水牢已经有二十余载,什么样的犯人都见过,但就是没见过西陵落这样的。这老头子也是几十年都没开过荤了,西陵落这一身细嫩的小肉,再加上那勾魂射魄的眼神,他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居然不顾仲行还在边上绑着,直接就跳到了水里,搂住西陵落就狂亲起来。

从脸颊到脖颈,再从脖颈到前胸,上身唯一的那件肚兜一把就被他给扯了去,两只手不放过西陵落的每一寸肌肤,手劲儿大时,疼得西陵落不得不咬紧牙关忍着。

仲行从最初的震惊很快恢复成愤怒,他大声骂着那尹家文:“混蛋!你放开她,她还只是个孩子!你的岁数都能当她爷爷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可尹家文哪里会听他的,只冲着仲行嘿嘿一笑,而后又全情投入。

仲行没有办法,他被绳锁捆着动弹不得,不论怎么挣扎都够不到那尹家文。他气得又去骂西陵落:“你这个孩子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这样做会毁了你的一生!”

西陵落两眼含泪地把头转向仲行,苦涩一笑,然后微微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半晌,再转回头时,那尹家文已经把手伸进寒水里。

西陵落身子终于开始抗拒地扭动,她对尹家文说:“师叔,别这样,落儿害怕。那只水麒麟还在看着我们,落儿好怕它吃了我。”

尹家文都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一听西陵瑶说害怕水麒麟,二话不说,手一挥,就掐了一个专门管制那水麒麟的法诀。水麒麟在他的命令下退了出去,回到牢房外的笼子里。

眼瞅着那笼子的门被法术关紧,西陵瑶的嘴角这才又泛上笑意,对尹家文也比之刚刚更加配合了点。可她到底是有目的的,她伏在其耳边,吐气如兰,悠悠地道:“师叔是落儿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子,落儿一见到师叔就觉得很踏实,觉得师叔会保护落儿。师叔,你说是吗?”

尹家文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落儿乖,只要你把师叔侍候好了,要什么师叔都给你。”

“可是落儿不想在水里侍候师叔,落儿好冷。”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得尹家文的骨头都酥了。

“落儿听话,不是师叔不放你,是宗门长老不让我放啊!不然你如此讨人喜欢,师叔怎么舍得把你关在水里。”

“可是落儿不会跑啊!”她一边说一边在尹家文的耳朵上轻咬了一下,咬得尹家文心跟着颤抖。“落儿只是想好好侍候师叔而已,从来没想过要逃跑,落儿喜欢师叔。”

西陵落软声细语的,尽可能地学着从前看西陵娟说话时的那种语态,尹家文这把年纪了哪能经得起这些,几句话就给他说得神魂颠倒,稀里糊涂地就拿出了一把钥匙,将捆住她的绳索给打了开。

西陵落双臂一得到自由,一把就将尹家文给搂了住,尹家文瞬间就懵了,只顾着兴奋,那把拿出来开锁的钥匙也忘了收回去。

西陵落拼命地向仲行使眼色,可仲行却打死都不愿意逃跑,更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逃跑。

西陵落又不能直接开口劝,就只能不停地以目光示意其快一点,尹家文已经把她抱出了寒潭,放到了边上的石板地面,她知道,再不快点,尹家文这老家伙就要忍不住了。

可仲行这人太死脑筋了,他一直认为试炼地里发生的一切是他的罪过,他现在被关在水牢里是在赎自己的罪行,这怎么可以出去呢?出去就等于背叛了宗门,他这一生都会被打下叛徒的烙印。

所以,即便那把钥匙已经飘到了他的近前,他也没有拿起来去开锁,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西陵落被尹家文扑倒在地上,做尽猥琐之事。

终于,西陵落最后的一道防线被尹家文突破了,她流着泪看着尹家文在自己身上肆虐起伏,再看向仲行时,眼里是无尽的愤怒。

仲行的意志也在这一刻松动了,尹家文与西陵落之间的这一系列事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刺激,特别是当他看到西陵落那处地面的滴滴落红时,心中的愤怒终于达到了极致。

他再不能忍了,那是他的徒弟,他的徒弟为了救他搭进了自己的清白,如果他还能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他还算是人么?

