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退下去,苏长渊道:“若真是这毒妇干的,我这就去让她以命偿命。”他是万没有想到,孟田和丁月的死,都与她有关。

知道她毒,可竟是把手伸到丁月的身上了,他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苏长离说:“二哥莫急。”自知他们夫妻之间也早就无半点情份了,苏长离也就直言道:“一个疯子所说的话,恐怕她会狡辩,不肯承认。再则,让她以命抵命,未免太便宜她了。这件事情你只管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吧。”

苏长渊看着他,最终点了头:“好,你看着办吧。”站了起来,他也再无半点心情,转身走了。

看苏长渊离去,顾今笙道:“三爷,下一步,要怎么办?”

“让她生不如死,你看如何?”对待一个妇人,本无须太多的手段,但这个妇人不是寻常之人,她的手上沾了太多不该沾之人的血,他儿的死,也极有可能与她有关系。虽然证据没有摆在眼前,但事实就是这样子。

这样的人,死了就太便宜她了。

今笙点头:“挺好。”

京城的街头上,有个疯疯颠颠的婢女一边到处跑着,一边喊着:孟姨娘,是李夫人要杀你的,你去找李夫人吧。

“丁月小姐,是李夫人要杀你的,你去找李夫人吧。”

“苏羽少爷,是李夫人要杀你的,你去找李夫人吧。”

“你们统统去找李夫人吧,统统去找李夫人吧。”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有个疯颠的女人到处喊着这样的话,喜欢扎堆凑热闹的人,难免要围在一处八卦一下这件事情,总有知情人出来给大家解释一番,这些人都是太傅府的人,这李夫人是府上二房的正妻。

等到李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事已传得满城风雨了。

当天,李夫人的母亲尚书夫人就急急的来找她了。

进了屋,尚书夫人坐了下来,来不及喘口气,冲她道:“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传你的吗?”

“娘,什么事呀?”李夫人心情也正不好着,哪有心情管外面的事情如何,府里的事情就够她忙乎的了。

“就是你以前侍候你的那个贱婢,叫什么莲俏来着的?我听说昨晚被赶出府了?”

“哦,嗯。”这事她是知道的,昨晚也特意派人去寻了一下,结果没有找着。

听说已经疯了,既然疯了,她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了。

瞧她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尚书夫人气得揉胸,道:“我可听说那个贱婢疯了后,在外面胡说八道的来着,满城嚷着是杀了之前的孟姨娘,又杀了丁月小姐,还杀了苏羽少爷。”

李氏脸色发沉,腾的就站了起来:“那个贱婢在哪儿?”她非要亲手杀了她不可,居然敢在外面胡言乱语,她是不想活了吧。

尚书夫人气得拿眼瞪她:“你现在找她,晚了。”事情已经传开了。又恨铁不成钢的道:“早告诉过你了,要克制一下,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的,旁人都容得,就你容不得?”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也站了起来,质问:“你怎么敢对丁月小姐和苏羽少爷动手?你自己找死就算了,为什么要牵扯到咱们李家?”

这些事情肯定早就传到三爷的耳朵里了,一旦三爷认定了她真的杀了苏羽少爷,只怕会因为这个女儿干的蠢事,牵涉到她李家了。

说到最后,尚书夫人也是真怒了,甩手就打了她一个巴掌。

长这么大,李夫人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疼着的,几时被父母打过,她震惊的看着她的母亲,就听她又急又气的道:“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你这些事情的真假,你就是百口也莫辩了。”

“娘。”李氏也是又气又气,一把拽住她娘,道:“你不帮我吗?”

“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尚书夫人气得一把推开她:“你还要我怎么帮你?我天天劝你,你就是不听,你若肯听我一句劝,睁只眼闭只眼,就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子,不是人人都是三爷这样的痴情郎,一辈子不要通房不纳妾的,身为女人,哪个过的不是你这样子的日子?若都像你这样子,这日子还有得过么?”

虽然说女人都理解女人,但她因为自己的事情要牵涉到整个李家,这就令她不能不愤怒,不来骂她一番了。

李氏住了一会,这样的话她听烦了听腻歪了,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就是不能容忍二爷有别的女人,就是嫉妒。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可能不会选择嫉妒了,可能会试着大度一点,也可能会选择不再爱她,把心从他身上收回,这样就不会嫉妒了。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没办法重来。

“我和你爹已商量好了,把你八妹,送给二爷赔罪,你八妹这个人,向来聪明,如果她有幸讨得了二爷的欢心…”八妹,那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娃…

他们为了自己的益处,竟是准备把八妹送给二爷?

