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权当是销财免灾好了。顺手又将钱袋子扔给了那小胖墩,谁料他身旁的女娃娃又吼道:“你当我们是乞丐吗?少看不起人了!!!”

风珏茗揉揉有些吃痛的额头——这女娃娃脾气怎么这么暴啊!不过她自然是不与娃娃们计较的,那些娃娃想来是受过不少欺负,所以特别抱团,此时横挡在路中央,眼前只有一条路,似乎就是不想让风珏茗过去。

风珏茗觉得一阵头疼,她不知道的事,这周围有几个有钱家的小鬼经常跑来欺负人,以至于这些娃娃对穿着华丽的人都有敌意,风珏茗便是这倒霉的炮灰。

“不让我过去是吧…”风珏茗挑着眉,笑了笑。

那些娃娃一愣,窃窃私语——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被石头打了还笑?那脾气暴的女娃娃又准备发火,就着刚才还在眼前的人突然咻——地飞了起来,从屋顶上掠了过去,轻松地绕过他们。

风珏茗拍拍袖子——小鬼们,你们还嫩着呢!

周姨娘住在西街巷的里面,风珏茗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在一扇小木门口站定。左右看了看,没错,就是这里了!

敲了敲门,屋内无人应答。

风珏茗又敲了敲,只听门内穿来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谁呀——”

风珏茗一愣,这胡姨娘的声音按理说不会这么老啊。可站在门外她也琢磨不出什么出来,便道:“胡婶子在家吗。”

“什么胡婶子,这里就只有我一个老婆子,老婆子姓周。”

嗯?这还真是奇怪了。

风珏茗微蹙着眉头,又嚷道:“老奶奶,您能开个门吗?”

“哎…是谁啊这么麻烦!”门内的老婆子埋怨着,但还是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将门打开,见着门外的风珏茗倒是一愣:“哟,这么个大贵人,跑到咱们这小巷子来作甚?”

风珏茗恨死身上这套衣服了!

“老奶奶,胡婶子住在这里吗?”

“没有没有,咱们这就没有一个姓胡的。”

“那这家里有没有住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婶子?”

老婆子浑浊地眼睛一惊:“你是官府的人吗?”

“这个…”

“不是官府中人来查什么人口!你们这样的贵人啊,趁着天色还亮着快点离开这里,免得出了事又拿我们这样的老百姓不得了咯。”

风珏茗心底叫苦,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突然,眼睛转了转又道:“如果老奶奶你遇到了胡婶子,告诉她,今天有一个姓许的姑娘来找她。”风珏茗没有用自己的本姓,而是选择母亲的许姓,为的就是让对方知道她并不是风府的人,而是许氏的后人。

一开始,风珏茗认为这胡姨娘定是苏氏花了心思找来的,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将人找到又给了住处,自然是要对自己说些什么。怎么现在看来,这胡姨娘似乎是对她还有戒心?她在害怕什么?

对于上一辈的事情风珏茗知道的太少了,不过小时候她听府里人说,原来忠义伯很有几个小妾,可最后不是病死就是被休,最终只有王氏和一个在府里吃斋念佛当了个居家道士的高姨娘。风珏茗的直觉告诉她,这突然冒出来的胡姨娘定然与王氏有关。

苏氏正怀孕,虽然王氏不掌权了,但她有儿有女,怕是不将这些人除掉,苏氏这胎也安不好。

明知道苏氏想要借刀杀人,但风珏茗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挺愿意做这把刀的。毕竟她自己对王氏的恨意比起刚进门一年的苏氏来说,要深的多。

风珏茗见今天再待下去也无义,便告了辞。刚往巷子口走,就看见刚才那几个小娃娃也在往回走。那小女娃娃对她怒目而视,敌意不减。风珏茗无奈的笑了笑,只得再次翻上屋顶,跑了。

“杏姐,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啊。你看她多厉害啊,咱们讨好她,说不定还能教咱们几手呢,以后就不怕那些人了。”