终于,仲行拿起了水面上飘着的那把钥匙;终于,仲行打开了捆住自己的绳锁;终于,仲行在西陵落期待的目光中,一剑劈死了就要完成关键时刻的尹家文。

尹家文死的那一刻,西陵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就躺在那里,无衣遮体,一身狼藉。

仲行从寒潭里冲出来,颤抖着双手把西陵落抱了起来,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不怕不怕,从今往后,师父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人的欺负。”

说罢,手中法诀掐起,立即有一团温暖的火焰聚于掌心。他将掌心轻轻地覆盖在西陵落伤处的那个位置上,西陵落只觉得那处一暖,之前被尹家文撕裂的疼痛就缓解了许多。

疼痛减轻了,她人也有了精神,立即抓住仲行急声道:“师父,咱们快跑,我不想一辈子被关死在这里,你刚刚杀了这管事,如果不快点跑的话,一定会被宗门处死的!”

仲行还是有点犹豫,她对西陵落说:“我们的确是犯了大错,按理……不应该逃。”

“哪来的什么理?”西陵落急得直哭,“师父,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用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换来了我们的自由,你为什么就不能改变自己呢?”

西陵落的话又让仲行想到了刚刚愤怒的那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了决定:“好,我带你逃出去。”

这师徒二人杀了尹家文,逃出水牢,仲行立即在水牢里设下一个阵法,又在阵法之中加入幻象,让往来经过这边的人从外面看去,他跟西陵落还是老老实实地关在里面。这幻象虽然只能瞒过筑基期的修士,一遇到结丹修士幻象自破。但结丹长老谁能闲着没事儿往这牢房之处来?

要说这仲行跟了上官路这么些年,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捞到的。上官路那人坏主意打得多坏事做得也多,所以他手里总会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以便助其行恶。仲行就曾经从他那里得到两枚化形丹,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化形丹入口,二人立即变了模样,仲行在自身灵力的驱使下,变成了那死去的尹家文。而西陵落则在化形的过程中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西陵瑶的模样,虽然并没能变得一模一样,却也像至了八成。只因她与西陵瑶原本就是堂姐妹,这才使化形丹变化起来虽然没有灵力的作用,依然达到了极佳的效果。

西陵落解下了尹家文的储物袋,竟从里面翻出一套宗门女弟子服出来。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她直接套在身上,二人再不多留,迅速远离水牢。

西陵落和仲行的逃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人们都还以为是尹家文出宗办事,只是对化形成西陵瑶模样的西陵落多看了几眼。却又因西陵瑶与上尊的事已经被封锁了消息,所以下阶弟子并无人知晓。

终于,两人走出飘渺宗的护山大阵,仲行回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一直视之为家的宗门,心里极不好受。但再后悔也晚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打从上官路让他收下西陵落为徒时就已经注定了的,这是命,他躲不过。

西陵落劝他:“师父,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再不济咱们还能做散修,只要命还在,将来就有无限的可能。”

仲行点点头,“你说得对,只要命还在,未来就有无限可能。但不管怎么说,凉国肯定是不能再待了,落儿,你可愿意随为师到姜国去?为师有位姨母嫁给了姜国的修士,如今全家都在姜国修行,我们去投奔他们可好?”

西陵落开心地点头,“师父去哪儿,落儿就跟着去哪儿。”

师徒二人有了目标,一刻都不多等,仲行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枚丹药来一人吃上一枚,体内灵力很快就得到了恢复。他放出飞行法器,载着西陵落,直奔着姜国的方向飞了去。

飘渺宗内,虚空子全心全意地辅助西陵瑶修习九天玄绫,他将前些日子在天道宗听上尊所讲的有关于这门功法的一切都告知给了西陵瑶,并且结合自己一千多年修行的经验悉心传授。遇到西陵瑶不懂的,他耐心讲解,是真的把西陵瑶当做自己的弟子来教的。

