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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谋划着要取霍流云性命的事情,这个霍良安又知道多少?

“行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良安!”

梁氏一把拉住了霍良安的袖子,然后一脸的娇弱模样,“良安,誉儿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上心呀。若是没有了霍流云这个拦路虎,誉儿就会是侯府的世子了。到时候,我也就能重回侯府,也能与你长相厮守了。”

霍良安握住她的手,笑得有几分猥琐,“就算是誉儿成了世子,可是你的良城哥哥还硬朗着呢。”

梁氏的动作一僵,“他既然无情,也休怪我无义!只要除掉了霍流云,接下来怎么做,全听你的。”

霍良安眯了眯眼,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真假来。

“你确定?这么多年,你不是为了他死去活来的?”

说话间,大手还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梁氏娇嗔了他一眼,“那个男人,心冷地跟块石头一样。你放心,这么多年,我在侯府也不是白待的。跟在他身边的长随大牛,就是我的人。只要你杀了霍流云,接下来,咱们有大牛做内应,想做什么,不都是易如反掌?”

霍流云气得脸色铁青,几乎就要忍不住了。

好在有霍瑶光跟他面对面蹲着,一直拿眼神来提醒他不要打草惊蛇。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

霍良安的眼神陡然转冷,“只是这个霍流云的命倒是大,上次我故意将那个千夫长介绍给了誉儿,可是没想到,还是让霍流云给逃了。”

梁氏上前一步,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誉儿倒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只是到底不得宠,身边也没有一些可用之人。”

说这话的时候,梁氏不由得就想到了今天霍誉给自己的那瓶药。

虽然当时有些心寒,也有些恐惧,可是现在想想,无毒不丈夫,她的儿子,就得心狠!

“誉儿的心肠倒是够硬,可问题是,他不受宠,自然也就接触不到侯府最核心的东西。”

梁氏的身子一僵,“良安,你不会是想着让誉儿去冒险吧?”

“怎么会?”

霍良安的眼神微闪了一下,“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儿子去冒险?再说了,将来,我的儿子是要继承侯府的。若是誉儿出事,侯爵只怕就要被皇上收回了。”

这一点,霍良安是很清楚的。

武宁侯这个爵位是霍良城靠着军功打下来的。

所以,若是霍良城没有了后人继承爵位,皇上也是不会考虑到他们的,除非,霍良城过继一子,才有可能。

毕竟,皇上可并非是昏庸之辈,他知道,皇上看不上他。

霍瑶光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完全没想到,竟然还看到了这样一出好戏。

梁氏竟然给父亲戴了绿帽子?

而且还是一戴就这么多年。

霍瑶光忍不住想,若是父亲知道了,只怕能气得一掌拍死梁氏。

霍瑶光是很清楚这个时代的男人的所谓的自尊的。

他们可以左拥右抱,美人环绕,可是却绝对不允许女人也学他们的。

他们可以不宠幸一个女人,却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女人红杏出墙的。

若是被父亲知道了这一幕,梁氏的下场,霍瑶光已经可以想像得到了。

只是,接下来,亭子里两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亭子里的温度,似乎是也越来越高了。

甚至,他们在底下,还听到了两人亲密拥吻的声音。

啧啧,一把年纪了,还真的是老不羞呀!

霍瑶光几人正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没想到,院子里突然就明亮了起来。

之后,就听到了忽啦啦的声响。

显然,这是惊动了不少人呢。

霍瑶光小心地扒了上去,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形。

霍良安倒还好一些,可是此时的梁氏,早已是衣衫不整了。

不仅如此,霍良安的手,此时还正摸在梁氏胸前的位置,那风景,当真是香艳地不要不要的。

而此时,突然带人出现的,正是武宁侯霍良城。

梁氏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一时间,亭子里的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僵在那里。

梁氏的手,还搭在了霍良安的裤腰带上,这意图,已然是再明显不过了。

霍瑶光乐了,看这架势,父亲应该是早就有所怀疑了。

这是故意闹了这么一出捉奸在场吗?

“侯爷,你听我解释!”

霍良安也反应了过来,手一出来,顺便还推了梁氏一把,“大哥,我是被她勾引的。她得知再回侯府无望,所以才会将我引来,对我使美人计的。”

梁氏顿时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霍良安竟然直接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她头上。

霍良城只是冷笑,“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多年,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会被人发现吧?”

两人俱是一愣。

霍良安则是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暗自琢磨着,大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大哥又听到了多少?

若只是他与梁氏现在的偷情被发现,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就是被大哥训斥一通便罢。

毕竟,现在的梁氏,已经不再是他的大嫂了。

可是如果…

霍良安的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他实在是不敢想像,大哥知道之后,会不会一剑杀了他。

“大,大哥。”

霍良安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霍良城轻蔑一笑,“戏看够了?还不给我滚出来?”