杏姐瞪了一眼身旁的小胖墩:“小九子,你忘了咱们娘是怎么教的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今天偷钱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小九子委屈地努努嘴:“我就是想要拿点钱给娘买些吃的。”

“行了,咱们快点回去吧,晚了周婆婆又该骂人了。”杏姐紧紧牵着弟弟的手,她要保护弟弟和娘,那些穿漂亮衣服的人都是坏人,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风珏茗插手后,苏氏估计要恨死自己为啥找她来帮忙了…

原因嘛~~~欲知后事如后,且听下回分解~【这话说的太爽了…

那个“狸猫换太子”不是指的皇宫里的太子,而是萧童鞋出生的时候,被别人掉包了~他和皇室血统木有任何关系~

五十二章 姐弟

杏姐牵着小胖墩回到屋内,周婆婆见着他俩,脸色微愠。杏姐连忙道:“我们今天出去帮着娘卖了点荷包…”

周婆婆脸色越来越差,杏姐也闭上了嘴。

半响,只听一声长叹:“罢了,你俩也是一番孝心,这段日子不许再出门了。”

世哥儿想要争辩什么,被杏姐扯住了衣袖,朝着周婆婆点了点头,连忙往屋子里跑去。屋子里很暗,只点了一根蜡烛。一个神色忧虑,衣着破旧的妇人坐在烛下,做着针线。正是风珏茗要找的胡姨娘。

杏姐跑去,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鸡蛋,捧到胡姨娘面前,“娘,别做了,费眼睛。”

胡氏放下针线,笑了笑:“今天你们两个又跑到哪里胡闹了?”

世哥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杏姐,怕她将自己今天偷人钱袋的事情说出来,幸好杏姐对这事似乎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与对周婆婆说的一样,二人出去卖荷包了,遂将铜板拿出来递给胡氏。

胡氏疼爱抚摸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这段日子你们不要再出门了,杏姐就在家里做秀活,世哥继续念《三字经》。”

杏姐今年已经十岁了,关于胡氏的事情约莫知道一些。两月前的一天夜里,她迷迷糊糊的起夜,走至院中,见着胡氏的房间蜡烛还没灭,便想过去找她说说话。刚走至窗边,听的屋内一个老妈子的声音,似与胡氏在交谈着些什么。透着窗户缝,杏姐见老妈子将一个包袱塞给了娘后,又匆匆走了。随后几天,杏姐趁着胡氏出门时,偷偷将包袱拆看——竟是满满一包袱的白银,略略数了下,将近二百两!

杏姐将包袱又重新放好,知道家里要发生大事了。果不其然,又过了几天,胡氏对他们说一家子要去一趟宁州。

来到宁州后,胡氏便去了城郊的观音庙靠卖鞋荷包,符纸为生,那一包袱的银子一两也没动,日子过得十分拮据。前些日子,一个一看就是那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夫人来到胡氏的小摊子前,杏姐不知道她与胡氏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当天夜里,胡氏一宿没睡,好不容易第二天睡了又做了一宿恶梦。杏姐见着自己的娘亲精神日渐萎靡,很是担忧。

“娘,这鸡蛋你吃一个,世哥吃一个。”杏姐说着,便拉着世哥往厨房跑了。胡氏微微叹口气,拿着一个板凳坐到了院中。

周婆婆坐在一旁摘菜:“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都不能让杏姐和世哥出事!”

胡氏仰着头,看着黯淡的天空,轻声道:“他俩就是我的命根,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护着他们。唉…这人啊若做了亏心事,就一辈子不得安生。报应落在我身上就好了,希望菩萨能保佑俩孩子不要有事。”

“哼。”周婆婆埋头做着手里的活,麻利地将菜叶扔到竹篮里,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静静道:“你们这种宅子里的女人,与别的女人斗了一辈子究竟图的什么?贫贱富贵,不过百年。纵你拥家财万贯,不过一日三餐;纵你有大厦千座,也只能席睡一间。如今落得这个地步,还要拖累无辜稚子,你这一辈子真可谓是过的一塌糊涂!”