西陵瑶的全五行灵根在修习君无念的功法时,展示出了强大的理解和吸收能力,这一点,就连虚空子都不得不叹服。全五行灵根修士万年难得一遇,他知道,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继上尊之后,很快就会有另一位天资卓越的修士出现了。

两个月后,九天玄绫第一层功法大成,西陵瑶收功之后,竟是对虚空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第88章真正的师父

“老祖,我想起来个事儿,我想到上官路的洞府里去找点儿东西。”

虚空子不知道西陵瑶要去找的东西是什么,但上官路已死,那洞府本来就是空着的,既然有西陵瑶想要的东西,那随便去拿就好。

于是,堂堂飘渺宗长老虚空子陪着西陵瑶下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上官路的洞府。

的确是摸着去的,两人都进了洞府里,西陵瑶还不时地回过头来,冲着跟在后面的虚空子竖起食指“嘘”了一下,小声道:“轻点,脚步再轻点。”

虚空子就无奈了,“我说瑶姑娘啊!用得着这样吗?一来这洞府里头没人,二来我好歹是飘渺宗老祖,你跟着我在宗门里行走,谁还能害你是怎么着?”

西陵瑶撇撇嘴:“你不懂,要的就是这种气氛。我怎么说也算是进来偷东西,偷就得有个偷的样子,你见过谁偷东西是光明正大的?”

虚空子无语了,再又一想,也罢,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到底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玩儿心重也是正常的。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跟着西陵瑶,那就随她怎么折腾吧!

按着卢冰香给出的路线,西陵瑶一路摸进上官路洞府的最里层,打开一个机关,很顺利地就从一只小盒子里拿出一枚丹药来。

“这是……”虚空子看着那丹药,鼻子动了动,随即眼一亮:“这是驻颜丹?”

西陵瑶点头:“对,就是驻颜丹,是那卢冰香的生魂告诉我的线索,做为交换条件,我为她养魂,并找人帮助她脱困轮回。”她一边说一边摇摇头,再道:“看来还是我太年轻,对人心不够了解。现在想想,关了那么久的一个生魂,心理怎么可能不扭曲。一旦得以释放,她又如何能甘愿什么都不做就去轮回。好在当时君无念在,这才没有让她给飘渺宗带来太大的祸端,否则我就难辞其咎了。”

她把驻颜丹装回储物袋里,对虚空子说:“走吧,这里除了这东西,也没有什么我想要的了。上官路是飘渺宗的人,他死了,这里的一切就要归宗门所有,我不过是飘渺宗内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不可以跟宗门抢东西。”

虚空子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虽然他之前跟西陵瑶并没有过接触,但就通过这些日子的往来,他已经深深地了解了西陵瑶的为人。这丫头那绝对是不能吃亏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不能让自己受半儿委屈,不管与之对立的是谁,你别让她逮着机会,一旦落到她手里,那必须得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还有,西陵瑶这丫头一点儿都不大度,她挺自私也挺小气的,她看上的东西谁都不能跟她抢,想抢就得打一架,赢了再拿走。当然,你要真拿走了,她早晚有一天本事超过你,肯定还得再给要回来。

不过,这丫头的脾气啊!那可真是过瘾,她要喜欢谁,那肯定是掏心挖肺的对那人好,这就可以参考李均父子和那个万剑门的王二花。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西陵瑶在上尊面前为那几人说了好话,上尊是绝不可能给他们那么大的恩泽的。那西陵瑶要是不喜欢谁呢,那她就能把那人烦到骨子里。这就可以参考南门世。堂堂元婴期大长老,让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完全可以相信,要不是因为西陵瑶她自己还想在飘渺宗待,这丫头能把南门世的骨头都给拆了。

此时,西陵瑶主动说上官路这洞府里的东西得归飘渺宗,虚空子想,这一来可能是因为她的确把飘渺宗当成自己的地盘了,二来,估计也跟自己这段时日全心全意辅助其修炼有关。否则的话,就依西陵瑶这性子,上官路的洞府哪轮得着飘渺宗来接手,她是必须得霸占的呀!

光顾着想这些有的没的,虚空子就有点儿愣神儿,西陵瑶见状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不想要?”