一句话,霍瑶光吓得身子僵了僵,在她还在考虑着这是不是父亲在诈他们的时候,霍流云已经极其老实地现身了。

“父亲。”

低着头,一脸诚恳的认错态度,倒像是一个乖孩子。

霍瑶光暗骂了一声,犹豫间,就听到了父亲又发话了,“怎么?还非要为父亲自去请你?”

霍瑶光叹了口气,果然是被发现了。

乖乖地站了出来。

青苹也没含糊,跟着一起站出来了。

霍良城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还不给滚过来?”

三人没敢耽搁,都低着头,十分乖觉地站了过来。

在他们三人一现身的时候,霍良安和梁氏就都变了脸。

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然而,霍良城带给他们的震撼,绝对不仅仅于此。

“把人带上来吧。”

很快,两名护卫押着一个被绑了个结实的霍誉出现了,他的嘴里还被塞了破布。

霍誉的眼睛猩红,在看到了眼前的那对男女之后,就表现得极为激动,不停地挣扎着。

从他的眼神上来判断,应该是恨不能上前杀了这两人。

也是。

给了他如此屈辱的一个出身,他这一辈子,都毁了。

梁氏吓得早已失了主心骨,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在看到霍誉出现的那一刻的时候,她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霍誉有没有生机,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断然是没有活路了。

至于霍良安,只怕,也不可能好过得了。

只要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梁氏就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霍良城冷眼看着这对男女,一个是他的亲弟弟,一个是当年也曾经很关照的一个小妹妹。

想不到,如今这两个人凑到一起,不仅在商量着如何害死他的儿子,还在想着如何也让他早日归西了。

还真是讽刺呢!

霍良城此时在想的是,他们两个勾结在一起的事情,母亲是否知道?

还有,二弟妹又是否有所察觉呢?

“大哥?”霍良安只觉得自己腿软得快要撑不住了。

到了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跟大哥之间的差距,从来就不止是一个侯爵。

“现在知道我是你大哥了?不觉得晚了么?”

霍良城倒是没有特别地怒火中烧的感觉。

霍瑶光看着父亲,再看看早已被绑起来的霍誉,脑子里琢磨着,难道父亲早就知道了?

她心中的疑惑,那对男女自然也是有的。

“侯爷,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良城冷冷地看着梁氏,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当年你们给我下了一次药,的确是让我着了道,也让你失了清白,这一点我认了。所以后来我才会娶了你。可是你们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同样的手法,还可以再将我算计第二次?”

霍瑶光一怔,想不到父亲娶梁氏进门,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理由。

“本侯不傻,当初我只是与你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事后,你想要再算计我时,我早已识破,之后,就传出了你有孕的消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知道,霍誉不是我的儿子。”

梁氏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只是,后来本侯查到了你和老二之间的一些私事,你们以为,我为何迟迟不曾对你们动手?”

霍良安的脸色微变,眼底里也有一丝疑问。

“是流年跪在我跟前,苦苦哀求。”

霍瑶光一愣,霍流年,就是二哥,也是二房的嫡长子。

霍良安的脸色灰败,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父亲做的荒唐事,竟然早就被自己的儿子知道了,就有一种浓重的羞愧感!

真地有一种难以见人的感觉。

“当时流年还小,我看着他的那个样子,不由得就想到了流云。”

霍良城深吸了一口气。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流年都极少在府里了吧?他为何宁可长住外祖家,也不愿意回来面对你这个亲生父亲?”

霍良安此时羞愤难当,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不是看在了流年的份儿上,你以为,我会容忍你们这么多年?”

霍流云的眸光微暗。

他记得,在他幼时,一次出门上街的时候,一辆马车发了疯一样地朝着他冲过来,还是霍流年不顾一切地将他护在了身后,而他自己,则是在床上躺了将近三个月才好起来的。

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并不为过。

父亲之所以会如此地看重二弟的话,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最后,霍良城将他们两人叫进了屋子里,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是霍瑶光清楚地看到,父亲出来的时候,脸上,也是带有几分痛苦纠结的。

这一晚,梁氏在这栋宅子之中自尽,只说她自知罪孽深重,不该谋害当年的穆氏,如今事隔多年,午夜梦回之际,仍然难以安枕,故而,只好以死谢罪。

当然,她死前也将自己的那些嫁妆,做了处置,全部留给霍誉。

毕竟霍誉是她的儿子,由他来继承,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而霍良安当天晚上醉酒,回府之时,被一辆马车撞到,还是天将明之时,被侯府的人发现,抬回府中的。

之后,便有消息传出,霍良安的一双腿膝盖骨碎了,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也因此,他以后的日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宋氏得知之后,倒并没有过多的伤心。

对于她来说,霍良安是好是坏,是健全还是残废,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自死以后,二房,算是彻底地垮了。

