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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良城和云姑姑看她如此严肃认真,自然也都是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霍瑶光轻呼了一口气,开始行针。

一刻钟之后,霍瑶光才在穆远宜的左手中指上,轻扎了一下,随后,就明显地注意到,原本静止不动的那些红色的斑点,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霍瑶光已经尽力封锁了这些蛊虫的逃生之路,只是随着那些红色斑点的移动,穆远宜的眉心拧了起来。

霍瑶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地盯着那一大片的红色,看到它们是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朝着手指的方向运动,她就知道,应该是成功了。

随后,拿过匕首,在穆远宜的中指上,划了一刀。

这一次,血顺指而下。

与此同时,那些红斑的移动速度,也更快了一些。

也正是因为它们加快了速度,所以,床上的穆远宜,已经被彻底地疼醒了。

“啊!”

随着一声惨厉的尖叫,床上的另外两个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全力以赴地将穆远宜压制住。

穆远宜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只有她的左臂,被严老和霍瑶光稳稳地摁着,无法动弹分毫。

可是她身体的其它部分,几乎是都在煎熬地挣扎着。

看到穆远宜的嘴唇都已经被咬出了血,霍良城自然是又心痛,又无奈。

“父亲,将这个给她塞进去!”

霍瑶光拿过一小截早就准备好的木棒,然后快速地掰开她的嘴,让父亲将木块放进去,穆远宜迅速地咬住了。

如果不用这个,只怕这毒解了,母亲也会咬舌自尽的。

这种痛苦,旁人只是看着,都觉得如此瘆人,更何况是亲历者呢?

穆远宜的挣扎还在继续,云姑姑好歹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干脆就直接坐在了她的腿上,转过身,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脚脖子,避免她影响到了整个解毒的过程。

而霍良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穆远宜的右手虽然也被压制着,可是还是能活动的。

霍良城的两只手都紧紧地控制着穆远宜的头,右腿,压在了穆远宜的右肩上,可是这并不能阻止穆远宜寻找一切的可能性,来挣扎。

现在,霍良城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能点穴了。

就穆远宜这种情况,若是真地运用点穴的手法,先不说是否有效,就是她这般地痛苦的样子,一旦没有了发泄的渠道,只怕会更为痛苦。

至少,现在的挣扎,可以分散掉她一小部分的痛苦。

霍良城看着心爱的女人,受着这般巨大的折磨,心里又如何能好受?

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可是霍良城知道,他没有掉泪的资格。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妻子,也不会被人害成这样。

随着那些红斑的移动,穆远宜的痛苦,也在一步步地加深。

霍良城看着前面的云姑姑,也终于反过来,换左腿压住了她的右手,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她的头,满脸心疼加愧疚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下去。

随着他这么一亲,穆远宜的动作,似乎是僵了一下。

虽然只是那么一下下,快地也不过就是大家一个眨眼的功夫,可是她是真地僵了一下。

“父亲,这法子或许有效。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你再试试。”

此时,霍良城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见这法子有效,立马就又在她的另一侧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次,果然,感觉到她的挣扎再次僵了一下。

云姑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侯爷,你真地可以让夫人的痛苦减轻。”

此时,那些红斑已经移动到了穆远宜的手腕处。

霍瑶光除了要盯着这些红斑之外,还要注意着她刚才扎针的那些地方。

她要确保,这一次是将所有的蛊虫都清除出来,一只也不能跑了。

否则,这样的痛苦,母亲还要再来上几次!

“大家都小心一些。越是这个时候,母亲就越是痛苦,千万不能大意。”

中间的整个过程,穆远宜是疼晕过去,又再疼醒过来,接着再晕,然后再醒。

反反复复,看得霍良城都恨不能自己去替她承受这份痛苦。

当看到第一只虫子出来的时候,霍瑶光的眼睛就亮了。

这种蛊与其它的不同。

只要能引出来一只,那么,后面的,就不是问题了。

反之,若是一直没有蛊虫出来,那母亲的这些苦,就白受了!