虚空子连连摆手,“不是不想要,是想瑶姑娘你再看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等你挑完了,我再让他们收回宗内。”

“不用看了,做人不能太贪心。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其它的再多看无益。”西陵瑶摆摆手,转身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不是冷血之人,这段时日老祖是如何真心待我,我心里都记着呢!我也没什么好回报你的,要不就这样,我反正以后也有打算往炼丹炼药这方面发展发展,这驻颜丹我也要好好学学,,等我多炼制出几枚驻颜丹,一定分给你一枚。”

虚空子苦笑,“我都已经老成这样了,还要那东西做什么?”

“可以防止更老呀!”她说得理所当然。

一老一小,两个人从上官路的洞府顺利找到驻颜丹后,又回到了西陵瑶的洞府中。西陵瑶看了看虚空子,想了想,说:“老祖,我如今修为已经彻底巩固了,九天玄绫第一阶功法也已经大成,后面的我也有了经验,完全可以自行修炼。所以,老祖啊,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虚空子听了之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答应过上尊,一定好好照顾你,一定全心全意帮着你修习功法,一刻不能放松。”

“可是我想放松放松,累了。”她实话实说:“我的岁月还长着,没必要非得没日没夜的修炼吧?再说你堂堂飘渺宗老祖,总跟着我混也不是回事儿啊!回去吧!啊!求你了,我要是有什么事儿一定会去找你的。”

虚空子还是不想走。

她再劝:“你是老祖,天天在我的洞府里关着,别人会说闲话的。万一有人觉得我生了异心,把你绑架了呢?”

虚空子抽了抽嘴角,“瑶姑娘想多了。”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被个筑基丫头给绑架啊!这位姑娘脑洞可真大。“瑶姑娘无需担心别人的看法,本祖日后自会告昭整个飘渺宗,收你为徒,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祖入室弟子,我自己教导自己的徒弟,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西陵瑶无奈苦笑,“老祖,我其实挺感谢你的。虽然飘渺宗在试炼地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厚道,但我该骂也骂了,气该出也出了,这事儿就算翻过去。你以一门老祖的尊贵身份亲自教导我功法,这份恩情我西陵瑶铭记于心,你说收我为入室弟子,这事儿我没意见,反正庄妙长老下在我身上的师徒烙印也已经被君无念解除了,我自可以按着自己的意愿来选择一个合适的师父。但是,我说师尊啊!我让你暂时回去不是想打发了你,主要是……我想洗澡,你在这里实在不方便。”

虚空子老脸一红,“洗……洗澡啊!”那他是该回避。“行,那瑶姑娘,我……”

“我都叫你一声师尊,你怎么还瑶姑娘瑶姑娘的?”西陵瑶都笑了,“老祖师尊,您不必一直想着我与君无念的关系,我依然是飘渺宗内一个平凡无奇的弟子,咱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之所以不希望自己跟君无念的关系传扬得满天下皆知,就是不喜出风头,不想让全天下都关注于我。您就当成全我想平凡修仙的心,叫我一声徒儿,或是阿瑶都行。”

虚空子心里头高兴啊!看看,看看人家这孩子,多懂事,多通情达理,多会为别人着想。这一声声师尊叫得他心里暖乎乎。一千多岁了啊!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收了上尊的未婚道侣做徒弟,他居然能跟上尊有了这么近的关系!而且这徒弟还是万年都难得一见的全五行灵根,这事若说出去,是不是会遭全天下人羡慕嫉妒恨的?