李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让八妹来与她争宠吗?他们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情,他们明知道她最恨的就是二爷纳妾了。

尚书夫人没再多说什么,扭身走了。

在这之前,她还要去一个地方。

去三房那边,看一看,探一下她们的虚实。

毕竟,这件事情还关系到苏羽少爷的性命。

若说与自己的女儿无关,是那个疯丫头乱传的,她都不相信的。

府里的妇人们惯用的手段,她太清楚了。

这丫头断然不是突然之间发疯的,之前还听说被三房的夫人要了去,在菜园子里的。

昨个忽然就发了疯,让人扔出府里来,为的就是要把这事传得满城风雨,同时也让李家的人知道,他们李家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出了这样的女儿,就是杀了她,李家现在都无话可说的。

目前为止,三房这边好像对她这个女儿并没有什么动作,一时之间,她也吃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要留她一命吗?绝无可能的事情,如果自己的孩子让人杀了,她也会恨不得剥了她的皮的,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留她一命?

尚书夫人来到长今阁,这会功夫,府里的婢女来回话:“尚书夫人,我家夫人在神坛祈福,要一会才能回来。”

“没有关系,我就在这儿等着。”尚书夫人站在院中,不论如何,她是要见一见顾今笙,探一探她的话的。

如果可以,她倒是巴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与三爷,以解三爷的怒气,但也知道,三爷夫人恐怕是不会答应的。

外面的风有些冷,毕竟已到了寒冬了。

好在太阳渐渐出来,洒在人的脸上,还带来了一丝的暧意。

在院中站了一会,尚书夫人有些哆嗦,这三爷夫人大早上的去祈福,她就不冷么?都这么久了,还不见她回来。

尚书夫人有点想去屋里待着,等着,不过想想,还是罢了。

站在这儿等一等,好像比较有诚意。

她女儿犯了错,牵连到了李家,她必须得出面说点什么。

自家老爷还在朝中为官,搞不好,会牵连到自家老爷的仕途。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儿作出来的,尚书夫人气得牙疼。

早知她是这般的性子,当初就不应该把她嫁给二爷。换一个别的姑娘嫁过来,也一定会过得比她好。

第222章 因果轮回

尚书夫人来到了府上,带来的消息到底是让李氏无法再坐得住了,收拾了一下,叫上人,她就匆匆出门了。

莲俏这个贱婢,究竟在外面说了些什么,她要亲自去找一找,看一看。

不弄死这个贱婢,难解她心头之恨。

那时,顾今笙主仆一行也从神坛祈福回来了。

回到院中,远远的,已有婢女过来悄悄和她讲了,说尚书夫人来了。

今笙走过去,许是听见有人而来,尚书夫人也就回了身,看见是她回来了,便迎了去:“阁老夫人。”

“尚书夫人,今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顾今笙语气轻淡,一边又示意她进了厅堂那边去坐。

孩子们被婢女们带走,两位夫人进屋坐了下来,尚书夫人赔了几分的笑道:“阁老夫人,实不相瞒,实在是在外面听了一些传言,因不知其中有几分的真假,我这心里实在是慌恐的很,玉钗自幼被我宠惯得刁蛮任性了些,只怕她会失了分寸,冲撞了阁老夫人。”

今笙品了一口茶,原来是为她女儿求情来着,可惜,已经晚了,她犯的错,是不可原谅的,不是死,就可以解决的。

片刻,莞尔,道:“夫人哪里话,其实,是我怕冲撞了嫂子才是。”叹了口气,又道:“自从嫁进这苏家,我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恐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贵人。”尽管如此,却不知道从几时起,竟是得罪了李氏,让她竟她如此。

她这双手,沾了太多不应该沾染之人的鲜血,谁求情,都没有用的。

关于外面的那些传言,尚书夫人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若女儿真犯了那些事,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她偿还的。

尚书夫人有些尴尬,还有些恐慌,怕这事牵扯太远,太多,琢磨着道:“看得出来,阁老夫人的品性,温婉又善良,和玉钗是完全不同性情的人,若是她惹你不痛快了,你只管告诉我,我来教训她。”如此的低声下气,无非也是想要摆明一个立场,若她的女儿犯了什么错,她也绝不姑息。

同时,也是要把李家与这个女儿划清了界线的。

这话,顾今笙懂,也就是说,如果李玉钗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她会很快成为李家的弃子的。她正想这么想着的时候,又听尚书夫人说:“阁老夫人,我膝下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了,虽是庶出的,但自幼被教养得极好,那品性也是温婉又善良的,心灵手巧得很呢,若是夫人喜欢,我倒是乐意送来在阁老夫人跟前侍候着。”