不过,宋氏早就想明白了,她的余生所指望的,也只是自己的儿女,从来就不是这个男人。

所以,得知霍良安再无复原的可能之后,宋氏就将照顾他的重任交给了王氏的手上。

既然王姨娘曾经那么得霍良安的欢心,那就让他们暂做一对苦命的鸳鸯吧。

霍流年得到消息回来之后,就被霍良城叫到了书房,再出来时,面色惨白。

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霍流年正式地搬回了武宁侯府,再不去宋家读书了。

而这其中,最为悲催的,就属王氏了。

她还年轻,好不容易进了霍家的大门,却没想到,竟然摊上了这样的事。

因为还有一个消息,就是霍良安那天被撞到的,可不止是双腿,便是他的那个东西,以后也是再不能用了。

对于一个正值风华正茂的男人来说,不能人道了,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是以,霍良安之后的言行,竟然越来越变态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梁氏被休,以及她自己认下了当年谋害穆远宜的事情一出,立刻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皇上对穆远宜,并不是特别看重。

皇上在意的,是穆家的另一位千金,穆宛如。

她和穆远宜是姐妹,只是因为自幼体弱,所以,终究还是没能活过十八岁。

因为穆家人都知道她命不长久,所以,也从来不曾想过为其婚配。

而皇上少年之时,曾与穆家来往密切,特别是对穆宛如,那是格外地疼惜。

只是可惜了,因着穆宛如的身体,哪怕是他愿意将她娶进门,好好地疼爱两年,可是穆家人,也是不愿意的。

所以,当年穆宛如的早逝,可以说,也让她彻底地成为了皇上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霍瑶光是穆远宜的女儿,是穆宛如的外甥女,许是因为爱乌及屋吧。所以,多年来,皇上对霍瑶光,才会格外地关注。

当然,这其中,也有武宁侯的缘故。

皇上震怒之下,将武宁侯和梁家的几位官员都叫进宫来问话。

据那日当值的小太监说,皇上连番发怒,听说还摔坏了一只上好的笔洗。

皇上虽然龙威霸气,可是像是这般震怒的时候,还是极少的。

当天,皇上便下了旨意,着令梁家的兄弟几个在家反省己过,同时,每人也都被降了官职。

因着梁氏的这一死,梁家人也都跟着倒了霉。

武宁侯对于皇上这样的处置,并不意外。

甚至,在他垂眸之时,唇角还是微微上扬的。

皇上并不知道,今日对梁家的处置,正是霍良城所要的。

回到侯府,第一时间就被人叫到了福德堂。

霍良城只是轻笑了一声,自然知道老夫人寻他何事。

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轻松自在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和老太太的正面交锋了。

霍良城一进正屋,就见老太太砸过来一件东西。

霍良城下意识里就做出了反应,身体一侧,打了个空。

老夫人气得脸色泛白,手指微抖,嘴唇似乎是都在发紫了。

“你疯了不成?再怎么说梁家也是你的外家,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霍良城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夫人。

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地有些出奇,让人不自觉地就会打起了冷战,就像是在面对着一口毫无生机的枯井一般,让人心底生惧。

“你这是什么眼神?”

老夫人接连咳嗽了几声,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还有老二那里,好端端的,怎会被车撞了?”

霍良城仍然不语,只是面色,似乎是稍沉了一些。

“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实话?老二的腿,是不是你让人打断的?”

看着老夫人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了,霍良城突然就笑了。

“母亲,您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老夫人一怔,“你说什么?”

“当初你和梁氏一起合谋来算计远宜的时候,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东窗事发吧?”

老太太的身子一僵,脸上已然失去了血色。

“至于老二,呵呵,您应该关心的是,霍誉该怎么称呼他。”

说完,霍良城连礼也没有行,转身离去。

老夫人被他这几句话给炸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而出去之后的霍良城,则是一脸的苦涩。

回到怡园,他的神情就更为悲痛了。

“远宜,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知道是她害了你,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弑母呀!”

话落,头微微仰起,抽动着的嘴角,预示着他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片刻之后,眼角微动,眸子里似乎是含了几分的希望,“好在,我还有机会补偿你。”

而福德堂内,老夫人的身子一软,之后,这里又乱做了一团。

一番折腾之后,老夫人的身体倒是并没有大碍。

宋氏也只以为是因为梁家的事,所以老夫人才会受了刺激,一时承担不了。

武宁侯府,随着这件事情之后,也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宋氏仍然掌管着府上的中馈,霍瑶光则是仍然三不五时地往静王府跑。

霍誉整个人都变得阴沉古怪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直到有一天,霍瑶光突然发现,霍誉不见了。

------题外话------

这只是当年真相的一部分哦。

第170章 渣爷耍流氓之初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