他面上掩不住笑意,不停地点头:“好,好,乖徒儿,真好。这样吧,上尊叫你阿瑶,那为师也叫你阿瑶好了。阿瑶你记着啊!不管修炼如何,每隔几日都要去看看为师,你要是不去,为师可就得亲自过来看你了。”他一边说一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块掌心那么大、由翡翠制成的牌子递到西陵瑶面前:“这个你带着,是宗门首徒的身份象征,有这东西在身上,整个飘渺宗对你来说没有禁地,就是为师的洞府你也可自由出入。”

西陵瑶将那这牌子接过来挂在腰间,想了想,郑重地对虚空子道:“多谢师尊,阿瑶都记下了,这些日子师尊为阿瑶费心,阿瑶感激不尽。”说着话,竟是对着虚空子直接就跪了下来。

虚空子吓了一大跳,就要去扶,口中也不停地说着:“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来,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可西陵瑶很倔强,她告诉虚空子:“既叫了您一声师尊,这一跪就是使得的。我西陵瑶的性子是直了点,脾气也是冲了点,但我还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也能分得清谁是趋炎附势,谁是真的心眼儿好。师尊您是心眼儿好的人,请相信,日后无论飘渺宗有多少福报,无论您有多好的造化,都是您的好心肠成全了自己,成全了宗门。师尊,请受阿瑶三拜。”

话说完,她一点都不含糊地给虚空子磕了三个头,从此以后,她西陵瑶就是飘渺宗老祖虚空子的徒弟了。

第89章天道宗的神仙都看上咱们女修了

虚空子很没形象地抹了一把老泪,看西陵瑶三个头磕完,赶紧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

“好,好。”他拉着西陵瑶的一双手都哆嗦,“我虚空子修道一千三百余年,门下徒子徒孙不少,但却从未收过入室弟子,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虽然我的修为远远不如上尊,但我定会倾囊相授,直到有一天你的修为超过为师。”

有了这么好的徒弟,可虚空子又为难了,他不知道该给西陵瑶点儿什么见面礼,总感觉什么都配不上这孩子,而且这孩子手里好东西也是有不少,他再拿什么都显得多余。

西陵瑶很聪明,看出他的为难,于是自己为自己想了一样想要的——“师尊若是方便,能不能将下方那片药园交给我来管理?徒儿对草药很感兴趣,以后也想修习炼丹之术,手里若能打理一片药园,将来对我炼药炼丹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虚空子一听这话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一片药园而已,为师回去就让孙元思亲自将它的管理权移交到你的手上。另外,下方药园种的都是平常草药,师尊洞府外头还有个小药园,里头种着不少珍奇,回头我让下面的人全都移栽到你这边来,你帮为师种着,种成了都给你,种坏了算我的。”

西陵瑶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虚空子是个好心的老人,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但又一时不知道该给什么好。好不容易听说她喜欢草药,干脆就把自己的私人药园都赠给了她。一个化神老祖的私人药园啊,怎是下方那些平凡草药能比的。

而她之所以接受,是因为已经打好了主意,有乾坤碗在手,催些成熟草药不是问题,到时候做为还师礼,再给虚空子送去一些,也算是她的心意。

终于,虚空子乐呵呵地走了,走时的方向是直奔宗主大殿。他必须得把自己收了西陵瑶为入室弟子这个事让宗内记档,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省得那孩子以后在门内行走被人欺负。还有那片药园,也得让孙元思赶紧划到西陵瑶的名下。什么管理不管理的,直接给她了,宗门再想种药重新捡块地方再重就行了,别跟他徒弟争。

虚空子就带着这样的想法往宗主大殿去,而此时的宗主大殿内,有传音阁的弟子正在跟宗主孙元思禀报着宗内最近的消息,他说:“老祖请来的那位客人这些日子都没闲着,打从他来了之后,先是帮凝气女修挑水,再帮凝气女修喂鸡,还帮凝气女修洗衣服,后来又去灶间帮凝气女修做饭涮碗。数日前,有位凝气女修卡在凝气十层到十一层的瓶颈了一直无法突破,坐在河边哭,被他给看到了,他以化神后期修为帮人家突破,那女修得了这造化,只用了五日,竟是一口气从凝气十层进阶到了凝气十三层。那位客人也不怎么想的,竟觉得那位女修得了这么大的恩惠应该以身相许,可是没想到那女修早已经有了交好的男修,两人都打算好了等有朝一日双双筑基就禀明宗门,要结为双修道侣。那位客人特别生气,正在跟那女修理论,引了大批弟子前往围观,弄得宗门里一团乱。”

传音弟子所说的这位客人不是别的,正是那随着虚空子一起从天道宗回来的郭经。孙元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一起在边上听热闹的宗利云也是连连跺脚,扯着大嗓门儿道:“咱们飘渺宗这到底是撞了什么邪?怎么天道宗的神仙们都看上咱们宗门的凝气女修了?”