今笙莞尔:“尚书夫人的美意我心领了,我这里也不差人,更不想折煞了贵府的小姐。我瞧着送与二爷倒是比较合适的,夫人您应该已听说过了,二嫂这个人善妒,的确令二爷头疼得很,若是府上真有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小姐,没准还真能缓解了二爷的怒气也不一定呢。”

尚书夫人本来也有此意,既然她不愿意收,她肯定是要把人转手送给二爷的,如果她能去讨了二爷的欢心,便能继续维持着苏李两家的关系。

从顾今笙的话里,尚书夫人也听出了一些门道,感觉三房这边似乎并没有牵怒于李家之意,若是这般,她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说了会话,尚书夫人也没敢再继续多叨扰,起身告辞了。

那时,李玉钗也带着人出去了。

她院里的护院带头行在前头,给她引路。

那莲俏被赶出府后,她便疯疯颠颠的到处流浪。

饿了,她伸手就抢了人家一个包子啃了起来,人家见她一个疯子,恐吓几句,也就罢了。

她披头散发的行走在街头,迎面有位银发的老太太坐在路边卖几个煎饼,她看了看,忽然尖吓起来,直喊:“老太君,不是我,你去找李夫人吧,你去找李夫人吧。”她吓得撒腿就跑。

老太君这个人是满头银发的,满头银发的人,又刺激到她的神经,令她精神大乱,一边大喊一边跑开了。

“瞧,那边有个疯子。”远远的,有主仆一行朝这边而来,趁着这会的日头正好,是顾若圆带着她的儿子出来了。

只是这张脸,始终是不太敢见人,出门之际,她便戴了个帷帽示人。

丈夫去逝后,她喜得一子,起名李旦。好在这儿子并没有遗传她丈夫的病,整个人瞧起来倒是机灵得很,到了集市是便要自己下来跑,看见什么都上去摸一摸,奴婢们一路紧紧跟随着。

因为是丈夫留下来的儿子,因着儿子的关系,她在府里也算是母凭子贵了,凭着她自己的那份心机和手段,倒也没谁敢欺负她。

李旦这会功夫正迈着小短腿往前跑着,一双黑眸炯炯有神,后面的婢女紧随着他,他早习以为常,只是跑得越发的快了,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咯咯的笑声。

莲俏这时就迎面跑着过来了,一眼看前那个跑着的孩子,她忽然就冲了上去,把那孩子抱起来就跑了。

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令一路而随的婢女大惊失色,顾若圆也变了脸色,厉声直道:“抓住她。”这哪来的疯子,居然敢抢她儿子,简直是找死。

不料,莲俏抱住那孩子忽然就给扔了出去。

扔出去了,她就哈哈的笑了起来:“都是你娘害的,都是你娘害的,你去找李夫人吧。”

那孩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冲上来的婢女也来不及打这个傻子,全都冲向了躺在地上的小少爷直喊:“旦少爷,旦少爷。”

顾若圆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眼前黑了黑。

她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孩子的脑袋下,一滩血水。

明明出门看过黄历的啊…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让一个疯子给伤了?这简直是祸从天降啊!

顾若圆欲哭无泪,直喊:“旦儿,旦儿你醒醒啊…快,快找大夫。”儿子,这可是她的命根子,他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否则,她下半辈子也就跟着完了。

她这一生,只有他了啊!

主仆一行慌忙而去,有两个家丁上前扭住了乱跑的莲俏。

这个疯婆子,居然敢伤了他们家的小少爷,她是死定了。

此时的莲俏一边挣扎着一边喊:盛少爷,快找你娘去吧,快找你娘去吧。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李氏这会功夫正带着人一路寻来,远远瞧见这边围了不少人,她们凑近一看,这疯颠的女子可不正是莲俏吗?

“把她放开。”李氏已沉声吩咐下去。

李府的人自然是不愿意放人的,这疯子伤了他们府的小少爷,肯定是要带回去打死的。

“她只是一个可怜的疯子,按着北国的律当,一个疯子就算了杀了人,也是无罪的,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揪着一个疯子干什么?”人群中,忽然就有人开口说话了,有人这么说了一句,大家也就都点头咐和。

有知道一些其中是非的说:“听说之前是在太傅府上做事的婢女,昨个撞了鬼,就这样了,一定是在府里干过不少的坏事,不然怎么就让她撞鬼了。”

“不过是一个婢女,能干什么坏事?”有人不信。

“可别小瞧了这大户人家的婢女,若是跟了个厉害的主子,这些个婢女的架子在府里可大着呢,一般的姨娘都不敢惹的。”

“就是这样子的,我有个亲戚在大户人家做奴才,也是这样子说的。”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李氏抬步走向扭着挣扎的莲俏,唤她一句:“莲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大活人,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发疯?