胡氏无奈地叹口气:“年轻时被那荣华富贵迷了眼,如今人老珠黄想要过太平日子了,奈何那时欠的债太多了,到老了也还不清。”

周婆婆将摘好的菜端起不在与胡氏说话,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胡氏望着她的已经佝偻的背影,思绪渐渐飘到了远方。周婆婆年轻时原是宁州城一个大户人家里的丫头,她并没有签卖身契,到了年纪便放了出来。二十多年的后院岁月,让她见过太多明里暗里的争斗。获了自由后,人老珠黄,家里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她便一个人在这南街巷买了个小院子,做些小买卖。可后院的丫鬟哪有什么经商的头脑,顷刻便将攒的那点银子赔的精光,流落街头时遇到了当时还是姨娘的胡氏。时至今日,胡氏不得不感叹——无论你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老天爷都看着呢。她当初救了周婆婆一命,后来待她被赶出风府无处可去时,周婆婆便给了她一个去处,如今回到宁州,周婆婆依旧照顾着她以及她的孩子…

风珏茗暗暗趴在屋顶,看着院中一举一动——果然,杀个回马枪是正确的决定!想来院中年轻一点的女子便是胡氏了!只是没想到,之前在巷子里的那两小娃竟然会是胡氏的女儿和儿子!风珏茗不禁暗暗思索——那杏姐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模样,小胖墩顶多也只有八九岁…胡氏是在自己娘亲许氏去世的第二年被赶出的风府,距今有十来年了!如此算来,杏姐和小胖墩应该不是忠义伯的孩子!莫不是…胡氏被赶出风府后又跟了一个男人,这两个小娃是出了风府之后的孩子?风珏茗想了一会儿,觉得只有这种情况最可能!现在自己与苏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互惠互利的朋友,苏氏费了这么大的劲将胡氏从老家找来,胡氏竟然不见自己,这意味着她虽然来了,但心底并不是十分信任苏氏,所以连带自己也不信任。从她与周婆婆的对话中,她们害怕的似乎是那两个孩子的安危…

风珏茗觉得自己在待下去也看不出什么,还是等明天再去一趟风府将情况与苏氏说说较好。

如是想着,风珏茗这才悄无声息地溜了。待她回到霍府,霍白安正在书房。如今大哥霍青阳在前线失踪,生死未卜,他几乎每天都将自己锁在书房里。

风珏茗在那紧闭的门外站了许久,犹豫要不要进去。

进去吧,不知道该怎么劝,尴尬。

不进吧,自己就这样看着他一直消沉,心里过不去。

阿福与翠竹二人站在一旁,阿福凑在翠竹耳边,低声道:“少奶奶站在门口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吧,当门神呐?”

翠竹努努嘴:“你这叫什么话!”

在阿福的印象中风珏茗是那种说做就做直来直往的脾气,见到今天这样的有些不解,就问:“你说少奶奶到底要干嘛呢?”

翠竹白了他一眼:“小姐在想要不要进去。”

阿福更加不解:“门虚掩,没锁啊…”

翠竹闭上了嘴巴,不再理阿福。顺便疑惑了一下,是不是男子在某些事上真的就是天生的迟钝…

“唉…”风珏茗叹口气。

——算了,霍白安那厮能够自己恢复的吧…

刚欲离开,只听见屋内“轰——”的一声。

“怎么了?!”

风珏茗一掌推开门,如风一样冲到了里屋,就见着一把椅子倒在一旁,霍白安也倒在了地上。

此时,在风珏茗脑中有以下几个念头——

他在上吊?

上吊未遂?

诶?好像没有白绫啊…

而霍白安揉着头,在风珏茗惨白着脸冲进来的那一刻,脑中也闪过了三个念头——

她在门口?

一直在门口却没有进来?