霍瑶光的手上戴着一只特殊的手套,快速地将那只蛊虫制住,随后进了另外一只干净的铜盆里。

只见她在那个铜盆里洒了一些药粉,然后将那只蛊虫毫不客气地捏死,然后再慢慢地放到了母亲的手指下方。

铜盆的底下,还垫了一个墩子。

严老也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发现自第一只出来出之后,后面却没有了动静。

这爬出来的这一只,果然就是红色的,个头儿约莫和蚊子差不多,看着不大,想不到,却能给人带来这样残忍的痛苦。

这么一小只。

严老看着手腕处的一大片红色,心里暗暗吃惊,这得有多少只蛊虫呀?

心底里,竟然莫名地打了个寒战,同时,身上还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霍瑶光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开始细细地观察着母亲的中指,手上,还拿着一只银针,似乎是随时准备动作。

头没有抬,声音很轻,“你们要注意了,能不能让母亲解蛊,这是最关键,也是最后的一步了。若是不能让母亲坚持住,那前面母亲承受的痛苦都白搭了。不仅如此,以后若是再想要为母亲解蛊,只怕比这还要难上百倍!”

这话,似乎就是专门说给霍良城听的。

只怕他一时心软,放弃了对母亲的控制,那就糟糕了。

其实,她也是多心了。

霍良城好歹也是在沙场上历练了二十几年的人了,怎么可能会连这个也拎不清?

再说了,现在是在救自己的妻子,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只不过,心中有数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事实上,看到母亲这个样子,霍瑶光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没办法。

这是解毒必须要有的一个经过。

谁也帮不了她。

霍瑶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专心,让所有的蛊虫一个不落地,全都出来,否则,母亲的这场罪就白受了。

如果蛊毒不解,那么,母亲的一头银发也是根本就没有恢复的可能。

霍瑶光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因为蛊虫们已经开始往外爬了。

只是,它们爬的速度太慢了。

而且,霍瑶光注意到,这些虫子的大小不一。

最大的,也不过就是蚊子大小,而最小的,竟然连一个小米粒都不及。

如果不是因为一直眼睁睁地盯着,而且那一小抹是红色的,霍瑶光真地有可能会忽略掉了这么小的虫子。

这中间,穆远宜又晕过去了两次。

现在不止是她,霍良城和云姑姑两个人也如同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都是湿淋淋的。

严老也没比他们两个好多少,连汗水顺着他的脸流到了那花白的胡子上,然后再慢慢地掉到了他的衣服上。

已经湿了一大片。

到最后,霍瑶光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她害怕自己一个呼吸重了,那小米粒一样的东西就会再缩回去。

看到现在,霍瑶光基本上已经有了定论了。

严老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蛊虫。

事实上,这应该是严老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蛊虫。

他行医多年,毒倒是解过不少,可是解蛊,他是第一次有这个经历。

不仅仅是他,他相信,大夏很多的名医,都是不曾见过这等古怪的东西的。

“现在听我说。”霍瑶光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个时候,穆远宜似乎是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又或者是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我要确定母亲的体内是否还有余蛊,所以,我现在要一点点地先确认左臂,然后才能再去确认其它的地方。所以,你们现在不能松懈,不要以为母亲现在没有反应了,就是已经解了。”

“好。”

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说是曙光就在前面了,他们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

霍瑶光拿着银针,然后手上还拿着从楚阳那里搜刮来的一只放大镜,开始沿着母亲的身体一寸寸地查找。

这种速度,只是一只左臂,霍瑶光就查了将近半个时辰。

终于,在母亲的中指关节处,发现了一个小红点儿,霍瑶光观察了它半天,似乎是没有动,小心地拿着银针,将皮肤挑破,然后将那个小红点儿弄出来。

发现竟然已经死了。

霍瑶光皱眉,怎么会死了?