孙元思想了想说:“保不齐就是想向上尊学习,所以……”

“所以就都来咱们这儿找媳妇儿了?”宋利云哈哈大笑,“那敢情好,飘渺宗跟天道宗的渊源要是能越结越深,那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就是那有堕凡修士的千幻宗他也不敢啊!如此一来,咱们飘渺宗立于六大宗门之首,那是指日可待啊!”

两人正说着,虚空子到了,一进来就直问在场众人:“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郭经把飘渺宗怎么的了?”

孙元思赶紧把刚刚那些话重复了一遍,虚空子听了之后那是气得火冒三丈,连呼:“丢人!真是太丢人了!堂堂化神后期修士,他怎么就跟凝气小辈吵起来了呢?”说完,赶紧就把来此的目的跟孙元思交待了一番,然后人就像一阵风似的,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了。

孙元思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好半天都没动作。宋利云气得狠拍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傻了?老祖说他收了那位瑶姑娘为徒,还是入室弟子,还让你把她洞府底下那片药园划出来给她。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办啊!”

这头,孙元思麻利的按着虚空子的交待去给西陵瑶记师徒档,又叫了药园的管事弟子交待事情。而另一头,虚空子直奔郭经所在之地,到了近前二话不说,拉着郭经就走。

郭经正跟那女修理论,冷不丁被虚空子这么一拉,火气一下就转移了,冲着虚空子哇哇大叫,主要中心思想就是说——“我好心好意帮她突破瓶颈,更是让她一下子从凝气十层进阶到了十三层,这么大的恩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吗?你们飘渺宗的女修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还有前些日子我也帮了好几个人,什么挑水喂鸡洗衣服做饭的,我都做了,为什么她们中没有一个对我生出好感?一个个都吓得哆哆嗦嗦,飘渺宗的女修不是应该跟夫人一样,面对强者毫不畏惧的吗?”

虚空子觉得太丢人了,他都恨不能把这郭经的嘴给堵上,他就纳了闷了:“我以前觉得天道宗是个挺严肃的宗门,那地方对于我们下阶宗门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啊!可是天道宗怎么会有你这种长老?”

郭经不干了:“我怎么了?我是哪种长老?”

“你说你是哪种?你都化神后期了,比我修为都高,结果你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就知道泡女修,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丢的可是你们天道宗的脸。”

“我们天道宗不怕丢脸。”郭经广袖一挥,一脸的不在意,“没人敢在背后讲究天道宗。”

“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不合计吗?我说郭道友啊!上尊跟瑶姑娘不是像你这么认识的,像你这么个折腾法,即便是找到了,那也不是正正经经一心一意追随你的人生伴侣,而是看中了你的修为,想要利用你之辈。你应该庆幸我飘渺宗的女修人品端正,否则你怎么被偏的自己都不知道呢!”

“是吗?”郭经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了虚空子一个问题,“有位女修自称是夫人的姐姐,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虚空子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有的。当初西陵家那个元婴修士坐化,家族内没有了高阶修士坐镇,不得已要搬离京城。飘渺宗接收了大部份的西陵族人,其中就有阿瑶的兄弟姐妹。”一说到此,他“啪”地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一边说一边撕开储物空间,从里头拿出一枚玉简来,对着脑门子念叨一会儿,猛地往宗主大殿的方向扔了去。“阿瑶有个堂弟也在宗门里,还特地提过让关照一下,我差点儿给忘了。”

“你跟夫人叫阿瑶?”郭经的话题也被带跑偏了,“之前不是还瑶姑娘呢吗?怎么这就改口了?”

听此一问,虚空子那是特别骄傲自豪啊!身板儿都挺得更直了。他大声地告诉郭经:“阿瑶已经正式拜我为师,记了宗门档,磕了入门头,从今往后,她就是我虚空子唯一的入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