我的门…

霍白安正呆呆看着前方,风珏茗已经一个箭步走到他身旁,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在屋里搞什么鬼!”风珏茗看着散落四周的书,刚才那一刻的害怕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窒息了般。

霍白安回过神,见着风珏茗像只小辣椒一样冒火,脸色由刚进屋的惨白突然变得红彤彤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

“笑…你竟然还有心思笑…”风珏茗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他竟然笑了。不知怎地,刚才还又紧张又害怕的她,也跟着笑了。

“我在找一些东西,书架太高了拿不够便搬了把椅子,谁料没站稳,便摔了下来。”霍白安说着,甩了甩自己刚才摔痛的肩膀。风珏茗看着他这难得一见的马虎劲,不由叹口气。扶正椅子,让他坐下,手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霍白安只觉得身体微微一僵,却又很快自然下来,刚想要动一下,却被身后之人打了移过去的右手。

“别动——我以前练鞭的时候,由于掌握不好力度经常会伤到肩膀。所以啊,这方面我是行家,你别乱动,越动越麻烦。”

霍白安放下了手,不动了,任凭风珏茗帮他揉着。

“什么书竟然让你放在那么高的地方,恐怕…不是什么正经书吧。”风珏茗低声说着。

霍白安眯眼一笑:“嗯,前朝的春、宫孤…嘶…本…啊…你轻点!”

风珏茗笑道:“还知道疼啊。”

“唉…你这丫头就是开不得玩笑。”霍白安想了想,自己的肩膀在捏在风珏茗手里,现在逗不得她,顿了顿,正色道:“的确不是书,是信。”

“信?”风珏茗纳闷。

霍白安拍拍她的手,示意不用揉了,现在走到他跟前来。风珏茗站过去,霍白安在桌中暗盒里拿出几封信,递给她。

“这是以前太子写给我的,这一封是今天送到的。”

风珏茗看着她,霍白安点点头,风珏茗也不犹豫,直接拆看了。

“太子希望你去上京?”

风珏茗很是诧异,这封信主要是说风无双嫁给吴文清,这意味着忠义伯已经站到了太子这一边。而霍白安也娶了忠义伯之女风珏茗,希望霍白安能够也来上京,助他完成大业。

按照大德朝的惯例,每年的春秋二季是寒门学子科考之季,而世家大族的子弟则在冬季,经由家族举荐或者其他世家大族的举荐直接去吏部参加考试。只要你答的不太离谱,一般都会有个官职。就算是家里已经给你捐了官,也要走这个过场,以彰显公平。

风珏茗将信装好,有些犹豫:“那…你去吗?”

霍白安笑了笑:“这些是以前的信,刚才我就是为了拿它们才摔了一跤。”

“以前的?”风珏茗不解,刚才从桌子暗格里拿出来的不就是太子以前的信吗?那放在书架上方的又是——

“齐王?!”霍白安跟太子是一条船,这一点风珏茗早就知道,怎么还会跟齐王有书信来往?!而且看信的数量,着来往肯定有些年头了!

风珏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觉得有些有些惊讶又不可思议,过了半响终于问道:“霍白安——你,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五十三章 烧香

风珏茗诧异地看着霍白安,执着地想要知道答案,谁料这厮却在这时卖了个关子:“奇怪,我不是一直都是站在小五这边的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你指北我绝对不往南…”

“我要你去死你去不去啊?”风珏茗真是服了他了,每次谈到正经事的时候总能不正经一下。正说着就看见霍白安满屋走来走去,风珏茗越发纳闷,便问:“你找什么?”

“白绫啊,准备上吊。”

“…”这家伙!

霍白安将散落的书捡起依次放好,回头见着风珏茗担忧地看着手里的信,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便笑了笑:“小五啊,你说我应该站在哪一边?”

风珏茗哼了一声:“我哪里知道!”

霍白安又道:“这样子,你觉得太子和齐王哪一个人好些?”

风珏茗一愣:“有这么问的吗?”