按道理说,不应该呀。

霍瑶光继续检查,最终确定,穆远宜的左臂,已经彻底地安全了。

只是接下来,还要将她浑身上下都做一个检查,所以,严老退出去了。

出去之前,按霍瑶光的交待,拿小瓶子,装了几只小虫子,然后再将铜盆拿出去,上面浇了酒,直接纵了一把火。

就在这把火烧起来的同时,皇宫里德妃在后花园里直接晕倒了。

更凑巧的是,冷宫里的一位废妃此时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当然,因为是废妃,所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到了这种地方,还能指望着给你找太医来请脉吗?

终于,从开始做解蛊的准备工作,到最后宣布母亲的暂时安全,前后用了将近五个时辰。

外面都已经日落西山了。

“现在还不要高兴地太早。”

谁知道,霍良城刚说要庆祝一下,就被霍瑶光接下来的这句话给气着了。

“怎么了?”

“我刚才的检查,只是表面上的血肉,要想知道母亲的骨血里,或者是内脏里真正地安全了,还要再观察几天。”

“怎么观察?”

“屋子里的香都已经撤了。接下来就看母亲的身体是否还会再有什么不适了。”

霍瑶光再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腿又酸又麻,走了两步,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抬头,看着所有人都像是用汗水直接洗了个澡。

整个屋子里,都是汗味儿。

大家也都太累了,霍瑶光从院子里出来,被风这么一吹,顿时就打了个激灵。

身上原本就是是湿粘粘地,衣服粘在身上,难受地紧经,现在被风这么一吹,立马就精神了。

这会儿是初夏了,自然算不得冷,只是那种湿湿凉凉的感觉,还真是有着很明显的醒神的作用。

霍瑶光回到自己的住处,舒服地洗了个澡之后,小环才从外面端了晚膳进来。

“小姐,刚刚侯爷吩咐说您太累了,让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他看着,等您明天早上再过去。”

小环和青苹虽然是跟着小姐过来了,可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也只是按侯爷的原话传了一遍。

霍瑶光淡淡地点了点头,她是真地又累又饿。

中间解蛊的过程中,大家都没吃东西,倒是难为那个上了年纪的严老了。

霍瑶光吃了满满地两大碗饭,然后心满意足地上床睡了。

如今母亲身上的蛊毒解了,她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这一觉,睡地格外轻松。

其实,她所叮嘱的那些,她自己觉得机率不大,不过,也不能放松了。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然后被父亲指着鼻子骂。

霍瑶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等到从屋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一脸的满足。

大步去了母亲住的小院子,刚进院门,就看到了父亲正在牵着母亲的手,陪她玩儿着一种跳格子的游戏呢。

云姑姑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们,表情激动。

看到母亲只用一晚上就恢复地这么好,霍瑶光的心里也是格外地兴奋。

这说明,母亲的身体里应该是已经没有隐患了。

正要进去,看到严老笑眯眯地迎了出来,“丫头呀,我给她把过脉了,脉相虽然还有些虚,可是之前中毒的征兆已经彻底地没了。看来,之前她体内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毒,真地只是表象,就是那些蛊虫搞的鬼。”

霍瑶光点点头。

“按你之前说的,分别装了两个瓶子,你可小心一些,那虫子现在可还活着呢。”

“放心吧。我是留着以防万一。若是再发现母亲的体内有这东西,还得用这个做引子将蛊虫引出来。”

严老笑得有几分谄媚,这让霍瑶光心底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正想开溜,手腕却被严老一下子给抓住了。

“小丫头,我看你的资质不错呀。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拜我为师,学医如何?”

“不学!”

霍瑶光想也未想,直接就一口拒绝了。

严老一滞,脸色讪讪地,似乎是有些尴尬。

没想到,被她给拒绝了,而且还是拒绝地这么干脆,一点儿面子也没给!

太过分了!

“丫头呀,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身分呀?我告诉你,看到那个阿云那个丫头了吧?她可是我的半个徒弟。你看,我的半个徒弟就这么厉害了。你说我是不是得更厉害?”