扭着的莲俏忽然就不动了,看着她,忽然就指着她喊:“她在这儿,李夫人在这儿,你们都快来找李夫人报仇吧。”

“老太君、苏羽少爷、丁月小姐、孟姨娘,你们都快来找李夫人索命吧,呜呜…”她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氏又惊又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啪的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喊:“你当真是疯了吗?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是谁?”她胆敢在这儿装疯卖傻的害她?她忘记她的弟弟和父亲都还在她手上了吗?李夫人抽了她一个巴掌,想让她清醒一些。

她的手腕上,还戴着那个铃铛,这个东西,是她弟弟的,她若非真傻,就一定会认识的。

她果然是认识的。

一听见铃铛的声音,她就扑了过去,要从李氏的手腕里把铃铛抢过来。

她的动作变得异常凶猛,这也是李氏没有想到的。

李氏忽然被她扭住,又惊又怒,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上一痛,钻心的疼。

这个贱婢,竟然敢咬她。

李氏忍不住尖叫一声,从小到大,她几时被人这般伤过?

她身边的人赶紧冲上来要把这莲俏给拉开,谁知她力气出奇的大,死死咬住李氏不放,她疼得不敢动弹,尖叫着:“给我杀了她。”这个贱婢,果真是疯了,她居然敢咬她。

她身边的侍卫李意已拨了刀要捅死这莲俏,不料手腕被人一下子给抓住了。

“这位大哥,对一个神志不正常的人下手,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言罢,他伸手捏了一下莲俏的嘴巴,她便不得不松了嘴,李氏连滚带爬的往后退,钻心的疼让她想不停的尖叫。

场面一阵混乱,李氏身边的婢女赶紧上前照顾自家主子,那手背上的牙印,触目惊心,几乎是要把肉给咬掉下来了。

经过这事之后,据说,顾若圆的儿子李旦在苏醒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顾若圆守在儿子的身边,盼他醒来之后,又心疼又惧怕的唤他:“旦儿,你醒了。”

“吓死为娘了,心疼死为娘了,疼不疼?脑袋疼不疼?”

李旦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只是双眸没了往日的神采,反是多了一份呆滞,他四下看了看,咧嘴冲她笑笑,没说话,但不知不觉中,嘴角有哈喇子往外流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本来可以正常吃饭的李旦,忽然也不会用筷子了,看见吃的直接伸手抓起了菜往嘴巴里塞,顾若圆看得目瞪口呆。

李旦的父亲之前虽是傻的,但生的这个儿子,却极为正常,且聪明机智得很,他虽还不到两周岁,却已可以规规矩矩的坐着自己吃饭了,被她教育得像个极为有教养的小公子一样,而眼下这般…

顾若圆忽然想到自己死了的丈夫,听说,他也是因为生了场病后,就变成那样了。

眼下儿子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的孩子啊!

顾若圆又惊又吓,那个疯子,她一定要杀了那个疯子。

那个疯子,她已派人去找了。

听说,那个疯子还伤了太傅府上的李夫人。

听说,那个疯子就是由太傅府被赶出来的。

被莲俏咬了一口后的李氏也立刻被送回去医治了。

伤口虽是处理好了,但那种疼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忍受,躺在床上闷哼着。

莲俏,这个贱婢,怎么就疯了呢?

一定是顾今笙搞的鬼,一定是她搞的鬼。

李氏躺在床上胡想一通,想到最后,又惊又惧。

这个疯子在外面胡说八道的事,看来三房那边也知道了,恐怕二爷也知道了,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问她一声?

他们全都不声不响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之间,从不知道惧怕为何物的李氏,被恐惧占满了全身,手上的疼,似乎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午后,孩子们吃过喝过,都回屋歇息了。

三爷夫妇坐在屋里,听万青过来回话,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道:“因为伤了李旦少爷,那边恐怕也不能放过她了。”

莲俏虽是该死,但一时半会之间,还不能让她死,所以这边也就派了人跟过去保护一下,她虽连伤了两人,依旧安然脱身了。

苏长离说:“那就由她自生自灭吧。”

昨天到现在,也差不多了。

京城权贵府邸的那点事,传给一个人知道,就传给了整个京城圈子里的人知道了。何况这些事情已传得更多的人都知道了。