“有啊,这世上不都是跟着好人走吗。”

这下风珏茗犯难了,不过她倒也认真的去思考:“其实,对于太子,我只知道他好像是性格很软弱,没做什么大事,也没做坏事。他登基后,按照你们这种人的说法,应该会是一个守成之君。”

霍白安点点头,欣赏地看着风珏茗。

“至于齐王…”风珏茗停了一下。

霍白安很想知道她对齐王的看法,便追问:“齐王如何?”

风珏茗垂下眸,淡淡道:“他啊…”

“嗯?”霍白安隐隐嗅到一丝奇怪的味道——他家娘子的态度有些诡异。

“这种朝政大事你问我又能问出什么呢?”风珏茗抬起头,表情与之前一样,让人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我只知道,齐王和太子,只能选择一个。如果一旦选错,恐怕整个将军府都会陷入困境。”

“你在害怕?”霍白安注视着眼前女子,就算她不笑时,嘴角也是微微翘起,给人的却不是温和的笑意,而是带着一丝倔强与不屈。

“我怕什么?”风珏茗反问道。

“要不要我把和离的日子提前?毕竟如果霍府出了万一…”话未说完,就见风珏茗眼神突然一凌。

“霍白安我告诉你,我风珏茗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少瞧不起人了!”

霍白安见她又开始冒火,自己心底却很是高兴。

风珏茗见他不说话,继续道:“这话说出来有些大不敬,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说实话,其实我觉得,齐王这个人可以深交,但必须要找对方法。”

霍白安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的光:“你说这话有什么凭证?”

“感觉而已。”风珏茗笑了笑:“我也曾去过一次上京,机缘巧合时曾经见过他一次。”

“就一次…”霍白安有些吃惊了,还有些醋意——只一次就能让风珏茗对其印象这么深?

风珏茗没有说的是,虽只有一次,但那一次齐王救了她一命,也正是因为齐王,她才会想要去学武,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再受到危险!

风珏茗见霍白安脸色变了变,心情不知道为啥这么好,便又加了一句:“别人是皇家子孙,自然有股威仪让人印象深刻啦,难不成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

“嘿嘿,吊儿郎当也没什么,反正破锅自有破锅盖。”霍白安弯眼笑着,感叹了一句。

风珏茗一愣——好啊,这家伙竟然把自己也给埋汰进去了!

二人说闹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正题。风珏茗还是在霍青阳一事上担忧:“刚才对齐王与太子的评价也只是我的一面之词。而且…大哥的事情,毕竟那个害大哥失踪的人是齐王举荐的。”

霍白安苦涩地笑了笑,风珏茗知道他又难过了。不过…现在不是一味消沉的时候,屋内沉默半响,霍白安冷静了思绪,静静道:“大哥的事情我已经向爹问过了,那位副将的确是齐王向军中举荐的,但当时除了齐王的人,大哥身边一样也有太子之人。这里面的水浑的很,不能轻易下结论。”

“你的意思是…”风珏茗明白了,霍白安并不完全相信霍青阳的死与齐王有关,难道——他怀疑太子?

霍白安看着她:“小五,我之前与你说提前和离并不是开玩笑。”见风珏茗又要急着反驳,霍白安走至她身前,轻轻握着她的手蹲下,依旧是用着那惯有的柔和声音,让人觉得说话之人一点脾气也没有,如一杯温白水,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却莫名给人一种舒心与安全。只听他静静道:“我注定是要被卷进太子与齐王夺嫡之位里面的,自古以来像我这样的人死的太多了,一步走错等待我的下场将比我哥更惨。你和那些深闺里的姑娘完全不一样,你会武功,能够保护自己;做买卖,有银子不怕花。她们要在意的东西很多,爹娘公婆,兄弟姐妹,夫婿子女,名声地位,一个孝字,一个声誉就可以将那些她们一辈子困在大宅里,而这些恰恰都不是你所在意的。只要有了自由,你拥有的就是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不必像当初困在风府一样留在这里。这世上从来不缺大家闺秀,少的是如风一样的奇女子,你的年华不应该浪费在一个连自己命都掌握不了的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