霍瑶光挑眉,毫不留情地开始捅刀,“厉害到了连蛊和毒都分不清?”

一想到了这老家伙把母亲的这种特殊蛊毒直接当毒解了那么多次,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每解一次,对母亲的伤害就更为严重一次。

不然,母亲现在也不至于成了一个只有几寸孩子智商的样子。

严老只觉得打脸来地太快,而且还太无情了。

“丫头呀,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可是我明明把过无数次脉,确定这蛊是蛊,毒是毒的。”

其实,严老也没琢磨明白,怎么就跟自己之前的诊断完全不一样呢?

这也差了太多吧?

霍瑶光直接冷哼一声,“学艺不精,还敢收徒?”

严老一噎,感觉跟这个小丫头在一起,自己能被活活气死。

“师父,药熬好了。”

霍瑶光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对于医术,她不能说是完全不懂,可是跟真正的大夫来比,她就相当于只懂一些皮毛了。

看着那个小药童,霍瑶光一脸同情,“千万不要误人子弟呀。”

这话,简直扎心了!

严老觉得自己一早上,就被这丫头给捅了好几刀了,而且是刀刀见血,没法儿活了!

可是偏偏,人就是贱。

霍瑶光越是这样,严老越是来了兴趣要收霍瑶光为徒。

他把这心思跟霍良城一说,霍良城倒是没有什么要反对的。

可是霍瑶光不肯答应呀。

于是,被誉为一代神医的严老,就开始死皮赖脸地磨她了。

终于,几天之后,霍瑶光给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为舒畅的答案。

穆远宜体内的蛊毒已经完全解了,绝对没有问题。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调理穆远宜的身体了。

这种事情,就是严老和云姑姑要考虑的了。

“至于母亲的脑子,你们也先别急。我先为母亲施针,之后看看效果如何。不过,不可能立马就见效,总要一步一步慢慢好起来的。”

“好。”

霍良城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在他看来,只要穆远宜的生命没有了危险,那就已经是万幸了。

至于什么脑子也好,容貌也好,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事实上,现在穆远宜的容貌与之前还是有六七分像的,至少,她的眼睛完全没有变。

唯一的变化,就是因为这些年,被这蛊毒折磨地太瘦了,下巴也太尖了。

所以,霍良城觉得只要她好好调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远宜的头发想要调养,并不是太难,只是需要时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瑶光,你今天先回侯府吧,明天不是才开始施针?到时候再过来。顺便也问问你三叔府上若是没有十分紧迫的事,就让他自己做主即可。”

“知道了,父亲。”

霍瑶光眸光微闪,就算是父亲不说,她今天也会回到侯府的。

昨天母亲受了那么大的苦痛,而这只是这十几年来母亲所承受的小小一部分,霍瑶光就恨不能将老夫人给抓过来毒打一回。

她是真地恨毒了那个老夫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当然,毒打一顿,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就算是老夫人不反抗,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她也下不去手。

况且还得因此背上一个大不孝的罪名,实在是不值当的。

霍瑶光昨天晚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老夫人这么喜欢给人下药,那就让她也尝尝这东西的滋味好了。

她不像是老夫人那么心狠,只下一只小蛊虫就好。

就老夫人那小身板,一只蛊虫也够她受了。

这么多年一直高床暖枕,也该让她付出一些代价了。

总不能做错了事,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吧?

只是梁家付出的那些代价,怎么够?

霍瑶光当天晚上,就去了一趟福德堂,当然,不是光明正大去的。

霍瑶光为了避免自己的嫌疑,还特意挑了一只幼虫,就是米粒大小的那么一只。

霍瑶光已经确定,这种蛊虫,是有着在人体内自我繁衍的能力的。

霍瑶光拿着放大镜研究了半天,发现它们都是一模一样的,看不出性别来。所以说,这东西是靠细胞分裂在繁殖吗?

感觉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